数字化转型对制造企业创新绩效的影响研究

2025-02-09 00:00:00陈磊
物流科技 2025年3期
关键词:商业模式创新创新绩效制造企业

摘" 要:在全面推进产业数字化的宏观背景下,越来越多的制造企业选择将数字化转型作为核心发展战略,以期通过数字化转型实现高质量发展。基于245份制造企业数字化转型的问卷调查,实证研究结果表明:数字化转型能显著提高制造企业的创新绩效,商业模式创新在数字化转型对制造企业创新绩效的正向影响中发挥部分中介作用。但在区分维度的情况下,商业模式创新的三个子维度中只有价值主张创新对产品创新绩效具有显著的正向影响,且三个子维度在数字化转型和产品创新绩效之间的中介作用均不显著。研究揭示了数字化转型对于制造企业创新绩效的影响机制,为制造企业通过数字化转型推动商业模式创新来提高企业的创新绩效提供了有益的启发。

关键词:数字化转型;商业模式创新;创新绩效;制造企业

中图分类号:F273.1" " "文献标志码:A

DOI:10.13714/j.cnki.1002-3100.2025.03.008

Abstract: Against the macro background of comprehensively promoting the digitalization of industries, more and more manufacturing enterprises choose to make digital transformation their core development strategy, in order to achieve high-quality development through digital transformation. Based on a questionnaire survey of 245 manufacturing enterprises on digital transformation, the empirical research results show that digital transformation can significantly improve the innovation performance of manufacturing enterprises, and business model innovation plays a partial mediating role in the positive impact of digital transformation on the innovation performance of manufacturing enterprises. However, when distinguishing dimensions, only value proposition innovation among the three sub-dimensions of business model innovation has a significant positive impact on product innovation performance, and the mediating role of the three sub-dimensions between digital transformation and product innovation performance is not significant. The research reveals the impact mechanism of digital transformation on the innovation performance of manufacturing enterprises, and provides useful inspiration for manufacturing enterprises to promote business model innovation through digital transformation to improve their innovation performance.

Key words: digital transformation; business model innovation; innovation performance; manufacturing enterprises

随着人工智能、物联网以及云计算等数字化技术的飞速发展,产业数字化作为加速新旧动能转换的新引擎,为传统发展格局孕育了新业态和新模式。作为产业转型升级的主体,新发展格局下实现经济高质量发展的必由之路,“企业数字化转型”日益成为国内外学者关注的前沿问题。数字化转型是企业遵循客观发展规律的一个必然战略选择,可以显著提高企业的创新能力颠覆原有的创新模式,从而推动商业模式生态系统演化实现自身商业模式创新,引导企业创新绩效实现飞跃式提升。

制造企业作为我国实体经济的主体,促使其转型升级对于深化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实现经济高质量发展具有重要意义。近年来,中国企业数字化投资热度持续上涨,但能在数字化转型的过程中完成预期发展目标的企业却不多。根据埃森哲发布的《2022中国企业数字化转型指数》内容表明,有59%的中国企业在未来两年内有数字化投资意向,而截至2022年只有17%的企业有明显的数字化转型效果。且由于大多数制造业企业缺乏数字化转型的基础,在数字化技术应用能力和数字化战略能力等方面与领军企业存在较大差距,以至于无法借助数字化转型实现发展上的突破。相关领域的学者针对上述问题进行深入研究,以期帮助制造企业更有效地开展数字化转型工作。通过回顾文献发现,数字化转型的研究有一部分是基于技术应用的视角,旨在识别通过数字化技术的赋能对企业创新能力的提高,进而提升制造企业的创新绩效的影响机理。也有学者尝试从市场需求的角度出发,研究制造企业在数字经济背景下的商业模式的创新,帮助企业以更有效的方法和方式增加盈利。但鲜有研究将数字化转型、商业模式创新以及创新绩效纳入同一个研究框架中,分析并解释三者之间的内在交互机制以至于不能综合性分析企业数字化转型的成功路径,特别是在面对由消费者需求主导的市场环境下,急需识别出一条具有较强针对性的数字化转型路径。

针对上述研究缺口,本文发现重要的切入点在于,数字化转型作为制造企业数字化技术迭代以及发展战略变革,会改变企业创造价值逻辑进而带来创新方面的效益,即制造企业可以在数字化转型过程中借助商业模式创新获取创新绩效,通过把握这种互动关系,本文将分析数字化转型、商业模式创新和创新绩效的内在联系机理作为研究主线,解释商业模式创新在其中发挥的中介效应,以期打开企业数字化转型与创新绩效之间作用过程的“黑箱”,为促进我国制造企业充分适应数字化转型带来的新趋势,通过商业模式创新来实现数字化转型向创新绩效的转化,提供理论和实践支持。

1" 理论与研究假设

1.1" 数字化转型与商业模式创新

数字化转型是指运用数字化技术帮助企业提高创新能力和运营效率,从而解决经营难题并持续优化业务活动的一项战略变革[1]。商业模式创新则被认为是企业在商业模式构成要素(价值主张、价值创造、价值获取)方面建立的独特创新方式[2]。而实施数字化转型的企业,数字化技术将发挥其功能和特性,作为商业模式的新技术驱动,推动商业模式在“价值”维度上实现创新。

价值主张回答“谁是顾客”、“顾客需要什么”和“企业提供什么”的问题,以及基于上述问题的基本战略。数字化转型能增强企业对外部信息的捕捉及处理能力,使得企业可以有效搜寻新的目标群体及用户需求,支持企业打破现有业务边界,跨界挖掘市场机遇,为企业带来开发和适应新价值主张的机会[3]。具体来说,企业可以通过数字化技术的赋能,实现对海量信息的收集和数据化利用,挖掘出新的用户需求并做出全方位的价值解读,基于价值解读预测用户对企业所提供个性化定制方案的遵循可能性,完成从传统响应式向跨界预测式的价值开发转变。因此,企业可通过数字化转型对价值主张进行再设计,挖掘潜在目标群体及用户需求,从而更好的抢占不同领域市场,提高自身竞争优势。

价值创造是落实价值主张的重要保障,主要回答“企业如何制造或提供上述的产品/服务”的问题[4]。实施数字化转型的企业,其价值链各环节产生的数据将成为企业新的生产要素,有助于企业降低对物理要素的依赖,构建更加灵活多样的价值创造路径;数字化技术的应用使得企业的开放、共享、协同程度得到显著提升,加深企业与用户以及其他利益相关者之间的联系,形成更广阔、更立体的价值创造体系,帮助企业实现更高效的资源共享、分工协作、要素交换和价值共创,形成独特的竞争优势;基于多方利益相关者对数字资源的高度共享,企业能够借助数字化技术及时掌握动态环境信息,对市场变化做出快速且精准的响应,从而以更加开放、无边界、高效的方式进行价值创造,挖掘更加灵活和多样化的价值生成方式。

价值获取则是回答“企业如何获得收益和盈利”的问题,对应企业经济模式、财务模式、收益模式或利润模式,依赖于成本结构和收入方式[4]。数字化技术的压缩和保存功能使得企业能以极低成本获取大量数字化资源,且数字化资源与各场景的融合将有助于企业进一步扩展企业收益模式[3];数字化技术带来的高效互联能显著降低企业资源配置、协调内外部资源以及与外部沟通的成本,形成与多方利益相关者紧密合作的发展格局,帮助企业实现新的价值获取路径。综上所述,本文提出以下假设:

H1:数字化转型对商业模式创新具有正向影响;

H1a:数字化转型对价值主张创新具有正向影响;

H1b:数字化转型对价值创造创新具有正向影响;

H1c:数字化转型对商业价值获取创新具有正向影响。

1.2" 数字化转型与创新绩效

实施转型的制造企业能够通过数字化技术充分整合价值链上各主体及其业务活动,从而利用数字化资源对业务流程和相关产品进行改善和创造,为企业和顾客带来差异化价值[5]。这种数字化转型将有利于制造企业提高流程创新绩效。例如,正泰集团针对小型断路器等产品打造数字化车间,通过引进自动化技术、物联网以及互联网生产系统实现生产过程智能化,在显著提高生产效率的同时,降低生产运营成本并缩短产品研制周期[6];又如利用新兴的互联网技术和大数据,美的成功实现数据驱动的“T+3”产销模式,极大地减少产品库存量以及总体交付周期[7]。技术与实体的融合升级,使得企业能够在数字化转型过程中快速实现业务流程创新。

此外,数字化转型带来的技术优势会显著提升制造企业的自主研发能力,促进新产品的研发。例如,库特智能通过数字化转型,借助大数据系统打破传统人工制版的约束,实现超大规模服装定制,满足消费者个性化设计需求[8]。而且通过数字化转型,能使得企业与用户之间的沟通渠道更多元化,这将有助于企业深入了解用户对于产品体验的反馈及关于产品改进的创意和需求,为产品研发提供方向。此外,借助MBSE方法论、数字孪生以及PLM系统等数字化解决方案,制造企业能够有效解决产品研发难题,实现产品研发层面的“降本增效”。通过数字化转型,制造企业能快速实现产品的更新迭代,为用户个性化需求提供精准的产品解决方案。综上所述,本文提出以下假设:

H2:数字化转型对创新绩效具有正向影响;

H2a:数字化转型对流程创新绩效具有正向影响;

H2b:数字化转型对产品创新绩效具有正向影响。

1.3" 商业模式创新与创新绩效

商业模式创新为企业带来新的价值主张、价值创造和价值获取,是企业面对充满不确定性和风险性的商业环境,通过提高流程创新绩效和产品创新绩效,以实现长远发展的重要途径。商业模式创新将推动企业流程不断调整优化。价值主张可看作一个解决方案组合以及这些解决方案提供给顾客的方式,其内容隐含对投入要素、转换过程和产出的特殊要求。当企业根据外部市场和用户需求的变化实现价值主张创新时,企业势必基于价值主张构建新的业务流程,以达到与价值主张相匹配的目的。价值创造从“价值创造职能由企业独揽”到推崇“利益相关者参与价值创造”的转变,将改变与满足目标用户个性化需求的产品生产和服务紧密相关的一系列资源能力、业务过程及内外关系等,促使企业组建新的业务流程。而价值获取的创新,将助推企业建立新的交易机制和营销模式挖掘新的市场和需求[9],同时促使企业通过内部流程优化降低自身的产品和服务成本、外部合作伙伴的搜寻和交流成本,从而达到“开源节流”的目的。

商业模式创新也将推动企业产品不断更新迭代。以满足用户个性化需求为价值主张创新,有助于企业识别新的市场机会、开发新的产品和服务及其组合。价值创造的创新将帮助企业与其他利益相关者“跨界协同”共同研发新产品和服务,提高整体研发和生产能力,为用户提供新颖且符合其个性化需求的产品。价值获取的创新则促进企业不断优化产品研发和生产成本,并积极研发不同使用功能的产品以满足不同用户异质性需求,如搭载增值服务的智能产品。因此,本文提出以下假设:

H3:商业模式创新对创新绩效具有正向影响;

H3a:价值主张创新对流程创新具有正向影响;

H3b:价值创造创新对流程创新具有正向影响;

H3c:价值获取创新对流程创新具有正向影响;

H3d:价值主张创新对产品创新具有正向影响;

H3e:价值创造创新对产品创新具有正向影响;

H3f:价值获取创新对产品创新具有正向影响。

1.4" 商业模式创新的中介作用

实施数字化转型的制造企业通过商业模式创新(价值主张、价值创造和价值获取的创新)能更好地应对技术迭代与市场变化,有利于促进数字化转型向创新绩效(流程创新绩效和产品创新绩效)转化。以特斯拉为例,特斯拉借助互联网思维以及数字化技术结构和利用价值主体的体验需求,形成以用户场景需求为导向的价值主张,并使其在整车自主制造、关键模块核心技术突破、发展专用性供应商以及构建闭环能源生态服务4个层面实现改变,最终通过搭载软件包的智能车辆为用户提供增值服务完成价值获取[10]。经过这一系列商业模式创新活动,特斯拉成功实现内外部流程协调升级以及产品向以用户个性化需求为导向迭代。因此,本文提出假设:

H4:商业模式创新在数字化转型和创新绩效之间起中介作用;

H4a:价值主张创新在数字化转型和流程创新之间起中介作用;

H4b:价值创造创新在数字化转型和流程创新之间起中介作用;

H4c:价值获取创新在数字化转型和流程创新之间起中介作用;

H4d:价值主张创新在数字化转型和产品创新之间起中介作用;

H4e:价值创造创新在数字化转型和产品创新之间起中介作用;

H4f:价值获取创新在数字化转型和产品创新之间起中介作用。

2" 研究方法

2.1" 样本与数据收集

本文主要采用调查问卷的方式完成数据的收集。经过对各平台服务性能综合分析,本文最终选择通过问卷星平台以发放问卷的形式向全国制造企业开展数据收集工作。总计放问卷767份,回收303份问卷,对于具有显著规律性的无效问卷进行了人工剔除,剩余245份有效问卷,有效问卷率为31.94%。调查样本公司的分布特征如表1所示。

2.2" 变量测量

本文采用量表的题项基本借鉴已有相关研究成果。变量测量题项具体来源如下:数字化转型变量测量借鉴池毛毛等[5]和胡青[11]的研究成果,反映企业利用数字化技术进行变革与业务改进的程度,使用3个题项进行测量。商业模式创新题项借鉴Zott et al.[12]的研究成果,基于价值视角的商业模式构成要素对商业模式创新进行测量,包括价值主张、价值创造和价值获取3个维度,共9个题项进行测量。创新绩效借鉴Ardito et al.[13]的研究成果,从流程创新绩效和产品创新绩效2个维度进行测量,包括7个题项。以上所有题项均使用Liket 5点量表测量,1表示“完全不同意”,2表示“不同意”,3表示“不确定”,4表示“同意”,5表示“完全同意”。考虑到还可能存在其他影响制造企业创新绩效的原因,本文引入企业年限、企业规模、所有制类型以及细分行业作为控制变量,以期得到更加稳定的研究结果。

3" 实证结果与分析

3.1" 信度和效度检验

本文使用AMOS23.0和SPSS20.0及其相关插件对主要变量的信度、聚合效度和判别效度进行了检验。首先对问卷所有条目进行未旋转的探索性因子分析,得到KMO值为0.908,Bartlett球形检验在0.001的显著性水平下通过检验,未旋转前共析出3个因子,且第一个因子解释了总变异量的18.32%,小于40%,说明本文研究的同源偏差并不严重。随后量表的信度、效度分析结果如表2所示,各变量内部一致性信度指标Cronbach's α和组合信度CR在0.7上下小幅度浮动,说明各变量测量信度基本达标。同时,所有题项的因子载荷均大于0.5,平均提取方差AVE均大于0.4,说明本文的内敛效度达到标准。而测量模型拟合指数分别为CMIN/DF=1.553;RMR=0.022;GFI=0.918,IFI=0.955,CFI=0.954,TLI=0.943;RMSEA=0.048,均达模型可适配的标准,表明假设理论模型与实际数据之间切合度较高,模型结果较有说服力。此外,表3展示了变量的均值、标准差及相关系数矩阵。结果表明,各研究变量两两之间存在显著的相关关系,且各变量AVE的平方根均大于各变量之间的相关系数,说明本文的区分效度良好。

3.2" 假设检验

本文利用Process分步回归法对影响路径进行检验(见表4)。模型1到模型3分别表明数字化转型对价值主张创新a=0.517,F=24.930,p<0.01、价值创造创新a=0.570,F=29.346,p<0.01、价值获取创新a=0.467,F=12.471,p<0.01有显著正向影响。由此,假设H1a、H1b、H1c得到支持。在模型4和模型6中,数字化转型对流程创新绩效c=0.550,F=19.622,p<0.01、产品创新绩效c=0.512,F=14.366,p<0.01有显著影响。由此,数字化转型对创新绩效的直接效应显著,假设H2a、H2b得到支持。

模型5和模型7表明,将中介变量(价值主张创新、价值创造创新、价值获取创新)加入模型后,数字化转型对流程创新绩效的回归系数c为0.227,对产品创新绩效的回归系数c为0.301,且均在0.01的水平上显著。价值主张创新、价值创造创新、价值获取创新对流程创新绩效的回归系数分别为0.303、0.147、0.177,除价值创造创新在0.05水平上显著以外,其余维度均在0.01水平上显著,模型5的F值为22.611,在0.01水平上显著;对产品创新绩效的回归系数分别为0.204、0.114、0.090,除价值主张创新在0.05水平上显著以外,价值创造创新和价值获取创新的回归系数均不显著,模型7的F值为11.188,在0.01水平上显著。由此可得,数字化转型对创新绩效(流程创新绩效、产品创新绩效)的直接效应仍显著,在价值主张创新、价值创造创新、价值获取创新共同作用下,商业模式创新对流程创新绩效和产品创新绩效均产生显著的正向影响。但在划分维度的情况下,价值创造创新、价值获取创新对产品创新绩效的影响不显著。由此,假设H3a、H3b、H3c、H3d得到支持,但假设H3e和H3f未得到支持。

此外,通过Bootstrap技术对商业模式创新在模型中的中介效应进行检验。如表5所示,数字化转型对流程创新绩效和产品创新绩效的直接效应值分别为0.227和0.301,95%置信区间分别为0.089,0.365和0.123,0.479,均不包含0,占总效应的41.27%和58.79%。而商业模式创新在此之间的中介效应值分别为0.323和0.211,95%置信区间分别为0.209,0.449和0.087,0.342,均不包含0,占总效应的58.73%和41.21%。而商业模式创新在划分维度的情况下,以产品创新绩效为因变量的中介效应检验的置信区间包含0。由此可得,数字化转型对创新绩效的直接效应在任何情况下都显著,而商业模式创新在不划分维度的情况下均具有显著的中介效应。但在以产品创新绩效为因变量,且商业模式创新划分维度的情况下,价值主张创新、价值创造创新、价值获取创新的中介效应不显著。由此,假设H4a、H4b、H4c均得到支持,而假设H4d、H4e、H4f均未得到支持。

4" 结论及启示

4.1" 研究结论

本文在行业数字化转型的整体视角下,将数字化转型和商业模式创新这两个影响企业创新绩效的关键因素整合到同一个分析框架中,研究数字化转型通过商业模式创新影响创新绩效的机制。基于对245份制造企业数字化转型的问卷调查,得到的主要研究结论如下:(1)数字化转型对创新绩效具有显著的正向影响;(2)数字化转型对商业模式创新具有显著的正向影响;(3)价值主张创新对产品创新绩效的作用显著,而价值创造创新和价值获取创新对产品创新绩效的作用不显著。在消费者主导的市场环境中,相比较价值创造创新和价值获取创新对产品创新的影响,以用户个性化需求为导向的价值主张创新对制造企业实现产品创新促进作用更为显著。价值主张创新能够帮助企业精准把握研发方向,从“源头”上确保产品创新的可行性和必要性,使得产品功能与用户需求完美耦合,提升企业创新绩效;(4)商业模式创新在数字化转型和流程创新绩效之间以及数字化转型和产品创新绩效之间都具有显著中介效应;而在商业模式创新划分维度的情况下,商业模式创新的三个子维度在数字化转型和产品创新绩效之间的中介效果不显著,在数字化转型和流程创新绩效之间的中介效应显著。因此,制造企业可以在数字化转型的过程中,通过商业模式创新提高流程创新绩效和产品创新绩效。另外,区别于目标较为“分散”的流程创新,制造企业想要实现相对“统一”到产品创新,需要作为核心要素的价值主张与其他价值模块共同合作[14],从而帮助企业完成数字化转型到产品创新绩效的转化。

4.2" 实践启示

本文的研究也对制造企业通过数字化转型,提升创新绩效带来了以下的管理启示:(1)制造企业数字化转型的过程中,需要围绕构成商业模式的三大要素进行创新。在以用户需求为导向的市场环境中,制造企业需要以“价值”为核心,结合新的数字化技术、联结更多的利益相关者等对商业模式构成要素进行再设计和再构造;(2)制造企业需要借助数字化转型带来的技术便利性,形成以用户价值需求为导向的价值主张,实现产品创新和用户需求的精准耦合,助推企业高质量发展;(3)制造企业在借鉴行业领先企业的转型案例,积累转型经验的同时,提高复合型数字化人才的储备,以保障企业数字化转型战略的顺利实施。

本文的研究也存在一些局限。首先,本文仅用了实证研究探究模型中变量之间的关系,未来研究可以使用纵向案例等方法,从多个层面更立体的探索数字化转型、商业模式创新与创新绩效的内在关系;其次,本文以制造企业为特定考察对象,缺乏不同行业数字化转型的对比分析;再次,环境因素、行业类别的进一步细分等对于数字化转型与创新绩效之间的关系也可能有重要影响,本文的模型中尚未分析这些因素,因此在今后的研究中有待进一步深入探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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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稿日期:2024-01-09

基金项目:2023年度教育部人文社科规划基金项目(23YJA630150)

作者简介:陈" 磊(2001—),男,湖南衡阳人,浙江万里学院物流与电子商务学院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港口物流与供应链管理。

引文格式:陈磊. 数字化转型对制造企业创新绩效的影响研究[J]. 物流科技,2025,48(3):35-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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