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高质量外循环加快形成新质生产力

[摘要] 加快形成新质生产力，要重点提升外循环的质量和水平。高质量外循环促进新质生产力形成，需要加快实现国内国际两个市场有效对接，增强国内国际两种资源高效联通，引进前沿技术和吸引高质量外资，拓展更大范围、更宽领域、更深层次的开放，稳步扩大规则、规制、管理、标准等制度型开放，提升我国在全球资源配置的水平和能力。高质量外循环通过“走出去”在全球集聚资源、营造有利于我国发展的国际环境、畅通更高水平双循环、推动科技的再创新等，促进新质生产力的形成。要积极参与国际生产链并提升在国际价值链中的地位，提升贸易投资合作质量和水平，统筹推进高水平开放平台建设，拓展形成新质生产力的对外开放空间，以高质量外循环加快形成新质生产力。

[关键词] 新质生产力 外循环 作用机理 实现路径

[中图分类号] F124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004-6623（2024）05-0025-08

[基金项目] 国家社会科学基金后期资助项目：数字经济赋能经济高质量发展的机制与路径研究 （23FJLB011）。

[作者简介] 任保平，南京大学数字经济与管理学院特聘教授，研究方向：宏观经济、数字经济等；迟璐婕，南京大学数字经济与管理学院博士研究生，研究方向：数字经济。

习近平总书记指出，“要扩大高水平对外开放，为发展新质生产力营造良好国际环境”。培育新质生产力需要和对外开放结合起来，以更加开放的思维融入与适应全球创新生态和全球科技革命浪潮，助力加快形成新质生产力。党的二十届三中全会通过《中共中央关于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 推进中国式现代化的决定》（以下简称《决定》）提出，“必须坚持对外开放基本国策，坚持以开放促改革，依托我国超大规模市场优势，在扩大国际合作中提升开放能力，建设更高水平开放型经济新体制”。提升外循环的质量和水平，既是中国式现代化新征程的重要任务，也是形成新质生产力、着力推进高质量发展的重要内容。

一、高质量外循环促进

新质生产力形成的主要内容

打造高质量外循环是形成新质生产力的内在要求。高质量外循环是在高水平开放的推动下，打通国内市场与国际市场之间的通道，充分利用国际市场带动国内市场和国内经济发展。从理论上来说，高质量外循环促进新质生产力形成的主要内容包括以下几个方面。

1. 实现国内国际两个市场有效对接

以高质量外循环加快形成新质生产力，首先要实现国内国际两个市场的对接（任保平，2023）。国内市场是内循环的载体，国际市场是外循环的载体，在形成新质生产力中实现国内国际市场有效对接主要是防止两个循环生态体系的脱钩。改革开放40多年来，我们一直重视国内国际两个市场的对接，过去我们强调用好两个市场是为了有效利用包括技术、资本等外部要素资源。而促进新质生产力形成，更要实现国内国际两个市场的有效对接，即在外部要素资源有效利用的基础上，通过要素资源的高效流通深度融入全球生产体系。此时强调两个市场的有效对接主要是为了推动创新链、产业链、价值链和人才链的深度融合，集成全球要素资源，加快培育新质生产力。因此，国内国际两个市场有效对接，是高质量外循环加快形成新质生产力的要求之一。一是坚持进口与出口并重，深化外商投资与对外投资，增强国内国际两个市场、两种资源的黏合度，营造高水平营商环境。二是推动创新链、产业链、价值链和人才链的深度融合，从要素循环中搭建新质生产力的发展架构，为国内国际两个市场有效对接筑牢地基。三是以要素的外循环融入全球创新链、产业链、价值链和人才链，打通国内国际两个市场对接脉络。四是坚持以推进高水平对外开放引领高质量外循环，联通国内国际两个市场，充分利用国内国际两种资源加快形成新质生产力。

2. 增强国内国际两种资源高效联通

高质量外循环需要增强国内国际两种资源高效联通。两种资源包括资本、技术、服务等（王镭，2024），在当前数字经济引领经济高质量发展的新阶段，数据要素逐渐成为重要资源，数据要素渗透至全球生产体系，对其他要素资源进行重塑，因此，高质量外循环加快形成新质生产力，其要素资源内涵比过去更丰富。经数据要素赋能后的要素资源在生产体系中与数字技术相互作用，创造新知识新信息，为打造创新链提供动力。在新质生产力形成过程中，产业链是高质量外循环的主要载体，创新链是高质量外循环的重要动力。随着新一轮科技革命与产业变革深入发展，数据作为数字时代关键生产要素的价值日益凸显，新技术的不断涌现推动数据与传统要素的协同发展并快速融入国际创新链与产业链，双链互动进一步形成全球价值链。在新质生产力形成的战略机遇期，需要深化对外开放，充分利用市场机制，以数据流引领人才流、资金流、技术流的动态平衡推动要素资源高效配置。因此，增强国内国际两种资源高效联通，也是以高质量外循环加快形成新质生产力的要求之二。一是围绕产业链各环节发展需求部署创新链，针对产业发展中的堵点、卡点，开展关键核心技术攻关，吸引全球创新型要素资源集聚，增强自主创新，对产业链发展提供有力支撑。二是依托创新链打造新产业链，强调前沿技术与创新资源对产业发展的创新引领作用，前瞻性布局战略性新兴产业与未来产业。三是推动创新链与产业链相互融合，加速创新成果向生产力的转化，促进要素资源在产业链、创新链上的高效流通，要素资源进一步融入国际市场，在产业链与创新链的互动中形成全球价值链，打造以要素资源引领的高质量外循环。

3. 引进前沿技术和吸引高质量外资

高质量外循环的重要目的在于调动全球范围内的要素资源，从而让各类先进优质生产要素向形成和发展新质生产力顺畅流动，现阶段主要是引进前沿技术和吸引高质量外资。前沿技术代表国际高标准，是新质生产力的核心要素；吸引高质量外资，可以同时学习外资企业先进的技术、管理经验等，从而促进新质生产力的形成。因此，引进前沿技术和吸引高质量外资，是以高质量外循环加快形成新质生产力的要求之三。一是持续引进前沿技术。新质生产力的形成包含科学技术革命性突破、生产要素创新型配置、产业深度转型升级三个方面。前沿技术是新质生产力的核心内容，在鼓励自主创新的基础上，以高质量外循环深度融入全球创新体系，形成全球前沿技术集聚点。二是优化外商投资质量。新发展阶段我国吸引外资更重要的是通过引进外资吸引随资金流入的数智技术、经营理念、创新研发等更多的竞争资源。发挥现有基础设施优势、市场规模优势、配套能力优势，增强对高质量外资的吸引力，进一步引导外资企业向先进制造业和实体经济投入。三是将前沿技术与吸收高质量外资相结合。鼓励在关键设备、产品测试研发等技术应用领域加大外商投资力度，提高新兴产业领域对跨国投资企业的吸引力。四是通过外循环参与全球数字经济合作。数字经济时代，创新能力的区域边界逐渐模糊，愈来愈多的创新资源在实现大规模跨域转移的同时深度融入全球创新链、产业链。数字技术能够将不同的研发创新活动联系在一起，以高质量外循环加快形成新质生产力，需要用数字化方式跟进研发进程，努力参与数字全球化，促进产业深度融合与全球数字经济高质量发展。

4. 拓展更大范围、更宽领域、更深层次的对外开放

拓展更大范围对外开放的重点在于深化多双边和区域经济合作，更宽领域对外开放的重点在于拓宽制造业、服务业等领域的国际交流与合作，更深层次对外开放的重点在于鼓励贸易产品多元化，其不仅是扩大高水平开放的内在要求，也是为我国发展营造良好国际环境的重要路径。因此，拓展我国高质量对外开放空间是以高质量外循环加快形成新质生产力的要求之四。一是搭建与国际高标准对接的自由贸易区网络，以开放型经济驱动我国自由贸易高质量发展。推进制造业贸易方式、要素密集度和技术水平贸易多元化，以及服务业嵌入商品贸易多元化，推动企业多元化转型（沈国兵，2021）。二是积极拓展我国与“一带一路”沿线国家贸易多元化，加强互联互通，完善高质量共建“一带一路”机制。拓宽国内经济结构调整空间，在高质量共建“一带一路”中探寻培育新质生产力。三是大力发展高水平贸易产品。主要是发展高附加值、高技术含量及引领绿色转型的产品，推进更深层次的异质品贸易种类多元化、要素密集型垂直产品多元化，以及技术水平垂直产品贸易多元化，协同推进服务贸易与产品贸易多元化的深度融合（任保平，2023）。

5. 稳步扩大制度型开放

进入中国式现代化新征程，我国已由参与国际经济大循环的要素流量型开放，转向以国内大循环为主、稳步扩大制度型开放的新阶段（黄奇帆，2023）。对外开放的重心要从要素开放、机构开放、市场开放等政策性开放，转向稳步扩大制度型开放，主动对接国际高标准经贸规则，为要素跨境流动打造平稳透明的制度型基础保障，优化各类生产要素跨境自由流动的制度环境，从而加快形成新质生产力。因此，稳步扩大制度型开放，是以高质量外循环加快形成新质生产力的要求之五。一是加大在资金、人才、外贸等方面的对外开放力度，在规则、标准和规制等方面与国际接轨，提高跨境投资自由化和贸易便利化。二是营造良好营商制度环境。以市场化为引领、法治化为支撑、国际化为标准营造一流的营商环境，以自贸试验区提升战略引领高水平制度型开放。三是深化内外贸一体化改革，着力破除各种形式的地方及市场贸易壁垒，加快建设全国统一大市场，在完善内外贸易信用体系、提升国内外物流便利性、内外贸人才培养层面优化内外贸一体化发展环境。四是稳步提升我国在全球贸易的制度性话语权。积极参与并推动国际贸易规则与体系重构，推动国际高标准经贸规则、数字贸易规则制定、国际电子商务等方面的规则改革（任保平，2023），创新发展数字贸易，创新提升服务贸易，推动产业链供应链国际合作。

6. 提高全球资源配置的水平和能力

新质生产力形成中，内循环的职能是扩大内需，外循环的职能是提高在全球资源配置的水平和能力。改革开放以来，我国开放政策倾向于鼓励出口、限制进口，为外资企业提供更多优惠。进入新发展阶段，通过出口扩大市场参与国际分工，与通过进口吸引全球资源、提升国内全要素生产率同等重要。进出口并重促进市场在全球资源配置中发挥决定性作用，从而实现高质量外循环，加快形成新质生产力。因此，提高全球资源配置的水平和能力，是以高质量外循环加快形成新质生产力的要求之六。一是提高外循环水平。在发展新质生产力的关键机遇期，要以高标准为导向，依托我国市场规模优势提升外贸规模与质量，深化国际产能合作，形成高质量外循环。“推动企业深度参与国际分工，提升全球资源配置能力，向价值链高端攀升。努力打造更具韧性的产业链供应链”（汪婉，2022）。二是加大外循环力度。实现更高质量外循环，要着眼于新质生产力的发展需要，围绕新兴产业市场需求集成国际要素资源，增强对优质资源“引进来”的吸引力。同时，着眼于贸易多元化的发展需要，全面布局自贸试验区，加快形成陆海内外联动、东西双向互济的全面开放格局，打造集成化、多元化的国际市场，逐步提高“走出去”的竞争力。三是提高外循环的影响力。支持企业跨境结算，培育跨境电商、市场采购、离岸贸易、海外仓等新业态新模式，引领国内实体经济向新发展。特别地，依托新兴产业的发展需要，积极参与全球数字创新链，实现产品和服务创新，获得全球数字化创新分工的利益。

二、高质量外循环促进

新质生产力形成的作用机制

改革开放以来，我国坚持对外开放的基本国策，形成了全方位、多层次、宽领域的全面开放格局（吴志成，2024）。当前，我国经济发展已由国际大口径外循环为主转向以国内大循环为主体、国内国际双循环相互促进的新发展格局。以高水平对外开放推动高质量外循环，进而通过优化生产力要素组合促进生产关系变革，为生产力的跃迁提供动能，促进新质生产力的形成。

1. 高质量外循环通过“走出去”集聚全球资源，促进新质生产力的形成

对外开放是中国经济发展的关键一招，在开放经济背景下，内部循环超出一国范围就会形成外部循环，吸引全球资源，整合全球生产要素并参与国际分工。新质生产力包括技术密集的新型劳动者、数智化自动化的新型劳动资料及以战略性新兴产业与未来产业为代表的新型劳动对象，新质生产力作为一种更高级的生产力质态，以全要素生产率的大幅度提升为核心标志。一是新型劳动力。高质量外循环通过“走出去”集成全球专业化知识，知识经济的快速发展推动劳动力向技术密集型或知识密集型转型升级，通过劳动者的进步促进生产力的跃迁。二是新型劳动资料。高质量外循环通过“走出去”集成全球创新要素，科技创新等无形劳动资料能够推动生产方式的更新迭代，促进生产要素的高效流动（徐波 等，2024）。科技创新的跨国交流进一步推动国际交流的数字化平台等有形劳动资料日趋完善，通过劳动资料的进步促进生产力的跃迁。三是新型劳动对象。高质量外循环通过“走出去”集成全球新兴产业发展经验，完善战略科技力量部署与顶层科技战略布局，全力打造面向前沿新兴产业的科技发展新优势，通过劳动对象的进步促进生产力的跃迁。因此，以高水平对外开放推动高质量外循环，有助于在全球集成生产力发展所需资源，引进资金补给、技术创新、高端人才等新质生产力形成的要素资源短板，从而促进新质生产力的形成。

2. 高质量外循环通过营造有利于我国发展的国际环境，促进新质生产力的形成

当前，逆全球化、单边主义、脱钩断链等因素增大国际供应链延迟风险，为我国发展自由贸易与参与经济全球化带来巨大挑战。瞄准科技革命与产业变革主要方向，把握全球产业结构调整新机遇，是我国增强国际竞争战略主动权的关键所在。从历史经验和国际经验看，高水平对外开放是新质生产力形成的必要外部条件（李俊，2024）。高质量外循环依托国际市场满足和创造国外需求，在促进国际经济协调发展的同时拉动国内生产，满足国内市场需求，拓展国内市场的空间，促进就业和经济增长。全方位、多层次、宽领域的国际合作为国内企业拓宽国际市场、融入经济全球化筑牢地基（张天悦，2024），同时激励国内企业深度参与国际竞争，提高综合竞争力。一是高质量外循环为新质生产力的形成营造国际创新环境。发展新质生产力需要充分利用创新要素与高技术人才，高质量国际合作能够吸引全球先进知识与前沿技术向国内集聚，推动中国迈入全球创新要素主要集聚地行列。二是高质量外循环为新质生产力的形成营造国际合作环境。高质量外循环能够突破资源束缚，获得国内没有的相关资源，以及无法生产的产品或服务，更大程度地参与全球分工并创造更大的价值。在外循环中吸引优质生产要素，有利于国内生产的产品抢占国际创新高地，以规模优势占据国际市场份额，促进新质生产力形成的同时加强新质生产力领域的多双边国际合作。

3. 高质量外循环通过提高经济增长效率，促进新质生产力的形成

数字经济是促进经济增长、实现经济高质量发展的重要引擎，其主要特征与新质生产力相契合，是发展新质生产力的重要驱动力。具体而言，数字经济的发展通过新技术、新产品的创新扩散，在新产业、新业态以及新模式的形成过程中实现规模经济（任保平，2023），发挥中国超大规模经济体和完备产业链的优势，实现由要素驱动向创新驱动转变。中国作为拥有庞大产业集群的经济体，在数字经济发展中推动跨企业、跨行业等多方互联式合作。高质量外循环进一步集结国际资源，提升国内经济增长效率，促进新质生产力的形成。一是高质量外循环通过要素集聚，提高经济增长效率，从而促进新质生产力的形成。高水平对外开放可以推动商品与生产要素的开放流通，促进要素创新型集聚。根据产品周期理论，创新为开发新产品提供基础并创造有效需求（钱学锋和向波，2022），通过参与外循环依靠国外培育国内需求，提高国内经济发展的质量。二是高质量外循环通过优化供给结构，提高经济增长效率，从而促进新质生产力的形成。高水平对外开放能够形成与需求相适应相匹配的供给结构，通过创新提高供给效率并拉动国内循环。三是高质量外循环通过推动产业升级，提高经济增长效率，从而促进新质生产力的形成。高水平对外开放促进国内产业融入全球价值链体系，带动国内产业升级，引导国内产业向价值链高端迈进，推动国内产业转型升级，提高产业发展质量，带动经济增长的同时催生新质生产力。

4. 高质量外循环通过畅通更高水平双循环，促进新质生产力的形成

新质生产力的形成和发展，需要在更宽领域集聚国际资金、技术、信息与人才，加快提高技术水平，畅通更高水平双循环。一是高质量外循环通过提高科技创新能力畅通更高水平双循环，为新质生产力的形成提供核心要素。科技创新是双循环新发展格局的核心驱动力（冯帆和韦志文，2024），在当前战略性新兴产业与未来产业关键培育期，积极融入全球创新体系，吸引国际创新资源，形成内外循环协同创新机制，汇集新质生产力形成和发展所需的核心要素。二是高质量外循环通过释放内需畅通更高水平双循环，为新质生产力的形成提供动力。进入新发展阶段，随着主要矛盾的变化和消费升级，我国内需潜力巨大。把潜在的内部需求释放出来，就会形成国内经济发展的巨大带动能力。三是高质量外循环通过加速融入全球化进程畅通更高水平双循环。国内产业体系强大的生产能力，已不再局限于满足国内需求，亟须扩展更广阔的国际市场空间。外循环能够促进国内经济发展更好融入经济全球化，拓展新质生产力空间。

5. 高质量外循环通过推动科技再创新，促进新质生产力的形成

科技创新是新质生产力的核心要素，同时也是双循环的强大驱动力。经济社会的发展引致技术创新需求，原创性、颠覆性的技术促进生产要素自由流通与资源的优化配置，实现社会再生产各环节的有机统一，自主创新机制对传统产业进行颠覆性改造，推动传统产业向数字化、智能化、绿色化转型，实现传统产业的新质化改造。高水平自主创新能力是着力培育并壮大战略性新兴产业、前瞻性布局未来产业建设的必然要求，也是国内产业发展的基础。新质生产力的形成不仅需要强调高水平自主创新，更需要注重科学技术的再创新能力。科学技术的再创新是在自主创新的基础上，通过高质量外循环促使劳动者向知识型、技术型人才转型，高技术人才通过技术交流合作融入全球创新体系，引进国际创新资源。创新知识与先进技术在外循环中引进、吸收并增强内生科技创新能力，实现科学技术的再创新，提高科技成果转化率。再创新研发而得的技术成果，进一步丰富创新要素资源，对我国自主创新能力的提升形成激励机制。要素在产业链中经过创新型数字技术的作用，释放其有价信息，优化生产要素组合，形成创新驱动生态体系，提高全要素生产率。同时通过参与外循环提高创新发展水平，进口国外先进的技术和设备，提高本国生产体系的技术水平和生产能力，促进技术进步并催生新质生产力。

三、高质量外循环

促进新质生产力形成的路径

（一）积极参与国际生产链并提升在国际价值链中的地位

党的二十届三中全会《决定》提出，要“打造贸易强国制度支撑和政策支持体系，加快内外贸一体化改革，积极应对贸易数字化、绿色化趋势”。在中国式现代化新征程中，高质量外循环促进新质生产力形成有着双重任务：一是参与国际生产链，二是提升在国际价值链中的地位。参与国际生产链主要是融入国际化生产，提升中国经济的开放度。提升在国际价值链中的地位，需要改变我国长期处于国际价值链低端的地位，集结全球高档次、高质量生产要素，在价值链的高端形成竞争力，迈向高附加值的环节，从而进一步提升我国开放质量。如何有效应对外部环境突变引发的产业链“断链”现象，是实现畅通循环、构建新发展格局的破题之举。在第四次工业革命中，中国正处于产业结构向高端阶段跃迁的战略机遇期，以创新驱动产业结构动态升级已成为高质量发展的必经之路。新质生产力的关键在于科技创新，落脚点在于产业发展，以前沿技术创新提升生产能力，在参与国际生产中提升我国产业链现代化水平，从而加快形成新质生产力。

（二）提升贸易投资合作质量和水平

加快形成新质生产力，需要强化国内产业链与供应链韧性，提升贸易投资合作质量和水平，提高外循环的质量。一是积极融入全球产业分工与合作，建立多元稳定的外贸关系和国际经济格局。提升我国在全球产业链与创新链中的地位，推动国内深度参与国际分工合作，完善资金链与人才链。促进贸易与产业互动，加大高质量跨境合作产业集群的培育，以人工智能等前沿技术打造具有全球竞争力的数字产业集群。二是积极推进国内外产业链的互联互动，以国内产业链为节点，全方位推进国内外中高端产业链的渗透融合，增强产业链供应链韧性，打造内外兼顾的国内国外产业链新布局，为优化全球产业链、供应链布局打造新引擎。三是推动贸易与双向投资的互动。推动大数据、区块链、云计算等高端技术与外循环的有机融合，鼓励外资投向战略性新兴产业、能源新技术、数字创意等领域，充分发挥外资对产业结构优化升级和外循环高质量发展的带动作用。四是新发展格局下把握全球产业布局与结构调整带来的新机遇，以多样化的新型引资方式吸引优质外资项目，以高标准、高技术、绿色低碳为目标优化外资结构，驱动外资产业均衡分布。引导外资向新一代信息技术、高端装备制造、绿色低碳等新兴产业流入，提高外资利用水平，从而促进新质生产力的形成和发展。

（三）统筹推进高水平开放平台建设

充分利用自贸试验区、综合保税区、国家级新区、经济特区等平台，深度融入国际循环。一是构建高水平开放平台体系。依托我国不同区域经济发展重点，建立功能各异的贸易转型示范区，打造高质量外贸集聚区。鼓励使用云计算、物联网等数智技术完善国际营销体系建设，优化贸易促进平台，培育进口贸易促进创新示范区。二是推动与“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外贸投资优化升级。强化数智经济、人工智能、绿色低碳等领域的多边合作，拓宽国际合作新空间，深化智能制造、量子信息、智能服务、数字经济等前沿领域合作，推动与“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外贸投资优化升级。三是深入实施自贸试验区提升战略。要有效发挥自贸试验区、综合保税区、国家级新区、经济特区等对外开放前沿高地的作用，聚焦投资与服务贸易便利化改革。重点加强自贸试验区的建设与管理，强化在投资贸易便利化、金融开放、事中事后监管等方面的制度创新，促进外贸新模式新业态创新发展。四是完善高水平开放平台建设制度体系。以自贸试验区、自贸港、综合保税区等制度创新平台为抓手，完善跨境货物保税、退税、免税等税收政策，制定高水平开放平台基建物资、运营设备、人力资源等方面的准入标准，统筹规划智慧海关建设。

（四）拓展形成新质生产力的对外开放空间

高质量外循环，需要更好地拓展国际市场与国际资源配置，增强国内国际两个市场的联动效应，为新质生产力的形成开发新的市场、新的资源和新的发展空间。一是推进跨境贸易与各类产业的融合发展，为新质生产力的形成开发新的市场。坚持科技创新为主导、产业链条为核心、自由贸易为目标，大力开展科产贸融合发展，以科技、贸易、产业相互渗透打造“数智创新+贸易网络+产业链条”循环模式，增大知识密集型产品出口量。在科产贸融合发展的基础上，引导产业间的跨界贸易交流和贸易数智化转型升级，优化跨境贸易结构，提升出口质量，增加优质产品进口。二是实施开放的国际化人才政策，为新质生产力的形成汇聚新的人力资源。实施教育、政策便利化，发挥制度和政策优势，通过市场化、国际化手段吸引集聚全球高端人才，利用重大创新合作平台规模化聚才育才，发挥国际国内科技人才“双循环”交汇优势，吸引高端科技人才跨国流动，为畅通“双循环”加快形成新质生产力汇聚国际科技创新人才。三是优化贸易开放区域格局，为新质生产力的形成提供新的发展空间。从培育新质生产力的目标出发，发挥沿海地区贸易港口多、交通线路密等区位优势，以沿海地区的贸易开放先导优势扩展中西部地区与东北地区对外开放空间，形成创新式、集成式、链条式的对外开放格局。强化优进优出战略，培育外贸竞争新优势，巩固贸易大国地位，在新发展阶段推进贸易强国进程。

（五）推动外贸新业态新模式形成和发展

在新质生产力的形成过程中，以数智化赋能外贸全过程各环节，打造外贸新模式新业态。一是积极推进数字贸易高质量发展。鼓励引导数字企业的对外交流合作，扩大数字产品与服务出口。完善数字贸易相关人才引进、税收金融、市场准入标准，促进数字贸易与服务贸易融合发展。丰富数据要素跨境流动渠道，打造数字贸易信息交流平台，协调数字贸易监管与激励政策。完善数字经济治理体系，在数据要素大规模流通中探索数字平台知识产权保护路径。二是推动服务贸易高质量发展。放宽服务领域市场准入，利用智能化技术打造系列智慧服务业，以创新激活服务消费新动能，培育数字消费并拓宽数字贸易空间。创新服务贸易监管模式，减少服务进出口企业的合规成本，优化服务贸易制度环境。鼓励企业利用技术优势精准分析消费与产业需求，创新网络消费模式，探索服务交易创新路径，助力服务贸易高质量发展。三是推动跨境电子商务等外贸新业态高质量发展。充分运用数智化技术，推动跨境电子商务的供应、交易、物流智能化发展，助力跨境电商行业高质量发展。打造与跨境电商发展速度相适应的基础设施建设，增加与“一带一路”国家的互联互通，构建跨境电商贸易合作网络，扩大外贸新业态发展规模。

（六）优化对外开放发展环境

以高质量外循环促进新质生产力形成，需全方位打造高水平对外开放的产业标准、人才培养、产权认定等发展环境。一是制定具有国际影响力的产业与技术标准。在高端芯片、高端仪器装备等关键产品生产上制定技术标准，引进符合技术标准的先进技术，针对生产薄弱环节进行关键核心技术攻关，着力打造具备原创技术突破能力的企业。优化核心基础零部件、关键基础材料、生产基础工艺、产品质量基础的产业标准，为高技术成果转化并孵化新兴产业筑牢地基，提高新产业对外开放程度。二是完善新兴产业的人才引进与人才培养机制。在人才引进方面，完善工作居留、教育医疗等配套措施，提高科研机会对海外人才的开放程度。在人才培养方面，建立与当前科技创新与新产业发展速度相匹配的人才培养体系，既要培养能够突破基础研究领域瓶颈的人才，也要培养能够有效结合应用场景的复合型人才。三是构建具有国际认可度的技术贸易标准。加快推进国际技术认证、认可等的互认，打破技术性贸易壁垒，加强国际知识产权的保护与应对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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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ccelerate the Formation of New Quality Productive Forces through High-quality External Circulation

Ren Baoping， Chi Lujie

（School of Digital Economy and Management， Nanjing University， Suzhou， Jiangsu 215163）

Abstract： To accelerate the formation of new quality productive forces， we should focus on improving the quality and level of the external cycle. High-quality external circulation promotes the formation of new quality productive forces， which requires accelerating the effective connection between domestic and international markets， enhancing the efficient connection between domestic and international resources， introducing cutting-edge technologies and attracting high-quality foreign investment， expanding the scope， width， and depth of opening up， steadily expanding institutional openness in rules， regulations， management， standards， etc.， and enhancing China’s level and ability in global resource allocation. High-quality external circulation promotes the formation of new quality productive forces by “going out” to gather resources globally， create an international environment conducive to China’s development， smooth the dual circulation at a higher level， and promote technological re-innovation. We should actively participate in the international production chain and enhance our position in the international value chain， improve the quality and level of trade and investment cooperation， promote the construction of high-level open platforms in a coordinated manner， expand the opening-up space for new quality productive forces， and accelerate the formation of new quality productive forces with high-quality external circulation.

Key words： New Quality Productive Forces; External Cycle; Mechanism of Action; Implementation Path

（收稿日期：2024-06-24 责任编辑：赖芳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