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变为灯:张爱玲性别意识研究的文化意义

2024-05-30 08:02王新梅
湖南人文科技学院学报 2024年1期
关键词:张爱玲意识文本

王新梅

(烟台职业学院基础教学部,山东 烟台 264000)

张爱玲出生于中国,成名于上海,红于中国台湾、中国香港,逝于美国,其现实生活与创作文本互为指涉,难辨虚实,形成了文学史上独特的景象,她出道即巅峰,死亡即重生。 张爱玲在当时的文坛横空出世,如星月照耀着文坛,随后沉潜于尘世,生活亦有变化。 张爱玲是位新旧交替时代的女性,她把自己的情感记忆融入女性共同的记忆中,这使得她所呈现的思想情感不仅是个人的,也是集体的。 学界对张爱玲的研究林林总总,涉及多个方面,而探究其文本的内涵和指涉是一场复杂宽广的旅途。她已完成的、已书写的文本受时代的暗示,她未完成的、未书写的文本又受时代的限制。 其中,张爱玲的性别意识是一个不容忽视的研究重点。 她既女性又超越女性的性别意识,流动于其文本创作和个人生活中,呈现了一种复杂组合和衍变张力的状态。 因此,我们梳篦张爱玲性别意识与中国女性文学的关系,并以此为切入点探索其作品的文化观念、文化价值和社会意义,推进对人性、人生的深刻认识,可为当下女性的生存处境提供一面“自鉴”的镜子,为建构先进的性别理念作参照和借鉴,为当代女性文化建设提供丰厚的思想资源。

一、艳异之光:现实人生与创作文本交错融合中的性别书写

张爱玲的性别意识在她的文本书写过程中与个人实践生活相互参照,其现实人生的传奇与反传奇、文本书写中的性别凝视,都显示了她与主流意识文化文本迥然不同的边缘叙述性与叛逆性,形成了独特的文化风貌,这种现实人生与书写文本交错融合的性别意识是耐人寻味的。 因此,梳篦张爱玲性别意识与中国女性文学关系的过程是张爱玲性别意识研究中较有价值的,即通过对文本的解读,分析其性别意识的流变、衍生及女性主体的最终确立,发现其性别意识已超越了两性对立的思维。 张爱玲扬弃了狭隘的性别观念,是以女性意识但超越之的性别意识去关注男性中心文化下人的生存状态,尤其是对现代女性的生存状态进行了修正和澄清。 张爱玲既能感同身受地以女性视角体认女性在整个生存过程中所面临的困惑与迷惘、觉醒与挣扎以及涉及女性个体与社会文化的种种思考,又能超越女性视野审视女性自身的性格悲剧,呼吁使人性得以健康发展的新女性文化价值观念的建立。这对当下的女性文化反思、建构和发展都有着指导性的意义。

张爱玲在个人实际生活上靠近现代,心灵上却沉潜古老。 她极为赞赏祖父辈“才子佳人”式的爱情模式,在《对照记》中她说:“满目荒凉,只有我祖父母的姻缘色彩鲜明,给了我很大的满足,所以在这里占掉不合比例的篇幅。”[1]张爱玲隔着时空看祖父母的姻缘,仿佛是一个美丽的传奇。 因此,她接受女性在情感中的性别角色是合乎情也合乎理的,在这个前提下,她冷静地对男女之间的感情加以理论分析。 她认为:“对大多数的女人,‘爱’的意思就是‘被爱’。”[2]507“男人喜欢爱女人,但是有时候他也喜欢她爱他。”[2]507“如果男女的知识程度一样高(如果是纯正的而不是清教徒式的知识),女人在男人之前还是会有谦虚,因为那是女性的本质,因为女人要崇拜才快乐,男人要被崇拜才快乐。”[3]113“男子的年龄应当大十岁或是十岁以上,我总觉得女人应当天真一点,男人应当有经验一点。”[3]117“可是用丈夫的钱,如果爱他的话,那却是一种快乐。 愿意想自己是吃他的饭,穿他的衣服。 那是女人的传统权利,即使女人现在有了职业,还是舍不得放弃的。”[3]110张爱玲站在纯然女性化的立场高度认同男性意识文化背景下的爱情观和婚姻观。 她与胡兰成交往时,送给他的照片上的所题之诗也佐证了她这种立场。 她在所爱的男人面前是欢喜的,但这欢喜的花是以女性低到尘埃的姿态开出的。 父权社会中隐含着的性别阶序的“老夫少妻”男女关系模式是张爱玲所向往的,其中所呈现的性别意识迎合了父权文化观念,但这恰是她女性意识中最隐秘最真实最自然的一个暴露。“人们忽略了一个女性化的男性客体的可能性;忽略了被观看方——女性或被凝视的女性化客体——从中获得受虐的欢乐的可能性。”[4]她没有脱离长期以来中国文化中男性意识对女性的教化影响去一味地拔高女性的自主意识,她肯定了女性意识中陈旧腐朽但是合理的一种存在状况,倘若忽略这一点其实就是忽略了女性真实的生存环境,同时也是忽略了女性解放的首要前提,即直面真实。

当然,男权社会环境是不会让张爱玲寻求的这种古典诗意爱情生根发芽,她和那个时代的女性都有着共同结局,来自男性的伤害是她情感记忆中的沉重阴影。 张爱玲在与胡兰成分手时说:“我想过,我倘使不得不离开你,亦不致寻短见,亦不能再爱别人,我将只是萎谢了。”[5]张爱玲最终选择了逃避:逃避家庭,远离父权;逃避婚姻,远离夫权;逃避子女,远离母性。 张爱玲站在一切潮流之外,以一种清贞决绝的姿态逃避到自己的世界中,这个世界是远离了男性的世界,是她对男性世界亦是主流世界的主动疏离。 与其说是男性世界拒绝了张爱玲,不如说是她主动拒绝了这个世界。 虽然这种拒绝意味着张爱玲女性意识的觉醒,呈现了独立自主的姿态,并以这种姿态把一个女性最完整的自由交还给自身,但其背后无奈无力的回声是荒凉寂寥无人回应的,在发现了生活的同时也失去了生活。 对文学家来说,把文学与生活分开是一件难事,张爱玲自身的情感婚姻生活就是阐述其性别意识的最好参照物,她以冷酷犀利的笔触把一切关于爱情婚姻中的神话都一一予以解构,她用俗世中实实在在的人生观击破了同时期一些作家如冰心、丁玲的爱情婚姻神话,以“地母”般的热诚对人性做了深入的探寻和研究,对人性的本来面目予以充分暴露,在终极意义上体现出对人的关怀。 张爱玲认为爱情婚姻和谐美好的前提是真正懂得才有慈悲,有慈悲才有真正的爱产生。 而现实生活没有懂得,也不会有慈悲,更不会有爱,有的只是两性之间互相伤害。 在性别社会化过程中,代代相传下来的社会性别角色固化为男尊女卑的模式,构成了中国传统社会性别观念和社会性别秩序。 张爱玲现实婚恋选择中的性别意识范式,既有对这个观念和秩序的顺承,也有反抗,她是主动顺承之后没有获得理想的结果转而选择了主动反抗。 因为在这种文化背景下,女性唯一被肯定的性别角色是贤妻良母,她拒绝了男性社会安排给她的角色,没有成为别人的妻子,没有成为别人的母亲,对父权制进行了坚定的否定和批判。 “如果说现代性是父权制文化的极端表现,因而对现代性的恐惧唤起了人类心灵对父权制所包含的东西的恐惧的话,那么对现代精神的超越可能还会导致对父权制精神的超越因而也是对过去数千年的主流的超越。”[6]她在实际生活中呈现的性别意识是对父权社会一种顺从的反抗式超越,虽然这种反抗是以一个“美丽的,苍凉的手势”[2]63而结束的,但她的现实人生与书写文本中女性的自我追寻之旅却意味深长,学者周芬伶把它归纳为“孤儿(战士)别离家园心灵的召唤(性启蒙) 爱与牺牲回归圣地(认同、觉醒或找回自我)”[7]。 按照这个思路去研究女性文化存在的性别观念不合理问题,将为当下女性文化建设提供理论支持和实践帮助。

虽然张爱玲的作品并没有真正地塑造具有个人独立品格的女性形象,也没有从女性的视域去诠释社会文化现象,但她以超越自身的性别身份发现了女性的自我异化、自我奴化现象,面对来自男性的性别压迫、性别歧视,她不是一味地批判,而是着力于女性自身内在的省察,这种内在的省察不是来自所谓先进的理论、时髦的学说,而是来自对生活的冷静观察,对现实清醒的体认。 她在《谈女人》一文中写道:“女人的缺点全是环境所致,然则近代和男子一般受了高等教育的女人何以常常使人失望,像她的祖母一样地多心,闹别扭呢?”[2]509所以,她不同于其他作家只一味批评外在力量对女子的压迫,而是清醒地认识到女人单怪别人是不行的。 张爱玲所书写的中国女人,她们共同的、历史的宿命就是始终不能自主、自为、自由、自在,更不能自救,她们的人生根本就是贫瘠的,这也导致了她们内心的女性意识畸形和自身内在产生缺陷。在男人的眼中她们是妻子、是母亲,少有被当作女人,她们自己也满足于做男性社会规定好的性别角色,忽略其女人的性别身份。 《有女同车》中张爱玲感慨万分:“女人使我悲怆。 女人……一辈子讲的是男人,念的是男人,怨的是男人,永远永远。”[2]518张爱玲也没有停止对男性的批判:“有人说现今社会的症结全在男子之不会挑选老婆,以至于儿女没有家教,子孙每况愈下。 那是过甚其词,可是这一点我们得承认,非得要所有的婚姻全由女子主动,我们才有希望产生一种超人的民族。”[2]511她预言女性文明将取代男性文明的观念,放到现在也是非常前卫的。 她对现代婚姻的不堪也毫不留情地予以暴露:“现代人多是疲倦的,现代婚姻制度又是不合理的。 所以有沉默的夫妻关系,有怕致负责,但求轻松一下的高等调情,有回复到动物的性欲的嫖妓——但仍然是动物式的人,不是动物,所以比动物更为可怖。”[2]578-579

综上所述,张爱玲以展示丑来驱逐美,通过展示人性的丑陋,令人正视现实的不安与不确定性,形成对可能出现的灾难的抵抗,而不是沉浸在自编自导自演的爱情婚姻“神圣神话”中自欺欺人,不会在灾难来临时猝不及防、手足无措,从这个起点看,张爱玲是高于同时期很多作家的。 这对研究中国现当代女性文学极具价值,它不仅回应了中国现代文学的现代性追求,也为当代女性文化建设另辟蹊径,提供了新思路。 现代文学现代性的重要理念就是:“人与人之间相互平等的民主意识,应是尊重生命主体意识的自由观念、个性解放观念。”[8]而在现当代文学中男性意识对女性的性别压迫、性别歧视从根本上违背了民主精神,违背了现代人性观念。 张爱玲文本中性别意识的表现与中国现代文学的“现代性”追求是一致的;另外,在当代文学文化研究中,性别意识的反思依然匮乏,男性中心意识依然十分严重,这就亟待主张一种承认个体差异、性别差异的合理女性文化观念,这也与当下呼唤深化性别文化研究历史和现实的要求相吻合。

二、恢宏气象:性别意识与哲学意识的相互参照

重新梳理张爱玲文本中的性别意识,并非仅仅是对其女性文学的研究,也是在以性别为中心的分析范畴内对女性主义文化进行研究,这对中国当下女性的生存境况有参照坐标的作用。 20 世纪的中国现代化历史,也是女性社会性别被建构的历史。随着中国现代化进程发生深刻变化,传统社会性别规范下的女性角色、身份、身体的自主性都有了极大变化,但社会性别的本质并没有发生根本性变化,所以借助对经典文本的重新解读,充分挖掘女性思想资源的力量以充实中国的现代化建设,自觉整合女性性别意识,以矫正现代性理念的男性文化特征就显得极为紧迫和重要。 我国政府自1995 年提出“男女平等”的国策,迄今已有20 多年,但性别歧视、性别不平等的现象依然没有得到根本性解决,有的领域甚至出现了“走回头路”现象。 时代在进步,新时代下的女性生存状况并没有得到质的改善,甚至在某些方面还出现了倒退趋势。 大众文化中的性别意识陈旧落伍,导致了社会风气低下。提供给两性之间行走的平衡木依然是狭隘逼仄,未能达到一个和谐美好的标准,反对性别歧视,喊得最响的地方可能问题最严重。 除了来自男性文化的压迫,女性省察自身也是不能回避的亟待解决的问题。 “用不着武器,用不着肉体的暴力和物质上禁制,只需要一个凝视一个监督的凝视,每个人就会在这一凝视的重压之下变得卑微,就会使他成为自身的监视者,于是看似自上而下的针对每个人的监视,其实是由每个人自己加以实施的。”[9]在当下文化环境中,消除男性文化的凝视以及女性对自己的凝视,对中国女性来说依然是一场漫长而艰难的革命。 由此看来,当文学不再单一地称为文学,而是升华为一份文化作品、一种文化现象时,文学就不再是简单地反映现代世界,而是建构现代世界了,它的建构作用与经济、政治或社会历史发展进程同等重要。 对张爱玲性别意识进行研究,就是为现代文化建构了一种范式,如丁帆教授所言:“一方面是消除人类中单一的男性文化视阈阴影的全方位的笼罩;一方面又要担负与男性文化世界共同改造民族文化精神的重任;另一方面还要面对女性文化世界内结构的自我审视和批判,在自我生命的矛盾运动中求得发展和更新。”[10]

这种文化范式的建构很有必要。 当下社会的各个领域由于性别意识观念的严重失衡,使人类经验世界或精神心理等方面产生了不应有的缺失,大众文化浮躁浅薄的现状已向我们提出警示。 由此,从文化思考的维度考量文学作品,同时在文学作品中反刍其文化意义,这将为文化的未来发展提供应有的文化疗愈功能,这是文化与文学连结处的一个薄弱地带,尤其是性别意识的角度。 作为文化生产领域中的文学,从源头就和性别问题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因此脱离男女性别去谈文化是没有意义的。 从性别视角切入文学与文化的关联及其透视效应,不仅增加了一种新的思考维度,还起到了帮助我们质疑和重新评估我们以往认为是天经地义、约定俗成的文学、文化和文化观念的作用,尤其是重新解释了女性在文化创造中的作用,同时也为我们在现实生活中消除性别刻板印象、尊重两性差异,建设先进的、体现两性平等的性别文化开辟了一个新的途径,这将有利于两性之间的平衡与和谐社会的发展。 按照马克思主义妇女观理论,消除不合理的性别差异、实现性别平等和妇女解放的重要途径就是某一文化观念领域中的变革,而解读张爱玲的性别意识就是在这场文化观念变革中将其镜(自鉴)变为灯(洞照)。 因为在文化情境中,女性对现实生活流露的情绪未必是正确的,但它一定带着生活的真实,而真实是引发深刻思考且靠近真理的必备首要前提。 探索研究张爱玲的性别意识,除了再次清晰了解女性的真实情绪,也更完备地洞见了虚构世界中折射的现实世界女性真实状态,这对当下文化中显现的性别意识有借鉴、洞照、矫正、引领的实践价值。 这个过程复杂又艰难,如现代女性主义哲学家西苏所言:“这是一个破旧立新的时代,确切地说,是新的冲破旧的,女性本质冲破过去的故事,由于没有基础建立新的话语,却只有一片千年的荒土要打破,因此,我所说的至少分两个方面,有两个目的:击破与摧毁;预见与规划。”[11]虽然这是一场漫长的性别革命,但这场革命对建构一个先进的性别文化是有益的,也是人类迈向一个更文明的通道必不可少的条件。

从人类历史发展的某种角度看,人生就是一部慢慢向生命低头的谦恭史,面对个人一再缩小的愿望,人性的自私使每个人只能求得自己触手可及的安稳,人与人之间始终隔着一面难以逾越的墙,他人的地狱也囚禁着自己,这是女性的悲剧,也是男性的悲剧,更是人类的悲剧。 张爱玲站在女性性别文化立场上对人性之恶进行的审视与展现,是对整个人类处境的探寻和言说。 她采用否定的形式,在哲学意义上将社会和人性予以完整,让世人觉察在社会进步过程中人性的不完善,她以深沉的人文主义情怀对整个人类历史尤其是对男性主宰的传统文化价值观念做了深入的精神探索,并予以深刻自觉反思。 张爱玲从性别意识的现代性角度揭示了人类将要实现的共同理想,这使得她的性别意识与哲学意识相互参照,呈现了恢宏和艳异的诗意气象。 张爱玲的文本没有停留在生活浮层,浅薄地书写爱情婚姻的故事,而是透过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去洞照生命自身的荒凉,从根本意义上揭示生命的自觉或不自觉以及无法自救的荒诞,从这个意义上看,她的作品主题不仅体现了文学艺术,也包含了哲学文化,这为中国性别文化的发展开辟了一个新思路。 可以说,在性别意识视域中,张爱玲对女性和男性的人性、生存进行了深度思考,从性别意识视角透视未来人类处境,从两性之间的相处模式中描述了人类共同理想,呈现了她独有的小女人气质和大作家气度及文化蕴涵,这是她对中国文化的贡献,也是对世界文化的贡献。 学者于青认为:“如果说,鲁迅毕生致力于对国民性的批判,是对民族文化心理建构的一个贡献;那么,张爱玲对女性意识中传统意识的心理展露,则是张爱玲对女性意识进化和发展的一个贡献。 从这个意义上讲,张爱玲确实在一个伟大的位置上。”[12]

三、结语

张爱玲虽然没有诞生在我们这个时代,但过去的未必落伍,因为生命自有它的图案,人只能描摹它,却不能改写它。 面对永恒不变的人性,张爱玲描摹了一种生命的图案,她不认为人性可以改变,越是直视它越觉得无可救药,但彻底腐朽才会有重生的可能,这种无可救药的近乎绝望的背后依然隐藏着希望,如她所言:“人生最可爱的当儿便在那一撒手罢?”[2]481她在《炎樱语录》一文中这样写道:“每一个蝴蝶都是从前的一朵花的鬼魂,回来寻找它自己。”[2]551借助这个意象,我们可以把张爱玲作品中的每个人物当成我们自己的一个侧面,穿越她所处的时代,借性别意识的视域管窥张爱玲的现实生活和书写文本,就是看人性的鬼魂,就是看自己,进而反视自己,最后来寻找自己。 人类只有在这样一个不断反思、永远追问的过程中,方能体现其文明,但也是这种反思和追问,我们将不得不思考一个问题:与传统断裂的新时代给我们生活带来的截然不同的变化和结果到底是进步还是倒退。

总之,以张爱玲的性别意识研究作为一个维度、一种方法去分析一段历史一朝传统一个民族,并通过现代与传统的结合去推进中国文学、中国文化的现代化历程,这在一定程度上提高了当代大众文学、文化的品位,但探索绝不止步于此,张爱玲的性别意识研究包罗万象、异彩纷呈,我们可用爱尔兰诗人叶芝的诗歌予以总结:“应该走得更远一些;心灵必须背叛自己,催生新我,必是这一活动,镜变为灯。”[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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