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仲华 李凤新
内蒙古师范大学体育学院 内蒙古呼和浩特 010022
正所谓“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在不同地形、气候等因素的影响下,人们的生产、生活方式截然不同。由于我国北方游牧民族的生存环境为草原、荒漠等地,决定了其以游牧为主和狩猎的生产方式,过着逐水草而居的生活。北方游牧民族的弓马文化衍生于生产生活,是其在日常生活、休闲娱乐中所形成的一种骑射文化[1],它蕴含着团结互助、勇敢拼搏、吃苦耐劳等精神,承载了中华56个民族在艰苦困难环境中的生存意志。北方游牧民族弓马文化是中华优秀传统体育文化的组成部分,在历史的变迁与民族的融合中发挥了重要作用,它的传承与发展有助于丰富人的精神世界,从而推动与实现物质文明与精神文明相协调的中国式现代化。习近平总书记在文化传承发展座谈会上指出,新时代的文化工作者必须以守正创新的正气和锐气,赓续历史文脉、谱写当代华章[2]。由此可见,在新时代的背景下,坚定中国历史、文化自信是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创造性转化、创新性发展的重要前提。故而,本文将视角聚焦于北方游牧民族弓马文化的历史,对其起源、演进及传承价值进行深入的分析,从而为北方游牧民族弓马文化传承的路径提供坚实的历史、文化基础,在中国式现代化建设中贡献一份力量。
民族传统体育文化的起源同地理、社会环境因素有着重要联系。北方游牧民族的弓马文化是中华优秀传统体育文化的重要组成,在中华文明的发展中体现了重要价值。弓马文化贯穿了我国古代北方游牧民族的祭祀、狩猎、生产生活以及骑射作战等诸多领域[3],就是在这些实践活动中以弓马文化为载体进行交往交流,推动了不同民族的融合与文化的互鉴。据《战国策·赵策》记载,赵武灵王时期因与精骑射的林胡、楼烦等游牧族群碰撞,吸收了对方的衣冠与战术[4],赵武灵王于公元前302年颁布胡服骑射的改革诏令,中原地区成建制的骑兵、弓骑兵肇始[5]。可见,赵武灵王与游牧民族物质文化的交往交流,推动了社会的发展与进步。他施行的胡服骑射改革政令,学习了游牧民族的衣着与骑射战术,建立了中原地区第一支成建制的骑射兵种,推动了不同民族物质、文化的交流与传播。
一方面,北方游牧民族弓马文化的起源受地理环境的影响。我国北方民族主要指阿尔泰语系民族,它包括3 个语族:满意通古斯语族(满、赫哲、鄂伦春、鄂温克、朝鲜);蒙古语族(蒙古、达斡尔、土、东乡、保安);突厥语族(维吾尔、哈萨克、柯尔克孜、乌兹别克、塔塔尔、裕固、萨拉)[6]。我国北方游牧民族分布于广袤的北方边疆,横跨中国东北、华北、西北3个地区,大体为大兴安岭以西,长城和祁连山以北,阿尔泰山以东,西伯利亚草原以南的广袤地区。其地貌多为戈壁大山;地表多为砾石,并伴有少量、稀疏的杂草生长;冬季长夏季短,内陆地区终年少雨且气候干燥、寒冷,早晚温差大,故而导致农作物的生长受到一定限制,也因此决定了生活在长城、祁连山以北地区的游牧民族的生产方式。虽然其生存的地理环境不宜发展农耕业,但是大自然赋予的广袤草原,资源丰富,造就了其以游牧为主和狩猎的生产方式。
随着其生产方式的发展与人类的进步,北方游牧民族为了生存从而重视幼儿的骑、射教育,以达到提高放牧效率与狩猎成功率的目的。据《史记》对匈奴的记载:“儿能骑羊,引弓射鸟鼠;少长,则射狐兔,用为食。”可见,游牧民族对骑射技能的重视与培养从幼儿时期就已经开始,其弓马文化就是在这样的日常生活和休闲娱乐中逐渐形成。游牧民族在对骑射技能的重视、培养与发展下,不管老人还是少年,都精于骑射。基于地理环境的影响下,北方游牧民族的骑射技术是其重要的生存手段。
另一方面,北方游牧民族弓马文化的起源受社会环境所影响。秦朝时期的北方游牧民族主体为匈奴,其冒顿单于在秦二世时期首次统一了北方草原,结束了各部落间的相互侵伐。据《史记》记载:“其俗宽则随畜,因射猎禽兽为生业;急则人习战攻以侵伐,其天性也[6]。”可见,由于游牧民族受到地理环境的影响,导致其以骑射、狩猎为生存、生活的根本。然而在紧急时刻,他们基于日常生活中的骑射技能,学习战术后就可以成为一名抵御侵伐的战士。在此社会环境的影响下,北方游牧民族生存的骑射技能成为其重要的军事手段。
马背上的民族极具想象力。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阿拉善盟为了保护和发扬骑射传统,在一年一度的那达慕大会上将骑射列为比赛项目。那达慕作为游牧民族的传统节日,意为娱乐、游戏,表示丰收的喜悦之情,在游牧民族人民心中占据着极高的地位。射箭是我国传统的体育项目,其比赛分为静射和骑射,相比较而言,骑射更受游牧民族推崇,究其原因,是可以明显地展现出草原儿女在马背上弯弓射月的风采与弓马文化的精神内涵。骑射比赛没有参赛人数限制,男女老少皆可参加,但是需要自备马匹与弓箭。其比赛跑道为半米深、宽4 m、长85 m的一条沟,沟内共设3个间隔25 m 的靶位,并且每靶都位于2 m 高的木架之上。其比赛规则规定,每人每轮射3 支箭,3 轮共9 支箭,以中靶的箭数多少评定前3名。骑射不仅是北方游牧民族在日常生活中重要的生存技能,而且还是抵御侵伐的重要军事手段,它在生活、娱乐中逐渐形成的弓马文化蕴含了勇敢拼搏、坚韧不拔、矢志如斯等精神。北方游牧民族的弓马文化就是通过这些实践活动、文化交流,加深了各民族的联系,并铸牢了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
习近平总书记强调,“在五千多年中华文明深厚基础上开辟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把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同中国具体实际、同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相结合是必由之路。只有立足波澜壮阔的中华五千多年文明史,才能真正理解中国道路的历史必然、文化内涵与独特优势[7]。”可见,文化的传承与发展只有深入地认识与感知中国五千年的文明史,再以马克思主义基本理论为导向,在传承发展中坚持运用辩证、历史唯物主义,使马克思主义成为中国的、传统文化成为现代的,才能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和赓续中华历史文脉。北方游牧民族的弓马文化是中华优秀传统体育文化的重要组成,它蕴含着勇敢拼搏、矢志如斯、不畏艰险等精神。深入挖掘“第二个结合”背景下北方游牧民族弓马文化的传承价值,为后续其传承路径研究提供坚实的理论基础。
党的十八大报告首次提出道路自信,即对发展方向与未来命运的自信,清晰地表明了中国共产党要坚定不移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在新时代背景下,将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同中国具体实际、同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相结合是开辟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必由之路。北方游牧民族的弓马文化是中华优秀的传统体育文化,它的传承与发展需汲取中国五千年的文明史,只有真正理解中国道路的历史必然与北方游牧民族弓马文化的内涵,才能在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的指导下拓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的文化根基,从而使马克思主义变成中国的、传统文化的变成现代的。二者的结合促进了北方游牧民族弓马文化的中国式现代化,它蕴含了中华文明的“现代化力量”,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拓宽了文化根基。
北方游牧民族弓马文化蕴含的勇敢拼搏、矢志如斯、不畏艰险等精神,体现了中国56 个民族在艰难困苦环境中不屈的生存意志。它在中国古代历史的发展中发挥了重要作用,在交流与互鉴、冲突与融合中促进了中华56个民族共同体意识的形成。例如,战国赵武灵王时期施行的胡服骑射,推动了中原地区第一支成建制的骑射兵种的形成。随着王朝的更迭,骑射成为中国古代战场上不可缺失的重要军事力量,究其原因,是其具有较高的机动性,可以扭转战局的走向。只有坚定历史、文化自信,才能使中华民族在历史洪流中屹立不倒。北方游牧民族的弓马文化传承需坚定文化自信,深刻理解其弓马文化精神内涵,以其为创新的根本与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相结合,从而推进与实现中国式现代化。在“两个结合”背景下,北方游牧民族弓马文化的传承巩固了中华民族的文化主体性,具有基于中国国情的鲜明特色和各国现代化的共同特征,蕴含了独特的世界观、价值观、历史观、文明观、民族观、生态观等。
习近平总书记在文化传承发展座谈会上强调,在新的起点上继续推动文化繁荣、建设文化强国、建设中华民族现代文明,是我们在新时代新的文化使命[2]。可见,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创新发展是推进中国式现代化与中华民族现代文明进程的重要前提。值得注意的是,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创新发展需牢牢把握“两个结合”。因此,作为中华优秀传统体育文化重要组成的北方游牧民族弓马文化,其在新时代背景下的创新发展需同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相结合,在植根中国五千年历史沃土和坚定中华文化自信的基础上,借鉴人类文明的一切有益成果,同时根据时代发展的需要,提出新思路、形式和方法,赋予其新的时代内涵与价值,从而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建设贡献一份力量。
北方游牧民族的弓马文化在中国古代不仅是重要的军事手段,还是促进生活在中华大地上的众多民族融合与共的重要交流载体,它在历史的发展与民族的融合中不断进步,蕴含着矢志如斯、坚韧不拔、不畏艰险等精神,体现了中国56 个民族在困苦、艰难环境中不屈的生存意志。它的传承在中国式现代化建设中发挥了重要作用,拓宽了文化根基、巩固了文化主体与推进了文化建设,为推进物质文明与精神文明相协调的中国式现代化贡献了一份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