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部需求牵引的理论新作

当前，全球经济正在逐渐从资源依赖向知识依赖转变，创新成为推动经济增长的核心动力。2018年7月中美贸易战（本质为科技战）的爆发，使得学术界和实务界倍加关注赢得关键核心技术主导权所需要的技术创新能力、智力资本的积累与优化配置等问题。学者们从知识管理、社会网络等理论视角揭示了智力资本与社会资本影响产业/企业技术创新的微观机理；但是站在全球化视角探讨智力资本流动对国家/区域/城市创新能力研究较为罕见，亟待深入。尤其是近年来包括美国在内的部分西方国家对华政策呈现出的逆全球化现象，以及“一带一路”倡议的提出，使得如何高效利用智力资本的国际流动以推动我国技术进步，既重要又紧迫。仇怡教授撰写的《智力资本跨国流动的技术进步效应：影响机理与中国经验》一书，正是在这样的背景下应用而生。该书也是作者主持的湖南省自然科学杰出青年基金项目的最终研究成果，是智力资本与技术创新领域的一部优秀著作。

该专著基于我国人才跨国流动的现实背景，构建了智力资本跨国流动的综合理论框架，实现了从概念基石到理论建构的转化，是智力资本与创新管理研究领域一部抛砖引玉的力作。围绕智力资本如何影响技术创新这一关键问题，作者首先总结归纳了智力资本、智力资本跨国流动及技术进步效应的相关概念；从智力外流、智力流入、智力环流的三重视角，构建了智力资本国际流动的综合框架；并搜集了智力资本国际流动的现实数据，分析研判了我国智力资本跨国流动的方向和趋势；通过聚类分析识别了备受青睐的六类目的地国家及其关键特征；这为了解智力资本流动提供了本土的经验证据，在全球化与逆全球化并存的当代，如何通过人才流动高效地整合全球创新资源，提高创新质量与创新效率，让不同文化背景与不同学科背景下的思想相互碰撞，产生新的思维方式与技术路径，实现创新突破，对我国技术创新与技术进步至关重要。其次，作者系统梳理了影响三类智力资本国际流动的内外部主要因素，深入探究了智力资本回流的技术进步效应。本著作的研究成果很好地揭示了目前我国智力资本的国际流动现状、原因及效应，构建了智力资本影响技术进步的理论框架，不仅为进一步探明我国如何利用智力资本的国际流动，推动技术扩散，构建全球开放创新体系，提升国际影响力，这一系列的重要问题，奠定了良好的理论基础，还为后续从智力资本视角深入研究科技强国战略提供了丰富的经验证据；同时，通过对跨国流动方向的识别，可为我国利用智力资本的全球化流动，快速捕捉多元化的全球市场需求，提供新的思路。

该著作结合中国研发创新与人才流动的情境，系统地构建了智力资本流动影响我国技术进步的多层次影响机制，很好地契合了我国坚持自主创新与开放创新双轮驱动实现科技强国的战略要求，是突破西方发达国家技术封锁需求牵引下的重要研究成果。实现核心技术自主可控的关键在于提升自主创新能力，该著作从国家创新水平、区域创新能力、城市创新能力等多个维度揭示与刻画了技术进步的内涵；并创新性地从本国智力外流、海外智力流入、本国智力回流三个维度，构建智力资本的跨国流动影响技术进步的理论模型；搜集了我国大量的经验数据开展实证检验。作者重视多维度多层次地构建理论框架，力图搭建符合我国国情的综合性分析框架。首先，运用中国移出移民数据，检验智力资本外流对母国技术创新的影响效应。研究发现中国移民人数的增加在一定程度上对国内技术创新带来了负向影响，智力外流是阻碍我国技术创新的原因之一。该发现为制定相关移民政策，正确引导和充分发挥智力外流的技术扩散效应提供了决策启示。其次，运用中国的留学生相关数据，测算用海归表征的智力资本回流对母国技术进步的影响效应，并指出留学生仍然是中国获取国际先进技术的重要渠道，但留学生回流的技术溢出效应仍存在较大的提升空间；且国际智力资本回流对创新效率的促进效应存在明显的地区差异，其中中部地区最强，西部地区次之，东部地区最弱。再次，运用中国地级及以上城市的来华留学生数据，考察海外智力流入对我国城市创新能力的影响及其传导机制，并根据学生类别、区域分布、城市规模和来华时间进行异质性分析。研究发现，留学生显著提升了城市创新能力，且东部地区的促进效应大于中部地区；大城市明显优于小城市，且“一带一路”政策起到了良好促进作用。这些研究成果揭示了智力资本国际流动的技术进步效应存在明显的地域差异，城市规模差异及时间差异，为解释不同情境下的技术溢出效应奠定了理论基础，为政府制定相关差异化的人才跨国流动政策提供了决策依据与经验证据。

本书的研究成果立足于中国情境，致力于解决中国问题。系统识别我国智力资本国际流动带来的系列创新问题，并提出了针对性的解决方案；该书还提出了较多创新性的观点，搭建了系统综合的理论框架，其研究成果为后续研究及相关部门制定政策具有很好的启示作用；它丰富了创新管理与智力资本领域的研究视角，是一本不可多得的理论新作。

[本文编校：文凤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