党的二十大报告中的领导干部本领思想与要求的新发展

史洪阳, 萧鸣政

(北京大学 政府管理学院, 北京 100871)

领导干部执政本领是党和国家带领全国人民实现中国式现代化的关键。在中国共产党第二十次全国代表大会上,习近平对领导干部的本领做出了新的要求,“增强干部推动高质量发展本领、服务群众本领、防范化解风险本领。加强干部斗争精神和斗争本领养成”(1)习近平:《高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旗帜 为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而团结奋斗——在中国共产党第二十次全国代表大会上的报告》,北京:人民出版社,2022年,第66页。。党的二十大报告中新的本领要求,从现代化建设全局出发,有很强的现实针对性,反映了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对于新时代、新征程建设高素质干部队伍的新思考。习近平指出:“不论是长期存在的老问题还是改变了表现形式的老问题,要认识好、解决好,唯一的途径就是增强我们自己的本领。”(2)习近平:《在中央党校建校80周年庆祝大会暨2013年春季学期开学典礼上的讲话》,《理论视野》2013年第3期。领导干部不但需要全面增强原有的执政本领,也需要有针对性地增强新的本领。本文以党的二十大报告提出的四种本领为主题,基于党的二十大报告的内容与精神,结合进入新时代以来习近平总书记、党中央关于领导干部本领的思想与系统论述,以求对四种本领的实质要求是什么;这些本领同习近平以往提出的“八大本领”“九大本领”(3)习近平:《决胜全面建成小康社会 夺取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胜利——在中国共产党第十九次全国代表大会上的报告》,北京:人民出版社,2017年,第68—69页。(4)《中共中央关于坚持和完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 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若干重大问题的决定》,《人民日报》2019年11月6日。之间有着怎样的发展脉络与深化创新;领导干部如何学习、提升和应用相关本领等问题进行探讨。

一、发扬斗争精神、增强斗争本领

(一)斗争精神和斗争本领的内涵与外延

领导干部发扬斗争精神、增强斗争本领的基础是正确理解、认识斗争精神和斗争本领的要求,即准确把握蕴含在党中央要求和论述中的斗争精神、斗争本领的内涵与外延。斗争精神和斗争本领是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中党建思想、干部本领和能力思想的重要组成部分,其概念指向同新时代中国式现代化建设密切相关。从字面意思来看,斗争精神、斗争本领是领导干部正确面对和处理新时代伟大斗争时应当具备的精神特质和能力本领。习近平关于新时代伟大斗争的论述勾勒和决定了斗争精神和斗争本领的内涵与外延。新时代的伟大斗争显著区别于单一的武装暴力斗争或阶级斗争:首先,伟大斗争是新时代背景下党和国家在各项事业中需要面对的复杂斗争的总体描述;其次,新时代伟大斗争的伟大之处在于其同伟大事业、伟大梦想等密切联系。新时代、新征程面对复杂的内外部环境和各种新问题、新挑战,在解决包括新的社会主要矛盾在内的各种矛盾的过程中,我们党和各级领导干部必须坚持不懈斗争。从伟大斗争的理论背景出发,斗争精神和斗争本领广义上的主体是中国共产党和全体党员,而领导干部作为党各项事业的骨干力量是新时代语境下斗争精神和斗争本领的狭义主体和关键主体。党的二十大报告强调了斗争精神和斗争本领的能力性、精神性内涵要素并提出了要求:敢于斗争、知难而进,统筹发展与安全,全力战胜困难挑战。党的二十大报告20次提到“斗争”一词,为全党和各级领导干部勾勒了伟大斗争、斗争精神和斗争本领的概念外延:其中既包括扫黑除恶、军事斗争、反分裂反干涉等党历来重视、关注、更具传统意义的斗争,更包括反腐败、事业发展中的斗争等具有鲜明新时代特点的斗争。正如习近平在讲话中强调的那样:“我们在工作中遇到的斗争是多方面的,改革发展稳定、内政外交国防、治党治国治军都需要发扬斗争精神、提高斗争本领。”(5)新华社:《习近平在中央党校(国家行政学院)中青年干部培训班开班式上发表重要讲话强调 发扬斗争精神增强斗争本领 为实现“两个一百年”奋斗目标而顽强奋斗》,《思想政治工作研究》2019年第10期。

(二)斗争精神和斗争本领的新发展

新时代的斗争精神和斗争本领要求是新时代伟大斗争背景下党中央关于党的建设和干部队伍建设的重要论述。而对于领导干部斗争精神和斗争本领的要求贯穿党的百年奋斗史:革命战争时期,以毛泽东同志为主要代表的中国共产党人抓中国革命的主要矛盾和主要方面,对党领导人民进行武装斗争、革命斗争所需要的本领进行了全面论述;新中国成立后,对于斗争精神和斗争本领的要求也随着党对矛盾和斗争的认识而不断发展,从阶级斗争需要的精神和本领到改革开放和经济发展建设需要的精神和本领,再到代表人民利益需要的精神和本领以及实现科学发展需要的精神和本领;进入新时代,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全面分析研判国内外发展形势,重点分析把握新的主要矛盾,审时度势,创造性提出和强调新时代斗争精神和斗争本领的要求。党的十九大报告在关于伟大斗争的论述中首次提出发扬斗争精神,提高斗争本领的要求;党的十九届四中全会提出“九大本领”的要求,包含了对领导干部斗争精神和斗争本领的要求;习近平在党的二十大报告中指出了党员、干部缺乏担当精神,斗争本领不强的问题,着重提出“加强干部斗争精神和斗争本领养成”要求。

党的二十大报告中强调的斗争精神和斗争本领要求标志着斗争精神和斗争本领在新阶段关键时间节点的新发展。这种新发展主要体现在:第一,对于领导干部增强斗争精神和斗争本领紧迫性和重要性的关注与强调。在党的十九大报告中,斗争精神和斗争本领是从干部队伍建设视角对新时代基本现实的主动回应与要求;党的十九届四中全会上,斗争精神和斗争本领作为对领导干部执政本领要求的一部分被强调;党的二十大不仅在大会报告中多次强调,更是将发扬斗争精神、增强斗争本领写入党章。第二,领导干部斗争精神和斗争本领的场域进一步扩展,同新中国成立以来任何一个历史阶段不同,新时代的斗争精神和斗争本领不仅仅同社会的主要矛盾密切联系,还同党和国家可能遇到的一切需要斗争的困难和问题密切联系,斗争精神和斗争本领在领导干部参与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建设事业的各个方面发挥重要作用。

(三)斗争精神和斗争本领的价值与作用

发扬斗争精神、增强斗争本领对于新时代新征程党和国家事业的成功发展,特别是推动中国式现代化和第二个百年奋斗目标的实现有重要的精神促进和本领推动作用。第一,领导干部发扬斗争精神、增强斗争本领是党团结带领全国各族人民建设中国式现代化的必要条件。中国式现代化不同于西方的现代化,既有现代化的共同特征,更有基于自己国情的中国特色。基于中国国情,中国式现代化是人口规模巨大、全体人民共同富裕的现代化,这决定了实现人民对美好生活的向往是现代化建设的出发点和落脚点,需要领导干部充分发挥斗争精神和斗争本领,解决发展中的问题和矛盾。中国式现代化的中国特色意味着发展中国式现代化可能会面对来自外部的压力和问题,生存和发展都需要不懈的斗争。第二,领导干部发扬斗争精神、增强斗争本领是党的自我革命、自身建设特别是高素质干部队伍建设的题中应有之义。党的十九届六中全会《中共中央关于党的百年奋斗重大成就和历史经验的决议》指出:“无论敌人如何强大、道路如何艰险、挑战如何严峻,党总是绝不畏惧、绝不退缩,不怕牺牲、百折不挠。”(6)《中共中央关于党的百年奋斗重大成就和历史经验的决议》,《人民日报》2021年11月17日。敢于斗争、善于斗争是党和党的领导干部的底色和本色。新时代消除享乐主义、形式主义等不良影响,铲除可能存在腐败的土壤,都需要领导干部坚持发扬斗争精神、增强斗争本领。第三,发扬斗争精神、提升斗争本领是领导干部自身发展的关键切入点。领导干部自身发展的关键是提高领导干部推动工作和事业进步的本领。“社会是在矛盾运动中前进的,有矛盾就会有斗争”(7)习近平:《决胜全面建成小康社会 夺取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胜利——在中国共产党第十九次全国代表大会上的报告》,北京:人民出版社,2017年,第15页。,能否解决实践中面对的大大小小的问题和矛盾影响着领导干部工作的成败。发扬斗争精神、增强斗争本领的要求能够从解决问题和矛盾的精神、能力、本领入手,帮助领导干部找到自身精神、能力、本领的薄弱环节,促进其全面发展进步。

(四)斗争精神和斗争本领养成的路径与方法

党的二十大报告要求“加强干部斗争精神和斗争本领养成”。同发扬斗争精神、增强斗争本领的应用要求相比,斗争精神和斗争本领养成突出了领导干部获得斗争精神和斗争本领的日常性和长期性。斗争精神、斗争本领养成的路径和方法主要有以下几方面:第一,在学习践行党的二十大精神的过程中学习斗争、认识斗争。部分领导干部对斗争的学习不足、认识不深,以致“遇到矛盾惊慌失措,遇到斗争直打摆子”(8)《习近平谈治国理政》第三卷,北京:外文出版社,2020年,第542页。。领导干部学习党的二十大精神的过程中要对伟大斗争的内涵外延认真领悟,进而对斗争的客观复杂性和自身的主观能动性特征有深刻理解,激发促进斗争精神、斗争本领的学习与实践。第二,领导干部要在工作中积累敢于斗争特别是敢于担当作为的精神。领导干部要从坚定理想信念和政治立场出发,主动培养和增强自身敢于斗争的精神;在斗争中以行动维护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权威和集中统一领导;发扬“功成不必在我,功成必定有我”的精神,遇到斗争要敢于迎难而上,承担起斗争和领导斗争的重任。第三,领导干部要在不断的实践特别是斗争实践中养成本领。斗争精神和斗争本领的养成不是一蹴而就的,但这并不意味着只要学习知识、领悟精神就可以自然而然地获得斗争精神和本领。只有在大大小小的斗争实践中,领导干部才能真正知难易、识深浅,获得斗争的第一手资料和直接的经验,结合学习和思考不断养成斗争精神和斗争本领。

总而言之,领导干部要“坚持增强忧患意识和保持战略定力相统一、坚持战略判断和战术决断相统一、坚持斗争过程和斗争实效相统一”(9)新华社:《习近平在中央党校(国家行政学院)中青年干部培训班开班式上发表重要讲话强调 发扬斗争精神增强斗争本领 为实现“两个一百年”奋斗目标而顽强奋斗》,《思想政治工作研究》2019年第10期。,全力战胜前进道路上各种困难和挑战,不断磨砺提升斗争精神、斗争本领。

二、推动高质量发展本领

(一)推动高质量发展本领的内涵与外延

党的二十大报告指出,高质量发展是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的首要任务。领导干部要增强推动高质量发展本领正是在新时代背景下领导干部本领要求关于发展的积极反映与主要要求。领导干部理解和认识推动高质量发展本领的内涵要以全面把握党中央关于新发展理念、新发展格局的要求作为主要线索。首先,推动高质量发展本领要求领导干部关注发展质量。新时代、新征程我们党对于发展的要求从重视速度向更加重视有质量的速度转变,不追求发展和一味追求速度的发展都作为旧的发展理念同新发展理念和高质量发展区别开来。领导干部在工作中要时刻关注发展质量,不搞无序发展、无序竞争。其次,推动高质量发展本领关注全面发展。党的二十大报告强调高质量发展应当是全面而均衡的发展,这意味着领导干部在推动和促进发展的进程中,要关注经济发展与生态保护之间、产业之间、城乡之间、区域之间、国内外之间的全面发展和协调发展。最后,推动高质量发展本领也关注重点领域的发展,党的二十大报告13次提及高质量发展,在高质量发展中广泛提及各方面的发展,这是领导干部推动高质量发展本领的外延;党的二十大报告在整体性的基础上重点强调经济与生态领域的发展,这仍是领导干部推动高质量发展本领的重中之重。党的十九大以来的五年间,党和国家领导人多次强调新时代新阶段高质量发展的重要性,指出在各个领域都应该把握新发展阶段,贯彻新发展理念,构建新发展格局,推动高质量发展。在经济、社会、文化、生态等领域都要着力推进高质量发展。中央经济工作会议从2017年以来,每年都将推动高质量发展放在促发展、保稳定的关键地位;习近平在多个场合的讲话中对包括社会保障事业、“一带一路”建设、文化与体育事业等具体领域的高质量发展做出了要求与论述。

(二)推动高质量发展本领的新发展

领导干部推动高质量发展本领是对我们党的领导干部领导发展特别是经济发展的能力、本领要求的继承与创新,是习近平对新时代领导干部执政本领思想与要求面向高质量发展要求的发展与深化。中国共产党百年以来,对于如何发展、怎样领导发展有着不断的思考,这也是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重要组成部分。革命战争时期特别是根据地时期,中国共产党人深入思考武装革命和根据地建设间的关系,对领导干部既抓武装斗争也抓经济建设的本领提出了要求;新中国成立以后,围绕着不同时期的发展,中国共产党人也有着积极而深入的思考;改革开放以来,我们党确立了以经济建设为中心,发展是硬道理的思想,对领导干部本领的要求也以推动经济发展的本领为核心。习近平在浙江工作时期提出领导干部要不断增强驾驭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本领。(10)习近平:《巩固执政基础 增强执政本领》,《党建研究》2005年第2期。进入新时代,党的十九大报告提出领导干部要增强科学发展本领,这继承并发展了科学发展观中人与自然、与后代在发展上和谐相处的要求。党的二十大报告则呼应五年来在高质量发展中积累的经验,提出增强领导干部推动高质量发展本领。从驾驭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本领要求,到推动高质量发展的本领要求,党中央对于发展的理解和认识不断深化,更加准确把握了新时代、新征程的发展方向与发展脉络。推动高质量发展本领明确包含了对发展质量、发展均衡、发展领域的要求,实现了从工具理性的本领要求向兼具新时代发展价值判断和科学理性要求的本领要求的转变与升级。

(三)推动高质量发展本领的价值与作用

推动高质量发展本领对实现以中国式现代化全面推进中华民族伟大复兴有着显著的价值与作用。党的二十大报告强调我们党要以中国式现代化全面推进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并进一步阐述高质量发展是中国式现代化在发展方面的本质要求。(11)习近平:《高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旗帜 为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而团结奋斗——在中国共产党第二十次全国代表大会上的报告》,北京:人民出版社,2022年,第23页。作为实现中国式现代化进程中有着重要作用的“人”的要素,领导干部能否理解、掌握推动高质量发展的本领,直接关系新时代、新阶段党和国家事业的发展全局。能够推动高质量发展既是新时代干部队伍建设的重要目标,也是广大领导干部在本职工作中的主要着眼点和基本路径。推动高质量发展本领是对领导干部如何通过真抓实干实现党和国家新时代、新征程发展目标的本领阐释:实施高质量发展要求转换发展理念,应当从系统平衡观、经济发展观、民生指向观等视角充分、准确理解高质量发展的内涵特征。(12)赵剑波、史丹、邓洲:《高质量发展的内涵研究》,《经济与管理研究》2019年第11期。

推动高质量发展本领包含着领导干部理解与认识新时代、新阶段、新发展理念、新发展格局的综合,也是学习、领会、贯彻党的二十大精神的重要实践接口。增强推动高质量发展本领从宏观层面看是践行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推进新时代党和国家伟大事业的关键本领;而在具体层面,是领导干部处理发展中的各种关系,应用党的二十大报告中关于发展的论述、判断、精神,思考和解决各项工作特别是经济社会发展、生态保护相关问题的主要抓手,是保障高质量发展要求扎实推进的关键。

(四)增强推动高质量发展本领的路径与方法

增强推动高质量发展本领的基本路径是全面学习贯彻习近平总书记、党中央关于发展的思想理论和在工作中注重真抓实干,积累、增强本领。党的二十大报告中对推动高质量发展做了全面的部署与要求,而习近平在自党的十八大以来的讲话中,更是对高质量发展的目的、动力、方式、路径等一系列理论和实践问题进行了论述,阐明了我们党关于发展的政治立场、价值导向、发展模式、发展道路等重大政治问题。增强推动高质量发展本领,首先要学习和贯彻思想理论,这既是坚持党对发展全面领导的基本要求,同时也是理解复杂发展问题、提高战略思维能力的思想保证和方法指导。其次,领导干部要结合工作,学习各方面知识,不断提高自身知识化、专业化水平。知识虽然不等于本领,也不能直接成为本领,但增强推动高质量发展本领离不开领导干部关于经济发展、社会发展、生态发展等各方面扎实、专业的知识基础和储备。最后,推动高质量发展本领还要求领导干部坚持真抓实干,结合自身职责和所在部门、地区的实际情况,增强项、补短板,在落实创新、绿色、共享基本理念的基础上,做出真正有益于所处地区、所在部门、所涉领域高质量发展的工作。而也只有在实干中,在实际的发展实践中,推动高质量发展本领才能获得真正的应用、检验与增强。

三、服务群众本领

(一)服务群众本领的内涵与外延

党的二十大报告中近200次提到“人民”与“群众”,彰显了党同人民群众心连心、同呼吸、共命运的追求。服务群众本领最核心的动力源于对人民至上、群众利益第一位的正确认识和坚定信仰。“治国有常,利民为本。为民造福是立党为公、执政为民的本质要求”(13)习近平:《高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旗帜 为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而团结奋斗——在中国共产党第二十次全国代表大会上的报告》,北京:人民出版社,2022年,第46页。,领导干部服务群众的本领从根本上来说是从思想上和认识上将人民的根本利益放在心上,放在重要的位置上,通过增强服务群众本领不断实现人民对美好生活的向往。服务群众本领的外延既包括中国共产党一直以来为人民服务的方法和本领,还包括新时代、新征程领导干部应该具备的服务和满足群众新需求、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新需要的本领。党的二十大报告强调指出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群众所关注的,需要党和领导干部着力解决和提供更好服务的本领要素:办好人民满意的教育,为群众提供更好的教育服务;脱贫攻坚、推进乡村振兴,满足群众对美好生活的期盼;发展基层民主,为群众有序参与治理提供基本服务;推进健康中国建设,为群众的身心健康提供相应服务等。

(二)服务群众本领的新发展

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是中国共产党的根本宗旨,作为马克思主义政党的中国共产党从诞生之日起就对党和人民的关系有深入的思考,延安时期,毛泽东向全党提出“为人民服务”的要求,这一宗旨从此根植于中国共产党的血脉当中。进入新时代,以习近平同志为主要代表的中国共产党人持续不断关注领导干部在工作中联系群众、服务群众的本领和能力,党的十九大报告提出的“八大本领”要求包含了增强群众工作本领的要求:“创新群众工作体制机制和方式方法,推动工会、共青团、妇联等群团组织增强政治性、先进性、群众性,发挥联系群众的桥梁纽带作用,组织动员广大人民群众坚定不移跟党走”(14)习近平:《决胜全面建成小康社会 夺取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胜利——在中国共产党第十九次全国代表大会上的报告》,北京:人民出版社,2017年,第69页。;党的二十大报告则明确提出领导干部要增强服务群众本领。服务群众本领的要求首先是从群众路线视角对“五位一体”总体布局的明确,是新时代干部本领思想与要求对“江山就是人民,人民就是江山”的积极回应。服务群众本领的新发展在于其代表着党中央对党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思想更加深入的思考。一方面,服务群众本领对仍然存在的、可能影响党和国家事业的部分领导干部脱离群众、忽视群众、不走群众路线的问题进行反思,告诫和要求广大领导干部树牢群众观点、贯彻群众路线;另一方面,中国式现代化是人口规模巨大的现代化,服务群众本领是基于这一现实的全新思考,将为人民服务从更加宏观的要求向着以人民为中心、发展成果惠及全体人民的本领要求转变和发展。

(三)服务群众本领的价值与作用

服务群众本领的重要价值在于它是领导干部在工作与事业中以实践回归初心与本质的关键。党的二十大报告观点鲜明地表达了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思想,报告指出我们过去取得的发展成就离不开人民;我们取得的成就是为了人民;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时代化同人民群众紧密相连;中国式现代化的出发点和落脚点是实现人民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在实现中国式现代化的新征程上要坚持以人民为中心。报告回顾过去、展望未来,人民观点、群众观点是贯穿始终的关键思路。党和党的领导干部做好一切工作都离不开群众,所做的一切工作都是为了人民。国家的本质主体是全体中国人民,党是受人民拥护、信任与委托长期执政的国家领导主体与执行主体。这与习近平总书记提出的“要始终赢得人民拥护、巩固长期执政地位”的要求是一致的。(15)萧鸣政、张满:《试论中国选贤任能制度中的政治优势》,《中国行政管理》2023年第4期。因此要深刻领悟党的二十大关于“江山就是人民,人民就是江山”论述的历史逻辑、理论逻辑、实践逻辑。学习和掌握服务群众本领,是从领导干部个人层面领悟党的二十大人民观点、群众观点同实践最紧密的结合点。中国共产党是为中国人民谋幸福、为中华民族谋复兴的党,人民群众的获得感、幸福感、成就感是党和领导干部执政实践的初心与本质要求所在,这种辩证逻辑,也正是当代中国治理模式的内在逻辑。(16)王浦劬、季程远:《我国经济发展不平衡与社会稳定之间矛盾的化解机制分析——基于人民纵向获得感的诠释》,《政治学研究》2019年第1期。领导干部在实践中必须确保党和人民赋予的权力始终用来为人民谋幸福。领导干部要结合自己工作实际发挥本领,将服务群众的工作做实做好,这既是通过服务群众坚持共产党人初心使命的要求,也是在群众工作中坚持问题导向和目标导向的体现。

(四)增强服务群众本领的路径与方法

把握服务群众本领的“本”与“新”是领导干部学习贯彻党的二十大报告中服务群众本领的基本思路与方法;积极、主动、深入、反思性地进行服务群众的实践是领导干部扎实增强服务群众本领的根本路径。首先,增强服务群众本领需要领导干部在本领学习中对服务群众本领的“本”与“新”都有清晰的认识,有意识地增强各方面服务群众本领。服务群众本领中“本”的部分是党长期以来经验和智慧的积累,从基本方式方法的角度为领导干部开展群众工作、服务群众提供了指引;而随着新时代我国社会主要矛盾的变化,习近平总书记和党中央也适时提出了服务群众的新的本领要素与要求,这既是人民群众迫切需要的,往往也是领导干部本领比较薄弱和容易忽视的部分,必须与时俱进,学习新本领、学习本领中新的部分。其次,从革命战争年代提出“本领不足”的命题以来,党对于本领的关注和要求始终都坚持从实践出发,无论是群众工作本领还是服务群众本领,其目标的实践性决定了其在实践中发挥作用、在实践中得到检验、在实践锻炼中不断增强。服务群众本领作为中国共产党人特别是领导干部的“实践智慧”,其理论特质也要求领导干部在实践中不断地吸收学习得到的理论性知识的同时,根据自己的实际情况,理解和创造实践性的知识;发展和提升服务群众本领,就是领导干部在使自身群众工作实践获得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指导的同时,赋予自己所学习和掌握的服务群众的思想理论以实践品格的过程。最后,经过学习、实践锻造的服务群众本领需要不断继续磨砺,这种磨砺不仅增长和稳固领导干部服务群众、一切为了群众的信念感与坚定立场,还能够让服务群众本领可能存在的不足、偏差和软弱等问题及时暴露,领导干部得以及时学习、纠偏、增强本领,不断提升本领的效能。

四、防范化解风险本领

(一)防范化解风险本领的内涵与外延

党的二十大报告指出:“我国发展进入战略机遇和风险挑战并存、不确定难预料因素增多的时期,各种‘黑天鹅’‘灰犀牛’事件随时可能发生”(17)习近平:《高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旗帜 为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而团结奋斗——在中国共产党第二十次全国代表大会上的报告》,北京:人民出版社,2022年,第26页。,在实现第二个百年奋斗目标的新征程上,我们党内部和外部、国内和国外面对的风险和挑战将更多更复杂,这是习近平在党的二十大报告中强调防范化解风险本领的重要现实背景。新时代新征程上领导干部防范化解风险本领的内涵要点主要有预见风险、化解风险、降低风险发生可能三个方面。预见风险要求领导干部深刻认识风险挑战多发的现实背景,从思想上绷紧风险意识的弦,善于在日常工作中发现风险的迹象和线索;化解风险要求领导干部能够处理本职工作中遇到的大小风险,将损失降到最低,能够积极参与和协助组织处理化解风险;降低风险发生可能要求领导干部在日常工作中注重查隐患、补漏洞,力争将风险消弭在发生之前。领导干部需要准确认识风险,及时防范化解风险。防范化解风险本领的外延主要是处理和应对政治、经济、意识形态、自然界等多方面风险的本领。党的二十大报告对党和国家过去、现在、将来已经遇到的和可能遇到的风险进行了概括和思考,对部分具体领域的风险提出了警示;党的二十大报告还对我们党和领导干部应对未来有可能出现的、新形态的风险提出了要求,这些风险包括粮食安全、产业链供应链、金融、系统性安全等方面的风险。

(二)防范化解风险本领的新发展

中国共产党走过百年奋斗历程,不断谱写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篇章的一条重要的经验就是从全党到各级领导干部都要有防范化解风险的意识和本领。进入新时代,面对世界百年未有之大变局,习近平总书记和党中央立足实现第二个百年奋斗目标,深入分析把握国内外形势,始终关注如何化解各个层面的风险,将这些风险与挑战的负面影响降到最低。领导干部作为承担民族复兴重任的关键力量,应当具备足够的风险意识和应对风险的本领。党的十九大报告提出的“八大本领”要求党和党的领导干部具备驾驭风险本领:“健全各方面风险防控机制,善于处理各种复杂矛盾,勇于战胜前进道路上的各种艰难险阻,牢牢把握工作主动权。”(18)习近平:《决胜全面建成小康社会 夺取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胜利——在中国共产党第十九次全国代表大会上的报告》,北京:人民出版社,2017年,第69页。党的二十大报告指出领导干部要增强防范化解风险本领,从概念内涵来看,防范化解风险本领同驾驭风险本领没有明显不同;防范化解风险本领的要求更加清楚、明确、具体,直接指出领导干部面对可能遇到的各类风险所需要的本领:如何防范和如何化解;从宏观的视角来看,防范化解风险本领和斗争本领一起,共同构成了领导干部面对工作中的困难和挑战应当具备的本领,共同强调了领导干部的主观能动性和意志品质。

(三)防范化解风险本领的价值与作用

防范化解风险本领的重要价值是在各类矛盾和风险易发多发的背景下,提高领导干部克服各类不稳定因素的影响,统筹发展和安全的能力水平。首先,防范化解风险本领是领导干部对可能遇到的新情况、新形势、新问题的最直接、最积极的回应。风险对于党和国家的伟大事业、党的自身建设伟大工程、领导干部各方面的工作与实践带来的困难和挑战是显而易见的,增强防范化解风险本领使领导干部从准确识险、科学应险、主动迎险等角度积极地回应难题,切入主要工作。其次,防范化解风险本领是底线思维的本领体现。从党的自身建设伟大工程来看,底线思维就是坚持不敢腐、不能腐、不想腐一体推进的路线方针,领导干部通过防范化解风险本领严于律己、反对腐败,守住底线与本色。底线思维意味着通过防范化解本领保证各项事业开展的前提与条件。面对突如其来的公共卫生事件和自然灾害,中国共产党人始终坚持人民至上、生命至上,快速反应,建立机制,防范和化解风险带来的政治、治理、经济等多方面风险。而正是防范化解风险本领的成功应用,为领导、建设、发展等其他各方面本领发挥作用提供了保障。

(四)增强防范化解风险本领的路径与方法

增强防范化解风险本领的主要路径与方法是学习和实践相结合,在学习中把握防范化解风险本领的系统性特征,在实践中坚持主动性和应急性的结合。首先,领导干部需要掌握防范化解风险本领的系统性特征,理解和落实防范化解风险的全面性。领导干部不仅要注重在工作实践的各方面建立起风险意识,增强防范化解风险的本领,还要贯彻总体国家安全观,做到守土有责,守土尽责,关注各领域风险隐患,确保国家安全,事业与工作顺利运行。其次,领导干部应当学习和把握防范化解风险的全过程性,“我们必须增强忧患意识,坚持底线思维,做到居安思危、未雨绸缪,准备经受风高浪急甚至惊涛骇浪的重大考验”(19)习近平:《高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旗帜 为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而团结奋斗——在中国共产党第二十次全国代表大会上的报告》,北京:人民出版社,2022年,第26页。,这正是党的二十大报告对风险进行全过程应对的思想指引,从正确认识风险、科学预见风险、建立风险预警机制等前风险准备,到主动防范风险、成功化解风险的实践,再到降低风险后破坏、后风险时期的总结与反思,防范化解风险本领是涵盖风险应对全过程的思想、方法、行动的综合。最后,增强防范化解风险本领需要领导干部在实践中坚持主动性与应急性的辩证统一,党和国家遇到的风险挑战既有可以预见的,也有难以预见的。(20)《中共中央关于党的百年奋斗重大成就和历史经验的决议》,《人民日报》2021年11月17日。“防范”与“化解”的表述本身就内在地蕴含了主动性与应急性的意涵。对于可以预见的风险,预防危机是树立并强化危机意识的逻辑起点(21)刘玉瑛:《增强驾驭风险本领,防范化解各种风险》,《中国领导科学》2019年第2期。,领导干部要着力发挥防范化解风险本领的主动性特征,认识风险、预测风险、建立机制,争取将风险提前解决,化于无形;而对于难以预见的风险,例如习近平强调的“黑天鹅”事件,在建立起风险监测预警机制和应急管理体系,做好主动性的预案准备与机制准备的同时,也应当重视加强执行保障能力、统筹协调能力等系列能力的锻炼储备(22)陈新明、萧鸣政:《公共危机下地方党政领导干部的综合治理能力及其提升路径研究》,《领导科学》2020年第7期。,练就处变不惊、快速反应、以柔克刚的本领。

党的二十大报告中对领导干部本领的新要求是新时代党的干部本领思想与要求的新发展。第一,党的二十大报告中的本领新要求是在我们党理论与实践探索基础上的新发展:新要求中的四种本领是党在十九大报告、十九届四中全会精神“九大本领”要求基础上的新思考,在表达上和内涵实质上都是对现有本领要求的聚焦和强调。第二,新要求体现了直面新时代、新阶段、新任务的智慧与勇气,党的二十大报告对党的中心任务做了全面阐释,对党和国家所面对的风险挑战做了极具前瞻性的论述,干部本领新要求正是建立在党对未来事业发展和使命任务准确预判基础上的领导干部发展指南。第三,养成本领的新要求体现了我们党干部队伍建设、干部教育培养的新境界,是对领导干部本领的可获得性,增强本领的主观能动性、长期性的精确概括与要求。第四,干部本领新要求呼应了党的二十大报告、党的二十大精神。党的二十大报告对领导干部本领提出的新要求同斗争、风险、发展、民生密切相关,报告针对这些方面在各部分有详细论述,如我们党面对哪些矛盾、哪些斗争,如何推动高质量发展等。因此,各级组织部门和领导干部要在学习和践行党的二十大精神的过程中,深刻领悟党的二十大报告中有关新时代、新征程中执政本领要求的新内涵、新价值和新发展,不断增强领导干部的各项本领,有效发挥党在中国式现代化建设过程中的核心与领导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