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文人与香是中国香文化中富于人文意涵的重要组成部分,自先秦文人尚香的传统确立后,文人与香的互动体现了香文化在时代中的流变。文人焚香作为香文化具象化的实践活动,随着香文化的发展不断更新自身的形式,在宋代基本确立起自身的品格,奠定了中国香文化的基本面貌。文人之焚香事宜亦由外用的追求转入内在精神的超越,体现出宋代文人独特的审美倾向。
关键词:文人焚香;香文化;审美倾向
宋代文人在崇文抑武的文化策略、相对公平的人才选拔机制等社会背景下,迎来了相对舒适自由的生存环境。良好的社会与文化氛围,造就了当朝知识阶层独特的人文气质。宽松的生存环境使宋代文人士大夫们在日常生活中追求精致的审美品味,艺术与生活的充分融合形成了宋代文人独特的闲雅审美文化。在宋代,焚香与品茗、插花、挂画一道成为文人们尤为热衷的“四般闲事”。如张法所言:“把握‘玩’是理解宋代艺术的一个关键。”[1]焚香艺术在宋代文人的把玩欣赏中获得了诗意的审美特质,成为文人士大夫日常闲雅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由此文人焚香文化也在宋代迎来了发展的高峰。文人焚香作为中国传统香文化的实践形式,所关涉的是文人与香文化的互动关系,只有将其置于历代香文化的发展脉络当中才能更好地理解宋代文人焚香的审美特质。
一、宋代文人焚香的香文化溯源
文人尚香自古有之,《尚书·君陈》中“至治馨香,感于神明;黍稷非馨,明德唯馨”[2]以及《荀子·礼论》中“椒兰芬苾,所以养鼻也”[3]之言,表明了早在先秦时期,文人就将香气视为修身养性的介质,为后世文人焚香奠定了德性内涵。可以想见,自彼时起,香已在文人的生活中寻到了自己独特的地位,屈原在《离骚》中开启的“香草美人”传统则体现出文人好香且以香为美好品格的特征。
然而,宋代《陈氏香谱》作者陈敬在为叶廷珪《香录》所作之“序”中言:“古者无香,燔柴焫萧,尚气臭而已。故香之字虽载于经,而非今之所谓香也。至汉以来,外域入贡,香之名始见于百家传记。而南番之香独后出焉,世亦罕知,不能尽之。”[4]556而在为颜博文所著《香史》所作之“序”中又有:“焚香之法,不见于三代,汉唐衣冠之儒稍稍用之。”[4]556依陈氏观点,宋人认为古者之“香”非“今之所谓香”,今人言“香”乃指今人所焚之“香”,此“焚香之法”古者尚无,只是在汉代外域、南海的香料传入之后才逐渐形成。由此可知,香料品类的发展变化对焚香方式的演变有着至关重要的影响。陈氏之论与扬之水在《香识》中的观点有暗合之处:“与香具史并行的本来还有一条同样重要的发展线索,便是香料和焚香方式的演变史,而宋人又刚好站在香料史中承上启下的位置。”[5]在扬之水这里更进一步暗示了宋代焚香两个方面的特征:一是香料的输入促使焚香方式有了新的发展,二是香料使用及焚香方式的更新与宋代香具选择之间有着密切的关联。纵观宋代以前文人焚香的历史,文人与香文化的互动始终牵动着文人焚香行为的发展变化。
先秦屈原在《离骚》中开启的“香草美人”传统或呈现了最早的文人用香实例,其所开创的以香喻人、以物喻志的先河,使后世文人找到一种喻己和喻志的途径,由此便更丰厚了文人用香的德性传统。不过,在《离骚》中,文人对香气的追寻仅仅通过佩香、食香与莳香[6],并未有焚香之行,毕竟此时焚香文化尚处于酝酿之期。如陈氏所言,此期焚香不过是“燔柴焫萧”,或为祭祀,或为清洁驱疫,且焚燃之“香”多为艾、萧等原生芳香植物,还未形成后世文人焚香意义上的“香”。
自汉代以来,由于西域的开通和南海的开发,树脂类香料逐渐输入中原,丰富了焚香用料的种类。传统的草本类香料需要充分燃烧,因此汉以前的香炉炉身相较短浅,而这些来自异域的树脂香料需经熏烤方才散发馨香,这就促使香炉的炉膛加深以满足树脂香料的阴烧出烟。另一方面,汉宫当中焚香之风已在豪门贵胄之间流传开来,虽然此时焚香仍未脱离早期焚香的基本功能,即芳香居室和驱疫避瘟,但是在汉代神仙思想的氛围笼罩之下,汉人试图通过焚香来追求以缭绕烟气制造梦幻仙境的效果。正是上述两方面原因的共同作用下,汉代博山炉文化应运而生。北宋吕大临曾在《考古图》中对博山炉作出描绘:“博山香炉者,象海中博山,下盘贮汤,润气蒸香,象海之四环,故名之。”[7]由此可见,博山炉以之为名,乃出于其貌似海上群山,其巧妙之处在于以水汽熏蒸出缭绕香气以拟出仙境之感。以此而言,汉人以博山炉焚香虽出于求告神灵的现实目的,却将焚香之事最终落于对于审美境界创造的结果上,个体对神仙境界的追逐与神往开辟了焚香的审美超越性维度。也正是在汉代,出现了关于文人焚香事宜最早的记载,在《汉官旧仪》中有“女侍执香炉烧熏”[8]。根据《汉官典制》规定,尚书郎向皇帝奏事前应焚香熏衣,这是可考证的文史典籍中对文人焚香行为的最初呈现。然而在此时,文人的焚香行为尚属于朝廷礼制规约的范畴,这其中却也暗含文人用香的德性传统,文人以香熏洁衣物,也是对自我德性品性的昭彰,这仍来源于绵远流长的屈原式的人文传统。
到了魏晋南北朝时期,异域香料仍属权贵才能享用的奢侈品。这一时期文人大多出身士族,生活优渥,贵族、名士彼此往来,为彰显各自的高贵身份与高雅品味,他们常以名贵香品的使用来标榜自己。也正是在此风尚当中,焚香一事进入了文人的日常生活当中,打破了汉廷出于儒家礼教的仪规约制。魏晋时期对外交流增加,及至东晋香料名目日益繁多,和合香料已得到普及。其时人们焚香所用之香已经开始依据在中药方基础上调配而成的“香方”,由此便形成了“合香”的概念。南朝刘宋人范晔所撰《和香方》是目前可考证的最早香谱类文献,从仅遗留的《和香方序》可见,范晔深谙各香料品性,对配比取舍有度,已触及合香的根本精神。这就说明在魏晋南北朝时期,文人对香品的使用已颇有心得,同时焚香也与个人的审美趣味产生联系,是人文自觉的尝试。
隋唐时期国力强盛,用香文化的发展亦趋精细化、系统化。随着佛教文化进入其发展的鼎盛阶段,佛教中的作息方式及用香仪轨亦随之在内地流散开来,同时也将佛教香方、制香法融合了进来,对中国的用香文化产生了深远的影响。随着科举制度的建立,入仕之门向下层文人打开,诗赋取士之制又塑造了唐代文士颇具才气与风情的性格特质,传统审美开始突破宫廷与门阀垄断,文人审美开始逐步渗透进各类传统艺术当中,对审美标准的确立有决定性影响,文人焚香的文化基础进一步加强。这一时期文人常在日常行坐中伴一炉香,王维在其辋川别业中“暝宿长林下,焚香卧瑶席”[9]2199,白居易在无人之时“闲吟四句偈,静对一炉香”[9]10423,焚香在唐代文人的闲居雅兴中渐渐形塑了自身的审美质性。
入宋以后,由于民间海外贸易的发展,香料经济兴起,用香开始广泛地进入宋人的日常生活中。上至王公贵族,下至平民百姓,不论是饮食医药、沐浴熏衣,还是文人雅趣、礼仪节庆,香料都占据了重要的位置,香文化正是在此时进入了全面鼎盛的发展时期。由于香料品类的丰富,加之前代焚香流程的完善,宋人焚香较之前代更加考究、精致。《陈氏香谱》所引颜氏《香史》中对宋人焚香之法有细致的描绘:“焚香必于深房曲室,矮桌置炉,与人膝平。火上设银叶或云母,制如盘形,以之衬香,香不及火,自然舒慢,无烟燥气。”[10]这便是“隔火熏香”的焚香之法,即在香炉内点燃炭火,再以薄灰覆盖其上,灰上再置一枚盘形的银叶或云母,然后将香料放置于银叶或云母上,香气随之抒发,而未染烟气亦无焦熏之气。事实上,隔火焚香之法至迟于唐代就已出现,李商隐《烧香曲》中“兽焰微红隔云母”[9]6306便算是对此焚香之法的记录,但直到宋代颜氏《香史》中才将此法详细载入。在此可以看出宋人焚香已不仅注重对烟和火的控制,更是讲究一整套焚香环境的营构,其中既有对特定空间的规定,对香具香器也有要求。扬之水将宋代香炉大致分作封闭式的熏炉与开敞式的香炉,此分类在一定程度上道出了焚香方式对香炉设计的影响。封闭式的熏炉多以精致的炉盖控制出烟效果,偏重焚香时的烟气体验,而“隔火熏香”的焚香法则一般采用无炉盖的开敞香炉。此法追求香氛韵味的嗅觉品赏,而舍去烟气的视觉挑动。除了对香炉的讲究外,“矮桌置炉”则是专门承托香炉的香几,香几的陈设则意味着焚香之事不再只是雅兴之余的点缀,而成为一门独立的艺术。两宋文人偏爱隔火焚香之法,以期迎合在一种闲雅自适的氛围中品香的诉求,而空间环境的建构亦是文人们着重的考量。颜氏所言“深房曲室”即幽静内室,而文人们多以瓶花、古琴、书画等文事置于其内,由此焚香便成为提炼宋代文人内在精神的实践手段。
二、宋代文人焚香的审美倾向
据明代周嘉胄《香乘》中对香方的考证,五代前焚香的主体为贵胄及僧侣,焚香多出于香身、熏衣、芳香与清洁空间,具有外用的特点。进入两宋,文人焚香与其他艺术交织互动,成为其闲雅审美的实践手段,宋代文人焚香注重香氛的韵味及整个身心与空间相融的体验,这正是宋代文人玩物适情的审美境界的营构。
(一)闲雅之艺的审美互动
宋代文人闲雅的审美倾向根植于其诗意生活的人生旨趣之中,“闲”被宋代文人视作具有人生终极价值的存在方式[11],对于宋代的知识分子而言,内心的闲适与自由亦是在事功之外实现其生命意义的重要途径。宋代文人普遍重视闲适生活中的体验与享受,并致力于为这闲适的生活增添一份雅致与诗意,这使得“尚雅”成为宋代文人闲适生活中的一个重要的维度,造就了其闲雅的审美意趣。
宋代文人焚香脱离了焚香的实用目的,而往往与瀹茗、抚琴、作画、吟诗、博古等艺事相结合,在宋人的诗文与书画中我们可以频频窥见这复合之艺的场景。宋代文人之焚香喜与瀹茗相伴,如北宋曹勋诗云:“从来甚爱水云居,投老安闲且自如,瀹茗焚香方外友,白灰红火养丹炉。”[12]438对于宋代文人而言,瀹茗与焚香是其燕居之时的安闲自适的生活方式,一炉香伴上一瓯茗茶便是宋代文人闲雅生活的意象。韩淲诗中有“煮茗烧香了吾事,试听滩濑落秋鸿”[12]32672,在茶与香的悠扬韵味中清闲地谛听落雁的归音,此般体验不可不入雅致而自适之境。
焚香与抚琴是宋画文人焚香图像中频繁复现的景象,不论是文人独处静坐抑或是与客雅会,琴与香共通的妙境都为文人清雅之致勾勒了重要的背景。北宋赵佶《听琴图》或可成为表现文人琴馨合一的典范,画中一人抚琴,侧旁二者闲坐凝听,琴桌右侧列有一架黑檀质地高足香几,香几上置高圈足陶瓷香熏炉,炉烟袅娜而上,香与琴的互动是融汇了嗅觉、视觉与听觉的共感体验。琴自古以来便被文人赋予了超然的德性内涵,在对琴音的精神感怀中,香的芳馨得以舒散出文人特有的雅兴品味,而在飘渺曼妙的青烟中以及馥郁的鼻醒之中,更易催发弹琴之境的超越。
宋代,大量的文人参与到画事当中,文人用香的风尚使作画与赏画常以焚香相伴,郭熙在《林泉高致》中道:“余因暇日阅晋唐古今诗什,其中佳句有道尽人腹中之事,有装出人目前之景。然不因静居燕坐,明窗净几,一炷炉香,万虑消沉,则佳句好意亦看不出,幽情美趣亦想不成。即画之主意亦岂易及乎?境界已熟,心手已应,方始纵横中度,左右逢源。”[13]炉香一炷,万虑消沉,身心澄明,境界方至纯熟,古人诗之思便可自然浮现心间,而心手相应则幽情美趣跃然纸上。香有“醒脾”之功,《本草纲目》中有:“土爱暖而喜芳……甘松芳香,甚开脾郁,少加脾胃药中,甚醒脾气。”[14]从中医角度而言,天然芳香之物性散达,有辟浊除秽、行散走窍之功,故能开窍启闭,入心脾而使机体生清降浊,产生愉悦之感,因之文人焚香作画即取香馨之气畅达神志,启迪文思之效用。
(二)玩物适情的审美营构
宋代文人闲雅的审美意趣是其在艺术与生活的融合当中得以生发形成的。南宋朱熹有言:“游者,玩物适情之谓。”[15]朱熹以“玩物适情”来诠释孔子之“游于艺”,正体现了宋代文人在生活中把玩艺术的审美享受,也正是在对艺术的玩味之中,宋代文人将焚香之艺精致化、高雅化、意趣化了。宋代文人焚香注重香氛的韵味及整个身心与空间相融的体验,从择取香料、谱写香方,到空间陈设与环境营构,再到焚燃香料品鉴香韵,文人把玩艺术的审美情趣流遍了香事的每一个缝隙当中。
宋代文人焚香倾心于主观的审美体验,于香料择取上颇具个人的心得,因此宋代文人尤热衷于香方的亲自谱写。与香方及合香密切关联的便是品香,在宋代除了焚香之法的改进,香炉材质的转变也为文人品香提供了近距离赏玩的契机。汉唐时期的金属炉由于传热快,需要承盘或兽足的设置,品香还是以远闻为主,宋代大量陶瓷香炉的使用使得近玩成为可能,也是焚香精细化、生活化的必然选择。
北宋时期,由于文士的推崇,源于佛教用香文化的印篆香法开始流布于其日用生活当中,周嘉胄《香乘》中将此焚香之法称为“印香”,所特用的工具为刻有篆文的“香范”。印香即以香范将香粉印为首尾一笔相连的篆文图案,从而使点燃的香粉完整燃烧。印香法尤得两宋文士的青睐,苏轼曾赠与其弟苏辙印香一盘,并题诗赞曰:“缭绕无穷合复分,绵绵浮空散氤氲。”[16]可见印香在焚烧时会有烟气的腾挪变化,这是文士雅尚观烟的原因,而印篆香又增添了迂回反复的观感,万般情意寄托其中。由此篆香也就成为了文人们诗词中反复吟咏的意象,比如李清照《满庭芳》中有“篆香烧尽,日影下帘钩”[17]22,《浪淘沙》中有“记得玉钗斜拨火,宝篆成空”[17]41,朱敦儒也言“愁过黄昏无著处,宝篆烧残香缕”[18]1117,韩淲词云“烛影红酣宝篆香,楼上黄昏角”[18]2905。当篆香点燃,萤火般的红点徘徊游移在篆文的曲折萦绕的轨迹中,这最是象征着诗人彷徨的心绪,而当一炉篆香烧尽,也道尽了心灰意冷的怅然若失。
宋代文人焚香还十分注重焚香空间的营构。一方面,宋代文人在香具陈设上确立起一套仪轨,在用香时,香几的陈设使得焚香在空间建构上成为一门独立的艺术,香从辅助的角色走出,而书策瓶花则成为香的配角。另一方面,在焚香空间氛围的建构上,宋代文人极尽巧思。独处时,文人焚香的理想之境便是“闭阁焚香”,沈作喆在其所著《寓简》中曾多次言说:“每闭阁焚香,静对古人;凝神著书,澄怀观道;或引接名胜,剧谈妙理;或觞詠自娱,一斗径醉;或储思静睡,心与天游。”[19]文人读书焚香自有其澄怀滤思之妙用,而在一方闭阁之内的私人空间,香成为文人的精神媒介,沟通古今,畅游天地,静思与冥想在此方天地中又使得对香的体味实现了精神上的超越。苏轼也颇寄情于闭阁内焚香的闲情雅致:“扫地焚香闭阁眠,簟纹如水帐如烟。客来梦觉知何处?挂起西窗浪接天。”[20]温润的香气与如烟的纱帐互相映衬,诗人悠闲自得的情意与清幽绝俗的意境在柔软中蔓延开来。而在与客雅会之时,焚香多在开放的园林或半开放的文房内。从宋画中可见,雅集中的焚香空间往往不离茶、花、书卷、古琴、文石等风物,这是基于嗅觉、味觉、视觉和处决等基本感知对物之把玩的综合体验,焚香与诸种风雅之物共同营构了宋代文人的雅趣空间。
三、结语
文人与香的互动受制于各个时代当中香文化的发展状况,对香料与香具演变历史的梳理又为窥探文人焚香事宜提供了窗口。宋代文人焚香是中国香文化臻于成熟时的审美实践,是焚香之事走向艺术化、审美化的关捩。宋代文人在玩物适情的闲雅意趣中奠定了焚香艺术的审美品格,而焚香是其闲居时与日常生命活动及各类艺事相融汇的艺术活动,也是其娱情自适的诗意空间的建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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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郑一帆,云南师范大学美术学院美术学专业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美术历史及理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