陕西地方传统戏剧汉调桄桄戏剧文化价值研究

【摘 要】汉调桄桄是流行于陕西汉中地区的地方传统剧种，2006年5月被列入第一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汉调桄桄历史悠久，艺术风格独特，发展至今受到历史、地理和文化等多方面因素的影响。它融合汉中当地的民歌和民间音乐，以汉中方言为基础，形成了高亢激越与温和婉转相结合的唱腔。汉调桄桄不仅是一种戏曲形式，更是一种承载着汉中地区人文风情的民俗文化。随着社会变迁和外来艺术的影响，汉调桄桄在演出形式和音乐结构上不断创新。尽管汉调桄桄面临着传承的挑战，其独特的艺术价值和文化特征仍然值得深入研究与保护。

【关键词】汉调桄桄" 地方传统戏剧" 非遗" 戏剧文化

中图分类号：J805"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8-3359（2024）18-0183-06

汉调桄桄是历史悠久且深受群众喜爱的地方剧种，流行于汉中盆地及周边地区，具有完整的表演形式和独特的地方特色。其历史可追溯至明成化年间（1465—1487年），繁盛于明万历年间（1563—1620年），历经岁月洗礼，形成了独特的艺术风格。“汉调”一词反映了其地域特色，说明它主要流行于汉中地区，且唱腔受汉中民歌和民间音乐的影响，并以汉中方言为基础，而“桄桄”则源自木棒敲击的声音。

一、汉调桄桄的概况

（一）汉调桄桄的文化背景

汉调桄桄作为陕西省汉中地区的地方形成的稀有剧种，有着丰富的文化背景和复杂的演变历史，它与汉中地区的历史、地理、文化等是密不可分的。

明朝时期，关中秦腔传入汉中等地，与当地方言的说唱调及其他民间音乐，逐步演变成了“梆子声腔”这一剧种。陕西的汉中地区处于中国南北文化的交汇处，北抵秦岭、南倚巴山，自古就是中国历史上的重要通道，更是南北交通的枢纽，具有多样性和兼容性的文化特点，为汉调桄桄的萌芽和发展提供了肥沃的土壤。正是在这种地理和文化背景下，汉调桄桄的前身得到艺人们的不断改造，兼容并蓄，逐渐演变为具有自身特色的地方剧种。它既保留了秦腔的高亢激越，又融合了汉中的温和婉转，形成了别具一格的演唱风格。之后在岁月的沉淀中，又逐步发展成以汉台区为中心的东西两路秦腔，其中，东路秦腔以汉台区和南郑区为主，西路秦腔以洋县和城固县为主。

汉调桄桄不仅仅是一种戏曲形式，它的背后还承载着汉中地区特有的民俗和文化传统。传统的桄桄戏多取材于历史故事、神话传说等，体现了汉中人民的生活智慧和审美观念。

汉调桄桄的发展还受到历代社会政治、经济背景的影响。在宋元明清时期，随着汉中地区戏曲文化的传播与发展，桄桄戏逐渐走向成熟。特别是在清代，随着关中秦腔影响力的扩大，桄桄戏得到进一步丰富，并形成了自己独特的表演体系。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桄桄戏得到了重视和保护，更是吸收了川剧、汉调二黄等外来剧种的表演技巧，逐渐发展出兼具激越与柔和的表演风格，并于20世纪50年代正式命名为“汉调桄桄”。这也标志着桄桄戏进入了新的发展阶段。

在历史上，汉调桄桄不仅是娱乐的工具，更是民众进行文化表达的重要方式。通过汉调桄桄，汉中地区的人们能够表达他们对历史的解读、对社会问题的看法，以及对生活的看法。汉调桄桄的内容往往反映了当地百姓的生活、情感和价值观，具有强烈的地方性和现实性。在传统节庆、婚丧嫁娶等民俗活动中，汉调桄桄的演出常常是重要的一环。因此，汉调桄桄也成为地方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

如今，由于现代娱乐方式的舞蹈和剧场文化的衰落，汉调桄桄面临着生存危机。许多老艺人传承的独特技艺逐渐失传，年轻一代对传统戏曲的兴趣渐渐消失。尽管如此，汉调桄桄的历史文化价值依然引起了广泛的关注。汉中地区通过成立专业剧团、开展传承保护计划等，努力保留和推广这一宝贵的文化遗产。

（二）汉调桄桄的发展走向

目前，汉调桄桄丰富的传统剧已搜集723个，包括《三进士》《玉凤钗》《韩信拜将》《九连珠》《宇宙锋》等代表性作品。汉调桄桄曲牌来源多见于唐宋大曲、宋金诸宫调、南北曲、昆曲、明清小曲、近代民歌、民间器乐曲，以及眉户、京剧、晋剧的曲牌。汉调桄桄现存锣鼓打击乐牌138套，其中动作锣鼓乐牌98套，板头锣鼓乐牌38套，开场锣鼓乐牌2套。

汉调桄桄在舞台上的表演艺术精湛，形式多样，既包括唱工和做工戏，又有文武戏，全方位展现戏曲风格。汉调桄桄需要在保持传统精髓的基础上进行创新，通过重新演绎经典剧目和引入现代元素，能够吸引年轻观众，结合多媒体技术和新兴艺术形式，可以使其更具时代感。

随着现代娱乐形式的多样化，汉调桄桄面临生存压力。近年来，汉调桄桄的观众数量减少，班社和剧团纷纷解体，传统剧目、曲牌和表演技艺面临失传的风险。目前仅有‌南郑县一个剧团还在维持演出，而且还面临着经费困难和人才短缺的问题。

现代观众对文化消费的需求日益多样化，汉调桄桄应根据观众兴趣进行内容调整，推出互动性强的活动，如戏曲体验课程，以增强观众的参与感和归属感。近年来，政府对传统文化的重视为汉调桄桄的发展提供了保障。政策的实施，如资金支持和专业培训，能够促进其传承和发展。在全球化背景下，汉调桄桄也应当要借助国际文化交流平台拓展影响力，参与国际戏曲节和文化活动，这不仅能展示自身的魅力，还能吸收外来文化的营养，促进自身的发展。

汉调桄桄的未来发展需要在传承与创新之间找到平衡，通过政策支持、社会参与和国际交流等多方努力，力求实现可持续发展。

（三）“汉调桄桄”的应用

汉调桄桄的应用领域广泛，涵盖了教育、文化活动、社会娱乐及国际交流等多个方面。

在教育领域，汉调桄桄被纳入地方文化课程，通过戏曲教学培养学生对传统文化的兴趣。学校组织的戏曲表演和体验活动，通过这种形式来提高学生的艺术素养，增强文化认同感。

汉调桄桄还常常作为地方节庆、庙会和民俗活动的主要节目，通过表演弘扬地域文化，吸引更多观众的参与。作为一种传统戏曲，汉调桄桄在社区演出和文艺汇演中深受欢迎。其丰富的剧目和多样的表演形式，提供了优质的娱乐体验，增进了社区居民的文化交流。2024年，“文化和自然遗产日”当天，陕西汉中市南郑区汉调桄桄传承发展中心在其抖音官方账号（汉调桄桄）准时开启直播，以其经典折子戏《挂画》，向全国观众展示了汉调桄桄这一国家级非遗的独特魅力。

在国际文化交流中，汉调桄桄是展示中国传统艺术的重要载体。通过参与国际戏曲节和文化展览，汉调桄桄不仅展示了其独特魅力，也为中外文化交流搭建了桥梁，为传统戏曲的传承与发展提供了新的机遇。

二、汉调桄桄的音乐特点和表演形式

（一）音乐特点

1.唱腔

汉调桄桄的音乐主要以梆子腔为基础，涵盖了多种板式，包括二六板、慢板、垫板和二导板等。这些唱腔旋律根据角色的不同划分为生、旦、净、丑四类，通常使用本嗓演唱，而彩腔则多采用假嗓。其常用音域为f—f2，使用假声时音域可达d3。唱腔的高昂多由小旦、正旦和花旦演唱，而花脸的唱腔则通常用高八度假声来表现，强调了其独特的音色。在演唱中，窄嗓技巧被广泛应用，常常采用老少配（真假专长）的形式演唱。

2.唱词

汉调桄桄的唱词主要采用十字句和七字句两种词格，这两种格式经常被使用，同时还包括五字句和散句。除了散句外，各种句式都有其独特的格式。例如，七字句通常为二二三结构，而十字句则为三三四结构，适合大多数板式。五字句的结构为二三音节，亦可变换为七字句的二三二格式或十字句的三四三格式。段式由上下句或多个上下句的组合构成。唱词中每个字的声调是构成唱腔音乐的基础，而词格则直接影响唱腔的曲式结构，念白包括道白和说白、引子、诗、板歌5种。

南郑地区的方言主要以汉江上游的群众方言为主，同时混合西南官话和中原官话，具有独特的语言特点。南郑方言属于西南官话，南郑北部汉江南岸一带北邻勉县、汉中，属于西南官话和中原官话的混合区，在语音、词汇上广泛受到西南官话的影响。由于南郑与四川接壤，加之历代人口迁徙频繁，有许多四川及两湖地区人士杂居于此，这对当地方言产生了深远的影响，故南郑方言基本上可以被视为西南方言的一部分。其语言特点不仅反映了地方的文化融合，还体现了区域历史的演变。

例如，西安、成都和广元都有把老年男子称为“老汉”的习惯。但略有不同的是，“老

汉”一词在关中方言中还可以指“丈夫”；而在西南官话代表方言成都话和广元话中，不能用来指丈夫，而是指“父亲”，还由此衍生出了“妈老汉（父母）”“后老汉（继父）”“干老汉（岳父）”“幺老汉（小叔）”等一系列的亲属称谓。在对汉调桄桄唱词的分析中，其大多数情况下用“老汉”指“老头儿”，如：

这也没的个人叫个礼，待我老汉代劳了吧。 《二天门》

我说话太快，把这老汉气死了。 《血手印》

宋蛮儿来了一个朽头老汉，连话都不会说，哪一个又来？ 《精忠报国》

3.伴奏

汉调桄桄的伴奏风格细腻且动听，强调音乐的柔和与婉转，发音咏、白、念、唱 ，这种地域特色的伴奏使得汉调桄桄更具亲和力，能够更好地传达情感，增强观众的参与感与共鸣。

汉调桄桄的板式变化多样，并靠板式变化去推动戏曲音乐的发展、表达戏曲的情绪和内容。汉调桄桄的板式共有六种：二六板、慢板、尖板、滚板、带板和二导板。二六板式是桄桄戏中最为重要的板式系统，是所有板式中板、眼齐全的最小单位，既可以扩版，也可以缩板。

调式分析有调与调式之分。调式为音阶中每个音与主音之间的关系。调是这段调式所在的音高位置。调式分为民族调和西洋调。民族调有五、六、七声调式，其中最为基础的则是五声调式。汉调桄桄主要采用中国民族调式，它的六种板式除“滚板”有苦音无欢音（硬/软音）之别，主要以七声音阶为主。欢音的音阶以七声为主，其次是五声音阶；苦音音阶为七声调式。调式主要是徵调式，宫调式少用，其他调式较为罕见。演唱中多定F调，也有定G调或bE调的。男女采用同腔同调的方式，将结束音作为主音，然后将其余音按序排成音阶，并根据三度音确定宫音关系。因此，文中谱例多是宫音为5的徵调式，宫调式也有出现。

戏曲里把强拍记为“板”，将弱拍记为“眼”。上下两句各为六小节，因为梆子只击强拍不击弱拍，故六个强拍为六板，为二六板。在汉调桄桄中，二六板的使用最为频繁，能独立使用，也能与其他板式联合使用，欢音苦音均备，且灵活多变，可以容纳各种长短不同的唱词（见谱例1）。

谱例1：（选自《三滴血》周天佑唱段）

由谱例1可以看出，这是规整的七字句，乐段均由上下两个长度相等的乐句构成。每个乐句由两个乐节构成，第一乐节有三节半，第二乐节有两节半，总共为六小节。由于汉调桄桄能够表现情绪的复杂性和多样性，并有速度的区别，因此分为快二六板和慢二六板。但无论是哪一种，都采用2/4拍记谱。

调式的主音落在长音“5”上，且具有稳定性，为G宫七声清乐调式。旋律中没有出现小二度和三全音，而是以弱起的“2、4”进入唱段的上句。整体旋律以平淡的方式诉说，但又充满了哀伤和悲戚之情。

二六板从两个方面对内在情绪进行表达，像积极、喜悦、乐观等情绪用硬音（欢音）二六板来表达。反之，苦音（软音）二六板用来表达幽怨、怒气、痛楚等情绪。前者起伏变化较少，所以旋律上比较欢快。后者在旋律上变化更多且曲折，但整体优美舒缓，有较多抒情婉转的唱段。例如，《三滴血》唱段的一部分为软音二六板：

“咹！老爷！

在陕西经商为生计，二十年来为回籍。

……

大老爷在上听详细，小民只有这根基。”

在民族调式中，软音二六板只有七声调式没有五声调式，不似硬音二六板既有五声又有七声调式（清乐徵）。因此，软音二六板在调式调性中更加适合叙事与抒情。到此处，情绪逐渐激动，细说周天佑就是周仁瑞本人的儿子和养大孩子的不易，为前面周仁祥不承认周天佑的身份创造了一个戏剧冲突，具有较强的戏剧感染力。

4.乐器

在汉调桄桄的音乐表演中，乐器的种类十分丰富，主要分为管弦乐器和打击乐器。在管弦乐器中，常见的有盖板、胡胡、板胡、二胡、京胡、三弦、唢呐和笛子；而打击乐器则分为开场锣鼓、动作锣鼓、牙子大豹子头和板头锣鼓四种。开场锣鼓用作开台，许多击乐牌子同时演奏并且变换组合，演出前奏响，目的是使气氛更加热闹活跃，显示阵容实力。

动作锣鼓用于形体动作、吟诗、道白之间，与演员的各种表演动作相配合，目的在于增强语气，烘托气氛，强调动作的幅度和节奏感。这些牌子均有一定的名称、奏法和用途。例如，角色上下场、进出门、起坐、行走、吟诗、念白、亮相、痛哭、大笑、走马、武打等表演，都要用打击乐牌子伴奏。板头锣鼓主要在速度和节奏上加以控制，在角色性格、剧情气氛上需要选用不同的打击乐器配合使用。

这些乐器为整个演出增添了节奏感和动感。在舞台表演中，这些乐器通过巧妙的配合，形成了伴奏乐队的重要组成部分，充分体现了“半台锣鼓半台戏”的艺术魅力，使观众在欣赏戏曲的同时，也能感受到音乐的独特韵味。

（二）表演形式

汉调桄桄在表演形式上有许多夸张的动作，像“撒莲花”“棍架子”“耍椅子”“变脸”“换衣”“揣火”“抽肠换肚”“枪破刀剑”等独特技巧。还有一些特有的身段，如舞刀弄枪、棍棒、腾翻等。民国以前经济条件有限，剧团在演出时，生和净只穿草鞋，故被冠以“草鞋班”之称；旦角在化妆时只粗略搽粉，并在头上插几枝野花就出场了。虽然在化妆上不讲究，但在演出上却是极其严谨，演员在唱功方面很是注重。听桄桄时讲究听远不听近，被称为“燕过梁”。

汉调桄桄的表演过程展现出一种洒脱泼辣的风格，其内容时而风趣幽默，时而大快人心。它能成为陕南独特的艺术瑰宝，离不开秦巴山脉的优美和独特的汉水风韵。它在长期的演出实践中将川鄂戏剧的柔和纯朴以及西北戏剧的激越、坚毅之气融为一体，逐渐形成了汉调桄桄独树一帜的风格。

三、汉调桄桄传承与发展的价值

（一）追溯源头

汉调桄桄作为我国历史悠久的戏曲剧种，在研究中国戏剧文学中具有重要的参考价值和学术价值。作为中国最古老的戏种之一，汉调桄桄在展现了自身宝贵的精神内涵的同时，还体现了该区域独特的文化特征。追溯其源头，可以发现汉调桄桄不仅是地方传统文化的结晶，也是历史变迁与社会发展的见证。汉调桄桄早期的音乐形式和表演风格，在经过几百年的演变，逐渐发展成今天的模样，这一过程体现了文化的融合与创新。就当前汉调桄桄的发展现状来看，还需要社会各界去竭力保护和传承它，这也是华夏儿女义不容辞的责任。

（二）发展情况

近年来，汉调桄桄的传承和发展情况面临诸多挑战。尽管剧目丰富，现有的723个剧目中却有不少面临失传风险。传统剧目拥有一定的群众基础，因此，新的传承人可以保留其形式，只对思想内容进行改造，这样既能留住原有的观众，又符合时代的需求。

近年来，改编并获奖的剧目在汉中、西安、宝鸡和咸阳等地演出并取得成功，如《怒府》《怒府銮驾》《帝王珠》《宇宙锋》《武拉》《闹朝》《映峰剑》等。同时，新编剧目的创作也在积极进行中。2016年，汉调桄桄的代表参加了第十一届中国陕西艺术节展演，其中新编历史剧《韩信拜将》受到了热烈欢迎。2018年，汉调桄桄的代表又参加了昆山举办的戏曲百戏盛典，演出的新编历史剧《韩信拜将》选段再次引起热烈反响。此外，新编陕西现代戏《红色交通线》于2020年在宝鸡市举办的第九届陕西省艺术节上亮相，展示了汉调桄桄在现代舞台上的活力。2024年，“桄桄折子戏”《打焦赞》入选中国秦腔优秀剧目，并于8月6日亮相铜川剧院。

2024年春节期间，南郑区汉调桄桄青年演员李雅芝和王乙妃在沉浸式短剧《天下客栈》中亮相，分别饰演了丫鬟和叶含嫣两个角色。她们在舞台上展示了“手帕功”和“椅子功”等技艺，同时结合汉中口音，细腻地勾勒出地道的陕西妹子形象，赢得了观众的热烈赞赏。许多陕西观众纷纷表示：“就是这个熟悉的味道！”这就是汉调桄桄的艺术魅力，它让更多 的人了解并欣赏地方戏曲的独特风采。

汉调桄桄经过重大整理与改编，鲜明地展现了时代精神，弘扬了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并体现了民族精神和时代精神。因此，汉调桄桄不仅是一种地方剧种，更是文化传承的重要载体，具有深远的历史和文化价值。它承载了汉中地区丰富的民俗和文化传统，表现了当地人民的生活智慧和情感。通过对历史故事和民间传说的演绎，汉调桄桄为观众提供了一个了解和欣赏本土文化的机会。其唱腔、表演技巧和伴奏风格不仅融合了多种音乐元素，还体现了地方特色。汉调桄桄在现代化转型过程中，展示了其预期和活力。通过改编经典剧目和创作新戏，该剧种能够有效响应当代观众的审美需求和文化消费趋势。这不仅有利于保持其艺术生命力，也为汉调桄桄的持续传承和发展奠定了基础。

因此，汉调桄桄的价值不仅在于其丰富的剧目和独特的艺术表现形式，更在于文化传承、地域认同和现代化进程中的重要作用。通过积极的保护和创新措施，汉调桄桄有望在未来继续为地方文化的发展作出贡献。

（三）艺术传承

汉调桄桄发展到今天，后人的改编与新戏的创作如雨后春笋，同时也改变了汉调桄桄的音乐体式。为了让这项传统戏剧更贴近现代审美、更好地表达现代情感，后人基于传统唱腔与音乐体裁，引入新的乐器，比如京剧的京锣、京小锣等。同时，弦乐部分则采用二胡代替梅调板胡，增加了弹拨乐器月琴、扬琴、琵琶和低音乐器大提琴、倍大提琴，以及部分西洋铜管乐器、电声乐器等。它们更多地运用于文戏中，音色更为婉转绵长，适合抒情。这些乐器的加入，让演奏人员的数量由十余人增加到二十余人，这些改变极大地拓宽了汉调桄桄中音乐的表现力。

除了乐器方面的创新，剧团还借鉴了现代音乐剧的表现技巧，对传统音乐进行了重新编配与创作。在沿用传统音乐套曲的基础上，剧团还创作了更符合剧作内容的新曲调。现代作曲技法的融入，为汉调桄桄在新曲中的创作构建了一套适应新时代的音乐系统，催生了一批新的启幕曲、幕间曲、闭曲以及符合人物情感的优秀演唱段落。这些新曲调既保留了传统戏曲的韵味，又更加贴合现代戏曲表演的情感需求。

正因汉调桄桄在音乐体式和乐器上的突破，其从业门槛也越来越高。精益求精的表演形式以及乐器的增加，对从业人员来说无疑是一个挑战。演奏人员不仅需要掌握主修乐器，还需要熟悉另外一种乐器，以便互相配合。乐器的多样性同时也倒逼桄桄汉调音乐必须做出革新，而新旧乐器之间的磨合也需要时间去攻克难关。在此背景下，汉调桄桄的从业人员变得寥寥可数。

那么，如何保护汉调桄桄这项传统非遗项目呢？第一，政府及相关文化部门要建立保护机制，对现有汉调桄桄剧团制定全面有效的规章制度，并加强对传承人的培养和资金资助，从根本上解决剧团队伍面临的问题；第二，定期开展老艺人展演活动，扩大剧团演员规模，选拔条件合适的学生或热爱戏曲的人士，聘请专业老师开设戏剧培训班，努力培养新一代的“桄桄”传承人；第三，要树立传承人对汉调桄桄的传承与发展的信念，努力学习汉调桄桄中的传统技艺，创新其演出形式，增加观赏性，积极宣扬其文化内涵，让汉调桄桄真正成为戏曲文化中灿烂的明珠。

综上所述，通过这些努力，汉调桄桄在实践中不断吐故纳新，日益完善。近几年，它越来越多地出现在大众的视野中。这意味着它正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发展道路。这个过程不仅使汉调桄桄保留了传统的精髓，更为其未来发展开辟了更多新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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