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安全和成功学校框架” 探析及启示

摘要 美国通过对校园暴力成因的深入分析制定了“安全和成功学校框架”，认为学校安全和积极的学校氛围要通过有效资源整合和多方协作来实现。全面资源整合、全方位协同、全程心理干预和全链条衔接是美国“安全和成功学校框架”的核心内容。美国“安全和成功学校框架”体系下，学校校长是“安全和成功学校框架”的领导者、学校行政人员是“安全和成功学校框架”的日常维护者、学校心理健康专业人员是学校安全氛围和心理健康服务的保障与供给者、媒体是校园安全的舆论创设者。“安全和成功学校框架”提出后，美国国家层面和地方层面的相关机构和行业协会积极参与，取得了一定成效。美国“安全和成功学校框架”的经验启示我国：在防治校园暴力过程中，应以学生为本，准确把握防治校园暴力的本质目标;通过权责明确下的全员参与，构建防治校园暴力的资源库;充分发挥媒体正向功能，营造防治校园暴力的舆论场。

关键词 美国;校园暴力;“安全和成功学校框架”

引用格式 李汉学，倪奥华.美国“安全和成功学校框架” 探析及启示[J].教学与管理，2024（34）：71-76.

校园暴力通常用来形容一种特殊的暴力习惯，指校园中“偏离社会或损害社会的行为”[1]。美国是较早提出通过学校教育整合多方资源防治校园暴力，进而缔造安全校园的国家之一。美国“安全和成功学校框架”（A framework for safe and successful schools）是由美国全国小学校长协会、美国全国中学校长协会、美国学校心理学家协会、美国学校辅导员协会、美国学校资源官员协会、美国学校社会工作协会及各个州的其他官方和非官方组织等于1998年9月联合发布的有关美国中小学校有效遏制校园暴力，构建安全和成功学校的行动方案[2]。经过二十余年的发展，美国“安全和成功学校框架”已经在中小学校得到广泛推广，甚至已经融入到中小学学生成长的每个阶段[3]。本文对美国“安全和成功学校框架”进行深入探究，以期推进防治校园暴力的本土化理论研究，为解决我国校园暴力、维护校园安全提供新的思路。

一、美国“安全和成功学校框架”的生成背景

20世纪90年代，美国校园暴力问题愈发突出，校园暴力案件层出不穷，媒体持续的报道唤起政治决策者与教育管理者的关注，相关方开始从校园暴力成因的深入分析入手，致力于反校园暴力政策的制定。

1.社会环境因素成为孕育校园暴力的温床

相关研究表明，学校表现、朋友行为的性质和家庭关系成为青少年暴力行为生成的关键影响因素，包括学校、社区、同伴群体和家庭在内的社会环境都可以对青少年的态度和行为产生较大的影响。从学校环境层面来说，美国国家教育统计中心发现，学生纪律问题与学校招生规模有关，大学校往往比小学校更容易产生更多的纪律问题。学生数在1000人及以上的学校有34%的学生每周至少有一次不尊重或攻击教师行为，而这一比例在学生数为500～999人的学校为21%，在学生数为300～499的学校为17%，在学生数不足300人的学校为14%[4]。相关研究还发现，由于中学生正处于青春叛逆期、学校团伙或帮派的存在和容易受到外来不良因素的影响和诱导等原因，美国中学暴力事件更为频发[5]。从社区环境层面来说，如果社区不对家庭及其孩子的需求有所回应，而忽视对青少年的关注，就有可能会发展成为校园暴力。美国有关青少年校园暴力行为的统计数据显示，由于缺乏课后监督，青少年在下午3点到7点之间的暴力发生率高于平均水平[6]。同时，校园暴力也与社区环境的不断发展变化有关，随着社区在规模、经济状况以及种族和民族融合方面发生变化带来的学校生源结构变化，校园暴力防控往往面临更大的不确定性和现实压力[7]。从家庭环境层面来说，当代美国父母很难满足孩子的所有需求，有些孩子受到父母的忽视，甚至身体伤害和性侵害[8]。理想情况下，父母会培养和强化积极的行为。当父母没有做到这一点时，孩子可能会形成消极的、暴力的行为模式[9]。尽管家庭和社区依赖学校教育、庇护和管教他们的孩子，但大多数学校难以同时扮演教育者、代理父母、社会服务机构或执法机构等多重角色。因此，学校环境、社区环境和家庭环境共同交织构成的美国社会环境因素成为孕育校园暴力的温床。

2.媒体和网络暴力因素一定程度上催生了校园暴力

通过对充斥着暴力因素的电视、电影、电子游戏和音乐的研究表明，媒体对于暴力的渲染会增加青少年身体和语言攻击行为、思想和情绪的可能性，这在一定程度上催生了校园暴力行为。美国儿童学会发现，儿童接触媒体暴力与其攻击行为之间存在显著关联，媒体暴力风险因素的积累容易导致儿童暴力行为[10]。美国媒体暴力的不断膨胀和泛滥在一定程度上催生了校园暴力并不断蔓延。

网络电子游戏在20世纪70年代首次进入美国公众视野，暴力因素随即成为和电子游戏相伴相生的重要内容。俄亥俄州立大学的研究人员发现，经常接触暴力视频游戏的高中生“会降低自控力，增加欺骗性和攻击性，尤其是对于道德感不强的学生而言”[11]。而手机短信和电子邮件则由于其虚拟性、便捷性等特征，在一定情况下为网络欺凌提供了平台，催生出一种新的网络暴力形式[12]。当年轻人使用电子媒体奚落、侮辱甚至威胁同龄人时，就会发生网络欺凌。在网络游戏的暴力因素影响和网络欺凌行为发展的双重动力推动下，美国社会中的校园网络暴力行为逐渐延展为现实中具备线上线下双重属性的校园暴力行为。

二、美国“安全和成功学校框架”的核心内容

美国“安全和成功学校框架”认为，安全和积极的学校氛围不是通过单一的购买指定项目或设备实现的，而是通过各方有效协作努力达成的，这需要学校全体成员和社区相关成员的奉献和承诺。基于此，美国“安全和成功学校框架”主要提出了以下几个方面的核心内容。

1.全面整合，促进学校环境的可持续改善

美国“安全和成功学校框架”的根本目标在于通过学校和社区之间的合作，并结合学校现有的举措，实现学校资源的全面整合，构建安全和舒适的学习环境以防治校园暴力（如图1）[13]。学校资源的全面整合主要通过学校教学资源（如教师质量、高学术标准、课程）、组织管理资源（如共享治理、问责制、预算决策）和学习支持资源（如心理健康服务）的整合协作构成。该模式寻求通过在特定的学校文化背景下将安全和成功学校构建必要的组织行为资源、心理健康保障资源和社会服务资源整合为针对学生及其家庭的服务资源。整合提升学校资源可以减少重复工作和冗余的事务，使学校环境获得可持续和全面的改善。

2.全方位协同，构建全面性安全学习环境

美国“安全和成功学校框架”的核心在于构建全面性安全学习环境框架，形成多层支持体系并关注全方位协同的环境创设[14]。构建全面性安全学习环境框架主要基于保障学生的身体安全和心理安全，将预防、干预、应对和恢复四个循环性举措有效融入到全面性阶段、有针对性阶段和强化阶段等三个发展阶段（如图2）[15]。具体来说，在全面性阶段，通过有效整合学校及社区在学生心理健康、行为和学习支持方面的相关服务资源，充分发挥学校教学支持人员（如学校辅导员、学校心理咨询专家、学校护士）和社区服务的作用;在有针对性阶段，通过全方位的教学支持，有针对性地监测学生的学习、行为和情感障碍;在强化阶段，通过实施循证干预措施，根据学生的实际需要加大干预力度，进而有效监测学生因干预措施而出现的持续反应和变化。构建全面性安全学习环境框架，强调多机构协同（学校、警察、消防、EMS、心理健康）、多阶段介入（预防、准备、响应和恢复）和多重伤害应对（意外死亡、校园暴力、自然灾害、恐怖主义）。

3.全程干预，着力营造学校心理健康服务体系

美国“安全和成功学校框架”的具体路径在于建立学校心理健康服务体系，分别针对全部学生、高危学生和有严重问题学生，采取不同层次的全程预防和干预策略，从而保障学生获得学校连续性的心理健康服务和支持，有效改善学生的身心安全、学业成绩和社会情绪[16]（如图3）。

具体来说，一是要在学校层面配备心理健康专业人员，收集、分析和解释学校心理健康服务水平的数据，并设计和实施干预措施，以满足学生的行为和心理健康需求;二是要推广早期干预服务，为学生提供个人和团体咨询，提供风险和威胁评估，提供与纪律、行为和心理健康（包括心理健康急救）相关的发展支持;三是通过支持教师与社区服务提供者协作，将强化干预措施融入学校教育过程;四是政府层面要指派学校心理咨询专家、学校辅导员协调学校与社区提供的服务，确保学校数据的收集和相应的策略能够解决最迫切的安全问题，并针对个别学校、员工和学生的具体需求提供培训;五是要时常审查学校心理健康工作人员的情况，确定其职责的履行能力。

4.全链条衔接，构建学校安全和危机应对机制

美国“安全和成功学校框架”强调当积极的制度被纳入整个多重安全框架，学生会感到尊重和支持，积极的行为不断加强，学校氛围会因此改善[17]。基于此，美国“安全和成功学校框架”着力于以当前的学校安全和心理健康服务为基础，构建学校安全和危机应对机制[18]。学校安全和危机应对包括预防、早期干预、立即反应和长期恢复等全链条过程（如图4），即通过构建适合学校文化和环境的全校循证框架，持续保障学校安全，改善学校氛围。具体来说，一是预防，即通过提供高质量的预防规划，提高对有伤害自己或他人风险的学生的早期识别和支持（如威胁评估），最大限度地减少不安全行为（如欺凌、打架和冒险），并为每个学生促进持续学习和长期情绪恢复而努力;二是干预，即通过建立协作解决问题的模型，为所有学校员工提供持续的培训，构建危机处理小组，形成危机处理能力;三是应对，即处理学校可能面临的各种危机，重点关注最有可能发生的事件（如学生或工作人员伤亡、校园暴力、自然灾害），并改善在不可预防的情况下对危机的反应能力;四是恢复，即适当评估学校和学习环境的风险，制定有组织的计划并由学校安全小组采用，以保障遇到危机或紧急情况后学校能够尽快恢复正常。

美国“安全和成功学校框架”认为持续有效的改进需要耐心和承诺[19]。因为社区环境、生源结构、教育质量等多方面的原因，各学区在准备改变和接受该框架所载建议的能力方面存在较大差异。各学区需要认识到持续的改变需要时间来提高可接受性和实施的全面性，这将有助于地区建立成功的学校安全体系，而不是设立不切实际的目标。通过对于美国“安全和成功学校框架”核心内容的深入分析，描绘出美国“安全和成功学校框架”的整体模型（如图5）。美国“安全和成功学校框架”强调整合政府、学校、社区和家庭等多方资源，针对学校中普通学生群体、潜在问题学生群体和存在长期问题的目标学生，将多方政策指引、多元管理支持、多样服务体系建设和多重学习资源供给有效融入到学校环境创设、问题行为干预准备、问题行为积极应对和问题学生创伤恢复等多个阶段，从而构建益于学生身心健康成长的安全和成功学校框架。

三、美国“安全和成功学校框架”的实施保障

美国“安全和成功学校框架”认为，只有通过明确校长、学校行政人员、学校心理健康专业人员和媒体等相关各方的角色、权责并积极落实，才能有效遏制校园暴力，构建安全和成功学校。

1.学校校长是“安全和成功学校框架”的领导者

美国“安全和成功学校框架”体系下，有能力的校长必须营造一个安全的学校环境，让教师不断发展，让学生发挥最大潜能。作为学校领导者，校长需要经常出现在学校和教室里，倾听和观察正在发生的事情，评估并了解教师和学生的状况及需求。校长应鼓励学生的全面发展，支持学生的身心健康以及他们的社会和情感福祉，这种福祉通过安全感和自信心得到加强。校长需要聚集学校和社区内广泛的利益相关者统筹协作，努力创建一个能够较好反映学校使命和价值的良好愿景。校长必须有能力动员教职员工、学生、家长和社区围绕共同的价值观以及学校的发展目标而努力。因此，学校校长作为“安全和成功学校”的领导者需要致力于以下几个方面的具体工作：一是在学校发展愿景方面与其他各方建立共识，反映学校的核心价值观，以支持学生的安全和福祉;二是重视并利用多样性提升整个学校的学习体验，拓宽学生发展路径，不仅关注学习，更要注重学生身心发展;三是尊重学校每一位员工的贡献，营造并发展一种适应、协作、创新和支持的学校文化。

2.学校行政人员是“安全和成功学校框架”的日常维护者

美国“安全和成功学校框架”体系下，学校行政人员的存在是学校维护学生权益和确保教职工履责的重要保障。学校行政人员需要熟悉相关法律知识，了解地方和国家的犯罪趋势和主要安全威胁、社区构成以及当地的青少年司法系统，以确保在学校环境安全规划和设施管理、学校安全政策以及应急准备方面做出积极反应。学校行政人员作为“安全和成功学校框架”的日常维护者需要在以下几个方面着力：一是要参与建立一个学校领导团队，其中包括：校长、教师、学校心理健康专业人员、学校资源/安全干事以及一名擅长数据收集和分析的工作人员;二是评估和确定现有服务和支持的需求、优势和差距（如学校和社区资源的可用性、未满足的学生心理健康需求），以解决学校及社区环境下学生的身心安全问题;三是通过检查校园的物理安全特征，评估学校建筑和校园的安全，并评估和反思当前资源的使用情况（如学校是否雇用心理健康专业人员向教师提供关于风险因素的培训，心理健康人员是否参与年级层面的小组会议并就如何有效满足学生的需要提供意见，服务提供是否存在冗余）;四是为学校教职员工和社区合作伙伴提供有关学校安全、危机预防等方面的专业发展支持，也要努力让学生和家庭成为合作伙伴，通过共同决策和行动，创造和维护一个安全的学校环境。

3.学校心理健康专业人员是学校安全氛围和心理健康服务的供给者

美国“安全和成功学校框架”体系下，学校需要足够的专业人员来帮助学生保持积极的心理健康状态，这些专业人员包括学校辅导员、学校心理专家、学校社会工作者和其他专门的教学支持人员[20]。首先，学校辅导员通常是学校第一个与学生互动的心理健康专业人员，他们向全校学生提供普遍的学习支持，为学校所有学生提供安全的学习环境，并定期监测和应对影响学校氛围的问题行为，如欺凌、学生人际斗争和师生冲突。其次，学校心理咨询专家擅长分析复杂的学生和教育问题，选择和实施适当的循证干预措施，为有学习障碍、情绪和行为问题、焦虑、抑郁、情感创伤、悲伤和失落感的学生提供服务和支持，以改善学生在家庭和学校的表现。最后，学校社会工作者需要通过运用自身专业知识将学生及其家庭与促进学生发展必不可少的社区服务联系起来。学校社会工作者通常专注于为逃学和辍学风险高的弱势群体学生（如无家可归和寄养儿童、移民群体、在学校和治疗项目或少年司法系统之间过渡的学生、遭受家庭暴力的学生）提供支持。他们与教师、行政人员、家长和其他教育工作者密切合作，提供协调的干预措施，旨在让学生留在学校，并帮助他们的家庭获得促进学生健康成长所需的支持。

4.媒体是校园安全的舆论创设者

美国“安全和成功学校框架”体系认为，所有形式的媒体（报刊、电视、广播、电脑和电影）都可以在防止校园暴力方面发挥重要作用，并且它们还可以限制暴力发生时造成的伤害。但媒体也同样会导致暴力问题，通过媒体可能会增加一部分人试图模仿暴力行为的几率，也会让观众对暴力的恐怖失去敏感性并因此增加他们犯罪的可能性。同时，媒体也有可能夸大了真正威胁的严重性，导致人们在实际没有什么危险的情况下过度担心自己或孩子的安全[21]。美国“安全和成功学校框架”体系下，传播媒体需要承担校园安全舆论创设者的角色，充分发挥其在预防和限制暴力方面的积极作用。一方面，对于电视、广播、互联网、录音、电子游戏和电影工业的负责人有明确的责任要求[22]。媒体负责人需要为他们的组织明确道德规范和社会责任，厘清不制作或播放的内容类型，特别是在媒体中避免轻视或美化暴力。同时，媒体负责人还需要保障媒体开发能够促进所有年龄段的孩子进行积极社会互动的电视节目、电影和视频游戏，积极制作反欺凌和反暴力节目，并通过推广、使用、展示和执行评级系统，帮助父母或监护人选择适合他们孩子的媒体。另一方面，注重引导和规范媒体对校园暴力的报道。在媒体中建立报道学校暴力事件的行为准则，鼓励各行业协会举办有关传媒在这方面道德责任的研讨会，深入报道学校社区减少校园暴力的危害而采取的措施等。同时，还应鼓励进行调查性报道，查明造成校园暴力风险的人或情况，并向执法部门或学校提供从媒体接触中获得的信息以防止校园暴力事件的发生和发展。

四、美国“安全和成功学校框架”对我国的启示

美国国家教育统计中心（NCES）2020年发布一份有关学校犯罪和安全的报告，基于对学生、教师、校长和高等教育机构进行的调查，从多种数据来源获取的信息呈现了2019年的美国学校犯罪和学生安全情况。该报告指出，有效实施“安全和成功学校框架”的学校的学生和员工通常感到更安全[23]。美国“安全和成功学校框架”提出以来，在美国国家层面有美国学校行政人员协会、儿童心理学研究所、社区学校联盟、特殊儿童委员会、全美学校安全和执法官员协会、国家学校参与中心、全国家长教师协会、美国心理健康协会、全国儿童家庭心理健康联合会等34家机构和协会深入参与;在地方层面美国大多数州的学校心理学家协会和学校辅导员协会都加入了这一框架，有效改善了美国中小学校的校园安全环境，中小学生的学习体验也得到了提升。美国“安全和成功学校框架”的有效实施取得了一定成效，也为我国防治校园暴力及校园欺凌问题、有效维护校园安全提供了有益参考。

1.以学生为本，准确把握防治校园暴力的本质目标

美国“安全和成功学校框架”面向学校中普通学生群体、潜在问题学生群体和存在长期问题的目标学生，通过环境建设、干预准备、应对措施和创伤恢复等针对不同群体的差异性举措，将学校全体学生纳入安全和成功学校框架，尝试为所有学生建设良好的成长和学习环境。因此，在我国防治校园暴力过程中，应始终以学生为本，明确校园暴力防治的本质目标。从宏观的外在环境来说，防治校园暴力不是校园软硬件环境的简单程式化改造，而是基于学生健康成长需求的针对性建设，需要充分了解并尊重学生身心安全需求;从中观的内部协作关系来说，各方力量的积极参与都需要将学生作为沟通合作的伙伴，而不是单纯被监管甚至惩戒的对象，各方力量应和学生一起构成防治校园暴力的主体力量;从微观的具体措施来说，防治校园暴力需要各方充分尊重学生身心发展特点，针对不同群体施以差异性的科学干预措施，从而有效保障学校全体学生的健康成长和发展。

2.通过权责明确的全员参与，构建防治校园暴力的资源库

美国“安全和成功学校框架”通过将政府、学校、社区和家庭等多方资源有效融入到防治校园暴力过程中，尝试构建益于学生身心健康成长的安全和成功学校。因此，在我国防治校园暴力过程中，首先应明确“谁来”参与防治校园暴力，通过防治校园暴力的相关平台将学校、政府、社区、家庭等多方力量凝聚起来，发挥各自的专业优势。其次应明确各方权责，参与到防治校园暴力过程中的各方力量既要明确自身拥有的基本权利，更应切实履行各自应尽的义务。具体来看，政府需要担起政策引领和规范的引导责任，学校要担起统筹并具体实施的主体责任，社区要担起资源支持和环境保障等辅助责任，家庭要担起学生家庭教育和成长环境保障的支持责任。最后应明确如何履行各方责任，通过政策引导、管理支持、服务体系建设和学习资源供给等多重方式有效介入青少年成长的每一个阶段和防治校园暴力的每一个环节，在政府引导、学校统筹和社区及家庭的积极参与下，厘清各方履责的具体举措。

3.充分发挥媒体正向功能，营造防治校园暴力的舆论场

美国“安全和成功学校框架”将媒体置于校园安全的舆论建设者的地位，重视发挥媒体在防治校园暴力过程中的作用。美国“安全和成功学校框架”体系下，对于电视、广播、互联网、录音、电子游戏和电影工业的执行官有着明确的责任要求。美国“安全和成功学校框架”体系注重引导和规范媒体对校园暴力的报道。因此，在我国防治校园暴力的过程中，首先应明确电视、广播、互联网、录音、电子游戏和电影工业等传播媒介在防治校园暴力方面的相关责任，通过进一步细化行业规范、明确禁止可能引起青少年暴力的媒介因素、施行媒体内容评级制度和积极制作反暴力节目等一系列措施，努力营造防治校园暴力的良好媒介环境;其次要引导和规范媒体对校园暴力的报道，通过制定并施行严格的报道规范、着力反校园暴力宣传、加强针对校园暴力的调查性报道、加强媒体与学校及警方合作等形式，充分发挥其正向功能，从而为防治校园暴力营造良好的舆论环境和社会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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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 郭振玲】

*该文为2020年国家社科基金（社会学）青年项目“社会建构论视域下中小学师生交往异化及其矫正机制研究”（20CSH042）的研究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