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体性教材观:媒介变迁与教科书编写实践

2024-11-26 00:00:00罗锋刘双
新闻世界 2024年11期

【摘 要】教材编写在学科建设与人才培养中扮演重要角色。随着媒介技术不断变迁,新闻传播类教材建设面临更高倍速的“新陈代谢”。本文以《视听传播教程》编写实践为例,探讨媒介变迁与教材建设之间的关联性,强调数智时代教科书建设需秉持总体性教材观,即紧扣新闻传播学科“元问题”,以培养扎根中国大地、具备数字实践能力的新闻传播人才作为教材建设的核心旨归。

【关键词】媒介变迁;教材建设;总体性教材观

【基金项目】本文系安徽省2022年度省级质量工程教学创新团队《纪实影像创作教学团队》(2022xjzlgc070)一般项目《面向一流专业建设的新闻传播实验课程体系改革》(2022jyxm058)阶段性成果。

“中国新闻人才如何培养”可以说是中国新闻传播学教育的基础性命题。作为贯彻教学大纲的重要物质基础,编写一部好的教材是教学中的一项重要的基础建设。[1]教材的重要性可谓怎么强调都不为过。

2021年7月10日,由教育部教材局主办的首届“中国新闻学”教材建设高峰论坛在复旦大学召开。无论是关于现阶段新闻传播学类教材建设存在的相关问题,还是倡导的跨学科路径与融合思维,几乎所有与会代表都认同一点,即当前最重要最紧迫的任务,就是要立足新时代、扎根中国大地,加快“中国新闻学”教材建设。正是基于这样的时代语境,本文结合《视听传播教程》的编写实践,着重探讨媒介生态变迁与教材建设的关联,并由此阐述《视听传播教程》编写所遵循的总体性教材观。

一、从语言到文字:媒介环境学的初始语境

关于语言、文字的诞生之于人类社会的意义,加拿大学者罗伯特·K·洛根以字母表为例曾有过精辟见解,“起初,字母表的影响局限于少数能读书识字的社会精英。字母表引进希腊500年以后,一个人数众多的阅读公众才出现……从柏拉图到亚里士多德那一代人过渡的时期,书籍的使用明显增加……到了亚里士多德那一代人,人们的阅读习惯已经养成了。[2]由此可见,语言由兴起到强盛走过了漫长的时光。在洛根看来,“语言的诞生来源于信息的‘过载’”,人类社会每一次新语言的加入,都源于社会实践的复杂化加剧与原有语言不足以覆盖社会场景的矛盾。这一情形最终促成了“口语—文字—数字—科学—计算机—互联网”这条语言演化链的生成。

沿着这样的脉络,美国媒介环境学派代表尼尔·波兹曼进一步提问,“你们为什么可以相信印刷文字的引用,却不能相信口头引用的内容呢?”对此,波兹曼明确指出,“你认为表达思想的方式同思想的真实性无关,这是错误的。在学术界,出版的文字被赋予的权威性和真实性远远超过口头语言……书面文字的对象从本质上来说是客观世界,而不是某个个体。书面文字可以长久存在,而口头语言却即刻消失,这就是为什么书面文字比口头语言更接近真理。”[3]

无独有偶,伊丽莎白·爱森斯坦的鸿篇巨制《作为变革动因的印刷机:早期近代欧洲的传播与文化变革》从印刷机这一“物质”层面探讨文艺复兴时期欧洲媒介环境变化,而媒介变迁的结果恰如一些学者所观察到的那样,“活字印刷术的发明,为西方文明史上的知识生活的状态带来了最巨大的变革,它的影响迟早会在人类活动的各个方面被感受到。”[4]其实,无数媒介实践已经说明一点——传播技术的变化往往会产生三种结果:改变人的兴趣结构(人们所考虑的事情)、符号的类型(人用以思维的工具),以及社区的本质(思想起源的地方)。[5]

从一般意义上讲,上述这些论断当然有其逻辑上的合理性,看上去也完美无缺,但细想起来,人类语言演进过程中极为重要的视听符号元素未被纳入观察视野,或者被置于“文字”等级之下,这不得不说是一种遗憾。纵观人类媒介演进历史,视听元素若被抽离,这样的脉络注定是不完整的,也对当下以视频为主导的深度媒介化社会失去了解释力。

二、视听语言诞生、学科建制及专业人才培养

1839年8月19日,达盖尔银版法摄影术宣告诞生。自此,视觉符号以可复制的方式和崭新的媒介形态介入社会生活,并引发了源自瓦尔特·本雅明提出的关于“灵韵”概念的热烈讨论。即使在今天由智能手机、滤镜技术和数字摄影带来的镜像化生存时代,关于如何找寻“灵韵”仍然是人类追求的终极目标之一,而如何“观看”竟成为一项具有高度专业精神的审美实践。

但媒介变迁的脚步从未停歇过。在摄影术诞生的第五个年头,1844年5月24日,莫尔斯发出人类历史上的首条电报“上帝创造了什么”,广播的先驱电报由此登上历史舞台,并预示着电子媒介时代的来临。受益于意大利人古列尔莫·马可尼的无线电通讯技术,1906年12月25日,费森登在马萨诸塞州的布兰特罗克镇国家电器公司128米高的无线电塔上阅读《圣经》有关主耶稣基督降生的故事,世界上第一次传声实验最终成功,广播媒介由此诞生。1920年11月2日,美国西屋电气公司在匹兹堡建立世界上第一家商业电台KDKA,成功播送了沃伦·哈丁击败詹姆·考克斯当选为总统的消息。随后爆发的世界经济大萧条助推具有情感抚慰功能的广播媒介进入发展的黄金期,而在其后的“二战”与“冷战”中,广播媒介的战争动员与宣传功能被展现得淋漓尽致。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节点,1925年10月2日,英国发明家贝尔德在俄裔德国人尼普可夫等人研究基础上,在实验室中成功研发出将光线转化为电信号的新装置。其后,随着电子电视和摄像机得到持续改进,电视最终走出实验室进入日常生活,并且在二战后进入电视的黄金发展期。一种崭新的视听媒介开始崭露头角。而其在社会文化维度上带来的冲击席卷整个世界,由其助推的大众文化“不仅是现代工业和市场经济充分发达后的产物,而且是当代资本主义在文化上的一大发明,它从根本上改造了文化与社会、文化与经济的关系。”其赤裸裸的商品性更是引发知识界和理论界的热烈讨论。

李陀先生曾提出个有趣的问题,“大众文化的兴起是20世纪的一件大事,可是由于本世纪发生的大事实在太多了,这件事就显得不够重大……似乎哪一件都比大众文化重要。有人会认为MTV比探测火星对人类社会有更大的意义吗?如果有,大概也很少。但是,这两件事究竟哪个更重要,其实是可以讨论的。只要想一想,当前世界上有数以亿计的青少年正是沉浸在MTV构成的音像梦境中认识生活,在其中形成有关美丑对错的价值观念,从而以这样轻松快乐的方式确立自己与当代社会秩序和体制的关系;再想到毕竟这数以亿计的青少年是未来地球的主人,正是他们要在将来决定人类对外空间,包括对火星的态度,那么,说MTV比火星探测来的更重要,这难道不是可以理解的吗?可惜,这样想问题的人不是很多。特别是在知识界和理论界,对大众文化的轻视是非常普遍的,因为,以大学体制为象征的现代知识体系,根本上拒绝大众文化成为人们认识当今社会和历史的一个重要的知识对象。”[6]更形象的说法是把电视机前的观众比喻为“沙发上的土豆”。

不管如何评价视听媒介,给其贴上何种标签,电子媒介时代的来临终究成为事实。大众传播实践与高等教育及学科发展最终走到了一起并紧密相连。

从国际层面来看,新闻教育的历史可以追溯到美国华盛顿大学于1869年举办的印刷工业兼编辑训练班,这被视为最早的新闻教育活动;1875年,瑞士人蒲尔德列创办瑞士柏美尔特新闻学校,被认为是世界上第一所新闻专业学校;1904年,美国伊利诺斯大学最早开设四年制新闻课程;1908年,全球第一所新闻学院在美国密苏里大学创办,而由约瑟夫·普利策提议的哥伦比亚大学新闻学院于1921年创办。

国内新闻学科最早可以追溯到1918年10月14日北京大学新闻学研究会的成立,新闻学教育则始于复旦大学于1929年创办新闻系。随着视听媒介的发展,1954年3月,中央广播事业局开设技术人员训练班,成为新中国广播电视传媒人才培养的滥觞,1958年更名为北京广播专科学校,1959年升格为北京广播学院,2004年更名为现在的中国传媒大学。这样的新闻教育演进轨迹一如黄旦教授观察到的那样,“中国新闻学和新闻教育总是跟随着媒介行走,由报纸而广播而电视。”[7]

在中国新闻传播学科发展历程中,另有两个重要时间节点值得一提:一是1982年,美国传播学者施拉姆访华带来了美国传播学的理论视角,这对我国新闻学科建设与新闻教育产生的深远影响即使在今天亦极为明显;[8]二是1997年,被传播学在理论上“武装”起来的新闻学,在新闻业自身飞速发展的加持下,新闻传播学最终在这一年成为国家一级学科,自此,中国高校新闻传播教育迅速铺陈开来。广播电视新闻恰是新闻传播学一级学科下设的专业之一。[9]

如前所述,任何一门学科发展与专业人才的培养都离不开教材的建设。就广播电视学专业发展而言,除广播电视历史和广播电视采编技能之外,《广播电视概论》课程是学生迅速了解广播电视行业运作、掌握广播电视传播基本规律的重要支撑。《当代中国的广播电视》(上下册)(左漠野、胡若末、邹晓青,1987),以及郭镇之教授1988年完成的博士论文《中国电视史稿》也都聚焦中国广播电视的发展。《广播电视学概论》(黄匡宇,2000)、《当代广播电视概论》(陆晔,2002)、《当代中国广播电视学》(张振华,2014)、《广播电视学导论》(常江,2016)等教材的出版进一步推动广播电视新闻学专业的发展。正所谓“一本教材一盏灯”,此类教材的出版与广播电视领域的科研往往形成互补效应,就像胡翼青观察的那样,“中国有影响的学者多喜欢出版教材。中国学者的学术影响力往往是由其教材而不是专著体现出来的。”[10]由此可见,教材的出版在新闻传播学学科版图中占据重要地位。

2001年,安徽大学新闻传播学院首次开设广播电视新闻学专业。为推动学科建设与人才培养的高质量发展,学院推出《当代新闻传播学系列教程》丛书。丛书之一的《广播电视概论》教材于2004年在合肥工业大学出版社出版,极大地满足了基础类必修课程的教学需求,有力地推动了广播电视新闻学专业的建设与发展。2012年,该教材在合肥工业大学出版社推出第二版。在我们持续更新教材以追赶媒介变迁,满足更新的人才培养要求的同时,媒介环境又在酝酿着巨大的变革。

2009年和2011年微博和微信相继上线,2014年我国工信部还向三大运营商颁发了4G牌照,可以说在传播技术、媒介形态迅猛迭代的加持下,我们迎来了以“两微一端”为代表的“狂飙突进”的移动智能互联网时代。媒介环境和格局的变化背后掩藏着媒体转型的阵痛,为了回应新媒体对原有媒介生态和秩序的冲击,以及传统媒体如何在艰难坚守中完成蜕变的难题,媒体融合成为必然的选择。2014年,随着《关于推动传统媒体和新兴媒体融合发展的指导意见》的出台,媒体融合正式上升为国家战略,这在传媒发展史上具有里程碑意义。

然而,媒介融合背景下的新闻传播人才培养与急剧变化的社会需求出现错位,视听教材的编写、广播电视学专业体系的建设,乃至宏观的学科方向的发展也都被剧变的浪潮持续拍打。如何与媒介变迁始终保持一致的步调,培养适应媒介融合转型期的新型视听传播人才成为学界和业界面临的共同命题。丹麦学者延森在阐释媒体融合时有一个核心观点,所谓媒体融合是“从作为技术的传播,转向作为实践的传播。”他提示我们,跨越不同媒介平台、不同社会和文化语境的交流和传播实践才是媒体融合中被关注的核心要点。

最终,传统视听媒体的融合转型不再仅落点于技术迭代,而是以不断的实践、试错和开拓为导向,发展新媒体业务,并慢慢交融。而融合转型实践为视听传播教学供给了源源不断的新内容、新素材,启发了我们重新编写《视听传播教程》。

三、算法、AIGC:“深度媒介化”社会中的“视频天下”

当我们普遍认为“两微一端”已经代表最新媒介形态时,以“抖音”“快手”“微信视频号”为代表的短视频创作与分享平台重新引领媒介革命,而隐藏其后的算法与数据开始不断改变和重构新闻生产全过程。荷兰学者范迪克眼中的“平台社会”(Platform Society)[11]、英国学者库尔德利和德国学者赫普眼中的“深度媒介化”(deep mediatization)[12]成为新闻传播学界关注的热点,一个“视频天下”的时代已经来临,[13]而新闻传播实践的各个环节则被持续迭代的传播技术不断改造。

2022年11月30日,美国人工智能研究公司OpenAI发布了一款名为ChatGPT的实验性聊天机器人。几乎一夜之间,生成式人工智能技术风靡全球。在随后的两个月的时间里,ChatGPT成为了史上增长最快的应用程序,2023年1月份月活跃用户便达到了1亿,在诞生首年实现了10亿美元量级的收入。就在整个新闻传播学界密切关注ChatGPT对新闻领域产生何种影响时,2024年2月15日,OpenAI正式对外发布人工智能文生视频大模型Sora。在技术层面,Sora可以根据指令快速制作可一镜到底的一分钟视频,甚至可以呈现“具有多个角色、特定类型的动作、以及主题和背景的准确细节的复杂场景。”在一些研究者看来,世界由此进入“世界建模UGC(用户生产内容)”时代。

作为一种集信息获取(信息支持)、智能服务(服务支持)、聊天机器人(情感支持)、创作工具(生产支持)等功能于一体的社会“基础设施”,生成式人工智能(AIGC)有可能成为下一代互联网的入口和“超级媒体”。不管OpenAI如何解释生成式人工智能“主受益人是人类,而非OpenAI的投资者”,数字新闻业领域俨然增添了一位重量级的“行动者”,AIGC不仅对数字新闻业带来深远影响,更是对新闻教育与人才培养产生巨大冲击。

2024年1月,为配合《研究生教育学科专业目录(2022年)》实施,国务院学位委员会第八届学科评议组 、全国专业学位研究生教育指导委员会发布《研究生教育学科专业简介及其学位基本要求(试行版)》。值得关注的是,在划定新闻传播学一级学科范围时,《要求》框定了7个二级学科:新闻学、传播学、舆论学、广播电视与融媒体、智能传播、国际传播、广告与传媒经济。可以看出,原有的“广播电视学”悄然置换成“广播电视与融媒体”。这从另一个侧面说明,面对一场足以颠覆整个人类社会传播逻辑的传播技术革命和传媒生态变革,作为这场强震的“震中”地带,新闻传播学科方向需要全力作出调整,“重建专业护城河”。[14]

从这个意义上讲,具体到广播电视学专业建设层面,编写一部面向人工智能时代的教科书是重建专业护城河的重要路径,而首当其冲的问题便是要回应这个学科目前最紧要的“元问题”,一旦在“元问题”上不清晰,学科体系构建就会失去核心支撑力,学科发展亦会逐步丧失原动力,因为“任何一个学科如若不探本求源,坚持追溯自身的原初问题,而只是一味地嫁接、移植和复制别人的成品,就不会获得自身的自主意识,就没有能力发现自己的问题。[15]新闻传播学科的实践转向恰恰是向传媒生态变革作出的直接回应,也是新闻传播学科“元问题”即面向数字时代培养具有“实践能力”的高质量传播人才。

基于这一考量,课程组按照历史演进、媒介转型与重要事件的逻辑,对原有《当代广播电视概论》教材进行改进,推出全新体例的《视听传播教程》。新教材采用上、中、下三篇体例样式,上篇旨在说明“从何而来”的问题,即视听传播的历史沿革,中篇意在展现视听传播的当代面相,下篇则聚焦视听发展历程中的“重要事件”。这一体例样式的设计最终目的意在将总体性教材观贯彻到具体的编写实践当中。之所以在新教材中依然回望视听媒介的“来时路”,是因为我们确切体悟到,回望历史是抵抗当下的另一种方式,而单独辟出下篇聚焦视听传播历程中一个个重要事件,不仅仅是案例教学的直接体现,某种意义上更是希望学生从媒介与社会的逻辑去思考这些“重要事件”是“如何以及为什么发生”,进而从媒介的角度理解中国式现代化进程是如何向前推进的。

四、结语

作为一本教材,在瞬息万变的技术变革年代,或许以上这些文字是一种“奢望”,但的确又是我们内心的“希望”。张涛甫教授曾谈道,当下的新闻传播专业亟需从慌乱和忙乱中走出来,调整好状态,主动应变,积极求变,迅速找准定位,保持专业定力。从这个意义上讲,《视听传播教程》的编写实践恰恰是“主动应变,积极求变”的一次尝试。

注释:

[1]刘道玉.创造:一流大学之魂[M].武汉:武汉大学出版社,2009:287.

[2]罗伯特·洛根.字母表效应[M].上海:复旦大学出版社,2012:93.

[3][4][5]尼尔·波兹曼.童年的消逝[M].北京:中信出版社,2015:24,34.

[6]李陀.大众文化批评丛书(序)[M]. 南京:江苏人民出版社,2001.

[7][8]黄旦.整体转型:关于当前中国新闻传播学科建设的一点想法[J].新闻大学,2014(06):1-8.

[9]1998年,教育部第三次修订《普通高等学校本科专业目录》,新闻传播学正式成为一级学科,下辖四个专业,分别是新闻学、广播电视新闻学(即原先的广播电视新闻专业)、广告学、编辑出版学。2012年10月,教育部第四次修订《普通高等学校本科专业目录》,原广播电视新闻学专业(代码050302)变更为广播电视学专业(代码050302).

[10]胡翼青.中国新闻传播研究主体知识地图——基于CSSCI图书引文的分析[J].中国出版,2013(19):46-51.

[11]何塞·范·迪克.平台社会:互联世界中的公共价值[M].大连:东北财经大学出版社,2023.

[12]刘泱育.从“型构”到“互型”:媒介化理论核心概念“figuration”来龙去脉[J].新闻与传播研究,2022(03):38-53+126-127.

[13]廖祥忠.视频天下:语言革命与国际传播秩序再造[J].现代传播(中国传媒大学学报),2022(01):1-8.

[14]张涛甫.“震中”地带的新闻传播专业[J].新闻大学,2023(06):4.

[15]应星,吴飞,赵晓力 等.重新认识中国社会学的思想传统[J].社会学研究,2006(04):186-200+245.

(作者:罗锋,安徽大学新闻传播学院副院长,教授,博士生导师,研究方向:视听传播;刘双,安徽大学新闻传播学院讲师,博士,硕士生导师,研究方向:视听传播)

责编:姚少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