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诗集束

2024-12-09 00:00:00乔仁卯等
牡丹 2024年23期

走进中原 聆听黄河

我的脚步总是轻轻的

轻轻的 生怕踩住哪一片历史的云烟

走进中原 聆听黄河?

我的脚步总是轻轻的

轻轻的 生怕踩疼了哪一根祖先的血管

万里黄河万里长 腹部就在中原

中原 蕴藏着多少金戈铁马的回响

中原 流传着多少英雄豪杰的悲壮

中原? 饱含着多少华夏儿女创造的辉煌

这就是龙马负图出河的莽原

神奇的河图成为中华民族文明的起源

这就是人文初祖伏羲氏演绎天地万象的地方

精妙的哲理成为推断世界万物的经典

那是一个春寒料峭的季节

我在碧波荡漾的黄河南岸

第一次走进炎黄母族的故乡

龙马谷堆儿袅袅的青烟告诉我

哪里是我的血脉之源

平逢山阵阵松涛的呼唤告诉我

这里是先人们最早的家园

那就是最早的中国——二里头夏都

大禹铸鼎 鼎立中原

那就是甲骨文遗存的地方

最早的汉字,诞生在中原

那就是周公治理作乐的韶乐台

从此 煌煌神州成为礼仪之邦

那就是孔子入周问礼处

两大圣人在此彻夜长谈

那就是李白杜甫引吭高歌的归德府

诗仙诗圣携手著华章

那就是风华绝代的东京汴梁

苏轼陆游司马光指点江山

每次走进中原? 眺望奔涌的黄河

眼前便是民族生生不息 壮阔的波澜

静静地 静静地聆听——

那些埋藏在黄河两岸的编钟和石磬

发出高古的雅韵? 珠玉般飞溅

黄河两岸,是一片深沉而悲壮的山川

是无数中华英烈的故乡

抗日战争中 河南处在最前线

中原 诞生了无数个抗日武装

千百万军民用血肉之躯

与侵略者进行了殊死搏战

每一片中原的黄土?

都曾被烈士的鲜血浸染

每当梨花开遍了原野

人们就想起 那些民族不屈的脊梁

走进中原? 走过黄河两岸

我总是充满了光荣和梦想

千万条黄河鲤鱼在小浪底飞跃

千万种故园风情

在我的大中原起伏 激荡

走进中原 聆听黄河

我的脚步总是轻轻的 轻轻的?

生怕踩住 哪一片历史的云烟

走进中原 聆听黄河

我的脚步总是轻轻的 轻轻的

生怕踩疼了 哪一根祖先的血管

黄河啊黄河? 您是炎黄子孙的母亲河

您不息的涛声,是我生命的交响

我愿与您一起 奔流到海不复回

掀起万丈狂澜

与您一起步入——

每一个鲜花盛开的春天

日出和日落

都是这个年代

苍凉的心结

波光跃鳞

折射的涛声

不舍昼夜

碎金乱灼

枯荷辗转

潭水深不可测

此岸红尘

彼岸霓歌

怎叩得住啊

黎明的尘埃都被

挟在中流的冰层

马蹄下纠结

薄如蝉翼的未来

斜阳在隘口

一点点滑落

生命在生命之外

散发高歌

仓皇而逃的竹语

持节击石

找不到最后的出口

一苇终不抵西风

有鹭飞越孤独

画舫渐倾

落冠在水袖间

缭飞

时隐时现

一首采薇

被舟子传唱得七零八落

不为野火烧褪了春梦

只为那河床衣带渐宽

古槐荫下

谁的浅叹让周粟黯然失重

风,闪烁其词

雨,浩浩汤汤……

波纹,明灭在灯塔上方

阿波罗的太阳车侧翻,泼下围墙外的繁花千里

风把梦,卷折在残荷干枯的根系

老屋门前枣树坍塌

柴门吱呀作响,雨气忽而蔓延

琉璃材质的窗户上,雨点断句成了诗集

飞鸟、白云、雨声、草气…

还有,断尾的壁虎飞在高高屋檐

黑猫光着脚,在桌子上踩出华尔兹的音调

装饰着,永恒存在的黑夜与白天

鲸鱼跃出海面,冰山融解

极光坠落空荡杯底发出回音

孤独,当以诗歌为定义

涂抹了一整个宇宙,作为答卷

火车飞驰,我看到落日

看到浮现的火烧云将故乡托起

将酒杯里的酒水一饮而尽

再一次抛下,抛下故乡的深情

牡丹绽放着花香,是故乡的香气

在夜色的阑珊里,怀念着洛水的悠然

阳光,白云,夕阳涉水而过

在缓慢的语调与吟唱的情歌里

我看到匍匐的山脉,在潺潺的流水中

将日落的影子容纳于怀

一寸一寸的光影,在星光垂落时

总有一盏心灯,在故乡的窗户里

透亮出明亮的春色

冬日走在洛阳老街

冒着热气的牛肉汤

明显多了一些抒情

把一碗杏仁茶喝成

一个晴朗的下午

把一块梅花糕吃成

一个明亮的火炉

我站在两个时代的交汇口

看着鼓楼350年的孤独

无边无际的人群从来

没有尽头。有些人离开过

有些人又回来,比如我

那天细雨还在下着

东西大街就这样横叉

在我心头。我第一次明白

我离不开这里

人生如流沙默默逝去

青春似流星划过天际

十八岁,如诗的花季

将载入我永久的记忆

我多想让时间停住脚步

睁大眼睛屏住呼吸

让成年的我多多把瞬间回味

十八岁,青春年华是那么美丽

蓝天、白云,晴空万里

我愿用辛勤的汗水,勤劳的双手

把明天绘画得更加多彩、亮丽

青春无悔

一片林

在香鹿山下

枝繁叶茂

参天向上

一九八六年

谁的手

悄悄植下健康之苗

从此

经风雨

历雪霜

艰苦奋斗

蓬勃向上

三十八载

一院两区

蓬勃发展

特色门诊

特色办院

雨后春笋

满园春色

枝繁叶旺

三十八载

百姓的赞誉

就是最好的养分啊

南丁格尔的谨言

就是最高的褒奖

三十八载

卧薪尝胆

秣马厉兵

服务至上

健康至上

三十八载

风雨同舟

日夜兼程

不忘初心

使命肩扛

看今朝

拼搏进取的“二院人”

在新征程上

共乘发展之舟

云帆高挂

乘风破浪

百姓心里有盏灯

这盏灯

扮亮了万家灯火的底色

续暖着警民一家亲的温情

百姓心里有盏灯

这盏灯哟

凝聚着警民共建的团结和力量

照亮了辖区的和谐与宁静

这盏灯

点亮了受害者迷茫的心灵

这盏灯

为迷路者指明了家的方向

这盏灯是那样的温暖

和《枫桥夜泊》里的那盏渔火

遥相辉映

这盏灯是那样的神圣

常常在除夕的夜里给千家万户

带去祥和安宁

这盏灯

在暴雨倾盆、山洪暴发时

拉紧了灾民求助的手

这盏灯

常常护送着放学的山里娃

照亮他们回家的路

这盏灯

在遇到穷凶极恶歹徒时

会化作铁拳 英勇而上

这盏灯

在反诈骗行动中

会化作一面钟 在受害者心中

警钟长鸣

这盏灯

是党旗下从警时的铮铮誓言

这盏灯

是风里来雨里去的匆匆身影

这盏灯

是犯罪嫌疑人闻风丧胆的

一声呐喊

这盏灯

是万念俱灰、绝望无助时的

一声提醒

这盏灯

是荣誉墙上那一块块

闪亮的奖牌

这盏灯

是受害者家属送来的一面面

鲜红的锦旗和褒奖声声

这盏灯

在时代新征程上

熠熠生辉 光芒万丈

这盏灯

永远照彻着我们从警的路上

步履铿锵

信念如磐!

子时的风 微凉

夹杂着淡淡泥土的气息

温柔地透进窗子

轻轻掠过发梢

如远方的你送来甜甜的问候

似温暖的掌心,很厚,很宽

如春风,如艳阳

远处教堂的钟声

仿佛呼唤着你的名字

一遍一遍

心心恋恋

原来,咖啡之所以苦涩

是因为醇厚

鸽子之所以归巢

是因为惦念

这或许便是传说的 幸福

我在纸上抚摸这三个字

幽深的井水就会漫上指尖和骨头。

直到一双空洞的眼睛

被它灌满。

我的手指拂过那些沟壑。

小浪底的水就会从低处溢上来

淹没你的房舍,童年和哭声。

多少次我就要遇到你了。

赶着我的羊群

和马匹。赶着我的孤独和星空。

扎着松散的辫子你像鱼

一样光滑,游走在弯曲的土路。

我就要抓到你了。你又像一只蝴蝶

飞逝在山坡和林地。

我久久立于一张薄纸上。

像黄河溅起的浪花,悬而未决。像一个逗号

期待完结和收留。

走走停停,仿佛赤子返乡,

幡然恍悟,一个人的爱时常隐藏于

这片土地上的停顿和行走。仿佛沿途的景致,

为冥冥中的一首诗做了铺陈。

黄河流过多种方言,到达了小浪底的围坝,

在这之前,我需要读完水经注的《洛水》,

读完邙山岭上的那些花花草草,

山涧,溪流,树木和它们的窃窃私语。

从大河的源头到东流入海,

截取中原的一块土地缔造华夏初始的文明,

在天为象,在地成形,在绵延的数字里,

我几乎学会了她们的喃喃自语,

更加精彩的事物,并非来自冥想。

仅仅是想到他们,你就会心潮澎湃,

却欲言又止。是谁呢?那些追光的人,

陷入巨大的农耕;那些潮汐的起落,

又似乎无关邙山的海拔。是谁呢?

比如偶遇孤独的牧羊人,

寒暄,点头,送我一句话:群山为友,

溪涧为伴。美着呢,一棵青草和另一棵青草之间,

得窥风起云涌,就像此时,在偃师,在二里头,

脚步继续迟疑着,隐约听见凿刻石壁的声音

一声,一声,由远及近。

夜半醒来

听秋雨嘀嗒,嘀嗒

像大地的脉搏

钟表的步伐

一下下滴进我的心河。

那是房檐下砖石上的凹凼

溅起一串故园的神话

那是篱笆墙外的泥泞

落下一地童年的叶片。

秋雨绵绵 岁月好慢好慢

那一道道浑黄的泥水

一簇簇的瓦草

盖去多少熟悉的面孔

白了我的头发。

秋雨滴答 滴答

抚着夜的胸口 晶莹柔软

把时光穿透

我是一根根从天上垂下的银线。

我喜欢漫步于栾川这样的山沟

薄雾零零散散,在山顶

扮作轻纱

喜欢站在一些开花的树下

凝视

一些水珠悬而未滴的样子

如同一串串感恩的泪滴

被眼眶收容

我也爱喜欢养子沟路边的房舍

别致的屋檐,有鸟雀翻飞

奔跑的儿童追着蝴蝶

空气中,农家饭香味让人迷惑

是不是置身于老家

我也喜欢那些来往的人群

他们或者从繁华的都市走来

或者从养子沟最深处的草木中走来

和你光影交错

最喜欢这样的感觉

一切犹如古人,我拄杖前来寻觅桃花源

你在画中最朦胧之处,脸膛熏染着

一抹花红

吹一口明月故事,季节的鳞片会在回忆深处

脱落。静如木鱼

被架空的远方有走失的送信人

有多情的云

在输送眼泪和抽泣。一夜的寒暄,一夜的清醒

隔着门缝就能望见昨日的流水

风有风命。似乎这把锈刀不足以将年轮磨平

似乎总是没底儿的事

在乡下,那亩玉米有饱胀的心机

免不了镰刀挥霍

大地的信纸被风撩起一角,又被裁剪成

方正之圆

臃肿的青灯 弹射出你需要的冷焰

云在往上爬 云在生锈

孤独如博物馆

前不见与后不见 “雕着红壤和它的艳舞”

你向隐居的朋友们示意

愿山接纳他们一生的悲苦

此时矿石们照亮天空

阁楼生发浑圆的耳鸣

夏天就这样走了

我不喜欢它的炎热

但夏季的草木有着

旺盛的生命力

这种狂野和暴烈

无法阻拦

似一种能量,彻底释放

如一种情绪,肆意宣泄

像一种美丽,尽情铺开

学习夏的雄心和坚韧

提炼出真知灼见

从一个走远的夏天

回首火一样的青春

笑脸灿烂如花

爱情明媚如初

心心念念地期盼

等不来那场雪

那雪,也许不忍

压重你的肩膀,白了我的头

心,早已萌动

在老城打着打灯笼

在元夕前在大石桥边在瀍河

相约铜驼巷陌

泡几盅乌龙

斟几杯杜康温一壶老酒

加热乍暖还寒的春夜

论几首古词

咏一段新词展几帧墨香

漫话诗意人生平仄坎坷

最喜夜半归人

青石板路上

听脚步的回声追赶末班车

今宵,心有归处

拥风花雪月入梦,再抱红日

点一片清晨彩霞

燃一堆黄昏篝火

数月之前

听闻嵩州大旱

庄稼耷拉着脑袋

沉默寡言

乡亲们,你追我赶

拿起工具前往地沿

抽取小河的血汗

只想挽救一年的苦难

直到昨夜

暴雨从天而下,洗刷着土地的每一寸容颜

清澈的溪水不复从前

数日努力终归云烟

被袭击的庄稼躺在地上

无声地呻吟

戴着竹笠的乡亲们

被风雨冲散

微笑着

不知是苦是甜

在青要山的月亮湾

风卷乱了浪花的心事

也卷起了我的裤脚

把脚放进潭水

就把自己种进了自然

风。蓄谋已久

趴在悬崖峭壁上,悄悄

凿了一个又一个小洞

用来安放青要山的秘密

和鸟鸣的种子

仙人居的台阶上

挤满了传说

走路时必须小心翼翼

稍不留神,就踩疼了

仙子和龙须

一群鱼牵着流水游来游去

漩涡的身边

石砂岩身披紫红色袈裟

端坐珠联峡、双龙峡

鱼鳞磨老了岁月

潺潺,印满了袈裟

波光粼粼

天空

飘散着一朵云

随风飘荡

随遇安详

在早晨化作朝霞

在晚间幻化夕阳

让色彩斑斓雄壮

我心中有一朵云

在思绪里纵横轻飏

时而轻柔

时而凝重

让变幻在朦胧中成长

时光里

让自己变成了一朵云

在纷繁变化中飘荡

东飘西荡

忽高忽低

演绎出人生的百变时尚

在飘飞中荡漾出绚丽的轨迹

在清风里浅吟

低唱

像小花那样微笑

面对世界

多么友好

像小草那样低调

不与庄稼

争夺荣耀

像大树那样扎根

扎得越深

长得越高

像藤蔓那样攀缘

越是光滑

缠得越牢

她不动,浪潮动

一千多年

没有一人能游出游客的身份

就是把开凿她的人找回来

恐怕看到的还只是

那笔脂粉钱

在她的目光里退下来

黑夜比白天分到的时间

略微少那么一点

特别是在冰雪来临的时候

她就把石头幻化成梦

飞满天

父亲的话很金贵

一整天,也说不了几句

严厉而深沉

我望向他,觉得离我遥远

仿佛有座山横在中间

微醺的父亲

打开了话匣子

声音泛着红光

藏着的爱,流到我心田

此时的父亲,离我好近

一颗星子坠落

就有一朵雪花飘下

那么多星子集体坠落

人间,就多了

一场大雪

纷纷扬扬覆盖宸宇的白

是星子们殉道时

最后的呐喊

不管清晨还是黄昏

天空总给我广阔的空间

让我去幻想

一切都如春天的模样

杨柳依依 ?白云袅袅

抬头的瞬间

宽阔的蔚蓝落在我的胸襟

从此

我在幻想的世界长睡不醒

融入这空旷中

如果生活依然有点苦

请抬高你的头颅

不管清晨还是黄昏

用清澈的眼睛剥去

世俗的灰尘

像天空一样纯净

似乎有无法靠近的边界。

双耳速折,飞机驶离

头顶。时间的航迹云

一直延伸,激动着脚底引擎。

砂砾像素递来

一个又一个眩晕。

关楼门洞逐渐收回

落日,像是款待。

丸泥中剥出险峻,

西望崤岭顿觉充盈。

鸡鸣台下,风的鼓正列阵铜士兵,

欲换上盔甲,将一切涌动尽握。

涧河岸,石板上有车辙

明灭。凭栏搜寻,是换气

也是挣扎。阙台尘土飞卷,

花柱在摇曳,万物混沌如初。

其实,九月的遇见,与洛阳这条街相关

多么江湖的名字,被大河带往远方

远方就是此处,就是此处的狭窄。

若在夜幕合拢之时,一只蝴蝶都难以转身

马蹄的哒哒,只会惊扰黄栌的清修。

此处,我写道:必须要勒住马头了

必须在街角,就要分辨出前路和归途

若风声再紧一些,车辙的痕迹

延伸不进历史深处。必须要用脚步

丈量,撤退,收起狼奔豕突的念头和想象。

其实,比这条街更窄的

是关云长的人生之路。他勒马听风于此

刘皇叔隐隐约约的哭声

永远,盖过了曹孟德

九龙台上点将的铿锵,如今,缥缈无着。

瀍河为他呜咽,仿佛一杯浊酒

从公元二百年,喝完了魏晋,南北朝

又喝到了今天。

其实,江湖路远,未知那时那刻的悬崖

宜及时勒马。风声鹤唳

宜转身远去,成败皆为英雄和传奇。

本栏目责任编辑 黄 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