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近平总书记时代新人重要论述的生成逻辑、主要内容和时代价值

翟洪峰 郑茂旺

(1.南京师范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江苏 南京 210097;2.中共曲阜市委党校,山东 曲阜 273100)

习近平总书记关于时代新人重要论述,引起了普遍关注,学者和理论工作者从提出背景、理论来源、思想内容、理论与现实意义等方面对这一思想进行了研究,从不同角度探究时代新人的培育路径,取得了许多研究成果。通过对现有研究成果的梳理,可以发现,静态研究时代新人概念内涵与外延以及时代新人理论的成果较多,从历史角度研究时代新人概念的提升与转换、培育方法与途径演变的成果较少;单独研究“四有”新人思想或时代新人重要论述的成果较多,比较研究时代新人重要论述与“四有”新人思想之间关系的成果较少。可见,对习近平总书记时代新人重要论述的研究具有不均衡性,进一步研究的空间依然宽广。在进一步研究习近平总书记时代新人重要论述时,应运用历史思维,坚持理论与实践相统一的原则,将这一重要论述放在中国共产党育人思想特别是培育时代新人思想的发展历程中,探究时代新人重要论述对“四有”新人思想坚持了什么,发展了什么,新在何处,这既是准确全面把握习近平总书记时代新人重要论述主要内容和精神实质的关键,也是充分理解和领会其重大理论与实践价值的内在要求和先决条件。

一、习近平总书记时代新人重要论述的生成逻辑

马克思说,“每个原理都有其出现的世纪”,意思是说每种科学理论都有其产生的社会背景和时代条件。习近平总书记时代新人重要论述同样如此,有其内在的生成逻辑。

(一)理论逻辑:对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关于人的自由全面发展思想的继承和发展

马克思在深刻揭示人类社会发展规律的基础上,全面阐述了人的属性和人的发展等人学基本问题,形成了人的自由全面发展的科学理论。马克思认为,人的本质属性不是单个人所固有的抽象物,在其现实性上,它是“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1)《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人民出版社,2012年版,第139页。。未来新社会人的生存与发展状态是自由全面发展的,主要是指人在一切现实中实现其关系、能力各方面的普遍提高与和谐发展的过程和状态,通过解放和克服各种内在及外在的约束与羁绊,在关系、能力、素质及人格等方面得到普遍完善与和谐发展的过程和状态,即“人以一种全面的方式,就是说,作为一个完整的人,占有自己的全面的本质”(2)《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1卷,人民出版社,2009年版,第189页。。这种全面发展不是概念性的,而是现实的,建立在三个基础上。第一,生产力的充分发展。生产力是改造自然的物质的力量,其充分发展可以使人摆脱物役和人役,追求自我解放和自我发展,为每个人的全面发展提供物质支持和经济保障。第二,消灭私有制。在资本主义私有制中,旧的强制分工和私有制导致了劳动的异化以及人的片面发展,因此马克思认为,要实现人的自由全面发展,必须消灭人的异化问题、消灭资本主义的生产关系——私有制。第三,自由人联合体。在马克思设想的未来世界——自由人联合体中没有压迫,没有阶级歧视,在那里生产力高度发展,私有制消灭后生产力完全归属于自由联合的各个人,个体能力的自由全面发展成为共同体的最高目标,而只有在共同体中个体才能享有自由和个性,在自由人联合体中实现自由全面的发展。

列宁继承了马克思人的自由全面发展的思想并将之运用于社会实践中,同俄国的实际相结合,提出了经济文化比较落后的社会主义国家的马克思主义政党如何培育人的思想,主要包括以下几方面:第一,保障人民基本权利,充分满足人的物质需要和精神需要。列宁指出,人的全面发展的首要条件就是物质需要和精神需要的充分满足。只有当物质需要这一最基础的需要得到满足时,再谈人的全面发展才有意义和价值,并且应实现物质需要和精神需要协调发展。第二,进行共产主义道德教育。1920年,在《共青团的任务》中,列宁提出了共产主义道德问题,科学系统地阐述了道德教育的本质、内容、方法、手段和在社会主义社会中的作用。列宁在《怎么办?》中论述道:“工人本来也不可能有社会民主主义的意识。这种意识只能从外面灌输进去。”(3)《列宁选集》第1卷,人民出版社,2012年版,第317页。他要求在群众中,特别是在年轻一代中进行爱国主义、国际主义和集体主义等共产主义道德教育,培养和造就具有共产主义道德的人。第三,培养“会做一切的人”。列宁在《共产主义运动的“左派”幼稚病》中提出要“教育、训练和培养出全面发展的、受到全面训练的人,即会做一切的人”(4)《列宁选集》第4卷,人民出版社,2012年版,第159页。。他强调“会做一切的人”是掌握一切现代的科学技术和一切现代的文化知识的合格的社会主义建设者。

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关于人的自由全面发展思想是中国共产党育人思想的直接理论来源,也是新时代指导新人培育工作的重要遵循。党的十八大以来,习近平总书记多次生动地诠释人的全面发展思想,并把它视为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思想的重要组成部分,体现了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的根本立场(5)2015年11月23日,习近平在中共中央政治局第二十八次集体学习时的讲话。。

(二)历史逻辑:对中国共产党育人工作历史经验的深刻总结

中国共产党人继承了马克思、列宁关于人的自由全面发展的思想,并结合中国革命与建设的具体实际,不断探索适合中国国情的育人工作。

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面对艰苦的战争条件和严峻的革命环境,中国共产党的育人工作主要集中在两个方面。第一,唤醒人民群众。为了实现党的政治纲领,中国共产党首先要解决的问题就是唤醒民众。毛泽东指出:“应该扩大共产主义思想的宣传”(6)《毛泽东选集》第2卷,人民出版社,1991年版,第706页。,将党的政治纲领和政治目标通过有效转介,从而唤醒民众,提高人民群众的政治觉悟,争取最广大人民群众支持和参与中国革命。第二,造就革命的先锋队,集中为党员、军队两大群体。党的二大通过的《关于共产党的组织章程决议案》明确指出,中国共产党是“无产阶级做革命运动的急先锋”(7)《建党以来重要文献选编》第1册,中央文献出版社,2011年版,第162页。。这突出体现了中国共产党在中国革命中的先锋队性质,也突出体现了中国共产党党员在中国革命中的模范先锋作用。1937年,在为陕北公学题词时,毛泽东指出“要造就一大批人,这些人是革命的先锋队”。之后,毛泽东在党的七大上明确提出“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先锋队要求。这一时期,中国共产党通过革命必胜信念、艰苦奋斗精神等价值观教育,通过“赣南四整”、三湾改编、古田会议、延安整风等一系列斗争和思想改造,逐步消除了中国共产党及其军队中的非无产阶级思想,大大提高了全党的马克思主义理论水平和无产阶级觉悟。

新中国成立后,为了恢复生产、发展经济,进行社会主义革命,推进社会主义建设,中国共产党迫切需要培育合格的建设者以满足时代与现实的要求。毛泽东提出培育“在德育、智育、体育几方面都得到发展,成为有社会主义觉悟的有文化的劳动者”(8)《毛泽东文集》第7卷,人民出版社,1999年版,第226页。。在强调德智体全面发展的同时,毛泽东还将“有社会主义觉悟”和“有文化”的要求进一步概括为“又红又专”,指出:“除了学习专业之外,在思想上要有所进步,政治上也要有所进步。”(9)《毛泽东文集》第7卷,人民出版社,1999年版,第226页。其中,“红”代表在政治生活中合格,“专”代表专长和专业知识,“又红又专”意味着“政治和经济的统一,政治和技术的统一”(10)《毛泽东文集》第7卷,人民出版社,1999年版,第351页。。这一时期,中国共产党始终把“红”作为育人第一要求,把正确的政治方向看作“灵魂”,并向党员、工人、农民、知识分子、民族资本家开展富有针对性的社会主义意识形态教育。推行教育改革,提出“使受教育者在德育、智育、体育几方面都得到发展,成为有社会主义觉悟的有文化的劳动者;教育必须为无产阶级的政治服务,教育必须与生产劳动相结合”(11)《建国以来重要文献选编》第18册,中央文献出版社,1998年版,第534页。的教育方针,探索出一条教育与劳动实践相结合的教育发展道路,并在工人运动、农民运动和青年运动等群体运动中育人,形成了有层次、有侧重的育人实践方法。

改革开放初期,邓小平深刻总结了新中国成立以来把“红”与“专”割裂开来甚至对立起来的历史教训,指出:“一个人,如果爱我们社会主义祖国,自觉自愿地为社会主义服务,为工农兵服务,应该说这表示他初步确立了无产阶级世界观,按政治标准来说,就不能说他是白,而应该说是红了。我们的科学事业是社会主义事业的一个重要方面。致力于社会主义的科学事业,作出贡献,这固然是专的表现,在一定意义上也可以说是红的表现。”(12)《邓小平文选》第2卷,人民出版社,1994年版,第94页。邓小平摆正了“红”与“专”的关系,实现了党的新人培育思想的拨乱反正。在此基础上,为适应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迫切需要,邓小平着眼于提高人民思想道德素质和科学文化素质,提出了“有理想、有道德、有文化、有纪律”的“四有”新人培育目标,并针对不同群体分别提出培育“四有工人”“四有农民”“四有青少年”等具体目标。随着改革开放的深入发展,江泽民、胡锦涛等领导人继续强调新人培育工作的社会主义立场,不断完善新人的素质结构,融合“四有”与“德智体美等全面发展的社会主义建设者和接班人”目标,提出“努力培育面向现代化、面向世界、面向未来,有理想、有道德、有文化、有纪律,德、智、体、美全面发展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建设者和接班人”(13)《十六大以来重要文献选编》(中),中央文献出版社,2006年版,第81页。的目标。这一阶段,中国共产党继承并创新宣传思想政治工作,提出“四以”方针和“三贴近”原则,坚持新人培育工作的正确方向。以提高新人的思想道德素质为导向,构建社会主义道德理论体系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突出培育新人的精神品质。全面改革教育科技文化体制,充分发挥教育、科学精神和文化在新人培育中的基础性、先导性、全局性作用,以提高新人的科学文化素质,并逐步将新人培育的重点与中心放在青少年群体,不断丰富和发展新人培育工作的内容。

(三)现实逻辑:对新时代育人工作面临的复杂环境和艰巨任务的清醒认识

习近平总书记时代新人重要论述的提出有其深厚的现实逻辑,一是新人培育所处的社会环境发生快速而复杂的变化,二是党和国家面临的主要任务对新人培育提出了新的更高的要求。

20世纪90年代中期以来,中国共产党新人培育所处的社会环境新增了一个变量——社会网络信息化,随着时间推移和我国网络信息化加速发展,该变量的影响力越来越大,也越来越复杂,甚至成为影响改革开放和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最大变量”(14)《习近平谈治国理政》第3卷,外文出版社,2020年版,第311页。。我国社会网络信息化充分发挥了惠民、便民和利民的作用,极大地提升了人民福祉。但在现实中,网络世界并非“纯粹”之地,“网络舆论乱象丛生,严重影响人们思想和社会舆论环境”(15)《习近平著作选读》第1卷,人民出版社,2023年版,第4-5页。。第一,冲击意识形态教育。习近平总书记指出:“网络已是当前意识形态斗争的最前沿。”(16)《习近平关于网络强国论述摘编》,中央文献出版社,2021年版,第54页。互联网具有“去中心化”“共享”“开放”等特点,具有全程、全员、全效、全息等特点的媒体随着互联网的扩张得到了极大发展,打破了传统的个体与群体、现实与虚拟、时间与空间、国内与国际的界线,给作为爱国主义观念基础的现实国家的界限、权力、地位带来了冲击,传统的国家观念、民族观念将很难照旧保持,民族虚无主义、历史虚无主义等错误思潮不时出现。主流思想舆论引领的不确定性大大增加,出现引领力被削弱的负面现象,新人所处的意识形态环境发生剧变,对新人进行主流意识形态教育的挑战性明显增强。第二,削弱人的主体性。网络社会时常出现偏离人的初衷、违背人的目的和期望的现象,本来是作为人的活动及其外化产物的网络社会反而成为支配人的一种力量。在网络社会中,人们成为抽象的零件、符号,人的个性被不断压缩、牺牲,思维、价值和理性被不断“魔化”,自我与方向迷失,主体性发生异化,个人价值逐渐趋同,人的自由和主动性被削弱。网络社会使得人的能力被定位、限制于某一特定范围,从而导致人的能力的片面化发展。

另一方面,随着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中国共产党对时代新人提出了更高的使命要求。新时代,我国社会主要矛盾已经转化为人民群众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发展之间的矛盾,破解这一矛盾的关键是推动经济社会高质量发展。而中国经济社会高质量发展越来越依赖高水平的全面发展的时代新人,时代新人培育工作越来越受到党和国家的重视,正如习近平总书记所说:“我们比历史上任何时期都更需要广开进贤之路、广纳天下英才。”(17)《习近平在同外国专家座谈时强调:中国要永远做一个学习大国》,《人民日报》,2014年5月24日。因此,越是接近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目标,就越是不能松懈,就越需要时代新人来担当、奋斗和奉献。这就对时代新人的素质与能力提出了比以往任何时期都更高的要求,对时代新人的出场提出了更殷切的呼唤。新时代召唤时代新人,只有培养出一批又一批政治觉悟高、道德品质优、本领能力强的时代新人,才能为新时代实现高质量发展,以中国式现代化全面推进中华民族伟大复兴提供强大的人才支撑。

习近平总书记关于时代新人的重要论述,大致经历了三个形成发展阶段。

第一,酝酿阶段。党的十八大之后,习近平总书记基于青年在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大业中的重要地位对青年提出了殷切希望。2013年5月,习近平总书记以“希望你们珍惜韶华、奋发有为,勇做走在时代前面的奋进者、开拓者、奉献者”(18)《习近平关于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论述摘编》,中央文献出版社,2013年版,第61页。的寄语回信北京大学青年。2014年5月的青年节和2016年7月中国共产党成立95周年庆祝大会上,习近平总书记再次勉励青年“勇做走在时代前列的奋进者、开拓者、奉献者”(19)《十八大以来重要文献选编》(中),中央文献出版社,2016年版,第2页。,“让青春在为祖国、为人民、为民族的奉献中焕发出绚丽光彩”(20)《十八大以来重要文献选编》(下),中央文献出版社,2018年版,第358页。。这一阶段虽然没有明确提出时代新人概念,但“奋进者、开拓者、奉献者”这些提法在内容上为时代新人概念的提出作了铺垫和准备。

第二,正式提出阶段。2017年10月27日,习近平总书记在党的十九大报告中首次提出“时代新人”概念,标志着时代新人重要论述的初步形成。这个时代新人不是其他的时代新人,而是“担当民族复兴大任”的时代新人。“担当民族复兴大任的时代新人”的表述将“奋进者、开拓者、奉献者”与时代要求和民族大任融为一体,使得青年与时代和民族的关系更为明确清晰。青年既要成为时代新人,更要担负起民族复兴大任。2018年8月,习近平总书记在全国宣传思想工作会议上再次强调“育新人,就是要……培养能够担当民族复兴大任的时代新人”,回答了“培育什么样的‘时代新人’、怎样培育‘时代新人’、为谁培育‘时代新人’”重大的根本问题,时代新人表述逐步成为中国共产党人的共识。

第三,发展成熟阶段。2018年9月,习近平总书记在全国教育大会上明确提出“培养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社会主义建设者和接班人”。2019年3月,习近平总书记在学校思想政治理论课教师座谈会上再次强调“努力培养担当民族复兴大任的时代新人,培养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社会主义建设者和接班人”(21)《习近平谈治国理政》第3卷,外文出版社,2020年版,第328页。。在这个新表述中,“担当民族复兴大任”是时代新人的定语,但又不能完全解释其内涵,而其并列句“培养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社会主义建设者和接班人”则使时代新人的内涵完整且明晰化,培育什么样的时代新人这一问题在这次讲话中得到了进一步解答。2023年5月29日,在二十届中央政治局第五次集体学习时的讲话中,习近平总书记又一次论述培养时代新人问题,他指出:“我们建设教育强国的目的,就是培养一代又一代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社会主义建设者和接班人,培养一代又一代在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中可堪大用、能担重任的栋梁之才,确保党的事业和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建设后继有人。”(22)习近平:《扎实推动教育强国建设》,《求是》,2023年第18期。这次讲话是习近平总书记对时代新人最全面的阐述,是对党的二十大报告提出的教育强国战略目标的具体和深入。

二、习近平总书记时代新人重要论述的主要内容

习近平总书记紧紧围绕“培养什么人、怎样培养人、为谁培养人”这一时代新人培育的根本问题进行系统而深刻的阐发,形成了逻辑严密、内涵丰富的时代新人重要论述,实现了中国共产党育人思想的创造性发展。

(一)时代新人培育始终坚持以崇高的理想信念为核心

时代新人必须具有为共产主义奋斗的远大理想和投身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共同理想,是爱党爱国爱社会主义相统一的时代新人,这是对时代新人的根本要求,没有这一条,时代新人就立不起来。习近平总书记指出,培育时代新人“重中之重是要以坚定的理想信念筑牢精神之基,坚定对马克思主义的信仰,对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的信念,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理论、制度、文化的自信”(23)《习近平谈治国理政》第3卷,外文出版社,2020年版,第313页。。有了坚定的理想和信念,时代新人就有了精神上的“钙”,就不会得软骨病,就有了前进的动力和奋力实现的目标。

时代新人的理想信念要求还体现为担当民族复兴大任。实现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是新时代无产阶级历史使命的体现,也是时代新人的使命担当。时代新人的理想信念要求与民族复兴的内涵和特征有着明显的关联。时代新人的培育旨在为实现“民族复兴”,这意味着时代新人必然以实现民族复兴为信念。理想信念的培育不仅决定时代新人培育事业的成败,更关系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前途命运。民族复兴大任与无产阶级历史使命有机结合,使对时代新人的培育具有更坚实的理论基础和更强大的吸引力。

(二)时代新人主体具有特殊性与普遍性相统一的特点

时代新人主体的界定是新人培育中十分重要的问题。改革开放以来,随着时代变迁,中国共产党对新人主体的认识也在不断与时俱进。改革开放初期,中国共产党面向全体人民提出培育“四有”公民,也根据各阶级、阶层和群体的特点提出具有针对性、具体性的培养目标。随着“四有”新人培育工作的推进,中国共产党逐步将“四有”新人的主体聚焦于青少年群体,“四有青少年”“四有建设者和接班人”的培育成为中国共产党“四有”新人培育的中心任务。进入21世纪,“四个统一”(24)2002年5月15日,江泽民在纪念中国共产主义青年团成立八十周年大会上的讲话中指出,青年一代要坚持学习科学文化与加强思想修养的统一,坚持学习书本知识与投身社会实践的统一,坚持实现自身价值与服务祖国人民的统一,坚持树立远大理想与进行艰苦奋斗的统一,努力成长为有理想、有道德、有文化、有纪律的人,成长为对党和国家、对人民有所建树的人。“四个新一代”(25)2007年五四青年节期间,胡锦涛在《致中国青年群英会的信》中要求全国广大团员和各族青年要立志成长为“理想远大、信念坚定的新一代,品德高尚、意志顽强的新一代,视野开阔、知识丰富的新一代,开拓进取、艰苦创业的新一代”,形成“四个新一代”的总体规划。的提出表明中国共产党将培育“社会主义建设者和接班人”即“四有”青少年作为“四有”新人培育的核心任务。

习近平总书记时代新人重要论述孕育于新时代以来其对青年的系列论述之中,因此,青年群体是时代新人当之无愧的重要主体。习近平总书记指出:“每一个人都是新时代的见证者、开创者、建设者。”(26)《十九大以来重要文献选编》(上),中央文献出版社,2019年版,第393页。因此,时代新人是一个集合概念,青年群体是其重要主体之一,但还应包括为民族复兴大业贡献属于自己一份力量的其他群体,时代新人是以青少年群体为主体但又不局限于青少年群体的社会主体力量。这体现了习近平总书记对时代新人主体的认识坚持普遍性与特殊性相结合,实现了“两点论”与“重点论”的统一,有助于整合时代新人培育工作的力量,保障时代新人培育工作的质量。

(三)时代新人的综合素质与本领能力并重

培育时代新人无疑是对培育新人目标的新定义,但与培育“四有”新人的目标不同,时代新人应具有更高的素质和能力要求。担当民族复兴大任的时代新人、新时代的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社会主义建设者和接班人、“有理想、有本领、有担当”的时代新人等新论述表明,时代新人不再是拥有单一素质或技能的新人,而是一种新型的复合型新人。

在改革开放和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时期,中国共产党多次强调努力培育有理想、有道德、有文化、有纪律,德、智、体、美全面发展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建设者和接班人,把德育素质、智育素质、体育素质、美育素质有机统一起来,相互渗透,协调发展。进入新时代,中国共产党首次将“劳动素质”增列为时代新人素质的重要内容,从而将之前的“四育”发展为“五育”,五个方面的素质是统一的整体,缺一不可,只有坚持“五育”并举,才能培育出全面发展的时代新人。

改革开放初期,中国共产党培育“四有”新人主要侧重于综合素质的提高,随着改革开放向纵深发展,中国共产党在对“四有”新人素质提出更高要求时,也对“四有”新人的本领能力提出更高要求。“只有培养造就千千万万具有高尚思想品质和良好道德修养、掌握现代化建设所需要的丰富知识和扎实本领的建设者和接班人,才能确保党和国家的事业代代相传,才能实现党和国家的长治久安。”(27)《十六大以来重要文献选编》(中),中央文献出版社,2006年版,第75页。进入新时代,面对世界百年未有之大变局和中国高质量发展要求,面临中国式现代化建设和民族复兴的时代任务,习近平总书记对时代新人的本领能力提出更高要求,将其与综合素质放在同等重要的地位。党和国家事业发展的大局、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进程与时代新人的本领大小、能力强弱关系极大。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重要力量是时代新人,实现“两个一百年”奋斗目标的持久动力也是时代新人。时代新人应当脚踏实地,掌握真才实学,练就“两把刷子”,以担当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重任。

(四)时代新人培育的工作定位战略性提升

改革开放与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时期,中国共产党认为“培育有理想、有道德、有文化、有纪律的社会主义公民,提高整个中华民族的思想道德素质和科学文化素质”(28)《十二大以来重要文献选编》(下),人民出版社,1988年版,第1176页。是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的根本任务。培育的有为之士投身到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中,为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提供思想保障、精神动力、智力支持和政治保证,有力推动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发展。新时代,习近平总书记不断深化对培育时代新人工作重要性的认识,不断提升时代新人培育工作的战略地位。

2017年10月27日,习近平总书记在党的十九大报告中首次提出“时代新人”这一概念,认为其是培育和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着眼点”,这是习近平总书记对培育时代新人工作性质的最初认识。2018年9月,习近平总书记在全国教育大会上指出:“我国是中国共产党领导的社会主义国家,这就决定了我们的教育必须把培养社会主义建设者和接班人作为根本任务。”(29)《习近平著作选读》第2卷,人民出版社,2023年版,第195页。2019年4月,习近平总书记强调“把青年一代培养造就成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社会主义建设者和接班人,是事关党和国家前途命运的重大战略任务”(30)《十九大以来重要文献选编》(中),中央文献出版社,2021年版,第33页。。在这个重要讲话中,习近平总书记把对培育时代新人工作定位的认识提升到事关党和国家前途命运的“重大战略任务”层面。2023年5月29日,在二十届中央政治局第五次集体学习时的讲话中,习近平总书记又提出培养时代新人是建设教育强国的目的,培养什么人、怎样培养人、为谁培养人是教育的根本问题,也是建设教育强国的核心课题。

(五)时代新人的主体性与社会化双向互动

人的主体性和人的社会化是现代化进程中人的发展的两个主要方向,两者既相互联系,又相互区别。人的本质要通过人的主体性体现出来,人的主体性是人作为活动主体的性质,是人在与客体的互动中发展起来的有意识的、自主的、能动的和创造性的性质。新人的主体性就是新人在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过程中表现出的主观能动性,即自主性、目的性、能动性和创造性。个人是面向对象和社会的,也就是说,存在着个人的社会化。马克思指出:“以一定的方式进行生产活动的一定的个人,发生一定的社会关系和政治关系。”(31)《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人民出版社,2012年版,第151页。人的社会性的本质表明,任何人都必然要参与社会生活,提高对社会的适应性,融入社会生活的不同环境,以显示个体的社会属性。人的主体性与人的社会化相联系,片面、孤立地强调和发展主体性是错误的,这是脱离现实生活的片面主体性;但当个体丧失了主体性,就会模糊与环境的界限,盲目地跟随,成为环境的附属品。因此,必须克服片面的社会价值和片面的个人价值,促进社会价值和个人价值的有机统一。

进入新时代,时代新人培育与民族复兴进程相辅相成,“民族复兴”可以说是习近平总书记时代新人重要论述中时代新人的同位语。人的个体性与社会性在“民族复兴”进程中双重实现,这体现了时代新人主体性与社会化的双向互动。时代新人主动承担民族复兴大任,发挥主体性,贡献个人智慧与才能,汇聚起推动民族复兴进程的磅礴伟力。同样,在民族复兴进程中,时代新人融入社会,实现社会价值与个人价值的协调发展。习近平总书记指出,民族复兴是国家的梦,民族的梦,也是每一个中国人的梦。时代新人既是民族复兴的见证者和受益者,也是民族复兴的参与者和贡献者。新时代处在中华民族发展的最好时期,广大青年要有“天将降大任于斯人”的时代使命感,珍惜这个时代,担当起历史赋予的重任,将“小我”融入“大我”,让青春在为祖国、为民族、为人民、为人类的不懈奋斗中绽放绚丽之花。

三、习近平总书记时代新人重要论述的时代价值

习近平总书记时代新人重要论述是新时代中国共产党育人思想的创新成果,也是继续推进中国共产党育人工作的行动指南,习近平总书记时代新人重要论述具有重大的理论价值与实践价值。

(一)理论价值

习近平总书记立足于新时代以来世界的变化与中国的具体实际,积极应对、与时俱进,形成了时代新人重要论述。这一重要论述既创新了中国共产党新人思想,同时也丰富发展了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

1.创新中国共产党新人思想。恩格斯说:“每一个时代的理论思维,包括我们这个时代的理论思维,都是一种历史的产物,它在不同的时代具有完全不同的形式,同时具有完全不同的内容。”(32)《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3卷,人民出版社,2012年版,第873页。因此,理解习近平总书记时代新人重要论述的理论价值,首先要将其放在中国共产党育人思想特别是新人思想发展的历史进程中来把握。

革命的运动必然需要革命的理论,理论的生命力在于创新,只有不断坚持理论创新,时代新人培育工作才能顺应历史规律,克服重重困难,才能不断超越,拥有光明的前景。中国共产党立足于新人培育实际不断推进新人理论创新,以最新的新人理论成果指导新人培育实践,做到“理论创新每前进一步,理论武装就要跟进一步”(33)《习近平著作选读》第2卷,人民出版社,2023年版,第300页。。进入新时代,习近平总书记坚持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运用科学的世界观和方法论,着眼解决新人培育中的实际问题,不断回答中国之问、世界之问、人民之问、时代之问,作出符合中国新人培育实际和时代要求的正确回答,得出符合新人培育客观规律的科学认识,明确提出了“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新人目标。为了能够担负起实现民族复兴的时代大任,中国共产党对时代新人的本领能力提出更高的要求,将其与新人的综合素质放在同样高的地位,由此形成与时俱进的时代新人培育理论成果,形成了时代新人重要论述。从“四有”新人思想到时代新人重要论述的发展,实现了社会主义事业从“后继有人”到“后继人优”的飞跃。

党的二十大报告指出:“实践没有止境,理论创新也没有止境。”(34)《习近平著作选读》第1卷,人民出版社,2023年版,第15页。习近平总书记时代新人重要论述是中国共产党新人思想的最新成果,但并不是最终成果。世界的发展变化无止境,改革开放和中国式现代化建设不止步,人民群众的伟大实践始终处在发展之中,这些迫切需要中国共产党以不断发展的眼光,开拓进取的精神,百折不挠的毅力,实事求是的作风来进一步推动新人思想创新,不断增强新人思想的诠释力、吸引力、战斗力。

2.丰富和发展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理解习近平总书记时代新人重要论述的理论价值,还要将其放在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体系中把握。习近平总书记时代新人重要论述在文化、教育等方面,以崭新的思想内容丰富发展了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

首先,习近平总书记提出的时代新人重要论述丰富了有关社会主义文化建设的思想内容。时代新人在首次提出之时,就被认为是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着眼点,这明确了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发展方向,丰富了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内涵。时代新人重要论述还发展完善了意识形态话语权理论。培育时代新人成为意识形态建设领域的重要工程,这个工程的有力推进对我国意识形态建设具有全局性、根本性意义,必将使全社会的凝聚力和向心力获得极大提升。时代新人重要论述在形成发展过程中借鉴吸收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中对理想人格的探索、对道德修养的追求、对责任意识的弘扬、对本领能力的要求等育人思想精华,推动了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创造性转化、创新性发展,赋予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鲜明的中国特色,使其根植于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沃土,不断夯实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的历史文化基础和群众基础。

其次,习近平总书记时代新人重要论述丰富发展了有关教育建设的思想内容。习近平总书记一再强调,培育什么人、怎样培育人、为谁培育人是教育的根本问题,培育时代新人成为教育强国建设中不可或缺的一环;习近平总书记针对教育工作提出坚持不懈用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铸魂育人,着力加强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教育,坚持改革创新,推进大中小学思想政治教育一体化建设,提高思政课的针对性和吸引力,并扎实做好互联网时代的学校思想政治和意识形态工作,为我国教育事业的发展明确方向,也为办好广大人民群众满意的教育指明方向。

最后,习近平总书记关于时代新人重要论述进一步明确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最本质的特征是中国共产党领导,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的最大优势是中国共产党领导。中国共产党作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的领导核心,始终发挥着总揽全局、协调各方的作用。改革开放以来新人培育工作之所以稳定有序地发展,进入新时代,时代新人培育工作之所以取得历史性成就,关键在于坚持中国共产党的坚强领导。

(二)实践价值

“马克思的整个世界观不是教义,而是方法。它提供的不是现成的教条,而是进一步研究的出发点和供这种研究使用的方法。”(35)《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4卷,人民出版社,2012年版,第664页。习近平总书记时代新人重要论述为新时代新人培育工作提供指导,明确了时代新人培育目标、原则和路径,加强时代新人培育的针对性、发展性、进步性、时代性、实效性,由此涌现出一批又一批的新人,为推进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积蓄了力量。

1.习近平总书记时代新人重要论述明确了新人培育的目标。如何看待人的解放、发展与如何看待人的约束是中国共产党培育新人面临的一个问题,习近平总书记时代新人重要论述在目标层面解决了这一问题,并将二者统一到实现民族复兴伟业之中。第一,以理想信念教育破解在解放、发展人的逻辑进程中看待人的约束这一问题,在注重解放、发展人的逻辑的同时给看待人的约束留下合理空间,即培育理想信念坚定的时代新人。新人要树立远大理想、共同理想,坚定“四个自信”,深化对社会发展曲折性与前进性的认识,坚定对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中国梦的信心,“把自己的理想同祖国的前途、把自己的人生同民族的命运紧密联系在一起”(36)《十九大以来重要文献选编》(中),中央文献出版社,2021年版,第318页。,使具有思想引领力、吸引力和行动支配力的理想信念成为新人践行使命、不断完善自我的精神之源。第二,以综合素质与本领能力的全面发展破解继续解放人的难题,给解放人的逻辑留下合理空间,即培育综合素质与本领能力全面发展的时代新人。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必然追求包括人的自由全面发展,在这一点上不能有丝毫含糊。秉持全面发展的素质与能力目标,实现人的全面发展是中国共产党培育新人的最终落脚点。第三,新时代培育新人与其他历史阶段培育新人相比,“民族复兴”的历史使命更为明确,贯穿时代新人培育始终的中心就是“民族复兴大任”,即培育主动担当民族复兴大任的时代新人。时代新人既不是历史的“过客”,也不是历史的“看客”,而是见证和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新人,不仅要“善其身”,更要“济天下”。实现民族复兴是时代新人在新的历史条件下的历史使命和光荣挑战。

2.习近平总书记时代新人重要论述明确了培育原则。习近平总书记时代新人重要论述明确了培育时代新人要坚持的原则,重点要突出的是以下三点:政治性原则、全面性原则、主体性原则。第一,政治性原则。时代新人培育必须坚持正确的政治立场和方向,要将其始终放在培育时代新人的首位。时代新人培育工作要坚持中国共产党领导,符合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方向,以人民的利益为根本立场,引导时代新人成为中国共产党坚定的追随者与拥护者,培育为人民群众谋幸福、谋福利的时代新人。第二,全面性原则。首先,坚持时代新人素质与能力的全面发展。习近平总书记明确提出时代新人是“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时代新人,是综合素质与本领能力全面发展的时代新人。其次,坚持全面、全方位培育时代新人。培育时代新人的主体必须是全面、全方位的,需要调动各主体的积极性,在党的领导下形成时代新人培育的强大合力,避免陷入某一单独主体孤军奋战、软弱无力的状态。第三,主体性原则。传统的育人模式缺乏人学世界观的视角,在育人实践上不重视人的需要、人的权利、人的发展,致使育人工作出现偏差。时代新人的培育要扭转传统育人实践中培育者全权主导培育实践的倾向,使以往处于被动地位的受培育者重新被发现、被重视。发现、尊重时代新人的主体地位,让时代新人主动适应培育实践,尊重时代新人的个性,提倡和彰显时代新人主动参与、主动表达的积极性与创造性。

3.习近平总书记时代新人重要论述明确了育人路径。习近平总书记时代新人重要论述立足于青年群体,为时代新人培育实践提供了顶层设计和理论指导。

第一,坚持时代新人培育的社会主义性质和方向,创新理想信念教育形式。习近平总书记时代新人重要论述要求必须毫不含糊地坚持时代新人“社会主义”这一根本政治立场和价值取向,通过弘扬马克思主义信仰、树立大历史观、传承红色基因等方式创新理想信念教育,坚持时代新人培育的社会主义性质和方向。“主义譬如一面旗子,旗子立起了,大家才有所指望,才知所趋赴。”(37)《毛泽东年谱(1893-1949)》(修订本)(上卷),中央文献出版社,2013年版,第70页。引导青年学习马克思主义科学理论,用马克思主义的基本立场、观点和方法武装头脑。让历史成为最好的教科书,引导青年一代正确认识党和国家的历史、中华民族的奋斗史和马克思主义的发展史,树立为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不懈奋斗的理想和信念。把红色资源利用好,把红色传统发扬好,把红色基因传承好,大力弘扬中国共产党经过长期奋斗和实践淬炼出的优良作风、理想信仰、价值追求、光荣传统,用红色基因把红色江山世世代代传承下去。

第二,培育和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激发时代新人的社会责任感和使命感。习近平总书记深刻揭示了培育和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与培育时代新人之间的内在关系。他在党的十九大报告中指出,要以培养担当民族复兴大任的时代新人为着眼点,强化教育引导、实践养成、制度保障,发挥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对国民教育、精神文明创建、精神文化产品创作生产传播的引领作用,把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融入社会各方面,转化为人们的情感认同和行为习惯。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在国家层面、社会层面和个人层面的要求与时代新人社会责任感的培育相对应,使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在时代新人社会责任感和使命感的培育中发挥引领作用成为可能,其所包含的价值准则、道德遵循为时代新人培育指引前进方向。

第三,贯彻立德树人根本任务,提升时代新人的素质与能力。在传统育人实践中,道德教育往往沦为单纯的道德知识传授,成为空洞的知识灌输,失去了引领和促进受教育者全面发展的功能。习近平总书记关于立德树人的重要论述破除了传统德育的痼疾。习近平总书记在北京大学考察时指出:“人无德不立,育人的根本在于立德。”(38)习近平:《在北京大学师生座谈会上的讲话》,人民出版社,2018年版,第7页。“立德树人”强调“立德”,我们所要“立”的便是以马克思主义为基础、代表最广大人民根本利益的社会主义道德;“树人”即“培养”“造就”“锻炼”人,我们所要“树”的就是“担当民族复兴大任的时代新人”。“立德”与“树人”是辩证统一、相辅相成的统一体。只讲“树人”,不讲“立德”,就会偏离“树人”的正确方向,因为“立德”是“树人”的内在要求;只讲“立德”,不讲“树人”,就会违背教育的根本目的,因为“树人”是“立德”的目标指向。习近平总书记指出:“人而无德,行之不远。没有良好的道德品质和思想修养,即使有丰富的知识、高深的学问,也难成大器。”(39)习近平:《之江新语》,浙江人民出版社,2007年版,第64页。因此,“立德树人”同样要求时代新人德、智、体、美、劳五个维度的素质全面均衡发展。

第四,贯彻党的全面领导,形成时代新人培育的内外合力。一方面,时代新人培育要坚持中国共产党全面领导,形成培育主体合力。中国共产党的领导既是中国共产党新人培育工作的根本经验,又是培育时代新人的迫切要求。习近平总书记在党的二十大报告中强调,全党都要“做青年朋友的知心人、青年工作的热心人、青年群众的引路人”(40)《习近平著作选读》第1卷,人民出版社,2023年版,第58页。,从理论和实践上明确了党管青年、党全面领导时代新人培育工作的总原则。时代新人培育是一项综合性、立体式的系统工程,习近平总书记时代新人重要论述针对学校、家庭等主体提出不同要求,探寻构建时代新人培育的完整体系。学校要把立德树人的成效作为检验一切工作的根本标准,共同推动大中小学思政课一体化建设。习近平总书记还对各级各类教师提出了“四有好老师”“四个引路人”“四个相统一”等期望和要求。高校由于其特殊性而成为时代新人培育的中心阵地,习近平总书记指出:“我们对高等教育的需要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迫切,对科学知识和卓越人才的渴求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强烈。”(41)《习近平谈治国理政》第2卷,外文出版社,2017年版,第376页。面对日益激烈的国际科技竞争,大批时代新人的培养离不开高等教育的建设和发展。在家庭教育方面,习近平总书记指出:“家庭教育涉及很多方面,但最重要的是品德教育。”(42)《习近平谈治国理政》第2卷,外文出版社,2017年版,第354页。家长要以身作则来加强对子女的品德教育,提高对子女品德教育的认识,不断引导子女树立良好的道德观念和道德品质。利用中国传统的良好家风资源,让青少年树立正确的人生观价值观,继承发扬中华民族优秀的家庭美德,在中国传统优秀家教、家风的滋养下成长为品格健全的人。另一方面,还要激发时代新人培育的内部动力。人的内生动力即一种由内部和外部刺激所带来的内在倾向,唤醒、激发和推动个人接受某种思想,从事某种活动。习近平总书记时代新人重要论述特别强调时代新人要保持努力奋斗的精神品质和人生态度。“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自强意味着对自己的能力和行为抱有信心,坚持不懈地追求自己的理想,绝不安于现状。一个人不满足于现状,才愿意追求更高的目标。时代新人只有拥有了自强意志、进取之心,才能得到更好的发展,才能更好地为国家、为民族作贡献。

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主题,一代人有一代人的使命。党的二十大报告提出,从现在起,中国共产党的中心任务就是团结带领全国各族人民全面建成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实现第二个百年奋斗目标,以中国式现代化全面推进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党旗所指,心之所向,时代新人要自觉承担起肩上重任,深刻领悟“两个确立”的决定性意义,坚决做到“两个维护”,时刻对标对表党中央决策部署,勇做时代的弄潮儿,在实现中国梦的伟大实践中放飞青春梦想,在为人民谋利益的不懈奋斗中书写人生华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