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巴西贸易关系的发展机遇与挑战

摘 要：中国是巴西最大的贸易伙伴，巴西是葡语系国家中中国最大的贸易伙伴。2024年是两国建交50周年，未来两国双边贸易关系将迈入新发展阶段，机遇与挑战并存。研究发现，顶层设计不断完善、贸易合作走深走实以及产业结构互补为两国贸易带来了广阔的发展空间，但是两国贸易关系仍面临政治不确定性影响、无法避免的贸易摩擦以及存在社会误解等挑战。因此，中国在与巴西发展贸易关系时应从现实出发，不断深化政策沟通，积极探索实现自由贸易的进路；追求贸易畅通，以产业互补与比较优势为基础，逐渐实现贸易多元，并妥善解决贸易摩擦；推动民心相通，为双边贸易发展提供坚实的民意基础与社会支持。

关键词：中国；巴西；贸易关系；发展；合作；治理

中图分类号：F13；F753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003-5559（- 2024）08-0041-06

一、引言

从进口替代工业化到经济合理化再到扩大对外开放，巴西逐步成长为世界重要新兴经济体[1]，作为世界主要新兴经济体之一，巴西不断扩大对外贸易，成为拉动世界经济增长的重要力量，在全球贸易中所担当的角色也更加重要。在资源方面，巴西矿产、土地、森林以及水资源十分丰富；在产业方面，巴西农牧业发达，工业体系较完备，绿色能源产业发展迅速。丰富的资源以及较为完备的产业为巴西开展对外贸易提供了坚实基础。同为重要新兴经济体，中国与巴西拥有广泛的共同利益。

从1974年中国与巴西建交，到2024年建交50周年，双方已携手走过半个世纪风雨历程，合作已“下至大豆，上至太空”。在贸易关系方面，中国更是成为巴西最大的贸易合作伙伴，贸易关系已成为双方友好往来的“压舱石”。下一个“黄金50年”，中国与巴西贸易关系发展前途是光明的，道路是曲折的，机遇与挑战并存。因此，深入分析中国与巴西贸易关系的发展机遇、贸易关系面临的挑战，在此基础之上总结推动中国与巴西贸易关系发展的举措，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

二、中国—巴西贸易关系的发展机遇

随着中国与巴西贸易顶层设计不断完善、合作走深走实以及贸易结构不断互补，两国贸易关系迎来了新的发展契机，前景广阔。

（一）顶层设计不断完善

自1978年中国与巴西签署第一份双边贸易协定以来，两国之间的贸易活动开始步入正轨，这得益于不断完善的贸易顶层设计（如表1所示），中国与巴西的贸易关系发展迅速，中国已成为巴西最大的贸易合作伙伴。2023年4月，巴西总统卢拉带领巴西重要商业领袖和政治人物访问中国期间，与中国达成了一系列合作谅解备忘录以及合作协议，内容主要集中于双边贸易领域。随着中国与巴西贸易顶层设计不断完善，贸易合作环境不断优化，两国双边贸易迎来新的发展机遇。以两国贸易货币结算为例，在签订《中国人民银行与巴西中央银行人民币/巴西雷亚尔双边本币互换协议》基础之上，中国人民银行与巴西中央银行又签署了《在巴西建立人民币清算安排的合作备忘录》，授权中国工商银行担任巴西人民f483eaf4b25a2118f1140640ebbba2f13cb2d096af68523772c059d2a0737e38币清算行，在该顶层设计框架下：一是贸易结算更加便利。巴西与中国签订的货币协议允许贸易商以本地货币进行贸易结算，贸易双方可直接使用雷亚尔和人民币进行贸易，进而减少对美元的依赖，简化贸易流程，降低贸易成本，此外，巴西与中国已开始逐步互设清算银行，这是简化双方贸易流程、减轻美元依赖的重要一步；二是汇率更加稳定。汇率稳定性是双边贸易中不可忽略的重要因素，贸易商通过汇率可预期进行贸易评估，作出理性贸易决定，双向跨境结算能在一定程度上稳定货币汇率[2]，因而巴西与中国的贸易货币协定旨在最大程度稳定贸易汇率，为双边贸易带来更多控制权，增强贸易信心，增加整体贸易量。此外，巴西与中国双边贸易市场环境也在得到不断改善，新签订的一系列协议规定由两国代表组成贸易工作组改善贸易市场环境，内容涉及改善市场准入、简化贸易流程、畅通运输通道、改善贸易基础设施、清除非必要贸易壁垒以及优化海关清关程序等方面。总之，中国与巴西一直共同致力于优化与完善双边贸易协议体系，尽最大努力为两国开展贸易带来更加科学的顶层设计，推动双边贸易更加畅通，促进两国双边贸易健康发展。

（二）合作不断走深走实

中华人民共和国海关总署数据显示（如表2），近十年来，巴西与中国进出口贸易额除个别年份稍有下降外基本保持增长态势，自2015年以来，两国进出口贸易额增长迅速，尽管近几年全球经济受新冠疫情严重影响，但巴西与中国双边贸易额仍保持稳定增长。另外，尽管巴西未签订“一带一路”合作协议，但其以实际行动表明巴西追求两国之间贸易畅通，愿意推动两国贸易走深走实，务实合作已成为两国双边贸易关系的“压舱石”。例如，巴西政府不断深化贸易改革，积极推进本国贸易政策与“一带一路”倡导的多边主义和自由贸易政策相对接，同时《中华人民共和国和巴西联邦共和国关于深化全面战略伙伴关系的联合声明》中亦强调双方会继续加强双边贸易合作，不断深化农业与农产品领域贸易合作，将其上升至战略地位。巴西总统卢拉访华期间更是与中国达成了百亿贸易订单。最为重要的是，巴西与中国已携手走过半个世纪风雨历程，合作已“下至大豆，上至太空”，预计下一个“黄金50年”，两国双边贸易关系将会迈上新发展台阶。综上所述，中国与巴西贸易合作成果显著，贸易量不断攀升，双边贸易不断向好，双方正在以务实行动推动两国贸易不断走深走实，前景广阔。

（三）贸易结构存在互补

贸易关系可分为贸易竞争关系与贸易互补关系，双边贸易多以贸易互补性为基础，发挥各国资源禀赋与比较优势[3]。梳理中国与巴西近三年进出口商品类章前五类（如表3、表4所示）发现，巴西从中国进口的主要商品为机电设备及其零附件、化学工业产品、贱金属及其制品、纺织原料及纺织制品等，是其相对弱势产业；巴西对中国出口的主要商品为矿产品、植物产品、动物产品、纸质产品以及食品等，其中矿产品以及动植物产品等，是巴西传统优势产业。巴西拥有资源优势，中国拥有技术优势，双方形成了互补的产业结构和贸易格局。巴西与中国资源禀赋不同，拥有各自的比较优势，双方在开展双边贸易时都发挥出了各自的资源禀赋与比较优势。因此，从短期看，中国与巴西贸易存在互补在一定程度上可以促进双边贸易，使两国贸易关系更加亲密。

三、中国—巴西贸易关系面临的挑战

中国与巴西的贸易关系虽然一路向好，但是仍面临政治不确定性影响、贸易摩擦以及民众误解等诸多挑战。

（一）政治不确定性影响

政治不确定性涉及东道国政治环境多变等诸多因素，容易形成连带效应[4]，巴西国内存在周期性政治动荡[5]，巴西左翼政府与右翼政府在执政理念、外交策略等方面存在分歧，这在一定程度上会影响巴西对华贸易政策的连续性与稳定性。以博索纳罗为代表的右翼政府施行意识形态外交，内部反封建、反精英，挑战民主秩序、加强权威，外部挑战多边主义，推行亲美政策[6]，致使巴西与中国在关系发展方面存在不确定性。以卢拉为代表的左翼政府坚持利益导向，不搞意识形态外交，不做政治选择（1），重视经济发展与民生问题，在内政上收拢政府权力、掌舵民生经济，在外交上平衡区域关系、积极推动多边对话[7]，卢拉政府在政治上采取温和左翼政策，旨在保持巴西民主体制稳定，在经济上采取稳健务实的宏观经济政策，推动巴西国内经济发展，在外交上奉行务实平衡策略，积极与中国对话交流、推动务实合作，卢拉政府时期中国与巴西贸易关系有望实现新跨越。但是，右翼政治群体在巴西政府和民众中仍存在较大影响力，巴西右翼意识形态输出也从未停止，巴西左翼力量上台并不意味着右翼力量削弱，巴西社会两极分化趋势不断加剧，甚至存在军政府呼声，并且巴西国内最新民调数据显示现任卢拉政府的民众支持率有所下降（2），可见，巴西左翼政府执政之路荆棘丛生，若未来右翼力量执政，或会采取亲美政策，存在站队风险，巴西对华贸易政策的稳定性与连续性也将受到影响，给中国与巴西贸易关系健康发展带来较大挑战。

（二）存在贸易摩擦

贸易摩擦是指在国际贸易中，各国在进行贸易往来时由于贸易不平衡或者贸易导致本国利益遭受损失时产生的摩擦[8]，巴西与中国在产业结构方面存在趋同，虽然两国产业发展存在互补，但又确实存在竞争，无法避免贸易摩擦。我国在原材料与劳动力资源供应方面具有显著优势，而同为发展中国家的巴西也同样具有资源与劳动力优势，因此两国出口产品均以资源密集型与劳动密集型产品为主。趋同的出口产品结构致使两国存在贸易摩擦，尤其是在纺织、钢铁、冶金等领域。此外，我国产品产业链与供应链较巴西更为完善，生产技术更为先进，产品质量更有保障，比较优势明显，核心竞争力较强。这种竞争态势会影响两国双边贸易，引起巴西对华采取贸易救济措施。例如，根据中国贸易救济信息网数据显示：1995—2023年，巴西对华贸易救济案件总计115起，排名前3的行业分别为金属制品工业24起、化学原料和制品工业14起以及非金属制品工业13起。此外，对比巴西输出到中国的产品，中国输入巴西的产品在技术方面具有比较优势，在机械电子设备与交通运输产品领域更具绝对优势，巴西制造业很难同中国制造业开展竞争，因此，形成了巴西主要对中国出口资源类初级产品，大幅进口中国工业产品的贸易格局。从长期看，面对中国产品强大冲击，巴西为保护、刺激本国产业转型升级发展，实现“再工业化”，会有针对性采取措施限制中国产品输入巴西。总之，为了保护本国产业转型升级，实现“再工业化”，巴西与中国无法避免贸易摩擦问题，这在一定程度上会给两国贸易关系发展带来挑战。

（三）存在民众误解

虽然巴西与中国贸易关系在快速发展，但两国贸易关系也时常受到误解困扰，巴西国内部分民众认为中国与巴西进行双边贸易的目的仅在于获得资源[9]，受西方媒体误导，外加对中国“一带一路”倡议缺乏了解，巴西国内部分民众认为中国与巴西开展双边贸易的目的仅在于从巴西获取资源，而无意拉动巴西产业发展，这种误解会滋生部分巴西民众的抵制情绪，乃至激发抵制行为，给两国贸易关系发展带来挑战。事实上，中国与巴西开展双边贸易始终秉持互利共赢基本原则，中国与巴西开展双边贸易的目的不仅仅在于获取资源，更在于通过开展双边贸易推动两国经济与社会发展，中国拥有技术优势，巴西拥有资源优势，两国在贸易方面具有很强互补性，可通过深化双边贸易关系实现互利共赢。此外，实践中由于驻巴西中国企业不注重维护自身形象，致使部分巴西民众对中国企业产生偏见，进而对中国产生偏见，也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两国双边贸易关系。总之，巴西与中国开展双边贸易总会充斥着一些不同声音，存在着一些误解，两国要重视这些不同声音与误解，不能置若罔闻，一旦这些声音与误解被放大，将会严重阻碍两国双边贸易关系健康发展。

四、推动中国—巴西贸易关系发展的举措

由于巴西右翼政府推行亲美政策，左翼政府不做政治选择，巴西未与中国签署“一带一路”合作协议。巴西虽未加入“一带一路”，但其以实际行动不断推进两国贸易务实合作，追求互利共赢，这与“一带一路”所倡导的价值不谋而合。因此，中国在与巴西发展贸易关系时应将“一带一路”精神贯穿始终。

（一）深化政策沟通

中国与巴西一直致力于探索建立高层次政策沟通机制，在伙伴关系方面，双方于1993年建立了战略伙伴关系，2012年提升为全面战略伙伴关系，2023年更加深化全面战略伙伴关系，在对话方面，双方于2004年建立了高层协调与合作委员会，于2014年建立了外长级全面战略对话机制。此外，两国还签署了一系列与政策沟通有关的双边合作协定。在贸易关系发展方面，中国与巴西的政策沟通应着眼于如何实现互利共赢，通过政策沟通促进贸易便利化、优化贸易结构、推动双边贸易高质量增长，不断创新合作模式、培育贸易合作新增长点，重点在于实现自由贸易。实践中，中国与巴西贸易政策沟通的难点在于如何推动签订自由贸易协定，巴西是全球范围内优惠贸易谈判领域最不积极国家之一，巴西的贸易政策几乎完全依赖多边谈判轨道，外加南方共同市场规则限制，巴西仅与经济上无关伙伴签署了一些自由贸易协定，至今未与中国签订自由贸易协定[10]。中国应积极探索与巴西开展自由贸易的进路，实践中，中国已积极同南方共同市场展开磋商对话，并建立了对话联络小组，对自由贸易进行研究评估，与此同时，巴西政府也开始对巴西与中国签订自贸协议展开了相关研究，卢拉政府执政以后，更是积极协调南方共同市场与中国的贸易关系，努力争取南方共同市场与中国沟通达成自由贸易协定，进而推动巴西与中国实现自由贸易。总之，中国与巴西贸易政策沟通要注重顶层设计与贸易实践并举，结合贸易实践中遇到的问题进行双边对话，同时也要充分利用南方共同市场等多边对话平台进行贸易政策沟通，争取早日攻坚克难，实现双边自由贸易。

（二）追求贸易畅通

贸易畅通是中国与巴西贸易关系健康发展的目标与导向。中国与巴西应继续以双方产业互补性和比较优势作为推动双边贸易关系发展的基础[11]，在此基础之上最大程度实现贸易多元。开展双边贸易的基础在于双方具有产业互补性和比较优势，巴西与中国产业互补且各自拥有比较优势，中国制造能力强，但资源需求量大，巴西制造能力相对较弱，但资源储备丰富，因此，中国与巴西应根据两国现实情况开展双边贸易，发挥各自比较优势，在此基础之上，逐渐追求贸易多元化，进而促进双方产业发展，实现互利共赢。此外，中国应尽最大努力妥善解决与巴西的贸易摩擦问题。随着贸易合作不断深化，贸易伙伴之间难以避免贸易摩擦，巴西正值“再工业化”关键时期，为避免进口取代工业化发展，防止进口商品对巴西国内产业带来较大冲击，巴西会采取一系列贸易保护措施，中国与巴西无法避免贸易摩擦，关键在于如何妥善解决贸易摩擦。同为世界贸易组织成员，中国与巴西应严格遵循世界贸易组织规则，按照规则行事，妥善解决贸易摩擦问题。此外，在后续贸易中，双方要不断寻找共识，尽可能通过协商方式解决贸易摩擦问题，追求互利共赢。总之，中国与巴西双边贸易应以产业互补与比较优势为基础，逐步追求贸易多元化，推动双方产业发展，并妥善解决贸易摩擦问题，使双方贸易更加通畅。

（三）推动民心相通

民心相通是中国与巴西开展双边贸易的重要基础，两国人民之间的相互了解和友谊是促进双边贸易的关键因素。可通过文化交流、教育合作等方式推动两国民心相通。其一，通过加强文化交流促进双边贸易关系发展。例如，通过留学、旅游、考察等方式密切人员往来，进而增进两国民间的交流和友谊，此外，还可以通过举办商业活动等方式，加强两国人民之间的商业交流和沟通。其二，通过教育与人才培养合作促进双边贸易关系发展。例如，可以通过互派留学生、靶向留学、开展学术交流等方式增进两国人民之间的相互了解和友谊，此外，也可以通过开展职业培训、技能培训等方式，为两国培养更多具有国际视野和跨文化交流能力的贸易人才。其三，加强媒体宣传和舆论引导。西方媒体在巴西的普及面既深又广，对巴西人民的影响较大，此外，巴西人民长期接受西方文化的熏陶，很难全盘接受中国文化，甚至对中国文化存在误解，因而在巴西讲好中国故事至关重要，通过媒体宣传和舆论引导，讲述中国故事，宣传两国贸易合作成果，分享经验教训，展示真正的中国形象，增强两国人民的合作意识，夯实互信基础。总之，中国与巴西开展双边贸易需要注重民心相通，通过加强文化交流、教育合作、商业互动、媒体宣传等方式，增进两国人民之间的相互了解和友谊，为双边贸易关系的发展提供坚实的民意基础和社会支持。

五、结语

把握机遇，迎接挑战，中国与巴西贸易关系发展需要双方共同努力，以互利共赢为目标，中国在与巴西发展贸易关系时，应：（1）不断深化政策沟通，探索自由贸易协定谈判方面的进路；（2）加强贸易畅通，以产业互补为基础追求贸易多元，并妥善解决贸易摩擦；（3）推动民心相通，为双边贸易关系发展提供坚实的民意基础和社会支持。相信在双方的共同努力下，中国与巴西有望在未来实现更高水平、更高质量的双边贸易合作，建立更加稳固的双边贸易关系，实现互利共赢。

注释：

（1）2023年4月15日，巴西现任总统卢拉在访华议程结束时强调巴西现任政府在对外交往时不搞意识形态斗争，不做政治选择，仅坚持利益导向，追求巴西人民的利益，追求巴西国家的利益。详情参见Presidência daRepública.Pronunciamento do presidente da República，Luiz Inácio Lula da Silva， na despedida da China apósagenda bilateral[EB/OL].（2023- 04- 15）[2024- 03- 12].https：//www.gov.br/planalto/pt- br/acompanhe- o- planalto/discursos- e- pronunciamentos/2023/pronunciamento- do-presidente-da-republica-luiz-inacio-lula-da-silva-na-des-pedida-da-china-apos-agenda-bilateral.

（2）巴西国内最新民意调查数据显示现任卢拉政府的民众支持率有所下降，其中Ipec的一项民意调查数据显示较上次调查认可卢拉政府工作的民众数量下降了5%，AtlasIntel的一项民意调查数据显示较上次调查认可卢拉政府工作的民众数量下降了4%，Quaest的一项民意调查数据显示较上次调查卢拉政府的负面评价上升了5%，民众对现任总统卢拉的不赞成率已升至46%，赞成率已降至51%。详情参见CNN BRA-ZIL.Pesquisas mostram queda de popularidade do gover-no Lula[EB/OL]（. 2024-03-15）[2024-03-16].https：//www.cnnbrasil.com.br/politica/pesquisas- mostram- queda- de-popularidade-do-governo-lula/#：～：text=Os%20entrevista-dos%20que%20aprovam%20o，assumiu%20o%20Planal-to%20em%202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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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ina-Brazil Trade Relations： Development Opportunities and Challenges

YAN Yingyu1，2

（1. City University of Macau， Macau 999078， China; 2. Shijiazhuang Tiedao University， Shijiazhuang， Hebei 050043， China）

Abstract：China is Brazil's largest trading partner， and Brazil is China's largest trading partner among Portuguese-speaking countries. The year 2024 marks the 50th anniversary of the establishment of diplomatic relations betweenthe two countries， signaling a new phase in their bilateral trade relationship that presents both opportunities andchallenges. The study finds that enhanced top-level design， deepening trade co-operation and the complementary in-dustrial structure offer vast development potential for China-Brazil trade. However， the trade relationship betweenthe two countries still faces the challenges of political uncertainties， inevitable trade frictions and social misunder-standings. Therefore， in developing trade relations with Brazil， China should take a pragmatic approach by continu-ously deepening policy communication， actively exploring the way to achieve free trade. It should pursue trade fa-cilitation based on industrial complementarity and comparative advantages to gradually achieve trade diversifica-tion and properly resolve trade disputes. Additionally， fostering mutual understanding and support among the popu-lace is crucial to providing a solid public opinion foundation and social support for the development of bilateraltrade.

Keywords：China; Brazil; trade relations; development; cooperation; governanc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