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层化网络社群对青少年的伦理挑战及其应对

2025-01-01 00:00:00刘昊琛冯永刚
教学与管理(中学版) 2025年1期

摘 要 青少年在网络空间构筑了基于共同兴趣和偏好的“新社群”。网络社群内部的圈层化趋势加强了青少年之间的联系与共鸣,在一定程度上重塑了他们的社会认知和伦理判断。然而,这种圈层化也带来了新型场域对伦理空间的冲击、圈层区隔对伦理关系的界分、特定惯习对伦理实践的影响和微观规训对伦理意识的裹挟等问题,将他们置于伦理挑战的情境中进行考量。鉴于此,创构主流舆论传播新格局、释放网络圈层整合共振力、激活多元话语互促生命力、注重外部治理和内部自律的统一性,对于网络社会治理和构建网络空间命运共同体具有重要意义。

关 键 词 圈层化;网络社群;青少年;伦理挑战

刘昊琛,冯永刚.圈层化网络社群对青少年的伦理挑战及其应对[J].教学与管理,2025(01):34-38.

进入新时代,以互联网为标志的新技术大幅收缩了人类生存的时空维度,个人、社会和自然之间的关系更加紧密。网络空间不仅成为个人生活和职业活动的新空间,也成为国家治理和发展的新领域。青少年作为数字原住民,在网络空间内基于业缘、利缘和趣缘等形成了新社群,通过独特的行为准则、术语及参与模式,形塑了圈层内部的人际网络和交往秩序。圈层化现象增强了青少年之间的连接,但也带来了信息窄化和情感极化等问题,影响他们对秩序规则的理解,暴露于各种伦理挑战之中。深入洞察圈层化现象及其引发的伦理问题,对制定健康的网络伦理秩序至关重要,将支撑网络空间命运共同体的构建,提升网络治理效率。

一、圈层化网络社群对青少年的伦理挑战

1.新型场域对伦理空间的冲击

社会空间是一个涉及物理、地理、伦理和政治的概念,其构建、使用和经验与社会的权力关系、价值观和决策紧密相关。伦理为评估和指导这些关系提供了框架,是社会空间结构性生产的力量。不同时代赋予伦理空间独特的文化和社会特征,人的伦理生活也由此走向内外延展之维[1]。

青少年主导的网络圈层是典型的新型空间,突破了传统社会圈层的限制,构建了具有流通共享和封闭特性的网络社群。青少年进入这些社群后,自觉性充分释放,精神性暂时脱离现实,彰显自我存在和创造欲求,打破陈规,拥抱新鲜事物。然而,这种圈层化的社群导致青少年信息选择自主化、获取封闭化、交流壁垒化,削弱了现实空间的伦理价值和秩序规则,其亚文化特征暴露无遗。

圈层化网络社群为青少年提供了一个被看见、被听到的乌托邦空间。他们倾向于跳出3Jqmfw3O1G5CZrHTYrJIrw==固有设定的认知模式,自成一派,难以形成对社会主流价值的共识。具有相似认知的青少年聚合在一起,未全面掌握事件真实情况时,基于尚未成熟的价值观做出判断,容易受到外部感官的误导,导致非理性的狂欢和极端舆情,损害了青少年的是非观和道德观。长期藏匿于狭窄的圈层,使得青少年视野狭隘,影响他们在更大环境中的适应能力和对未来方向的把握,习惯安于现状,不思变革,最终丢失远大理想和为之奋斗的动力。

2.圈层区隔对伦理关系的界分

在网络空间中,伦理主体仍然是现实社会中的人,圈层仅映射出特定亚文化群体中的人际关系格局。这些网络圈层既是关系网络和文化动态与技术进步共同作用的产物,也为个体提供了重塑关系圈层的平台。圈层特征会使圈内群体为了展示集体力量与主流社会抗衡,形成社交领域的区隔。随着个体逐渐融入圈层,共同的利益诉求、观念态度和行为模式在社群中形成稳定结构,划出圈层间的界限。

在圈层内部,区隔策略强调伦理主体的内规性要求,以保持圈子的纯洁和协调性。成员通常具有较高的信任度和相似的价值观,遵循统一的伦理规范,并在圈内进行资源分配和社交活动。违反圈规的成员将面临规治和惩处,受到圈内人的指责,进而与其他社群区隔。青少年若无法与不同背景的人建立健康关系,只会趋向与同背景人群交往,导致思维定势和社交圈狭窄,损失大量有价值的信息和机会,阻碍新想法的出现和发展。长此以往,青少年可能性格急躁,对某些情况过度敏感,滋生冷漠心态,导致真实世界人际交往中的沟通障碍,不能适应社会角色分工。

在圈层外部,区隔策略强调伦理主体的外规性约束,以保持圈子的竞争力和战斗力。圈层形成后,成员产生强烈的群体意识,通过与其他圈层竞争来建立身份认同和归属感。社会群体之间的相对地位和互相评价模式导致某个群体可能会看不起另一个群体,形成一种鄙视链条。鄙视链强化了对某些群体的负面看法,处于鄙视链低端的群体承受较高的心理压力。这种孤立影响了青少年与他人建立关系的能力,并对外界产生敌意或不信任。同时,圈层间的隔阂容易引发利益争斗和权力争夺,破坏社会公平和集体主义。

3.特定惯习对伦理实践的影响

在布迪厄的观点中,虽然场域是由客观关系构建的系统,但参与者并非简单的物理对象,而是具有知觉、意识和心智属性的个体。场域也并非单一纯粹的物理实体,更是蕴含特定习性结构的社会空间。惯习作为内化的思维、感知和行为模式,既是社会结构的产物,也是其再生产的机制,充当着社会结构与个体行为之间的中介。通过惯习,社会的伦理规则、道德观念和权力关系被内化为个体的日常实践,导致个体以特定的方式看待世界,是一种社会化了的主观性[2]。

青少年加入网络社群和文化圈层的最大实践魅力在于参与性的文化共创行为。受网络技术发展的驱动,这些社群利用特有的语言编码和叙述风貌,在内部与外界之间筑起文化屏障。圈内成员通过“精神——实践”方式把握网络空间,发展出与主流交流偏离的话语体系,采用只有内部成员理解的术语自由发表言论,并随意复制粘贴各类信息,这导致一些未经核实的虚假信息在网络中以网状形式迅速传播,而将主流话语体系剔除圈层。圈层内的青少年不仅成为不良信息的受害者,又成为污染其他青少年的“帮凶”。通过社交互动,成员们构建并巩固了圈层的规范和结构,这些规范逐渐内化为既显示圈层属性又表现个体偏好的惯习。在这些场域中,社群成员之间似乎有深度互动和情感连接,甚至为青少年涂抹了“国际化”公民的色彩。这种现象客观上削弱了主流意识形态的主导地位,限制了某些领域的表达自由,降低了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吸引力及其社会影响力。

4.微观规训对伦理意识的裹挟

圈层化网络社群一旦形成,便对成员产生主导其行为、观念和认知的无形规训力量。福柯将规训视为特定的权力技术,通过规训机构、制度和社会实践对个体施加观察、训练和控制。这种权力不仅压迫个体,还通过识别和标准化差异使个体陷入“全景监狱”,不断自我监控以适应社会的期望。

圈层的构建体现在显性规范的确立和隐性层面的圈层精神。文化圈层的价值观和信仰(即“圈规”)被视为“正统”观点,文化领域的隔离和闭塞特征加剧了圈层文化对青少年的影响,导致信息孤岛现象。成员封闭在各自的文化圈层内部,对外部信息持有排斥或回避态度,容易在群体情绪驱动下使思想观念和价值取向逐渐趋同。他们因对“圈规”的尊重而服从,但这种权威性规训未能与个体积极联系,抑制了个体独立思考和理性行为能力,尊重并遵循“圈规”时,个体常常感到缺乏自由。在此过程中,青少年的批判性思维和自主判断能力被群体氛围淹没,导致对信息和情境的盲目跟从,陷入勒庞所描述的“集体无意识”状态。

此外,我国在互联网开发应用和风险防控方面起步较晚,青少年各圈层的规训难免受到西方文化价值观的渗透以及对华敌对势力的影响。这些因素动摇其政治立场,导致部分成员深陷拜星主义和拜金主义的泥潭。

二、圈层化网络社群影响青少年伦理的缘由探寻

1.网络空间和西方意识形态左右圈层社群

网络空间为青少年构筑了理想的场域,提供了宽广的领地以促进创新活动和思维拓展。一方面,互联网技术的发展开辟了新的交流渠道,在社会互动模式转型的背景下发挥核心作用,为青少年提供了表达需求和参与社会事务的新阵地。网络空间的开放、民主、互联等属性突破了地理边界的限制,摒弃了市场与社会的选拔准入机制,任何掌握基本网络技能的个体都可进入。在该环境中,现实社会中的秩序和规则减弱,伦理空间主体构成也并非是同质化的“有产者”[3],而是隐匿了身份、社会阶级和地位的多元化大众,为青少年提供了近乎自治的新型场域,有利于他们自立门户。另一方面,资本主义制度以维护自由民主为名,不容异议,社会主义意识形态受到攻击。新时代青少年成为被“猎获”的主要对象,被视为潜在的代言人。随着青少年在国内外社交媒体平台上的频繁活动,引起了国际媒体的广泛关注,国外力量逐渐向这些圈层社群渗透,成为圈层建构中的强大支持和催化剂。西方的价值观念、宗教信仰及政治理念等元素隐喻于文化中,在被输入社群中得到了广泛的传播与接受。政策松懈后,色情、网络游戏、肥皂剧等快餐娱乐轰炸青少年的思维。布热津斯基的“娱乐至死”策略使青少年崇拜娱乐明星和直播网红,将各圈层社群领袖视为奋斗理想,理想信念越来越多地打上颓废、庸俗和世故的烙印。

2.离身交往和文化资本分隔圈层系统

数字化进程的不断深入让我们见证了信息传播模式和社交行为的全面革新,人际交流被数字技术广泛介入,形成了跨越时空的离身交往范式。在此框架之下,网络空间中的每位参与者均以符号化的身份存在,互动呈现为符号化的扁平化网络交流模式,深刻影响了社交结构与个体行为。网络虚拟身份与现实身份之间存在差距,社群中的信息往往不完整,难以激发真情实感。网络虽然缩小了空间距离,却加大了心理距离,资本和权力利用技术的扩散对生活施加了支配。

目前,网络空间已转化为文化资本角逐的新平台。互联网的诞生,本质上是资本与信息技术联姻的产物。马克思在“商品拜物教”中揭示了物质对人的异化,社会关系展现出一种商品化和物化的状态[4]。圈层社群最初由青少年个体组成,他们共同作用以维持圈层的凝聚力和达成共同目标或价值观,据此被视为一个社会子系统。在商品社会中,消费自然成为了解圈层文化和进行圈层社交的重要话题。资本瞄准青少年消费心理的“痛点”,寻找并培育圈层领袖,用利益驱使这些偶像与资本合作,控制圈层系统[5],引诱成员通LMVFzrbIC1b7VhRHaCrXUg==过消费文化产品彰显身份地位和个人成功,构筑文化壁垒。同时,资本借助网络算法推荐技术推送信息,固化圈层结构,加剧信息“茧房效应”,并推销与圈层信息相关的盈利性商品,误导青少年形成功利主义和极端消费主义。

在资本和技术的操控下,圈层系统中的人际互动已被结构化为点击、点赞、转发和评论等行为,并采用数量逻辑来评估互动效能,丧失了人际互动的真正意义,成为被设计的商业策略。

3.身份认同和情感需求建构圈层话语

网络用户得益于身份的虚拟性属性,在社交媒体平台上塑造多元化的自我表象,并灵活转换。互联网的集聚效应使得用户根据情感倾向构建不同的社交圈。这些社交圈作为情感共享体,重新塑造了个体的身份感知和文化归属感,赋予其象征性或标识性属性。

在现代社会中,年轻一代的社交圈愈发呈现出一种封闭性质。这一现象源于青少年基于兴趣寻找“镜中自我”,同时也与网络时代的话语生态系统密切相关。圈层内成员的共识为创建集体性话语体系提供了土壤,特定符号、术语、服饰、音乐等元素成为了话语的组成部分。通过频繁的内部沟通,这些话语和交流方式成为圈层文化的一部分,赋予特定行为和活动以特殊意义,构建起与符号相关的情感连结和价值共鸣。成员不断创新和改革话语,符号意义在媒介传播中变迁,最终形成“共识的含义”。

若将相似的兴趣、爱好及文化倾向看作现代青少年社群聚集的基本要素,那么特定圈层内部共享的语言、符号以及表达方式形成的伦理规范和价值观则扮演着维护圈层文化、塑造同质性和强化排他性的关键角色。正如戈夫曼提出的“上演”理论[6],话语体系为个体或圈层提供了“舞台指导”,决定了适当的行为。能否准确辨识并运用这种特殊语言编码程序,构成了判定个体是否属于某一特定圈层的根本准则。这种语言结构和表达模式使青少年在网络圈层社交圈中迅速形成紧密联系,保护个人隐私的同时巩固独特的群体认同感和身份认同感,提高自尊,弥补传统社会形态中人际关系的不足。

4.自在权力和自为仪规管控圈层秩序

自在与自为是黑格尔哲学中的核心概念,自在涵盖潜在性与存在性,自为象征本质的展现与展开。圈层系统是成员自发形成的自在系统,通过相互作用和自组织过程实现,不仅满足主体需求,还赋予个体意识一定外在性。它体现为一种普遍性规范的秩序,没有明确的控制主体和客体,所有成员直接参与到系统的全息性控制中,形成自动调节机制。这反映了福柯所强调的权力的非强制特性,权力在这里转化为一种隐蔽的“注视”[7],每个人既是被管控者,又是秩序维护者。

当自在达到了思想一致,建立起主体的认同与德性秩序时,自在便转化为了自为。自为体现为圈层系统有意识建构的功能,源于人类的有意识行动,代表圈层成员主动寻求成果的努力。

自为控制承认和接纳自在控制的存在及其自由度,既体现了自为控制的局限性,也构成了其存在的必要条件。圈层中的有意识构建系统建立在自然生成系统之上,自为控制以自在控制为基础,通过圈内的话语规则进行秩序化建构。福柯将这种实践界定为话语“仪规”,认为话语共同体通过仪规设定参与资格,规范言语实践和符号系统,明确影响目标群体的方式及限制能力。在社会文化范畴中,仪规“构建各种宏观架构,以保障言语参与者被纳入不同种类的话语之中,并将话语的主导权分配给特定种类的参与者”[8]。圈层系统的管控是一个动态平衡的过程,它在维持秩序(通过仪规)和促进个体自我实现(通过自为)之间找到一个平衡点,使成员自觉服从于伦理规范,抑制同这些规范相抵触的诱惑,将外部约束内化为个体的内在需求和自我约束。

三、圈层化网络社群影响青少年伦理的应对策略

1.创构主流舆论传播的新格局

进入圈层的青少年处于伦理价值观形成的初期,具有较强可塑性,因此需要把主流舆论传播到各圈层,冲淡亚文化特征,树立主流意识形态。

第一,主旋律正能量应主导青少年网络圈层。传统主流媒体要加快与互联网深度融合的步伐,尽快成为主导网络的新型主流媒体。创新传播方式,“把握好时度效,更好凝聚社会共识”[9],“要善于设置议题,让该热的热起来,该冷的冷下来,该说的说到位”[10]。借助移动传播,进入青少年获得信息的新闻客户端和社交媒体,构建网上网下同心圆,引导青少年在理想信念、价值观念、道德观念上紧紧拥抱在一起,保障主流意识形态在网络空间的主导地位。对网络空间的“三个地带”要进行精细辨析,保护并扩大“红色地带”,争取和指导“灰色地带”,压缩并打击“黑色地带”[11],及时澄清与主流意识形态相悖的观念。

第二,叙述结构需进行创新性改良。一方面,在坚持内容真实与普遍适用性的前提下,以个人故事和均等互动为基础,不断提高主流言论的吸引力。采用“滴灌”策略传播主流价值观,促使青少年在精心编织的叙事中进行深度思考和情感共振。另一方面,扩充优质内容,增强隐性传播效能。互联网的演进揭示了亚文化层次的转型,通过发展建立了围绕意识形态内容及用户之间的“情感共同体”,孕育出诸多文化圈层。官方媒体需借鉴亚文化传播技巧,对圈层文化的普及性、娱乐性及信息碎片化现象进行深入剖析,结合青少年的情绪需求,创造符合大众情绪偏好和兴趣的产品,提高主流舆论的影响力在隐式传播中的效果。

2.释放网络圈层整合的共振力

尽管网络人际交往与现实存在差异,网民表面上看似在与机器和符号互动,但他们仍然共享现实中的利益和需求,交流依旧是双向的人际互动。圈层社群的共享实践引发了青少年的积极互动,展现了基于共同点和同质性构建的内聚力量,也体现了不同元素融合与碰撞的巨大力量。

第一,研究圈层自治组织的特征并加以利用。青少年网络社群展示了自组织能力,虽不属于正式组织,但其自组织能力日渐凸显,重构了网络结构,加强了个体间的信任。这为在个体化趋势下“无组织的组织力量”的治理困境提供了新的解决方案[12]。网络力量在引爆点出现时迅速集聚,消失后则难以追踪。从群体凝聚力的角度出发,层级化社交网络在提升社会运动中力量汇聚与扩散的隐匿性方面具有积极作用,将关注点放在圈层的中心层级上,可以发挥其在群体互动和社会动员中的积极作用,为网络空间的治理提供互动式中介角色,克服了仅依事件本身进行引导的治理局限。

第二,准确分析各圈层的矛盾统一性,建立青少年求大同存小异的命运共同体。差异性圈层融合展示的力量,突显了青少年网络社群中竞争与和谐的有效性。在多样化的社交圈层互动中,各层之间的意见冲突和关系对抗打破了圈层内部信息分享的孤岛现象,抑制了成员对同质社区的过度依赖和极端化倾向,体现了多元圈层在消解信息隔阂方面的作用。同时,这种竞争与和平共处的状况嵌入了表达自由、互相平衡和错误矫正的能力,对社会结构的稳健发展产生了积极影响。从差异整合力的角度来看,我们可以在尊重个体差异的基础上巧妙地运用这些差异,促成各圈层相互合作和包容,运用多元化的观点减弱某些偏颇观点的影响力,在必要时对具有严重破坏性的行为进行适当的干预和矫正。

3.激活多元话语互促的生命力

青少年网络社群的话语文化虽对主流文化话语构成初级威胁,但在某种程度上代表了一种创新形式。社会语言学的演进需要吸纳青少年群体话语的精神属性和创新元素,以多元化话语的交叠与碰撞塑造全面的文化复合。反过来,要强化主流价值观的适时提供,确保主流舆论与圈层舆论有效沟通,促进青少年话语的规范。

第一,将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纳入智能算法设计,推动算法向上向善。国家与政府需在智能算法信息审核中发挥关键作用,优化推荐机制,通过价值引导和话语规范对媒体平台形成社会舆论的约束。媒体平台对特定议题的报道状况直接影响公众关注程度,应督促相关技术实体运用智能识别、精准推荐等技术手段,依照优先级传播主流价值观元素的信息,并主动过滤对青少年价值观造成不良影响的信息和言论,以内容优势和传播优势推动青少年网络圈层的正面舆论强势。

第二,引导圈层话语与主流话语的融合,促进小众文化“出圈”进入主流社会。圈内的语言表达需保留独特形式和寓意,也要遵守主流文化的语言规范。在主流文化环境中可能被认为庸俗的圈内用语,当它们被带到圈外时需适度调整,这一点可视为“出圈”现象的基础性前提。当圈内话语与主流话语相融合时,某些圈层文化元素可能构建出新的解读框架,这便是圈层文化“出圈”后的文化成果。主流审美对边缘文化的发展起到积极推动作用,青少年的边缘群体文化“出圈”不单是追求社会认同的途径,也为自我赋予了活力。我们还需将圈层意见领袖纳入主流媒体架构,充分利用他们在塑造公众观点上的影响力,确保在圈层内有效控制话语权。

4.注重外部治理和内部自律的统一性

算法推荐技术催化了社会文化的沉浸体验,它在传播领域的赋能主要体现在信息筛选和分发方式的转变,其价值影响既受网络生态大环境制约,又依赖于个体的认识水平和道德素养。青少年在不同网络社群中的集聚是自主选择的结果,促进其健康发展需要营造清朗的网络环境和提高自身修养。

第一,加强网络综合治理,营造良性网络生态。互联网的开放性、虚拟性和无国界性使全球对网络的监管滞后,导致个人隐私、知识产权被侵犯及虚假信息传播屡见不鲜。网络社会作为现实社会的延伸,既需倡导自由,也应维护良序。我国应增强党在网络治理中的指导作用,培育与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一致的网络伦理观,完善法律法规,以防止有害信息传播。同时,须限制资本主义无序扩张及信息科技的不当运用,阻绝网络侦听与侵袭行为,确保青少年的健康成长。强化网络平台责任,建立行业规范及自律公约,严格管理信息传播秩序。

第二,加深对青少年智能媒介素养教育的投入,促进其网络自律。青少年伦理意识的建构需要他们理解智能媒介的运作原理,并能进行批判性反思。应在其关注的信息资源中融入智能媒介素养的教育内容,使其理解技术机制,基于自身价值观反思推荐信息,增强信息甄别能力。在现实空间,发挥道德教化引领作用,强化伦理约束,利用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滋养网络,引导青少年遵守互联网秩序,理性表达、参与并抵制低俗、虚假和暴力内容,使其成为良好网络秩序的维护者。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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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马克思.资本论(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4:89.

[5] 贾彦峰.网红文化对青少年价值观的异化及其消解[J].北京社会科学,2022(10):118-128.

[6] 戈夫曼.日常生活中的自我呈现[M].马钢,译.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8: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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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习近平总书记重要讲话文章选编[M].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2016:4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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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蔡文之.网络传播革命:权力与规制[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11:28.

【责任编辑 杨 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