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数智化对职业教育产教融合的高效赋能集中体现在数据技术打破组织壁垒、多元数据驱动信息循环、多维互动助力价值共创、集成平台聚合优势资源四个方面。针对当前国内职业教育产教融合普遍面临的价值偏离抑制合作动力、制度失衡弱化顶层引领、数智鸿沟阻隔主体链接、平台缺失压缩共享空间等问题,亟须通过凝聚价值共识、加强系统设计、打破信息壁垒、搭建协作平台,探索数智化赋能职业教育产教融合的实践进阶路径。
关键词:职业教育;产教融合;数智化赋能职业教育
职业教育是我国教育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受到了国家的高度重视。2019年1月,国务院印发了《国家职业教育改革实施方案》,明确指出“职业教育与普通教育是两种不同教育类型,具有同等重要地位”,正式确定职业教育的类型地位。2022年,国务院出台了《关于深化现代职业教育体系建设改革的意见》,强调坚持“以教促产、以产助教、产教融合、产学合作”“推动形成与市场需求相适应、与产业结构相匹配的现代职业教育结构与区域布局”。截至2022年6月,我国已经建成全球规模最大的职业教育体系,组建了1500多个职教联盟,全面涵盖了校、企、行、科研机构在内的4.5万余家机构[1],为职业教育产教融合的发展奠定了坚实的基础,然而,“融而不合”“合而不深”等问题依然存在。数智时代的到来为职业教育产教融合的升级重塑与现代化改造提供了创新思路,通过大数据、人工智能等技术的支持,有助于全面变革职业教育产教融合的制度规范、教育,秩序、组织结构与社会关系,充分调动多主体协作变革的内生动力,以推动职业教育产教融合的高质量、内涵式发展。
一、数智化赋能职业教育产教融合的逻辑机理
(一)数智技术打破组织壁垒,推动产教融合共同体建设
技术创新是社会生产力发展的动力,也是推动教育模式变革、促进教育质量提升的重要引擎。大数据、人工智能、虚拟现实等数智化技术以趣味性、交互性、融合性、迭代性等特点见长,其不仅可以突破实体物理空间的界限,升级重塑具体教育场所,还可以打破隐性的组织壁垒,通过数字化、智能化加强产教融合参与主体间的交流互动,优化教育教学及其要素配置,构建参与主体更多元、形式更丰富、响应更及时、机制更灵活、互动更高效的产教融合共同体,为推进职业教育产教融合发展奠定组织基础。
(二)多元数据驱动信息循环,促进产教融合规范化运行
数智化实现了产教融合各参与主体的深度链接,深化了主体间信息流、资源流等的交互传输,特别是大数据、人工智能的应用,不仅实现了多元主体产品、工艺、技术、资源及需求等各方面数据的收集,还搭建了一体化的整体软件架构,实现了主体间不同业务、管理及流程的汇聚融合。深度挖掘数据价值,有助于促进产教融合发展中的信息自动反馈、智能优化与良性循环,推进产教融合的规范化运行,实现数据价值转化[2]。
(三)多维互动助力价值共创,形成科教融汇一体化生态
由于职业教育产教融合的多元参与主体在人才培养方面存在共同的价值目标,所以要求各主体相互间保持紧密联系、加强交流互动,以强化价值共创。多维交互是数智化的典型特征之一,在数智化的高效赋能下,产教融合的异质多主体可实现不同层次、不同维度的动态交互、数据分析与资源共享,便于其充分释放创新活力,协同开展价值共创,以主导性产业链、供应链、岗位链带动人才链、教育链,打造区域性产教融合、科教融汇的生态系统[3]。
(四)集成平台聚合优势资源,深化产教融合供给侧改革
数智化对职业教育产教融合的高效赋能,还体现在以数据为核心,以技术为手段,推动区域产业系统与教育系统内外、横纵向的数据连接,形成产教融合集成化平台,在产教双体系之间搭建起一个产学研互动、人才供需对接、生产与教学深度融合、教学过程全智能化的智慧系统[4],并在平台支持下打通产教资源链的互通渠道,全面聚合优势资源,促进产业资源与教学资源长期稳定地对应转化,营造职业教育与产业对称性互惠共生模式,继而深化产教融合供给侧改革。
二、国内职业教育产教融合的现状审视
(一)价值偏离抑制合作动力,影响产教融合共同价值观的培育
产教融合各参与主体统一思想、凝聚合力的关键是共同的价值追求。然而,从现阶段国内职业教育产教融合现状来看,政府、学校、企业、行业等各主体之间未能建立充分的信任关系,组织内部的沟通协调作用无法得到释放,加之各主体之间的利益诉求有所不同,基于合作成本、合作效益、合作成果等多方面因素的综合考量,往往会减少合作尝试,导致各方合作意愿与动力不强,也难以形成完善的合作机制,不利于产教融合共同价值观的培育[5]。
(二)制度失衡弱化顶层引领,阻碍产教融合运行体系的提速
当前,国家层面已经加强了对职业教育产教融合领域的整体规划与顶层设计,但地方层面却尚未制定与之相配套的执行方案,一方面体现在产教合作制度、沟通机制、利益平衡机制不完善,另一方面体现在生态环境欠佳,产教融合遭遇外部复杂市场环境、机会主义倾向及制度障碍等问题,加上学校内部“学科本位”取向的影响,存在教学标准与职业标准不匹配、专业课程与职业岗位不对接,专业模式与人才培养模式不契合等问题,严重影响了产教融合的高效运转[6]。
(三)数智鸿沟阻隔主体链接,影响多元联动育人格局的形成
产教融合是职业院校与企业、行业、政府协同育人的动态过程,其关键在于通过数智技术,凝聚集体智慧,协同治理学院,推进人才培养工作。然而,在科技快速发展与迭代的态势下,各主体之间的数智鸿沟愈演愈大,一方面学校底层数智基础设施薄弱,滞后于行业、企业数智化转型步伐;另一方面行业、企业向学校提供技术支撑时,因信息不对称、资源匹配对接困难等问题而产生分享壁垒,这导致主体链接困难,极大地影响了多元联动育人格局的形成[7]。
(四)平台缺失压缩共享空间,加剧职业人才供需结构的失衡
职业教育具有跨界性与应用性特征,职业教育产教融合发展要求促进职业教育活动在多元主体支持下协同开展,从工具维度来看,这需要集聚科技与科研的力量,通过搭建多元协同实践平台,推进科教融汇、产教融合进程。然而,现阶段职业院校尚未搭建起贯通内外、协同一致的多元平台体系,不仅实践基地、实训场地、工作场所紧缺,而且虚拟实训场景、教学空间、实训资源建设也亟待推进,这极大地影响了资源共享,加剧了职业人才供需结构的失衡[8]。
三、数智化赋能职业教育产教融合的实践进阶路径
(一)凝聚价值共识,构建全域化、广支持、长效化的制度氛围
针对多元主体因价值偏离而造成的合作动力不强等问题,关键是寻求各方利益契合点,重塑主体观念,凝聚多元价值共识,促进主体文化认知要素的内生性发展,加快构建全域化、广支持、长效化的制度氛围,以此助力职业教育产教融合的实践进阶。一方面,政府要充分发挥高位主导作用,通过政策引导、协调沟通与科学调控,明确学校、企业、行业等各主体的权责范围,为各主体画定行为红线,使之拧成一股绳,协同推进产教融合框架任务的落实;另一方面,职业院校要增强对企业、行业等市场主体的信任度,面向产教融合目标,积极拓展产业资源,强化与产业发展需求精准对接的同时,加强与行业、企业的技术合作,助力其技术研发、科技攻关、人才协同培养等,为解决合作主体实际发展难题出谋划策,以此提升其对教育投入的信任基础,激发其合作动力。此外,企业、行业要树立长远的战略眼光,用发展的眼光看待职业教育产教融合,并以主人翁的姿态积极参与人才培养、产教融合的全过程,形成产教融合、共荣互促的良性生态[9]。
(二)加强系统设计,打造核心层、协调层、执行层的运行架构
针对制度失衡问题,各主体要立足顶层,加强系统设计,打造集核心层、协调层、执行层于一体、层次分明的产教融合运行架构,以助力职业教育产教融合的良性运转。具体而言,要以中央政府为核心层,在其顶层规划与引领下,立足职业教育现代化发展的宏观视角,对产教融合的管理机制、利益分配、资源共享、信息交流等进行统一谋划,健全法律法规的同时,完善产教融合具体实施条例与细则,为破解产教融合“两张皮”难题提供顶层指导。要打造以地方政府、职业院校、行业、企业为产教融合共同体的协调层,既要明确组织架构、制度体系,为产教融合提供合作交流平台,又要出台《校企合作管理办法》《产业学院建设与管理办法》等相关文件,有效推进产教融合立体化建设。要以各二级学院、各专业为执行层,在产业学院的支持下,协同推进校企横向融合、产学深度融合、专业与专业群纵向融合、课程与技能交叉融合,通过各层面的深度融通,保障职业教育产教融合的高效运行[10]。
(三)打破信息壁垒,建立对称性、一体化、有活力的治理格局
解决主体间数智鸿沟与信息壁垒问题,关键是在于数智化技术支持下进行协同决策,凝聚集体智慧,广泛吸取多元主体的意见,建立指向利益协调的对称性、一体化、有活力的治理格局。具体而言,一方面,职业院校要立足国家教育数字化战略行动,联合政府、企业、行业支持,树立“大职教观”,既要在精准把握科技变革趋势的基础上,推进智慧校园与底层数智设施建设,使职业教育更高质量地融入产业体系、助力创新驱动发展战略,又要推进大数据中心建设,构建关联主体和部门数据互联、资源共享、无缝衔接的整体性治理体系,以此优化职业教育产教融合发展环境,激活多主体要素资源,降低合作风险,促进产教融合高质量发展;另一方面,产教融合共同体要致力于构建基于区块链技术的多元治理机制,借助区块链的去中心化特征,使不同主体对信息记录进行无限制访问,并依靠各主体所认可的智能合约进行管理,实现利益分配,以此打破主体间信息壁垒的同时,减少校企间的利益纠纷,形成对称性、一体化、有活力的治理格局。
(四)搭建协作平台,实现教育链、人才链、产业链的精准对接
职业教育人才供需不匹配,主要问题在于平台缺失所造成的产教割裂,为此,职业院校要联合政府、行业、企业,加快搭建多元化协作平台,实现教育链、人才链与产业链、创新链的精准对接,以此推进职业教育人才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一方面,产教融合共同体要联合打磨产业链对专业链的接口,与教育端共建兼具教学、生产、培训、鉴定等多元功能于一体的实践实训基地、共享公共平台、产业园等,充分发挥优质教育、产业资源的引领、示范和辐射作用[11];另一方面,为了确保职业教育始终紧跟时代的发展并具有一定的前瞻性,产教融合共同体要秉持数据思维与数智意识,既要加快推进大数据、工业机器人等校内实训基地建设,又要推进实践教学平台、智能化生产技术应用中心等智能实践场所建设,对原有教学资源进行数智化升级改造,借助技术支持实现教学场景与实训过程的仿真化与智能化,引入ICT技术升级生产力、变革生产关系、转变人才结构,以此赋能实践教育教学与人才培养,形成良性的产教互动平台,不断增强职业教育适应性[12]。
结 语
职业教育作为我国人才培养、产业发展、科技创新的重要支撑,应立足服务中国式现代化核心任务,遵循教育、科技、人才一体化发展规律,借助数智化高效赋能,全面深化产教融合与科教融汇,实现职业教育与现代产业体系的精准匹配的同时,强化科学研究与社会服务,推动科技成果转化与产业化发展。随着中国式现代化持续深化,职业教育产教融合逐步走向深入。然而,现阶段国内职业院校数智化底层建设存在不足,要避免数智化赋能职业教育产教融合可能带来的风险,既要大力推进教育数字化基础设施建设,持续扩大职业教育数智化利用的广度与深度,又要保持客观理性,规避技术应用风险,以此保障职业教育产教融合的科学化、持续化发展。
参考文献
[1] 李武玲,贺静,谢红霞.中国式现代化背景下职业教育产教融合“四轮驱动”体系构建与实施路径[J].教育与职业,2024(03):37-41.
[2] 贺书霞,孙超,冀涛.数智化赋能职业教育产教融合探索[J].教育与职业,2024(03):23-28.
[3] 史少杰,郭静.教育、科技、人才一体化发展视角下职业教育高质量发展的战略任务与基本路径[J].现代教育管理,2024(03):1-11.
[4] 高晟星,陶丽萍.数字经济时代职业教育产教融合新内涵、演进与关键策略[J].教育与职业,2022(13):42-47.
[5] 王义.区域职业教育与科创产业联动发展的内在逻辑、现实困境及应对策略[J].宁波职业技术学院学报,2024,28(02):29-33+50.
[6] 谢德新,石睿.我国职业教育产教融合研究:应势之需、因时而动与顺势而为[J].职教通讯,2024(02):50-59.
[7] 顾荣军,王华杰.数字化转型背景下职业院校现代产业学院建设:逻辑、困境与路径选择[J].职业技术教育,2023,44(17):6-10.
[8] 陆宇正.中国式职业教育现代化的逻辑理路、发展图景与实践路径[J].职业技术教育,2023,44(34):6-13.
[9] 李菡.市域产教联合体赋能产教融合的运行逻辑、现实难点与路向选择[J].教育与职业,2024(06):46-53.
[10] 孙友,赵文平,王仲民.系统论视域下的高职产教融合应然特征、实然困境与深化路径[J].职教论坛,2024,40(02):24-31.
[11] 王烨清,刘晓.职业教育市域产教联合体:时代意蕴、实践特征与建设逻辑[J].中国职业技术教育,2024(03):3-9+65.
[12] 柳劲松,潘紫晴,柳中奇.中国式现代化语境下职业教育产教融合:本土探索与实践反思[J].教育发展研究,2023,43(07):37-45.
收稿日期:2024-05-18
基金项目:江苏高校哲学社会科学研究一般项目“现代人文经济中传统艺术的变迁与传承”(2024SJYB0528);2023年江苏经贸职业技术学院一般课题 “‘五育并举’视域下高职院校加强美育工作策略研究” (JSJM23015);2023年江苏高校“青蓝工程”优秀青年骨干教师资助项目成果;江苏省高职院校青年教师企业实践培训项目资助 (2023QYSJ034);江苏经贸职业技术学院“领军人才”资助项目成果
作者简介:宋圆圆(1986— ),女,江苏经贸职业学院讲师,硕士,研究方向:职业教育、美术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