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业集体化与舆论动员

摘 要：农业集体化是新中国成立初期农业经济的发展方向。在集体化的发展过程中，党报媒体对生产模范的宣传报道起到了重要的舆论动员作用，其中以《河南日报》对黄泛区农场的报道最为典型。通过对黄泛区农场丰收情况、机械化生产方式、先进生产技术及高效组织方式的报道，黄泛区的影响力扩展至全省、全国范围，激励、启发着各地农民走向集体化生产。

关键词：农业集体化；舆论动员；《河南日报》；黄泛区农场

中图分类号：K27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9 - 1750 （2024） 03 - 0029 - 05

农业集体化是新中国成立初期农业经济的发展方向。在集体化动力的问题上，学界虽早已认识到舆论宣传、模范塑造的重要性，[1]却缺乏相关个案研究。鉴于此，本文以《河南日报》对黄泛区农场的报道为例，探究舆论动员对推进农业集体化的作用。

黄泛区农场位于豫东地区，地跨西华、扶沟两县，是河南最大的国营农场。农场始建于1951年1月，以机械化生产和集体化经营为主要特征。在1952—1957年间，《河南日报》对其进行了多次宣传报道，以使农民认识到集体化的优势，加快全省农业生产向集体化转型。

一、黄泛区农场的建立及任务

1938年6月，为阻止日军西进占领郑州，国民政府采用以水代兵的方式，先后在黄河赵口和花园口河段掘开大堤，引水南泛，给豫东、皖北、苏北三地带来了严重的灾难，其中尤以豫东地区的灾情最为严重。直至1947年3月，国民政府才将花园口决口堵塞，黄河得以重归故道。洪水退后，在豫东灾情最重的西华、扶沟等县，大片田地或被淤泥掩埋，或被杞柳、芦苇覆盖。如在西华县城与红花集等地，“遍地积沙，一望无际，以往之高大房屋及树木，偶有仅漏屋顶树梢于地面者”[2]。在泥沙的淤积程度上，“低洼之处，平均淤高约二公尺，甚或达五公尺高。高阜之处，平均淤高近一公尺，并且淤滩棋布”[3]。而在西华县护挡城等地，则是“十里八里看不到一个村子，一米多的荒草一望无际，荒无人烟”[4]172。此外，洪水也造成泛区内大量牲畜死亡与农具丢失，如整个西华泛区损失了近80%的挽力，[5] 农具的损失更为严重。一个百余户的村庄，其所拥有的牲口数量不会超过十头，犁耙不过五六具，甚至锄头平均起来都不到每户一把。[6] 深厚的泥沙淤积及牲畜、农具的缺乏使得泛区土地的翻耕复垦工作尤为困难。近9年的洪水又导致了严重的人口损失，使得该地区的农业面临着生产力严重不足的局面。基于以上情况，河南省委及中央黄泛区复兴局认为，只有组建以机械化生产、集体化经营为主要特征的国营黄泛区农场，才能快速重建恢复泛区的农业生产。

1951年1月，黄泛区农场正式成立，其土地来源为土改后群众无力耕作的部分，面积为6.3万亩，计地九块，分散在西华、扶沟两县的六个地区。该场按土地的分布情况，分设了6个耕作队；机械设备方面，农场共有拖拉机47台，联合收割机11台，农具（铧犁等）30多台。[7]38

黄泛区农场建立的目的不仅是要利用机械化的生产方式解决西华和扶沟两县地广人稀、广种薄收的农业困境，其更重要的任务是带领群众走向农业集体化生产。1952年2月25日，中央人民政府政务院在第一百二十四次政务会议中明确指出了国营农场的任务：“所办的国营农场要尽量使用改良的新式农具，采用先进的耕作技术，引种并繁殖优良品种，加强经营管理，实行经济核算，保证超过当地农民的生产量，以国营农场的优越性，对农民进行集体化的示范教育。”[8]54 在明确国营农场所肩负的政治任务后，相关的党报媒体便紧紧围绕该目标进行宣传报道。1952年2月28日，《人民日报》以“国营黄泛区农场创造了小麦的大面积高额产量”为标题，报道了1951年黄泛区农场的麦收结果：每亩平均达到209斤的高额产量，比较河南全省总平均产量（104斤）高出一倍，比较附近个体农民每亩地的产量（150斤）高出40%。而在分析取得高额产量的原因时，《人民日报》认为：“原因只有一个，就是它具备了在大片土地上使用机械进行集体劳动的优越性。”[9] 这是党报对黄泛区农场宣传报道的开端。之后，《河南日报》在1952—1957年间，多次报道了黄泛区农场的生产活动。

二、《河南日报》的报道内容

黄泛区农场先进的生产方式带来的农业高产固然能对周边农民的农业生产起到示范作用，但要在全省甚至全国范围内教育、引导农民进行集体化生产，则离不开《河南日报》的宣传报道。据笔者统计，1952—1957年间，《河南日报》关于黄泛区农场的报道达41篇，其中1952年9篇，1953年6篇，1954年14篇，1955年8篇，1956年3篇，1957年1篇。报道频次的变化与河南全省范围内的农业集体化进程有关。1952—1955年是河南省农业生产合作社发展的关键期。以初级社为例，1952年前，河南全省仅有3个初级社，至1955年底则发展至181 232个，参社农户696.1万户，占全省总农户的72.3%。[10]53 随着农业合作化目标的实现，《河南日报》对黄泛区农场报道的频次呈现减少的趋势，可见《河南日报》宣传报道频次的变化与河南农业集体化进程具有一致性，发挥着舆论动员的作用。《河南日报》对黄泛区农场的报道主要是宣传农业集体化生产的优越性，其内容可分为以下几个主题：

（一）报道农场的丰收情况

农业的丰收是黄泛区农场向农民展示集体化生产优越性最具说服力的证据，因此，每逢农作物丰收，《河南日报》都会积极对此进行报道，有时还会将农场农作物产量与周边群众或农场上年的产量做比较。该主题的报道有7篇，占总报道数的17%。如在1954年的夏收时，《河南日报》预测：“（农场）今年的小麦长得分外喜人，穗大、粒实、打头重，是建场以来第一个大丰收。预计今年平均每亩产量都在二百斤以上，比去年增产三十斤，比当地农民群众的麦多收五十斤到七十斤。”[11] 在麦收后，《河南日报》又继续报道了实际的收获情况：“实际收成结果，每亩最高产量合四百一十三斤，平均产量合二百斤，平均每亩比原计划增产十五点七斤，比去年增产十八点五斤，比周围群众增产五十斤到九十斤。”[12]

通过对黄泛区农场丰收情况的宣传报道，培育了农场在农民群体心中高产、稳产的心理认知，这是其成为全省农业生产模范的基础。

（二）报道机械化生产方式的优越性

《河南日报》对农场机械化生产的报道有15篇，占总报道数的37%，是呈现农场集体化生产优越性的最主要方面。在麦收时，《河南日报》将机械收割与人工收割的效率进行对比：“一台拖拉机拉联合收割机，三个人掌握，一小时可收30亩麦，一天按十小时算，收300亩；人呢？一人连收带打只能收一亩半。比较起来，使用机械一天可省200个人工。”[13] 1954年麦收时，《河南日报》又对农场机车的收割效率进行了报道：“由斯大林八十号拖拉机牵引的五号和六号两台机车，在二十小时内收割了小麦十二万六千五百斤，质量也合乎标准……二号机车在二十小时之内收割了小麦十二万九千四百一十六斤，超过了定额七万三千斤的百分之七十七点三，打破了一九五三年二十小时收割十万零八千斤的全国最高纪录。”[14]

机械生产在具有高生产效率的同时，也具有人力、蓄力、人力农具所达不到的耕作与收割质量。如前所述，黄泛区普遍泥沙淤积严重，在此重建农业的重要途径就是深翻土壤，将淤土与沙土混合起来，以提高土壤的保水、保肥能力。但个体的生产力量有限，农具及牲畜的缺乏使得其无法进行深耕细作，这是制约黄泛区个体农业生产的重要因素。对此，《河南日报》紧抓个体生产的痛点，宣传机械化生产的耕作质量。《黄泛区竖起一面农业旗帜》一文便指出：“（农场）去年（1951年）丰收的原因之一，就是土地耕翻的较深，一般地都犁到七寸，红淤土翻上来，可以保墒。农民便办不到，他们一般只犁到四寸多深。农场从耕种到收获，所有重要的活都是机器干的，干得快又好。”[15]在农作物的收割方面，机械不仅效率高，收割质量更是远好于人力用镰刀收割：“机械收麦，损耗也比人力收割小。农场麦子一般损失在百分之三，有的低到百分之一。人力收麦一般要损失到百分之十左右，用镰刀割，焦了的麦子容易掉，损失格外大。”[15] 为更直观地展示黄泛区农场的生产场景，1953年4月15日，《河南日报》以照片的形式，用整版篇幅展示了农场春耕的情景。[16] 在该版的九张照片中，与机械直接相关的有四张，包括拖拉机中耕、犁地、耙地及拖拉机驾驶员检查播种机，能使读者直接感受到机械生产所带来的震撼。

以上报道展示出了机械生产低成本、高效率、高质量的特点，农民也由此深刻认识到机械生产的优越性。对农业机械化的诉求，成为农民加入生产合作社的重要推动因素。

（三）报道农场生产技术的先进性

该主题的报道有5篇，占总报道数的12%。在《河南日报》的宣传报道中，生产技术对农业丰收的重要性仅次于机械化的生产方式，其宣传的生产技术包括选种、播种、农田管理及工作方法等。如在分析1951年农场喜获丰收的原因时，《河南日报》指出选种的重要性：“那年（1951年），农场大部选用了‘四三八’良种。这麦种好处很多：分蘖较多于其他品种，对黄疸病的抗力大，产量高，比群众一般的平均多一个头，秆较硬，不易倒伏。农场不但选用了良种，并用苏式选种机加以精选。这种机器，可以把麦子分为四等，所以纯度很高。选好种，又经过消毒，用氟矽酸钠拌种。这样抗虫力大，又可避免黑疸病……麦子长起来，一眼看去，比农民的麦子有显著的差别，农场麦棵高、穗大，农民麦棵低、穗小。”[15]

播种方面，《河南日报》宣传了黄泛区农场对密植播种方式的实验与推行。新中国对密植的强调主要受苏联影响，但苏联的密植经验并不完全适用于中国的土壤、气候等自然环境。密植在黄泛区究竟能不能增产以及密植到何种程度才能既保证植株发育良好，又能实现增收丰产的目标，这是黄泛区农场急需解决的问题。《河南日报》在《国营黄泛区农场秋播作业的经验教训》一文中报道了农场以“四三八”小麦为实验对象，对其进行密植行距与产量关系的实验研究，证实了密植确实能在黄泛区的自然环境下实现农业的增产。此后，农场每亩的播种量都适当增加，计沙土每亩种16斤，较1951年增加4斤，黏土为14斤，也较1951年增加4斤。同时，为进一步加强对密植播种的研究，农场各机耕队还划区继续举行密植播种的试验研究。[17]

田间管理方面，《河南日报》报道了黄泛区农场帮助棉农提高田间管理技术的事迹。田间管理是保证农业丰产的重要手段，但个体农户囿于传统的耕作经验，其管理方式与农作物的生产规律存在诸多偏差。如在棉田的管理上，个体农户往往会出现棉株该打顶的没有打顶，不该打叶的把叶给打了，甚至还存在伤株、破皮的现象。对此，《河南日报》报道了农场推荐的棉田管理技术，包括打叶的时机、控制棉花疯长的方法等。[18] 此外，《河南日报》在报道1955年黄泛区农场棉花喜获丰收事迹的同时，一并指出其背后的原因在于先进的田间管理技术：“今年，国营黄泛区机械农场棉花长得很好，主要是突出地抓住了技术增产措施，在管理棉花上学习了苏联‘分段分垄的专责制’的先进植棉经验，更重要的是向虫害展开了斗争，及时进行了捕蛾、除卵和蘖杀，保证了棉花正常生长。”[19]

在工作方法上，《河南日报》报道了该农场劳动模范屈应理总结的拾棉方法：双手齐下，两手摘熟花，左右手运用灵活；拾花时眼疾手快，目标准确，摘这棵，看那棵；在棉棵上就分好了头等、二等和三等花，先摘完头等，再摘二等花，最后摘三等花。屈应理靠着这种方法，在1952年以11小时40分的时间拾花314斤，创造了黄泛区农场的拾棉新纪录。农场在推广、应用了该工作方法后，所有人都超过了每小时拾棉六斤的原定额度。最高的十小时可拾棉二百多斤，大多数每天可拾棉一百斤以上，最低的可拾六十到八十斤，比一般农民一天的拾棉量要多几倍。[20]

个体农户的生产主要依靠传统的耕作经验，存在技术落后、因循守旧的缺陷。通过对黄泛区农场生产技术的报道，使得农民认识到集体化的优越性不仅体现在机械生产方面，也体现在其有足够的人力、物力去推动生产技术的创新，而这正是个体生产所不具备的。

（四）报道农场组织方式的高效性

不同于个体农民，黄泛区农场在组织农业生产时，具有统一指挥、专业化分工及鼓励各单位间积极竞争的特点，由此使得其生产效率远高于个体农户。因此，农场生产中的组织优势也是《河南日报》宣传报道的重要方面。该主题的报道共有14篇，占总报道数的34%。如黄泛区农场在1951年刚成立时，面临着工作人员缺乏经验，没有肥料，房屋不足，遍地积水等诸多困难，但在该年的夏收中，还是取得了空前的丰收。对此，《河南日报》即指出丰收的背后与农场高效的生产组织方式有紧密的联系：“去年（1951年）麦收时，农场把一切可能利用到的力量，组织起来，投入麦收。以场长为领导，组织了麦收指挥部，下设收割、仓储、群工、保卫和总务等部门……各单位又热火朝天地开展了竞赛，竞赛是提高生产的重要方式，它把全场农业工人组织起来，并发挥他们的积极性和创造性。”[15] 在1957年的春播准备工作中，《河南日报》又报道了农场各部门职工的准备工作：“修配厂的工人在‘提高质量，保证不误春耕生产’的口号下，已经完成了50%的机车检修任务；各作业站的男女拖拉机手们，正在积极进行钉齿耙、圆盘耙等农具检修工作……全场在春播中所需用的棉籽、大豆、玉米、谷子等种子，正在进行粒选和选晒工作；场、站的领导干部，为了能做好备耕工作，已深入到各作业站和小组进行检查和指导。”[21]

以上报道呈现了农场通过统一指挥及各部门有序分工、相互竞争的组织方式，高效完成春耕、夏收的情景，向读者展示出集体化农场在组织农业生产方面的高效性与优越性。

三、《河南日报》对农业集体化的动员

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前，舆论动员是中国共产党发动和组织革命的重要手段。[22] 新中国成立后，党媒同样是引导人民进行社会主义建设的重要工具，并且“在恢复国民经济的时期中，在抗美援朝斗争中，在各种社会改革运动中，全国报纸宣传党和人民政府的政策，动员和教育了千百万人民在各个战线上英勇奋斗，得到伟大的胜利”[23]323。《河南日报》对黄泛区农场的宣传报道，在向农民展示集体化生产优越性的同时，也起着动员农民走集体化生产道路的作用。

首先，经《河南日报》的宣传，黄泛区农场将其在农业生产方面的影响力扩展到全省范围，“基本上起到了示范农民的作用……很多群众来场参观，对他们是一个极其深刻的社会主义教育”[24]。如1953年麦收的时候，“远近男女农民，坐车的，步行的，从四面八方流向农场，都想看看常常听说的一件事——机器收麦”[25]。在1954年，来农场进行参观的人员包括了河南省七个专区，达到14 300余人。[24] 这种影响力是单凭农场自身的生产活动所无法达到的。影响力的扩大，使得农场成为全省农民的学习榜样，其机械化、集体化的农业生产方式引导着全省农业的发展方向，被称为农业生产的旗帜，“指点着新中国农业生产的光辉灿烂的前程”[15]。

其次，《河南日报》为农民呈现了黄泛区农场光明的发展前景，激励着农民走向集体化。1952年，《河南日报》在《看到了发展农业生产的方向和道路》一文中向读者描绘了黄泛区农场未来的发展：“一个宏大的建设工程已经开始了。舒适的工人住宅、职工的子弟学校，就要从平地树立起来。还要扩大耕作面积，增加机械，大量培养干部，并输送到农业建设各方面去。农场将是社会主义农业建设的根据地。”[13] 农场刚成立一年半，工人住宅及子弟学校便已投入建设，《河南日报》所描绘的农场发展前景，让农民看到了集体化生产的力量，激励着其走向集体化的道路。这种激励在新中国成立初期物质资源匮乏环境下的作用尤其突出。

最后，《河南日报》特别注重对农场工作人员与参观者的采访，通过报道工作人员的生产体会及参观者的感受，启发农民走向农业集体化。例如在为何只有集体化才适合机械生产的问题上，农场拖拉机代耕站工人张广初说出了自己的体会：“单干户和互助组的土地面积都很小，机器开进去还不够转圈的地方。”[26] 这番言语使得个体农民明白了只有搞好集体化才能进行机械化生产。农场参观者的感受同样启发着农民走向集体化，如在采访河南省渑池县的互助组组长胡仁杰时，其表示：“想到我领导的互助组，自去年（1951年）三月成立以来，还是‘老和尚帽子——平平的’，不多进步。原因是不明白怎样去努力提高，将来要走到哪一步。这会，我心里亮堂了，回去只有慢慢地巩固提高互助组，使全体组员养成集体劳动的习惯，认识组织起来的好处，努力向农业生产合作社前进，逐渐走向集体化，使用机器生产。”[27] 这种让工作人员及参观者现身说法的采访，更能让农民明白集体化是机械化生产前提的道理，从而坚定走集体化道路的决心。

《河南日报》通过对黄泛区农场丰收情况、机械化生产方式、先进的生产技术及高效的生产组织方式的报道，使农场的影响力扩展至全省甚至全国，成为新中国农业生产的模范，启发、激励着各地农民走向农业集体化。以《河南日报》为代表的舆论动员，正是使河南省的农业生产能在1958年前完成从互助组到初级农业生产合作社，再到高级农业生产合作社转化的关键因素。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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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看到了发展农业生产的方向和道路[N].河南日报，1952-06-10（1）.

［14］小麦收割量超过去年全国最高纪录[N].河南日报，1954-06-18（2）.

［15］黄泛区竖起一面农业生产旗帜[N].河南日报，1952-06-0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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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国营黄泛区农场秋播作业的经验教训[N].河南日报，1952-12-13（2）.

［18］帮助周围棉农提高棉田管理技术[N].河南日报，1953-08-05（1）.

［19］国营黄泛区农场的棉花丰收有望[N].河南日报，1955-09-07（1）.

［20］工作效率和拾棉质量都有提高[N].河南日报，1953-10-08（1）.

［21］国营黄泛区农场职工全力进行春耕准备工作[N].河南日报，1957-02-1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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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宋大伯参观黄泛区农场收麦的故事[N].河南日报，1953-06-18（3）.

［26］一次生动的社会主义教育[N].河南日报，1954-03-13（2）.

［27］参观国营黄泛区农场机器收麦的感想[N].河南日报，1952-06-13（2）.

责任编辑：王彩红，赵 青

Agricultural Collectivization and Public Opinion Mobilization：Henan Daily’s Re

port on Farms in Yellow River Flooding Area（1952—1957）

WANG Yemeng

（ Fudan University， Shanghai 200433， China ）

Abstract： Agricultural collectivization is the development direction of agricultural economy in the early days of the People’s Republic of China.In the process of collectivization，the party newspaper media played an important role in mobilizing public opinion on the propaganda and reporting of production models，among which Henan Daily’s report on farms in Yellow River flooding area was the most typical.By reporting on the bumper harvest，mechanized production mode，advanced production technology and efficient organization mode of farms in the Yellow River flooded area，Henan Daily expanded the influence of farms and inspired farmers to move towards collectivized production.

Key words： agricultural collectivization；public opinion mobilization；Henan Daily；farms in Yellow River flooding are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