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彩的童年

2024-06-27 12:17刘绪忠
青年文学家 2024年16期
关键词:土坷垃堂叔念书

刘绪忠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童年,我的童年除了饿肚子以外,玩耍还是没得说。儿时,我们整天在烂泥地上玩,直到父母在家门口呼唤:“大毛子,二狗子,回家吃饭喽!”方才散伙回家。随着父母的呼唤声在耳边响起,童年多彩的生活片段像放电影一样在脑海里浮现。

读 书

1962年秋,父亲带着七岁的我报名上学。他对老师说:“今天这孩子交给你了,要求不高,只要能认得‘男‘女俩字,不至于进城上错厕所就行;1、2、3、4、5,也识得几个,长大后做生意认得钱,会算账就行。”一句话,对我能否念成书不抱一点儿希望。

一个人的观念一旦形成就不容易改变。1962年,农历七月,母亲生了我的大妹子。第二年,父亲没商量地让我在家带大妹子。殊不知,我是多么想读书啊!每每看到其他小伙伴背着书包兴高采烈地往学校跑,我就跟父母亲哭闹着要上学校。尽管如此,我还是在家带了两年大妹子才得以重新上学。这回我更加珍惜来之不易的上学机会,我发誓要用优异的成绩证明给父母看,我到底是不是念书的那块“料”。

毫不夸张地说,在小学阶段,次次考试,我的门门功课几乎都是一百分。要求背诵和默写的课文,无论如何都要背默得滚瓜烂熟。我还特喜欢写作文,有好多篇作文被登在学校的黑板报上,甚至被当作范文读。每学期,我都被评为“三好学生”。每当我把奖状拿回家,村庄上的人都会说,这孩子念书像“吃书”一样,是块念书的“料”。

开 战

“开战”是童年玩耍时使用频率最高的一词。我们常会模仿电影里打仗的情节,自封自己是“司令”,其他小伙伴封“师长”“旅长”什么的。然后,通过“点兵点将”的游戏形式,将小伙伴们分成敌我双方两大阵营,然后手持木制的大刀、长矛、红缨枪等。一声令下,双方立即开战。有时候是在生产队的社场上,有时还会在刚耕翻过的鲜泥地里用土坷垃攻击对方。记得有一次,我和几个小伙伴分别躲到生产队“埋沙治碱”的壕沟里,双方用土坷垃开战。结果,我被对方的土坷垃击中头部,顿时鼓了个大包,浑身脏得像个泥猴子。毫无疑问,回到家里,又挨了母亲的一顿揍。

烧 烤

曾记得,一小堆野火在离家不远的庄稼地里燃烧。这些野火多半是为烧烤山芋、花生、毛豆而生的,因不光明正大,而不敢张扬。我们不时地用褂子扇着不让火苗起烟,以免被看庄稼的人发现,警惕性不亚于偷食的田鼠。

烧玉米比烧毛豆略麻烦些,小伙伴们会在地上挖一个槽形的坑。坑的大小要根据烧烤东西多少来定。要烤玉米时,就得挖深一些。只有槽坑深些,放在槽里的柴火才能烧得旺,这也好比家里烧饭的灶膛。还得找根铁棍或尖头树枝,把玉米棒子戳在上面,放旺火上转着烧烤,若还没烧熟,就将玉米棒拔下来埋到灰烬中闷烧。直到火苗飘出香味,那是放在火中的食物烧熟了,先是似有似无,接着是丝丝缕缕,最后浓香借助火势散发,诱人垂涎。在那个饥饿的年代,那些野火烧烤的食物就是天下的美味。

照 鱼

那时到了暑期,我几乎每天晚上都跟着堂叔沿沟渠照鱼。尤其是雨后的夏夜,我总是提着马灯(矿灯)、鱼篓跟在堂叔后边屁颠屁颠的。那时,家前屋后的沟渠里有好多鱼。当然,部分是因为下大雨,从鱼塘漫坝淌来的。堂叔说:“夜晚,鱼在强光照射下像‘死鱼一样,一动不动。看到鱼一叉扎下去,一扎一个准,你就跟在后边捡鱼吧。”凡我跟他去的晚上,都验证了他的话,最多一晚上能照到十几斤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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