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动力创新性配置赋能新质生产力:逻辑机理与实践路径

2024-12-16 00:00:00刘子菁郑维
湖湘论坛 2024年6期

摘要:劳动力作为生产力诸要素中最活跃的能动性要素,其创新性配置是激活其他要素运行,建立与新质生产力相适应的新型生产关系的关键。劳动力创新性配置是劳动力配置方式—结构—质量的“叠变”。从逻辑机理来看,其通过催生融合技术、重塑要素结构、变革劳动过程等渠道生成更多“高素质”劳动者、“新物料”劳动对象和“新介质”劳动资料,在数智时代下以倍增效应促进新质生产力发展。从现实挑战来看,劳动力创新性配置赋能新质生产力面临着体制机制不完善、创新性配置动力不足、各市场主体联动性不足等问题。应基于体制机制、现代化产业体系、劳动力市场生态体系等视角构建劳动力创新性配置赋能新质生产力的实践路径。

关键词:劳动力创新性配置;新质生产力;新型生产关系

中图分类号:F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4-3160(2024)06-0067-13

一、问题的提出

新质生产力由技术革命性突破、生产要素创新性配置、产业深度转型升级而催生。习近平总书记指出,“发展新质生产力,必须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形成与之相适应的新型生产关系”[1]。党的二十届三中全会通过的《中共中央关于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推进中国式现代化的决定》(以下简称《决定》)强调,“健全相关规则和政策,加快形成同新质生产力更相适应的生产关系,促进各类先进生产要素向发展新质生产力集聚,大幅提升全要素生产率”[2]。习近平总书记关于新质生产力的重要论述及党的二十届三中全会通过的《决定》为新发展阶段生产力迭代升级、高质量发展和构筑国家新优势指明了方向,也对进一步充分把握发展新质生产力与构建新型生产关系的辩证统一性,及构建新型生产关系适应新质生产力的发展提出了新要求。

当前,学术界主要围绕新质生产力的理论逻辑、内涵特征、时代价值、指标体系、影响因素、实践路径展开研究[3-6],探讨了中国式现代化、数字经济发展、现代化产业体系、财税政策等领域[7-10]与新质生产力的内在联系;还有一些研究基于生产力与生产关系矛盾运动规律,从生产方式变革、产业发展、科技创新体制和制度环境等视角,提出需要塑造与新质生产力发展相适应的新型生产关系[11-13]。新质生产力与新型生产关系的相关研究已比较丰富,但基于生产要素创新性配置视角探讨两者逻辑关系的学理研究还较少。新质生产力的发展内在地要求构建与其相适应的新型生产关系。新型生产关系是我国社会主义生产关系的自我完善,其塑造过程内含旧生产关系的破坏和新生产关系的形成,同生产要素创新性配置及其优化紧密相关。劳动力作为生产力诸要素中最活跃的能动性要素,是塑造新型生产关系的主导力量,其创新性配置是激发其他各类先进生产要素向发展新质生产力集聚,构建与新质生产力相适应的新型生产关系的关键。鉴于此,我们尝试基于生产要素创新性配置视角,对新型生产关系与新质生产力发展的理论框架进行补充细化。即立足新时代新征程,着重厘清劳动力创新性配置赋能新质生产力的逻辑机理、现实阻碍,并按照理念重塑、技术赋能与组织再造的逻辑,提出劳动力创新性配置赋能新质生产力发展的优化策略,为如何构建与新质生产力相适应的新型生产关系提供理论依据和实践参考。

二、劳动力创新性配置的核心内涵及主要特征

厘清劳动力创新性配置赋能新质生产力的逻辑机理与实践路径,首要任务是基于高质量发展要求和新质生产力的内涵特征,阐析劳动力创新性配置的核心内涵及主要特征。

(一)劳动力创新性配置的定义及内涵

理解新质生产力内涵、特征及形成逻辑是科学定义劳动力创新性配置的先决条件。新质生产力以劳动者、劳动资料、劳动对象及其优化组合的跃升为基本内涵,以全要素生产率提升为核心标志,特点是创新,关键在质优,本质是先进生产力。与传统生产力相比,新质生产力重在“新”与“质”。“新”主要指新技术、新模式、新业态、新动能,核心在于生产力要素及其创新组合;“质”主要强调量扩张基础上质的跃升,是数智化生产条件和科技创新驱动下的高质量生产方式和发展模式。新质生产力的产生和发展伴随着新兴技术的群体性突破,必然带来新的转化、新的改造自然世界的方式以及新的物质产生,形成新的生产关系,而新的生产关系又会反作用于新质生产力。新质生产力发展离不开新兴要素与传统要素相结合的改造过程,这一过程包含利用新型生产组织创新性重组要素,引用和利用新技术,重构产业间和部门间关系,形成新业态、新产业链以及可有效应用新技术的新型劳动关系,这些建立新型生产关系的过程均与劳动力配置密切相关。

可见,发展新质生产力要以对“技术”劳动力要素的改造及重塑为核心,引导新要素、新技术逐步进入经济循环过程,塑造新型生产关系,继而推动技术革命性突破、生产要素创新性配置、产业深度转型升级。因此,与新质生产力内涵、特征及形成逻辑相对应,我们可以将劳动力创新性配置定义为:在新一轮科技革命和产业变革大潮中,依托技术革命、管理革新、体制机制变革,以劳动力配置新型目标、方式、结构的构建,推动劳动力结构数智化配置,从而带动生产要素整体优化及跃升。劳动力创新性配置是劳动力传统配置的理念重塑、技术赋能及组织再造,以配置方式—结构—质量的“叠变”为基本内涵。它不仅是劳动力要素数量结构的优化,也是质量结构的优化及配置方式的升级,目标是实现技术创新和生产效率倍增,形成“幂数效应”。其关键在于把握好政府引导和市场机制的关系,本质是新型生产关系的形成。劳动力创新性配置在强调市场在资源配置中起决定性作用的同时,也强调政府在统筹、协调、组织及营造良好创新性配置环境方面的重要功能。即在坚持市场机制作用的原则下,完善要素市场制度和规则,通过整合发挥政府、企业、劳动者、组织机构等多方力量优势,有效提升劳动者的智力水平、知识水平和技能,使其能够更好地适应市场变化、技术进步和新兴产业的发展需求,并不断调整配置状态,带动其他生产要素共同向新质生产力集聚。

(二)劳动力创新性配置的主要特征

新一轮科技革命和产业变革赋予劳动力配置更多的时代特征、科技含量和创新内涵,以人工智能、大数据等新兴技术为支撑的现代化产业体系正在加速劳动力配置方式—结构—质量的重塑[14],也使得劳动力创新性配置呈现出与劳动力传统配置不同的显著特征。劳动力创新性配置是劳动力传统配置以理念重塑、技术赋能及组织再造为逻辑的转型升级,其主要特征体现在以下三个方面。

一是配置目标的理念重塑。劳动力传统配置主要以企业利润最大化及劳动者效用最大化为目标对劳动力资源进行配置,旨在提升当期生产率。与劳动力传统配置不同的是,劳动力创新性配置主要以推动未来技术革命性突破、生产要素创新性配置、产业深度转型升级及生产率倍增,实现“指数级”跃升为目标。相较于劳动力的传统配置方式,短期内创新性配置后的劳动生产率可能略微提高或者甚至降低,但随着时间推移会逐步呈现爆发式上升态势[15]。这是由于新生劳动力或转型后的传统劳动力进入新产业、新领域、新业态时,需要一个学习和适应的过程,过渡期内的当期劳动生产率不仅不会明显提高,反而相较进入前可能有所降低,但过渡完成后劳动生产率会出现明显提升,且新的配置结构将更加适配新质生产力的发展。需要注意的是,过渡期内劳动者和用人者均需面对比传统配置更高的调整成本,这也是阻碍劳动力创新性配置的重要原因之一。

二是配置结构的组织再造。在新一轮科技革命和产业变革下,劳动关系更加多元、劳动力供需形式更加多样、劳动力配置方式更加复杂,这将加速新型劳动力配置结构的形成。首先,产业形态、结构、组织方式变革催生大量新就业岗位,需要部分劳动力从传统行业向新兴行业流动。如用人者对人才技能结构需求发生变化时,会根据自身业务特点和市场需求不断调整和优化人才管理、培养、引进策略,形成新的劳动力配置结构。其次,数字化升级和数字技术的广泛应用催生新型劳动形态,劳动职业边界及范畴日益模糊,打破了原有劳动力配置结构。例如,伴随机器同事、算法老板、AI员工等机器劳动力及共享员工、平台用工、网约工等多种灵活劳动形态的出现,企业组织边界和雇佣模式不断更新,多元用工模式逐步取代传统的以组织内部员工为核心的劳动用工模式。同时,劳动者在信息技术的辅助下,可以依托数智平台学习知识和提升技能水平,以更好地抓住数智时代的就业机遇;也可以不再局限于传统的全职固定岗位、职业模式,而是能够更加灵活、准确地进行职业转换和跨界发展,进而推动配置结构的优化升级。

三是配置方式的技术赋能。市场方面,生成式人工智能等数字技术的快速发展,拓宽了劳动力配置渠道。以数字化、智能化为特征的新型劳动力配置渠道不断涌现,劳动力配置从原来的主要依靠人力资本市场、劳务中介机构和雇主直接招聘等,转向以数字化招聘平台为主要依托,用人者可以利用人工智能算法自动筛选简历、分析劳动者的岗位匹配度、智能推荐职位等,这就促进了劳动力供求匹配效率的提升。劳动力创新性配置通过降低企业与劳动者之间信息成本和流动成本,使得产业链、供应链上下游及企业多元化业务整合程度得到提高。政府方面,结合数智化发展趋势,政府部门可以从数字治理维度促进市场信息透明、提升监管效率、降低交易成本、掌握市场行情,以加快构建公平、高效、统一的劳动力市场。例如,政府可以利用大数据分析劳动力市场供需情况、劳动者技能结构和就业需求等,能够更加精准地制定就业促进政策、健全完善社会保障制度等。

三、劳动力创新性配置赋能新质生产力的目标及逻辑机理

当前,第四次工业革命正在如火如荼地进行,以人工智能为代表的新质生产力持续推动所有制关系、劳动组织形式、分配方式和管理结构变革,也使得生产要素不断调整,生产要素间的互动过程更为紧密化复杂化系统化。劳动力创新性配置通过发挥劳动者在生产中的主导作用,创新生产要素间组织方式及结构,塑造生产要素创新性配置体系,赋能新质生产力发展。

(一)劳动力创新性配置赋能新质生产力的目标

受产业结构深度调整、人口结构加速转变、人工智能等新兴技术涌现等影响,近年来我国部门间就业结构失衡、地区间及城乡间劳动力配置不均、就业不充分不平衡等矛盾凸显。一方面,青年群体出现就业慢、就业难等困难。国家统计局公布的数据显示,2024年8月全国城镇不包含在校生的16~24岁劳动力失业率达18.8%。另一方面,部分地区、行业及企业技工短缺、熟练工短缺、新型人才短缺。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部公布的资料显示,近年来企业对技能人才的求人倍率①长期保持在1.5倍以上,高技能人才甚至达到2倍以上。与此同时,我国生产性部门与非生产性部门之间还显著存在高素质劳动力错配现象。例如,与美国、英国、法国等国相比,我国非生产性公共部门及政府管制性行业人力资本强度均明显较高,而生产性部门的人力资本强度则较低。

劳动力配置失衡将造成严重的劳动力资源浪费,阻碍我国生产力发展。党的二十届三中全会通过的《决定》,把加快形成同新质生产力更相适应的生产关系,作为具有内在整体性的战略加以布局,充分体现了我们党对经济发展规律的深刻洞见以及对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建设中所遇到问题的科学认识。劳动力创新性配置以推动生产关系与生产力发展相适配,有助于促进其他生产要素向发展新质生产力集聚。从短期来看,劳动力创新性配置赋能新质生产力的目标应以市场运行机制为主体,通过深化改革弥补市场失灵、破除劳动力市场配置藩篱,建立更具内生动力和创新活力的高水平劳动力市场运行机制,推动劳动力配置方式—结构—质量的系统性重塑。从长期来看,劳动力创新性配置赋能新质生产力的目标,即建立适应新时代生产力发展需要的新型生产关系,推动未来技术革命性突破、生产要素创新性配置、产业深度转型升级及生产率“指数级”跃升,实现生产力的质变与跃迁。

(二)劳动力创新性配置赋能新质生产力的逻辑机理

劳动者、劳动资料和劳动对象三大要素共同构成生产力的基本形态。劳动力创新性配置主要通过多维扩展生产要素的范围和种类、提升供给质量,产生更多“高素质”劳动者、“新物料”劳动对象和“新介质”劳动资料,为新质生产力提供人才支撑、物质基础和动力源泉。

1.劳动力创新性配置提升劳动者素质,为新质生产力提供人才支撑

生产力的发展依赖于劳动者的创造与行动。劳动者是创造、革新、驾驭和盘活劳动资料,变革与改造劳动对象,推动生产力从可能转变为现实、从低端迁移至高端的关键性变量、能动性主体与决定性因素。新质生产力具有先进生产力质态的高科技、高效能、高质量特征,是新生产要素及其优化组合的全面跃升,决定了其形成离不开适应新质生产力发展要求的更高劳动素质。马克思在《政治经济学批判(1857—1858年手稿)》中提到,“随着大工业的发展,现实财富的创造较少地取决于劳动时间和已耗费的劳动量,较多地取决于在劳动时间内所运用的作用物的力量”[16]。新一轮科技革命和产业变革正加速演进,带动劳动资源、劳动工具、劳动形式发生翻天覆的变化,也对劳动者运用新技术、使用新工具、改造新对象的能力提出更高要求。习近平总书记强调,“培养造就大批德才兼备的高素质人才,是国家和民族长远发展大计”[17],同时指出,“要按照发展新质生产力要求,畅通教育、科技、人才的良性循环,完善人才培养、引进、使用、合理流动的工作机制”[1]。可见,加快形成新质生产力,必须培养与新质生产力发展需求相匹配的新型劳动者。

新型劳动者是指能够充分利用现代技术、灵活运用现代高端先进设备、具有知识快速迭代能力、关注自然与社会生态系统、融入社会综合变革体系的责任创新型劳动力[18]。劳动力创新性配置主要通过以下渠道推动新型劳动者的形成,为新质生产力提供人才支撑。一是劳动力创新性配置可以通过技术革命、管理革新、体制机制改革等方式优化劳动力资源配置,优化配置过程更加精准化、智能化、个性化,更利于个体劳动者创新能力和技能水平提升,激发劳动者生产潜能。新韦伯主义的市场控制论指出,“实现培养职业服务人员的生产过程及提供职业服务的生产过程‘两大控制’是提高劳动者职业地位的关键”[19]。与以往主要需要体能、技能的劳动力不同,世界进入以数字化、智能化、网络化为特征的数智时代后,对以智能从事生产活动的新型劳动者需求大量增加。劳动力创新性配置以更科学、更高效的配置机制引导传统部门劳动者或新生劳动者流入与自身特征相匹配的领域,通过在工作环境中实施终身学习更新其生产技能及方法,“两大控制”有助于劳动者适应新技术和新市场需求,并在职业生态系统中占据有利地位。二是劳动力创新性配置可以推动跨域合作和知识共享,更有助于劳动者获取融合性知识技能。新质生产力展现出科技与经济深度融合的特征,对劳动者的知识技能提出更高要求[20]。与此相对应,劳动力创新性配置更加重视多元化和包容性,通过促进劳动力跨界融合,加速新旧知识技能的融合。劳动力配置与新质生产力发展目标的统一,将有助于打破行业间、地区间流动壁垒,提升劳动者融合性知识技能,并优化劳动力资源的空间配置。三是劳动力创新性配置拓展了人力资本边界范畴,丰富了其外溢模式,有利于社会劳动者整体素质的提升。劳动力创新性配置突破了原有传统配置模式的窠臼,数字化特征催生出多样化的人力资本网状式外溢渠道,拓展了人力资本外溢的边界范畴,有利于更大限度发挥人力资本溢出效应,从而提升社会劳动者整体素质,对我国新型劳动者的形成至关重要。

2.劳动力创新性配置可扩大劳动对象范围,为新质生产力提供物质基础

劳动对象是指人们通过自身劳动对原材料进行加工,使其具有使用价值,并能够满足社会需要的那部分物质资料。马克思认为,“一切原料都是劳动对象”[21]209,“使用价值或财物具有价值,只是因为有抽象人类劳动对象化或物化在里面”[21]51。劳动对象是物质生产的前提和基础,劳动力和劳动工具只有与劳动对象相结合,才能创造社会财富。更广范围的劳动对象是新质生产力发展的物质基础。随着科技创新向广度延伸、向深度拓展、其精度提高和速度加快,社会经济发展模式从以物质生产、物质服务为主向以信息生产、信息服务为主转变,数据资源及信息成为重要劳动对象,劳动对象从有形物向无形物范式迁移,形态、类型不断扩充,使得劳动力创新性配置丰富新质生产力物质基础的功能倍增。

劳动力创新性配置过程伴随着劳动者所拥有的生产资料流入未来生产率更高的部门或地区,并转化为劳动对象。劳动力创新性配置的本质仍是劳动力流动,其通过双重“带动效应”丰富新质生产力的物质基础。第一层“带动效应”为劳动力本身对生产资料的直接带动。生产资料转移一定程度处于劳动力流动中,特别是在数智时代,生产资料不仅包括传统的实体性生产资料,还包括数据、知识或某种服务等非实体性生产资料。随着科技革命和产业变革的深入演进和数字经济的快速发展,数据等非实体性生产资料在劳动过程中所占比重不断增加,使得劳动力创新性配置过程将带动生产资料的转移及其他生产要素的重构。第二层“带动效应”为通过其他劳动力对生产资料进行间接带动。劳动力流动有利于降低劳动者社交圈中其他劳动者流动的转换成本及壁垒。当前介绍工作仍是我国劳动力市场中一种常见的就业模式,劳动者的职业转换将会对其他劳动者的就业产生示范带动效应,继而带动更多生产资料向发展新质生产力集聚。这种“带动效应”在低学历劳动者、农民工中较为明显。值得注意的是,数字技术发展下劳动力创新性配置的双重“带动效应”能够打破时间和空间的限制,助推生产要素间创新性的有机结合,促进形成新质生产力。以数据要素为例,其在成为重要的劳动对象后,劳动者流动能够引致更多生产资料跨区域流动。此外,劳动力创新性配置还会促进传统部门、低效率生产部门的转型升级,推动其不断创造新的物质资料,进而丰富劳动对象。新质生产力的发展是生产力跃迁和新旧动能转换的过程,这就意味着不仅要大力发展战略性新兴产业、未来产业,还要推动传统部门或欠发达地区生产方式的转变。以部门间劳动力流动为例,劳动力创新性配置不仅会促进新生劳动力和传统部门的劳动力向战略性新兴行业、未来产业等转移,还会加快推动新型劳动者向传统部门流动,提高传统部门劳动生产率,这都将促进“新物料”劳动对象的产生。

3.劳动力创新性配置强化劳动资料技术,为新质生产力提供动力源泉

马克思指出,“劳动资料是劳动者置于自己和劳动对象之间、用来把自己的活动传导到劳动对象上去的物或物的综合体”[21]209,“劳动者利用物的机械的、物理的和化学的属性,以便把这些物当作发挥力量的手段,依照自己的目的作用于其他的物”[21]209,“各种经济时代的区别,不在于生产什么,而在于怎样生产,用什么劳动资料生产”[21]210。劳动资料是生产力的动力源泉,是反映社会发展状态和生产力发展水平的重要测度仪,也是劳动借以进行的社会关系指示器。从纵向历史维度来看,劳动资料经历了从手工工具、工厂机器等传统形式到智能化、自动化、数字化形式的系列转变。新一代信息技术、先进制造技术等技术的交叉应用,催生了更智能、更高效、更低碳、更安全的新型生产工具,很大程度上解放了人的体力劳动和部分脑力劳动,劳动者得以延长自由时间,为人类劳动力的技术活动提供了更多契机,提高劳动资料的技术含量。以数字经济发展为例,《中国数字经济发展研究报告(2024年)》显示,2023年,我国数字经济规模达到53.9万亿元,占GDP比重达到42.8%,较上年提升1.3个百分点;数字经济同比名义增长7.39%,高于同期GDP名义增速2.76个百分点,数字经济增长对GDP增长的贡献率达66.45%。数字经济发展时代劳动力资料数字化变革更加深入,进一步推动人类劳动力进步与社会关系发展。

科技创新范式转变改变了原有劳动者和劳动资料的结合方式与技术组织形式,从要素投入—直接生产—商品流通等环节重塑劳动过程。但由于劳动过程中人的活动仍是借助劳动资料使劳动对象发生预定变化,劳动资料对劳动对象的作用情况仍取决于劳动者。劳动力创新性配置可以通过作用于劳动者的生产能力等影响劳动资料的技术含量。其一,劳动力创新性配置可以提升劳动者科技创新力、融合技能应用能力、综合管理能力。例如,在“数字+算法”的未来产业形态下,自主研发和远程操控人工智能的能力会促进生产管理体系的智能化、数字化、高效化,提高劳动资料技术水平。其二,在劳动力创新性配置影响下,劳动者的智能化精准匹配将突破其原来掌握和运用劳动资料进行基本生产活动的状态,可以在其适宜领域借助新的劳动资料进行生产活动,既能解放体力劳动甚至是部分脑力劳动,也为劳动者进行更高层级的创新性活动和强化劳动资料技术水平提供机会。如智能机器、信息系统等劳动资料将工作范围拓展至复杂多变的非程序化任务,劳动者在通过劳动力创新性配置提升融合性技能后,其应用这类新劳动资料的能力提升,由此可以节约人的体力和脑力,也可以使生产能力不再受个体生理技能、知识积累和工作经验的限制,进而将解放的劳动力应用于技术改造和科技创新,实现更高生产效率。其三,劳动力创新性配置会带动劳动资料快速迭代升级,并与其构建良性互促关系。劳动力创新性配置可以通过提高劳动力使用效率、促进技术改造和突破,使劳动资料更具技术含量,劳动资料的升级又能反作用于劳动力创新性配置,提高资本与劳动的可持续性。例如,数字平台在劳动力流动中发挥着类似“基础设施”的功能,在劳动力市场运行中能够降低劳动力转型成本、信息获取成本等,增强了劳动者就业的灵活度和自由度,大幅提升了劳动力配置效率。

四、劳动力创新性配置赋能新质生产力发展的现实阻碍

近年来,我国要素市场改革取得重要进展,为新形势下劳动力配置方式—结构—质量的加快重塑创造了条件,但劳动力创新性配置促进新质生产力发展过程中仍面临一些现实阻碍。

(一)亟待完善的制度性安排阻碍劳动力自由流动

劳动力自由流动是劳动力创新性配置的基础,有效的制度安排是劳动力自由流动的必要条件。自改革开放以来,我国以建设社lJp7EHO7n3VF/6vJyNaszQ==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为目标,遵循生产率原则,通过体制机制改革和政策调整,逐步减少了对市场经济运行的直接干预,劳动力市场发育已较为成熟[22]。但目前仍存在一些不合理的制度安排,对劳动力要素价格定价、自由流动以及供需匹配产生了较大影响,成为阻碍劳动力创新性配置赋能新质生产力发展的堵点。其中,比较有代表性的是差异性户籍制度、所有制分割、竞合性产业政策、劳动用工制度僵化等。

一是差异性户籍制度。当前,各地户籍制度改革进度参差不齐,同地区不同户籍的劳动者可享受的公共服务仍存在差异,就业流动壁垒亟待打破,新的二元经济结构不利于劳动力创新性配置。二是所有制分割。所有制分割主要通过阻碍竞争性劳动力市场形成、扭曲劳动力要素价格、增加劳动力流动壁垒等方式,阻碍劳动力创新性配置。例如,国有企业的岗位在劳动力市场中比较稀缺,这种非货币吸引力会引致大量劳动者去竞争。三是竞合性产业政策。我国产业政策呈现出多样性、非平衡性、竞合性的特征,这些特征将通过作用于现代化产业体系的发展,对劳动力创新性配置过程产生重要影响。例如,享受产业政策红利的行业部门利用政策优势,改变其外部竞争的市场环境和投入要素价格,获得溢价效应,引发劳动力配置扭曲。四是僵化的劳动用工制度。科学的劳动用工制度能保护劳动者权益,提高劳动者工作积极性,促进劳动力市场发育。而过度的劳动力保护制度将降低价格信号有效性、提高就业黏性、制造劳动力流动障碍,影响劳动力定价机制及流动优化配置。例如,解雇保护制度对个人本位的路径依赖畸重,社会公共利益兼顾不足[23],不利于企业适应经济发展变化的劳动结构调整。

(二)劳动力要素市场机制改革滞后降低劳动力创新性配置动力

当前,我国劳动力要素市场规则建设相对于新产业、新模式、新动能的发展需要较为滞后,劳动力创新性配置缺乏足够动力。主要包括以下问题。一是收入分配机制亟须改革。工资是调节劳动力配置和构建激励机制的关键因素,但目前创新型人才劳动报酬与贡献脱钩,在初次分配中比重过低,第二次分配平抑第一次分配差距的作用不明显等问题还较为突出。二是新经济领域劳动力创新性配置的特点、规律、评价以及监管机制还亟待研究探索。新质生产力发展和劳动力市场变迁带来了更多劳动力配置相关的新问题、新现象,传统的劳动力配置理论分析范式存在短板,需要融合更多学科理论对劳动力创新性配置的特点规律、路径策略等内容进行探索,为完善与新质生产力发展相适应的劳动力市场体制机制奠定基础。三是高素质人才流动影响劳动力要素市场化配置。新发展阶段下,资本、技术等现代要素流动越来越受到劳动力要素配置格局的影响,由于技术、数据和管理对高素质人才有很大的依附性,而人才又附着在复杂的社会关系当中,加之人才流动受到分配机制、资源配置调节能力等影响,因此需要加快完善劳动力市场体制机制,推进各类高素质人才的流动与配置。

(三)各主体协同联动不紧密抑制劳动力创新性配置

劳动力创新性配置意味着打破旧的配置结构,重塑新的配置模式及结构,这离不开劳动力市场各主体间的协调联动,但目前我国劳动力市场各主体间明显协同联动不紧密,抑制了劳动力创新性配置效率的提升。

劳动力市场主体的联动性可以分为纵向联动性和横向联动性。我国劳动力市场主体的纵向协同联动不紧密主要表现为各主体间沟通不充分、科研互动不足、高校人才实践参与的机会短缺等。在教育制度改革滞后和经济制度变迁的双重影响下,劳动力市场中的就业岗位无法消化与日俱增的新兴劳动力和传统转型劳动力,劳动者不得不接受所需教育程度相对较低的工作,或从事与所学专业关联性不强的职业,从而产生劳动力失配现象。横向协同联动不紧密表现在地方政府间、企业间、劳动者间、培训机构间的联动不足。例如,某些地方政府主要以自身经济发展为目标,区域内尚未形成一体化的互助环境。企业间的横向联动性不足主要表现为现代化产业体系内部流动存在障碍。劳动力创新性配置既与战略性新兴产业、未来产业息息相关,也与传统产业密切相关。按照产业发展规律,传统产业关联现代化产业体系的完整性、先进性、安全性,其转型升级也是孕育新兴产业,推动新质生产力形成的重要基础。在产业升级过程中,一方面,传统产业部门中部分被淘汰的落后的产业部门挤出的劳动力需要向新兴、先进产业部门流动,才能促进劳动力资源的有效配置;另一方面,传统产业部门需要新兴、先进产业部门的劳动力流入,通过引入新质劳动力、新技术、新设备对生产过程进行改造,优化升级传统的生产流程、管理方式,提高生产效率和产品质量。可见,与新质生产力相适应的劳动力创新性配置需要现代化产业体系内部构建人才良性动态循环机制。

五、劳动力创新性配置赋能新质生产力的政策着力点

劳动力创新性配置赋能新质生产力面临制度性安排不合理、体制机制不完善、各主体协同联动不紧密等现实挑战。为更好实现劳动力创新性配置赋能新质生产力,需要从以下几方面找准政策着力点。

(一)深化要素市场化配置体制改革,优化劳动力创新性配置环境

习近平总书记指出,“要深化经济体制、科技体制等改革,着力打通束缚新质生产力发展的堵点卡点,建立高标准市场体系,创新生产要素配置方式,让各类先进优质生产要素向发展新质生产力顺畅流动”[1]。极具活力的市场经济体制和畅通的劳动力自主流动渠道是劳动力创新性配置促进新质生产力跃升的基础。

一要加快破除体制障碍、机制梗阻,优化劳动力自由流动环境。应通过减少不合理的政策性干预、体制性分割,让市场在劳动力创新性配置中发挥决定性作用,为劳动力跨行业、跨区域自由流动创造条件。包括:稀释市场中的行政垄断力量,破除垄断部门行业壁垒;在政府或行政垄断部门试行市场化的雇用及淘汰机制,弱化就业岗位的“非货币吸引力”,促进高素质劳动力向新一轮科技革命和产业变革的领域流动;深化政府机构行政体制改革,建立合理、有效的激励考核机制,提高劳动力利用效率。二要打破部门资源配置僵化格局,发挥创造性破坏机制作用。劳动力创新性配置依托传统部门、战略性新兴产业和未来产业间的资源统一配置。政策保护“弱势企业”应慎之又慎,要让创造性破坏机制在新质生产力发展中发挥其作用,通过优胜劣汰减少资源的僵化配置;要加快金融市场改革,围绕科技创新的全生命周期构建全链条科技金融体系,加大对新一代信息技术、人工智能、生物技术、新能源、新材料、高端装备、绿色环保等战略性新兴产业的信贷支持力度;要发挥区域比较优势,推动产业结构升级换代,以新质生产力赋能现代服务业,提高传统部门要素生产率,由市场引导劳动力跨部门自由流动。三要深化劳动报酬分配制度改革,激发劳动力要素活力。要提高劳动报酬在初次分配中的比重,激发劳动者提升技能、跨域流动的积极性。对战略性新兴产业和未来产业部门,要通过体现创新贡献率价值的薪酬机制改革,吸引更多高素质劳动力流入。对传统部门,要出台激励措施支持其引入新型劳动者或新技术,带动部门生产率提升。要健全知识、技术、数据等要素参与分配的机制,引导要素资源与劳动力协同流动,更大限度发挥劳动力创新性配置巩固新质生产力物质基础的重要功能。四要深化劳动力配置制度改革,提升劳动力市场运行效率。结合劳动力市场新形势,进一步深化人事制度、劳动用工制度、人力资源配置制度和劳动者权益保障制度改革;合理调整劳动关系协商协调机制及解雇保护制度,推动劳动力市场制度中的个人本位与社会本位价值导向有机融合,提高市场灵活性及运行效率;构筑多层次、全覆盖的社会保障体系,建立适合灵活就业人员和新就业形态劳动者的新型社保缴纳方式,激励、引导平台企业为新就业形态劳动者提供社会保障;强化劳动合同规范性监管,减少不合理的劳动市场规制,推动劳动力部门间、区域间跨界流动;健全高质量充分就业促进机制,提升公共服务质量水平,健全全生命周期技能培训制度,着力解决结构性就业矛盾。

(二)发挥政府部门串联调节功能,强化劳动力市场主体联动

新质生产力的显著特点是创新,既包括技术和业态模式层面的创新,也包括管理和制度层面的创新。劳动力创新性配置促进新质生产力发展的关键在于促进政府部门与劳动力市场主体的深度联动、高效互通和协同演进。

一是要加快职能转变,发挥政府在方向指引、政策保障、数据基础设施共建等方面的宏观调控作用。要按照新质生产力发展要求,以改造传统产业和培育战略性新兴产业为目标,统筹整合多部门政策,构建数据驱动、人技结合、跨界开放、更加公平和持续的新型人才培育生态。要充分发挥比较优势,建立跨区域人才“共培共育共用”协作机制。如依托高质量孵化器或专业园区合作建设,推动新质生产力相关行业高端人才跨区域交互流动和合理配置,在优势互补中推动劳动力创新性配置。要强化经济、金融、贸易和科技等行业领域间相互赋能,集聚底层技术、应用研发、场景设计、算力支持和产品营销等不同环节的专业人才,串珠成链推动人才集聚,为劳动力创新性配置提供全方位保障。要加快推动就业服务数字化转型及公共数据平台构建,强化算力在劳动力市场运行监测、评估中的应用,打破劳动力市场数据壁垒,推动劳动力市场数据跨层次、跨区域、跨系统汇聚融合,为地区间协同开展人才工作奠定数据基础。二要深化教育科技人才体制机制一体改革,促进人才培育与新质生产力发展相匹配。要结合战略性新兴产业和未来产业发展方向,协同各类市场主体,建设涵盖各领域前沿、横向多主体的劳动力培育体系。要加强产学研用一体化发展,设立研发基地和实习基地等平台,打通科技创新、科技成果转化和产业创新的劳动力循环堵点,加强主体间融通、联结、协同,共同推动教育领域和产业领域要素、人才培养供给侧和产业需求侧的精准对接。要根据区域新质生产力发展布局要求,搭建高端平台汇聚国内外高层次人才、畅通高技能人才引进渠道、完善人才引进相关服务,畅通劳动力创新性配置的外循环渠道。要建立多维劳动力激励机制,打通劳动力流动堵点,推动高素质人才向新质生产力重点行业集聚,优化调整其他要素资源配置和存量结构。三要补齐劳动力市场政策短板,发挥政府联动保障功能。要引导和支持各主体着眼产业链全局推进多层次创新人才培养,积极培育场景集成能力强的人力资源服务企业和第三方中介服务机构,优化高端人才场景供需对接等服务。要大力弘扬企业担当精神,采取激励措施鼓励企业对劳动者加强技术培训,形成以市场需求为导向、科技创新成果及时应用、产学研一体化发展、良性互动的良好生态。要探索完善与新质生产力发展需求相适应的社会保障制度,帮助劳动者降低“转型期”“过渡期”风险,助力劳动者职业转型。

(三)以数字政府建设为契机,构建劳动力创新性配置体系

数字政府是以新一代信息技术为支撑,以应用场景为牵引,以数据治理为关键,通过运用大数据辅助科学决策和社会治理,推动政府决策向科学化、精细化、高效化和协同化迈进的新型政府治理模式[24]。数字政府建设是有步骤地建立与新质生产力形成相适应的劳动力创新性配置体系的良好契机。劳动力创新性配置体系强调不同元素间的相互依赖和作用,基本结构可以参照生物学的生态系统分为生物成分与非生物环境[25]。生物成分主要包括政府、企业、劳动者、机构协会等群落,政府部门为劳动力市场政策的制定者、监督机构,企业为不同规模的公司主体,劳动者包括不同技能和专业的人群。非生物环境是生物群落的生存基础,具有能量流动、物质循环、信息传递等基本功能,劳动力创新性配置体系中包括技术环境、市场环境、政策环境、文化环境。其中,技术环境包括可用的科学技术设施及数字平台等。如在劳动力市场运行监测中以信息技术、大数据、人工智能等工具对劳动力市场供需情况、劳动力资源配置效率动态进行监测,实现劳动力要素配置智能化、可视化;市场环境主要涉及市场中劳动力供需的动态情况,如可以通过现实通信网络将物理世界劳动力配置与虚拟空间融合集成、相互映射,形成突破传统物理配置空间的跳跃性扩散,打破劳动力配置空间、时间等约束,形成新的空间组织模式,激发其活力;政策环境涉及劳动力市场中的相关政策法规、劳动保障制度等内容;文化环境涉及劳动力供需方关于人才选择、择业、就业、转业、培训等内容的社会态度和价值观。生物成分内部应该相互链接互动,与非生物环境之间相互作用、相互适应和协调,构成动态平衡的统一整体,推动“物种”流动、能量流动、物质循环、信息传递与价值流动。劳动力创新性配置体系要以智能化、数字化、高效化为原则,不断适应全球经济趋势、国际贸易政策、技术革命等外部环境变化以及新质生产力需求,创建更多能够汇聚优质创新劳动者、集聚创新链前后端和产业链上下游主体的平台和载体,完善优化各类主体融通创新机制,以推动新质生产力健康持续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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