党的二十届三中全会明确指出,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推进中国式现代化要总结和运用改革开放以来特别是新时代全面深化改革的宝贵经验,贯彻包括“坚持守正创新”在内的“六个坚持”原则。党的二十大报告以“六个必须坚持”概括了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的世界观和方法论,作为开辟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时代化新境界的根本遵循。“必须坚持守正创新”是其中一个重要方面。回望百年征程,中国共产党始终以守正创新推进理论创新和实践发展。特别是以毛泽东为代表的中国共产党人,根据马列主义基本原理,提炼中国革命和建设经验,形成毛泽东思想,指引中国共产党领导人民创造了新民主主义革命、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的伟大成就。进入新时代,国际国内形势深刻变化,改革发展稳定任务艰巨,矛盾风险挑战错综复杂,治国理政考验长期存在,一系列重大时代课题亟须从理论和实践上做出回答。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不断汲取中国共产党人在坚持守正创新历程中凝结的智慧和经验,持续推进实践基础上的理论创新,以新的理论指导新的实践,团结带领中国人民奋力夺取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新胜利。
一、中国共产党人在“守正”中推进革命新发展
守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之正。“守正”即恪守正道,遵循事物发展的客观规律。中国共产党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思想,共产党人的“守正”首先守的是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之正。[1]37-41毛泽东注重保持对马克思主义的守正态度,他在《反对本本主义》中指出,马克思主义“在我们的实践中,在我们的斗争中,证明了是对的。我们的斗争需要马克思主义”[2]111;他在《中国共产党在民族战争中的地位》中强调,马克思主义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理论,一切共产党员都必须加强研究学习;在1957年中共全国宣传工作会议上他提到,“马克思主义的基本原则又是不能违背的,违背了就要犯错误”[3]281。守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之正,核心是守马克思主义立场观点方法之正。毛泽东撰写的《实践论》坚持马克思主义实践观,《关心群众生活,注意工作方法》站稳马克思主义人民立场,《中国社会各阶级的分析》体现马克思主义阶级观,《矛盾论》阐述马克思主义的辩证法,《唯心历史观的破产》捍卫了马克思主义唯物史观。毛泽东始终坚持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推动理论和实践的发展。
守社会主义道路之正。“守正”即在方向道路等根本性问题上旗帜鲜明,毫不动摇。方向决定道路,道路决定命运。毛泽东的“守正”体现在坚持走社会主义道路,确保中国革命和建设始终朝着社会主义的方向稳步前进。革命战争年代,毛泽东坚守社会主义信念,无论是在《中国共产党在抗日时期的任务》中提及“共产党人决不抛弃其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的理想”[2]259,还是在《论联合政府》中指出,“我们的将来纲领或最高纲领,是要将中国推进到社会主义社会和共产主义社会去的”[4]1059,始终强调新民主主义革命的最终目的是向社会主义转变。革命胜利前夕,面对中国向何处去的问题,毛泽东在《论人民民主专政》中打破第三条道路的幻想,揭示只有中国共产党领导的人民民主专政这一条道路才是解决中国一切问题的正确方向,中国人必将倒向社会主义一边。新中国成立后,毛泽东领导中国共产党进行社会主义建设,用事实说明“只有社会主义能够救中国”。
守无产阶级政党本色之正。“守正”即着力于正本清源,固本培元。先进性和纯洁性是无产阶级政党的本色,决定了无产阶级政党的领导地位。毛泽东十分重视中国共产党的自身建设,坚持和巩固党的全面领导不动摇。从《古田会议决议》纠正红四军党内的非无产阶级思想,到《反对本本主义》同党内教条主义错误思想作斗争,从《反对自由主义》克服党员干部思想上的不正之风,到《改造我们的学习》《整顿党的作风》《反对党八股》清理主观主义、宗派主义和党八股的影响,毛泽东通过开展积极的党内思想斗争,确保中国共产党不变质,不变色,不变味。在毛泽东看来,中国共产党肩负着历史赋予的使命和人民赋予的重托,守无产阶级政党本色之正是对党的性质宗旨、理想信念和初心使命的坚守,是把党建设得更加坚强有力的前提,终极旨趣是确保中国共产党始终成为领导民族复兴伟业的核心力量。
二、中国共产党人在“创新”上实现革命新作为
创马克思主义中国化之新。在如何对待和运用马克思主义的问题上,幼年时期的中国共产党也曾固步自封。20世纪30年代前后党内盛行的马克思主义教条化错误倾向一度使中国革命陷入困境。毛泽东坚持在“守正”基础上“创新”,推动马列主义与中国革命、建设实践相结合,实现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重大理论创新。1930年5月,毛泽东率先提出“马克思主义的‘本本’是要学习的,但是必须同我国的实际情况相结合”[2]111,尝试冲破党内教条主义束缚,迈出马克思主义中国化坚实步伐。遵义会议后,毛泽东相继发表《实践论》《矛盾论》等文章,从哲学高度论证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必要性。1938年9月,毛泽东在中共六届六中全会上强调:“马克思主义必须和我国的具体特点相结合并通过一定的民族形式才能实现。”[5]534第一次明确提出“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科学命题。为推动全党确立马列主义基本原理同中国革命实践相结合的原则,1942年,毛泽东领导开展全党范围的整风运动,从思想理论层面清除对待马克思主义的“左”右倾错误。中共七大则明确指出:“毛泽东思想,就是马克思列宁主义的理论与中国革命的实践之统一的思想。”[6]333毛泽东思想被确立为党的指导思想,是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第一次历史性飞跃。
创中国革命和建设道路之新。毛泽东在将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同中国具体实际相结合的过程中,科学回答了中国革命和建设的一系列重大问题。关于如何进行革命,以毛泽东为代表的中国共产党人从“以城市为中心”转而向农村进军,创造性地开辟了农村包围城市、武装夺取政权的革命新道路。毛泽东在《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中阐述了“工农武装割据思想”,在《新民主主义论》中分析了中国社会和各阶级状况,明确中国革命的基本问题,提出中国革命必经新民主主义革命而走向社会主义。中国共产党沿着正确革命道路推翻了三座大山,实现了民族独立、人民解放。新中国成立后,毛泽东继续发扬创新精神,找到了社会主义建设的正确道路。从全面学习苏联转向“以苏为鉴”,《论十大关系》《关于正确处理人民内部矛盾》对适合中国国情的发展道路进行初步探索,擘画了四个现代化的宏伟目标。毛泽东在理论和实践上的独创性成果,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的开辟奠定了基础,积累了经验。
创党的建设伟大工程之新。在农民党员占主要成分的革命时期和全国范围执政的建设时期,建设一个什么样的党、怎样建设党,是中国共产党必须回答的重大课题。毛泽东创造性地将党的建设作为一项伟大的工程,丰富和发展了马克思主义建党学说。从《古田会议决议》提出“思想建党、政治建军”原则和党内思想教育的18种方法,到延安整风运动强调“惩前毖后,治病救人”方针,确定批评与自我批评、大规模集中式马克思主义思想教育的整风方法,毛泽东对加强党的自身建设进行了不懈探索。1939年10月,毛泽东撰写《〈共产党人〉发刊词》,正式提出党的建设是中国革命的三个基本问题之一,阐明了党的建设的总任务,强调要从思想、政治、组织上进行党的建设,首次称之为“伟大的工程”。围绕党的建设新要求,毛泽东在《论联合政府》中概括了中国共产党的“三大作风”,在解放区领导开展土改整党运动,在党的七届二中全会上提出“两个务必”,在“窑洞对”中以“让人民来监督政府”作为跳出历史周期率的答案,在离开西柏坡赴北平的路上感慨“今天是进京赶考的日子”,新中国成立后面对党的执政考验掀起了整风和整党运动、“三反”“五反”运动。毛泽东关于党的建设的实践与理论创新,不仅增强了党的领导力和凝聚力,亦为党引领伟大事业发展奠定了坚实基础。
三、以早期共产党人守正创新历史经验
创造新的历史伟业
守正创新要强化理论武装,坚定理论自信。马克思主义是被实践证明了的科学理论,是中国共产党必须始终遵循的指导思想。习近平总书记多次强调:“守正,就不能偏离马克思主义。”[7]9做到守正创新,就要加强对马克思主义基本理论的学习。坚持读原著、学原文、悟原理,将马克思主义转化为认识世界、把握规律、追求真理、改造世界的强大思想武器,并在学习中树立马克思主义信仰,推进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时代化。党的理论创新每前进一步,理论武装就要跟进一步。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是当代中国马克思主义、21世纪马克思主义,实现了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新的飞跃。新时代共产党人的守正创新,必须自觉用这一重要思想武装头脑,全面领会党的创新理论最新成果的科学体系、精髓要义、实践要求,在真学真信真用、学懂弄通做实上下功夫。理论上的清醒才能带来理论自信。要想实现守正创新,就须通过强化理论武装,深刻感悟和把握马克思主义的真理力量,进而牢固树立马克思主义信仰、共产主义远大理想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共同理想,增进对党的创新理论的“四个认同”,激发理论创新的内生动力。[8]1-9
守正创新要立足新的实践,把握时代特点。党的二十届三中全会通过的《中共中央关于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推进中国式现代化的决定》强调:“紧跟时代步伐,顺应实践发展,突出问题导向,在新的起点上推进理论创新、实践创新、制度创新、文化创新以及其他各方面创新。”[9]根据实际情况运用马克思主义,按照实践要求创新马克思主义。实践是运动发展的,时代也在前进变化,做到守正创新,必须牢牢把握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时代的历史方位,立足中华民族伟大复兴新征程的实践要求。中国共产党人只有扎根新时代的伟大实践,在实践中运用马克思主义分析时代特征,洞察时代大势,才能推进符合中国实际和时代要求的理论创新。新时代以来,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坚持以守正创新作为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的路径和方法,在实践中着眼解决新时代改革开放和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实际问题,进而在新的历史篇章上书写新的实践成就,实现理论和实践创新的双向互动。
守正创新要博采众长,突出自我革命。中国共产党在推进守正创新的历程中,坚持以兼容并蓄的态度吸收借鉴其他优秀理论成果,同时以积极的党内思想斗争回击错误思潮的挑战。守正创新,就是要加强对外文化交流与合作,主动学习借鉴人类一切优秀文明成果,从中获得启发,为我所用。但我们必须清醒认识到,随着改革开放的深入和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发展,国内外各种错误思想不断侵蚀党的肌体,中国共产党长期面临“四大考验”和“四大危险”。新时代共产党人要实现守正创新,就须勇于进行自我革命,同一切影响党的先进性、纯洁性的问题作坚决斗争,实现自我净化、自我提高。[10]63-69党的十八大以来,习近平总书记亲自谋划、亲自部署、亲自推进党风廉政建设和反腐败斗争,反腐败斗争取得压倒性胜利,反腐败斗争成果全面巩固。事实证明,只有不断涤除党内存在的各种错误倾向和问题,才能扫清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时代化的障碍,在“两个结合”中坚持和发展马克思主义。
习近平总书记指出:“我们从事的是前无古人的伟大事业,守正才能不迷失方向、不犯颠覆性错误,创新才能把握时代、引领时代。”[11]20守正创新是中国共产党不断推进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时代化的方法论,是贯穿中国共产党奋斗历程的思想方法和工作方法。100多年来,中国共产党之所以能够历经艰辛成就辉煌,就在于始终坚持守正与创新相统一,不断开辟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时代化新境界,用科学理论引领伟大事业。新时代新征程,继续推进“两个结合”,解放思想,实事求是,守正创新,我们就一定能够进一步解放和发展生产力,为以中国式现代化全面推进中华民族伟大复兴提供强大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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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兵,四川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四川省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研究中心特约研究员;钟以瑞,四川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博士研究生)
责任编辑:戴群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