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东钱局与“七三反版”银元的试铸

摘 要：清光绪十二年（1886），为缓解铜钱短缺的“钱荒”与抵制外国银元，张之洞于广东在未经朝廷批准的情况下，开办广东钱局，随后自行试铸中国第一套具有现代意义的流通机制币“七三反版”银元。呈样户部后，因币制存在问题、设计不符合传统观念等原因，“七三反版”银元及其后继者“七二反版”银元迅速破产，完全退出流通领域。“七三反版”银元是张之洞主政广东期间，为解决长期困扰中国经济的铜钱短缺问题，以及外国银元抢占中国市场的一次勇敢尝试，首开中国自行铸造机制货币先河。并且，在随后几十年中成功实现了驱逐外国银元的目标，促进了地方经济的发展。但地方自行铸造货币，也为晚清民国时期币制混乱埋下隐患，加剧了地方分离与政局混乱。

关键词：广东钱局；“七三反版”银元；张之洞

DOI：10.20005/j.cnki.issn.1674-8697.2024.20.029

清中期，伴随着对外贸易的迅速发展，我国历朝沿用的称量货币制度，即白银和铜钱平行流通的货币制度与西方国家推行的银币本位货币制度形成了剧烈的碰撞。开埠之后，西方各国铸造的银元以其统一性、便利性迅速占领中国市场，致使利权外流。清末，自铸银元、改革币制逐渐成为一种思潮，不少有识之士提出了改革货币制度的主张①。张之洞在这样的背景下，在广东率先建立起广东钱局，并引进英国伯明翰拉尔夫·喜敦父子造币有限公司（今伯明翰造币厂）②造币机械及技术，试制机制银元。然而，最先试制的“七三反版”与“七二反版”机制银元因为设计以及币制等诸多原因，快速破产。历经多次改模后，以“广东省造光绪元宝”为主币的系列银元才正式进入流通领域。张之洞在广东首开我国自行铸造机制银元先河，捍卫了国家财政与利权，同时也为之后数十年间围绕货币产生的一系列问题埋下了隐患。

1 广东钱局的创设

光绪十年（1884），张之洞接替张树声，任两广总督，主政广东。广东作为中国南方门户，广州作为当时中国最为重要的通商口岸之一，在中国对外贸易与经济中扮演着重要角色。广东钱局是张之洞为抵制外国银元收回货币利权的产物。光绪十二年（1886），张之洞在第一次奏请朝廷未获批准的情况下，仍开始筹办机械造币厂，并于次年获准，随后自英国喜敦造币厂购置厂房、设备、模具，于广州东大门外黄华塘购地建厂，广东钱局应运而生③。广东钱局成立后旋即投入了铜钱生产，嗣后又因铜价上涨制铜钱无利可图，开始转而铸造银元。

1.1 铜钱的劣质与短缺

广东钱局建成后，最先的侧重点是借助新式机器铸造机铸制钱，初期日产量可达到二百七十万枚④。铜钱作为流通货币，质量低劣与数量稀缺的问题长期没有得以解决。左宗棠与杨昌濬主政东南省份期间⑤，为解决铜钱数量短缺的问题曾先后在同治四年（1865）与光绪十二年（1886）上奏朝廷，提请利用已有旧式设备、厂房开铸铜钱。

晚清制钱短缺、劣币充斥市场，是长期困扰社会经济秩序的严重问题，这一问题限制了市场交易。我国铜矿资源较为匮乏，清代制钱用铜主要依赖于云南、贵州等地的铜矿，而传统的经济中心与造币厂往往在东部，原材料的生产与运输成本较高，这一自然条件的制约导致“钱荒”频频出现。19世纪50年代至70年代爆发的云南回民起义，使云贵等地铜矿石无法输往东部，进一步加剧了铜矿资源的短缺⑥。尽快寻找新的铜矿来源，改进制钱铸造方式，减少传统制造对铜的浪费，成为解决制钱短缺的当务之急。

1.2 外国银元的大量流入

外国银元流入中国的历史可以追溯到16世纪，由西班牙商人通过菲律宾群岛等地与中国交易，将西班牙银元输入中国。此后的数百年间，各国银元相继流入中国。鸦片战争后，随着中国半殖民地化程度进一步加深，更多的城市开放成为通商口岸，西方列强快速抢占中国市场，外国银元也随着这一过程迅速入侵，外国银元在沿海各省快速推广，影响力逐渐扩大至全国。一时之间，以墨西哥鹰洋、印度支那坐洋、日本龙洋等为代表的外国银元盛行于中国市场⑦。

外国银元得以快速流通于中国市场，是因为其规范性与便利性。其规范性体现在银元借助机器冲压，从外形、样式等各方面整齐划一、样式美观，与借助传统翻砂法铸造的制钱，不同批次间存在差异，使民众无法准确鉴别真伪形成鲜明对比。与此同时，外国银元，含银量统一，大多含有90%的银，更易受到民众青睐。在便利性方面，与传统银两、制钱相比，银元多呈圆形，有较高的含银量，兼顾了高价值与便于携带的特点。

外国银元规范性与便利性的特点，推动其快速占领中国市场，导致中国利权的外流与币制的混乱。外国银元含银量虽略低于中国传统行用的银两，然而银元大量流通，导致商民在汇兑过程中造成经济上的损失，使白银外流，银价高涨。多种外国货币流通中国，不同货币币制单位不同，也导致中国市场币制混乱，给中国金融业造成了重创⑧。

自铸银元，抵制外国银元，收回利权，成了广东钱局成立的重要时代背景。

1.3 铸造银元的准备

光绪十三年（1887）春，粤督张之洞奏称：“广东通省皆用外洋银钱，波及广西，至于闽浙皖鄂所有通商口岸，以及湖南四川前后藏，无不通行，以致漏厄无底。请自铸银元，以某抵制。”

张之洞在内忧外患的经济背景下，下定决心，引进西方先进铸币设备及机器铸币技术，开办现代钱币铸造厂，降低成本，减少原材料损耗，提高生产效率，缓解“钱荒”，自行开铸银元，实现抵制外国银元的目的，收回利权。

如同我国在晚清时期地方开办的绝大多数造币厂一样，开厂铸币的目的在于牟利⑨。张之洞虽然在广东钱局开办初期即试铸银币，但建厂初期的主要任务仍是制造铜钱。张之洞为解决铜矿短缺的问题，选择进口日本红铜，然而由于国际铜市场短期的快速波动，导致日本足尾铜矿无法按时按量交货。一时之间造成铸造铜钱亏损，出现铸造越多亏损越大的情况⑩。为缓解市场的铜钱短缺以及其他费用的支付，张之洞决心自行铸造银币，弥补损失。

总的来看，张之洞创办广东钱局的决定性原因是当时社会铜钱短缺，为缓解“钱荒”，决定开办钱局，以机器铸钱。又因国际铜市场价格波动，导致铜钱铸造不顺，遂“先斩后奏”，未经朝廷许可，自行铸造银元，在支撑地方财政的同时，以自铸银元抵制外国银元。

2 机制银元的引入

张之洞于光绪十三年（1887）正月二十四日向清廷提交《购办机器试铸制钱折》，同年二月又递交《粤省拟试造外洋银元》的奏折。然而两封奏折均被廷议以“事属创始，尚须详审筹画，未便率尔兴办”为由所阻，光绪帝批复缓办。张之洞为缓解“钱荒”，弥补损失，于光绪十五年（1889）自行试铸“七三反版”机制银元，此事后来也受到了光绪帝的严厉批评。

2.1 币制的确立

铸造一种货币之前必须首先确立币制，即解决货币的单位、辅币与主币的价值比例等问题。张之洞在向英国喜敦造币厂订购机器之后，为获得批准铸造银元，曾向清廷提交《试铸银圆片》折，其中详述了对银元币制的规划：“外洋银圆每圆重漕平七钱三分，今拟每元加重一分五厘有奇，定为库平七钱三分。银圆上一面铸‘光绪元宝’四字，清文汉文合璧，一面铸蟠龙文，周围铸‘广东省造、库平七钱三分’十字，兼用汉文洋文，以便于外洋交易。……闻外洋银圆颇有赢余，虽每圆加重一分五厘，断无亏折。如蒙允行，恳请颁发明旨。”k

从张之洞递交的奏折可以看出，虽未经批准，但中国第一套自行铸造的机制银元在币制方面已经确定。执行比外国银元加重一分五厘的标准，意图通过更高的含银量实现驱逐外国银元的目标。

2.2 生产的开始

张之洞递交的《购办机器试铸制钱折》并未获得批准，被光绪帝批复缓办。但光绪十三年四月，张之洞电请驻英公使刘瑞芬，向英国喜敦造币厂订购全套造币机器设备，约定十八个月内交付全部三批机器。光绪十四年（1888）年底，全套机器抵达广东，全厂于次年二月竣工，定名“广东钱局”，并聘请英国工程师四名，参与工厂运作，铸造钱币的一切准备皆已就绪。开铸银元的建议被搁置两年后，张之洞又于光绪十五年（1889）八月初六日，上奏《洋商附铸银圆请旨开办折》，其中强调，未经批准，尚未开铸。然而经流传下来的实物、部分书籍文献（如《粤铸钱币》等，以及后人指认币面文字系吴大澂所题l）、多种史料的印证，张之洞在未经清廷批准的情况下，已自行铸造“七三反版”银元，虽铸造数量不大，但铸造时间可以认为在光绪十五年间m。

3 机制银元初次实验的失败

3.1 币制的失误

张之洞铸造“七三反版”银元，意图通过比外国银元加重一分五厘的方式，凭借成色足、分量重，达到抵制外国银元的目的，就其理论而言，与宏观经济学中“劣币驱逐良币”的经济现象相违背。过去泉界多认为因“七三反版”银元不符合“劣币驱逐良币”的经济现象，导致其被民间大规模私熔，致使其退出流通。然而根据叶世昌先生的研究，结合张之洞于《洋商附铸银圆请旨开办折》中所述：“兹有香港英商汇丰洋行……欲求代为附铸。……并送来条银四条请为试铸。……推洋钱每元向重七钱二分，臣前奏……拟定为库平七钱三分。兹据汇丰洋行声称，仍拟铸七钱二分，则与向有洋钱一律，便于交易。窃思既欲中外通行，自宜附顺商情，仍以七钱二分为率。”由此可以证明，张之洞于光绪十五年八月前即以四条白银铸造“七三反版”银元，并且很快地就采纳了汇丰洋行建议，将主币改为每枚重七钱二分，辅币依次递减，出现“七三反版”银元大规模流通，并且被民间私熔的条件并不充分n。

光绪十六年（1890）三月初五，张之洞改任湖广总督，李瀚章接任粤督，因设计问题，此时的“七三反版”“七二反版”银元都已被废。之后铸造的已经是现在统称的重库平七钱二分、外文在龙面的广东省造龙洋o。虽然铸造“七钱三分”银币不符合经济规律，引发民间大规模私熔，导致“七三反版”银元退出流通的说法并不确切，事实上，因为造币厂员工夹带、官员作为礼品赠送等原因，确实存在样币流入民间的情况，但不能认为是通况。然而，张之洞设计和规划这一币制，事实上违背了经济学规律，如果流入市场，想必被民间私自熔化的情况也将会发生，所以说“七三反版”银元实验的失败，币制的失误需要承担部分间接原因。

3.2 设计的问题

“七三反版”银元及其后继者“七二反版”银元之所以被废止，最大的原因是其设计。

“七三反版”与“七二反版”银元在其设计之时，在正面中央书满、汉文“光绪元宝”四字，四周围以英文；反面中央为蟠龙纹，四周镌中文“广东省造”“库平七钱三（二）分”p。呈样户部后，户部尚书张之万要求改变币面设计：“惟将洋文列于中国年号之内，体制尚有为何，应请饬令该督将洋文改錾蟠龙之外，以广东省造库平七钱二分汉文十字改到正面，其半元以下小银钱以此照改，较为妥协。”q这也就意味着“七三反版”“七二反版”银元在张之洞未经允许私自自行铸造后，很快即宣告破产。其中又反映出，作为开创性的铸造银元事业由地方全权主导，户部官员既无权参与又不敢承担责任，只能以各种理由进行搪塞与回避。

经整改后的广东省造龙洋，虽然设计、铸造与原设计并无较大差异，仅部分元素进行调整。然而“七三反版”“七二反版”银元破产的实例证明了未经清廷审核私自进行设计，是中国第一套机制银元实验失败的决定性原因。

4 七钱三分机制银元的后世影响

4.1 开我国机器铸币先河，快速消灭外国银元在国内流通

广东钱局的开办，并且实现机器铸造铜钱、铜元、银元正式投产，开辟了我国以及我国各省自行设立造币厂铸造机制货币的先河。广东铸钱的成功激励了一大批省份复制这一措施。此后直到民国十二年（1923）的数十年间，江苏、湖北、云南、新疆在内的二十一省、自治区共计开设造币厂三十一家r，从英国、德国等欧洲国家引入机器设备、技术、人才、设计等，自行筹办本省银元。

当时各省铸造的银元以中英文结合为主流，镌有本省省名，制作精美、成色足、质量优，与外国银元几乎无异，甚至优于部分外国银元。而外国银元的输入存在不便，无法及时满足日益发展的中国市场的需要，因此，结合政府政策的推行，中国自铸银元很快地抢占了中国市场，外国银元几乎完全退出中国市场。原本在中国最为流通的墨西哥鹰洋，也在20世纪初的中国市场上日趋减少，有将要退出流通之势s。

广东钱局开辟先河，激发了一大批地方政府自行开铸银元，推动了中国自铸银元在国内的流通，压缩了外国银元的生存空间，并最终完全驱逐外国银元。在经济领域，保护了利权，避免了利权外流，同时也为中国新兴的金融市场解除了外国银元所强加的束缚。在文化方面，国家、地方的观念借助于钱币的广泛流通被加强，客观上提升了民众的国家观念，为后续一系列经济、政治、军事方面的变革做好了准备。

4.2 为晚清民国时期币制混乱埋下隐患

广东钱局与“七三反版”银元的诞生过程多次存在“未报先行”的情况，这充分体现出了以户部为代表的清朝中央政府在经济领域的控制力式微。地方督抚可以自行决定本省的货币铸造与币制定则，体现出了清朝中央政府在经济领域专业水平不够、控制能力不足，而地方官员在本地则具有极强的权威。

广东首开先河之后，经济实力强劲的沿海各省纷纷跟上，自行设立造币厂，开铸银元。一时间市面上出现了不同地方的数十种银元与外国银元共同流通的情况。经济实力强劲的省份也通过本省铸造的银元，对相邻其他省份进行货币上的输出与经济上的控制。

各省独立行使铸币权造成了国内市场无法实现统一，货币币种、币制、含银量多重混乱，导致了市场因为货币的制约，活力降低。币制的混乱导致由造币厂铸造的银圆失去了其所具有的统一、标准特性，随后发生的“圆两之争”更是币制混乱的具体体现。到民国初年，由于军阀混战、政局动荡，各系军阀控制或进一步开办远超需求的造币厂，导致更多地方政府偷工减料，降低银币含银量，对民众进行剥削。

广东钱局自行铸造货币的行为，在实现币制改革、抵制外国银元方面起到了积极作用，但给后来一系列围绕货币发生的经济领域的问题埋下了伏笔。

4.3 加剧了地方分离与政局混乱

铸币权作为应当由一国政府行使的重要权力，在晚清时期被广东钱局的创设与运营打破，其后日趋由各地方政治强人掌握。这些省份在事实上掌握了钱币生产的原材料与工具，致使地方督抚可以“便宜行事”脱离中央控制，自行铸造货币。中央政府对地方经济失去控制，地方则在经济领域获得了极大的自主权。这导致了地方与中央的分离。

晚清及民国时期，军阀割据，他们凭借各造币厂，掌握铸币权，掌控了地方经济。地方军阀通过滥发货币、降低货币含银量等手段，扩充军费，实现扩大军队规模，以此进行继续的战争。这是民国时期军阀割据的重要经济成因。在地方建立造币厂并自行铸币的行为，为其他省份树立了标杆，导致各省纷纷模仿，为军阀掌握地方经济创造了条件。

在文化领域，各省钱币上镌刻本省省名，这强化了地方主义情绪，将省份的概念凌驾于国家观念之上，钱币作为每一个人每天必须接触的重要工具，钱币所蕴含的文化象征意义不容忽视。地方分离情况加剧，同时也为后来的反对清政府的各省独立以及军阀的割据创造了条件。

5 结论

广东钱局作为中国第一所现代造币厂，在张之洞领导下，铸造了中国第一套具有现代意义的流通机制银元，并且在其后继者李瀚章的领导下，将机制银元推向普及。

广东钱局以及“七三反版”银元作为中国货币史上的重要里程碑，在其客观上，保护了中国利权免于外流，消灭了外国银元在中国市场的流通，为晚清、民国时期经济金融领域的发展、币制的发展打下了基础。作为实物史料的钱币也为后世研究这一时期的经济、金融状况提供了宝贵的实物资料。

然而，带来积极影响的同时，广东钱局自行铸造货币，开各省自行铸造货币先河，各省各自为政，自行其是，给晚清民国时期币制混乱埋下隐患，导致了经济领域、金融领域、货币市场的混乱；各省自办的造币厂同时也使地方豪强与军阀有了可乘之机，为他们控制地方经济提供了条件，加剧了地方分离与政局混乱。

注释

①沈飞.广东光绪银元的铸行及其历史意义[J].收藏，2016（3）：92-93.

②姚朔民.喜敦厂所存广东钱局开办资料[J].中国钱币，1988（3）：38.

③彭长歆.张之洞与清末广东钱局的创建[J].建筑学报，2015（6）：73-77.

④⑥⑩陈晓平.广东钱局创办经过广东钱局厂部办公楼旧照[J].同舟共进，2020（10）：52-56.

⑤左宗棠时任闽浙总督，杨昌濬适时兼署福建巡抚，都作为地方督抚，主政东南地区省份。

⑦kop王贵忱.张之洞创办广东钱局考略[J].中国钱币，1988（3）：4-11.

⑧丁进军.清代广东始铸银元时间[J].历史档案，1996（3）：113-114，107.

⑨r耿爱德.中国货币论[M].太原：山西人民出版社，2015：415.

l叶世昌.广东初铸银元史料钩沉[J].中国钱币，2009（1）：8-10.

m学界对“七三反版”银元时间多有争议，十二年、十三年、十四年、十五年、十七年皆有，本文采纳叶世昌先生十五年说。

n叶世昌.七三龙洋质疑[J].文物参考资料，1957（12）：26.

q沈飞.广东光绪银元的铸行及其历史意义[J].收藏，2016（3）：92-93.

s耿爱德.中国货币论[M].太原：山西人民出版社，2015：149.

参考文献

[1]陈晓平.广东钱局创办经过广东钱局厂部办公楼旧照[J].同舟共进，2020（10）：52-56.

[2]丁进军.清代广东始铸银元时间[J].历史档案，1996（3）：：113-114，107.

[3]丁进军.再谈广东银元正式开铸的时间[J].中国钱币，2009（3）：52，76.

[4]耿爱德.中国货币论[M].太原：山西人民出版社，2015.

[5]刘辉.“广东钱局”的前生后世[J].小康，2014（17）：92-93.

[6]彭长歆.张之洞与清末广东钱局的创建[J].建筑学报，2015（6）：73-77.

[7]沈飞.广东光绪银元的铸行及其历史意义[J].收藏，2016（3）：92-93.

[8]王贵忱.张之洞创办广东钱局考略[J].中国钱币，1988（3）：4-11.

[9]姚朔民.喜敦厂所存广东钱局开办资料[J].中国钱币，1988（3）：38.

[10]叶世昌.广东初铸银元史料钩沉[J].中国钱币，2009（1）：8-10.

[11]叶世昌.七三龙洋质疑[J].文物参考资料，1957（12）：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