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时代乡村产业振兴的学术探索与研究展望

摘 要：乡村产业振兴是乡村全面振兴的重中之重，也是当前学术探索的焦点。学界研究主要集中于四个方面：一是关于乡村产业振兴的理论与依据，学者们普遍认为马克思主义城乡融合发展等思想是理论基础，实现共同富裕目标是现实依据；二是关于乡村产业振兴的内涵与特征，学者们主要围绕产业要素、产品结构、产业创新、产业融合、产业体系等方面探讨其内涵，并从生产要素配置的合理性、经营主体利益关系的协同性、产业经营体系的现代性等角度揭示其特征；三是关于乡村产业振兴的困境与路径，学界认为资金投入、现代化技术供给、城乡产业融合、乡村人才、规划、协作和创新意识等方面不足是当前乡村产业振兴面临的主要问题，应从发挥新型农村集体经济组织作用、推动数字化赋能乡村产业发展、实现数字技术与乡村产业深度融合、开展乡村产业品牌创新等方面进行破解；四是国外乡村振兴有关经验与借鉴等方面，学者们从不同的研究进路对韩国、日本等国家的制度、经验、问题和启示等进行分析。未来研究应进一步拓展研究领域边界，聚焦问题与对策，为乡村全面振兴提供坚实的理论支撑。

关键词：乡村产业振兴；乡村振兴；共同富裕；研究展望

中图分类号：F320；F323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673-9272（2024）02-0060-10

基金项目：安徽省哲学社科规划项目（AHSKY2018D104）；安徽财经大学研究生教育建设重点项目（cxjhjyzdi1909）；安徽财经大学教学质量与改革工程重大项目（acszjy2020002zd）。

党的二十大报告指出：“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最艰巨最繁重的任务仍然在农村。坚持农业农村优先发展，坚持城乡融合发展，畅通城乡要素流动。加快建设农业强国，扎实推动乡村产业、人才、文化、生态、组织振兴。”[1]习近平强调，“促进共同富裕，最艰巨最繁重的任务仍然在农村”“建设农业强国，当前要抓好乡村振兴”“产业振兴是乡村振兴的重中之重，也是实际工作的切入点”[2]。乡村产业振兴是实现乡村振兴的第一要务，是群众稳定增收的基础，是稳固脱贫成果的根本之策，是将传统农业转变为现代化农业，增强广大农民获得感、幸福感、安全感的坚强支撑。为此，目前学界对乡村产业振兴作了深入的探究，产生了一些有价值的研究成果。

一、乡村产业振兴的理论与依据

（一）乡村产业振兴的理论基础

目前国内学界多集中从农业现代化比较宏观视域下揭示其历史逻辑、理论逻辑和现实逻辑，也有学者聚焦乡村产业振兴的理论基础，主要是围绕马克思主义的城乡融合发展理论、产业理论、集体经济理论、农业合作理论、再生产循环理论和政治经济学原理等方面作了揭示，认为农业农村优先发展理念是基于对马克思主义关于农业基础地位、农业社会化和合理化发展、城乡融合发展等思想的继承与发展，其中包括乡村产业振兴[3]，实践要求应将乡村产业发展摆在农业农村优先发展的位置。较详细论述了马克思的产业理论，并将马克思的产业理论归结为包括产业演进理论、产业资本理论、产业组织理论、劳动价值理论、收入分配理论、产业部门理论在内的理论体系，认为此理论体系对于探索乡村产业发展的规律，对于振兴乡村产业具有指导意义[4]。其他如以马克思主义关于集体经济理论以及农业合作理论为指导，认为我国的乡村产业发展模式主要为合作社模式，并呈现出合作的内涵逐渐由理论过渡到现实实践，合作的范围逐渐由封闭转向开放，合作的形态由单一集中向多元共存的理论特点和实践特征[5]；认为马克思再生产循环理论是构建乡村新发展格局，促进乡村产业提质升级的理论基础[6]。黄鑫权[7]论述了马克思主义乡村发展思想是指引乡村社会朝着更加繁荣、文明、进步方向发展的指南。蔡宁等[8]主张运用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原理处理好供给与需求、公平与效率、生产与分配等关系，指出乡村产业振兴以共同富裕为最终价值目标。

（二）乡村产业振兴的理论逻辑

有学者试图从结构、行为效益等层面构建乡村振兴发展的理论逻辑[9]，其中代表性地从乡村产业振兴的地位、价值、主体、要素、功能、结构及其实现路径等方面进行了科学界定和深入阐释，试图构建乡村产业振兴的理论逻辑。学者研究认为：产业振兴在乡村振兴战略中居于首位，体现了乡村产业在乡村振兴战略体系中的重要性、艰巨性和复杂性[10]；乡村产业振兴的价值主要体现在它是深入挖掘农业农村多种功能价值的重要媒介[11]，也是有效聚集农业农村发展要素的主要载体，同时也是顺利实现农村美、农业强、农民富目标的重要保障；乡村产业振兴的主体是指掌握一定基本科学技术、具有一定市场意识的新型职业农民以及农业产业化龙头企业、合作社、家庭农场等新型农业经营者；乡村产业振兴的功能具有显著的多功能性，而现阶段的功能主要是保障农产品供给、推动生态涵养、实现农民增收和推进城乡融合，体现在经济、生态和社会发展等多方面；乡村产业振兴的结构是以农为本、协调带动和融合发展，其要素包括人才、资金、基础设施、信息、环境和科技[12]，等等。

（三）乡村产业振兴的现实依据

我国提出乡村振兴战略命题并将产业兴旺作为该命题的首要任务，主要导源于我国社会主要矛盾发生了显著转变，农村产业发展必须匹配和契合这种转变。我国经济已由高速增长阶段转向高质量发展阶段，农村产业兴旺是实现中国乡村振兴的关键所在[13]。产业兴旺置于乡村振兴战略首位的必要性和重要性，是实现乡村振兴的重要标志，是推动乡村经济持续发展的活水源头，是解决农村现代化建设中诸如乡村发展活力、农民增收渠道与保障、农村巩固脱贫成果等各种问题及矛盾的重要途径[14]。较多学者突出了乡村产业振兴对于推动和实现共同富裕的重大意义，如认为乡村振兴是实现共同富裕迈出坚实步伐的必然要求，是实现共同富裕目标的难点和潜力，是高质量实施乡村振兴战略的行动指向[15]，同时，也是实现高质量发展扎实推动共同富裕的战略选择，是缩小发展差距扎实推动共同富裕的必由之路，更是走共同富裕道路构建人类文明新形态的创新探索[16]，更是实现农民共同富裕的重要抓手，并通过研究发现乡村产业振兴对高收入农民群体的增收效用更强。乡村产业振兴水平与农民内部收入差距之间存在倒“U”型关系，当乡村产业振兴水平指数高于0.317时，农民内部收入差距会随着乡村产业振兴水平的提高而缩小[17]。因此，在推进乡村产业振兴的过程中，需要以坚持推动共同富裕为目标导向，这一目标导向或目标指引与乡村产业振兴是实现共同富裕的必然要求和重要着力点[18]。

总之，关于乡村产业振兴的理论基础，学界从马克思主义有关理论的指导意义来阐述乡村产业发展的规律，为考察、思考和回答乡村振兴问题提供了理论支撑，有关乡村产业振兴理论逻辑的揭示，为乡村振兴提供了探究架构和实践指引，有关乡村产业振兴现实依据的论述也比较客观。从总体上来看，关于乡村产业振兴的理论基础，虽然一致认为城乡关系的发展与乡村产业的发展密切相关，但是以马克思主义城乡融合发展理论为视角的研究还不够充分，即是说对于城乡融合发展之于乡村产业振兴的重要意义重视不够，成果更是鲜有。进入新时代，党中央立足于我国城乡发展实际，创新马克思主义的城乡融合发展理论，提出了城乡命运共同体基本理念和实现城乡共同繁荣的目标指向，这些为新时代以城乡融合发展推进乡村振兴提供了理论遵循和现实指导。城乡融合发展是一个多维度多层次的复合系统，是推动城乡一体化的重要途径，也是推进乡村全面振兴的重要途径，而乡村产业振兴是乡村全面振兴的基础和关键，城乡融合发展与乡村产业振兴二者的逻辑关系密切，统一于全面推进乡村振兴之中。城乡融合发展是推动乡村产业振兴的必由之路、应有之义和内在要求，而乡村产业振兴是城乡融合发展的重要目标、重要基础，并为城乡融合发展提供重要保障。

关于乡村产业振兴的理论逻辑，目前学界代表性地主要从乡村产业振兴的地位、价值、主体、要素、功能、结构及其实现路径等方面揭示，除此之外，可从推进马克思主义城乡理论的中国化时代发展的这一理论维度进行探讨。乡村产业振兴在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有关城乡融合发展的重要论述中有其深厚的理论根源，比如马克思恩格斯阐述城乡对立的根源、城乡对立的局限性、城乡发展的未来趋势和城乡融合发展的路径以及列宁进一步提出的实现城乡融合发展的条件和途径。新中国成立后，马克思主义城乡融合发展理论在中国得到了继承发展，先后强调城乡必须兼顾、城乡相互促进、工业支持农业、统筹城乡发展，到新时代强调促进城乡融合共同发展，明确乡村产业振兴是乡村振兴的重中之重，提出实现一二三产业融合发展是推进乡村产业振兴的主要路径等，为持续推动乡村产业振兴提供了理论基础和行动指南。

此外，学界以党的有关产业振兴政策为指导论述了乡村产业振兴的重大意义，探讨了其与共同富裕之间的关系，但围绕党的二十大和其后中央以及有关部门最新重要文件精神作为探讨乡村产业振兴的理论基础和现实依据的研究成果并不多见。

二、乡村产业振兴的内涵与特征

（一）乡村产业振兴的内涵

有学者认为产业融合、提质增效、品牌创新是乡村产业振兴的应有之义，本质上要求生产要素集聚和共生[19]。高帆[20]揭示了我国乡村产业振兴的内涵表现为四个方面：农村生产要素具有与其他产业大致持平的要素回报率；农村产业的创新贡献度或全要素生产率在持续提高；农村内部的产品结构更能契合居民变动的消费结构；农村产业融合形成对城乡居民需求的新供给体系。安晓明[21]则认为乡村产业振兴有三重含义：一是乡村产业振兴要“三位一体”构建乡村产业国内国际双循环发展新格局，即通过多元化、特色化、绿色化、共享化、数字化和优质化推进乡村产业自身现代化；二是以要素配置市场化促进一二三产业和城乡产业融合发展，构建现代化产业体系；三是乡村产业在满足国内消费需求，尤其是保障国家粮食安全的基础上进一步融入全球产业体系。吴春来[22]认为乡村产业振兴就是依托于自然资源，以科学技术为引领，以市场为导向，推动传统产业向现代产业转变，在促进一二三产业有机融合的基础上，最终实现资源要素配置高效畅通、产业结构优化合理、产业发展绿色化、规模化、集约化的目标。张凯洁[23]认为乡村产业振兴是指以产业发展为导向，以实现乡村产业振兴为目标的实践过程。

（二）乡村产业振兴的特征

其一，生产要素配置趋于合理。在全面推进乡村产业振兴的过程中，合理配置各类生产要素是关键，生产要素具体包括资本要素、人才要素和土地要素。在合理配置资本要素方面，首先通过形成农业产业组织并增加长期农业投资，调整亩均雇工支出和资本–劳动力投入比，改善规模农户的资本要素的配置结构，从而加快乡村产业振兴的步伐，其次要注重社会资本例如资金、劳动力、技术等生产要素有序向农村流动，从而提高各类生产要素的配置效率，促进乡村一二三产业融合发展[24]，并强调资本下乡是乡村产业振兴的现实要求[25]。在激活人才要素方面，产业振兴战略提出了对乡村产业知识更全面、技术更精湛、综合素质更高的人才需求，需要发挥乡村致富带头人、产业经营管理人才以及模范党员的带动作用，培育适应乡村产业振兴的新型农民、职业农民，进而促进人力资本向农村流动，最终激发乡村人才潜力。乡村人才是乡村振兴的引领性要素，具有融合性效果，要将人才要素下沉到农村，赋能乡村产业发展，支撑乡村产业振兴。在合理配置土地要素方面，学界普遍认为土地是乡村产业振兴的重要载体，产业的发展要以土地的承载力为要求，做到因地制宜，宜农则农、宜林则林、宜牧则牧、宜渔则渔[26]，形成与环境土地容纳量相匹配的产业布局，从而构建能够充分发挥比较优势的区域供给结构，依此解决农村土地资源配置离散、紊乱的问题，进而提高土地要素的集约化和利用率[27]。张慧利等[28]通过研究发现土地集约化能解决乡村振兴中地—业供需不匹配的问题，进而激活土地要素市场，推动乡村产业发展。此外，陈武等[29]强调合理配置土地要素是乡村产业振兴的重要前提和保障。

其二，经营主体利益关系趋于协同。合理配置各类生产要素的同时客观需要协同利用各类生产要素。随着全面推进乡村振兴进程的深入，乡村一二三产业趋于融合，各个产业经营主体的利益关系也随之发生了改变，各个经营主体由先前单一的、离散的主导关系逐渐转变为同担风险、共享利益的共同体，形成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协同共生局面。在乡村产业振兴的过程中，随着产业经营主体趋于多元化，城乡利益联系也日渐紧密。时润哲等[30]通过研究认为，结合我国乡村振兴的战略要求，要以“城乡发展利益需求的均衡”为研究起点，构建多主体协同的生产要素下利益协调机制体系，进而实现城乡生产要素流动的“利益和谐”与城乡发展均衡的格局。随着“新型经营主体+合作社”“龙头企业+产业基地+农户”“高新技术企业+农户”等新型合作方式的出现，先前传统农业生产者与销售者单一的利益关系发生了变化，如新型合作方式通过股份制、新型订单等的方式将农户以及各类经营主体有机连接在一起，农民参与生产、加工、销售的全过程中，形成了更紧密的利益联结关系。随着全面推进乡村产业振兴进程的深入，未来必将产生更多的参与主体，其利益联结机制必然呈现出从单一到复杂、从分散到集中的发展趋势。对此，王春光[31]提出通过建立利益共享机制塑造多元共享的乡村利益共同体，从而形成新乡村形态，进而推动乡村产业的发展。

其三，产业经营体系趋于现代。长久以来，由于乡村产业发展面临时间紧、任务重的困境，因此，政府在乡村产业的发展过程中一直处于主导地位。如在产业扶贫的过程中部分产业对政府过度依赖，政府参与度过高，导致产业发展的可持续性变差[32]。对此，白志栋等[33]分析认为，随着乡村振兴的全面推进，全国各个地区的差异性也逐渐显现出来，政府对于乡村产业发展的作用赋予了新的要求，乡村产业振兴客观上要求在产业发展的过程中充分发挥市场机制作用，提高产业主体主观能动性，通过调整政府、市场以及产业主体的关系，将之前由政府主导的产业发展路径调整为由市场起主导作用、政府起指引作用、社会各方共同参与的新型产业发展格局。在乡村产业振兴的过程中，参与主体趋于多元。起初，乡村龙头企业以及农村合作社扮演着带头脱贫致富的领头羊的角色，据郭俊华等[34]调研发现，截至2020年12月，在全国已经摘掉贫困县帽子的832个县中，已有1.44万家龙头企业，平均每县就有17家，农村合作社的数量也达到了71.9万家，平均每县就有864家。除乡村龙头产业、合作社等传统产业的参与外，互联网高新企业、金融等高新技术主体也逐渐参与其中。互联网企业作为新兴的产业主体不可忽视，其主要特征是以网络信息为媒介，通过网络信息，以城乡互动的方式打开农产品与消费者的供给和销售渠道[35]。在乡村振兴战略的推动下，当前国家在乡村振兴落实过程中为新型农业经营主体发展创造了有利条件。此外，全面推进乡村振兴需要有效发挥数字普惠金融作用，这对于推动贫困地区乡村产业发展、提高脱贫农民的数字金融素养具有重要意义[36]，它能为农户提供适合经营主体发展的金融产品，并给予利率优惠政策，将金融要素嵌入到乡村产业链中[37]。

总之，关于乡村产业振兴的内涵，学界由于揭示的角度不同，虽然没有形成统一的共识，但是概括起来，乡村产业振兴的内涵主要围绕产业要素、产品结构、产业创新、产业融合、产业体系等方面揭示，这种揭示还很不全面。我们认为，可以从乡村产业振兴的地位、主体、载体、路径、特色、创业、业态、利益、目标等方面全面揭示其内涵。比如，从地位来看，乡村产业振兴是解决农村难题和实施乡村振兴战略的前提和基础；从主体来看，乡村产业振兴的主体无疑是农民；从载体来看，县域是乡村产业振兴的根基，而农业农村的丰富资源是依托；从乡村产业振兴的路径来看，主要是实现一二三产业融合发展，其他路径应当围绕这一关键环节展开；从乡村产业体系来看，主要是着力于形成地域特色鲜明、农产品加工流通、农村创新创业活跃、业态类型丰富多样、结构优化合理、主体利益联结紧密的产业体系；从乡村产业振兴的目标来看，主要指向提升农业、繁荣农村、富裕农民的产业，为实现共同富裕创造条件。

关于乡村产业振兴的特征，学界多从目标特征角度进行揭示，概言之，就是生产要素配置的合理性、经营主体利益关系的协同性、产业经营体系的现代性，而对乡村振兴过程中所呈现出的自身特征揭示不够，如产品生产科技化、城乡要素配套合作化、生产经营规模化、产业业态多样化、产业发展特色化、优势产品品牌化等。随着乡村振兴战略的实施，也会催生多种新型业态，相应的生产方式、组织方式、治理方式也随之变化，因此，要构建与时俱进的现代农业产业体系、生产体系、经营体系、治理体系，同时还需要依据不同地区的发展实践分析其内涵、把握其特征。

三、乡村产业振兴的困境与路径

（一）乡村产业振兴的困境

我国乡村产业发展取得了一定成效，但仍面临着许多现实困境，学界认为主要存在于如下方面。一是资金投入不足、缺口较大。由于乡村经济发展的基础设施不够完善，乡村产业的前期投入较大，回报周期往往很长，降低了社会资本的投资积极性，金融资本和社会资本进入乡村的意愿不强，乡村振兴主要依赖于政府财政的专项投资，资金投入的渠道较窄，而当前各级政府的投入资金缺口较大，现阶段稳定的资金投入机制不健全[38]。二是现代化技术供给不足。在乡村产业现代化的转型过程中，技术的供给是基础和保障，乡村产业的转型需要依托于现代化技术，而我国目前乡村产业的现代化技术还存在着供给不足的困境[39]，乡村产业在通过运用物联网、人工智能等技术进行精准生产、病虫害防治以及农产品智慧物流等方面仍停留在较低水平[40]，从而限制了我国乡村产业的发展。三是城乡产业融合程度较低。乡村产业振兴离不开产业的深度融合发展，但现阶段我国城乡产业融合程度较低[41]，传统的经营模式难以改变、土地分散难以形成规模经营使乡村产业融合发展面临着困境[42]。四是乡村人才缺口较大。乡村产业振兴离不开乡村人才的支撑，由于受限于农村地区的经济发展情况、待遇较低等因素，导致现阶段我国的乡村人才缺口较大[43]。乡村一直面临着人才外流的困扰，从而制约了乡村产业发展[44]。五是产业规划不尽合理。由于乡村基础设施的建设力度不足，乡村产业的规划也不尽合理，农民的积极性没有得到有效调动，从而限制了乡村产业的发展[45]。六是协作难度较大。研究发现政府部门之间、政府与企业之间、政府与社区之间的协作难度较大，在党建工作与产业融合上也存在着“如何结合”“怎样结合”的问题[46]。七是农民的保守意识严重和创新意识不足。相当一部分农民依然有着小富即安、容易满足的小农思想[47]，对于乡村技能培训的热情不高，缺乏有能力、热情高的带头人，农民没有发挥产业振兴的主体作用，缺少了内生动力[48]，往往出现照搬照抄其他的方法和模式。八是生产救助项目较少。目前，农村社会救助制度以生活救助为主，而生产救助项目相对较少且救助对象覆盖面不全等[49]。

（二）乡村产业振兴的路径

当前，我国乡村产业发展距离乡村振兴的内涵和目标特征甚远，据此，高帆[20]提出通过继续进行产权细分放活土地使用权、引导各类生产要素包括资本下乡、不断壮大农村新型职业农民、借助互联网等信息化技术、形成契合本地特征的农村产业发展方式和不断完善补贴支持政策等建议。

关于乡村集体经济方面，认为新型农村集体经济组织是农民利益共同体和乡村资源配置的基本单元，在推动乡村产业振兴的过程中发挥着重要作用[50]。

关于乡村产业数字化赋能。学界认为在数字经济高速发展的背景下，互联网等信息化技术已经成为乡村产业振兴的关键。产业数字化指的是在农业的生产、销售管理的全过程中借助数字技术对其进行赋能重塑，进而开发出乡村经济的新业态。数字化技术已经逐步向农村经济、社会等方面渗透和融合，逐渐成为激活农村发展活力和推动乡村产业振兴发展的重要手段[51]；“互联网+”在农业过程的产前、产中、产后三个方面进行赋能，使信息的可靠性提高，信息的流动性提升，信息收集成本降低，进而数字技术贯穿整个产业过程，有助于传统农业向服务化的模式发展[52]。杨水根等[53]通过研究发现，流通数字化能够在促进技术成果转化、提高农村创业活跃度、提升农村市场化水平、助力招商引资、扩大对外开放等方面能够促进乡村产业振兴水平的提升。农村产业数字赋能空间巨大，数字技术是助力乡村产业发展的重要引擎，为乡村振兴提供不竭动力[54]。具体而言，在数字化赋能乡村产业的过程中，利用数字技术，整合资源，通过共享信息将要素互相关联，从而实现乡村产业生产、经营、服务的数字化，研发与乡村产业发展所适配的数字化技术，借助其优势提升乡村产业的竞争力，最终突破乡村产业发展所面临的困境，激发乡村产业活力。

关于数字技术与乡村产业深度融合。学界指出，数字技术与乡村产业深度融合，催生出乡村产业新业态、新模式，进而促进乡村产业多元化发展，催生如休闲农业、乡村旅游、电商农业、创意农业等新型乡村产业，拓展了潜在市场，为乡村产业振兴提供新动力[55]。数字技术赋能乡村产业发展能够延展乡村产业链，在推动三产融合发展的基础上不断对价值链进行升级，进而激活乡村产业新业态，推动乡村相关产业链融合与优化，最终实现产业多元化发展[56]。数字普惠金融逐渐成为农村金融机构服务乡村产业振兴的重要武器[57]。商贸流通业数字化转型可引导乡村产业提质升级，加快乡村振兴步伐[58]。数字经济是我国现阶段高度关注的新型产业形态，数字经济赋能乡村产业发展能优化农村产业结构，助力生产集约化，进而推动乡村产业振兴[59]。

关于数字化乡村产业平台的构建。一些学者认为构建数字化产业平台是助力乡村产业振兴的重要手段。数字化产业平台为乡村企业提供互补服务、技术支持以及提升创收能力的基础。将产业平台嵌入农业产业链中，以平台赋能的方式引领要素聚集和产业升级，调整传统的流通模式以及生产经营模式，建立线上信息平台，连接产业链中的主体，加速市场信息的流动性以及准确性，进而增加农产品供给的透明度，实现农产品的精准供给，提高交易效率，最终让农业经营主体获得稳定可观的利润，让消费者获得物美价廉的农产品，助力农业农村现代化[60]。产业平台的最终目的是互利共赢，其核心是通过数字赋能吸引目标对象参与，它与传统平台的关键区别是“数字赋能”，在保留传统交易平台的基础上通过数字化平台构建乡村产业平台，大幅提升乡村产业的运营水平，降低生产成本，提升生产效率[61]。此外，一些学者对数字赋能乡村产业振兴进行了实证分析，如以丰县和商水县的农业大数据平台的应用实践为例，论证了农村大数据平台在乡村产业发展过程中的正向推动作用[62]，以五峰县为例，通过运用AHP与Delphi法构建乡村发展能力体系，提出了“农业+电商”“农业+文旅”“农业+资本”“农业+交通”的乡村产业发展路径[63]，通过对广西乡村数字化发展进行测评研究发现乡村数字化发展水平与乡村产业振兴呈正相关[64]。

关于乡村产业品牌的创新。有学者从建设乡村产业品牌的角度探究数字赋能乡村产业发展，数字经济时代，互联网的扁平化发展让进入市场的门槛得以降低。在众多同类产品中，品牌是区分产品优劣的一个重要标志，乡村产业如果能够得到品牌赋能，则能提升产品在市场的关注度以及认可度。乡村区域品牌的建设是乡村振兴的重要抓手，是提高农产品的出售价格和销量的重要手段[65]。优质农业区域品牌的打造能够整合当地乡村特色资源，呈现当地自然环境以及乡土文化，促进乡村产业发展，是农业发展现代化的必经之路[66]。

关于乡村产业的融合发展。随着全面推进乡村振兴进程的深入，乡村产业已经不是单一的、离散的发展，多业融合发展已经成为推动乡村产业振兴的重要方式。发展融合产业是产业兴旺的必经之路[10]，不仅能提高农户收入，延长产业链进而提升产品附加值，而且通过增加产业类型转移剩余劳动力，优化分配机制进而助力乡村产业振兴[67]。乡村产业融合是乡村产业振兴的重要体现，它为创新产业发展模式提供新思路、新见解、新模式，对催化新的科技成果和优化产业结构产生深远影响[68]，推动乡村产业振兴必须加强农村产业融合[69]。由于城市人口进入农村直接消费的依靠的路径多为服务业，因此，文旅融合是展现乡村特色资源的主要方式。文旅融合实质上是将农村合适的某一产业的文化属性加以突出，以文化吸引城市客流并打造宜居乡村[70]，文旅融合中文化是灵魂，旅游是载体，文旅融合要做到以理念融合为基础、以职能融合为保障、以资源融合为抓手、以产业融合为核心、以技术领域做助推[71]，要创建文旅平台建设，扩大文旅融合影响力和持续的吸引力[72]。文旅融合的重点是抓住旅游的服务收入，推动乡村产业的发展[73]。文旅融合实际上是农村供给侧的调整升级，持续产出有赖于特色化和品质化，需要因地制宜避免同质化和泛滥化[74]。文旅融合是主体、产业、市场、科技等方面整合，需要强化主体共治、产业集聚、市场配置、科技创新[75]，需要促进数字化基础设施与旅游经济深度融合发展，破除国内旅游收入的主要障碍因素[76]。数字化和商业化是文旅融合的现代趋势，需要农村文旅与现代科技衔接，才能享受便利[77]。

关于乡村产业布局。产业空间布局主要是在城乡间、不同乡村间、不同地域间分布不均衡。产业空间布局需要“点轴”渐进扩散、分区分类推进、典型发展模式提炼[78]，而城市资源的过度集中会对乡村发展起抑制作用，在人为政策制定过程中需要注重资源向乡村的倾斜[79]。基于东西部乡村产业发展实际存在的差距，西部要加强政策支持和对东部地区资源的引进[80]。产业利好要真正留在乡村，助力乡村建设，才会使乡村建设实现良性循环[81]，农村人口外流的趋势下要推进政策矫正，将乡村人口布局整合纳入现代化的整体布局，建设多中心的布局架构[82]。解决乡村本地劳动力供给不足问题主要靠发展县域经济解决，这样可以在顺应城镇化趋势的前提下为乡村建设提供就近优势[83]。同时，发挥龙头企业、农村集体经济组织的带头作用，发挥要素资源的禀赋，吸引发达地区的资源支持。

关于乡村人才的培育。在全面推动乡村振兴的大背景下，如何推动乡村产业振兴，一些学者将目光集中在“人”上，认为乡村人才是乡村产业振兴的重要保障和重要驱动力。如强调坚持农民主体地位是实现高质量乡村振兴的保障[84]，乡村振兴及产业高质量发展目标的实现需要充分发挥农民的主观能动性[85]，乡村产业的发展要想有充足且持久的动力，最终要回归到人这一本源和主体，乡村人才是推进乡村产业振兴的重要因素[86]。雷明等[87]对于人才振兴提出了具体建议：一是挖掘和培育本土人才，做到“自产自销”，扩充人才储备；二是加强现有的人才队伍建设，对其“更新升级”以适应乡村产业的发展；三是吸引各界人才投身其中，鼓励进城青年返乡创业，注入新的活力；四是完善乡村干部选人用人机制，做到人尽其能。袁银传等[88]则认为需要从以下几个方面发力：一是培育新型职业农民以适应产业振兴的趋势；二是在思想方面培育基层党建人才；三是在维护农民权益方面建设法治人才队伍。郑风田[89]提出要明确乡村人才类型，加强乡村人才培养，完善人才振兴的体制机制。吴蓉等[90]提出要发挥“新乡贤”的引领带动作用的见解，并论述了新乡贤参与乡村产业振兴的行动逻辑在理性逻辑、市场逻辑、科层逻辑、乡土逻辑四者相互作用下，呈现出理性叠加、螺旋赋能、多维共同体等三重性。“新乡贤”的参与是乡村产业振兴中重要的一环，能够加快乡村产业振兴的进程[91]。此外，关于生态环境保护和财政支持方面，逯浩等[92]提出通过实现生态资源的价值来助推乡村产业振兴。蔡雪雄等[93]研究发现，通过深化财政分权改革和预算管理改革，提升地方财政制度水平，增强财政支持农业农村发展的力度，提高财政配置资源的效率，能够推动乡村产业振兴。

总之，关于乡村产业振兴困境的探索比较具体，概括起来，主要是资金投入不足、现代化技术供给不足、城乡产业融合程度较低、乡村人才缺口较大、产业规划不尽合理、协作难度较大、农民的保守意识严重和创新意识不足、生产救助项目较少等问题。这些探索对于未来破解乡村振兴难题具有普遍意义，十分必要。除此之外，地方政府部门的主动性滞后，开拓创新不足，也是束缚乡村产业振兴的主要环节，需要引起关注。

关于乡村产业振兴路径的探索比较全面，主要是发挥新型农村集体经济组织作用、数字化赋能乡村产业发展、数字技术与乡村产业深度融合、乡村产业品牌创新、乡村产业要素、城乡、地域、劳力和资源等布局，并对于乡村产业数字化赋能、数字化产业平台构建、乡村产业品牌创建和乡村人才培育等方面提出了建设性意见，值得参考。不足之处主要体现在：一是对于近期中央农村工作会议“精准务实培育乡村产业”作出的重要部署关切不够，比如，乡村产业振兴主要路径的关键环节是什么，需要凸显出来；二是依托农业农村特色资源，怎样提高开发农业多种功能、挖掘乡村多元价值、一二三产业融合发展的效益；怎样处理好政府和市场、粮食丰收和农民增收的关系，处理好产业振兴与人才振兴、文化振兴、生态振兴、组织振兴之间的关系；三是围绕做大做强农产品加工流通业、加快发展现代乡村服务业、培育乡村新产业新业态、培育壮大县域富民产业等方面，怎样结合地域特色资源，有针对性地提出具体的落实落地策略和方案。具体来说，在农产品加工流通业方面，如何提升农产品加工业、物流畅通骨干网络、市场供应。在发展现代乡村服务业方面，如何全面推进县域商业体系建设，探索建设县域商业体系、集采集配中心、客货邮融合发展的新思路；如何发展共同配送、即时零售等新模式，推动冷链物流服务网络向乡村下沉；如何总结并积极推广好一批发展乡村餐饮购物、文化体育、旅游休闲、养老托幼、信息中介等生活服务的典型案例。在培育乡村新业态方面，如何更好创建现代农业产业园、优势特色产业集群，如何实施文旅融合产业、“数商兴农”和“互联网+”农产品出村进城产业、培育发展预制菜产业，如何发展农产品电商直采、定制生产等模式，如何提升净菜、中央厨房等产业标准化和规范化水平，等等。在培育壮大县域富民产业方面，怎样完善县乡村产业空间布局，提升县城产业承载和配套服务功能，增强重点镇集聚功能；怎样实施“一县一业”强县富民工程；怎样引导劳动密集型产业向中西部地区、向县域梯度转移，支持大中城市在周边县域布局关联产业和配套企业；怎样支持国家级高新区、经开区、农高区托管联办县域产业园区，等等。

此外，着力探索以城乡融合发展推动乡村产业振兴的路径，明确“美好生活向往”的价值追求、遵循“乡村产业兴旺”的目标指引、回应“城乡融合发展”的实践探索。聚焦新时代以城乡融合发展推动乡村产业振兴的路径应当包括优化乡村产业结构布局的城乡空间融合、加快乡村产业提质升级的城乡产业融合、实现城乡要素自由流动的城乡要素融合以及提升乡村整体人口素质的城乡教育融合等。

四、国外乡村产业振兴的经验与借鉴

由于发达国家城市化进程比中国起步早，相应地发达国家对于乡村产业振兴的探究较之于中国也早，一些发达国家如韩国、日本在实行乡村建设的过程中已经取得了一些成果并且积累了大量的经验，引起了中国学者的关注。如韩国，20世纪中后期随着经济的飞速发展，创造了举世闻名的“汉江奇迹”，但在此过程中，韩国也陷入了城乡发展不平衡和农业农村发展缓慢的困境之中。在此背景下，韩国政府提出了“新村运动”，主要是通过政府引导产业发展向农村倾斜，重视培养农村骨干人才，激发全国人民参与农村运动的热情，最终促进了经济的全面发展[94]。韩国的新村运动成功的要因在于三个方面：一是激发了居民参与的积极性；二是牢牢把握了村庄这一基础振兴战线并优先支援优秀的村庄；三是中央政府大量开设了新村领导人研究院，培育推广了大量农村领导人[95]。在韩国新村运动中，政府通过优化税收政策以及完善税收激励机制也起到了有效推进乡村振兴的作用[96]，韩国新村运动整个过程大致分为基础起步阶段、扩散扩大阶段、深化阶段和后新村运动发展四个阶段[97]，这一运动犹如一支强心剂，极大地缓解了韩国城乡发展不平衡的“顽疾”。

日本在朝鲜战争后进入了经济高速增长期，但是城乡居民收入差距却在日益扩大，农村农业人口大幅度减少，大量进口农产品不断对国内农业进行冲击，乡村环境被严重破坏。在此背景下，日本开启了乡村振兴之路，先后出台了一系列的法律法规如《山村振兴法》《半岛振兴法》《土地改良法》《农地法》等，这些法律构成了日本早期乡村发展的基本框架，引导和推动了日本乡村发展，激发乡村活力[98]。

总之，国外如韩国、日本在推进乡村振兴过程中所采取的诸如发挥政府在产业发展的引导作用、激发居民积极参与、把握村庄基础、支援优秀村庄、培育大量农村领导人、优化税收政策和完善税收激励机制、出台一系列法律法规等措施，值得借鉴，不足之处是这方面的研究和总结的经验还十分有限。

结合目前我国乡村产业振兴的实际情况来看，其一，党和政府的引导作用至关重要，必须加强，在培养乡村骨干人才、激发群众的参与热情、制定有关政策法律法规和创建有关激励机制等各个方面，都需要地方党和政府的主动作为和积极参与，发挥其重要作用。其二，把牢村庄这一基础振兴战线，直接指向乡村振兴的最底层并优先支援优秀的村庄，这种由点带面、由下而上的乡村振兴路径，可为目前我国推进乡村产业振兴提供有益参考。其三，从国外一些国家乡村振兴经历的阶段来看，也给我们带来某些启示，也就是要充分认识到乡村产业振兴是一个过程，既不能一蹴而就、贸然激进，更不能弄虚作假、欺上瞒下，搞形式主义，必须有步骤、分阶段，循序渐进。其四，有必要注意我国与发达国家相比较，在推进乡村产业振兴过程中存在某些方面的差异，不可照抄照搬，比如：在时间上，目前处在数字化信息时代，我国乡村产业振兴必须紧跟时代步伐，通过数字赋能乡村产业振兴；在空间布局上，需考虑我国东西部的差距、城乡人口的差距等实情；在价值观上，我国乡村产业振兴指向高质量实施乡村振兴战略，推动和实现共同富裕，这与资本主义国家有本质区别。

五、研究展望

乡村产业振兴是乡村振兴的重中之重，目前学界关于乡村产业振兴的探索主要集中于其理论基础、理论逻辑、现实依据、主要内涵、目标特征、现实困境与振兴路径等方面，分析总结了一些国内外有益经验。乡村产业振兴已成为马克思主义理论、农学、地理学、管理学等学科共同关注的对象。我国乡村产业振兴是实现乡村振兴的基石，只有产业振兴才能真正实现农民致富、农村繁荣、农业发展，进而实现共同富裕的目标。以上学界的探索成果为进一步研究乡村产业振兴提供了基础和参考，未来期望继续进一步研究的主要有如下方面。

其一，深入理论研究。目前学界主要是从马克思主义有关论述中为乡村振兴提供理论支撑，从地位、价值、主体、要素、功能、结构及其实现路径等方面构建乡村产业振兴的理论逻辑，从产业兴旺置于乡村振兴战略首位及其对于推动和实现共同富裕的重大意义方面阐述乡村产业振兴的现实逻辑。未来期望结合最新政策全面揭示乡村产业振兴的内涵，可以从乡村产业振兴的地位、主体、载体、路径、特色、创业、业态、利益、目标等方面全面揭示。全面揭示乡村产业振兴的理论逻辑、历史逻辑和实践逻辑。围绕以城乡融合发展推动乡村产业振兴，从推进马克思主义城乡融合发展理论的中国化时代发展逻辑的理论维度、从党的百年奋斗中探寻城乡融合发展的历史维度、从高质量实施乡村振兴战略以及推动共同富裕的实践维度等深入理论研究。从博大精深的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维度揭示乡村产业振兴的理论根脉，比如民以食为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等。总结历史经验，从中汲取乡村产业振兴的智慧和养分，丰富乡村产业振兴的内涵，揭示我国乡村振兴过程中所呈现的自身特征，积极探究推进乡村产业振兴的有效机制。

其二，拓宽研究视野。未来期望在深入领会党的政策基础上，在全面建设中国式现代化背景下探讨乡村产业振兴，贯彻落实党的二十大精神，并结合《中共中央 国务院关于做好2023年全面推进乡村振兴重点工作的意见》《农业农村部关于落实党中央国务院2023年全面推进乡村振兴重点工作部署的实施意见》等有关重要部门的战略部署和实践要求开展深入研究。做好今后一个时期乡村产业振兴工作，为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打下坚实基础，比如前文提到的做大做强农产品加工流通业、大力发展乡村特色产业、加快发展现代乡村服务业、推进农村创业创新、培育乡村新产业新业态、培育壮大县域富民产业等。同时，进一步扩大开放的世界视野，更加广泛深入地研究和总结国外乡村产业振兴的有益经验，为我国实施乡村产业振兴战略提供更多更好的借鉴。

其三，聚焦问题重点。坚持问题导向，扎实推进乡村产业振兴的重点工作，注重宏观与微观相结合，普遍性和特殊性相统一，瞄定村庄乡镇县域，长期深入跟踪，开展不同村庄乡镇县域等微观层面的调查研究。善于发现问题，深入了解各省、市、县、乡、村有关乡村产业振兴的具体政策方案，调查研究分析具体的乡村在产业振兴过程中面临的实际困境。因地制宜，抓住关键环节，构建更为科学的乡村振兴评价指标体系。有针对性地提出破解乡村产业振兴难题的具体有效方案，呈现自身特色，总结一批可供借鉴的乡村产业振兴发展样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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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编校：文凤鸣]

The Academic Explorations and Research Expectations of Rural Industry Revitalization in The New Era

JING Lun， YANG Meng

（School of Marxism， Anhui University of Finance and Economics， Bengbu 233030， Anhui， China）

Abstract： The revitalization of rural industries is of utmost importance in the comprehensive revitalization of rural areas， and it is the focus of current academic exploration as well. The academic research mainly focuses on four aspects： the first is about the theory and basis of rural industrial revitalization. Scholars generally believe that Marxist ideas， such as urban-rural integration development， are the theoretical basis， and to achieve the goal of common prosperity is the practical basis. The second is about the theory and theoretical basis， connotation， and characteristics of rural industrial revitalization. Scholars mainly investigate its connotation around industrial factors， product structure， industrial innovation， industrial integration and industrial system， and reveal its characteristics from the perspectives of the rationality of production factor allocation， the synergy of interests among business entities， and the modernity of industrial management system. The third is about the difficulties and paths of rural industrial revitalization. The academic community believes that insufficient funding， modern technology supply， urban-rural industrial integration， rural talent， planning， cooperation， and innovation awareness are the main problems facing rural industrial revitalization. We should tackle the problem by utilizing the new rural collective economic organization， promoting digital empowerment of rural industrial development， achieving deep integration of digital technology and rural industries， and carrying out rural industrial brand innovation. The fourth is about experiences and references related to rural revitalization abroad. Scholars analyze the systems， experiences， problems， and inspirations of countries such as South Korea and Japan by virtue of different research approaches. Future research should further expand the boundaries of research fields， focus on problem and strategy research， and provide solid theoretical support for the comprehensive revitalization of rural areas.

Keywords： rural industry revitalization； rural revitalization； common prosperity； Research prospect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