援书入画之笔意

【摘要】“援书入画”对于写意画来说是重中之重，也是文人画的核心理论。这一理论由赵孟頫首次提出，这一观点影响了很多写意画家，其中也包括林良。林良是明代著名的画家，擅花卉、翎毛，他用笔刚、柔、猛、畅兼备，颇显草书之风，呈现出一定的文人意趣。本文以林良《古木寒鸦图》为研究对象，通过对作品笔墨语言的分析，旨在探寻林良创作的技法特征及审美追求，并以此关照当下为新时期绘画创作提供启发。

【关键词】林良；《古木寒鸦图》；文人画；笔墨语言

一、林良《古木寒鸦图》的艺术语言

（一）画中的构图立意

在《古木寒鸦图》中，林良通过细腻的笔触与精心的构图展现了一幅静谧且富有层次的秋日清冷之景。马致远在《天净沙·秋思》中写“枯藤老树昏鸦”，与此画格外相称。画面中一株残损的老树，自嶙峋的怪石背后，蜿蜒延伸而出，横亘于画面中间。怪石向背分明，似久经风霜。老树枝条裸露，无一繁叶，尽显萧瑟与寂寥。一株藤蔓缠绕在老树枯朽的枝干之上，细小的叶片好似斑驳的苔痕，为画面更增几分衰败之感。几丛修竹覆于石下，枝叶纵横交错，杂而不乱。另有三组五只禽鸟，自上而下，栖于老树之上，姿态各异，情趣盎然。画作反映了创作者对自然景观的深刻洞察和艺术表现的独到理解，其构图的精妙之处在于以下几个方面。

首先中心构图引导视觉焦点。画中的老树位于作品的中心，成为画作表现的主体，此布局不仅为画面提供了一个强烈的视觉焦点，而且通过树枝的延展，引导观众的视线自然流动至整个画面，从而探索每一角落的细节。老树的枝条裸露、疏离无叶，生动地表达了深秋的萧索和环境的寂静，不仅加深了画作场景的季节感，也加剧了作品的情感张力。通过这种视觉和情感上的双重引导，林良成功地将自然的形态与内在的情感世界融为一体，使得《古木寒鸦图》不仅是一幅描绘自然的画作，更是一场视觉与心灵的深刻对话。

其次疏密有秩赋予画面节奏。虽然老树位于中心，但画面的构成绝非单调。枝条向两侧延伸，枯木、藤蔓、修竹的纵横交错构成了一种动态的平衡，使得画面乱中有序，呈现出自然之美。此布局使得画面既统一又充满活力，老树枝条的方向和弯曲呈现了自然界的随机性与美感，为画面添加了节奏与流动感。这种构图策略既展示了自然景观的真实性，又增添了艺术表现的抒情性，让观者在视觉上体验到一种从中心向外扩散的动态美。

最后内容布局凸显文化意涵。林良在《古木寒鸦图》的构图中巧妙地融入了丰富的文化象征和深刻的意境表达。老树和寒鸦不仅是自然景观的再现，也象征着生命的孤独与坚韧。画中裸露的枝条和昏鸦形成了一种苍凉而又坚毅的氛围，反映了传统文化中对自然与人生态度的深刻思考。此外，林良使用的宋代院体山水画和元代墨画的技法，不仅展示了技术上的继承与发展，也使得作品在传达传统文化意涵的同时，表现出独特的艺术风格和哲学深度。

（二）画中的笔法语言

林良为明代水墨写意花鸟画派的先驱者，其“粗笔画”“一笔画”“点厾法”皆为林良代表性的笔墨结构，此类笔墨结构能更好地体现林良的审美观念，以及迎合帝王审美喜好。尤其突出威猛、刚烈的意味。《古木寒鸦图》（图1）的技法形态主要为水墨写意，整体用笔苍辣灵动，其以水墨勾画、点染、皴擦的笔触来塑造形象，虽简略但不失形似，两种乌鸦的结构造型准确，姿态栩栩如生，品种皆可分别。整幅画笔法“粗笔画”“一笔画”以及“点厾法”结合。

在用笔上，怪石与枯木运用“粗笔画”技法，体现了中国画中的精髓与大胆创新。此技法强调以大胆而迅速的笔触勾勒出自然元素的基本形态，再通过粗放而有力的皴擦手法来展现怪石与枯木的质感和结构。林良在运用此法时笔势自如，点画快捷而不失细节，其方法类似于书法中的草书，追求以最简洁的线条表达最丰富的情感和质感。这种画风不仅简劲雄强，而且能够迅速捕捉到自然景观的独特气质，展现出一种原始的美和野性力量。通过这种技法，林良不仅有效地传达了怪石的坚硬与枯木的苍凉，还赋予了整个画面一种动态的美感和生动的艺术张力，使得作品在视觉上更加引人入胜，充满了生命力和表现力。

寒鸦则多用“点厾法”“一笔画”的手法，更加立足于状物之形和传物之性。这两种技法不仅强调了形态的精确捕捉，也深入表现了寒鸦的生动与灵性。通过“点厾法”，林良用敏捷而精细的点画来创造寒鸦羽毛的细节，赋予鸟儿以灵动的生命感。“一笔画”则以流畅的单一笔触描绘出寒鸦的整体轮廓和动态姿态，减少了细节的繁复，增强了艺术表现的整体性和律动感。林良在这些技法的运用中，巧妙地将书法中的抽象韵味与具体物象塑造相结合，展现了他在艺术创作上的高超技巧和深厚底蕴。他的这种写意法不仅图实求真，同时也兼顾了表现物象的精神和内在性质，使得画作不仅仅是形似，更是神似，充分展现了物象的内在生命力和情感表达。

在用墨上，林良多用粗笔墨色挥写，墨法变化丰富，表现出各种实物的独特质感与美感。通过“积墨法”即层层加皴的画法，林良在描绘枯木和怪石时，通过重复叠加墨迹，创造了极为丰富的质感和深度，使得这些元素在视觉上更具层次感和立体感。此外，他对“蘸墨法”的运用亦颇为高超，先在笔尖蘸取淡墨后再蘸浓墨，顺势挥洒于宣纸上，使得墨色从浓密渐变至淡雅，由湿润过渡到干枯，这样的过渡不仅自然而且极富表现力，可以让画中景物达到浑然一体的艺术效果。

墨的运用离不开水的参与，林良在控制笔中水墨比例方面表现出极高的技巧，他能够根据不同的绘画对象和表现需要，灵活运用渴笔、枯笔、湿笔等不同的笔法。这种多样的笔法运用，使得整幅画作既保持了一种燥中带润的感觉，又展示了一种苍茫洒脱的气势，刚柔并济。通过这样的技巧，林良不仅赋予了画面深邃的艺术魅力，还精准地捕捉并展现了自然物象的真实质感，使得《古木寒鸦图》不仅仅是一幅静态的画作，而是一个充满生命力和情感的艺术世界。

二、林良《古木寒鸦图》中的书性追求

（一）画中的草书用笔特点

草书注重起、承、转、合，气脉贯通，伴随毛笔的运动，笔锋内的毫毛组合位置产生变化，便产生了用笔上的转、折、绞、顺、留、逆、纵、提、按等变化。其特点还在于运笔的速度与力度。西晋索靖《草书势》中：“盖草书之为状也，宛若银钩，漂若惊鸾……纷扰扰以猗，靡中持疑而犹豫。玄螭狡兽嬉其间，腾猿飞鼬相奔趣。凌鱼奋尾，骇龙反据，投空自窜，张设牙距。或若登高望其类，或若既往而中顾，或若倜傥而不群，或若自检于常度。”①这段文字是对于草书艺术美的描绘，将草书的刚、柔、猛、畅用物象的比拟手法表现出来，一手好的草书需做到“婉若银钩”的刚、“漂若惊鸾”的逸、“凌鱼奋尾”的畅、“骇龙反踞”的猛。其对草书的具象化表述与林良的《古木寒鸦图》的笔法神似。“婉若银钩”对应着林良勾勒线条的运腕之力；“漂若惊鸾”对应着林良树干枝丫等飘逸、潇洒的细笔；“骇龙反踞”对应着林良表现怪石、枯木结构皴擦的勇猛笔触；“凌鱼奋尾”对应着林良笔法中连笔流畅性与笔意之间的连带关系，使整幅画面有连贯、跳动等丰富的运动节奏关系，产生骤雨狂风般酣畅淋漓的抒写。

1.枯木与枝干

林良在表现《古木寒鸦图》的树干笔法大体使用双勾法、没骨法、竖皴法，并结合粗笔细笔。枯木主干部分提按分明，先用双勾连皴勾写出枯木轮廓，起笔先重按后轻扫，并根据其生长结构逐步推进，用竖皴法快速且顺势用小笔皴出枯木结构。其笔势连绵回绕，变化繁多。张彦远《历代名画记·卷二·论顾陆张吴用笔》中记载：“昔张芝学崔援、杜度草书之法，因而变之，以成今草书之体势……世上谓之一笔书。其后陆探微亦作一笔画，连绵不断，故知书画用笔同法。陆探微精利润媚，新奇妙绝，名高宋代，时无等论。”②“连绵不断”这一用笔特点正如草书中的“一笔书”，同时也证明了林良的“一笔画”技法确有借鉴草书笔意。枯木的枝丫部分多杂乱且舒放的用笔，勾写出枝丫结构，表现点画间的节奏感。

2.苔点与藤蔓

从用笔来看，林良《古木寒鸦图》中的苔点与藤蔓的笔法基本一致，皆用点写结合的点厾法。在用笔方面，苔点用笔较圆，藤蔓用笔出锋明显，皆用向下顿笔回锋，最后根据其生长方向快速提笔挑出。有大有小，有疏有密，层次分明。通过比较林良《古木寒鸦图》藤蔓、苔点用笔与黄庭坚草书《临怀素草书千字文》③中“暑”（"）的点写有着明显的相似用笔，称“出锋点”，皆藏锋下顿，提笔挑锋。在点画布局上，苔点与古藤用笔粗看似杂乱狂放，细品却仍保留其势的统一，无论用笔如何狂乱跳动，还是飞洒飘逸，其用笔多而不乱，始终都保持每一组气势相统一的簇团。

（二）画中的草书用墨特点

墨色指墨的色泽，在传统中国书画中具有深远意义。是中国独有的艺术风格。墨在中国文化背景之下已不仅仅是物质媒介材料，同时也是画家对于自我情感层次表达的一种方式，它蕴含着丰富的视觉效果与深刻情感层次。早在唐代张彦远《历代名画记——论画体工用拓写》中提道：“夫阴阳陶蒸，万象错布，玄化亡言，神工独运。草木敷荣，不待丹碌之采，云雪飘扬，不待铅粉而白。山不待空青而翠，凤不待五色而碎，是故运墨而五色具，谓之得意。意在五色，则物象乖矣。”④其首次提出“墨分五色”即焦墨、浓墨、重墨、淡墨、清墨五个层次。或指浓、淡、干、湿、黑。墨色作为一种色彩语言，是在特定的空间和运动形式的变化中构成的一种艺术语言特色。在用笔方面，唐代草书大家孙过庭在其《书谱》中指出：“至若数画并施……自可背羲、献而无失，违钟、张而尚工。”⑤从文字中分析得出：优秀的书画作品需要达到笔画的多样性与作品整体和谐有机统一的同时，要把握好运笔速度与墨色层次变化之间的关系，即快运笔墨少则燥，慢运笔墨多则润。下文将详细分析林良《古木寒鸦图》中的墨色韵味。

1.墨色梯度变化

墨色梯度是指灵活运用焦墨、浓墨、重墨、淡墨、清墨这五个层次的墨色，实现在作画与书写过程中自然而然形成的从浓到淡、从淡到干、从干到枯的梯度变化。

以下为黄庭坚草书《浣花溪图引卷》⑥（图2）中：“故人作尹眼为青”的字形同林良树干的外轮廓线条、枝干质感做比较，可看出它们墨色梯度变化之间的相似性，黄庭坚的用笔笔意纵横、瘦劲婉美，且由浓到淡、由淡到干、由干到枯的梯度变化清晰可见。再比较林良枯木枝干的刻画也是运用了这一墨色梯度变化，运笔的浓淡、干湿对比明显，通过墨色丰富的梯度变化以表现枯木苍劲、挺拔的姿态。

2.情感表达

草书的墨色变化不仅仅是一种视觉效果上的享受，同时也能抒发作者的情绪变化，与作者性情、心理活动、思想感情、审美情趣有关。当心理活动处于平和、安稳的阶段，字体起伏、飞白程度、墨色变化可能较小。当心理活动处于激动、愤懑的情绪之中，所呈现出的作品的层次变化效果以及作者感性层面的个性特征就会较为明显。

见黄庭坚《浣花溪图引卷》的局部（图3）与林良《古木寒鸦图》的怪石局部，可见黄庭坚字形间运笔狂放不羁、潇洒纵横、赋有激情与动感，墨色干湿浓淡变化且法度自然，大家风范跃然纸上。根据其创作背景的考究，大致为元佑三年（1088年），该时期正是黄庭坚由于恶劣的政治形势而被贬到险恶的荒芜之地。该诗通过描写杜甫在成都草堂时期的境遇来歌颂伟大诗人杜甫的爱国精神、不忘忧国事的情态，同时也体现了自我与对朝廷政治的担忧，以及忧国忧民的心事。正是在这一悲愤、忧思交加的情感基调下成就了这幅经典的狂草作品。林良的《古木寒鸦图》则与黄庭坚《浣花溪图引卷》的情感基调相反，他更多的是借用草书曲折、潇洒的笔意，以及丰富的墨色变化来描绘物态的形象，以表现枯木的沧桑、怪石的嶙峋，虽画面中多有草书笔法、墨色变化的规律，但整幅作品呈现出的是一派祥和、静谧的寒鸦栖息枯木的景象。这正是林良借鉴草书中法度与规律的表现之处。

3.空间层次

墨色的变化能够有助于作品空间层次的表达，不同的运笔笔触与墨色的变化之间所形成的艺术视觉上的分隔与对比，让整幅作品在视觉层面上更加立体与有深度，使得作者赋予作品的情感表达层次更加饱满。

《浣花溪图引卷》（图4）的章法排列，每列字的大小、宽窄、粗细、排列都存在变化，且行笔墨色变化一气呵成，由浓及枯，可见一斑。这种以大称小、以浓称淡、以湿称干就如中国绘画中远近、轻重、虚实的空间变化，让整幅作品中的气与势贯穿始终，增强了作品的立体效果，使大众产生一种虚拟的空间美和意境感，给予大众自我发挥的想象余地，这是中国书法的魅力所在。见林良《古木寒鸦图》主枝与怪石局部也是运用墨色的变化来表现由远及深的空间层次，它通过描绘出的具体形象给观众以直接的视觉观感，点画之间虽然两者呈现的方式不同，但蕴含其中的意境、自然情趣，即中国传统美学精神是相通的。

三、林良笔墨艺术对花鸟创作的启示

林良的早期花鸟作品，以黄荃为宗，师法边景昭为首的“工致”院体画工笔花鸟，由于所处时期文人画思潮的推动，帝王道德观念、审美喜好的影响，林良在吸收探索前人笔墨经验的同时，又标新立异，创造性的用南宋院体勇猛精进的笔墨开创了明代宫廷水墨写意花鸟画风，笔法粗简泼辣，墨韵寓多于一，气势豪迈壮阔，使院体花鸟画不再局限于“工整”“富丽”的代名词，其不仅打破以此之前的花鸟画“院体”程式，更开创了明代写意花鸟画之先河，对后世画家绘画风格影响巨大。

林良水墨写意花鸟特点在于其刚劲威猛、挥洒自如、气势磅礴的书写性用笔，以及追求豪放率真的笔墨意味与生动传神的审美意境，其笔法的“一笔画”“水墨点写”“粗笔细笔结合”的独特风格，对于写意花鸟画史的发展与推进，无疑是一次重大的革新与突破。他通过大小、笔意不同的点写方式，结合草书笔法中的起、承、转、合与墨韵的燥、润、枯、浓，以及准确的造型结构来塑造出物象形与神，来达到写生领域图真求实的审美观念，以此表达个人思想理念与情绪。

通过对林良《古木寒鸦图》中笔墨结构的深入探究，可以了解到水墨写意花鸟画必须重视其笔墨形式结构与表现语言，以及建立扎实的书法功底基础，以此来提升写意画中的书写性，使笔为人所用，以腕力来体现万物之生生精神，在点画间来表达胸中意气，与此同时，还要充分认识到笔与墨之间的关系，两者截然不能分开，做到笔由墨现、墨随笔生，两者相辅相成。

通过探究林良的生平考究、时代背景、师承关系、笔法、墨韵的成因，以及对后人风格影响，可以得出以下结论：在笔法方面，学习林良大刀阔斧的书性用笔，以求“遒劲如草书”的用笔。在用墨方面，借鉴林良“带燥方润，将浓遂枯”的墨色特点。在物象的形、神方面，我们需把控好“似”“真”之间的辩证关系，学习林良图真求实的审美观念，即外在的形似不是物象的“真”，其“真”在于内在气质的韵味，要在这“似”与“不似”之间寻求法度与章法，使整幅画面能够呈现出中国独有的意境与风格，把握好中国传统美学的特色。作为一名中国写意花鸟画方向的艺术实践者，今后想要在写意花鸟画的道路上走得长远，就要深刻体悟自然、社会与自我的关系问题，在对中国传统画理有全面而深刻认识的同时，深入自然与社会，深切体悟与感受自然与社会之中的美好事物，挖掘常人所看不见的美与本质，并将其转换为带有中国特色意蕴的艺术形象，以示大众。总之，在实践上，作为当下艺术工作者的我们必须做好基本功的训练，打好书法与绘画上的功底，做好日刻，来提高传统绘画技法上实践功夫的上限；理论上，我们需要阅读大量艺术史论及美学方面的文献书籍，包括传统中国美学、中国史论及画论、画理等。为当下中国写意花鸟画的发展与研究以及创作实践提供启发。

四、结语

在中国美术史上，林良和他的水墨花鸟画可谓是一道独特的风景线，其笔墨风格不仅对同期的画家产生了一定的影响，对后世的艺术创作也产生了深远的影响。本文对《古木寒鸦图》的时代背景和审美趣味进行梳理与探讨，分析了外界环境如何影响林良的艺术创作，以及林良是如何在彼时的艺术潮流中找寻自我的。通过对《古木寒鸦图》笔墨语言的全面分析，从构图的精妙、笔法的多样以及墨色的层次变化，揭示了林良在运用传统书法用笔于绘画中的独到见解。此外，通过对比草书的笔墨特征，从创作实践的角度进一步探讨了林良如何将书写的动态美融入静态画作，从而赋予《古木寒鸦图》以生动的艺术生命力。

通过细致的分析，本文证实了林良的画作在艺术上的独创性以及他在传统中国绘画中的创新性。林良的创新不仅限于技术层面，更体现在他对传统主题的构思和解读上。《古木寒鸦图》不仅是对自然景观的再现，更是一种情感和哲学的探讨，通过画面传达了一种超越时空的美感和深刻的文化寓意。这种深层次的艺术表达，让林良的作品超越了绘画本身，成了传递中国文化和审美的重要媒介。林良的《古木寒鸦图》以其独特的艺术语言和深远的文化影响，不仅丰富了中国水墨画的发展，也为理解和研究中国美术史提供了宝贵的视角和深刻的洞察。未来的研究可以进一步探索林良的其他作品，以及他的艺术理念如何在更广泛的文化和历史背景下发挥作用，继续深化对中国传统艺术与现代表达之间互动的理解。

注释：

①（晋）索靖：《草书势》，拓本墨纸，纵28cm，横13.8cm。

②（唐）张彦远：《历代名画记》，明嘉靖刻本，北京大学图书馆善本室、南京图书馆历史文献部藏。

③（宋）黄庭坚：《临怀素草书千字文》，长卷纸本书法，纵36cm，横486.1cm。

④（唐）张彦远：《历代名画记》卷2，《四库全书》第812册，上海古籍出版社1987年版，第295页。

⑤（唐）孙过庭：《书谱》，纸本长卷，纵26.5cm，横900.8cm，北京故宫博物院藏。

⑥（宋）黄庭坚：《浣花溪图引卷》，纸本草书，纵35.5cm，横391.4cm，故宫博物院藏。

作者简介：

刘君妍，女，硕士，上海大学上海美术学院，研究方向：中国画写意花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