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世远
像一幅画。
光秃秃的枝杈上,蹲着一群麻雀。
以天空的蓝色为背景,赋予你我清晰而理想化的想象,甚至可以是突发奇想,关于这随手拍下的镜头,它带来生命中的机缘,像傍晚一样新鲜。
让一瞬间成为永恒。
在枝头出现的这些麻雀,也许是巧合,也许这个地方是属于它们黑夜的共同归属,或者可以理解为枝头和小鸟的一种融合,一种纯粹的现身而已。
我也需要有所归属。
一如鸟儿归属于一棵树,归属于任何一棵树。
如果没有了这些精灵的到来,会使更多的树陷入孤独。
同样孤独的冬天之上,期待一场厚厚的雪将风中的黄叶覆盖。就像你看见眼前的景象如同一幅画,一幅来自蓝色天空的画。
犹如神来之笔。
一群麻雀,守候在冬天的枝头。
从前在乡下。
写到这里,你大概以为我在回忆什么。
事实上,我并没有什么需要陈述的,我只是突然想起这么一句话。
早已习惯这种欲言又止的样子,经过许多年冬去春来,积攒在一起的语言或庞大或渺小,这些均源自游子的心境和头发的黑白参数。
从前喜欢一个人,那是从前。
现在喜欢一个人,这是当下的自己。
一个混迹于城市生活的乡下人,一个口口声声说出“青山处处埋忠骨”的豪放者,一个宁可流血流汗也不轻易流泪的中年人。
我从不看重年龄,岁数那是时间的事。
曾经的放牛娃,依然可以在诗行里看见青草连天;昨天的煤油灯,依然可以明亮停电的夜晚;从不曾消失的村庄,让我学会一次次眺望。
群山寂静之时,经过的云彩如同记忆。
我们管它叫棉花糖——
从前在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