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论言语和语言的关系

【摘要】言语和语言是语言学当中的一个重要的概念，正确理解两者的概念有助于语言学的研究。语言学研究的对象是人类的语言，它的根本任务就是从理论上来阐述语言的性质、结构和功能，通过考察和应用的研究，来揭示其背后深刻的本质。索绪尔将说话者的语言能力和语言的实际现象或语料区分为语言和言语，本论文将探讨语言和言语的关系、联系和区别，通过举例的方法进行分析，探讨二者的联系。

【关键词】语言；言语；联系；区别

【中图分类号】H0 " "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2097-2261（2024）17-0076-03

【DOI】10.20133/j.cnki.CN42-1932/G1.2024.17.022

语言在人类的社会历史中是一个客观存在的现象，是社会当中人们约定俗成的符号概念，是交流的媒介。19世纪初期，人们开始将语言学这一领域分为“言语”和“语言”这两个不同但又紧密联系的概念。瑞士著名语言学家索绪尔提出了“语言”和“言语”这两个概念，其是为了解决语言学当中“完整又具体的对象是什么”这一问题的时候。但是，这一概念在19世纪引起了语言学家的极大质疑，认为这是一种颠覆性的认知。而索绪尔所提出的“言语”和“语言”的理论在当时也是极具理论价值的，该理论成功地将语言学的研究对象转换成了“语言”。因此，区分“语言”和“言语”就成了现在语言学的课题，虽说针对这一话题还有很多的争议，但这也成了人们研究的焦点。

从整体上来看，语言学的目标就是通过对“语言”的研究进一步总结出语言以及生成语言的规则和机制，且进一步将这些研究成果总结并运用于生产和社会实践当中，促进社会生产力的提高以及人们语言交际效率的提高，随着语言学的深入发展和社会生产效率的进步，语言学的研究成果对于整个社会乃至其他学科都会产生重要的影响。因此，想要深入研究语言学，需要对语言和言语这两者进行区分，因为二者在当代语言学当中，是一个重要的方法论原则，弄清两者的关系，才能使得我们更好地研究语言学。

一、何为“语言”和“言语”

“语言”是言语具象化的表现形式，是人们带有某种特定的目的进行交流的形式，比如“我觉得他不是这个意思”“你好”等，这些都是具有明确信息的表达形式。语言是一种社会约定俗成的符号，所以语言的交流必须在所有参与者广泛理解了人们的非语言暗示、动机、社会文化角色等互相关联的因素之后才能有效进行，比如“故宫”“兵马俑”“我想去外地”等，所以语言又是社会性的，约定俗成的，语言使用取决于生物学的、认知的、心理的和环境的因素等。如果把一只小狗放在人类的环境中再怎么熏陶它还是不会掌握人类的语言，但是一个婴幼儿放在语言的环境中经过长时间的培养，他就会掌握人类的语言。所以语言比其他所有生物的交流方式都要复杂，语言使得人类区别于生物，它是人类特有的交流方式。

“言语”是指人们对语言的应用，它是一种心理现象，是人们的一种心理交流的过程，它具有个体性和多变性。常有特定个体主观反映和表述客观现实的印记，是发生于人际关系间的一种社会行为。这一行为和结果可以从过程和结果两方面来考虑，两者都具有主体性和个人的特点，并以此和语言相区别。它包含两个方面：一方面是指人类说和写的过程，它是人们的一种行为，叫做言语行为；另一方面是指人们说出来的话语，称为言语作品。

二、“语言”和“言语”的异同

“语言”和“言语”作为语言学当中的重要概念，对其正确的理解也成为现代语言学的一个基本的立足点。语言是抽象的，具体的，而言语是个体性的，具有个人的印记，本部分将对语言和言语的不同做一个分析。

（一）语言的社会性特征和言语的个体性特征

语言和社会彼此依存，从语言、人、社会三者来看，只有人类出现之后，才有了语言，才能组成社会。首先，语言依赖于社会，它是随着社会的产生而产生，伴随着人类和社会的出现，人开始具有了抽象思维，语言开始产生，并且语言随着社会的发展而发展什么样的社会状况便会产生什么样的语言，比如当今社会产生了很多的流行语“节能减排”“酱紫”“神马”等都是当今社会的具体体现，它是当代社会的直观反映。另外，语言也会随着社会的消亡而消亡。其次，语言为社会约定俗成。语言它是伴随着社会而产生，存在于社会当中，具有普遍的共性，它是社会全体成员所使用，每一个社会结构都有自己独特的语言，而这些语言都是社会全体规定使用的。当然了，在语言的使用过程中，它也会出现变异，在语言学中我们称它为变体，但是必须明确，这种变体也是为社会约定俗成的。可见，语言是为社会约定俗成的，语言成分的产生离不开社会共同承认的语言材料，它的存在更离不开社会成员的共同认可和使用[1]22。和语言相对应的言语，它是指某个个体的言语行为方式，是个人意志的具体体现，是以个人意志为转移的语言活动，它具有个性化特征，但又不是固定的，它不被某个群体共同使用，是个人的运用，因此言语在这一方面它又具有个体性特征。

（二）语言的全民性和言语的多样性

语言由社会约定俗成所使用，因此就赋予它具有全民性的特点，针对这一点从三个方面来阐释：第一，语言由全民所创造。语言作为一种交际工具，它是由社会的全体来创造的，需要明确的是，这里的社会全体成员就是全民，应该包含纵和横两方面。所谓纵的方面，主要是指历史上世世代代的人们；所谓横的方面是指，某个断代社会中的所有成员。语言在社会的全民中产生，在社会全民的共同使用中不断丰富和发展[1]26。语言在发展的过程中是不断被丰富的，就是历代劳动人民不断创造的过程，在人们的交际过程中不断有新的词语加进来，使得语言的整体在全体成员的努力下得到新的发展。第二，语言被人类所造。其是为了适应生活交际的需要，为社会的整体所需要。语言作为社会的财富，存在于全民之中，又在全民的共同使用中获得了新的生命。第三，语言为人民服务。无论哪个时代，哪个阶级，创造出来的语言都是为了方便人们使用交流，语言为人们的交际服务。对使用者来说，它有掌握和使用好坏的问题，而语言对每个人都是一视同仁的，因此人们应该很好地掌握和使用语言。

语言虽然具有全民性的特点，但是不同的阶级、阶层和集团对语言却有一定的影响。这种影响不仅表现在对词义的理解上还表现在词的运用上。比如，“五四”时期的知识分子中，有些人把“小姐”“女士”称为“密斯”，把先生称为“密斯特”，在读音形式上，表现为某种程度的外语化。类似的还有，在民主革命时期，沦陷区人们称伪警察为“黑狗”或者“黄狗”。这些词语是在人民内部使用的，它反映出人们对伪警察的一种态度[1]27。比如“座山雕”一词，对于广大的劳动群众和无产阶级群众来说，“座山雕”是一个贬义词，它是欺压人民群众的代名词，但是对于座山雕集团来说，座山雕一词是具有领导意义的词语，因此，对于不同的统治集团来说，不同的词语具有不同的意义成分。语言它是全民普遍通用的，体现全民族的共性。相对而言，言语是个人在语境下，依据一定的规则来表现自己的想法，它是不成文的，零散的，当人们在表达自己想法的时候，都是在特定语境下来进行。因此，言语并不是一成不变的，它是多样的。

（三）“语言”和“言语”的联系

语言和言语在索绪尔看来两者是不同的，但是，两者又是紧密联系且相互制约的：如言语需被人所理解，并产生某种特定的效果，必须依赖于语言；相反，若想能够形成一门语言，也要有相应的言语。索绪尔用乐师演奏交响乐来解释两者的关系，如果乐师想要演奏出美妙的乐章，就必须遵循音符乐章；那么如果人们想要让自己的言语被人家所理解，那么就要遵循语言的规则。那么，这两者到底孰前孰后，可以从这方面来理解：从社会和历史的发展趋势来看，言语是先于语言产生的，人们对事物有了反应，于是通过自己的意识创造了言语，这种事实在现实的发展变化和重复之后，最终形成了语言符号。言语在前，语言在后，在历经多次的意识积累之后慢慢地形成了语言系统，语言来自言语又影响着言语，语言是言语规范化的体现。因此，在日常交流实践中人们应该遵循特定的语言规则，否则话语就不会被理解。

以上是基于理论角度对语言和言语进行了区分，在实际的语言交流中如何区分两者？汉语中“语言”和“言语”只是颠倒了顺序，二者似乎没有区别可以混用，比如：

（例1）陌陌的语言表达能力很棒，作文每次都得小红花。

（例2）乐乐的言语表达能力非常棒，好像一个滔滔不绝的小演说家。

以上两个例句中如果把语言和言语进行呼唤，似乎也是可以，但是，如果仔细研究二者还是存在一些区别。在例1中，“陌陌的语言表达能力”它更加侧重于话语的表达，即对说出的话语认可性更高，它是对词汇、语法、语音等方面综合的认可；而例2中“乐乐的言语表达能力”更加侧重于对语音符号和流畅度的认可，说话很流利。这就是两者的不同之处。

如果无法从汉语的角度理解两者的区别，可以从英文的角度来看，“语言”译为“Language（话）”，“言语”译为“Speech（说）”。所以，由此看来言语侧重于“说”，它是神经系统支配呼吸系统，震动声带进而产生基本的声音，进入发音共鸣系统共同产生。即说出来的话语，更侧重于声音的好听度以及流畅度，并非带有特定的交流目的和信息。所以，我们可以把言语看作是一种语音符号，是一系列声音组合的产物。言语本身并无特定意义，只是发音的区别。是一个口语机械的形成过程。言语的产生主要在于“呼吸系统”“发声系统”“共鸣系统”“发音系统”。

而反之，语言就是我们如何运用言语组合成一句具有意义，可交流能传递的话语。语言它不仅是说出来的部分，还要经过大脑的思考，且具有明确的交流目的。语言它更侧重于语法、词汇、语义、语用等方面，它是一个综合的产物，比如我们学习的外语（日语、法语、德语、俄语等）都是语言，是一种特定交流的工具。因此在进行研究时需要进行区分。

语言它是全民普遍共有的信息，是共同认可的价值标准，是人们交流的依据，但是不同的社会层级之间不同的词语有着不同的含义，是人们交流的依据。言语是人们依据普遍的规则，表达自己的思想，它虽然不具有共性，但是它是个人意志的体现，是个人思想的体现，言语是即时可得的材料，可以自由表达自己的思想。这就区分了语言和言语的不同，前者是社会共有的信息，而后者是个人想法的体现。

三、“语言”和“言语”的相互关系

在对语言和言语的划分当中，基于各派不同的认识，对它的认识也不相同，在这里，笔者主要谈谈自己对于语言和言语的认识。

从连贯和层次的角度来看，言语试图把所有的因素连贯在一起，形成连贯的话语，而语言则保持各单位相对独立，以形成明确的语言系统。在言语中的连续性单位分不清；而在系统中它则具有离散性，使得他们在系统中互相结合或者彼此对立。言语中的单位是线性的，他们整齐排列以形成话语；系统中的单位是集合的，包含若干变体和变异形式，并作为整体纳入系统[8]。从数量上看，在言语的各种变体当中，它的单位是有限的。

另一个观点认为，语言和言语的对立体现在潜在的功能和执行的功能实体之间的区别。语言自身系统及其他相关的某种用途和性能，其特点具有潜在性、恒常性。而在言语系统当中，它的单位处于运作状态以执行功能，具有可感知的现实性。语言的单位基本上是概括性的，一般情况下只包含若干个言语的特征，它具有一定的抽象性，而言语单位是具体的，现实的[2]。

从二者从属的角度来看，言语主要是体现个人主体的意志、思想与意图，并被个人的道德美感评价所反映，而语言是社会全体所承认的，它不受社会某个成员所左右，体现的是社会整体的价值所向。言语是通过语言这个媒介表达出来，以此来传达个体的意向。语言单位具有复制性，它与使用一次性单位的言语的个体性特征相对立。言语需要在特定的条件下进行，而语言则没有多种限制，它超越时空的界限。另一个就语言和言语的内容问题而言，言语是人们针对某种事件或者现实的反应，在某一特定的场景下发表自己的见解，而发表的内容与真实性尚无关联，但是语言则相反。因此在语言当中它是独立于时空的，情景以及主体的，它们独立于人们对真善美假的评价，而言语中则受到这些限制，因它们是个人主观的意志的体现，受到很多的人为限制。

四、区分语言和言语的意义

语言是我们思维进行的一个工具，因为它包含了我们对历史和社会的认识，是我们了解世界的工具，而言语是我们的思维产生的结果，是我们对世界形成思想观念，带有很强的主观色彩，使之成为灵活反映各种事态的结果。这样分析看来两者还是有一定的差别，还是可以对其分开进行研究。

此外，对语言和言语两者关系的正确把握，也对语法学以及词汇学的研究奠定了基础，同时也为语义学和语用学相结合指导翻译实践提供了理论基础[9]。

掌握一门语言，语言知识是必不可少的，掌握语言知识可以使得我们灵活驾驭语言，及时获取资料，为以后的研究作铺垫。

五、结语

本文主要分析了语言和言语的不同，针对语言学的不断研究，进而可以让我们更好为其他领域提供服务，比如人工智能、社会语言学、神经语言学、统计语言学等，这些领域的发展也需要理论的支撑。语言和言语的划分不仅是索绪尔语言学中的重要理论，同时也是其他语言学研究的媒介。语言学的研究任务任重而道远，研究者需要从多方面进行探讨，以求语言学的真实面貌，从而为科学研究作出贡献。

参考文献：

[1]葛本仪.语言学概论[M].济南：山东大学出版社，2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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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胡燕云.多视角浅议语言与言语的关系[J].现代交际，2019（13）：71-72.

作者简介：

权亮（1991.2-），男，陕西宝鸡人，西京学院人文与教育学院教师，助教，研究方向：日语语言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