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时代背景下文旅融合高质量发展的理论内涵

摘 要：党的十九大以来，在国家政策引导和实践发展的双重驱动下，文旅融合高质量发展应运而生，尽管目前已有丰富的文旅融合研究成果，但聚焦其高质量发展的研究尚显不足。为全面认知文旅融合高质量发展，本文首先基于融合的词义、文旅融合点、思维逻辑和内在价值，解析文旅融合的内涵与外延。其次，结合高质量发展的经济内涵和政策要义，回答实现什么样的文旅融合和怎样发展文旅融合的基本问题，进而提出文旅融合高质量发展的概念逻辑：第一概念要义为融合、逻辑核心为发展、基本要求是全面满足人们的优秀文化内容需要和美好旅游体验需求，根本方法有一体化和效用最大化。此结论性观点对区域文旅经济发展水平、产业融合质量以及是否健康可持续发展的识别与诊断具有显著的理论指导意义，也在一定程度上完善了文旅融合的理论研究。

关键词：文旅融合；高质量发展；文旅经济；优秀文化；旅游经济

本文索引：陈玉英.<变量 2>[J].中国商论，2024（08）：-078.

中图分类号：F59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2096-0298（2024）04（b）--05

1 问题的提出

2018年，国家整合文化和旅游行政职能，成立国家文化和旅游部以来，多项国家战略层面的规划方案和重大决策文件关注文旅融合问题。如《国民经济和社会第十四个五年规划和2035年远景目标纲要》第36章第2节提出“推动文化和旅游融合发展”战略，党的十九届五中全会做出“推动文化和旅游融合发展”的战略部署，党的二十大报告提出“坚持以文塑旅、以旅彰文，推进文化和旅游深度融合发展”的重要决策。在稳增长、调结构、促改革、惠民生的新时代背景下，以及在中国式现代化理念中，文化和旅游均肩负高质量发展的历史使命[1]。文旅融合是文化和旅游发展实践以及国家政策雙重驱动产生的现象。目前，文旅融合实施已进入深度融合战略阶段，这与高质量发展的社会经济主线十分契合，其对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先进社会主义理论和革命文化的保护传承具有显著作用。如果精准识别文旅融合发展状态、判断其是否属于高质量发展，继而通过新质生产力推进文旅深度融合，可深入贯彻国家文旅发展战略。

1966年，UNESCO的《Courier》（信使）第12期，刊载了《Cultural Tourism：the Unexploited Treasure of Economic Development藏》（文化旅游：尚未开发的经济发展宝）一文，解析了文化旅游发展的经济意义，引起了各国学者对文化旅游的关注。《Courier》在1999年的7-8期合刊中设置了《Tourism and Culture：Rethinking the Mix》（旅游与文化：融合的反思）的焦点栏目，讨论了文化和旅游融合过程中产生的新现象，以及如何使文化和旅游健康持续发展[2]。 1999年10月，世界旅游组织首发《全球旅游伦理规范》，其“第四条：旅游-人类文化遗产的利用者和改善这些遗产的贡献者”，阐明了旅游和文化遗产的关系，引起了学者对文化遗产地的旅游发展的关注，集中讨论了遗产旅游、文化旅游、遗产地旅游可持续发展等问题[3-4]。近年来，国内学者开展的文旅融合研究已积累了丰富成果，涉及文化和旅游融合的理论内涵、融合领域、发展模式、动力机制以及成效评估等内容[5]。整体上，国内外学者对文旅融合内涵逻辑已有讨论[6]，但大多关注文化和旅游融合，难以准确刻画文旅融合多功能属性及其质量水平，且缺乏文旅融合高质量发展理论的研究成果。虽然文旅融合高质量发展仍存在较大挑战，但文旅融合的历史价值、理论意义和实践能力十分显著，文旅融合高质量发展已成为区域文旅可持续发展目标实现的重要内容。本文拟在明确文旅融合概念的基础上，梳理高质量发展及其对文旅融合的意义，进而探讨文旅融合高质量发展理论内涵。

2 相关概念阐释

2.1 文旅融合内涵与外延

目前，文旅融合的定义尚未统一，多数学者认为是产业融合，兼具理念、功能、资源、市场、产品和技术的融合。“融合”在《辞海》中的解释为“相合在一起”。“融合”在英语中的使用可追溯到17世纪， 它源于拉丁语“convergere”，意为倾斜在一起[7]。在学科领域中，最早源于物理学，其意义为“融化成一体”；此后生物学、数学学科赋予了“融合”一词本学科的特殊含义；管理学则较早使用了“技术融合 （Technological Convergence）”；经济学领域使用了产业融合。在旅游学科领域，融合包含着融洽、渗透之意， 是不同对象事物相互交叉、相互渗透、融为一体的状态[8]。

文化和旅游融合点，呈现多元结集。讨论文旅融合有多个角度，如消费、业务、政策、学术等，这些角度正是文化和旅游的融合点[9]，具有表现在资源、消费、业态和政策四个方面。在资源层面，文化和旅游互为资源，文化是旅游开发的重要资源，是旅游吸引物，而旅游是文化的经营性资源，可促使业态创新，因此资源是文化和旅游的基础融合点。在消费过程中，人们的文化消费和旅游消费相促互补、紧密结合、难以剥离；在业态上，文化和旅游间出现关键融合点，对于经营文化旅游的企业，或者主导传播优秀文化的企业，文化和旅游业务的边界是模糊的，主要是因为文化和旅游业务融为一体，支撑旅游或文化企业的发展。文旅管理机构是文化和旅游的调控融合点，文化与旅游的相互依附性和发展逻辑统一性，为文化和旅游的行政职能整合提供了实现基础，也使文旅管理机构调控文化和旅游融合成为可能。

文旅融合的思维逻辑，存在理论逻辑、历史逻辑和实践逻辑的差异。其理论逻辑表现为文化和旅游之间的战略协同、技术联系、企业集团化发展、产业壁垒降低等原因引起的战略目标交叠、功能互补、业务互联、技术互通、产品创新替代、市场交互整合，使得文化和旅游的理念、职能、资源、产品、市场和产业边界模糊且相互渗透、交叉，从而根本性改变文化和旅游的体系构成[10]。历史逻辑表现为：20世纪七八十年代，在大众旅游背景下，文化和旅游间存在包含与被包含关系，文化作为旅游资源和旅游文化开发均受重视；20世纪90年代，高端小众旅游的个性化需求，引致文化旅游体验，如遗产旅游、民俗旅游、禅修旅游等；21世纪初，文化产业和旅游产业间产生技术、功能、产品、市场等维度的合作性交叉、竞争性渗透。实践逻辑表现为：在实践发展中，文化提升了旅游的内涵和质量，而旅游传承创新了文化的内容生产，两者相辅相成、相促互补，形成了旅游演艺、文化体验、文化创意、遗产旅游、民俗旅游等文旅创新发展内容生产和体验生产，创新了文化经济和旅游经济的耦合与协调、文化部门和旅游部门的合并与重组，以及文化发展战略和旅游发展战略的统筹与协同。

文旅融合的内在价值十分显著。文旅融合的已有研究成果中，不少学者剖析其内在价值，主要有以下几个观点：一是文化开发价值，认为文旅融合的内在价值在于既能为目的地带来经济收益和福祉，也能增进基于理解和体验的文化创造，促进文化遗产保护和创意产品开发，强化民族形象塑造增强文化认同和文化自信[11]；二是产业关联逻辑，认为文化产业与旅游产业具有内在逻辑上的统一性，具有可相互利用的资源，文化与旅游具有共同的目标，即带给人良好的精神体验[12]；三是互动本质显性化，既具有文化资源化、资源产品化、产品产业化等多层面的互动[13]，也有旅游者主体与文化旅游的客体（旅游目的地、吸引物等）之间的互动[1]。根据已有研究成果，本文结合文化和旅游的结合点集、内在逻辑，认为文旅融合的价值内在于文化和旅游发展的互动关联、内化于文旅新业态、显性于文旅结合引致的资源共享—产品共联—市场共赢—运营共治等系列统筹协调特征。

2.2 高质量发展的经济学阐释和战略内涵

经济学的基础理论表明，质量是供给满足实际需要的使用价值特性[14]。由此分析高质量的高，既可以体现在更大程度的满足，也可以体现在更高需要层次，还可以体现在使用价值特性的创新。文旅融合作为文化和旅游经济发展创新和转型升级的战略需要，其高质量亦有三个方面的表达：一是文旅融合能够更大程度上满足文旅需求，二是文旅融合满足了更高的文旅需求，三是文旅融合使得文旅使用价值获得了创新。不论文旅融合在哪个方面实现了高质量，均可理解为文化和旅游融合实现了高质量发展。作为国家战略，高质量发展是适应满足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提出的，是经济、政治、社会和生态环境的统筹协调发展，其基本要求是提高产品和服务质量，实现高效率配置资源，不断升级高新技术水平，补齐群众生活质量短板，均衡发展五大领域和国土空间，公平分享發展成果，达到绿色可持续发展。国家文化和旅游部提出的文化和旅游深度融合战略，是文旅融合贯彻高质量发展理念的体现。

2.3 高质量发展对文旅融合的意义

实践中，新时代背景和中国式现代化理念均对满足人们的文化内容需要和美好旅游体验的供给侧有更多关注，这一国家战略层面的关注属于学理上的文旅融合要满足更高文旅需求，由此文旅融合高质量亦变得尤为重要，并受到企业、政府和学者的更大关切。高质量发展能够促使文旅融合更好适应新时代我国社会主要矛盾变化，即更好满足人民群众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15]。高质量发展是文旅融合贯彻新发展理念、促进中国式现代化文旅经济体系建设的必然要求。文旅融合的战略需求已转变为深度融合，坚持高质量发展理念，实现文旅融合的使用价值创新，激发更高层次的文旅需求，导向更符合文旅需求的文旅供给体系。这就要求持续深化文化和旅游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破除运营管理体制机制梗阻，增强互联网高新技术在文旅融合中的创新能力，深入挖掘文旅资源功能，着力提高文旅产品品质和社会经济艺术附加值，不断创新产业链高端业态，以提高文旅融合的创新能力和业态竞争力。

3 文旅融合高质量发展的概念逻辑

阐明文旅融合高质量发展的概念逻辑，目的在于把握其概念思维的逻辑机制，以及概念思维在文旅发展实践中高质量发展的实现步骤和方法。从内容和质的规定性分析，文旅融合高质量发展是文化和旅游在理念、功能、资源、市场、产品、产业和技术等不同层面相互渗透、多面镶嵌、统筹协调的过程中，实现文旅产品内容生产的差异化创新、文旅供给高效满足人们日益增长的文旅消费需求、文旅市场跨界开放且共享共生、文旅产业链交互延伸、文旅融合深度进一步加强，以达成文化和旅游的双向协同增长和一体化的可持续发展。从适用范围和量的规定性分析，文旅融合高质量发展是在具有文旅互通互联、协同发展、体制机制公平高效、文旅供给能满足结构性需求等特征的文旅目的地，不断汇集文旅演艺、文旅项目、文旅企业，形成文旅经济园区，创新文旅使用价值，全面满足人们的优秀文化内容需要和美好旅游体验需求的过程。文旅融合高质量发展的内部逻辑结构有两个基本概念：融合和发展。它们作为起始范畴，尔后以高质量融合、文化发展、旅游发展、文旅发展为起始概念，并由它们发展成为四大概念系列，并汇入文旅融合和高质量发展两个概念系列，进而形成多种规定的综合、多样性统一的语义体系。融合概念与逻辑解析文旅融合高质量发展，需要对其发展所蕴含的语义进行分层次、细粒度的深入挖掘。对下位概念需要解决词汇到范畴的映射问题，细化概念义；对上位概念需要推进命题义，描述更广泛的逻辑义。在此基础上，结合上文所述的文旅融合概念要义、高质量发展概念要义及其对文旅融合的意义，根据范畴-概念群-语义体系-方法机制的概念逻辑，将范畴上升到概念，上升到系列化的语义体系，进而通过方法机制形成文旅融合高质量发展的概念逻辑，如图1所示。

文旅融合高质量发展的概念逻辑（见图1）表明文旅融合高质量发展第一要义为融合，核心为发展，基本要求是满足人们对优秀文化内容的需要和美好旅游体验的需求，根本方法是一体化和效用最大化。概括文旅融合高质量发展的要义、核心、基本要求和根本方法，可以回答实现什么样的文旅融合和怎样发展文旅融合的基本问题。

文旅融合高质量发展的第一要义是融合，意为融合在新时代建设文化事业、文化产业和旅游产业的过程中具有决定性意义，事关优秀传统文化的传承与创新、旅游可持续发展，以及高新技术的文旅创新应用深度与广度。这一决定性意义由两个概念群组成：概念群一，是识别融合的必然性，文化和旅游相辅相成、文能促旅、旅能彰文，且具有效用的内在一致性，高质量发展文化和旅游，就要使两者合力，不断突破结合限制，推进全面系统的深度融合；概念群二，是识别怎样实现高质量融合，需要高效率配置文化资源于旅游开发、创意沉浸式文旅演艺、破解文旅元宇宙、整合文化内容和旅游体验的四维空间生产、深化目的地文旅价值链、创新建设文旅事业和文旅产业。

文旅融合高质量发展的核心是发展，意为发展是文旅融合的目的和本质所在。它的概念群组成为：概念群一，以文旅行政管理部门为抓手，整合文化和旅游功能、协同文化和旅游体制机制、规划文旅项目、建设文旅目的地，促进列氏三元空间和数字空间叠置生产能力的提升，全面推进文化和旅游深度融合；概念群二，理念和功能层面的文旅融合是为了完善其发展的政策环境，资源、产品、市场和产业层面的文旅融合是为优化其发展的经济环境，技术层面则是为优化其发展的高新技术环境，总之把发展作为文旅融合的出发点和落脚点，并贯穿于融合的全过程；概念群三，文化和旅游融合过程中，早期的“旅游+文化”是旅游转型升级的重要路径，后来的“文化+旅游”文化发展突破经济瓶颈的关键路径，两者“+”的目的均为发展，均为实现文旅可持续发展。

文旅融合高质量发展的基本要求是高度满足人们对优秀文化内容的需要和美好旅游体验的需求，意为融合能适应新时代人们精神生活方式的转变升级，促进共同富裕，可视为幸福工程。它的概念群组成为：概念群一，以深度融合为中心全面推进文旅融合，满足人们的文旅消费需求，深入挖掘文化内涵及其旅游效用，以技术融合为中心全面升级产品、市场、产业层面的融合渠道，为此需要强化文旅部门职能、增强文旅企业合作重组、深度开放文旅市场，促进文化和旅游的生产关系与生产力、上层建筑与经济基础的统筹协调；概念群二，实现文旅内容生产和结构性需求的一致，文旅多层面融合发展与人们的文旅结构性需求相协调，坚持内容生产创新、坚持市场开放共享共生、贯彻融合发展的高效公平、实现文旅融合使用价值多元化，高度滿足人们的优秀文化内容需要和美好旅游体验需求。

文旅融合高质量发展的根本方法是一体化和效用最大化，意为融合需要正确处理文化和旅游及其利益相关者利益关系。它的概念群组成为：概念群一，正确认识和妥善处理文旅融合过程中的文化和旅游、事业和产业、供给方和需求方的利益关系，需使用一体化方法，协调文化和旅游发展战略、协同事业和产业发展渠道、统筹供给方和需求方的利益交集，实现文旅融合利益相关者利益一体化；概念群二，一体化国内国际循环发展，贯彻国内国际文旅发展双循环战略，加强民族文化内容的旅游生产国际化、拓展境外文旅客源市场，坚持优秀传统文化传承创新，把握国际文旅需求前沿，营造良好华夏文明传播的国际旅游环境；概念群三，促使文旅融合效用最大化，既要高度满足文旅消费需求，也要高度满足文旅内容生产者的需要，拓展文旅企业发展领域、高新技术化文旅活动项目、多元化文旅内容生产和空间生产、转型升级文旅体验方式和渠道，给文旅产品消费需求更多选择，在更大程度上满足文旅消费者和生产者对文旅融合的需求。

4 结论与讨论

文旅融合高质量发展是新时代中国式现代化进程中文化和旅游发展的阶段性任务和使命，能促使文化和旅游发展更好地适应我国社会主要矛盾的转换，可视为富民工程和幸福工程。在人们日常休闲活动过程中，文化和旅游相促互补、界限模糊，甚至合二为一；在经济发展中，文化业态和旅游业态相互依存、互联互惠；在国家政策中，文化和旅游互通共生、制度相连、机构相融；在学理上，文化和旅游融合的思维逻辑和内在价值显著。随着高质量发展理念成为我国社会经济发展规划与远景的首要任务，文旅深度融合成为国家文化和旅游“十四五”发展规划的核心内容，文旅融合也带着其文化强国建设的历史使命及其传承创新优秀传统文化的基本任务，贯彻高质量发展理念，这使文旅融合高质量发展意义重大。

文旅融合高质量发展是在文旅融合过程中，业态规范创新、市场整合开放、环境绿色持续、企业治理和行政管理协调，文化和旅游信息共享、相互渗透、数字迭代、耦合协调发展，所形成的文旅融合状态。它有利于提高文旅新业态品质、优化文旅资源配置效率、提高文旅融合要素结构效率、促进文旅产品迭代创新和深化文旅融合程度。文旅融合高质量发展的概念要义为融合、逻辑核心为发展、全面满足人们对优秀文化内容的需要和美好旅游体验的需求是其基本要求。文旅融合高质量发展，既要反映新时代需求，又要回应区域旅游发展诉求。已有研究成果中，解析文旅融合质量时，大多基于数据，只是他们忽略了或未意识到，他们引以为据的数据——市场交换的文旅数量与经济效益，其实只是新古典经济学在特定社会经济背景中的产物，只是对文旅经济发展绩效的认知，并非文旅融合质量，而且此类数据与事实并非国家文旅融合治理的主要目标，也不是中国式现代化理念下的文旅融合质量。因此，理解和阐释文旅融合高质量发展时，基于概念逻辑、在学理层面，结合国家层面的发展战略目标与任务，全面系统探讨其学理内容是十分必要的。整合文化与旅游、社会与经济、事业与产业、群体与个人，以及空间与发展等视角，在明确高质量发展对文旅融合的理论和实践意义的基础上，剖析文旅融合高质量发展内涵要义、逻辑核心、基本要求等概念逻辑，对区域文旅融合发展水平、融合质量以及是否健康可持续的识别与诊断，具有显著的指导意义。同时，本文的研究结论，在一定程度上完善了文旅融合的理论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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