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史视角下新主流电影的美学走向与时代阐释

2024-06-28 09:58常贵翔
电影评介 2024年7期
关键词:电影史

【摘 要】 新主流电影是中国电影“主题大众化”的重要体现,通过传递主流价值,将艺术性、商业性等类型元素相融合,实现了电影主流价值引领、商业价值盈利及艺术表达新突破。通过从电影史研究视角出发,对新主流电影的发展脉络、美学走向进行分析,深入分析新主流电影的提出与类型,并从电影工业美学、人民美学和共同体美学等维度,对新主流电影的视听场景、叙事话语和共情叙事等进行阐释。

【关键词】 电影史; 新主流电影; 美学走向; 时代阐释

学者李少白在《影心探赜:电影历史及理论》一书中写道“电影历史学作为电影学和历史学的一个交叉学科,无疑具有他自身的特点。它是历史的,又是电影的,兼有电影和历史的双重品格。”[1]电影史认为电影是复杂的开放系统,要将电影作品与创作背景相融合,从社会语境中研究电影作品。新主流电影是对主旋律电影、主流电影的继承和发展,通过发挥电影的宣传教育功能,塑造具有崇高人格、真实可信的英雄人物,积极传播家国情怀、传承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在获得口碑与票房双赢的同时,走出了一条具有主旋律内核,兼顾艺术性与商业性的发展道路。

从电影史角度看,近年来,新主流电影在积极传播主流价值的同时,持续在美学风格、主题表达等领域进行艺术探索,通过继承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汲取主旋律电影和主流电影的创作经验,借鉴世界电影美学的叙事技巧,从创作数量、作品品质、票房到口碑都实现较为显著的提升,全面拓宽了我国新主流电影的表达空间。基于此,以电影史为视角,对新主流电影的提出、主要类型进行研究,能够从不同维度认识新主流电影的美学走向和时代阐释,为新主流电影的高质量发展奠定了坚实基础。

一、发展脉络

“每一种类型都作为一种社会和历史的存在和观众的经验联系在一起。”[2]新主流电影作为一种具有独特内核的类型电影,其中讲述的故事内容、塑造的人物不仅是对社会现实的艺术展示,更以独特的艺术特征、叙事主题超越单一的“娱乐属性”,通过激发观众的家国情怀,较大限度地凝聚了大众的精神共识,实现新主流电影叙事的深层价值。从电影史视角看,新主流电影作品不仅在我国电影史上有不可缺失的位置,也凭借丰富内容和多元价值优势,成为文化传承、价值启迪的精神界碑。

(一)新主流电影的提出

与传统主旋律、主流电影的定义区分不同,新主流电影超越传统的主旋律、艺术性和商业性等“三分法”简单划分标准,提出在兼顾主旋律表达的基础上,向商业性、艺术性等方向融合。学者马宁在《新主流电影:对国产电影的一个建议》和《2000年:新主流电影真正的起点》两篇文章中,提出“新主流电影”的概念,认为新主流电影是200万元至300万元规模的小成本电影,并“作为主流电影的一种有益的补充和后备形式”[3][4]。2007年,王乃华在《新主流电影:缝合机制与意识言说》一文中对“新主流电影”定义进行完善,认为“新主流电影是符合主流意识形态,又融合了商业电影的技巧,在电影格局中占据主要地位的电影形态”[5]。电影《湄公河行动》(林超贤,2016)以主旋律表达为基础,兼顾艺术性和商业性,取得了良好的票房及口碑,引发学界、业界对“新主流电影”的关注。在2022年11月27日CCTV电影频道播出的《今日影评》节目中,主持人蓝羽与清华大学教授尹鸿展开了有关“新主流电影”的主题讨论。该期节目结合张译参演的《我和我的祖国》(陈凯歌,2019)、《万里归途》(饶晓志,2022)两部电影作品,对“新主流电影”的定义、特征进行论述,尹鸿认为新主流电影主要有战争动作片、灾难片和“献礼题材”电影三类组成。在2022年中国金鸡百花电影节开幕式论坛上,学者饶曙光指出:“越来越多的国产大片既具有坚实的主流价值观,又具有商业电影的娱乐性和艺术性,在市场层面也获得主流地位,可称为‘新主流电影。”[6]学者陈旭光认为:“新主流电影既积极承载主流文化价值、参与文化软实力建构,同时体现出创作类型化、视野开放化、运作市场化、制作工业化、传播多样化等新时代特征。”[7]新主流电影早期积极探索主旋律与观众认同、市场认可的平衡点,主要有主旋律电影“商业化”和商业电影“主流化”两种倾向。综上,本文认为新主流电影是传统主旋律电影、主流电影的传承与变迁,也是基于大众审美、受众认同的多元化表达,通过以传达主旋律为主题,以精良制作技术,兼顾艺术品质、商业需求,形成国内外观众普遍认同的叙事范式。

(二)新主流电影的代表作品

当前,我国电影市场出现了一批以表现重大历史事件、“献礼性”、现当代模范和社会正能量事件为主要叙事内容,既能有效传播主流价值,又有票房号召力的新主流电影,并且成为大众观影的重要选择。2021年11月5日,国家电影局发布《“十四五”中国电影发展规划》,其中提出“新时代电影精品战略”“电影市场建设”等内容,为新主流电影发展提供有力支持。[8]结合新主流电影的类型特征、创作风格看,目前我国新主流电影主要形成以下类型:一是兼顾市场效益与主流价值的新主流电影。在国家电影政策扶持、市场驱动下,大量电影企业坚持市场效益与主流价值并重的创作理念,在保持主流价值内核的同时,积极探索商业化创作路径,打造了一批票房高、口碑好、主流价值鲜明的精品电影。以《流浪地球》(郭帆,2019)、《流浪地球2》(郭帆,2023)系列电影为例,两部电影分别以46.88亿元、40.3亿元位列我国影史票房第五名、第十名①,在一定程度上取得了商业成功。该片通过将“家国情怀”拓展到全球视野,创作了关切人类命运的“中国式”科幻电影的叙事范式;二是礼赞现当代人物模范的新主流电影。礼赞、书写涌现在各个领域的英雄模范,是当前新主流电影叙事的重要方向之一。通过对来自群众中的英雄人物、榜样模范进行书写,尽可能地还原其平凡、普通的一面,重点讲述人物的成长性,形成了新主流电影既平凡又伟大的叙事逻辑。以《守岛人》(陈力,2021)、《万里归途》、《钢铁意志》(宁海强,2022)、《我本是高山》(郑大圣/杨瑾,2023)等电影为例,通过以真实发生的人物故事为创作基础,细腻书写守岛人、外交官、工人及教师等平民英雄,生动传递了敬业、爱国等主流价值观,成功激发了大众的情感共鸣;三是表达重大历史事件的新主流电影。以《古田军号》(陈力,2019)、《八佰》(管虎,2020)、《1921》(黄建新/郑大圣,2021)等电影为例,通过以“献礼”为重点,从重大历史事件中取材,以鲜活的影像作品来书写重大事件及主要人物,充分挖掘其中蕴含的象征意义,唤醒大众的集体记忆。

二、美学走向

从电影史角度看,我国新主流电影美学并非对各类艺术风格、类型范式进行简单杂糅或者拼接,而是围绕社会审美语境、大众审美诉求的复杂变化,通过塑造真实可感的英雄人物、生动沉浸的叙事场景和普遍的叙事主题,始终引领大众的美学走向。随着大众审美需求日益多元化,新主流电影以“家国情怀”的主题内核为基础,通过及时更新影像技术,塑造更有戏剧性的人物形象,在契合大众审美情感,赋予观众超现实体验的同时,打造具有“中国叙事”美学风格的艺术空间,实现主流价值传播与艺术审美表达、市场诉求的有机融合。

(一)人物美学:从“超级英雄”向“多样英雄”转变

主角人物是电影叙事的核心,也是影片主题表达的出口。“一个圆形人物必能在令人信服的方式下给人以新奇之感。”[9]新主流电影以独特的美学修辞,突破传统主流电影设置的扁平化人物形象,塑造了更加倾向于具有个体局限性,甚至弱点的普通人。[10]新主流电影通过建构更加广泛的人物主体,使叙事主人公从早期的“超级英雄”向“平民英雄”、从正派英雄向喜剧英雄、从个人英雄向英雄群像等转变。首先,以英雄群像的手法,塑造“平民英雄”。通过从平凡人的视角出发,采用“先抑后扬”的叙事手法,讲述成长型英雄,以强烈的真实感、鲜活的世俗感,使观众产生强烈的共情效应。在电影《长津湖》系列中,伍万里是贯穿始终的主要人物,其成长历程也是影片主线,通过细腻描述大时代下伍万里从“莽撞参军”到“勇敢前行”的行为变化,呈现了他的成长蜕变,使观众获得强烈的情感共鸣。影片通过对七连每位战士的生命历程进行细腻描述,塑造了辨识度高、鲜活完整的英雄群像;其次,“她”力量日益凸显。随着女性自我表达意愿不断强烈、自我价值追求进一步释放,新主流电影中的女性不再是男性角色的辅助,通过展现新时代“她”力量的独特美感,诠释了女性的重要价值,实现了新主流电影的类型突破。在电影《红海行动》(林超贤,2018)中,海清饰演的战地记者“夏楠”、蒋璐霞饰演的突击队队员“佟莉”等女性角色不仅诠释了正义、勇敢等英雄气概,也让观众对女性力量产生了直观、有效的价值认同;最后,人物形象更加丰富,实现从正剧形象到喜剧形象的美学转变。

当前,新主流电影的人物角色不再局限于严肃、正派的正剧人物,逐渐向正剧与喜剧人物相结合转变。通过塑造轻松、幽默、平凡的喜剧人物,将优异的价值观、人格品质蕴含于喜剧故事之中,在赋予观众新鲜感的同时,探索新主流电影人物的多种表达方式。在电影《我和我的家乡》(宁浩,2020)中,葛优饰演的“张北京”、黄渤饰演的“黄大宝”以及沈腾饰演的“马亮”都是轻松、幽默的喜剧人物形象,虽然各个人物都有显著的缺点,但是通过展现其生活性、鲜活性和喜剧性,更好表达了张北京的朴实善良、黄大宝对家乡的真挚热爱、对科学研究的执着精神以及马良的奉献精神,使观众对主流价值观产生了认同感。

(二)主题美学:始终坚持“家国情怀”的内核表达

“电影创作者对影片叙事基调的把控及传递,均离不开母题意识的影响。”[11]从电影史角度看,无论叙事语境、大众偏好如何变化,新主流电影始终坚持阐释强烈、鲜明的“家国情怀”主题,通过讲述生动的故事,使承载的主题变得形象直观。[12]新主流电影在叙事过程中,通过紧扣、准确把握新主流电影的主题内核,遵循历史真实与艺术虚构相融合的创作原则,尊重现实逻辑,以真实人物为改编原型,对细节部分进行合理虚构,结合“家”与“国”双重叙事手法,尽可能展现家国情怀,使受众更好理解、接受电影的主题美学,思辨影片的叙事内容。电影《长津湖》以“家国同构”为叙事内核,将家国梦想与家庭亲情相缝合,既讲述伍千里、伍万里强烈的爱国情怀、无私无畏的英雄精神,还书写了两人的兄弟情义,并将其延伸到整个七连,通过从家庭、国家等多种视角呈现叙事主题,在唤醒大众集体记忆的同时,对“家国情怀”产生强烈的认同心理。电影《我和我的祖国》从普通人视角出发,讲述新中国成立70年来国旗旗杆的设计安装者林治远、出租车司机张北京、少年流浪兄弟和女飞行员等个人与祖国命运紧密相关的故事,以人性化的视角深刻解读“家国情怀”,通过采用细腻、真实的叙事语言,成功唤醒观众的情感共鸣、民族基因,也让观众成为“家国情怀”的生产者,实现了个人体验与时代命运的共情、共振。

(三)场景美学:从“被动仰望”到“具体参与”的叙事情境

“空间是一部影片的剧情赖以展开的深远而完整的构架。”[13]借助新的数字技术,不仅为电影艺术带来工具性革新,也使新主流电影变得更有趣味性和可看性。[14]一方面,新主流电影在场景塑造过程中,逐渐从宏大叙事向微观叙事转变。通过利用镜头语言来塑造能够引发观众共同记忆的宏大场景,设计观众能够产生“具身体验”的微观场景,使大众拥有沉浸式观影体验。电影《长津湖》通过以宏大视野为叙事基调,以悲壮、诗意并存的场景美学,不仅营造出较为真实的叙事场景,也彰显了强烈的艺术感染力;另一方面,借助特定叙事情境,以细腻的手法展现人物关系、人物个性,在满足受众审美期待的同时,通过将人文符号融入自然场景,提升叙事场景的表现力,不仅渲染、烘托影片讲述的故事内容,也使主角人物的性格、形象更加生动。电影《一点就到家》(许宏宇,2020)将叙事场景迁移至云南千年古寨,通过采用非现实镜头、表现性语言和轻快的叙事节奏,将荒诞的“非现实”场景与写实的现实场景相融合,借助人物励志与梦想故事,彰显了个人与世界对接的无限想象力。该片还将故事剧情与直播间卖货场景相融合,为观众营造了贴近现实的“参与式”叙事情境,拓展了新主流电影的叙事空间。

三、时代阐释

电影史倡导从社会语境中研究电影作品,新技术、新媒介的应用,不仅使新主流电影的生产方式、内容形态实现了根本变革,也对新主流电影的时代阐释提出追求人文关怀等内在要求。新主流电影具有特色美学风格和审美境界,通过发挥新主流电影蕴含的电影工业美学、人民美学和共同体美学等特性,赋予新主流电影作品更加丰富的时代意蕴。结合电影阐释的“整体观”,新主流电影的时代阐释需要以电影工业美学为基础,积极回归“人民美学”和共同体美学,从视听场景、大众话语和共情叙事等多个角度进行阐释。

(一)电影工业美学下新主流电影的视听阐释

法国美学家保罗·苏里奥在《理性的美》一书中提出了“工业美学”的概念,认为:“美同实用并不矛盾,有用的东西才存在真的美”[15]。电影工业美学通过对理性美学、工业美学、技术美学等理论进行继承、发展,并从工业意识、工业化创作模式和特技特效等视角对电影艺术进行美学阐释。在电影工业美学驱动下,电影美学从“真实美学”向视觉奇观化、沉浸式体验转型。我国新主流电影在阐释过程中,通过发挥3D、CG对技术的应用优势,将叙事性与奇观性相融合,拓宽了电影的叙事空间。[16]随着游戏引擎、面部捕捉等数字技术在新主流电影场景构建中的应用不断成熟,新主流电影充分利用虚拟场景、数字合成和动作捕捉等数字工具,不仅塑造了各类想象性视听场景,为观众呈现了充满想象力的叙事场景,也突破了虚拟与现实的场景限制,赋予观众更加强烈的“沉浸式”体验。在电影《流浪地球2》中,通过利用特技手段,采用杂糅、混搭的叙事手法,借助面部捕捉、Unreal虚拟引擎等技术,创作了3000多个视效镜头,搭建了102个科幻类主场景,①以“杂糅美”的视觉场景,为观众营造较为震撼的视觉空间,不仅满足了影片剧情内容的表达诉求,也丰富了新主流电影的艺术表现手法,使影片充满观赏性、表现力和高科技的视觉观感。与《流浪地球》相比,续集进一步提升电影工业化水准,以更加完整、科学严谨的方式,令人惊叹的表现手法,展现了难以拍摄的场景空间,构建了新的科幻世界观,在充分释放科幻工业美学的同时,实现了奇观化视听美学、中国文化与想象力美学的有机融合。

(二)人民美学下的大众话语阐释

学者冯宪光在《人民美学与现代性问题》一文中写到:“人民主体文化身份的确立,是人民美学的现代性标志。”[17]人民美学将人民的审美追求放在首位,提出人民是艺术表现的对象,诠释了鲜明的“人民性”:第一,在大众文化语境下,“观众”正在向“用户”、电影的生产者转变,新主流电影需要采用“接地气儿”的话语表达方式,即通过将大众话语及官方话语进行整合[18],采用大众易于接受的叙事话语,增强大众的认同感。《十八洞村》(苗月,2017)、《千顷澄碧的时代》(宁敬武,2021)等影片通过回归“人民美学”的话语范式,从大众视角捕捉创作素材,使主题表达、现实反思与大众共情实现有效衔接。以影片《十八洞村》为例,该片以全民脱贫的宏大背景为叙事基础,重点讲述了以杨英俊为代表的苗族农民在扶贫政策、扶贫干部的帮助下,成功改变个体命运的鲜活故事。通过选择大众普遍接受的叙事话语,消除观众的陌生感,也让观众从普通人的成长变化中,感受到自强自立精神的现实意义;第二,出品方在制作电影时,需要充分考虑观众的审美意见、反馈诉求,构建观众共创的电影叙事生态。当前,新的观众交互模式对新主流电影的影响超越了传统的被动观影状态,无论是猫眼、豆瓣及淘票票等影评社区评分,还是观众在短视频平台自由分享、交流观影体验,都对影片的票房、口碑产生了直接影响;第三,在注意力消费语境下,“话题性”成为引导大众自觉、自主观影的重要因素。新主流电影《八佰》在点映阶段,凭借“话题性十足”的传播优势,成功点燃观众的观影热情,吸引观众进入影院观看,再结合影片的叙事内容、视听场景和人物设计等组合优势,使观众产生情感共鸣,最终真正回归“人民美学”的叙事基调。

(三)共同体美学下新主流电影的共情阐释

学者饶曙光曾对“共同体美学”进行论述,认为“建构有效的对话渠道、对话方式、对话空间,形成共情、共鸣,形成良性互动,最终建立起共同体美学”[19]。新主流电影积极关注现实,回应观众的审美期待,通过建立共情叙事的美学范式,营造浓厚的共情氛围,以平民英雄的人物视角、浓厚的家国情怀以及具有强大的艺术感染力场景,使影片蕴含的主题、情绪能够得到有效传播。新主流电影通过采用在家国情怀中展现主流意识形态的创作范式,积极诠释共同体美学,使影片主旨的公共阐释成为可能。[20]电影《流浪地球2》通过建构“流浪地球”世界观,以“泛情化”的叙事策略书写图恒宇与女儿丫丫的温情故事、张鹏与徒弟刘培强如父如子的感人故事,在有效输出故事情绪、情感的同时,成功唤起观众共情。中国智慧、世界表达也是该片主流价值表达的重要体现,通过以“中国文化主体性”为内核,将中国人的智慧、自信及精气神融入世界视野,以全球共享的方式,全面提升影片的主流价值深度。讲好中国故事、传播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是新主流电影构建“价值共同体”的重要内核。《流浪地球2》通过汲取“好古”“厚古”的文化传统,从神话传说中汲取灵感,将地球流浪计划命名为“移山计划”,将大量古诗词、传统文化习俗转化为叙事内容,影片中科学家、宇航员和官员更是生动诠释了中华民族勇于担当的精神,通过立足与观众对话的共情视角,成功探寻中国文化与主流意识有机融合的表达范式,使观众在观影过程中建立情感共鸣、价值认同。

结语

新主流电影通过继承主旋律电影、主流电影的创作范式、创作经验,融合主流价值传达、艺术美学和商业诉求等内容,成为极具影响力的电影类型。面对大众个性化、差异化的观影诉求,新主流电影不仅需要做好主流旋律的内核传播,还需要坚持从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和现实生活中寻找创作素材,通过关注大众审美诉求,充分利用最新电影技术,借鉴其他国家的电影创作先进技巧,真正讲好中国故事,为我国电影艺术走向国际舞台提供有力支持。

【作者简介】  常贵翔,男,河南济源人,广西艺术学院美术学院副教授,博士,主要从事油画创作与教学研究。

①参见:猫眼票房专业版[EB/OL].(2024-03-02)[2024-03-02].https://piaofang.maoyan.com/mdb/rank.

①人民网.数字技术应用助力影视产业发展(聚焦·文化数字化)[EB/OL].(2023-04-07)[2024-04-02].https://baijiahao.baidu.com/s?id=1762470607380850027&wfr=spider&for=p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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