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口规模巨大与中国式现代化进程的逻辑探析

［摘要］现代化是发展中国家亟待推进的普遍性命题，中国式现代化较之他国既具有各国现代化所共有的特征，又具有立足本国国情所具有的中国特色。人口规模巨大的现代化从价值目标、独特优势及人类文明新形态的角度体现了中国式现代化的逻辑架构。从收入转变、教育转变、健康转变三个方面论述中国式现代化进程中取得的显著成就和进步，把人口问题的现实挑战转变为建设现代化强国的动力和源泉。在巨大的人口规模基础上持续推进中国式现代化进程，必须挖掘和发挥好人口规模优势，创造经济发展新动力，强化现代化建设人才支撑，充分激发老年人口潜力，为世界上有着一定人口数量的国家走向社会主义现代化提供一条中国式的现实进路。

［关键词］人口规模巨大；中国式现代化；共同富裕；逻辑探析

［中图分类号］C924.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9-0169（2024）08-0043-06

党的二十大报告在我国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基础上，科学系统地阐述了新时代我国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的指导思想、战略部署和举措安排，并明确提出了“以中国式现代化全面推进中华民族伟大复兴”[1]的使命任务。庞大的人口规模成为中国走向现代化的一个突出标志。人口规模巨大的显著特征不仅体现在人口数量上，更在于其结构的复杂性和多样性，这将成为人类历史上最大规模和最具有挑战性的现代化进程。

一、人口规模巨大与中国式现代化的价值体现

我国作为世界上人口规模最大的发展中国家，中国式现代化是全体人民的现代化，而不是少数人的现代化。纵观全球、回溯历史，巨大的人口规模决定着我们实现中国式现代化的价值目标、独特优势和深远的世界历史意义。

（一）人口规模巨大的现代化蕴藏着全体人民共同富裕的价值目标

在中国式现代化所具有的五大特征中，人口规模巨大是首要特征。在现代化史上，中国式现代化的人口基础是史无前例的，人口因素是一个国家实现现代化的客观条件，人民是现代化的受益主体。马克思主义指出，“整个所谓世界历史不外是人通过人的劳动而诞生的过程”[2]。以资本为中心的西方式现代化，建立在生产资料私有制的基础上，贫富分化、社会结构极端化、政治撕裂都是资本主义现代化的必然结果。而中国式现代化则是以人民为中心，在以人为本的基础上，坚持发展为了人民、发展依靠人民、发展成果由人民共享的人本逻辑，强调中国式现代化是全体人民的，最终要实现全体人民的共同富裕。中国共产党历来重视人的发展，强调人的发展与社会发展、与社会现代化的辩证统一，推动现代化逻辑与社会主义逻辑紧密结合和同频共振。

中国共产党始终坚持把满足人民对美好生活的向往作为实现现代化的起点和归宿，推动高质量发展，强化就业优先政策，优化收入分配制度，推进公共服务优质共享，采取有力措施保障和改善民生，为促进共同富裕创造了良好条件。党的十八大以来，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团结带领人民群众经过艰辛探索和不懈奋斗，使我国亿万农村人口整体摆脱贫困，创造了减贫治理的中国样本。在消除绝对贫困中为持续推进人口规模巨大的现代化奠定了坚实基础；建设世界上规模最大的民生工程和社会保障体系，为推进人口规模巨大的现代化提供充足人力资源[3]。这样的发展思路，不同于西方短期利益最大化的发展逻辑，更看重的是人民的长期利益，我们党最珍视的经验就是始终坚持人民利益至上、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思想。在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新时期，我们党领导人民大力发展生产力，努力开展社会物质建设的同时也大力发展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在促进全体人民物质生活和精神生活共同富裕的同时实现人的全面发展。

（二）人口规模巨大的现代化体现了实现现代化的独特优势

我国的现代化进程是在人口规模巨大的国情下，在一系列制度设计和政策安排下，在充分发挥社会主义制度优势的基础上展开的。当前世界上已完成现代化的国家走的都是资本主义现代化的道路，所服务的对象是资产阶级。自工业革命以来，西方资产阶级通过剥削剩余价值这一隐秘的途径，将无产阶级创造的财富地占为己有。在自由、平等、宪政、人权的口号下，资本主义将人的自由异化为金钱的自由，消费主义和享乐主义成为人们的“精神鸦片”，信仰的缺失成为资本主义社会的普遍危机。不同于资本主义现代化，“中国式现代化，是中国共产党领导的社会主义现代化”[4]，是把现代化建设的一般规律与中国具体实际相结合，与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相结合。中国式现代化是对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思想路线的继承与发展，其发展成果由全体人民共享，实现了对西方式现代化的超越，创造了人类现代化的新形态。

习近平总书记指出：“我们必须坚持发展为了人民、发展依靠人民，发展成果由人民共享，作出更有效的制度安排，使全体人民朝着共同富裕方向稳步前进，绝不能出现‘富者累巨万，而贫者食糟糠’的现象。”[5]新中国成立以来，党团结带领亿万中国人民，通过社会主义革命，建立起社会主义政治制度和经济制度；通过发挥社会主义制度优势，建立起独立完整的现代工业体系；通过改革开放，开创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这些独特优势是其他西方国家难以比拟和模仿的。中国从不依靠掠夺他国来发展自己，而是依靠人民群众，依靠马克思主义理论的正确指导。历史和实践证明，从新中国成立时的5.4亿人口到2023年的14.1亿人口，面对人口数量不断增长的现状，充分发挥先进政党的领导优势和集中力量办大事的制度优势，推动我国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不断迈出坚实步伐，带领全体人民走好共同富裕之路。

（三）人口规模巨大的现代化内含着深刻的世界历史意义

长期以来，现代化是少数西方国家的专利。而中国的现代化正在破解旧有思想理论和知识体现，选择一条不同于西方现代化发展的新路。中国式现代化不是故步自封、孤芳自赏的现代化，并不排斥人类优秀文明成果，而是大胆吸收借鉴一切符合国情的人类优秀文明成果。这与资本主义国家现代化发展过程中排斥甚至抵制其他文明形态形成鲜明对比，一些资本主义国家推行所谓“普世价值”，把自己的价值观视为人类文明的样板并凌驾于别国的文明之上，延缓了人类现代化文明的发展进程。第二次世界大战后到1990年代初，部分发展中国家无视自身的国情与历史状况，盲目地仿效西方的发展模式，但最终遭遇了“水土不服”，大部分国家都陷入长时间的经济停滞不前、社会政治动荡不安的窘境。中国式现代化打破了西方现代化的普世主义神话和美国的例外主义，为世界树立了新榜样。进入新时代以来，“东升西降”“中治西乱”的鲜明对比，为人口基数大的发展中国家独立自主迈向现代化、探索现代化道路的多样性提供了全新选择。

中国式现代化是坚持独立自主的现代化道路。由于中国特殊的国情，决定了中国式现代化没有现成的模式可以借鉴，中国没有办法通过“简单模仿”或对域外做法实行“拿来主义”而实现本国现代化。社会主义现代化，要依靠中国共产党带领中国人民独立自主、艰苦奋斗来实现，坚持把我国发展进步的命运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不能做其他现代化国家的附庸，不能依靠别国的“恩赐”来完成现代化的历史使命。辩证地看待人口规模巨大的现实国情，把人口压力和严峻挑战，转化为中国式现代化的动力源泉和根本宗旨。摒弃西方以资本为中心的现代化，开创了人口大规模国家实现现代化的范例，改写了现代化的世界版图，给世界人民提供了巨大的红利。在现代化进程中，中国作为一个人口规模巨大的国家，始终坚持开放的发展理念，坚持与世界各国和平共处、互利共赢，努力实现“让开放的春风吹遍世界各地”，给世界带来了广泛而深远的积极影响。

二、人口规模巨大与中国式现代化的现实转变

人口规模巨大是我国的基本国情，深深内嵌于中国从传统社会迈进现代化社会的历史道路，从“先富带动后富”到“共同富裕”，从“人口大国”到“人才强国”，从“部分覆盖”到“全民福祉”的发展进程，显示着中国式现代化的方向路径。

（一）收入转变：从先富带后富到共同富裕

新中国成立之初，我国的工业基础非常薄弱，现代化工业和科技基础几乎为零。同时，刚经历战乱又受到来自西方国家的封锁与打压，广大农民在贫苦中艰难度日，收入水平处于历史低谷期。党和政府通过推动农业机械化和技术创新，逐步打破了外部技术的垄断和限制，提高人们的生产积极性和收入水平。改革开放后，我国实施先富带动后富的发展战略，通过完善收入分配制度，调节收入差距，稳定发展秩序，解放和发展了社会生产力，实现了经济社会的长期较快增长。庞大的人口规模为社会经济带来了更多的致富机遇，人民个体的差异化激发起致富的创造性和生产的积极性，鼓励先富群体把自身发展与国家建设相结合，“先富起来”的活力定能汇聚起“带动后富”的动力。

从全球视角来看，“北欧模式”是十分典型的适用于小国寡民的现代化治理方案，其主要通过高税收高福利的方式来平衡收入差距[6]。但福利主义政策并不适用于拥有庞大人口的东方大国，仅在分配领域寻找实现共同富裕的方案，只会严重影响我国的经济发展。20世纪末以来，党和国家相继制定并实施了重大战略和政策措施，缩小东西部地区发展差异的大开发战略、减轻农民负担、增强农村收入的税费改革、增强地区经济实力和竞争力的东北振兴和中部崛起战略等，标志着我国开启了由先富向共富转换的历史进程。党的十八大以来，为实现全体人民的共同富裕调整好富裕群体与贫困群体的收入差距，以点带面推动整体经济发展，充分发挥了“先富带动后富”的激励机制。通过以先进理念“带”、以特色产业“带”，走出了一条先富带后富、共同发展之路；通过以东部之长补西部之短、以先发优势促后发赶超，走出了一条东部扶西部、共同繁荣之路；通过调动社会各方资源、集中各方力量，走出了一条多数帮少数、共同进步之路从而来实现局部富裕到共同富裕的转变。坚持走共同富裕道路，既是在新的历史条件下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基本要求，也是新时代全党全国人民的共同信念。

（二）教育转变：从人口大国到人才强国

1949年的中国是世界上贫困人口和文盲人口最多的国家，1912年到1948年累计的大学毕业生只有21万人，国民平均受教育年限只有1.0年[7]，大大低于美国8.38年的水平。正如毛主席所说的“一穷二白”的“白”，文化水平、科学水平都不高。改革开放以后，人才战略一直是国家发展的重点，初步建立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为绝大多数人才提供了“天生我材必有用”的空前大舞台。中国的现代化不仅是人均收入水平的提高，更重要的是背后人力资本七十多年的时间翻了10.23倍，是全体人口的现代化的最大标志，年轻人口的高等教育毛入学率不断提高也标志着我国逐步成为最大规模的全民学习、终身学习、灵活学习的学习型社会。党的十八大以来，中国对国际人才的吸引力和影响力日益明显，已有“人才净流出”向“人才净流入”的重大转变。

进入新时代，人才战略依旧是重要的发展战略。党的十八大报告指出：“加快确立人才优先发展战略布局，造就规模宏大、素质优良的人才队伍，推动我国由人才大国迈向人才强国。”[8]党的二十大报告指出，“教育、科技、人才是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的基础性、战略性支撑”[9]34。“提高人口素质”早已成为我国长期以来的人口发展目标。目前我国已建成世界上规模最大的教育体系，教育现代化发展总体水平跨入世界中上国家行列，为实现现代化强国培养高素质人才提供了有力保障。现阶段教育的普及促进了人口素质的提升，健康水平的提升保证了人口参与劳动的稳定性，高校学生人数的增加扩充了高素质人才储备池，让更多的人才参与创新研究，使创新技术不断取得更佳成果。同时，中国政府还积极推动教育公平，加大对农村和贫困地区的教育投入，努力让青年都能享受到优质的教育资源。在新的环境下，实现从人口大国向人才强国的转变，收获新型人口红利势在必行。

（三）健康转变：从部分覆盖到全民福祉

健康是幸福生活最重要的指标，高质量的健康是共同富裕的保障，一条让人民过上美好生活的民生幸福之路正在铺就。七十余年来，我国社会保障制度与社会救助制度经历了从无到有、从低到高、从部分覆盖到全民福祉的历史性跨越，中国人民的民生福祉不仅得到持续改善，中国经济社会也得到总体变革和发展进步。

新中国成立初期，在社会经济发展水平落后的情况下，党和国家对社会保障体系的建设给予了极大的关注，并逐步建立起一套与计划经济体制相适应的社会保障制度。当时的城镇居民均被社会保障制度所覆盖，农村居民靠集体经济支撑建立起互助性质的初级保障体系[10]。随着改革开放的深入，我国开始了对社会保障体系的重大改革，新型的社会保障体系更加注重与市场经济体制的集合，强调个人的责任和参与。从主要面向城镇居民发展成为全民共享的福利制度，从应急性救济走向适度保障，从单纯的民生保障发展成为能够长久支持经济增长的重要机制，人民群众的健康福祉不断增进。

党的十八大以来，我国社会保障改革走向全面深化，成为走向共同富裕的支柱型制度安排。随着时代的发展，我国社会保障制度也在不断完善和创新，以适应经济社会发展的需要和人民群众的需求。习近平总书记曾指出：“我们党从成立起就把保障人民健康同争取民族独立、人民解放的事业紧紧联系在一起。”[11]党和政府把社会保障体系建设摆上更加突出的位置，例如，近年来我国在医疗保障领域推进了多项改革，包括医保目录扩大、医保支付方式改革等，旨在提高医疗保障水平和服务质量。同时，在教育、养老等领域也出台了一系列政策措施，面对不同时期的具体国情和挑战，党和政府始终以人民为中心，努力解决现实人口问题和健康问题，全力筑牢民生福祉的健康之基。

三、人口规模巨大与中国式现代化的现实路径

巨大的人口规模既是压力与考验，也意味着优势与红利。现在最关键的是在就业优先、乡村振兴、应对老龄化等一系列国家战略的加持下，以人口高质量发展支撑中国式现代化，充分挖掘和发挥人口规模的潜力与优势，为促进我国经济迈向中高端水平，为建设教育强国、健康中国提供坚实的人口支撑。

（一）把握人口规模优势，创造经济发展新动力

在巨大的人口规模条件下，中国共产党领导人民群众用几十年时间走完了发达国家两百多年走过的工业化历程。更在近十年间通过脱贫攻坚，使近亿贫困人口摆脱贫困，将区域性、整体性贫困现象送进历史，实现了城乡居民生活水平的整体跃升。从人类发展历史来看，人口规模优势对经济发展具有良好的支撑作用，人口发展是事关国家兴衰和民众福祉的基础性、全局性和战略性问题，一直以来，党和国家都要将人口发展问题放在“国之大者”的位置。把握好庞大的人口规模为我国经济增长带来的动力机制，要着眼于全体人民共同富裕、民族伟大复兴的发展目标，形成新时代的人口转变发展方式，以人口高质量发展支撑中国式现代化。

推动人口高质量发展是实现经济高质量发展的迫切需要，在人口总量开始减少的条件下，必须更加重视人口素质和质量的提升。推动经济发展由投资于物转向投资于人，提高全要素生产率，把人口高质量发展和培育新质生产力有机结合起来，为经济社会高质量发展创造新动能。习近平总书记指出“共同富裕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本质特征”，“中国式现代化是人口规模巨大的现代化”[9]22。为了满足14亿多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确保社会财富能够惠及全体人民，中国当前更需要着力培育新质生产力，提升全要素生产率对经济增长的贡献，而培育新质生产力需要全面提升全民素质。实现经济社会的高质量发展要更加重视人的主观能动性及其在经济社会发展中的基础性、决定性作用，为培育新质生产力提供长期动能。此外，坚定地推进供给侧结构性改革，进一步扩大高水平的对外开放，也将为人口高质量发展和中国式现代化持续注入强大的推动力，为实现全社会共同富裕提供坚实基础。

（二）发挥人力资源优势，强化现代化建设人才支撑

中国拥有超大规模的人口，是推进中国式现代化进程中的一笔最可宝贵的财富。如何充分利用好我国超大规模的人力资源优势，将在很大程度上影响我们推进中国式现代化的力度与质量。

庞大的人口规模要得到有效利用，基础是持续提升人口素质。在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的新征程上，要进一步强化教育、卫生及其他社会保障领域的持续性投入，努力建成教育强国、健康中国，为伟大事业奠定人力基础。用好我国人力资源优势，关键是培养大批各类人才。党的二十大报告部署了新时代新征程的人才强国战略，明确提出“努力培养造就更多大师、战略科学家、一流科技领军人才和创新团队、青年科技人才、卓越工程师、大国工匠、高技能人才”的行动方略[9]37。进一步为新时代教育强国建设促进全体人民共同富裕锚定了价值立场、指明了前进方向。若将庞大的人口基数与卓越的人才培养机制相结合，将为现代化建设提供无与伦比的强大动力。

要把建设教育强国作为推动人口高质量发展的战略工程，在人口发展新常态下着力提高人口整体素质，提高人才培养与经济社会高质量发展的契合度。随着经济的发展，各行各业对于高素质、高技能人才的需求增加。大力发展技能培训为主的职业教育，不仅可以满足日益多元的人才需求，还可以在就业市场中更容易获得优质岗位，从而提高就业率和薪资水平。通过建设教育强国能够实现教育高质量发展，改变“唯学历论”的社会风气。优化人才培养学科专业结构，充分认识技能型人才稀缺的现实，不断提升人民群众受教育程度。着力提升职业教育人才培养质量，增强人民群众发展内生动力、提高劳动者素质和就业创业能力，从而夯实人民幸福生活的物质条件，为高质量发展筑牢人才支撑和智力支持。教育作为提升人口整体素质的龙头工程，是培养和积累人力资本的源泉，在新征程上，要强化现代化建设人才支撑，让教育成为满足全体人民物质生活和精神生活都富裕的源泉。

（三）挖掘人口规模优势，充分激发老年人口潜力

我国在实现人口规模巨大的现代化道路上，要把握人口发展的内在规律和时代要求，制定科学的人口政策，以应对人口发展带来的挑战与机遇。进入新时代，我国社会主要矛盾指明了现代化建设的目标任务，其实质是人民群众的现实利益诉求。在新形势下，人口发展面临不均衡、不充分发展带来的挑战：教育、健康水平的差异显示着区域均衡发展的困境；老年人群日益增长的健康养老、多元养老服务的需求未能充分满足的问题等。这些社会主要矛盾需要在建设现代化的过程中逐渐化解。人民健康化和人口老龄化问题是现代社会的鲜明特征和发展的普遍趋势，必须使中国式现代化建设中的各个环节与这一特征和趋势紧密联系起来，从总体上提高人民生活水平和社会适老养老能力。

习近平总书记强调“推进健康中国建设”，并指出现代化最重要的指标还是人民健康，这是人民幸福生活的基础[9]50。要加快形成有利于人民健康的生活方式、经济社会发展模式和治理模式，积极应对人口老龄化问题，是推进人口规模巨大的现代化的基本前提。人民健康化和人口老龄化是社会发展的必然结果，也是我国经济社会发展面临的重要问题之一。然而，从另一个角度来看，也将带来许多机遇，这些机遇可以被转化为经济和社会发展的动力。一方面不仅能促进社会保障制度的完善，推动各项社会治理制度适应老龄社会要求；另一方面还能推动科技创新和产业升级，现阶段，我国老年产业的发展仍处于市场探索、上升时期。例如：通过发展智能化、网络化的养老服务，可以提高养老服务的质量和效率；通过发展生物医药、健康管理等产业，可以为老年人口提供更好的医疗保障和服务。老年人口是社会发展和建设的重要力量，要认识到老年人口也是重要的人力资源。充分调动老年人参与社会发展和建设的积极性，创造有利于实现高质量发展的人口条件，形成与人民健康化和人口老龄化相适应的经济发展模式和社会环境，为实现中国式现代化提供长久支撑。

人口问题始终是我国面临的全局性、长期性、战略性问题，人口发展是关系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大事。虽然我国的人口发展面临着新变化和新特征，但毋庸置疑的是，人口规模巨大的基本国情没有变，并将贯穿中国式现代化的全过程。对人口规模巨大这一中国式现代化的首要特征进行全面、系统、深入的梳理和剖析，是我们科学认识中国式现代化的重要窗口，也是加快构建人人共建、人人共享理想社会的应有之义。14亿多人口聚集起来就是社会共建的磅礴力量，引导规模巨大的人口共同参与社会建设，厚植现代化发展优势、凝聚现代化发展伟力、提升现代化发展境界。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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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习近平.高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旗帜 为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而团结奋斗——在中国共产党第二十次全国代表大会上的报告[M].北京：人民出版社，2022.

[10]郑功成.新中国70年社会保障发展的理论与实践逻辑[N].光明日报，2019-10-08（11）.

[11]习近平在全国卫生和健康大会上强调 把人民健康放在优先发展战略地位 努力全方位全周期保障人民健康[N].人民日报，2016-08-21（1）.

责任编辑：籍雪梅

［基金项目］本文为甘肃省哲学社会科学规划项目“甘肃推进山水林田湖草沙一体化保护和系统治理路径研究”（2023YB046）的研究成果。

［作者简介］景君学（1970—），男，甘肃陇西人，兰州理工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教授、博士，主要从事生态哲学、技术哲学及西方马克思主义研究；于钊玉（1998—），女，山东淄博人，兰州理工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硕士研究生，主要从事马克思主义发展史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