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生育率的高低关系到一个国家乃至一个民族未来的存亡。自苏联解体后,俄罗斯面临严重的人口危机,俄罗斯公共图书馆推出了一系列刺激生育的措施,取得了一定成效。我国现面临人口负增长局面,分析俄罗斯公共图书馆生育支持服务的实践经验对我国现阶段生育政策实施和图书馆生育支持服务开展所面临的问题具有启示意义。文章归纳俄罗斯公共图书馆生育支持服务的实践情况,总结其特点,我国公共图书馆可以借鉴其经验,从与各种社会力量合作、开展生育主题信息服务、加强家庭育儿信息服务和婴幼儿阅读服务、宣传健康生活方式、举行倡导生育的文化教育活动、弘扬生育较多子女的思想等方面开展生育支持服务,激活社会生育意愿,为新时期人口高质量发展作出贡献。
关键词:俄罗斯;公共图书馆;生育支持;人口问题;生育率
中图分类号:G250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3-7136(2024)06-0071-07
Practice and Enlightenment of Fertility Support Services in Russian Public Libraries
ZHU Haiying,WANG Linjun
Abstract:The level of fertility rate is related to the future survival of a country and even a nation.Since the collapse of the Soviet Union,Russia has faced a serious population crisis.Russian public libraries have launched a series of measures to stimulate fertility and achieved certain results.China is now facing a situation of negative population growth.Analyzing the practical experience of fertility support services in Russian public libraries has implications for the implementation of China′s current policy of birth and the problems faced by library fertility support servi-ces.This paper summarizes the practice of fertility support services in Russian public libraries and their characteristics.Public libraries in China can learn from their experience to carry out fertility support services from the aspects of cooperating with various social forces,carrying out fertility theme information services,strengthening family parenting information services and infant reading services,promoting healthy lifestyles,holding cultural and educational activities that advocate fertility,and promoting the idea of having more children,so as to activate the social fertility willingness and contribute to the high-quality development of the population in the new era.
Keywords:Russia;public library;fertility support;population problem;fertility rate
0 引言
从2016年开始,我国人口出生总量呈现不断下降的趋势。2022年,我国总人口比 2021年年末减少85万人,总和生育率降至1.07,标志着我国正式进入人口负增长时代[1]。2023年全年出生人口902万人,全国人口140,967万人,比上年末减少208万人[2]。据育娲人口研究预测,在中预测的情形下(假定从2028年起总和生育率固定为1.1),中国出生人口到2050年跌破700万,到2100年出生人口只有238万,仅占全球出生人口的2.2%。从全球人口比较看,中国人口萎缩形势之严峻可见一斑[3]。持续低迷的生育态势,影响着中国社会总体的可持续发展。
继2013年单独二孩政策后,2021年我国开始全面实施三孩生育政策,各地陆续出台了相关生育支持措施,我国人口政策已由控制人口向鼓励生育转变,以前少有人涉足的“刺激生育”“促进人口增长”等主题近些年开始引起我国学界的关注。2024年5月26日,笔者通过“篇关摘”途径,以“图书馆”and“生育”or“人口”or“育儿”为检索方式,在中国知网检索到6篇图书馆生育支持服务研究文章。何琳分析开放生育政策背景下公共图书馆面临的挑战和契机,对比国内外公共图书馆在低幼儿童阅读服务方面的做法,为我国公共图书馆低幼儿童阅读服务提供了有价值的参考[4]。林艳蕾提出了多孩时代公共图书馆开展家庭阅读服务的具体实施策略,以推动生育友好型社会建设,助力国家生育政策顺利实施[5]。邓辉等指出优化生育背景下,公共图书馆开展托幼服务在经费、设施、人员等方面存在的问题与挑战,给出省、市级公共图书馆开展托幼服务的建议[6]。邓辉等认为,传播家庭教育、老年人身心健康、孕产妇护理、青少年生理健康等知识,可以有效顺应生育政策导向、满足群众需求、提升服务效能[7]。边皎以新人口形势及政策为背景,对公共图书馆开展育儿服务的内容、必要性、难点等进行研究分析,提出改善文献结构、开展婴幼儿活动、加强人才培训、引入社会合作、升级改造馆舍等措施,以期推动建设生育友好型社会[8]。侯小天认为,公共图书馆在社会育儿支援事业中发挥着重要作用,日本公共图书馆为分担家庭育儿成本、提升育儿质量、激发社会生育意愿,开展了丰富的育儿支援服务活动,建议我国公共图书馆借鉴日本经验,协同推进“积极生育”战略[9]。总体来看,这几位研究者主要探讨新的人口形势下公共图书馆如何在家庭阅读、家庭教育、育儿服务、幼儿阅读等方面进行工作创新,主动承担社会责任,推动公共图书馆高质量发展。
自二十世纪九十年代苏联解体以来,人口危机成为俄罗斯面临的一大挑战,俄罗斯政府部门纷纷推出刺激生育的政策、措施。持续的“催生”行动对俄罗斯生育起到了显著的促进作用,俄罗斯人口出生率自2000年以来不断提高,人口总数在2013年实现了正增长[10]。本文研究俄罗斯公共图书馆的生育支持服务情况,以期为我国公共图书馆开展生育支持服务提供参考借鉴。
1 俄罗斯公共图书馆生育支持服务实践
2008年4月15—16日,面对人口危机,作为国家图书馆的俄罗斯国立图书馆,组织召开“图书馆在发展、加强家庭价值观和解决人口问题方面的作用”科学会议,目的是促进图书馆为解决社会和人口问题等提供图书和信息支持,加强图书馆和其他社会文化机构在家庭价值观形成和家庭制度建设方面的作用,鼓励图书馆为帮助年轻家庭而开展科学和教育活动[11]。此后,俄罗斯公共图书馆积极开展生育支持服务活动,发挥自己的社会职能,促进人口增长,为俄罗斯的社会经济发展作出贡献。2024年第6期总第262期朱海英等:俄罗斯公共图书馆生育支持服务实践及启示
1.1 为生育支持活动提供场所服务
为消除人口负增长,俄罗斯政府机构、社会组织实施各种刺激生育的措施,公共图书馆作为服务大众的社会公益文化单位,经常成为相关活动的举办地。2023年4月5日,作为巴什科尔托斯坦共和国“人口学”国家项目的一部分,“未来母亲的健康”项目团队与十月市妇女联盟的代表在该市中心图书馆举行会议。“未来母亲的健康”项目的目标是加强13~17岁少女维护自身健康的意识和动力,弘扬保健文化,保护巴什科尔托斯坦共和国少女的生育能力。会上,高级医疗专家以平易近人、引人入胜的方式向与会的女孩和妇女分享了维护女性健康的秘诀[12]。
1.2 为政府解决人口问题提供信息支持
俄罗斯公共图书馆使用现代信息技术,开发有助于本地区人口发展的电子信息产品,为政府机构在人口问题方面的决策提供信息服务。梁赞州沙茨克区跨定居点图书馆在这方面进行了有计划和系统的工作。例如,建立具有最新信息的家庭数据库,其数据来源包括年轻家庭、多子女家庭、单亲家庭;使用俄罗斯立法工作协助系统、法律信息资源服务系统、互联网和电子邮件,为国家和本地区旨在解决人口问题的倡议提供信息支持;组织有关人口问题的档案和存储库[13]。
1.3 开展生育、育儿主题的信息服务
为年轻人尤其是孕产妇提供与生育、育儿有关的信息和服务已成为俄罗斯许多公共图书馆一个有吸引力的工作领域。萨马拉州儿童图书馆把“帮助准妈妈找到她们所关心问题的信息和塑造孩子的个性”看作自己的使命。萨马拉州儿童图书馆通过问卷调查,了解准妈妈的信息需求,有针对性地入藏相关文献,并制作专门的书目信息材料(针对准父母和3岁前婴儿母亲的文献目录和手册,童谣、催眠曲和摇篮曲的卡片)。开展的信息服务活动围绕以下主题进行: ①“未出生孩子的秘密生活”(婴儿在母亲肚子里的感觉如何,如何表达对孩子的爱,如何与孩子沟通,听什么样的音乐促进孩子的发育);②“新生儿:世界上的第一次”(人的出生,婴儿温和适应新世界的原理);③“用爱的语言:关于宝宝在与妈妈沟通中的情感发育”(如何与新生儿沟通,为什么需要童谣、摇篮曲);④“从玩耍到认识世界”(谈婴儿的感官发育)。在活动中,邀请的医生会回答准妈妈们关心的医学问题。对于每次活动,图书馆都会提供所讨论主题的文献。在孩子出生的第一年,母亲们会根据具体需要寻求图书馆个人咨询服务及文献选择指导,包括如何选择教育游戏、教育方法、儿童阅读相关文献等。当孩子满两岁时,图书馆员会和她们一起进行教育活动,给孩子们讲故事、朗读儿童书籍,给出有关儿童阅读问题的建议[14]。
1.4 举办促进生育的图书展
俄罗斯公共图书馆举办生育主题书展,让年轻人了解生育知识,认识到养育孩子的社会意义。2023年,孕妇节被宣布为全俄节日,并于每年4月7日和10月7日庆祝[15]。该节日的目的是通过在社会上营造尊重母亲和儿童的文化氛围来提高生育率。2023年4月,为了庆祝孕妇节,普斯科夫州库尔巴托夫通用科学图书馆举办“我是妈妈”图书展。该展览由人文文献部的专家组织,展示的书籍(见表1)能引起母亲和那些计划怀孕或即将生子的人的兴趣。在展览举办过程中,邀请的医生和心理学家讲述怎样计划生孩子、正常怀孕,出现并发症时该怎么办,以及分娩时如何正确行事,还回答了每位母亲关心的问题——孩子的早期发育,关于孩子的护理、教育等[16]。
2023年10月,加里宁格勒州波列斯克市中心图书馆在借书处举办“我们将有一个孩子” 图书展。展出的图书讲述了许多有趣的事实,包括怀孕如何对女性的身体产生积极的影响,如何创造性地度过这段美好的人生时期并为婴儿的出生做准备。此外,图书馆服务部负责人还专门撰文——《孩子的诞生是一个奇迹》[17]。
1.5 培养育龄群体的健康生活方式
吸毒、酗酒等不良习惯危害育龄群体的健康,影响人口出生率。俄罗斯公共图书馆通过一系列活动倡导健康生活方式,维护育龄群体的健康。
1.5.1 信息服务活动
科斯特罗马市的第16、第17图书馆参与实施了市政目标计划“2010—2013年安全孕产——未来母亲的健康”,图书馆采访有关安全孕产主题的新书、期刊和光盘,通过图书馆服务系统普及妇女健康文献和知识,告知不良习惯对未来母亲的有害影响[18]。第17图书馆还为市第21中学的女高中生举办口头杂志《未来俄罗斯就在你的手中》,宣传健康的生活方式和倡导戒掉坏习惯;针对十年级的女孩,举行主题为“你准备好成为母亲吗?”的道德对话,并播放视频《俄罗斯十字》和《生命起源的奇迹》的节选片段[19]。梁赞市集中化儿童图书馆系统第9分馆设有家庭健康学校,自2006年以来,图书馆从各种载体上搜索、积累和整理有关健康生活方式主题的信息,建立《健康生活方式》《从最初的日子到一生》全文数据库,年轻一代读者、幼儿园教师、家长和学校教师可以在这里获得帮助。梁赞州萨索沃区中心图书馆为八年级学生组织艾滋病教育课,每个学生都会收到一本关于艾滋病知识的小册子[13]。
1.5.2 禁毒、反酗酒宣传活动
俄罗斯公共图书馆开展禁毒、反酗酒宣传教育工作,把保障读者不受毒品、酒精的侵害看作是自己的职责与使命。2017年5月16日,奔萨州乌沙镇图书馆举行“世纪问题·人口问题”圆桌会议。图书馆员英娜·乌希娜(Инна Ухина)围绕健康生活方式对人口状况的影响与来访者进行座谈,镇医疗产科站负责人加丽娜·梅斯基娜(Галина Мыскина)就酗酒和吸毒等对人类健康及其后代的危害举行了预防性讲座[20]。2018年12月,奔萨州维什涅夫图书馆举行“告诉坏习惯——不!”活动,教授青少年基本的个人卫生技能,抵制成年人的吸烟、吸毒和其他不良习惯的影响[21]。作为“清醒的乡村——2023”竞赛的一部分,巴什科尔托斯坦共和国巴尔塔切夫区阿萨瓦镇示范图书馆与镇医疗产科站合作,为居民举办“清醒——这很棒!”信息交流会,向与会者讲述酗酒的危害,分发宣传酒精对人体不同器官负面影响的书签和传单,鼓励村民选择健康的生活方式,多进行体育活动,以及成为图书馆的积极读者[22]。
1.6 弘扬传统家庭价值观
俄罗斯总统普京说:“家庭的主要功能在于养育子女,延续家庭,从而延续我们的民族,延续我们悠久的历史。”[23]普京先后宣布2008年、2024年为俄罗斯家庭年,要求各级政府、社会组织等共同加强宣传家庭价值观,增强居民的生育意识[24]。俄罗斯公共图书馆积极响应参与。
2016年12月,莫斯科州奥金佐沃市图书馆信息和方法中心举行心理学家与年轻人的见面会,主题是“共同生活的心理学”“有意识的养育”“为孩子的出生做准备”“家庭幸福的秘诀”等,宣传早孕预防、道德问题、男女青年对自己行为的责任、建立家庭的价值和生孩子的快乐[25]。斯维尔德洛夫斯克州别拉雅尔斯基区的学生镇图书馆的“认识一下”家庭俱乐部在2023年举行了10次会议,会议主要是弘扬传统的家庭价值观,每次有3~4个带着4~12岁孩子的家庭参加[24]。
俄罗斯公共图书馆还组织有关家庭价值观、家族史和婚姻主题的讲座、主题晚会,创建家谱或家庭相册,为家庭成员制作家族徽章,举办描述传统家庭价值观的经典文学作品展览,举办以传统家庭价值观为主题的比赛、答题游戏,如“我的家谱”答题比赛等[24],让公众了解家族史、家庭食谱,加强家族、家庭各代人之间的联系,激发公众的家族意识和生育意愿。
1.7 组织多子女家庭活动
普京说:“俄罗斯家庭,尤其是我们祖母、曾祖母时期的俄罗斯家庭中,每家都有七八个小孩,甚至更多。”普京认为这是优秀传统,并呼吁大家都“保护和复兴这一传统”,让生很多孩子成为一种时尚,使多人口大家庭成为社会常态[26]。俄罗斯设立“光荣父母”勋章,恢复苏联时期“英雄母亲”称号[27],通过文化教育提高大家庭的威望。
俄罗斯公共图书馆努力营造尊重多子女家庭的社会氛围,培养居民建立多子女家庭意识。2008—2010年,梁赞州沙茨克区跨定居点图书馆举行东正教多子女家庭的会见晚会“母爱使世界美丽”“我的家庭是我的欢乐”等,还为多子女家庭的孩子举办“这个词不会欺骗,它隐藏着生命的本质”为主题的文学和音乐晚会等。在晚会上,每个受邀家庭的孩子为他们的母亲准备了诗歌和音乐礼物。图书馆工作人员进行家庭照片电子演示,母亲们评论了屏幕上出现的家庭相册中的照片。多子女的母亲们交流了养育孩子的秘诀,谈论自己喜欢的家庭节日和传统,谈论她们童年的书籍。在庆祝活动结束时,每个家庭都收到一份礼物和一张合影纪念照。2011年5月16日,沙茨克区中心图书馆组织了年轻家庭与三个获得国家奖的多子女家庭的见面会,多子女家庭的父母在庄严的气氛中被有关部门授予表彰证书,分享自己的育儿经验并提供育儿建议[13]。
2024年1月24日,俄罗斯副总理塔季扬娜·戈利科娃(Татьяна Голикова)表示,过去5年里,抚养三个及以上孩子的家庭数量增加了27%。她指出:“这是一个非常好的指标,但这还不够,我们必须努力确保我们有更多这样的家庭,并尽一切努力确保我们这个大国的家庭过上舒适的生活。”除了提供育儿津贴和福利政策外,俄罗斯政府将继续加强父母责任和家庭价值观教育,并针对青少年的生育态度开展工作,培养爱国主义和公民责任感,从而促进生育率的提高[28]。
2 俄罗斯公共图书馆生育支持服务的特点
(1)注重与学校和其他社会文化机构的合作。俄罗斯公共图书馆经常与有关组织和机构(多子女母亲联盟、社会援助中心、家庭和儿童社会保护委员会、妇女组织、医院、学校等)合作或在他们的支持下实施激发居民生育意愿的项目和方案,以使生育支持工作取得更多成效。
(2)广泛宣传图书馆生育支持活动的信息。俄罗斯公共图书馆弘扬家庭价值观、宣传生育知识和生育支持活动的信息尽可能发布在本地行政当局的网站和电视、广播、报纸等媒体上,以使该地区的所有居民都了解这些活动,并吸引社会参加旨在支持生育的活动。
(3)为家庭提供生育和育儿信息服务已成为公共图书馆的一项重要工作。俄罗斯公共图书馆提供各种图书、杂志、报纸、有声读物和其他可让家庭受益的材料,通过多种途径为年轻夫妇提供有关生育的知识和国家的人口政策信息。图书馆员与心理工作者合作,以创造性和富有趣味性的方式开展工作,为孩子们的全面发展提供家庭游戏和手册等,帮助父母科学地进行家庭教育,减轻他们的育儿压力。
(4)重视育龄人口的健康。俄罗斯公共图书馆通过印刷手册、备忘录、招贴画、文章等各种宣传渠道来警示人们使用毒品、酗酒和吸烟的危害。图书馆员鼓励青少年和年轻夫妻进行有意义的休闲活动,如旅行、体育运动、阅读有趣的书籍,养成积极、健康的生活方式。
(5)借助传统家庭价值观教育,提高年轻人的生育意愿。俄罗斯公共图书馆作为社会文化教育机构,积极从事传统家庭价值观教育,加强家庭制度建设,恢复和保存家庭关系中的精神和道德传统。图书馆组织家庭俱乐部和兴趣小组,让家庭成员在这里交流、分享经验和获取新知识,向年轻人灌输传统的家庭价值观和家庭生活方式,使其认识到生育对于家族、社会的意义和价值。
(6)通过组织多子女家庭活动,培养居民生育较多子女的意愿。俄罗斯公共图书馆为多子女家庭举行一系列活动,塑造多子女家庭在社会上的积极形象,并引导年轻的父母学习多子女家庭的育儿经验和爱国奉献精神,激发他们生育较多子女的意愿。
3 俄罗斯公共图书馆生育支持服务对我国的启示
公共图书馆具有信息、文化、教育三大社会职能。目前,我国公共图书馆生育支持服务体系建设薄弱,相关的信息资源、配套设施、制度保障、服务活动等方面存在问题。面对国家的人口形势,俄罗斯公共图书馆较早开展了生育支持服务,取得了一些成效,对我国现阶段生育政策和图书馆生育支持服务所面临的问题具有启示意义。
(1)与各种社会力量合作,营造鼓励生育的社会氛围。我国公共图书馆一直有与社会各界合作的传统,如与媒体、政府机构、中小学校、社区共同开展各种形式的阅读推广活动。在新的人口形势下,公共图书馆应把以前没有触及的“刺激生育”“促进人口增长”等主题纳入图书馆的读者工作中,在现有基础上增加与妇女组织、社会福利部门、卫生机构等社会力量的合作,积极宣传国家的人口形势、鼓励生育的政策及其重要性,联合开展生育支持活动,拓展生育支持活动的广度和深度,共同构建生育友好型社会。
(2)开展生育主题信息服务,提振民众生育的信心。公共图书馆做好生育主题文献的入藏工作,尽力满足民众对此类文献的需求。工作人员从各种媒介上主动搜集、整理生育主题信息,推送给年轻家庭;在图书馆网站、微信设置专栏,介绍生育知识和常见生育问题的解决方案;举办生育主题文献的展览、推介和阅读推广活动等,引导人们正确对待生育,减轻孕产妇的不安心理,增强年轻夫妇生育孩子的信心和意愿。
(3)加强家庭育儿信息服务和婴幼儿阅读服务,促进家庭生育更多的子女。我国公共图书馆经常开展少儿阅读推广活动,如四川省图书馆少儿阅览部在2018年5月举办亲子阅读系列活动,内容包括举办“开启亲子阅读之门”讲座,结合皮影戏进行经典绘本故事赏析等,深受孩子们的喜爱[29];佛山市禅城区图书馆张槎街道分馆于2024年5月推出“书香润家,智慧育儿”家庭教育主题书展,内容涵盖儿童心理学、习惯培养、亲子沟通等多个方面,帮助家长掌握科学的育儿方法,为孩子的健康成长创造良好的家庭环境[30]。我国公共图书馆在继承和发扬这一良好传统的基础上,应持续加强家庭育儿信息服务、婴幼儿阅读指导、读物朗读等多种形式的阅读服务。公共图书馆可以编写《新生儿》《对年轻父母有益的建议》等手册,为家长组织“您孩子的第一本书”系列书展,举办“孩子三岁之前应该读什么:开启儿童早期阅读的奇妙之旅”“三岁看大,七岁看老背后的秘密”等讲座,传授科学养育子女的方法和技巧,减轻家庭尤其是多子女家庭的育儿压力,为家庭养育更多的子女创造条件。
(4)宣传健康生活方式,保护育龄人口的健康。公共图书馆通过讲座、座谈会、书籍展览、网站推介、公众号发文、视频(电影)播放、分发书签和传单等多种形式宣传毒品、酒精等对人的危害,定期向教师、家庭提供健康生活方式的信息,引导青少年和年轻夫妻开展有利于健康的活动,如体育运动等,最好是通过阅读指导,培养他们良好的阅读习惯,让他们在书的海洋中尽情徜徉,感受知识的乐趣。
(5)举行倡导生育的文化教育活动,提高民众的生育意愿。2020年,中国49岁女性的终身不育率为5.16%,低于美国11%和欧盟国家19%的平均水平[31]。为了预防中国女性终身不育率进一步上升,公共图书馆可以配合各级政府宣传重视家庭、重视生育的中华优秀传统婚育文化,在社会上树立积极的婚恋观、生育观、家庭观;也可以举办鼓励生育主题的展览、文献推介、电影播放活动和家庭节日活动等,宣传生育对于个人、家族和国家的价值,激发民众生育的意愿和动机。
(6)弘扬生育较多子女的思想,让多子女家庭成为社会生活的常态。二十世纪六七十年代,我国每个家庭一般有4个以上的孩子,但随着人们生育观念的变化,传统的“多子多福”观念逐渐被“少生优生”所取代。现在,青年的低生育意愿已成为普遍现象[32]。我国公共图书馆可以搜集、整理倡导或暗含多生育子女的相关文献,通过读书交流、征文比赛、新媒体推广等方式进行宣传,促进此类文献的借阅,同时也要谨慎推荐容易激发不生育意愿的文献,或少生育子女意愿的文献(如严格计划生育时期宣扬“只生一个好”的图书、小册子、电影等)。组织年轻家庭与多子女家庭的座谈会,邀请多子女家庭分享成功的育儿经验,让年轻家庭向多子女家庭学习。公共图书馆通过各种阅读推广活动树立人们的家族意识、生育较多子女的观念和多子女家庭在社会上的积极形象,让多子化、大家庭成为社会的常态和生活方式,最终实现人口繁荣、社会和谐。
4 结语
生育率的高低关系到一个国家乃至一个民族未来的存亡。面对国家的人口形势,俄罗斯公共图书馆较早开展了生育支持服务,对俄罗斯人口的增长起到一定的促进作用。现在,我国人口已连续两年负增长,成为世界上生育率最低的国家之一,健全人口发展支持和服务体系成为当务之急。作为开展社会教育的公共文化机构,我国公共图书馆面临事业发展的新机遇与挑战。我国公共图书馆应该顺应国家政策导向,重新审视和调整馆藏资源建设和读者工作方针,把“刺激生育”“促进人口增长”作为今后的一个工作重心。可以借鉴俄罗斯公共图书馆的生育支持服务经验,做好鼓励生育主题文献的入藏工作,组织多种形式的生育支持服务活动,激活社会生育意愿,促进生育行为转化,发挥好图书馆在国家战略中的文化阵地作用,为新时期人口高质量发展作出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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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朱海英(1980—),女,硕士,馆员,任职于平顶山学院图书馆。研究方向:图书馆信息服务、阅读疗法。
王林军(1970—),男,大学本科,研究馆员,通信作者,任职于平顶山学院图书馆。研究方向:俄罗斯图书馆学、阅读疗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