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澜壮阔的文化画卷

2024-09-18 00:00:00刘双红
时代报告 2024年8期

文化是人类走向真理、美好、幸福的桥梁。

——〔法〕孟德斯鸠

开篇

一个在共和国土地上成长并成熟的人,一定会有一种夙愿,那就是一生要到一次遵义,比如我。现在我终于如愿,来在了红色都城。而且这次来,还负有为遵义会议九十周年纪念活动尽一份绵薄之力的责任。实话说,能为遵义会议九十周年纪念活动做点事,对于一个报告文学作家来讲,无疑是一种荣光和幸福。

红色遵义是我的向往,这里寄托着我的崇敬和热爱,这里储存着我的缅怀与仰望。

2024年5月16日,我们“纪念遵义会议九十周年·名家名刊看遵义”作家采风团的老师们在瞻仰遵义战役战场娄山关、遵义会议旧址及陈列馆之后,当日下午,与遵义市领导和市、县文联,市直相关部门进行了交流座谈,听他们介绍了遵义市社会和经济发展、文化发展与传承、城市建设、旅游开发等方面的情况。他们的介绍,让我们粗线条地了解了红色遵义的辉煌和灿烂,更是刺激了作为一个报告文学作家该有的好奇心和采访冲动。随即,我们分别接受了各自的采写课题。

一、自信遵义的文化传承与接力

领了任务,我就坐上绥阳文联主席冉光辉的车前往采访主阵地绥阳县了。绥阳距离遵义不到40公里,一路上,我一边欣赏沿途风光,一边与冉主席天南海北随意聊起天来。

冉主席戴一副眼镜,持重老成,博学和稳健中透着沧桑。他语言严谨,思路清晰,交谈里饱含遵义人特有的自信和骄傲。他知道我的采访任务,一会儿,便直奔主题谈起了遵义文化。冉主席说:“您一定知道遵义是‘转折之城,会议之都’,但不一定了解遵义是历史文化古城。遵义因其历史和地域独特的原因,形成了以‘红色文化’和‘地域历史文化’为主线的独特文化体系。而且我们遵义,是贵州和整个西南的文化发源地。”

冉主席卖了个关子,问我:“刘老师,您知道西南文化的发源地具体是在遵义哪个地方吗?”

“不会是绥阳吧?”我回答。

“对头,正是我们绥阳县。哈哈……”

冉主席话锋一转,介绍起绥阳文化来:“不谦虚地说,遵义文化中最具悠久文化属性的就是绥阳。而且在遵义文化体系里,我们绥阳就占据了多个独特的文化现象。比如诗乡文化、建筑文化、旅游文化等等。

“其实绥阳是授过牌的‘中国辣椒之乡’,举办过两届诗歌艺术节暨辣椒节。只是现在,辣椒产业已融进遵义板块,成为了遵义辣椒文化的一部分。另外,绥阳人杨实田在沙滩执教多年,为沙滩文化培养了许多骨干。所以沙滩文化与我们绥阳也不可割裂。

“总的来说,说绥阳是遵义文化的窗口一点儿也不夸张。”他说。

聊得正欢,冉主席突然手指车子前方不远处的一个巨大牌坊,“绥阳到了,牌坊上‘诗乡’二字,就是诗歌泰斗臧克家所写。”

我肃然起敬,但我内心还是有些忐忑,写遵义文化的传承与发展,绥阳能代表吗?

“您是诗人,写遵义的文化传承和发展这一块儿,来我们绥阳,是来着啰!”

冉主席看穿了我的心事。

“我先给您介绍个人吧,让他给您梳理一下我们绥阳的诗乡文化脉络。同时了解绥阳文化与遵义文化千丝万缕的联系。他叫吕金华,我已联系好了。”冉主席最后说。

1.诗乡文化的初心和使命

下午3点,在绥阳帝都宾馆,我准时见到了吕金华。

吕金华60岁,斯文朴实,谦逊中带着自信,憨厚中凸显深邃。冉主席先前就告诉我,吕金华是县委宣传部原副部长,48岁时提前退休,不为别的,就为把自己交给绥阳的文史研究和文学创作。吕金华是中国作家协会会员,文字,是他的全部。

“他是绥阳历史的活词典,文学创作的多面手。”冉主席强调。

在我单刀直入说明意图后,吕金华不假思索:“说起遵义的历史文化,就必须说到东汉时的大儒尹珍。他在我们绥阳旺草开设讲堂,传道授业15年,不仅启蒙了绥阳文化,更是遵义文化包括西南文化的开山鼻祖。《后汉书·西南夷传》载,尹珍‘学成回乡里教授,于是南域始有学焉’。正因为他开了一代风气,大山里的贵州,在历史上才走出了6000个举人,700个进士,两个状元,一个探花;而绥阳县,自尹珍1800年前播下诗歌种子,文脉便传承不衰。‘思接千载、视通万里’,所以近水楼台的绥阳县,才有今天黔中大地著名‘诗乡’的美誉。”

我问:“这种衍延是不是绥阳人祖祖辈辈血液内的文化基因使然呢?”

“不,是积极地传承,是主动地接力!”吕金华一脸庄严,认真地说,“绥阳人仰慕诗人李白、柳宗元等,专门为他们建怀白堂、儒溪书院,所以,唐朝诗文化对绥阳的影响可考;到了宋、明至清代再到新中国成立前,有影响的诗人就多了,有100多位。”

吕金华喝了口茶,把茶杯轻轻搁下,慢条斯理地接着说道:“绥阳曾是黔北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所以我敢说,千年诗歌文化的绥阳是遵义的文化地标。”

吕金华的话让我想起之前冉主席的“窗口说”。

吕金华继续他的思路。

“解放后,绥阳诗人更是雨后春笋。”吕金华如数家珍,“20世纪五六十年代,第一批新诗人中的廖公弦,就是贵州诗坛的领军人物,在中国文学史上占有地位;农民诗人韩述华,他的《情歌》‘昨夜等郎紧不来,烧了几多冤枉柴。仔鸡沌汤都干了,油煎豆腐起青苔’流传甚广,妇孺皆知。

“第二批当然就是李发模、杜兴成等人了,他们是贵州首屈一指的诗人。1980年,李发模的叙事诗《呼声》获全国优秀诗歌奖。原苏联著名评论家叶甫图申什评介:‘李发模的《呼声》,是中国当代文学史的一块里程碑。’

“从20世纪70年代到90年代,走上诗坛的新人更是不胜枚举。崔笛扬、黄明仲、吕金华等人是突出代表。这批诗人,把题材拓展到了更为辽阔的领域。

“进入新世纪,又有韦忍、渡小好、李纹波等一大批后起之秀亮相中国诗坛,2002年的《诗刊·上》4月刊,辟出专栏‘山乡的诗’,一次性发表了绥阳本地10位诗人的诗歌12首。

“今天,绥阳一个偏远小县,中国作家协会会员达13名,我敢说在全国,都是不多见的,巧的是,他们全是因为诗歌成就而入会。

“一直以来,绥阳诗歌在中国诗坛都有着亮眼的位置。”

吕金华话音刚落,冉主席补充道:“康熙年间的《遵义军民府志》上说,‘绥阳人敦庞淳固,崇尚诗礼’,可谓名副其实。绥阳诗文化发展,就是这样相沿成习,一代一代地走到今天。到2008年文化部命名绥阳为‘中国诗乡’,诗乡文化由此成熟。而形成这一气象的则是两千年来绥阳人对诗歌的一种使命感和信仰。

“现在,我们县文联仅诗歌社团就有三个:诗歌学会、诗词楹联学会和女诗人部落;编辑着两本刊物《中国诗乡》和《绥阳诗词》,团结在这两个刊物周围的诗人达5000人以上,他们中间,有领导、干部、职工、农民和学生。”

“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对于绥阳人来说,诗歌就是初心和使命?”我问。

“是的,就是初心和使命。正如县委原主要领导在报告中说的,绥阳要‘以诗兴县,以诗为媒,以诗作桥,让绥阳走向繁荣,走向昌盛。’”吕金华颔首。

2.独一无二的诗乡大观

如果说和吕金华的交流是我在深度了解绥阳诗文化的话,那么,我作别吕金华后,在青年诗人、县文联干部韦忍带领下的采访,便是对中国诗乡的全方位的广度采访。

我们前往风华镇连丰村时,韦忍介绍,这是人杰地灵,诗人辈出、科甲蝉联的地方。在绥阳的历史上仅有的两个翰林,都是连丰人。据记载,在清代,这里的诗人有30余名。新中国成立后,诗歌创作爱好者累计数百人之多,他们的诗歌作品,在全国各级报刊刊出,有的还出版了诗集。这中间,张炳旭家庭无疑最典型。

韦忍带我径直来到张炳旭家。在院门前,我被绥阳旅京诗人、作曲家杜兴成撰写的对联所吸引:“大雅登堂藏铭孝悌能开智,清流入境启诲谦恭可造才”,还有一个画龙点睛的门额“诗书世家”。

我稍作沉默:“按我肤浅理解,对联上联讲的是孝悌文化的巨大功用,可以开启超凡的心智,可谓‘孝悌之至,通与神明,光于四海,无所不通’;下联讲要用高尚情操和谦恭的态度去为人处世,可以成为大才,有着‘君子怀幽趣,谦恭礼乐才’的意蕴。作者撰此联,是对主人的期待还是主人早已做到?对联格调是不是有点大了。”

韦忍笑了:“刘老师,我第一次来这里看到这副对联,也是有疑问的,但只要跨进这个院门,就会豁然开朗了。”

我略显尴尬,掩饰道:“不是,我是觉得这幅对联工整,字也好,呵呵……”

张炳旭的小院干净整洁,走进大门,便感文化氛围浓烈:房前的三面围墙上的文字和照片,虽编排稠密但错落得体。目光所及,那些文字都是诗社每个诗人的诗歌作品,有现代诗也有古体诗词。最引人注目的是张炳旭全家作品的主体墙报;张炳旭介绍,作者是他们家所有成员,包括儿媳妇、女婿和全部孙辈。我数了一下,12人。其他图片,是诗社进行各种活动的照片和诗社成员发表过的公开刊物样刊的放大图片,有《诗刊》《贵州日报》《花溪》等等。一叶知秋,足见他们诗社的活动多么出色。

迈上台阶,来到堂屋,墙壁挂有几幅字画,雅致而和谐。再往上,二楼楼道歇台墙上一幅五言书法作品十分抢眼:“今到髦龄时,对镜照吾身。不怕鬓发白,扔杖再登程。”作品表现了作者“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的气魄,书法也颇见功力。张炳旭说,这是父亲张树春80岁时所作。老先生已于2011年仙逝,若在,已逾百岁。

张炳旭把父亲遗留的日记本递给我。这厚厚的满是渍痕、陈旧的本子,内容全由毛笔小楷写就,笔画精到。内面有日记,也有其他一些日常小事的记载,而诗词,有40多首。

“父亲在世时经常记日记、写诗,我也是深受影响,养成了写读书笔记、写诗写日记、保存书报的习惯。”张炳旭说。

沿着楼梯继续上行,书香气扑面而来,夹杂着一丝霉味,更觉高古。二楼、三楼的客厅、书房、卧室里都摆满了书架、书柜,各种书籍和报纸放于其间。新旧不一。有的书报还是20世纪五六十年代的,虽然纸张泛黄,却一尘不染。我毕恭毕敬,翻看部分书报,惊叹于一个大山里的农家,竟有这样规模的书报收藏。

我请张炳旭坐下来,这才开始打量老人家:他个子不高,脸上虽有皱褶但红光满面,灰色的土布衣裳穿在身上,虽然朴素,但衫子前的一排布扣,配上他一头白发,看上去是那样慈祥而精明,充满书卷气。

我笑了,问道:“张老师,我看到您书房里的条幅‘耕读为本,诚信为则’,这是您的家训吗?”

“是啊,刘老师,它是我奶奶留给我们的遗训。”张炳旭这样介绍他的奶奶。

自他懂事就看到家里有一个挂在板壁上的竹篓,奶奶专门用来装写了字的废纸。张炳旭说:“奶奶对有字的纸尊若神明,无论纸片大小,她都要捡来放进字篓里。在路上走,看到有字的纸片也要捡回来,把纸片的脏污擦拭干净,然后放进篓中。篓满了,便倒出清理,认为有用的留下来,无用的拿到干净的地方烧掉。这个历时三个时代的小脚女人,经常对子孙叮嘱,读书人写的字,不能在脏兮兮的地方乱烧,不能辱没了斯文。”

张炳旭感慨:“我奶奶常常把一句话挂在嘴边‘要读书,有文化才出息,才受人尊敬’。”

这样的家庭熏陶,哪能不出文化人?

这里,我不妨费一点笔墨,把张炳旭家的部分家庭成员做一下简介:

张炳旭:中华诗词学会会员。创作诗词1500余首,多首作品发表于《中国诗乡》《海龙囤文艺》《贵州诗联》《遵义晚报》《长春湖》等报刊杂志,出有诗词集《晚霞枫叶情》《竹林闲吟》。

张小洋:长子。已公开发表小说、散文、电影电视剧本、曲艺、诗歌作品近100万字,系中国曲艺家协会、中国电影文学学会、中华诗词学会、贵州省作家协会员。出版有散文集《我为书狂》、戏剧·曲艺集《心中的彩虹》、电影文学剧本集《卧底桃园村》、36集电视文学剧本集《铁血神医》、小说集《阿憨奇遇记》等。

张小江:次子。中华诗词学会会员。创作有散文、诗歌诗词等10万余字。作品发表于《遵义日报》《遵义晚报》《中国诗乡》《海龙囤文艺》《福泉文艺》《长春湖》等报刊及网络平台,出有《张小江诗文集》。

张梦洁:张炳旭孙女。2000年开始发表作品,已在《中外童话故事》《儿童文学》《故事大王》《小天使报》《故事作文》等国家级刊物发表童话寓言故事10万余字。

在这个山旮旯内的小山村,在年已八旬的乡村小学教师的家,我的身心得到了洗礼。那个竹篓、那缕耕读传家的书香气息,在我的心底弥漫,挥之不去。

现在一切都有了答案:来自代代相传的家庭文化影响,使这个家庭成了中华诗词学会授牌的“中华诗词之家”。回头再看那副对联,我心说,恰如其分。

韦忍告诉我,这样的诗词之家,绥阳有近10户。

采访完张炳旭家庭,我们又来到了金字诗社,据了解,它是全国第一个农民诗社,现在会员100余人,这些成员中有耄耋老人也有懵懂少年、有青壮年的农民也有在校学生。

进了村子,车子还在蜿蜒小道上绕来绕去,而韦忍显得很熟络,不一会儿就绕到了郑继芳的家。

他的家在小村子的深处,一座有些陈旧的二层小楼,墙面斑驳。唯有中华诗词学会授牌的“中华诗词之家”匾额,干净而充满光泽地高悬大门上,让房子有了贵气。是的,对一个普通农民来讲,这块匾,无疑是一种无尚的荣耀。

55岁的郑继芳在家修理农具。看得出他刚从庄稼地里回来,正午刺眼的阳光,照射出他的疲惫。

郑继芳看到我们,有点不好意思,他拍了拍身上的尘埃,连忙带着我们参观了诗社所陈列的刊物、资料和图片。他的陈列,与张炳旭家比起来,规模要小许多,但所有的陈列和墙壁上的图片,也能看得出诗社的发展轨迹和成绩。

落座后,我们攀谈起来。

“我们诗社成立之初,老会长易道淳先生就个人自筹资金3万余元办起了会刊《风华诗稿》,几年时间印了11期,每期500本。由于影响大,全国各地都有作者来稿,寄送面覆盖全国省市(除台湾、西藏)。后因费用问题,2009年被迫停刊;2011年,我们咬牙坚持,我和诗社其他成员自己凑钱,复刊一直到现在。”

我愕然。估摸着郑继芳的家境,他虽然没说,但一定很艰难。

说着他拿来了近期出刊的《风华诗稿》,板式和设计有大刊的格局,浏览内容,也很有质量。

郑继芳介绍:“我们知道我们的社员水平很低,有的只有小学毕业,哪晓得什么平仄啊修辞啊。为了提高创作水平,我们从一开始就注重社员的学习。每月集中学习两次,学习写诗和诗词理论,请来省里、市里、县里的专家讲课。再就是相互串门的方式,也就是我们绥阳的转转会,有空就轮流转,各家各户也就成了我们诗歌交流的场所,大家一起讨论,提意见,逐步提高。每逢节日,我们还举办赛诗会、晒诗会和朗诵会,为的就是把气氛搞起来,把大家写诗的积极性发动起来。

“我们的做法和取得的成绩得到了各方媒体的关注。2009年8月30日,央视记者周伟来诗社采访,9月4日,央视《新闻联播》以‘和谐之乡添锦绣’报道了我们诗社。2017年4月26日,新华社又以‘手写诗词脚踩泥田——西南农民的耕读人生’在新华网上宣传我们诗社工作。2017年6月6日,《贵州日报》又以《晴耕雨读诗作伴——绥阳农民诗人的‘垄上人生’》为题,对我们诗社进行推介。”

郑继芳最后说:“讫今,我们诗社有中华诗词学会会员2人、省诗词学会5人、市诗词学会6人、县诗词学会20人。作品达7000余首,在国家、省、市、县诗词刊物上发表4000余首。”

“我们家5兄妹和5个子辈也都写诗。”郑继芳羞涩又骄傲地强调。

韦忍对我说:“刘老师,我们绥阳乡村诗社有30多家,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写作的过程让他们感到生活很快乐,而成功的喜悦让他们收获了人生的尊严和生命的意义。”

《论语》说,诗可以兴,可以观,可以群……

习近平总书记说:“学诗可以情飞扬、志高昂、人秀美。”多么温暖,多么精辟!

3.文化自信的别种解读

在绥阳的采访,总是有着许多出人意料的发现,让你惊讶,让你有一种柳暗花明之感。

比如现在,我采访李发杰,他对文化自信的令一种解读,就耳目一新。

李发杰是贵州大溪尖峰顶茶叶公司董事长,更重要的,他是绥阳蒲场镇四衙寨诗社社长。

此刻我就坐在尖峰顶茶叶公司的会客室里,与李发杰促膝交谈。

李发杰1949年7月生于一个普通的农民家庭,初中还没毕业就进城做建筑工。天资聪颖的他,凭着冲劲和韧劲,他的建筑队越做越大,在2000年组建了绥阳第三建筑工程公司,即闻名遵义的绥阳三建司,公司最鼎盛时,解决就业上千人。

在天时地利人和成就了李发杰的“建筑王国”之后,李发杰没有忘记生他养他的故土,没有忘记回报社会和人民。他积极投身公益事业,为家乡建桥、修路、修学堂,为灾区人民捐资献爱心,耗资数百万;为方便社区幼儿入学,李发杰投资2280万元修建了高规格的博雅幼儿园和食为天幼儿园,解决了当地幼儿入园难的问题,年入园儿童600多人,并安置50多名幼儿教师就业。

在企业内部,他为职工解决住房80多套,使员工能安心为企业工作,为员工缴纳社保、安保等每年达60多万元,稳定了队伍,激发了职工的积极性,推动了企业的健康发展。

李发杰声音有些嘶哑,但我能听到他藏在嘶哑里无法掩住的果敢与坚定。当我们谈起为农村培养新型农民这个话题时,李发杰显得有些得意。他说:“一个企业的精神和形象的提升,企业文化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李发杰害怕我听不清,使劲提高声音:“在我看来,一个企业的文化,要两条腿走路才能可持续。一是各种技能的职业教育,二是企业文化的培训和实践:技能是企业的核心,文化是企业的灵魂。”

“为什么这样说呢?”李发杰自问自答,“技能的教育我一贯都抓得很紧,而文化,我是因为有了教训才开始重视的。”

李发杰陷入到回忆里,“那个时候我在城里做企业,需要与相关部门打交道,每次派出去跑手续或联系业务的人总是无功而还。我反思再三,终于明白一个道理。我们‘泥腿子’哪,谁瞧得上你?刘老师,也许我的分析有点偏激,但现实很骨感啊。我下定决心,必须为我的职工‘洗心革面’,提高自身素质。”

李发杰噗嗤一笑:“这样我派去办事的,就不再土里土气,那些人也会刮目相看,这算不算一种文化自信呢?”

我点点头。

李发杰接着说:“那么文化培训该从何入手呢?自然地,我就想到了诗。我们是诗乡,是诗词之乡,得天独厚。”

于是李发杰说干就干,把诗词的写作,作为了企业文化建设的切入点。让企业员工们白天拿砌刀,晚上听讲座;白天建房子,晚上学写诗词,大家相互交流,还学着搞转转会,在不长时间,许多员工们均都在刊物上发表作品。有的还上了大刊。2014年,创立“博雅诗社”,公司166名“泥腿子”一夜之间成了诗人。

“工人们诗兴勃发,机关里诗意荡漾,企业也就越和谐越兴旺。”

李发杰从往事中归来,那种享受感,让我想到了杜甫“天生我材必有用”的诗句。

2019年,70岁的李发杰回老家大溪四衙寨养老,却又在村镇两级政府动员下,在自己屋后尖峰山上开荒千亩种植黄金茶。白天,他带着村民在坡上劳作,晚上他又带着村民在他的办公室读诗写诗。他成立了“四衙寨诗社”,吸纳了寨子里的诗歌爱好者86人为会员,最小的8岁,最大的80多岁。

“诗社是一个集老、中、青、少四级会员的农民诗社。”李发杰说。

3年以后,尖峰顶已是一片郁郁葱葱的茶园,黄金茶远销全国;诗社也蓬勃起来。四衙寨诗社自成立始,年年被省市县评为先进诗教单位。其中有4个会员家庭,被省、市诗词楹联学会评为“诗词之家”。李发杰家庭更是荣获“中华诗词之家”称号。

“您看到了,四衙寨是不是昌盛兴旺的模样?是不是蛮有文化气息?村民们是不是意气风发?”

面对李发杰发出的三个问号,我只有回说:“很对,有新时代风采。”因为,我看到的所有,就是答案。

我突然想起存在主义先驱克尔凯郭尔著名的“人生三段论”,即审美阶段(感官享乐)、伦理阶段(按社会伦理道德规范做事)和宗教阶段(最完美的人生)。我想,李发杰、张炳旭和郑继芳等许许多多充满正能量的人,也许他们不知道什么是存在主义,不知道三段论,不知道克尔凯郭尔,但他们对文化的传承发展所做的努力,事业成功后回报桑梓的善举,为文化建设呕心沥血的行动,足以说明他们是活到了最后阶段的人,他们有着诗化的精神世界,在激情地生活,在无悔地追求,他们的人生是高尚的。

二、活力遵义以文化与经济为两翼

一座城市,如果文化禁锢,那它的经济就一定不会有强有力的发展后劲。北上广深,无一不是底蕴深厚的文化强市。应该说,这是铁律。回头看遵义,也有力地佐证了这一点。遵义的文化传承和经济发展一直都是齐头并进的态势。它不仅是全国的历史文化名城,亦是贵州第二大经济强市。而且这几年,遵义市依托丰富多元的文化旅游资源,继续深化文旅产业融合,加强对外交流合作,创新文化旅游宣传营销方式,不断提升遵义文化旅游品牌影响力,其发展速度更加迅猛。

以正安为例。这次遵义采访,除了绥阳外,我最想去的就是正安县了,虽然没做采访的定向安排,就为一段揪心的往事,我想看看正安,因为正安有吉他。

20多年前我在县政府工作时,接触到一个老乡,姓温,当时在深圳的吉他生产企业做老板。温总的吉他制作车间面积万平米以上,产品销往国内外。我不止一次到过他在罗湖的工厂;温总回老家省亲,我也代表政府多次接待,我们是好朋友。

记得2006年下半年,我随县委书记去沿海招商,再次到了他的厂里。

“我每年要到巴黎、悉尼和上海参加三次吉他博览会。”我们走在他机声隆隆、繁忙的制作车间时,他指着外面正在建设的新厂房,骄傲地对我们说,“市场供不应求,现在我在扩大规模,增加新的生产线。”

看得出他是胸有成竹、踌躇满志的。当时我想请他回家乡创业,但想到交通问题,怕他考虑运输成本等因素不愿意,就没开口,想想等时机吧。人算不如天算。2008年金融危机,我这个朋友企业倒闭了,他负债累累,远走他乡,从此也就再也没见过他。

而正安人郑传久,他在广州的吉他厂却安全地渡过2008年金融危机,2013年他响应正安县委号召,将生产线从广州搬回到穷乡僻舍的正安,创办了正安第一家吉他制造企业,一路风生水起。到现在,全国人大代表郑传久不仅创造了财富,还常年安置本地农民工400余人,帮助120多名贫困户脱贫致富。

为什么同是制做吉他,这两个人的结局却有着天壤之别!一个成为全国人大代表,一个流落他乡。我想接触一下郑传久,找一找其中的奥秘。

我问了韦忍到正安去怎么样,他说,有点远,时间上也有冲突。也是,四天时间太短,搞不过来,只好做罢。

见不到郑传久,“奥秘”是无法找到了,不过在碰头会时,我与正安文联杨主席有了简短沟通,加了杨主席的微信,想写写正安吉,有条件。

我看到杨主席发给我的一份资料,是这样介绍正安吉他的:

2015年国家机械委质量司正式授予正安县“中国吉他制造之乡”称号;2021年9月24日,中国轻工业联合会、中国乐器协会授予正安县“中国吉他之都”称号。正安也因此成为了名副其实的吉他“世界工厂”,面积达5.33平方公里的正安吉他产业园已成为全国乃至全球最集聚、最规范、最大的吉他生产基地,2023年,入选国家级文化产业示范园区。从2013年引进第一家企业并开始建设吉他产业园到现在,园区已汇集吉他生产及配套企业130余家,每年有近百万把吉他远销40多个国家和地区。2021年突破270万把,产值达到30亿元……现已入驻的吉他生产及其配套企业有126家,带动1.5万人就业,带动6690人稳定脱贫。

吉他,作为一种弹拨乐器,最早起源于东方。但作为以“吉他”命名的成型的乐器却是在16世纪的西班牙,从18世纪开始,六弦吉他迅速在欧洲各国流传开去,这就是近代意义上的西班牙吉他,或者说是古典吉他。而我们习惯叫它西洋乐器。

西洋乐器与“泥腿子”,这是相去甚远、写不到一块儿的两个名词,但现在,西洋乐器却被“泥腿子”带到山沟,致富百姓。这算不算是一个悖论?

正安还有更绝的。他们把吉他当成魔方,玩出了独属于正安的新时代正安故事。杨主席这样给我总结:

——他们让“吉他之都”衍生成“音乐之城”。从吉他工厂到吉他工匠,从一条链到一片园,再到掀起全民音乐文化狂潮,真正做到了一根琴弦拨动了正安县的全面发展。

——他们在吉他文化进机关、进学校、进企业、进社区、进乡村的“五进”活动中,投资百万元,为全县37所乡镇学校配置吉他教学设备,覆盖2.7万名中小学生;投资300多万元,实施吉他文化推广及展演、抖音、吉他主题音乐和歌曲创作、吉他文化下乡等活动。这些举措,极大地丰富了群众文化生活,在全县形成了浓厚的吉他文化氛围。

——他们自主研发并注册了60个吉他自主品牌,专利288项。从贴牌代工到自主品牌,从单一企业到带动上下游一条链,从吉他制造到吉他“智”造,成为了同行业科技制造的先行者。

——他们致力于让吉他文化融入正安人的血脉,特别是年轻一代的血脉,在正安县中等职业学校首创吉他制造班进行产教融合。目前,已为吉他园区企业培训吉他制作初级技术人员300多正安农民;在“五进”活动中,培训吉他弹唱人员5.68万人。

吉他产业在正安蓬勃发展,经济效益和社会效益同步增长,不仅带动了其他相关产业,更重要的是,在脱贫攻坚和乡村振兴战略实施中,正安吉他的贡献有目共睹。

敢为人先的正安人。

自从县委、县政府提出吉他工业、吉他文化、吉他旅游“三位一体”发展思路后,正安的吉他产业就步入了发展的快车道。2023年全县新增涉旅市场33家,上规入统涉旅企业2家,接待游客比往年增长12.55%以上,旅游综合收入增长18.5%。他们在推动吉他产业与教育、旅游、文化融合发展中,成效显著。目前,遵义市中小学研学实践教育基地已经建立,并开办了第一届研学实践教育优质课评选观摩活动;2023年,正安吉他产业园入选了贵州省唯一的“国家级文化产业示范园区”,成为了4A级旅游景区,目前,正在创建5A级旅游景区。

正安县主要领导说,今后,全县将不断拉长产业链,丰富吉他文化内涵,努力打造吉他工业、文化、旅游融合发展的高地,让更多人共享吉他产业的发展红利。

我们看到,“吉他+教育”“吉他+文化”“吉他+旅游”……正安吉他产业正在转型升级,以一业催生两翼,由两翼推动区域经济高质量发展的局面业已形成。

与正安走出国门不同、把国际友人引进来,为实现文旅结合的国际化而推动品牌造势、为当地百姓谋福祉的,有另一个案例。

我们回到绥阳。双河洞景区是由江苏女诗人梅尔投资建设的旅游景点。诗人梅尔受诗乡文化影响来到绥阳,爱上绥阳,从而投资绥阳,贡献绥阳。

那天到双河洞景区时,天空中下点小雨,微风吹来,有点凉意。给映掩在苍翠之中的神秘双河洞景区增添了更加神秘的色彩。听了景区罗总的介绍,看了美景,我迷上了一个人,那就是被诗神之矢射中的法国人让。梅尔通过诗歌爱上绥阳,投资双河洞因文化结缘。我想,让呢,凭什么?

《一个来自法国的“双河洞人”——让·波塔西》的文章开头是这样说的:如果你去过双河,你或许会遇到这样一个人,他穿着朴素,经常都是一身探洞装备,他谈话幽默风趣,高高的鼻梁上,一双深邃的眼睛透着坚定的目光……他就是绥阳双河溶洞的探洞专家让·波塔西(JeanBottazzi),我们大家都亲切地称呼他“Jean”。

双河洞,在北纬30°纬度带上,大凡有点地理常识的都推测得到,位于这个特殊纬度的、亚洲第一长洞双河洞,一定扑朔迷离、奥妙无限……

“让就这样被俘虏了。”罗总笑着说,“让说过,‘绥阳的山水、洞穴仿佛在与我对话,它们与我有缘’。为了双河洞,让住了下来,还带来了他的家人和许多探洞专家。这个喜欢尼采和卢梭的人,离开法国,从此拜倒在这片神秘洞穴的石榴裙下,30年了。”

“让曾经说过,‘绥阳素有诗乡美誉,双河洞就是它最美的诗’,让虽是法国人,但他骨子里有着‘陶渊明式’的山水田园情怀。”同行的冉主席这样补充。

随着双河洞的不断开发,这个“地下王国”的神秘面纱正在被揭开。因为梅尔和以让为代表的科考队的不断努力,双河洞已经引来了许多国内外的文化名人。第38届世界诗人大会在这里召开,贺敬之等诗界泰斗、文学名流的到来,又使双河洞增添了更多的文化色彩,赋予了更多的文化内涵。

让·波塔西的探洞事业在继续,他将不断刷新洞的长度。现在我们知道的是,双河洞已知长度为409千米,为亚洲之最。而因为双河洞,附近的百姓们也在逐渐改变自己,成为新的其他行业的就业者。生态休闲乐园的建成、农家乐和民宿的发展,实现就业近300人。特别是对周边年轻农民培训之后,直接安排去做导游、景区和宾馆服务、管理等工作,他们借助旅游开始了致富之旅。

“仅就这一块,就安排了30多人。”罗总说。

“工资高吗?”我转脸问旁边的导游小刘。

她嫣然一笑:“反正能养活自己和孩子。”

“牢记殷殷嘱托,凝聚奋进力量”是遵义市委、市政府实施的重要战略部署。特别是近几年来,遵义市坚持以“传承红色基因、讲好遵义故事”为主体,激发内生动力,让全市30万人吃上旅游饭,带动7万多农村贫困人口增收脱贫,率先在全国打造遵义红品牌“红宿”,一批红色遗址、红色村落成为网红打卡地。

红色文化引领,全域旅游井喷。截至目前,遵义市共建成国家3A级以上红色景区13个,12个红色景区纳入全国红色旅游经典景区名录,习水土城红色文化旅游创新区入选“贵州十佳文化旅游综合体”,四渡赤水纪念馆(女红军纪念馆)获评国家一级博物馆;并以遵义会议会址为轴心,串联起131个A级旅游景区,不断探索“红色旅游+”模式,遵义荣膺了“中国国家旅游最佳红色旅游目的地”“2021美丽中国首选旅游目的地”等殊荣。

未来,遵义将以长征国家文化公园建设为突破口,不断提升文旅品牌形象与助推文旅转型升级,完善优化文旅服务体系,把文旅融合推向新的高度,从而实现经济的腾飞。

三、豪迈遵义的文化承载

和不改初心

我们说,在遵义,是红色文化夯实了他们的灵魂高地,这是红军英烈和革命先辈所恩赐;是诗歌文化构筑了他们的精神家园,这是悠久的历史文化所馈赠。这二者的相互作用,才形成了今天厚重而不朽的遵义文化。因此,可以这样讲,豪迈遵义是以红色为底色、历史文化和红色文化融为一体的文化承载为基石的。

1.闻名遐迩的沙滩文化

现在我们可以说说沙滩文化了。

在黎庶昌故居,导游带我大体了解了沙滩文化。

沙滩是一个小村落,位于遵义市新蒲新区新舟镇禹门,洛安江绕村而过。早在清朝乾隆年间,黎庶昌的祖先就开始在此传道授业。晚晴时候,黎氏后人黎庶昌与在黎氏家塾中学习的黎家外甥、诗人郑珍,和远道求学的莫友芝,他们研学著作,形成了冠冕全黔的文人精英三人组,其文化成就在当时就名噪中华。而所有从沙滩走出的文人学士,先后著述达221种,2000余万字。这些著作以汉学为主,涵盖了教育、科技、医药、金石、书画、版本目录等,构成了遵义沙滩文化的全部,影响极广。所以在清中叶,沙滩已经成为全国的知名文化区。

我和新浦新区区委宣传部副部长陈德伟在黎庶昌旧居如约第二次相会,从他的谈吐中可以看出,对于沙滩文化,他很是专业。

陈部长是一位“80后”年轻干部,工作热情而负责。这几天忙于接待多个作家,忙得不可开交,而且还严重感冒。当我电话打给他时,他在输液,但二话没说,就按我们约定的时间匆匆赶来。

此刻,我和陈德伟站在旧居门前,他指着前方不远处郁郁葱葱的小山,说:“诺,小山之下就是沙滩,但时过境迁,现在已看不到沙滩的踪迹,只剩一个名字了。”

“不过在明清两朝,方圆约2.5平方千米的沙滩,出了数十名举人进士,成了大儒之乡、诗文之乡、书法之乡和外交家的摇篮。确实让人惊叹。您刚刚看的这个旧居的主人,我要特别介绍给你。”陈德伟补充着导游未及介绍的内容,“黎庶昌是被称为黔北第一个‘睁眼看世界’的大佬和‘全才君子’的沙滩文化代表人物。说沙滩是外交家的摇篮,就是因为他。从1876年起,他随郭嵩焘等出使欧洲5年,游历欧洲10国,归国后写成了《西洋杂志》。之后,在他多次被派任驻日本国大臣之间,第一个提出来文化外交,拓展了外交新的领域,开辟了外交新的天地。所以我一致认为,虽然郑珍、莫友芝并称为‘西南巨儒’,而沙滩文化集大成者、中国晚晴时期著名的外交家黎庶昌,他应该是我们遵义许多历史先贤中最亮的星星,他的才华、气节、成就和精神,成为了遵义文化中最宝贵的财富,一直激励和影响着我们后来者。”

陈德伟一口气说完,让我茅塞顿开。

2.传承遵义精神的英雄

几天的采访,我仿佛受着某种不可抗拒的力量指引,情绪一直在激扬之中。我看到,多少年来,在这块红色的沃土,许许多多的遵义人长成参天大树,成为英雄模范。他们是时代先锋,是践行红色文化的排头兵,是我心中的神。

特别是近几年,遵义市先进典型更是层出不穷。杜富国入选“感动中国”年度人物,荣获“全国自强模范”、陆军“四有”新时代革命军人标兵等荣誉称号。李光(已故老红军)、卓先顺、徐仁霞等7人荣获全国道德模范提名奖;方晓美、徐德光、周廷猛、王安娜等先后荣获“最美乡村医生”“最美乡村教师”“最美孝心少年”等荣誉称号。全市共成功选树“贵州脱贫攻坚群英谱”39人,“贵州省道德模范”(含提名奖)60余人等等。

我们说说杜富国吧。

在《中央宣传部关于授予杜富国同志“时代楷模”称号的决定》中,有这样一句话触动人心:“杜富国同志是红色老区培养出的优秀儿女!”毋庸置疑,在危难时刻,杜富国的那句“你退后,让我来!”是深入骨髓的红色基因引发的行动自觉。

杜富国说,就算再给他很多次机会,他依然会做相同的选择。

——“‘你退后,让我来!’六个字铁骨铮铮,以血肉挡住危险,哪怕自己坠入深渊,无法还给妈妈一个拥抱,无法再见妻子明媚的笑脸……”

这是2018年“感动中国”组委会给予排雷英雄、“感动中国”2018年度人物杜富国的颁奖辞。

杜富国是湄潭县兴隆镇太平村人,他的老屋就坐落在当年红军强渡乌江的县道旁。杜富国就是走着门口的“长征路”,听着父辈讲述着红色故事长大的。

我们把镜头拉回到2018年10月11日,时任南部战区陆军云南扫雷大队四队上士的杜富国,正在参加中越边境第三次大面积扫雷行动。这时,一枚加重手榴弹突然爆炸,说时迟那时快,如同黄继光堵枪眼一样,杜富国在为战友挡住飞来的弹片和强烈的冲击波中,失去了双眼和双手。

“你退后,让我来!”危险即至、千钧一发时杜富国对战友说。

杜富国生死雷场慷慨赴死的惊天一挡,使他再也看不到阳光、再也没有了双手。但是,一个“灵魂高尚、身姿伟岸、有血性、有担当”的新一代革命军人热血忠魂的英雄形象瞬间矗立。杜富国的舍生忘死,仿佛让人看到了娄山关血战中的红军战士。他,完美地诠释和践行了伟大的红军精神。

杜富国是心里总装着他人的大英雄,也是平凡的“90后”新时代新青年。

“你退后,让我来!”不仅仅是一个人的无私奉献与勇敢向前精神,更是一个人家国情怀、军人本色和热血忠魂的自觉呈现。

杜富国的名字传遍大江南北。

由此我想到一句话:英雄从来都不是来自于偶然,而是在生死锤炼中诞生、从红色基因的代代传承中走来的。

3.习近平总书记接见过的红色领头雁

什么是文化?百度上说,文化是引领时代风尚、教化育人、塑造人生和提升民族素养的力量。长期受遵义文化特别是红色文化熏陶的遵义人,他们总是走在时代的前列,敢为人先,无私奉献。他们在建设遵义、致富百姓、文化育人的工作中,率先垂范,功劳可圈可点——这是红色之都文化的光芒照耀。

《南方都市报》这样介绍黄大发:

黄大发,一心为民,艰苦奋斗的“当代愚公”,带领群众历经30多年,在绝壁上开凿“生命渠”,用实干兑现“水过不去、拿命来铺”的誓言,为当地群众脱贫致富作出杰出贡献。

草王坝村,地处遵义市大山腹地,海拔1400米,最低的600米。群山之间到处是悬崖峭壁,缺水、无粮,他们年复一年地在干裂贫瘠的土地上种玉米讨生活,天天喝着浑浊的黄泥“望天井”水煎熬,一直到1992年,村里的孩子们仍然不知道白米饭的滋味,人们穷得欲哭无泪,无计可施。

是黄大发,草王坝村的党支部书记,经过漫长的36年的坚韧不拔,带领群众,靠着锄头、钢钎、铁锤和双手,在绝壁上凿出了一条长9400米、地跨3个山村的“生命渠”,才最后结束草王坝长期缺水的历史,山民们才过上真正意义上的幸福生活。乡亲们感恩戴德,感激地把这条渠称为“大发渠”。

那是20世纪60年代初,时任大队长的黄大发,第一次带领村民兴建水渠。

这一修就是十年。

漫长的十年间,因为没有技术人员指导,没有测量仪器,没有水泥,线性全靠眼睛瞄;沟壁直接糊上黄泥。每每刚砌上一段,山水一来,冲得七零八落。反反复复,村民们绝望了,黄大发也只好把梦想埋在心里。

直到1992年春,痴心不改的黄大发通过多方争取,终于赢得了上级支持。黄大发再次挂帅动工。

但还是没有任何专业设施,凭着一股遵义人的坚韧和执着精神,借着自己多年来积累的知识,黄大发带来村民在悬崖上用箩篼把人吊下去,半靠着绝壁打炮眼,一丁点一丁点一寸一寸地炸岩凿渠,水渠终于在一尺一尺、一米一米地延伸。在第二次修渠开工三年后,7200米主干渠、2200米支渠蜿蜒在陡峭山崖上,泉水淙淙,全线通水。

这条天河一样的水渠,绕过三座大山,黄大发创造了人间奇迹。

有了水,村里随即开始搞“坡改梯”,把山崖开垦成梯田。到1997年春天,全村坡改田约300亩,人均粮食增至千斤,人均产值则从80元翻至300元。

“田太多了。”村民黄兵凯发出了从未有过的幸福感叹。

从开始凿山修水渠到最后流水潺潺,黄大发一直都坚持一个信念,山里人要有文化,山里的孩子必须读书!黄大发暗下决心,要立志办校,培养后代。所以大功告成之后,黄大发就开始办校育人。从20世纪90年代至今,偏僻山里考出了20多个大学生。

“没钱,哪里供得起大学生?”村民们一针见血,“水通人发,感谢我们的书记。”

黄大发常常向学生们讲述当年修渠的故事,用亲身经历讲述读书立身的重要,“没有文化,哪能改变家乡的穷面貌?没有文化,哪有未来?”

2017年,黄大发获“时代楷模”荣誉称号,建党100周年,获得党内最高荣誉“七一勋章”,受到习近平总书记接见。

再说胡广芬。

采访的最后一个下午,我来到遵义贵三红食品公司。

还是新浦新区宣传部副部长陈德伟,他介绍说,这个公司的女领头人叫胡广芬,地地道道的农民。

“胡广芬的贵三红食品公司的经营理念就是打文化牌,而且是遵义红色文化。”陈德伟强调,“首先,贵三红品牌的命名就很文化也很遵义!”陈部长出口不凡,二个“很”字,就自然地给辣椒赋予了浓浓的文化内涵。

我没有见着胡广芬,她去了外地。但在她公司产品展览大厅外的公示橱窗里,看到了她的照片——那是习近平总书记接见全国劳动模范代表时的照片,接待我们的办公室主任用手一指,说:“看,前排左边第二个就是咱们胡总。”

那是一位身着粉红色外套、幸福的女人。她在笑,陶醉地、腼腆地、满面春风地笑。隔着橱窗,我也被她的笑容所感染。我明白,我也分享了她的幸福。

办公室主任继续介绍:“咱们胡总不仅是一个企业家,她还是一位爱心人士和带领百姓致富的带头人。她关注身边贫困儿童,2003年起,先后帮扶贫困子女就学就业数十人。2016年,上级安排我们公司结对帮扶虾子镇兰生村后,胡总得知村里的雷玲玲、龚欣、龚琴三名同学家庭困难,她就与这三名同学签订资助合同,帮其完成学业。让他们寒暑假到我们公司实习,每月发放3000元补贴,并承诺他们大学毕业后来我们公司优先录用。”

陈德伟若有所思,接过办公室主任的话题:“我记得胡广芬曾经说过,一个有作为成大器的企业家,应该以报效社会为出发点,济贫帮穷,广结善缘;应该以文化为依托,注重教育,着眼未来。”

“胡广芬做到了。”陈德伟说。

遵义是辣椒之都,这个我在遵义辣椒博览会馆已经见识。偌大的会馆交易中心,有数十间面积在2000平方米以上的拱形展厅,里面全都是一堆堆的红色小山。我准备进到一间展厅与老板们做点交谈,不料浓烈的辣味太刺喉,让我这个资深咽炎患者咳嗽不止,我只好退避三舍,赶忙逃离。

但在贵三红的产品陈列室,我看到那些不一样的高端包装和各式辣椒产品,普普通通的辣椒,在这里成了文化的象征。

“贵三红果然名不虚传。”我对陈德伟说。

“是的。”他接过我的话题,说起了胡广芬的发家史,“1998年,胡广芬独具慧眼,创立遵义贵三红食品公司,主打辣椒产业,秉承‘富民兴农、百年三红’的理念,以市场需求为核心、以科技和文化创新为驱动,不断加强产品研发力度,辣椒文化推崇力度,加大市场品牌投入,做活辣椒文章,推出糟辣椒等系列产品10多个,把辣椒精深加工搞得风生水起,市场遍布世界各地。在遵义市新蒲、播州、湄潭、余庆、凤冈、务川、绥阳等区县,扩大辣椒规模,带动20多万人增收致富,实现人均增收2000元以上,直接带动贫困人口1万人以上。

“现在,她遵循‘依托辣椒产业,探索科学加工,开拓国际市场,力争行业先锋’的发展目标和‘以质量创品牌,以品牌求效益,以效益谋发展’的经营战略,建设高标准辣椒种植基地,推进高标准辣椒生产示范,培育出了高标准辣椒产品品牌。抓好产业升级,由科技创名牌,由文化树形象,直至打入了国际市场。”

陈德伟最后总结:“胡广芬不愧为女中豪杰、‘商场蛟龙’、扶贫模范。”

黄大发和胡广芬,这是在遵义有口皆碑的人中龙凤,他们是最幸福的人。

四、世纪遵义在

文化“希望工程”中赓续使命

“贵州文化在黔北,黔北文化在遵义。”这是人们的共识。遵义文化历史悠久,“诗乡文化”“国酒文化”“吉他文化”“书法文化”“辣椒文化”“沙滩文化”和“茶文化”等等,这些以不变红色为基因的文化现象,在遵义大地上争奇斗艳,形成了举世瞩目的亮丽风景。在建设世纪遵义、塑造遵义形象、弘扬遵义精神中发挥着各自的作用。

从2017年开始,遵义市全面启动“讲好长征故事·落实立德树人——长征故事进校园”系列活动,从红色文化切入,以增强新时代中小学德育工作的针对性和实效性。把“培育红色基因鲜明的一代新人”为总体目标,制定了“一年打基础、三年出成果、五年成常态”的工作规划。

人们把它叫做遵义文化“希望工程”建设。

各个县市区在贯彻精神的基础上,根据各自文化特点,制定和落实更为详细更合县情的相应规划,其成效十分显著。

这一点,绥阳的表现不可复制。

先前说过,在绥阳,无论乡村还是城镇,每一个诗社都有儿童、有在校学生成为会员;每个授牌的诗歌家庭,必定有子女或者孙辈是诗人是作家。比如金字诗社,就有6名在校学生,最小的仅8岁。中华诗词之家张炳旭家庭,在大人们的影响下,4个小孙辈,全都会写诗,都发表过作品。

绥阳的文化“希望工程”建设有着非常扎实的基础。

而现在,聪慧的绥阳教育者们借势造势,在传承优秀传统文化、推进绥阳诗乡建设、讲好绥阳故事中,更是使上了大手笔。他们坚持把后继诗歌人才培养、诗乡文化的薪火相传作为工作的重点,以推进诗歌进校园为抓手,有组织、有阵地、有经费、有活动地突出诗歌文化的传承。从娃娃抓起,确保诗歌人才源头不断流,确保诗乡文化永久传承。

我一直认为,在当下,如果一所学校把单纯的文化传承作为“希望工程”来打造,在学生完成学业的前提下,鼓励他们写诗作文、学画习书,成立文学社、诗社,那是一件很“不合时宜”、很奢侈的事,因为学校要升学率啊。记得我在教书的时候,我们县的许多中学都有文学社,作为诗人,我还在我任教的县一中文学社讲过创作课。如今,所有的这些,早已销声匿迹了。

所以我武断地说,现在的学校,大多都早已成为考试作坊,学生成了考试机器,哪敢有文学创作的奢望?只有绥阳、只有在遵义这块土地,才能生长超凡脱俗的大智慧,给学生插上想象的翅膀,给学生放飞自我的天空。

我还明白,他们这样做,是在打破一种不正常的“禁锢”。是在尝试着为我们民族文化的传承与发展打通一条阳光大道;是在为中华民族抵御西方文化渗透筑牢不溃的大堤而执著践行。

他们是时代的清醒者,是思想的先行者,是社会主义中国文化的捍卫者。

他们,做对了!

由此我强烈呼吁,我们的教育管理者们,是时候来遵义看看了。

曾任过教育局长的绥阳文联主席冉光辉回忆起当时校园内的诗歌活动时,依然满怀深情。

他告诉我,当时,县委主要领导告诫他,“接力棒必须永远地传下去!”

他们要求绥阳校园的文化建设要紧扣绥阳特色,在下一辈的心灵中撒下诗歌文化的种子。

“所以我们教育局在贯彻市委、市政府‘一年打基础、三年出成果、五年成常态’的工作规划时,突出我们绥阳特点,制定相应规划,安排专门班子抓这项工作,当时是由我挂帅的。”

之后,冉主席系统地介绍了绥阳校园诗歌文化开展的情况。

一是建立校园诗歌组织。聘请专家成立指导组指导校园诗社工作。诗社以学生为主体,也把对诗歌有兴趣的教师一并吸纳作为会员,以便更好地组织和指导学生开展诗歌培训、创作及相关活动。截至目前,该县已在全县建立校园诗社18个,涵盖了全县城区所有学校及大部分乡镇重点学校。校园诗社会员达4300多人,为诗歌后继人才培养提供了源源不断的源头活水。

二是建设固定诗歌阵地。在建立校园诗社的基础上,指导组深入各校园诗社与学校座谈沟通,指导学校加强诗歌阵地建设。在儒溪小学,学校落实了办公楼二楼一层作为校园诗社的固定阵地,阵地陈列着学生诗歌作品装订本、学校诗社出的社刊和部分老师和学生的诗歌作品墙报,为诗社会员开展交流研讨、作品展呈提供硬件支撑。绥阳校园里的18个诗社,其中10个诗社不仅有固定的办公阵地,同时还单独设置了陈列室和培训室。

三是诗歌活动常年不断。首先是各个学校根据自身特点,浓化诗歌氛围。比如儒溪小学每天每个班级在早到校、中餐之前集体诵诗一首后,方可入校上课和进食堂就餐。绥阳县第二实验小学,他们开展了每个学生一天颂一首、一个星期背一首、一个月写一首、一个学期一个班级出一本诗集的“四个一活动”,激发学生们的读诗写诗热情。而且,该小学还积极拓展学生文化活动领域,开办了学生剪纸艺术培训班,成立兴趣组,专辟陈列馆展示作品。学生们创作的红军长征路上湘江战役、遵义会议、四渡赤水等每个节点的系列剪纸,和许多单幅的其他红色故事的剪纸,场面恢宏,构图逼真,其艺术水准令人折服。

四是各学校诗社按照县里部署,将绥阳诗歌活动中有名的诗歌转转会这一优秀传统引入校园。各诗社不定期选取会员创作诗歌,确定转转会举办时间,将作品提交县文联,由县文联从诗歌点评专家库中选择相应点评专家,提前作好点评准备,在转转会举办时间深入学校诗社,面对面对学生习作进行点评。

绥阳学校里的诗文化活动如火如荼,我想,县文联应该是功不可没的,我半开玩笑半当真地问冉主席:

“学校的活动如此炽热,我们文联应该贡献不小吧?”

“我们文联当然责无旁贷呀。”冉主席说。

“除了参与组织和把关、安排专家指导外,为确保上面活动的顺利开展,县文联确保了经费支持。在此基础上,我们文联还做了以下工作。

“争取经费创办‘诗乡新芽写作训练营’。在没有专项经费预算的情况下,积极向上争取,每年争取资金10万元以上,创办‘诗乡新芽写作训练营’。坚持每周定时上课,全年不间断培训。训练营自2019年创办以来,已坚持举办6年,每年培训学生500多人,累计培训学生达3000多人。

“鼓励学校开展校园诗歌系列活动。我们向所有校园诗社做出了明确承诺,只要是学校诗歌写作大赛、诵读大赛、传统诗词记忆大赛等诗歌类竞技比赛,文联无偿为活动提供所需奖品,并为活动开展提供相关专业指导。

“举办三大学生赛事。我们坚持每年举办征文形式的校园诗歌写作大赛、学生朗诵学生作品为主的校园诗歌朗诵大赛、以现场写作方式进行的‘诗乡新芽杯’全县中小学生写作大赛等三大赛事。各项赛事均分高中、初中及小学三个组织进行评比,每个赛事的获奖作品出版一个装帧精美的作品集供孩子们学习。所有大赛所需奖金及相关工作经费均由县文联负责解决。目前,‘诗乡新芽杯’全县中小学生写作大赛已连续举办5届,今年校园诗歌创作大赛已正式启动,校园诗歌朗诵大赛将在下半年择期举行。”

听完冉主席的介绍,我唯有向他们高瞻远瞩、脚踏实地实施文化“希望工程”的清醒头脑致敬。

还是那句话,西方资本主义国家对中国进行文化渗透、文化侵略和文化占领的贼心不死。我们必须像遵义一样,坚守和巩固以红色文化为底色、铜墙铁壁般的文化堡垒和文化家园,只有这样,他们的图谋,就永远不可能得逞。

曾子在《大学》里说:“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新民,在止于至善。”温故知新,止于至善,是文明得以传承和发展的精神契机,所以我们说,实现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必先培养中华民族的文化精神。

尾声:遵义,我灵魂的洗礼之所

在我离开绥阳的那天早上,我请诗人韦忍再次陪我去“诗乡文化广场”,我要“膜拜”绥阳人心中的文化圣地。

我们到的有点儿早,除了几个老人在广场上打太极,没有什么人。刚刚露出的晨曦笼罩在广场上空,投下淡淡的光晕,更加增加了广场的神圣和空灵,让我顿生感念。眼前出现了2000年前的尹珍讲堂,由讲堂而孕育的遵义文化,在升腾、在四射,在穿透,在扩散,像雨露一样滋润西南大地……

5天时间,在我生命里是可以忽略的瞬间。但我留在遵义的5天,却是我此生之中最有意义和值得珍惜的宝贵时光。在遵义,从南到北,从西到东,遵义会议旧址、娄山关、赤水河、双河洞、海龙屯、尹珍讲堂等文化遗产,沙滩文化、转转会、惜字文化、农民诗社文化等文化品牌,山银花、贵三红、天下第一壶、吉他,这些带有浓郁文化符号的龙头产业,还有那些朴实的农民诗人、文联主席、著名作家,他们都铭刻在我灵魂深处,成为我人生之旅中最耀眼的重要印记。遵义啊,这个在中国历史和中国革命史上举足轻重的城市,这个在现代中国耀眼的魅力城市,书写她,我为之骄傲;眺望她,我为之振奋!

遵义是红色文化充分浸润的城市,遵义各县、市、区,在遵义红色文化的框架下,把各具特色的地方文化与发展经济、文旅结合、培养新型农民和推动产业升级完美地结合到了极致。就像是一台大戏在祖国西部唱得轰轰烈烈,也像是呈现给全国人民的遵义文化传承与发展的文化画卷,波澜壮阔。想到这,一种崇敬感便油然而生。遵义历届的领导者们是智慧的、勤廉的和开拓的,830万遵义人民是勤劳的、朴实的和伟大的。

6月20日早晨,我踏上回家之路,带着一份重托和一份承诺。仿佛是一个在洗涤和涅槃之后的孩童,我感到了内心的赤诚和灵魂的纯洁。在车站广场,我停下脚步,十分庄重地向遵义挥手致意,极为虔诚地向遵义默默凝望。喷薄而出的阳光已经洒在了我的身上,那是红色文化的照耀,革命遵义的叮咛。我作别遵义,任凭炙热漫过我的全身,让我的感动化作对美好遵义内心的祝愿——

现代化的红色遵义,明天更美好!

责任编辑/雨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