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POI数据的区域公共文化服务资源空间分布特征研究

摘 要：文旅融合高质量发展为提高区域公共文化服务资源的空间品质、供给效率和服务效能创造了新的机遇，可创新性拓展公共文化服务的覆盖面，实现区域资源跨界融合。文章基于长江经济带130个地市公共文化服务资源POI数据，运用ArcGIS综合性空间分析工具，采用最近邻指数、标准差椭圆、核密度分析以及地理探测器模型等方法，探究长江经济带公共文化服务资源空间分布特征及其影响因素。针对研究结论，从构建文化综合区、完善财政保障机制、加快推进交通一体化建设、加大科技创新投入力度等方面提出优化长江经济带公共文化服务资源空间布局、促进区域文旅融合协调发展的对策建议。

关键词：文旅融合；公共文化服务资源；空间分布；影响因素

Research on the Spatial Distribution Characteristics of Regional Public Cultural Service Resources Based on POI Data： Taking the Yangtze River Economic Belt as an Example

Abstract The high-quality development of cultural and tourism integration creates new opportunities for enhancing the spatial quality， supply efficiency， and service effectiveness of regional public cultural service resources. This can innovatively expand the coverage of public cultural services and achieve cross-border integration of regional resources. This study utilizes POI （Point of Interest） data on public cultural service resources from 130 cities within the Yangtze River Economic Belt. Employing comprehensive spatial analysis tools in ArcGIS， such as the nearest neighbor index， standard deviation ellipse， kernel density analysis， and the geographical detector model， the research explores the spatial distribution characteristics and influencing factors of these resources. Based on the findings， the study proposes strategies to optimize the spatial layout of public cultural service resources in the Yangtze River Economic Belt and promote the coordinated development of regional cultural tourism integration. Recommendations include building cultural comprehensive zones， improving financial guarantee mechanisms， accelerating transportation integration， and increasing investment in scientific and technological innovation.

Key words integration of culture and tourism; resources of public cultural services； spatial distribution; influencing factor

1 引言

近年来，文化和旅游产业在我国国民经济中的地位愈发重要。国家相继出台了文化旅游相关政策，与时俱进坚持以文塑旅、以旅彰文的工作思路，推动我国文化事业、文化产业和旅游业深度融合发展。2018年，国家组建文化和旅游部，对于推进文化和旅游领域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具有重要现实意义。2021年，《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四个五年规划和2035年远景目标纲要》提出要提升公共文化服务水平，加强区域旅游品牌和服务整合，从宏观层面确立了推动文化和旅游事业智慧化发展的战略目标[1]。

长江是中华民族的母亲河，也是中华民族发展的重要支撑。长江经济带横跨中国东中西三大区域，是中央重点实施的“三大战略”之一，具有独特优势和巨大发展潜力。2016年，《长江经济带发展规划纲要》确立了长江经济带“一轴、两翼、三极、多点”的发展新格局[2]。长江经济带不仅在地理上扮演重要角色，也在文化、旅游和经济等方面具有重要意义，对提升区域公共文化服务水平、推动文化和旅游产业深度融合发展具有重要作用。基于此，本文以促进区域文化和旅游协调优化发展为目标，选取长江经济带11个省市的130个地市，采用ArcGIS综合性空间分析工具，结合计量地理学相关方法，对区域内公共文化服务资源空间分布特征进行识别，并探索其影响因素，以期为区域文旅融合高质量发展提供科学借鉴和参考。

2 相关研究

2.1 国外研究进展

国外关于文旅融合主题的研究主要集中在公共文化场馆的旅游服务、旅游模式，公共文化服务与旅游业的相互作用，公共文化场馆的旅游潜力等方面。Yankova等人以索非亚市图书馆为例，探讨图书馆、博物馆如何与当地旅游景区建立有效合作，从而为游客和旅游从业人员提供更加全面新颖的旅游信息服务[3]。Gieling等人发现，战争旅游体验既能唤起参观者的不同情绪，也能增强其民族认同感、激发自我提升动机，这种寓教于乐的旅游方式具有不可替代的特征[4]。此外还有依附于太宰治纪念馆的文学旅游[5]、以体育博物馆为旅游目的地的体育怀旧旅游[6]等。Mathias等人认为，根据参观者表达的偏好与展品声望提供个性化参观的方法已成为当前美术馆旅游模式的服务方向[7]。Filová N等人基于中欧案例实践，指出博物馆应提高旅游服务的包容性[8]。Elsantil Yasmeen等人针对5G技术的应用，指出公共文化场馆与旅游目的地应建立游客感知服务信息采纳网站，实时更新评价等旅游信息，这对其他有兴趣的游客非常实用[9]。Liao等人通过调查发现，公共文化场馆提供的多种语音导览服务能够有效提升游客对文化遗产及旅游景点的体验[10]。同时，在公共文化场馆中引入5G技术[11]、XR技术[12]、人工智能[13]等可以改善游客的旅游体验、提高游客忠诚度和整体满意度。兰萨罗特岛艺术中心[14]、伦敦城市博物馆[15]等诸多实际案例证明，公共文化服务与旅游业相互促进，一方面，旅游业的繁荣能够为公共文化服务的可持续发展创造必要经济条件，促进文化资源的开发；另一方面，公共文化服务蕴含的文化价值有利于提升旅游目的地的知名度与吸引力[16]。

2.2 国内研究进展

目前，国内学界针对文旅融合展开了多方面深入研究。在公共文化服务与旅游业的关系方面，吴理财等人基于价值、效能与路径阐释了文旅融合的重要性与必要性，认为文化和旅游共融共生，公共文化服务与旅游业具有三重耦合性[17]。张祝平阐释了公共文化服务与乡村旅游融合的形成逻辑，并指出通过博物馆旅游化发展可以为文化遗产提供活态保护，提升乡村旅游核心竞争力[18]。在公共文化场馆的旅游功能拓展方面，学者们认为正确的角色定位对图书馆[19]、博物馆[20]等公共文化场馆开发旅游功能，产生经济价值越来越重要。完颜邓邓等人从游客视角对公共文化场馆游记进行分析，多维度评价了公共文化场馆的旅游吸引力，并结合不同场馆提出旅游功能开发建议，助力各地文旅融合事业发展[21]。在公共文化服务与旅游业融合发展模式方面，胡娟等人认为公共图书馆应立足三大维度为游客提供文化服务，与红色旅游形成高质量融合模式[22]。何义珠等人基于文旅融合背景提出“图书馆＋民宿”的发展策略[23]。彭松林等人从推进公共文化服务空间再造、延伸服务链条等方面为公共文化场馆开展研学旅行服务提出相关建议[24]。

2.3 研究述评

总体来看，国内外学界针对公共文化服务与旅游业融合发展展开了多角度深入研究。在研究主题上，国内与国外研究内容相似，均对公共文化服务与旅游业的关系、文旅融合发展的重要性与内在逻辑、二者融合发展的具体模式等主题作了全面充分的论述，但较少关注影响公共文化服务空间分布的因素。在研究方法上，针对公共文化服务与旅游业的研究多以定性研究为主，定量研究方面主要对文化产业、公共文化服务与旅游业之间的耦合协调度进行了实证研究。在研究区域上，研究多以全国或某一单独省份为主要空间尺度，鲜有对省际地域公共文化服务空间分布特征进行系统定量研究的成果。基于此，本文以长江经济带130个地市为例，运用ArcGIS综合性空间分析工具，对区域公共文化服务资源进行相关分析，以期为长江经济带公共文化场馆空间结构的优化、服务的有效供给提供参考借鉴，促进区域文旅融合高质量发展。

3 研究区域、数据及方法

3.1 研究区概况

长江发源于青海省唐古拉山，地处24°27′N—35°54′N，90°33′E—122°19′E之间，全长6 403公里，流域面积180万平方公里，最终于上海市崇明岛附近汇入东海。长江经济带横跨中国东中西三大区域，覆盖云南、贵州、四川、重庆、湖南、湖北、江西、安徽、浙江、江苏、上海共11个省份或直辖市，是长江流域最发达的区域，也是我国人口和经济社会发展的重要区域，在我国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大局中具有不可替代的战略地位。参照已有研究[25-26]，基于数据的科学性与可获取性原则，选取甘孜藏族自治州、巴中市等130个城市单元作为研究区域，并依据长江经济带干流所处的地理环境和经济社会发展状况，将其划分为上、中、下游三个地区。

3.2 数据来源与处理

公共文化服务资源数量庞大，种类繁多，因此根据现行国家标准《公共文化资源分类标准（GB/T 36309-2028）》[27]，选定图书馆、博物馆、科技馆和美术馆4类具有代表性的公共文化场馆作为研究载体。研究所用的长江经济带矢量数据、数字高程模型（Digital Elevation Model， DEM）和POI（Point of Interest， 兴趣点）数据①主要从国家基础地理信息中心和具有“三甲”资质的高德地图开放平台获取，以保证数据的科学性、准确性以及时效性。选择POI数据类型为“科教文化”，分别在长江经济带130个地市添加关键词“图书馆”“博物馆”“科技馆”“美术馆”等，经大中小数据分类、剔除与所需数据性质不符或识别率低的POI数据点，逐条筛选后最终得到10 983条公共文化服务资源数据，包含名称、详细地址、联系方式、设施类型、区域编码、经纬度坐标等详细信息，具体数量与占比如表1所示。

3.3 研究方法

3.3.1 平均最邻近指数

平均最邻近指数用于判断点状要素在区域内的随机、均匀或集群分布的状态，表示各要素在地理空间上的相互邻近程度[28-29]。公式如下：

式中，R为平均最邻近指数，Robs为实际最邻近距离，Rexp为理论最邻近距离，Dmin为每个要素到其最邻近距离点的距离，Si为所研究区域，n为研究对象数量，A为研究区面积。

若R＜1，即Robs＜Rexp，表示集群分布；若R＞1，即Robs＞Rexp，表示均匀分布；若R＝1，即Robs＝Rexp，表示随机分布。

3.3.2 标准差椭圆

标准差椭圆以长轴、短轴、中心和方位角为基本参数，可以解释资源空间分布的方向性、中心性、展布性以及空间形态等特征[30]。具体公式如下：

式中，（xi，yi）表示第i个要素坐标值，ωi表示权重，θ为方位角，即椭圆正北方向顺时针旋转到长轴形成的夹角，σx和σy分别表示x轴和y轴的标准差。

3.3.3 核密度估计

核密度估计法可以通过计算特定区域内目标点密度的非参数估计模型，以此来获得其集中与离散程度[31]。公式如下：

式中，fn（x）为要素xi处核密度估计值，xi表示点i的坐标，k为核函数，h为搜索带宽的平滑参数（h＞0），x－xi为估值点x到点xi的欧氏距离，n为搜索带宽区域内坐标点个数。

3.3.4 地理探测器

地理探测器一般包括风险探测器、生态探测器、因子探测器和交互作用探测器[32]。计算模型为：

式中，q表示影响因子在空间分异过程中发挥作用的能力探测值，L为自变量与因变量的分层，N为研究区域单元数，σ2为方差，SSW和SST分别代表分层内方差之和与研究区域总方差。q取值范围为[0，1]，数值越大表明影响因子的解释力越强。

4 长江经济带公共文化服务资源空间分布特征

4.1 总体空间分布特征

利用ArcGIS10.8软件对爬取的长江经济带公共文化服务资源的POI数据进行加工处理，将10 983个数据抽象为点状要素，建立空间数据库，并绘制研究区域总体空间分布特征图（见图1）。

从图中可以看到，长江经济带公共文化服务资源总体上呈现较为明显的集聚态势，“多核辐射，东强西弱”的空间分布格局，各省市之间公共文化服务资源数量差距悬殊，空间分布不均衡特征显著， 下、中、上游公共文化服务资源数量整体呈现逐级递减特征，部分区域出现极化现象，这与长江经济带区域经济社会发展等因素存在直接关联。在所有省域（市域）中，江苏省公共文化服务资源数量（2 251个）占长江经济带公共文化服务资源总量的20.50%，浙江省排在第二位，其总量（1 992个）占长江经济带公共文化服务资源总量的18.14%，遥遥领先于其他省份，属于长江经济带公共文化服务资源的高值区；四川省（1 109个）和安徽省（930个）公共文化服务资源数量相对较多，分别占长江经济带公共文化服务资源总量的10.10%和8.47%；上游地区的云南省（573个）和贵州省（366个）分别占长江经济带公共文化服务资源总量的5.22%和3.33%，属于研究区域公共文化服务资源低值区。在地域层面上，根据公共文化服务资源POI数据点的经纬度坐标可以判断其地理位置，发现上海市、杭州市、苏州市、南京市、重庆市、成都市、合肥市公共文化服务资源数量排在前列，说明下游地区或部分省会城市公共文化服务资源更富裕，而上游地区的甘孜藏族自治州、巴中市、遵义市、攀枝花市、六盘水市、凉山彝族自治州等城市的公共文化服务资源数量极少，服务设施相对紧缺。

4.2 空间分布集中程度

借助ArcGIS10.8软件空间统计工具Spatial Statistics Tools的平均最近邻距离（Average Nearest Neighbor）模块对长江经济带图书馆、博物馆、科技馆、美术馆以及公共文化服务资源进行测度，分别得出理论最邻近距离和实际最邻近距离，进而计算出各类要素的最邻近指数。

表2是各类要素的测度结果，其中长江经济带公共文化服务资源的实际最邻近距离为2 553.33米，理论最邻近距离为8 891.44米，则最邻近指数R＝0.288＜1，即Robs＜Rexp，这表明长江经济带公共文化服务资源的实际距离小于理论距离，空间分布不均衡、集群分布趋势突出，省域间公共文化服务供给能力存在明显差距。对结果进行显著性检验，p值为0.00，Z得分为-134.77，表明通过检验且结果有意义。同时，图书馆、博物馆、科技馆和美术馆的最邻近指数分别为0.389、0.429、0.563和0.345，说明这四类公共文化服务资源空间分布模式均为集群分布，且美术馆和图书馆集群趋势相对突出。

4.3 标准差椭圆分析

利用ArcGIS10.8软件Spatial Statistics Tools方向分布模块，绘制长江经济带公共文化服务资源的标准差椭圆（见图2），结合计算公式，得到标准差椭圆参数（见表3），更直观地展现和识别其空间分布范围和方向。

从图中可以看到，长江经济带公共文化服务资源分布方向总体呈东北—西南方向，与长江干流的流向基本吻合，长江经济带的方向、形状与标准差椭圆大致相似。根据标准差椭圆的参数可以看出，除美术馆要素整体分布稍有差异外，其余三馆要素整体分布与部分分布整体保持一致。椭圆的长半轴表示各类要素分布的方向，对比X轴长度发现，图书馆＞博物馆＞科技馆＞美术馆，说明四要素空间分布的方向性依次减弱，但整体均呈现出东北—西南方向；短半轴则表示要素分布范围的大小，其与长半轴的差值可以体现要素向心性程度，对比各要素Y轴长度发现，科技馆＞博物馆＞图书馆＞美术馆，科技馆Y轴最长，说明其在长江经济带分布范围最广泛；而根据差值来看，博物馆＞图书馆＞科技馆＞美术馆，说明博物馆在长江经济带的空间分布呈现明显的向心力，集聚程度最高，美术馆的向心性最小，集聚程度相对较低。旋转角方面，美术馆＞图书馆＞博物馆＞科技馆，但四类要素整体差别较小，最大仅有3.224°之差，方向性分布大致相似。依据经纬度坐标，发现四类要素的中心所在城市均位于长江经济带中游地区，分别为湖北咸宁、湖北荆州、湖北黄冈、湖北咸宁。

4.4 核密度估计分析

运用ArcGIS10.8软件中Kernel Density工具分别对长江经济带图书馆、博物馆、科技馆和美术馆四类要素进行核密度分析，按照自然间断点法对各要素核密度值进行分级，得到核密度可视化图（见图3）。

长江经济带公共文化服务资源总体上呈现“东密西疏，多核辐射”的空间分布格局，具有较为明显的集聚态势。其中，苏州、上海是图书馆高密度热点核心区域，杭州、南京为次热点核心区域，多中心集聚分布并辐射周边地区，使图书馆集聚范围向外扩张，在下游地区呈现“面状”连片分布。博物馆高密度核心区和次密度核心区的空间分布范围大致与图书馆类似，同时成都、长沙和武汉作为省会城市，且拥有悠久的历史和灿烂的文明，形成多个次密度核心区，呈现“孤岛状”分布格局。相比之下，科技馆高密度核心区辐射面积更广，苏州、上海、南京和杭州仍为热点核心城市，长三角地区整体呈“带状”分布格局，武汉、长沙和成都为次热点核心城市，但城市外围各市核密度水平明显低于各中心城市。美术馆集群分布特征突出，以苏州为高密度热点核心，仅长三角地区形成了高密度核心区域，呈“斑块状”分布格局，上、中游地区核密度水平整体低于下游地区。

长江经济带公共文化服务资源整体上以苏州、上海、南京、杭州为高密度核心，以成都、长沙、武汉为次密度核心，但辐射范围有限，仅仅局限于省内发展，省域间联动不强，区域协同发展水平低，上、中、下游发展不均衡问题突出。

5 空间分布特征的影响因素

5.1 影响因素选取

参考已有研究[33-35]对公共文化服务资源空间分布影响因素的探讨，发现公共文化服务资源空间分布受到自然、人文、经济、教育、社会等多种因素的影响，结合长江经济带区域特征，基于全面性、科学性和数据可获取性原则，本文选取人口规模、教育水平、交通条件、经济发展水平、科教投入、财政支出六个维度作为长江经济带公共文化服务资源空间分布影响因素，分别对应人口密度（X1）、每10万人大学受教育人数（X2）、火车站和飞机场数量（X3）、人均地区生产总值（X4）、科教支出（X5）、公共文化服务设施财政支出占比（X6）六个具体指标（见表4）。研究数据主要来自《中国统计年鉴（2023）》、各省统计年鉴以及《中国文化和旅游统计年鉴（2021）》。

5.2 影响因素结果分析

利用ArcGIS10.8和GeoDetector软件，依据地理探测器计算模型，对六种影响因素进行测度（见表5），可视化结果如图5所示。从整体上来看，六个探测因素的影响力从大到小排序依次为：人口规模＞政府财政支出＞交通可达性＞科教投入力度＞教育水平＞经济发展水平。其中人口规模、财政支出和交通条件对长江经济带公共文化服务资源的空间分布格局有突出贡献，对四类要素的因子解释力均超过0.30，地方科教投入和教育水平的的因子解释力次之，经济发展水平因素的q值最小。

就各类公共文化服务资源探测因子的解释力来看（见图4），人口规模（0.509 7）是首要影响因素，与公共文化服务资源空间分布呈正相关关系，人口密度越大，对于公共文化服务的需求越大、资源建设的要求也越高，同时精准有效的公共文化服务供给和服务效能提升能够吸引更多游客，提升区域人口集聚程度。财政支出（0.486 7）和交通条件（0.476 2）是次要影响因素，公共文化服务资源的建设离不开一定物质基础，而政府作为公共文化服务资源供给主体，其财政资金支出能力越强，相应的服务资源配置越健全完善。受到各地资金投入力度不一且渠道单一的影响，长江经济带公共文化服务资源建设受到限制，区域公共文化服务资源发展不协调、设施配置不合理、体系建设不健全等问题显现。同时，交通可达性对公共文化服务资源的空间分布也有显著影响，铁路与公路等基础设施的完善，能带来更多人流量，激发人们潜在文化需求；便捷的交通能够降低交通成本，便于与周边区域进行文化交流往来，推动公共文化服务资源建设、提升区域公共文化服务水平。科教投入（0.459 3）、教育水平（0.363 9）和经济发展水平（0.291 2）也是重要的影响因素。人们受教育程度越高，对文化活动开展、公共文化服务资源建设要求越高，越能促进区域文化服务高质量发展。经济发展水平用来分析宏观经济运行状况，与区域公共文化服务水平之间存在高度相关性，二者相辅相成，相互循环。

运用交互探测器探测六个影响因素对长江经济带公共文化服务资源整体空间分布的交互作用（见表6），结果显示所有因子均存在双因子增强现象，说明任意两个影响因素的交互作用都大于其中一个因素的单独作用。人口规模（X1）与交通条件（X3）对公共文化服务资源空间分布的q值最高为0.661 9，人口规模（X1）与财政支出（X6）（0.561 5）、交通条件（X3）与财政支出（X6）（0.536 1）、人口规模（X1）与科教投入（X5）（0.529 8）等因素的交互作用也较高，这表明长江经济带公共文化服务资源的空间分布受到与人相关的因素影响较为显著，充分说明人的能动性在公共文化服务资源建设中的重要地位。

6 结论与建议

6.1 结论

本文通过对长江经济带130个地市公共文化服务资源的空间分布特征及其影响因素进行分析，主要得到以下结论：

第一，从地区分布数量来看，长江经济带公共文化服务资源呈现“多核辐射，东强西弱”的空间分布特征，空间分布不均衡，省际数量差距明显，部分区域出现资源极化现象，下、中、上游公共文化服务资源数量整体呈现逐级递减态势。其中上游地区的贵州省公共文化服务资源数量（366个）最少，下游地区的江苏省公共文化服务资源数量（2 251个）最多。

第二，从空间分布均衡性来看，长江经济带公共文化服务资源分布方向总体呈东北—西南方向，与长江干流流向基本吻合。中游地区的湖北咸宁、湖北荆州、湖北黄冈等成为公共文化服务资源空间分布的中心所在城市，而长江经济带公共文化服务资源整体空间分布失衡，具有较为明显的集聚态势，服务均等化水平亟待提升，以苏州、上海、杭州、南京为高热点核心区域，以重庆、成都、武汉、长沙为次热点核心区域，多中心集聚分布并辐射周边地区。

第三，从影响因素分析来看，不同因素对长江经济带公共文化服务资源空间分布的影响力存在一定差异。其中人口规模、财政支出等单个因素驱动作用较为明显，交通条件、科教投入、教育水平和经济发展水平也具有较高的因子解释力，对长江经济带公共文化服务资源的空间分布产生重要影响；各因素间的交互作用均存在双因子增强现象，大于单个因素的影响力。

6.2 对策建议

针对上述结论，提出以下三点建议：

第一，利用各高热点核心区域对省域内公共文化服务资源的辐射效应，以点带面、从线到片，加强区域合作，推动长江经济带公共文化服务协调发展。尝试围绕高密度值地区进行跨行政区域建设公共文化服务体系，周边地区依托地理位置优势，扩大公共文化服务资源覆盖面，优化文化设施空间布局；同时加强对低密度值区资源建设的引导，补齐公共文化服务体系建设短板，提高当地公共文化设施的空间覆盖度，从而改善整体空间分布失衡、部分区域资源极化等现象。

第二，整合当地旅游资源，结合区域文化特色，实现公共文化服务资源跨界融合。自然地理环境是区域特色文化成长的载体，科学利用当地博物馆、美术馆、纪念馆等公共文化场馆开展文物、文化旅游， 构建文旅融合混合功能的文化综合区，丰富公共文化场馆功能，提高服务设施利用效率，提升公共文化服务质量和水平，满足大众多元化、多样化的文化服务需求；创新打造一批文化底蕴适配、功能结构匹配的新型公共文化服务空间，提高公共文化服务资源的空间品质、供给效率和服务效能，更好地平衡公共文化服务资源供需关系，给大众带来优质的文旅体验。

第三，充分发挥人口规模、财政支出、交通条件等影响因素的重要作用。以人为中心建设公共文化服务体系，使之与区域人口规模、人口密度相匹配；完善地方财政转移支付制度，建立健全公共文化服务财政保障机制，鼓励社会力量参与建设，拓宽资金来源渠道，为公共文化服务资源建设提供必要的资金支持；加快推进交通一体化建设，压缩游客出行的时间成本；加大科技创新投入力度，技术赋能图书馆、博物馆等公共文化场馆，打造沉浸式体验环境、微观虚实交互场景，推动长江经济带公共文化服务资源数字化、智能化建设。

注释：

① POI数据即兴趣点数据，是地理位置信息的一种分类，用于描述特定地点或区域的相关数据，通常包括名称、类别、坐标、地址、电话号码和其他信息，不仅用于导航和地图服务，还广泛应用于城市规划、地理信息等多个领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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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谢丹琳，吉首大学旅游学院图书情报专业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为信息资源管理。

收稿日期：2024-02-18本文责编：郑秀花

本文系2023年度吉首大学研究生校级科研项目：“S-O-R理论视角下农村电商创业人员信息素养影响因素研究”（项目编号：Jdy23227）的成果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