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国舞蹈学科的探索性研究

“人工智能”一词最早是在1956年美国达特茅斯学院举办的研讨会建议书中由约翰·麦卡锡（JohnMcCarthy）正式使用。在2016年瑞士达沃斯世界经济论坛第四次工业革命兴起之后，作为即将到来、主导未来产业的新技术，云、物联网、大数据、人工智能等频频被热议。其中，人工智能被认为是第四次工业革命时代的核心技术，在各行各业受到了广泛关注与应用。舞蹈作为其中重要的一门学科也受到了很多影响，主要体现在舞蹈教学、舞蹈编创、舞蹈公演方面。

一、人工智能技术与舞蹈教学

舞蹈不仅是一门舞台艺术，同时也是当今美育教学中至关重要的一环。在当今教育教学的改革与创新中，舞蹈教学也逐步实现了教学模式与教学方法的全方面、多方位转变。在舞蹈教学过程中，人工智能会自动整合教学内容，采用先进的教学理念和综合运用多种教学方法，处理大量的信息并完成繁重的舞蹈教学工作，大大提高了工作效率。

另外在国外的一些案例中，人工智能技术的应用给其他方面也带来了很多积极影响。比如在舞蹈教学方面上，人工智能技术的运用能够转变传统舞蹈教学过程中的单一教学模式，满足不同学习者的不同需求，创造更多舞蹈学习空间与学习机会，明显提高了舞蹈教学效率与教学质量。再者良好的舞蹈教育不仅可以提高学习者的身体素质及其艺术表现力，同时也可以提升心理素质，对学习者的心理健康、审美能力以及创造力等都有强大的推动作用。由此可见，人工智能技术是否能够得到合理有效规范的运用是现代舞蹈教学的重中之重，这也直接关乎舞蹈教学质量是否能够得到显著提高和教学效率的全面提升。

而关于韩国舞蹈领域的人工智能研究，第一方面是以舞蹈与人工智能相互运用和融合为中心，第二方面是以基于人工智能开发舞蹈教育的课程、融合课程、项目、系统的研究为中心，第三方面是以通过舞蹈教育的新方法接触人工智能技术为中心。不过根据文献可知近些年来韩国关于人工智能技术对舞蹈教育影响的研究也呈逐渐增长的趋势。

但是在韩国的舞蹈教育仍然是以传统的教学方式为主，目前人工智能技术的应用方式仍然没有被明确提出，教师对新兴科技的到来不能及时地适应，此外舞蹈专家和人工智能专家一起设计个性化课程这一决策也并没有实施。笔者认为我们应该思考的是如何将人工智能技术应用到舞蹈教育中，并且使用什么操作方法才能够如实反映舞蹈的本质和属性，这是目前我们应该着力去研究的一个方向。还有一点需要我们注意的是人工智能本质上是一种程式化的机器，但是舞蹈是借助肢体语言来表达的，我们通常也会把身体和舞蹈联系在一起，把生活和舞蹈联系在一起，用肢体语言记录某一历史阶段的文化现象和反映此阶段人们的日常生活。因此人类与人工智能的关键区别在于是否具有能够直接感知的身体。通过查阅一些先行研究和文献资料也可以得知，人工智能技术下的舞蹈教育强调人类固有的身体、思维能力、审美和创意。因此我们要深刻认识到舞蹈教育本身固有的特性和价值——从身体出发。

总而言之，人工智能技术是帮助人类进行反思性思考的载体，舞蹈教育要适应人工智能时代，培养对社会有贡献的专家。而这些未来舞蹈专家要对舞蹈教育的目标、内容、形式、方式方法、理论等形成科学正确的认识。不仅如此，舞蹈专家仍需要将“舞蹈与机器的相遇”理解为一种新的挑战和表现领域的拓展，同时也需要将认识的场域拓展到舞蹈的新领域。

二、人工智能技术与舞蹈编创

编创一个舞蹈作品是舞蹈演员以自己的身体作为道具，创造肢体语言并使其有意义地结构化、规范化地运动。在舞蹈编创中，1986年人工智能技术被正式应用，标志是加拿大西蒙弗雷泽大学计算机图形专业教授托马斯·卡尔伯特（TomCalvert）和他的研究小组研发出实现人类花样滑冰动画的LifeForms软件程序。该程序是一个生成舞蹈动作的舞蹈工具，提供了一个交互式图形界面，能够允许你随着空间和时间而变化的运动创意进行创作。以此可以得知人工智能技术在舞蹈编创中的应用，能够让舞蹈编导家以全新的方式解决在完成舞蹈工作过程中所能出现的各种问题，也在一定层面上帮助舞蹈编导家们减少了繁重的编舞工作。

在舞蹈领域中，19世纪60年代中期开始到现在一直都在进行将人工智能等电脑技术运用到编舞家的创作工作。在过去的时代里，舞蹈演员的外在层面支持了舞蹈表演的表现方法和外在的多样性。随着科学技术的飞速发展和经济水平的提高，在用人工智能技术替代编导家成为创新助手的期待和担心并存的情况下，越来越多的舞蹈编导家们又开始试图运用人工智能技术，而人工智能技术则会延伸到编舞和舞蹈演员这一舞蹈主体领域。

根据查阅资料可知，近些年的韩国运用人工智能技术的舞蹈作品并不多见。在本章节中主要讲述两个实例。

第一个是韩国国立现代舞团表演的《超越黑色，2020》，这是一部质疑人类和机械物体是否可以随着日常生活中的技术进步而共同进化的作品，它描述了人工智能可能存在的未来世界。这也是第一次运用人工智能和虚拟现实技术的作品，是由韩国编舞家申昌浩与人工智能“马迪”合作编创完成。

另外《超越黑色，2020》在演出时还将人工智能输出的节点图像投射到LED面板上，让观众可以将“马迪”的编舞内容与人类舞者表演的呈现效果进行直观对比。可以说《超越黑色，2020》的编舞是一个“从舞者流向马迪，回到舞者”的创意回路。人工智能“马迪”以编舞的身份为该作品注入了新创意，正如作品名称“超越”未知的含义一样。作品的编舞体现了技术、人性和舞蹈的交织循环，引发了人们对技术与艺术之间关系的思考。美中不足的是由于当时的人工智能技术尚处于初期阶段，仅仅能够生成简单的个别舞蹈姿势和简单动作、组合，再加上制作成本等困难情况，导致演出效果并不是非常完美。

还有一个实例，那就是在2023年9月09日—10日，崔秀珍的舞蹈《Alone（2019）》——以“AI和舞蹈的相遇”为主题，在首尔世界舞蹈庆典（SIDance）上进行了公演。这部作品运用了成为人工智能领域烫手山芋的对话式AI服务ChatGPT。（ChatGPT是由OpenAI于2022年11月开发，ChatGPT通过交互式提示符回答用户提问的AI服务首次面世，由于任何人都可以轻易接近，连韩语翻译都能在几秒钟内生成输出（output）等原因，迅速侵袭了韩国用户，推出两个月后。就突破了1亿人次，随后在全球迅速运用开来。）如果说之前舞蹈编导家们为了编出舞蹈动作而使用人工智能技术，那么这部作品将舞蹈演员的动作置换成文本，随后通过节目映射并以舞剧形式表现出来，仅凭这一点就与现有作品大相径庭。因此，从舞蹈创作的选题和故事线构建等创意方面，再到具体的舞蹈剧本制作方面，ChatGPT作为顾问在舞蹈创作领域的广泛运用也是预料之中的事情。

我们不难发现，人工智能作为舞蹈创作的新工具，与舞蹈创作相融合。人工智能技术下的编舞程序，在收集众多大数据后在机械化的操作下会衍生出许多新的动作，这些新的动作有些是自然序列，有些则是不符合逻辑的动作。从侧面看人工智能技术能够生成舞蹈动作、序列并标记，这说明人工智能技术在舞蹈编创方法上有很大的发展潜力。而舞蹈编创家在创编一个舞蹈作品的时候，是以深厚的舞蹈知识储备和身体探索为前提的，因此未来的舞蹈编创家要找到与人工智能技术相互融合的方式方法并且将人工智能的优势发挥到极致。

值得注意的是人工智能技术与其他电脑技术不同，它是能够直接形成舞蹈作品的，是创造者。在此背景下，对于由人工智能创作的作品来说，这关系到创作的主体是谁的问题。其次，涉及作品著作权和所有权问题。关于创作主体是谁的讨论，自然而然就会引向作品属于谁的问题，这一点无可厚非。总而言之舞蹈创作与人工智能技术的融合是世界性的发展趋势。在舞蹈编创方面上，人工智能技术的运用为表演者能够提供精确的指导与排演建议，节省了时间，提高了舞蹈的编创效率、延伸了编舞家的创意灵感，突破了传统舞蹈编创路径。

三、人工智能技术与舞蹈公演

近些年，国内外舞蹈界利用人工智能技术进行舞蹈创作和引进先进技术进行舞蹈表演，或是在新闻媒体或演出现场的做法不绝于耳。在复杂多变的舞蹈大环境下，舞蹈随着现代科技的发展而发展，由于现代舞蹈家和与日俱增的数字技术相融合，当今舞蹈呈现出多样的表演形态，并且多次站在变化的十字路口上。

人工智能技术在舞蹈公演过程中能够起到辅助作用，借助人工智能技术形成的舞蹈作品并不是通过科技与舞蹈的相互融合作用而形成的简单作品，而是致力于将舞蹈的表现力和表演张力发挥到极致，并且具备美感特性的舞蹈表演。但是当今时代的高科技已经逐步摆脱了舞蹈的帮手角色，舞出了与人类同等的表现主体，尤其以人类的肢体动作和机器人的动作来扩展表现领域的做法也越来越常见。比如2015年3月，在南山国乐堂举行了主题为“最尖端机器人技术与传统艺术相遇”的“邓德功机器人专场”演出首映式。首映式由宫廷舞蹈和跆拳道结合舞蹈的跆拳道舞组成，主要有《宗庙祭礼乐》《扇子舞》《舞狮》等作品。

传统来讲，人工智能技术和舞蹈的融合大多是在现代舞中进行的，但是在此次公演中，动作主体一反常态，主题虽然是传统艺术，但却是机器人当舞者，为此首映式获得了颇高的关注度。纵观整个演出首映式，一方面从机器人运动的特性上看，是将未完成的部分通过舞台影像进行补充的演出。另一方面从演出的完成度来看，尽管不是非常完美的Robot舞蹈，但是从侧面来讲人工智能技术带来新的未来舞蹈艺术的发展趋势，也是非常值得关注与研究的。公演后虽然大家一致认为此次首映式中展演的作品与韩国舞蹈风格不吻合（也不属于现代舞风格），再加上模棱不清的动作和微弱的表现力，而后又与人工智能技术相融合等做法，这在一定程度上对韩国舞蹈的前进道路造成了些许的困扰。但是这也说明了如果没有舞蹈艺术，仅仅依靠机器的“操作技巧”而进行的表演是脱离人民群众和生活的。另外，传统艺术也是能够和人工智能技术融合，并不仅仅局限于现代舞。因为在韩国传统舞蹈中，呼吸和身体的运动是非常有难度和至关重要的存在，所以韩国传统舞与人工智能技术相结合的经验是少之又少，同时这也是编导家们不敢轻易尝试的一部分。

四、人工智能技术与产学联合

从舞蹈领域来讲，除了在舞蹈教育、舞蹈编创、舞蹈公演方面运用人工智能技术，使它为我们提供更好、更高效的服务，在有关舞蹈的其他方面上我们也能够运用人工智能技术，以方便舞者自身，并且还能够活跃我们的经济，这就需要引入一个新概念——产学联合。

所谓产学联合是指工业界和学术界之间的合作。也就是说企业和大学之间的相互合作，是追求共同利益、推动技术和经济发展的活动。这种合作可以采取多种形式，主要涵盖了研究开发、技术转让、产业人才培养等方面。通过产学合作，能够大大发挥大学的研究能力，促进技术的创新和提升学校整体竞争力，企业则获得最新技术和专业知识，有助于产品或者服务质量的提升和新产品的开发。这种合作双方都能获得利益，因此产学联合对于现代产业发展和技术创新至关重要。

从舞蹈领域来讲，一方面我们可以在练功服设计上引用人工智能技术，使练功服能够实地实时记录舞者行动模式和练习数据以及舞者心理状态的变化，并且能够监测体重，这能够吸引学生报名考试入学，扩大招生以增加学校经济收益，也能够使线下教学更加科学化和专业化。另一方面我们还可以与医院进行合作，通过引进人工智能技术实时记录舞者行动轨迹及时发现身体存在和发生的问题，从而使学生的课堂训练更加高效化和健康化，降低受伤的概率。最后，我们还能和韩国化妆品公司合作研发一种专门为舞蹈专业使用的化妆品，分为芭蕾舞专用、传统舞专用、现代舞专用，充分发挥韩国化妆品的本地优势，促进韩国本地经济发展。

五、结语

随着第四次工业革命时代到来，人工智能技术已经渗透到整个社会和人们的日常生活中。研究认为人工智能技术在舞蹈教学、舞蹈创作、舞蹈公演等方面均有较大的发展潜力和创新之处。总之我们都会走向人机协作时代，人工智能技术在舞蹈领域中的应用不仅是韩国的未来发展趋势，也是中国甚至是国际上的热点话题。未来，人工智能技术将会与舞蹈教学深度融合，人工智能技术在高校舞蹈教学中的应用将会更加深入和全面，形成更为完整和高效的教学体系，会更加重视艺术性和创造性，会更好地将艺术和科技相互结合，为学生提供更为丰富的舞蹈学习体验，更好地实现个性化教学。未来还应该大力培养教师、教练员的信息素养意识；优化升级舞蹈教学、训练和竞赛的软件和设备；深化舞蹈教学改革；注重科技在教学训练工作中的应用，另外艺术家还要主动向机器学习等。未来，韩国还可以试图加强与国外高校和机构的密切合作与深度交流，还要进一步加强未来人工智能技术对舞蹈的影响力，并且要持续进行探索人工智能在舞蹈创作中的作用和可能性的实验和研究，大力促进人工智能技术与舞蹈教育国际化发展。

（作者单位：韩国首尔祥明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