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去”导向下出版产业与数字经济融合的演化与变革研究

2024-08-12 00:00苏科
新闻研究导刊 2024年9期

摘要:随着出版产业积极主动地走向世界,我国出版“走出去”工作在广度和深度方面取得了长足发展。与此同时,互联网的崛起催生了全球经济数字化转型升级,现代信息技术在出版领域得到广泛应用。出版产业数字化已经成为数字化时代文化产业的发展趋势以及出版“走出去”的重要发展策略。文章深入探究“走出去”导向下出版产业与数字经济融合的演化与变革,发现出版产业与数字经济的融合经历了三个阶段,并呈现出明显的阶段性特征。第一阶段,数字出版业积极抢占国际市场,取得了突破性进展;第二阶段,数字出版业紧密配合共建“一带一路”倡议,借机从亚欧地区扩展至非洲、西欧、拉美等地;第三阶段,探索以数字出版贸易为核心的对外文化贸易新形式,加速实现新旧动能之间的转换。未来,我国出版产业数字化将在信息组织方式、数字出版产业链等方面演化变革,出版内容将呈现出更加多样化、多元化、丰富化特征,逐步构建起全方位、立体化的国际出版合作交流体系。基于“走出去”导向下出版产业与数字经济融合的特征,文章建议从加强数字化内容建设、加强海外出版平台建设和强化企业数字化转型与政府支持三方面,进一步推动出版产业与数字经济的融合发展。

关键词:出版产业;数字经济;“走出去”;演化;变革

中图分类号:G230.7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674-8883(2024)09-0001-03

基金项目:本论文为2021年度重庆市社会科学联合会社会科学规划项目“成渝地区双城经济圈背景下职业教育的产业协同发展效应研究”阶段性成果,项目编号:2021NDYB051

随着综合国力的不断提升和对外经济交往的持续扩大,我国出版产业积极主动地走向世界,在广度与深度方面取得了较大发展。国家版权局最新统计数据显示,2019年我国海外输出版权累计超过1.48万项,较2015年增长约40%[1];小语种在我国版权输出语种中的比例不断扩大,输出到丝路沿线国家的版权数量较2015年提高了15.7个百分点[2]。当前,出版产业数字化已经成为文化产业的发展趋势以及出版产业“走出去”的重要发展策略。出版产业“走出去”在推动我国开展对外文化交流、提高国际传播能力及文化品牌影响力等方面产生了重大而深远的影响[3]。

数字经济时代,新一代信息技术和互联网的发展为出版产业数字化提供机遇,数字内容消费的不断增长推动出版产业尤其是数字出版产业蓬勃发展。然而,我国出版产业特别是数字出版产业的发展时间较短,各方面仍存在诸多问题,如海外线上营销平台渠道缺乏,企业数字化转型程度不高、数字营收能力不足等。这些问题是制约出版“走出去”的重要瓶颈[4]。

一、“走出去”导向下出版产业与数字经济融合的演化历史

(一)第一阶段(2003—2012)

国家版权局统计数据显示,2002年,我国累计输出图书版权1297项,其中对美、英、法等出版强国的版权输出数量不足20种,而同期引进的图书版权高达10235种[5]。2003年,我国版权输出引进比更是达到惊人逆差1∶10.8。此外,在实物出口方面,海外出版物普遍缺乏市场竞争力,整体形势不容乐观。

在此背景下,数字出版仍抢占了一定的国际市场,取得了突破性进展。2011年,我国期刊数据库的海外付费下载收益超1200万美元,电子书成功占据全球电子书市场份额超9%,同时130余款PC网络游戏进入国际市场,销售收入突破3.6亿美元[6]。

(二)第二阶段(2013—2019)

2013年,习近平提出共建“一带一路”倡议,推动出版“走出去”进入新阶段,不再简单地以与欧美国家等出版强国缩小差距为目标,而是寻求更好地配合共建“一带一路”。

在此阶段,出版产业尤其是数字出版产业向海外拓展迎来了巨大机遇,取得了亮眼的成绩。数字出版“走出去”的主要方向由欧美国家即国际主流文化市场、主流渠道转向丝绸之路沿线国家,包括东南亚、南亚等在内的60多个国家成为2013-2017年数字出版“走出去”的主要对象[7]。并且,伴随我国对外开放水平的不断提高和对外文化交流的持续推进,“一带一路”合作伙伴不断增加,截至2019年底,该数量已成功突破160。作为出版“走出去”重要组成部分的数字出版借此机会从亚欧地区扩展至非洲、西欧、拉美等地。

(三)第三阶段(2020—至今)

2020年初,新冠肺炎疫情的暴发加速了全球经济数字化转型,对我国海外出版业务尤其是传统的图书贸易造成巨大冲击,但出版“走出去”的步伐并未放缓,力求实现更大规模的出版线上“走出去”。

“十四五”规划纲要提出,积极发展对外文化贸易,开拓海外文化市场,鼓励优秀传统文化产品和影视剧、游戏等数字文化产品“走出去”,加强国家文化出口基地建设。疫情常态化催生了游戏、阅读、视频等数字内容消费需求的激增,当前数字化阅读已经成为众多海外读者的阅读习惯。在此背景下,各出版企业和单位需积极运用数字新业态、新平台、新渠道,打破传统出版“走出去”模式的局限,探索以数字出版贸易为核心的对外文化贸易新形式,以及依托网络平台的海外营销新模式,加速实现新旧动能之间的转换[8]。

二、“走出去”导向下出版产业与数字经济融合的未来变革

(一)信息组织方式变革

数字出版与传统出版最本质的区别在于信息组织方式不同,网络数据的集成管理极大提高了国内外出版商的协同程度,使数字出版流程更加立体化[9]。而以移动互联网、数字化为基础的现代信息技术的迅猛发展,以及其在出版领域的广泛运用,为出版数字化转型提供了信息组织方式变革的新思路和新方向。

新技术弥补了传统出版“走出去”模式的不足,丰富了海外出版物的内容呈现形式和载体,使出版内容更加多样化、多元化、丰富化[10]。比如,5G与VR等技术的融合应用,能将2D出版物升级为3D全景出版内容,通过文化与科技的虚实融合,推动出版物边界与读者阅读体验的延伸。再如,新冠肺炎疫情的暴发给线下图书销售带来极大阻碍,推动国际书展加快数字化进程,线上书展以低成本、高效率、跨时空、跨地域的独特优势,为各国出版商提供版权贸易、出版展示的“云”平台。

(二)数字出版“走出去”的产业链逐步完善

数字内容产品承载着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与当代主流文化,在提高国际传播能力、推动对外文化交流等方面发挥着重要作用。我国每年在数字出版领域投入大量资金,出版企业的数字化运营能力日渐提升,但相较其他国际知名出版企业仍有差距,仅仅局限在产品内容的数字化,合理、完整的数字出版产业链尚未形成[11]。

随着出版业数字化转型持续推进,内容生产商、平台运营商、终端渠道商等产业链各方应积极寻求数字化转型机会。未来,以传统出版单位为代表的内容生产与服务商应进一步加强与技术服务商的合作,加强自身技术力量建设,运用新技术、新平台积极开发数字出版系统及项目,以应对数字化浪潮;产业链中游的各大国际出版平台等应基于传统业务,扎实推进数字内容经营,以数字化持续构建全方位、立体化的国际出版合作交流体系[12]。

三、“走出去”导向下出版产业与数字经济融合的深化路径

(一)加强数字化内容建设

数字化时代,出版“走出去”的关键在于提供优质的数字内容,创新数字内容的供给模式、生产方式和营销模式等。

首先,要加强顶层设计,加大对数字内容平台和资源建设的资助力度。需创新选题内容,改变以往以传统文化普及为主的内容输出,将反映当代中国社会现状、主流价值观、时代主题的内容纳入选题范围,缓解海外出版物选题不均衡问题[13];需基于国际化和全球视野,考虑海外读者的思维习惯和表达方式,积极推出符合目标读者阅读习惯和文化价值观的数字内容。需创新数字化内容的国际营销模式,着力海外线上营销体系的构建,通过整合资源建立起覆盖范围广的网上电子商务、在线支付等系统和线上营销渠道,突破地域限制,创新数字化内容营销模式,实现传统营销向网络营销转变;需加强新技术对数字内容“走出去”在呈现、生产等各个环节的赋能作用。

(二)加强海外出版平台建设

数字化时代,5G技术的崛起给原有的商业环境带来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互联网平台汇聚并公开海量数字资源和信息,打破了以往行业信息由商业巨头垄断的局面,缩短了受众与供应商之间的时空距离,大大降低了双方的沟通交流成本[14]。基于此,数字出版需充分利用互联网平台,打造连接国内外供需的营销平台渠道,加速出版产业数字化进程,并推动产品走进国际主流文化市场。

以阅文集团为例,其为数字出版“走出去”提供了优质的平台,但尚未与国际主流标准接轨,亟需从行业整体层面出发,加快搭建面向国际的数字内容聚合平台,将该平台打造成国际化、智能化、聚合海量内容、对接国际主流标准的线上服务平台[15]。

(三)强化企业数字化转型与政府支持

传统出版企业亟须提高数字化转型意识,主动探索关键技术的突破与应用,加快自身从内容生产商向数据运营商的转型升级,同时大力推动同一内容以电子书、视频、有声书等多样化的数字出版形态向海外输出,形成纸媒与新媒体齐头并进的发展态势。此外,还要在国际数字化平台搭建、数字人才培养、管理结构数字化等方面推动内部转型[16]。

新兴的出版机构是出版“走出去”特别是数字出版“走出去”的重要推动力量,如TikTok、喜马拉雅国际版等数字阅读、视频平台的迅猛发展,在海外市场的开拓中起到了带头示范作用。一方面,政府应加强对此类新兴企业“走出去”的政策支持,加大激励力度;另一方面,企业自身也应积极与国家数字出版平台开展合作,充分利用新媒体、新技术实现数字化转型升级。

四、结语

数字化时代,出版产业数字化成为我国发展出版产业、开展对外文化交流的重要发展趋势。相较于纸质书等传统出版物,数字出版物在缩小时空距离、降低内容生产成本、快速抵达目标读者等方面具有独特优势,是我国拓展海外文化市场的重要力量。

尽管我国出版“走出去”尤其是数字出版“走出去”还存在诸多问题,但在“走出去”的区域规模、产品覆盖面、内容呈现形式等得到了极大提升。相信随着技术的不断革新,出版产业数字化发展势头将持续强劲,在新媒体融合、新技术应用、新渠道开发等方面实现更进一步的发展。

参考文献:

[1] 2019年全国输出出版物版权汇总表[EB/OL].国家版权局,[2024-01-08]. https://www.ncac.gov.cn/chinacopyright/contents/12566/353595.s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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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王珺.十八大以来我国出版业国际传播能力建设情况综述[J].科技与出版,2019(2):61-66.

[4] 陈丹,郑泽钒.中国数字出版产品“走出去”:现状、挑战与对策[J].科技与出版,2021(11):13-22.

[5] 2002年全国图书版权输出情况统计[EB/OL].国家版权局,[2024-01-08]. https://www.ncac.gov.cn/chinacopyright/contents/ 12566/353318.shtml.

[6] 传播好中国声音:我国新闻出版“走出去”成果综述[EB/OL].中央政府门户网站,[2024-01-09]. https://www.gov.cn/jrzg/2013-11/01/content_2519754.htm.

[7] 范军.“一带一路”战略中出版“走出去”的新转变[N].新华书目报,2016-07-25(1).

[8] 金雪涛.党的十九大以来我国数字出版产业的转型发展研究[J].编辑之友,2022(4):28-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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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李玲飞.人工智能背景下数字出版知识服务生态体系构建[J].行政管理改革,2020(10):75-82.

[11] 张琛.拥抱科技出版国际化的春天[J].科技与出版,2019(6):6-12.

[12] 中国数字出版产业年度报告课题组,张立,王飚,等. 2020—2021年中国数字出版年度发展报告(摘要):“十三五”收官之年的中国数字出版[J].出版发行研究,2021(11):35-40.

[13] 马利芳,王佳航.国际传播视角下中国出版“走出去”现状及路径研究[J].编辑之友,2021(11):34-38.

[14] 陈丹,朱椰琳.数字经济视域下出版融合发展的启示与思考[J].出版广角,2019(18):14-17.

[15] 侯欣洁,戚德祥.数字技术驱动下的出版“走出去”数字平台建设[J].科技与出版,2021(5):60-65.

[16] 张新新.传统出版与新兴出版深度融合,推进数字出版高质量发展:2019年度数字出版盘点[J].科技与出版,2020(3):13-27.

作者简介 苏科,教授,研究方向:产业经济与技术创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