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与读者的相遇,铁定是碰得上或碰不上的缘分,与作家朱小棣老师的相遇就是碰上的缘分!
我认识朱小棣老师好多年了。当然,这个“认识”不是面对面的。我是读他的书而认识了他,于我而言可谓神交。
第一次得知朱小棣老师,是通过他的书话系列第一部《闲书闲话》(其他还有《地老天荒读书闲》《闲读近乎勇》《等闲识得书几卷》《域外闲读》和《闲读闲记》等)。我本来就喜欢阅读书话,朱老师的书话有鲁迅文章的神韵,文章都不长,但是让人每每读后都有很多体会,余音绕梁,回味悠长。因此,我一般见到他的书立马就买下。后面跟他见面之后,尤其是通过我们小群里的留言才知道,朱老师阅读鲁迅是很早的,而且读了多遍,难怪他的文章有鲁迅神韵!
没多久,有幸又买到他们姐弟合著的《朱小蔓与朱小棣跨洋对话:出国留学与教育“立人”》。看到这部著作的时候,我孩子即将初中毕业,面临升普通高中或是双语高中的选择。后来,我孩子自己选择了读双语高中,我尊重孩子的选择,可以说我是深受这本书的影响。
近日,读到朱老师新近出版的《闲读闲记》中的一篇《终于有了碰上的缘分》,马上想起前段时间我和他在波士顿的相遇,这不就是碰上的缘分吗?!
说起来,这个碰上的缘分还得感谢周励老师。
话说《曼哈顿的中国女人》的作者、著名华文作家周励老师也是我神交多年的朋友,得知我要结束哈佛大学访学而回国,她便与我通过微信联系,说要到波士顿来为我送行。我感谢她的美意,劝她不用奔波。但是,她还是执意在我离开前两天赶来,并约上好友、著名古体诗诗人刘海彬老师一起来波士顿。刘老师家住罗德岛,所以周励老师先从纽约出发到罗德岛与刘海彬老师会合,然后与刘海彬及其女儿一起从罗德岛驱车到波士顿。
他们到了波士顿后,我首先领他们去参访位于布拉特尔街83号的张爱玲故居。那是张爱玲在拉德克科夫女子学院从事独立研究、进行《海上花列传》的英文翻译时所住的房子,先是住在43号,后来搬到更小一些的45号。由于肖晓燕老师和她丈夫汪冰老师租住在这个公寓里,所以去之前,我联系了他们夫妇俩,请他们替我们开门,并领我们参访。汪冰老师到了波士顿后,对张爱玲在波士顿的居所作了一番研究,了解颇深,为我们讲解得非常详细,后来更是邀我们到他们的居所喝茶。其间,大家热烈地交换了对张爱玲的认识,也从中得知周励老师是最早研究张爱玲的研究者之一。
此后,我们按计划去哈佛燕京学社图书馆,周励老师随身带着她的“曼哈顿三部曲”,包括四种不同版本的《曼哈顿的中国女人》《曼哈顿情商》《亲吻世界:曼哈顿手记》和研究周励创作的《文学生命与燃烧的激情:周励研究资料汇编》。她打算赠书给哈佛燕京学社图书馆,所以我事先联系了中文部主任马小鹤老师,马小鹤老师对此非常欢迎。
马小鹤老师给周励老师介绍哈佛燕京学社图书馆的情况,并且也聊起相互的好友,例如陈思和、李天纲、金光耀、徐志啸等复旦教授——他们都是马小鹤在复旦的同学老友,天下真小!交谈之时,周励老师接到一个电话,说朱小棣也来了,约定晚上一起用餐。听到这个消息,我惊喜万分,因为不知道朱老师也住在波士顿。我原来知道他在麻省理工学院读过硕士,后来在哈佛大学一个研究机构做研究。不过,最近几年他是否住在波士顿,我并不清楚。
赠书结束,我们便去订好的中餐厅用晚餐。周励老师点了很多菜,尽管刘海彬老师说当天是国际妇女节,要买单替周老师庆祝节日,周老师仍执意要由她买单为我送别。
席间,朱老师问我怎么知道他的,且还知道他姐姐,我说是通过读他们的书知道的。因此,我向他致意,说非常开心而且也非常荣幸能够在波士顿见到“神交”多年的作家。他则很严肃地说,他更幸运,因为作者何其多,但是作者能够跟读者见面,而且是偶遇,这应该也是万中无一了。从这句话,我看出了他的真诚,也体会到了他文章读起来能够让人愉悦的原因,我觉得是他骨子里的幽默。
这可不就是碰上的缘分吗?我之所以能有这碰上的缘分,饮水思源,还得谢谢《书屋》和周励老师的送行宴。1995年《书屋》创刊,我在所读大学的图书馆里第一次阅读到它,便喜欢上它,喜欢上它朴实无华的封面,里面多为短小而精悍的文章。我也喜欢每任主编写下的卷首絮语。自本科始,到后来读硕士,读博士,再到现在身为博导和大学教授,我一直是《书屋》的忠实读者,而周励老师和朱小棣老师都是《书屋》的作者,他们经由杂志现执行主编、毕业于复旦中文系的刘文华介绍相识相知成为朋友。这么说来,我还要感谢《书屋》这本高品质刊物为我带来的缘分!
书屋2024年7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