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 彬,李伟霞,,王晓艳,吴娅丽,张 辉,贾金浩,韩 冰,纪秋如,陈小菲,唐进法,△
(1.河南中医药大学药学院,河南 郑州 450046;2.河南中医药大学第一附属医院·河南省中药临床应用、评价与转化工程研究中心·河南省中药临床药学中医药重点实验室·河南省中药安全评价与风险防控工程研究中心,河南 郑州 450046;3.河南中医药大学呼吸疾病中医药防治省部共建协同创新中心,河南 郑州 450046)
新型冠状病毒肺炎(COVID-19)已成为全球关注的公共卫生事件[1-2]。我国发布的《新型冠状病毒肺炎诊疗方案(试行第九版)》提出,COVID-19 属中医“疫病”范畴[3]。柴胡为伞形科植物柴胡Bupleurum chinenseDC.或狭叶柴胡Bupleurum scorzonerifoliumWilld.的干燥根,始载于《神农本草经》,有和解表里、退热截疟功效,能有效治疗COVID-19 初期发热、干咳、乏力的症状,具有解热、镇痛、抗炎等作用[4-5]。《中医方剂大辞典》是一部纳入国家中医药管理局科研课题的方剂学大型工具书,具有全面、准确、易检、实用等特点[6]。本研究中以《中医方剂大辞典》为数据来源,运用关联规则分析、聚类分析等数据挖掘技术[7],深度挖掘其相关药物配伍规律,结合网络药理学构建成分-靶标-通路网络,预测柴胡-黄芩治疗COVID-19 的潜在作用靶点及作用机制。现报道如下。
1.1.1 纳入与排除标准
纳入标准:明确含柴胡治疗与疫病相关的方剂(不计临证加减药物);所载方药有明确的药物组成,剂量清楚,且疗效明确。
排除标准:药物组成相同而方名不同的方剂按重复方剂计,药物组成不同而方名相同的方剂按不同方剂累计;主治病证不明确,《中医方剂大辞典:第十一册》病证索引中无法检索。
1.1.2 数据规范化
录入中药以2015 年版《中国药典(一部)》为标准,并参考全国高等中医药院校“十三五”规划教材《中药学》《中药大辞典》《中华本草》进行药名规范。同种药物不以地域、炮制方法、别称区分,均记录为同种药物,如将北柴胡、银柴胡规范为柴胡,炒白术规范为白术,官桂、桂心、桂皮规范为肉桂。
1.1.3 数据统计与分析
采用SPSS Modeler 18.0 软件对符合纳入标准的中药进行用药频率、性味归经等描述性分析,通过Apriori建模进行关联规则分析[8]。采用SPSS Statistics 25.0 软件,利用组间联接的方法进行系统聚类分析[9-11]。
1.2.1 核心药对柴胡-黄芩与COVID-19 靶点筛选
共筛选到含柴胡的方剂442 首。选用核心药对柴胡-黄芩进行网络药理学分析。通过中药系统药理学数据库与分析平台(TCMSP,https:// tcmsp-e.com/)收集柴胡、黄芩有关成分,采用Swiss TargetPrediction 在线靶点筛选平台(http:// swisstargetprediction.ch/)筛选靶标,整合数据并去重。在MalaCards 数据库(https://www.malacards.org/ )、TTD 数据库(https:// db.idrblab.net/ttd/)、DisGeNET数据库(https://www.disgenet.org/)中,分别以“COVID-19”为关键词搜索相关靶标,去重后获得共有靶标。
1.2.2 数据统计与分析
将共有靶标输入String数据库(https://string-db.org/),去除游离蛋白,获得蛋白质交互作用(PPI)网络图,导入Cytoscape 3.9.0 软件进行网络构建与分析,并计算Hub 基因。将共有靶标导入Omishare 平台(https://www.omicshare.com/ tools/)中的基因本体(GO)与京都基因与基因组百科全书(KEGG)富集高级分析工具模块进行可视化分析,采用Cytoscape 3.9.0 软件对关键通路进行成分-靶标-通路网络构建[12]。
442 首含柴胡防疫方剂涉及334 味中药,用药频次共4 877次。其中,高频药物(频次≥60次)20味,累计用药频次2 658 次,详见图1。在20 味高频药物中,与柴胡配伍使用最多的为甘草,其次为黄芩和半夏。
图1 含柴胡防疫方剂用药频次分布(频次≥60)Fig.1 Distribution of medication frequency of anti-epidemic prescriptions containing Bupleuri Radix(frequency ≥60 times)
高频用药的药性包括温、平、寒3 种,占比最高的为温性药物,有白术、半夏、桂枝、人参等;其次为寒性药物和平性药物。高频用药药味包括苦、甘、辛、酸、咸5 种,占比最高的为苦味药物,有柴胡、白术、槟榔、黄芩等;其次为甘味药物和辛味药物。详见表1和图2。
表1 含柴胡防疫方剂高频用药(频次≥60次)性味分布Tab.1 Distribution of medicinal natures and flavors of anti-epidemic prescriptions containing Bupleuri Radix with high frequency(frequency ≥60 times)
图2 含柴胡防疫方剂高频药物(频次≥60次)性味频次分布雷达图A.药性 B.药味Fig.2 Radar chart of frequency distribution of natures and flavours of anti-epidemic prescriptions containing Bupleuri Radix with high frequency(frequency ≥60 times)A.Medicinal natures B.Medicinal flavors
补气药和理气药占比最高,其次为清热泻火药、补血药和发散风寒药。补气药包括甘草、人参等,理气药包括青皮、槟榔等,清热泻火药包括黄芩、知母等;发散风寒药包括桂枝、柴胡等;补血药包括当归、川芎等。详见表2。
表2 含柴胡防疫方剂高频用药(频次≥60次)功效分布(n=20)Tab.2 Distribution of efficacy of anti-epidemic prescriptions containing Bupleuri Radix with high frequency(frequency ≥60 times,n=20)
采用IBM SPSS Modeler 18.0 软件对高频药物采用Apriori 算法,设置最低支持度(C)为30%,最小规则置信度(S)为80%,最大前项数为3,提升度≥1.0,共得到135 条关联规则。关联规则网络中,药物连线越粗,二者间的关联度越大;反之,关联度越小。柴胡与补益药、清热药、燥湿化痰药合用时,配伍使用频率最高的有甘草、黄芩、半夏、人参、茯苓、陈皮。详见表3和图3。
表3 含柴胡防疫方剂高频药物(频次≥60次)关联规则表Tab.3 Association rules of anti-epidemic prescriptions containing Bupleuri Radix with high frequency(frequency ≥60 times)
图3 含柴胡防疫方剂高频药物(频次≥60次)关联规则网络Fig.3 Association rule network of anti-epidemic prescriptions containing Bupleuri Radix with high frequency(frequency ≥60 times)
采用IBM SPSS Statistics 25.0 软件对前20 味高频用药进行系统聚类分析,设置类型为水平谱系图,聚类方法为瓦尔德法,区间选择平方欧氏距离,共得到5 组多味药物组合和2 组药对。详见图4。其中,C1(药对):柴胡、甘草;C2(多味药物组合):黄芩、陈皮、半夏;C3(多味药物组合):茯苓、白术、人参;C4(药对):当归、白芍;C5(多味药物组合):鳖甲、桂枝、知母;C6(多味药物组合):川芎、地黄、枳壳;C7(多味药物组合):常山、槟榔、青皮、厚朴。C1-C3 为治疗COVID-19 的“三药三方”清肺排毒汤主要药物;C4 为常用养血药对,养血调肝、健脾利湿;C5为知母鳖甲汤主要药物,养阴清热,化痰截疟;C6 为血府逐瘀丸组方药物,疏肝理气、活血散结;C7为达原饮主要组方药物,可用于瘟疫初期和疟疾的治疗。可见,7组聚类总体为扶正祛邪组合。扶正以活血化瘀、调理气血为主,祛邪以清肺排毒、清热利湿、化痰截疟为主,体现了中医基于湿、热、毒、瘀病机治疗疫病。
图4 含柴胡防疫方剂高频药物(频次≥60次)聚类分析谱系图Fig.4 Cluster analysis of anti-epidemic prescriptions containing Bupleuri Radix with high frequency(frequency ≥60 times)
柴胡-甘草关联度最高,甘草多作为使药,发挥调和诸药、缓解药物毒性等协同作用。黄芩多作为臣药,苦能燥湿、泄热下气,寒能清热解毒;入胆则清少阳邪热,入脾、大肠则燥肠胃湿热,为清热燥湿、泻火解毒常用之品。柴胡-黄芩的关联度仅次于柴胡-甘草,故选用柴胡-黄芩药对进行网络药理学进行深度分析。柴胡-黄芩是临床常用方剂小柴胡汤的主要成分,也是仲景柴胡系列方剂中最具代表性的基本配伍。“三药三方”中清肺排毒方的组成也是小柴胡汤[13-14],但治疗COVID-19的作用机制尚不明确。
COVID-19 疾病靶点筛选:通过GeneCards,Disgenet,TTD 数据库检索COVID-19,并通过相关度大于中位数规则进行筛选,共得到疾病靶点473 个。疾病靶点与成分靶点相交,得共有靶标80个。详见图5。
图5 柴胡-黄芩核心药对成分与COVID-19共有靶标维恩图Fig.5 Venn diagram of the intersection targets of core components of Bupleuri Radix-Scutellariae Radix drug pair and the COVID-19
柴胡-黄芩药对活性成分筛选:通过TCMSP 数据库检索柴胡-黄芩有效成分及基因靶点,通过Swiss Target Prediction数据库进行预测,最终筛选出主要活性成分柴胡12个,黄芩31个,柴胡-黄芩的共同有效成分为豆甾醇(stigmasterol),去除重复靶点,共得到553 个靶点。主要活性成分信息见表4。
表4 柴胡-黄芩的共同活性成分Tab.4 Common active ingredients of Bupleuri Radix-Scutellariae Radix
柴胡-黄芩药对PPI 网络图构建:在完整的PPI 网络中,度值(degree)越大的靶标,可连接的节点越多,提示该靶在生物信号通路中可能为上游基因,在信号通路的传导过程中起到关键枢纽作用,详见图6。采用Cytoscape 3.9.0 软件内CytoHubba 插件中度值算法筛选得到交互作用,提示评分在前10的基因可能是柴胡-黄芩在治疗COVID-19 中发挥重要作用[15]。其中,较重要的靶标主要有表皮生长因子受体(EGFR)、信号转导及转录激活蛋白3(STAT3)、丝氨酸/ 苏氨酸蛋白激酶1(AKT1)、白细胞介素2(IL-2)等。详见图7。
图6 柴胡-黄芩治疗COVID-19的PPI网络Fig.6 PPI network of Bupleuri Radix-Scutellariae Radix in the treatment of COVID-19
图7 柴胡-黄芩治疗COVID-19的Hub基因Fig.7 Hub gene of Bupleuri Radix-Scutellariae Radix in the treatment of COVID-19
通过Omishare平台(https://www.omicshare.com/)中GO 及KEGG 富集工具进行富集分析发现GO 分析3 736个相关条目。结果显示,在生物调节、细胞代谢、免疫调节、生物附黏等生物功能,抗氧化活性、调节细胞活性、炎性反应等分子功能有广泛的调节作用,详见图8。KEGG 富集分析共获得230 条信号通路,通过中国知网(https:// www.cnki.net/)、PubMed(https:// pubmed.ncbi.nlm.nih.gov/)文献数据库检索剔出P值较小排名靠前的假阳性通路,筛选出与COVID-19 疾病强相关的20 条核心通路,并绘制KEGG 富集分析气泡图,详见图9。结果显示,主要涉及的信号通路有EGFR信号通路、缺氧诱导因子-1(HIF-1)信号通路、辅助性T 细胞17(TH17)信号通路、Janus 蛋白酪氨酸激酶(Jak)-STAT 信号通路、肿瘤坏死因子(TNF)信号通路、磷脂酰肌醇3激酶-AKT(PI3K-AKT)信号通路、核因子-κB(NF-κB)信号通路等。
图8 柴胡-黄芩治疗COVID-19的GO分析条形图Fig.8 GO analysis bar chart of Bupleuri Radix-Scutellariae Radix in the treatment of COVID-19
图9 柴胡-黄芩治疗COVID-19的KEGG富集分析气泡图Fig.9 KEGG enrichment analysis bubble chart of Bupleuri Radix-Scutellariae Radix in the treatment of COVID-19
将所得到的化合物、作用靶标和KEGG通路信息导入Cytoscape 3.9.0 软件,构建成分-靶标-通路网络,包括95 个节点、445 条边,详见图10。活性成分山柰酚(CH005)、黄芩素(HQ021)、小檗碱(HQ019)、汉黄芩素(HQ030)、刺槐素(HQ022)等度值靠前,可连接多个靶标,提示在网络中的贡献度很高,可能在治疗COVID-19疾病中起到了关键作用;主要共有靶标有37 个,其中EGFR,STAT3,AKT1,IL-2 等度值靠前,可连接多个活性成分,提示该靶标可被多个成分共同调节。
图10 柴胡-黄芩治疗COVID-19的成分-靶标-通路网络Fig.10 Component-target-pathway network of Bupleuri Radix-Scutellariae Radix in the treatment of COVID-19
防疫方剂中用药频次最高的前20味中药包括柴胡、甘草、黄芩、桂枝、半夏、茯苓、白术等,与防疫“三药三方”中的清肺排毒方主要成分基本一致,适用于COVID-19初期轻症患者[16]。配伍知母、鳖甲等滋阴清热药,人参、川芎、当归补气血药,甘草发挥调、补、缓作用,能有效缓解COVID-19患者的阴液耗竭、肺火上炎、气血亏虚症状。从中药性味分析,温性药与寒性药分别占43.55%和38.73%,表明方剂多以温阳助阳、寒以清热、寒温并用之法治疗疫病,符合中医药“正气存内,邪不可干”的思想;苦、甘、辛分别占41.78%,26.36%,23.73%,苦能清热燥湿、泻火解毒,甘能缓急和中、调和诸药,辛可发散解表、化痰散结。从中药功效分类来看,柴胡与补气药、理气药、清热泻火药、补血药、发散风寒药等配伍,解表散邪外兼补气,伤邪固正。
在关联规则分析中,柴胡-甘草、柴胡-黄芩和柴胡-甘草-黄芩均具有较高的支持度。柴胡-黄芩是中医临床的常见药对,具有消减郁热、清热燥湿、调和表里、和解少阳的功效;柴胡-甘草可疏肝理气,健脾和中。三者为柴胡黄芩甘草汤主要组成部分,是治疗少阳本证的经典方剂。与核心药对柴胡-黄芩、甘草组合的大枣、生姜、半夏也是小柴胡汤的主要成分。小柴胡汤是和解剂,具有和解少阳的功效,临床主要用于治疗伤寒少阳病证[17]。针对不同病证,柴胡有不同配伍,常配伍甘草、黄芩、人参、半夏,反映柴胡治疗不同疾病时的用药规律和配伍特点,符合中医在诊疗中“异病同治”的基本思想及“扶正祛邪”的指导原则。
聚类分析共得到7类,其中C1-C3为治疗COVID-19的“三药三方”小柴胡汤加减,化湿理气、调畅气机,可改善肺气壅滞、胸闷急促、气机不畅、痰饮内聚等症[18]。少阳乃是太阳、阳明升降的枢纽,可调节三阳经气升降[18-19]。COVID-19 之寒湿疫毒郁于膜原,致少阳枢机不利。小柴胡汤具有两解少阳、太阳之邪的作用,配以白术、茯苓、陈皮,理气健脾、燥湿化痰。C4 为常用养血药对,养血调肝,健脾利湿,可明显改善气血亏虚、痰饮内停之症。C5-C7 为知母鳖甲汤、血府逐瘀丸、达原饮主要组方药物,可养阴清热、化痰截疟、疏肝理气,活血散结,对COVID-19、瘟疫初期和疟疾具有良好效果[20]。
本研究中基于网络药理学研究《中医方剂大辞典》含柴胡防疫方中核心药对柴胡-黄芩治疗COVID-19的作用机制,得到柴胡-黄芩治疗COVID-19 的潜在活性成分为山柰酚、黄芩素、小檗碱、汉黄芩素、刺槐素、苏荠苧黄酮、黄芩苷、5,7,4'-三羟基-8-甲氧基黄酮、红花素、谷甾醇等。其中,山柰酚、黄芩素、小檗碱等均为黄酮类成分,具于抗炎、抗病毒、抗感染、免疫调节作用[21-22]。SUN 等[23]的研究发现,山柰酚减少了脂多糖(LPS)刺激的巨噬细胞对炎性因子的分泌,体外抑制MAPK/NF-κB 信号传导,调节巨噬细胞极化为M2型,抑制内毒素诱导的细胞因子风暴,提高小鼠的存活率;严重急性呼吸综合征冠状病毒2(SARS-CoV-2)蛋白酶(3CLpro)在冠状病毒中表现出高度保存性,是治疗COVID-19的关键靶标。研究表明,黄芩素对3CLpro具有较强的活性抑制作用[24];汉黄芩素可通过增加免疫细胞的浸润、调节免疫细胞的表型来增强免疫功能[25],保护肺功能;小檗碱可抑制血清γ 干扰素(IFN-γ)及肺部IFN-γ,IL-10,CCL25 过度产生,对流感病毒感染导致的小鼠肺损伤起保护作用[26]。张英睿等[27]通过网络药理学与分子对接技术发现,刺槐素等可通过作用于胱天蛋白酶3(CASP3)、胱天蛋白酶8(CASP8)、人细胞凋亡因子配体(FASLG)等靶点调节细胞凋亡通路及TNF 通路,从而实现对COVID-19 的潜在治疗作用。
结合交集靶标绘制的PPI网络及评分,得到度值排前10 的Hub 基因,分别为EGFR,STAT1,STAT3,JAK1,JAK2,MAPK1,IL-2,AKT1 及热休克蛋白90a 型1(HSP90AA1)、非受体型蛋白酷氨酸磷酸酶11(PTPN11)。其中,STAT1和STAT3参与冠状病毒感染期间炎性反应的诱导,通过影响Th17 和B 细胞介导的功能来抑制抗病毒干扰素反应,并诱导不平衡的抗病毒适应性免疫应答[28];JAK1 和JAK2 是参与免疫的细胞因子,抑制二者可减少COVID-19 相关的细胞因子风暴;MAPK 和AKT1 主要参与细胞凋亡和葡萄糖代谢在内的细胞过程[29];HSP90AA1 和IL-2 可发挥抗炎作用,指导COVID-19患者的病情进展、治疗及预后的评估等过程[30]。基于网络药理学和中医理论分析柴胡-黄芩通过上述靶点调节炎性反应过程和人体免疫功能,可达到扶正祛邪的目的。
GO 分析表明,生物过程占比最大,主要为细胞代谢过程的调节、刺激反应的正向调节、多细胞生物过程、生物黏附、细胞死亡等;分子功能主要为转录因子活性、蛋白质结合、抗氧化活性。KEGG 富集分析主要包括EGFR 信号通路、TNF 信号通路、NF-κB 信号通路等。COVID-19 通过促进肺上皮细胞EGFR 表达的增加,触发炎性反应[31]。通过抑制EGFR,阻断与IL-6 的联系,降低炎性反应即静脉血栓形成,降低COVID-19重症病死率[32]。TNF-α是急性和慢性全身炎性反应的主要多效性介质,可同时调节细胞的凋亡和增殖,促进其他趋化因子和细胞因子的产生[33-34]。SARS-CoV-2感染期间,侵袭性炎性反应和细胞因子风暴会导致严重的全身组织损伤和死亡,而TNF 信号通路在细胞因子释放综合征(CRS)中起至关重要的作用[35]。NF-κB信号通路在COVID-19的自然进展和转化为严重表型中发挥了重要作用,抑制NF-κB 信号通路可能是目前有效抗冠状病毒药物的作用机制[36],激活NF-κB、抑制TNF-α 可能会导致细胞因子风暴的减少,缓解COVID-19的严重程度。
本研究中通过对《中医方剂大辞典》中含柴胡防疫方剂进行关联规则、聚类分析,深度挖掘柴胡治疗疫病的用药组方规律,明确了相关药物的用药频率及配伍规律。运用网络药理学的方法深度挖掘核心药对柴胡-黄芩治疗COVID-19 的潜在活性靶点及作用机制。柴胡-黄芩同一活性成分可调控不同靶点,而同一靶点可作用于不同的生物学过程及信号通路,体现多通路、多靶点联合作用的特点,为发掘柴胡的潜在作用机制和临床治疗思路提供了新方向。但本研究未对柴胡相关数据挖掘的药效成分、作用靶点及作用机制进行验证,有待后续深入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