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磊基于“金水相生”理论治疗非小细胞肺癌术后咳嗽经验

王寒笑 刘磊

【摘 要】  肺癌术后咳嗽在临床治疗上存在易复发、长期疗效欠佳的问题，中医药治疗具有辨证论治，治病求因的特点。文章总结了刘磊副教授治疗肺癌术后咳嗽的临证经验，刘磊副教授认为肺癌术后咳嗽病位主在肺肾，在五行对应关系中，肺属金，肾属水，金为水之母，若金虚，母病及子，日久可及肾，终致肺肾两虚。其病机为肺肾阴虚，阴虚生热，虚火上炎，肺失肃降，气机上逆，治疗上依据“金水相生”理论，以滋养肺肾、止咳平喘为主。结合团队前期理论研究及多年临床经验，刘磊副教授认为，中医学在治疗肺癌术后咳嗽方面疗效较好，对肺癌术后肺肾阴虚型咳嗽患者使用百合固金汤合生脉散加减治疗，可有效改善其临床症状，提高其免疫功能，进而提高其生存质量。附临床验案1例予以佐证。

【关键词】  金水相生；肺癌术后；内伤咳嗽；刘磊；名医经验

【中图分类号】R249.2/.7

【文献标志码】 A    【文章编号】1007-8517（2024）08-0097-05

DOI：10.3969/j.issn.1007-8517.2024.08.zgmzmjyyzz202408021

Liu Leis Experience in Treating Postoperative Cough of Non-small Cell Lung Cancer Based

on the Theory of “Gold and Water Phase Production”

WANG Hanxiao 1 LIU Lei  2△

1.Anhui University of Chinese Medicine，Hefei 230038，China;

2.Taihe County Hospital of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Affiliated to Anhui University of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Taihe 236600，China

Abstract：

The cough after lung cancer surgery is easy to recur and the long-term curative effect is not good. The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treatment is characterized by syndrome differentiation and cause of treatment. The article summarized associate Professor Liu Leis clinical experience in the treatment of cough after lung cancer surgery， and the associate professor Liu Lei thought that the cough after lung cancer surgery is mainly in lung and kidney， the lung is gold， the kidney is water， and gold is the mother of water. Mothers disease and son， can reach the kidney for a long time， and eventually the lung and kidney deficiency， its pathogenesis is lung and kidney Yin deficiency， Yin deficiency heat， deficiency fire on inflammation， lung loss， Qi machinery on the reverse， treatment according to the “gold and water phase” theory， to nourish lung and kidney， cough and asthma. Combined with the teams previous theoretical research and many years of clinical experience， Associate Professor Liu Lei believes that traditional medicine has a good effect in the treatment of cough after lung cancer surgery， and the addition and subtraction of  Baihe Gujin  Decoction and  Shengmai  Powder for patients with lung and kidney Yin deficiency cough after lung cancer surgery can effectively improve their clinical symptoms， improve their immune function， and thus improve their quality of life.One clinical case is attached as evidence.

Key words：

Auriferous Water Phase; Postoperative Lung Cancer; Cough for Internal Injury; Liu Lei; Famous Doctors Experience

原发性肺癌是指起源于呼吸上皮细胞（支气管、细支气管、肺泡）的恶性肿瘤，其发病率及死亡率在全球范围内均较高。相关报道  ［1-2］ 显示，2020年我国肺癌新发和死亡病例分别约为81.6万例、71.5万例，位居我国恶性肿瘤发病和死亡顺位的第一位，全球约11.4%的癌症新发病例为肺癌，约18%的癌症患者死于肺癌  ［3］ ，其5年生存率仅为19%  ［4］ ，肺癌的高发病率及死亡率严重威胁着人们的生命健康。从病理和治疗角度，可以将肺癌分为非小细胞肺癌和小细胞肺癌，约80%～85%的肺癌患者为非小细胞肺癌  ［5］ ，外科切除术为早中期非小细胞肺癌的主要治疗手段，可有效提高患者生存率。

外科手术虽可准确切除癌变组织、清扫淋巴结，但受术中创面长时间暴露、切除时对肺叶组织造成的损伤、气管插管的刺激、麻醉药物的使用等因素影响，肺癌术后肺组织炎性物质易渗出，使得肺通透性降低，支气管变窄  ［6-8］ 。相关研究  ［9-11］ 表明，超过50%的非小细胞肺癌患者术后会并发咳嗽，日久演变为慢性咳嗽，该并发症不仅严重影响了患者的正常生活，加重了其心理负担，还降低了其生存质量。西医学目前对此并发症的治疗主要以使用抗菌药物  ［10］ 、吸入支气管舒张剂、糖皮质激素  ［12］ 、口服质子泵抑制剂  ［13］ 及镇咳药  ［14］ 为主，临床虽取得一定疗效，但其长期效果不佳。

刘磊，皖北名医，安徽中医药大学副教授，硕士研究生导师，主任医师，全国中医药创新骨干人才，拥有双硕士学位。刘磊副教授从事临床多年，擅长运用中西医知识治疗各种肺部疾病，在治疗肺癌术后咳嗽、提高患者生存质量方面经验颇丰。相关报道  ［15］ 显示，肺癌患者平均发病年龄达70岁，刘磊副教授认为该类患者术后并发咳嗽，与其术后肺肾阴虚、气机肃降失调有关，其病位主要在肺、肾，对此类患者进行治疗以“滋养肺肾、止咳平喘”为主，现将刘磊副教授依据“金水相生”理论治疗非小细胞肺癌术后咳嗽临床经验介绍如下。

1 病因病机

“肺癌”一名在中医古籍中并无记载，其最早出现在《实用中医内科学》中，依据其临床症状，将其归属于“肺胀”“息贲”“肺岩”“肺积”“积聚”“咳嗽”“咯血”等范畴。《医宗必读》认为积证的形成与正气不足、邪气侵袭积聚关系密切  ［16］ ，《外证医案》也认为：“正气虚则成岩。”  ［17］ 《杂病源流犀烛》认为：“邪积胸中，阻塞气道……邪既胜，正不得而制之，遂结成行而有块。”  ［18］ 古籍中的记载说明肺癌的形成是由于肺气亏虚，宣发肃降失调以致气血运行不畅，日久气机郁滞，瘀血内生，津液输布失调，痰饮内生，痰瘀互结，日久成积  ［19］ 。

肺癌术后咳嗽在中医古籍中无对应病名，根据其临床症状，刘磊副教授将其归于“咳嗽”范畴。刘磊副教授认为肺癌患者正气多虚，再行手术治疗，血肉的流失加上金刃所伤会对患者的精气血再次进行消耗。《内经》曰：“阳化气，阴成形。”  ［20］ 手术治疗不仅使肺癌患者体内有形之物缺失，还会使其精气进一步亏虚，机体阴阳失衡，终致气阴两虚  ［21］ 。刘磊副教授认为非小细胞肺癌术后患者多为虚证，主要表现为肺肾阴虚证，故治疗时以滋养肺肾，止咳纳气为主。

2 治则治法

中医学以“整体观念”为指导思想治疗疾病，以“辨证论治”“治病求因”为方法探寻疾病的本质，依据五脏与五行相对应关系，肺肾两脏分别对应五行中的金和水，金为水之母，水为金之子，二者为母子关系，肺阴下输于肾，肾阴上滋于肺，二者相互滋养。金水相生法即是用于治疗肺阴亏虚不能滋养肾阴，或者肾阴亏虚不能滋养肺阴的滋养肺肾的方法。基于肺癌患者发病的平均年龄及肺癌发病的病因病机，刘磊副教授认为非小细胞肺癌患者术后并发咳嗽主要与肺肾两脏亏虚有关，肺肃降功能失调或肾纳气功能出现障碍，皆会引起咳嗽。

2.1 补肺益肾，止咳化痰 肺癌患者术后易并发咳嗽咳痰，主要与肺肾主水液代谢的功能失调有关。肺肾两脏分别为水之上源、水之下源，体内水液的代谢离不开肺肾两脏的协调配合，肺主宣发肃降，主行水，朝百脉，可通调水道，肺可通过宣发作用将脾气转输至肺的水液和水谷精微中的较清部分向上向外布散至头面诸窍，濡养皮毛腠理，也可将体内部分杂质通过汗液排出体外；同时，肺也可以通过肃降作用将脾气传输至肺的水液和水谷精微中的较稠厚部分，向内向下输送濡润其它脏腑，也可以将体内的浊液传输至肾或膀胱；肾者，胃之关也，为水脏，可促进脏腑组织气化，主宰体内整个津液代谢。若肺癌术后患者肺脏亏虚，无力向下肃降水液，或肾脏亏虚，无力蒸腾气化，关门不利，母病及子或子病及母，都有可能导致水液上泛，津液代谢障碍，使得肺宣发肃降功能失调，形成痰饮，发为喘咳。因此治疗上要肺肾同治，对于此种原因引起的非小细胞肺癌术后咳嗽可根据“金水相生”理论选择补肺益肾以止咳化痰的治疗方法。

2.2 益肾补肺，纳气平喘 肺癌患者术后并发咳喘，主要与肺肾主呼吸运动的功能失调有关。肺肾两脏共主体内呼吸运动，肺为气之主，肾为气之根，体内的呼吸调节运动与肺肾两脏密不可分。肺主气，主宣发肃降，朝百脉，可将从外界环境中纳入的清气与水谷精微化生的营卫之气结合一起形成宗气，推动全身气机的运行；肾主纳气，可以将人体的呼吸维持在一定深度，保证呼吸的正常进行。肺癌术后患者肺脏虚弱，宣发肃降功能失调，气机上逆，发为咳，肾脏虚弱，无力纳气，则发为喘。因此对于非小细胞肺癌术后并发的此类型的咳嗽可选择益肾补肺以纳气平喘的方法进行治疗。

3 选方谴药

3.1 选方 依据“金水相生”理论，刘磊副教授常选用百合固金汤合生脉散加减来治疗非小细胞肺癌术后肺肾阴虚型咳嗽，临床效果较好。百合固金汤出自《慎斋遗书》  ［22］ ，由生地、熟地、归身、麦冬、百合、贝母、白芍、桔梗、甘草、玄参等组成，具有滋润肺肾、止咳化痰的功效，适用于治疗肺肾阴虚引起的咳嗽、气喘、阴虚燥热等症；生脉散出自金代张元素所著《医学启源》  ［23］ ，由人参、麦门冬、五味子三味药组成，具有补益肺气、养阴生津的功效，可用于治疗肺气阴亏虚引起的咳嗽。

3.2 方药加减及中医理论分析 百合固金汤中生地、熟地为君药，两者性味均甘，归肾经，都具有滋补肺肾阴的功效，生地兼能凉血，熟地兼能补血；百合、麦冬、玄参为臣药，百合、麦冬性味均甘、微寒，均归心、肺经，具有养阴润肺止咳的功效，玄参甘、苦、咸，微寒，可协助君药滋养肾阴，降虚火；君臣相伍，金水并补，可滋润肺肾。贝母、桔梗、当归、芍药为佐药，贝母苦，寒。归肺经，可清热化痰、润肺止咳；桔梗为肺经气分病之要药，可载药上行，宣肺散结、祛痰利咽；当归为血中之气药，亦为血中之圣药与芍药相伍可补血敛肺、止咳柔肝。甘草甘润平和，归肺经，为佐使药，能祛痰止咳，调和百药，与桔梗为伍以利咽。诸药相合，共奏滋肾润肺、止咳消痰之功。

生脉散可用于治疗咳嗽日久，肺气肺阴渐耗所致的气阴两伤证，方中人参为君药，可大补肺脾之气、生津液；麦冬为臣药，可养阴清热，润肺生津，与人参相合，气阴双补；五味子酸敛，为佐药，既敛阴止汗，又能收敛耗散之肺气而止咳。三药相合，一补一润一敛，既补气阴之虚，又敛气阴之散，使气复津生，汗止阴存，脉气得充。

两方并用，主以肺肾同治，金水相生，润中寓清，治疗肺阴亏虚型咳嗽效果更好。随症加减：气虚者加黄芪、党参；痰液黏稠、咳痰不利者加竹茹、瓜蒌、苦杏仁；纳差者，加白术、神曲；夜眠差者，加炒酸枣仁、柏子仁；热毒较盛者，加栀子、蒲公英、白花蛇舌草。

3.3 现代药理学分析 现代药理学研究  ［24-25］ 发现，生地、熟地均有提高免疫功能，其中生地还可以抗炎降温，改善患者体内阴虚内热症状；百合  ［26］ 、贝母  ［27］ 中生物碱、桔梗  ［28-29］ 中桔梗皂苷、当归  ［30-32］ 、芍药、甘草中的甘草酸   ［33-34］ 、五味子的提取物  ［35］ 均具有止咳祛痰、提高患者免疫力的作用，其中百合还可抗抑郁、抗炎，贝母、当归、芍药、甘草还可平喘、抗炎；现代药理学研究  ［36-39］ 发现，麦冬中多糖类化合物、玄参和人参中的人参多糖均可调节患者免疫能力，麦冬中的高异黄酮类化合物还具有抗非小细胞肺癌的作用。全方止咳化痰、平喘滋阴之力较强，具有抗肿瘤、提高患者免疫力的作用，可以有效改善患者术后咳嗽症状。

4 验案举隅

患者孙某，男，66岁，因“体检发现右肺上叶结节5月余”于2022年3月15日收住我院。2021年10月1日在当地卫生院查胸部CT示：①两肺上叶结节，建议定期复查；②两肺散在炎症；③主动脉及冠状动脉粥样硬化。2022年3月15日我院胸部CT示：①右肺上叶局限性肺气肿，两肺小结节灶；②右肺上叶结节灶，建议进一步检查；③肝脏囊肿征象。2022年3月16日我院胸部增强CT及腹部CT示：①右肺上叶结节灶，占位性病变不能除外，建议结合胸外科干预及病检定性检查；②右肺上叶局限性肺气肿，两肺上叶及右肺中叶微小结节灶；③肝脏多发囊肿征象，右肾囊肿，左肾微小结石；④左侧第3肋骨前段走行不规则，不全性骨折征象，请结合临床查体。患者既往体健，根据患者病情，完善相关检查，未发现明显手术禁忌，将术中及术后可能出现的情况及并发症向患者家属交代，并完善相关签字手续，在全麻下行VATS右肺上叶尖段切除备肺癌根治术，术中将右肺上叶尖段肺组织送检，结果回示：右肺上叶癌，癌灶直径约1.8 cm，癌组织呈巢团状排列，考虑为鳞癌，切缘阴性，待石蜡及免疫组化标记进一步诊断，遂行右肺上叶癌根治术。手术顺利，术后西医常规对症治疗。

2022年5月2日，患者因“咳嗽咳痰10天”来院就诊。刻下症见：咳嗽，咳黄痰，痰粘不易咳出，痰中带少许血丝，伴气喘、乏力，自汗，腰膝酸软，夜间自觉双手、双足心燥热，夜间汗出，无畏寒、 发热， 纳眠差，二便尚调，舌质红，苔黄腻，脉细数。西医诊断：肺癌术后咳嗽。中医诊断：咳嗽（气阴两虚证）。治法：滋养肺肾，止咳益气。方剂为百合固金汤合生脉散加减。方药组成为生地15 g，熟地12 g，当归9 g，麦冬 15 g， 百合12 g，浙贝母15 g，炒白芍15 g，桔梗 15 g， 竹茹12 g，甘草9 g，玄参15 g，黄芪9 g，五味子9 g，党参15 g，麸炒白术15 g，炒酸枣仁9 g。7剂，300 mL水煎服，日1剂，早晚分服。嘱畅情志，避外邪，清淡饮食。

2022年5月10日二诊：患者服药后精神较前好转，咳嗽，咯黄痰，痰稍黏，气喘乏力症状较前好转，腰膝酸软及夜间双手、双足心燥热症状消失，夜间汗出症状较前减轻，纳眠尚可，二便调，舌质红，苔薄黄腻，脉细。继以原方7剂，300 mL水煎服，日1剂，早晚分服。

2022年5月17日三诊：患者服药后自觉较前舒适，稍咳，痰白易咯出，气喘乏力、汗出症状消失，纳眠可，二便调，舌质红，苔薄腻，脉细。原方去白术、炒酸枣仁、黄芪，续服7剂，煎服方法同上。后患者未再就诊，电话随访，其家属说患者已不咳嗽，未再复发。嘱其畅情志，避外邪，均衡饮食，定期复查，门诊随访。

按语：本例患者为老年男性行肺癌根治术后。因癌毒在一定程度上已消耗患者体内精气血，再行手术治疗，金刃所伤加上血肉流失及患者本身年老体虚，使得患者术后正气亏虚，气阴不足。该患者术后主要病机为禀赋不足，素体亏虚，气血不足，再行手术治疗，耗伤肺气，肺气阴不足。依据五行相生理论，肺为肾之母，肾为肺之子，母病及子，日久引起肾气阴不足，肺宣发肃降失调，肾纳气功能失调，引起咳嗽气喘；“肺者，气之本也”，在体合皮，其华在毛，肺气不足，卫气固护作用失常，则可见自汗；肺为脾之子，脾为肺之母，若肺气不足，子盗母气，日久脾气亦虚，出现纳食不佳症状；患者咳咯黄痰，痰黏，痰中带少许血丝，说明患者体内有热；患者肺肾阴虚，故夜间自觉双手、双足心燥热，夜间汗出。

依据患者症状，治以滋养肺肾，止咳益气。刘磊副教授以生地、熟地滋补肺肾阴；以百合、麦冬、玄参养阴润肺止咳、降虚火；浙贝母、竹茹、桔梗、当归、芍药清热化痰，润肺止咳；甘草祛痰止咳，调和百药；党参、黄芪、白术补中益气、健脾益肺、养血生津；五味子敛阴止汗，止咳；炒酸枣仁宁心安神，敛汗生津。为改善患者术后咳嗽，气阴亏虚症状，全方益气养阴，止咳润肺药较多，辅以健脾安神药，以求尽快恢复患者肺肾功能。

5 结语

肺癌是我国常见的发病率和死亡率较高的恶性肿瘤之一，外科切除术为该病早中期主要治疗手段，此法可有效提高患者生存率。但术中操作及药物的使用，使得肺癌患者术后极易并发咳嗽症状，西医学对此仅能做到对症治疗，其长期疗效欠佳。刘磊副教授从医多年，认为肺癌患者久病正气不足，再加上大部分患者年龄偏大，肾气亏虚，再行手术治疗，肺肾二脏更为虚弱，易致患者术后并发咳嗽。因此刘磊副教授在治疗时，以滋养肺肾、止咳益气为主，处方依据“金水相生”理论选 择百合固金汤合生脉散为基础方，随证加减。多年临床经验发现，此方在改善患者术后临床症状，提高患者免疫力方面疗效较好，体现了中医学在治疗非小细胞肺癌术后咳嗽上的优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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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稿日期：2023-07-26 编辑：徐 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