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烟台，品味不一样的端午

蔡华先

诗云：“端午时节草萋萋，野艾茸茸淡着衣。无意争颜呈媚态，芳名自有庶民知”。农历五月初五，是中华民族的四大传统节日之一。

端午节有其独特的民间习俗和食俗。在千百年的流传演变过程中，相同的习俗也有了不同的民间演绎与传说，相同的食俗里面也有了不同的浓郁地方色彩。

端午节，民间历来有在门旁挂艾草的习俗。

端午为什么要在门旁挂艾？一种普遍的说法是来自《荆楚岁时记》中所记载的：“采艾以为人，悬门户上，以禳毒气。”

端午节挂艾子，在烟台当地，却是因为有一个特别的传说。

说天上的玉皇，不知听信了哪路神仙的言语，认为胶东的百姓人心不善，便叫太白金星去降灾。

太白金星领了旨意，来到半岛上空，四处打量，看见一个女人，怀里抱着一个大孩子，手里领着一个小孩子。那个小孩子走累了，便哭着、喊着，想叫那女人抱。那女人不但不抱，还打这小的。太白金星看不过，说：怪不得玉皇说胶东人心坏了，果真如此。怎么能抱着大的，让小的走呢？走不动还要打，天下哪有这号道理？这事我不能不管。

女人听见有人说话，抬头一看，是一位白发银须的老人。她叹口气说：“老人家，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这个大的是俺大伯哥的孩子，爹娘都没了，我不疼他谁疼他？说什么也不能叫他下来走。这小的是我亲生的，让他走路不对吗？”太白金星听了，不禁连连点头称赞，心里寻思：世上颠倒的事情不小，玉皇大帝说胶东没有好人，此女不就是个十成的好人吗？太白金星便对那女人说：“我是天上的太白金星，玉皇大帝说胶东的人心坏了，要降灾下来。玉帝旨意，不能不遵。要想避灾，你回去在门顶上挂上三棵艾子，瘟疫就进不了家。这件事可千万不要对别人说。”

女人听到这个消息，心里很着急，她想：瘟疫就要来了，大家要受难了，这怎么行？一定要想法救出大伙。于是，她逢人就把自己听到的话说出去。大家听了她的话，约定端午这天都在门顶挂上三棵艾子。终于，乡亲们躲过了瘟疫，这场瘟疫没有害死一个人。

从那往后，便形成了习惯，每逢端午。胶东一带每家每户都在门顶上挂艾子延续至今。

端午挂艾，当然也有讲究。艾子，端午前后采最好。端午那天，清晨采艾最好。

采艾的时间是有讲究的，挂艾的方法更有讲究。

端午的清晨采割艾草最好。《荆楚岁时记》中详细记录了端午割艾的最佳时间：“以五月五日鸡未鸣时采艾，见似人处，揽而取之，用灸有验。”

早晨的气温相对较低，太阳还未出来，艾草上还沾有露水，这样的艾草最为新鲜，能发挥的价值也最大，若是等太阳彻底升起后，阳光的照射会让艾草中艾草油随着的水分蒸发而降低，艾草的作用不仅会大打折扣，而且人们还认为好福气也随之跑到别人家去了。

挂艾时，需要将长短一致的双数艾草用红绳捆绑在一起，自古红绳具有辟邪的说法，是红火、吉祥的象征。用红绳捆绑的艾草，驱毒辟邪的作用也就会加大。

绑好后悬挂艾草时要将它的根部朝上挂在家门的两侧，这样倒挂利于艾草的香味挥发出去，可以更好地驱蚊虫。

端午节的艾草，不仅可以驱毒辟邪，也是一笔健康的财富。

保存一年以上的艾叶谓之陈艾，而陈艾中以三年到五年为最好。古语有云：家有三年艾，郎中不用来。《孟子·离娄篇》 中说：“今之欲王者，犹七年之病，求三年之艾也”。陈艾温而不燥、润能通经，所以平时用陈艾泡脚，可以疏通经脉，促进气血循环，舒筋活血，减轻疲劳。

艾草不仅可以帮助人们强身健体，它还是夏天驱蚊的利器。这是因为艾草含有特殊的挥发油，具有一种特殊的香味。蚊虫对这种味道非常敏感，可起到有效去除蚊虫的效果。早先，没有蚊香的时候，人们常常把干的艾草编织成艾绳。夏天，不管是在室内睡觉还是在院子里乘凉，点上一根艾绳，艾烟缕缕飘香，赶走了蚊子，让人在夏夜中安然入睡。

在烟台，端午不仅有挂艾草避瘟疫的美丽传说。而且，烟台人过端午，还分大端午、小端午。大端午是农历五月初五，小端午是五月初一。

小端午是怎么来的呢？

小端午来源于胶东一带的一个民间传说。传说很早以前，有户李姓人家暮年得子，十分高兴。谁知生下来竟是一条黑龙，妈妈当时就吓死了。他爹见状，顺手操起一把斧头，用力向龙身上砍去，不料只砍下一条尾巴。黑龙忍痛直奔北海而去，一年到头也不敢回家，只是每年春秋两季回来给妈妈上坟。因为没有了尾巴，人们都叫它秃尾巴老李。

秃尾巴老李到了东北的一条大江里，江里住着一条白鳝，经常欺辱当地人，黑龙要为民除害，就和白鳝打斗了起来，一连几天不分胜败。

后来秃尾巴老李托梦给闯关东的胶东老乡，求他们在五月初一这天到江边助阵，等江水发黑时往江里扔吃的帮自己打败白鳝。

胶东人饱受白鳝欺悔，听说黑龙要为民除害，五月初一一大早就来到江边，拿着准备五月初五过端午的食品，看江水发黑了，就一齐往江里扔鸡蛋和粽子。

得到众乡亲的帮助，秃尾巴老李赶走了危害百姓的白鳝，从此便住进了这条大江，人们把这条江称为黑龙江。此后，这一带年年风调雨顺，岁岁五谷丰登。

为了报答黑龙的恩德，每年农历五月初一日，附近闯关东的胶东人都要煮鸡蛋包粽子送到江里给秃尾巴老李吃。经朝历代，相沿承袭，逐渐衍变成为胶东人的“小端午”。直到如今人们胶东一带每年五月都过两个端午节，习称小端午、大端午。

端午节，自然离不开粽子。大江南北，粽子的种类千千万，而在烟台的民间，你还能品尝到一种独居地方特色的粽子——“灰汤粽子”。曾经，灰汤粽子在民间非常盛行。

灰汤粽，需要用到的一种材料就是草木灰。草木灰可以是提前准备的，也可以是端午前特意上山采集各种植物的茎叶后烧成灰。把这些草木灰用干净的布包好，放入容器内，慢慢倒进水浸泡，待清水逐渐由浅灰色变成深褐色时，再过滤一次，便制成为一种特制的碱水。将包好的粽子放入灰汤水中，慢煮几个小时，就成了灰汤粽。因为浸泡过草木灰的水里含有一定数量的碱，所以用它煮出来的粽子就有着浓浓的碱味，颜色也变得灰。

如今这种灰汤粽子城市中难得一见，但很多农村还保留了这一习俗。

用草木灰加工食物可以说是古人的一种智慧。比如说烟台人爱吃的灰豆腐，制作的时候也用到了草木灰，从而成就了胶东民间一道非常有名的地方特色小吃。

同粽子一样，鸡蛋也是端午节的重要食品。端午节，除了吃粽子，鸡蛋也是必吃食物，而且最好是和粽子一起煮熟的鸡蛋。

端午节吃鸡蛋的民俗，同样流传着一段民间传说。相传很久以前，天上有个瘟神，每年端午总要到民间播疫害人，受害者多为孩子，轻则发烧厌食，重则卧床不起。做母亲的对此十分心疼，纷纷到女娲娘娘庙烧香磕头，求她消灾降福，保佑后代。

女娲得知此事后，便去找瘟神说：“今后凡是我的嫡亲孩儿，决不准许你伤害。”瘟神知道女娲法力无边，不敢和她作对，就问：“不知娘娘下界有几个嫡亲孩儿？”女娲一笑说：“我的孩儿很多，这样吧，我在每年端午这天，命我的嫡亲孩儿在衣襟前挂上一只蛋袋，凡是挂有蛋袋的孩儿，都不准许你胡来。”

这年端午，瘟神又下界，只见孩子们胸前都挂着一个小网袋，里面装有煮熟的鸡蛋。瘟神以为都是女娲的孩子，所以就不敢动手害人了。这样，端午吃蛋的习俗逐渐流传开来。

端午节，绵绵相沿千百年。采艾草，挂艾草；包粽子煮粽子，吃鸡蛋。在烟台，你可以品味一个不一样的端午节。

“Amongst the lush grass stands out the fresh wild mugwort in the early fifth lunar month. With no intention to compete with others， it is well known among people for its fragrance.” What the poem describes is Dragon Boat Festival， one of the four major traditional Chinese festivals that falls on the fifth day of the fifth lunar month of Chinese calendar.

Dragon Boat Festival has its own unique folk customs and food traditions. During its evolutionary process throughout the centuries， the same customs have taken on different interpretations and legends， and the same food traditions have acquired rich local flavors.

Hanging mugwort on or over the door is a long-standing folk custom of Dragon Boat Festiva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