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丹丹 王华妍 郑 雅 张苏霞
南京医科大学附属淮安第一医院神经内科,江苏淮安 223001
脑卒中是神经内科急性脑血管疾病之一,研究指出该病现已成为仅次于缺血性心脏病的全球第二大致残原因和死因[1]。大多研究将青年脑卒中患者定义为发病时年龄<45 岁的群体,且近年来呈年轻化趋势[2-3]。青年人群作为家庭和社会中的重要角色,一旦发生脑卒中,极其导致自主生活能力、工作能力下降甚至丧失,经济收入大幅下降,易影响其病后恢复、工作能力、信心和家庭关系等;伤残接受度为青年脑卒中后伤残患者心理社会调节的主要因素,若患者伤残接受度水平不佳,将进一步加重相关负性情绪,严重影响其生活质量,而伤残接受度可能受年龄、患病至就诊时间等因素的影响,但目前尚无统一定论[4]。现有研究多集中于青年脑卒中的发病特点、危险因素、干预治疗策略分析,关于其伤残接受度现状调查、影响因素的报道仍缺乏系统性研究[5-6]。基于此,本研究选取300 例青年脑卒中患者并对其伤残接受度进行调查,旨在为改善其伤残接受度与生活质量提供依据。
采用便利抽样方法选取2018 年6 月至2022 年6 月于南京医科大学附属淮安第一医院就诊的300例青年脑卒中患者。纳入标准:①符合《中国脑卒中早期康复治疗指南》[7]中脑卒中相关诊断标准;②脑卒中后改良Rankin 评分(modifiedRankinscore,mRS)为2~5分,确定为脑卒中后残疾[8];③年龄18~45 岁;④首发脑卒中;⑤同意参与本研究,可配合完成问卷调查。排除标准:①非脑卒中因素所引起的身体残疾;②伴恶性肿瘤、重要脏器和各系统疾病。剔除标准:①未成功完成问卷调查;②问卷调查资料不明确;③有明显错误的问卷。本研究经南京医科大学附属淮安第一医院医学伦理委员会审核通过(YX-H2018-LL-105)。
1.2.1 调查工具①一般资料调查表。采用研究者自行设计的问卷对研究对象的一般资料进行调查,包括年龄、性别、照顾类型、婚姻状况、文化程度、职业、医疗保险、家庭月收入、宗教信仰、规律体育锻炼等;疾病特征资料包括患病至就诊时间、脑卒中家族史、脑卒中类型、电子计算机断层扫描(computed tomography,CT)分型、mRS 评分、慢性疾病史等。其中,mRS 评分0~5 分,得分越高患者的伤残情况越严重。②伤残接受度量表(the acceptance of disability scale,ADS)[9]。采用ADS 评分(效度为0.830、Cronbach’s α 系数为0.780)评估青年脑卒中患者伤残接受度现状,总分32~128 分,评分越高提示患者伤残接受度水平越高;其中,ADS评分97~128、65~96、32~64 分分别为高接受、中接受及低接受水平。③脑卒中专用生活质量量表(stroke specific quality of life scale,SS-QOL)(效度为0.762、Cronbach’s α 系数为0.825)[10]。采用SS-QOL 评分评估青年脑卒中患者生活质量,并分析不同SS-QOL评分(≥147 分、<147 分)青年脑卒中患者伤残接受度及其与伤残接受度评分的相关性,该量表总分为49~245 分,评分越高提示患者生活质量越高。
1.2.2 资料收集方法问卷收集者为神经内科护士,经过统一培训,在患者入院病情稳定后,说明调查目的、意义,调查对象知情同意后,要求真实回答问卷内容,在安静无干扰的环境下完成调查,并进行一对一现场问卷调查;使用统一指导语向患者解释、说明其存在疑问的条目,不使用诱导性和暗示性的词语;调查资料当场收回并逐项检查、核对,及时补填有漏项者。共发放问卷308 份,回收有效问卷300 份,有效回收率为97.40%。
采用SPSS 26.0 统计学软件进行数据分析。计量资料用均数±标准差()表示,比较采用t 检验;多个时间点测量数据采用重复测量方差分析。计数资料采用例数和百分率表示,比较采用χ2检验。以多元线性回归分析伤残接受度的影响因素。以Pearson 相关分析法分析生活质量与伤残接受度的相关性。以P<0.05 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300 例青年脑卒中患者对身体形态的从属性评分最低,且其伤残接受度总分处于中等偏低接受水平,中、低接受水平者占比较高。见表1。
表1 伤残接受度评分现状(300 例)
不同性别、文化程度、医疗保险、家庭月收入、规律体育锻炼、患病至就诊时间、慢性疾病史、SS-QOL评分、CT 分型、mRS 评分的青年脑卒中患者伤残接受度评分比较,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2。
表2 伤残接受度的单因素分析(分,)
表2 伤残接受度的单因素分析(分,)
续表
表2 伤残接受度的单因素分析(分,)
注CT:电子计算机断层扫描;mRS:改良Rankin 评分;SS-QOL:脑卒中专用生活质量量表。
多元线性回归分析结果显示,性别、文化程度、家庭月收入、患病至就诊时间、CT 分型、mRS 评分、SS-QOL 评分均为青年脑卒中患者伤残接受度的影响因素(P<0.05)。线性回归方程经方差分析检验,F=348.761,P<0.001,模型决定系数R2=0.678,该模型能解释变异的67.80%。见表3。
表3 伤残接受度的多元线性回归分析
300 例青年脑卒中患者SS-QOL 得分与伤残接受度评分呈正相关(P<0.05)。见表4。
表4 伤残接受度评分与生活质量评分的相关性(300例)
青年脑卒中的发病机制复杂,患者肢体会出现一系列功能障碍而诱发脑卒中后残疾[11-12]。伤残接受度指个体面对自身残疾时对现实的接受程度,为心理社会调节的关键因素,而青年脑卒中患者残疾后会导致身体功能缺失、外在形象改变、家庭社会角色退化,进而影响患者生活质量与临床治疗[13-14]。本研究中的300 例青年脑卒中患者对身体形态的从属性评分最低,且其伤残接受度总分处于中等偏低接受水平,中、低接受水平占比较高,究其原因在于青年脑卒中患者由于身体形态发生改变,破坏身体完整性,可产生残缺感,患者异常重视、期盼躯体功能的恢复,但由于伤残的存在可加重其无望感、无助感等,故其对身体形态的从属性评分最低[15-17]。
本研究中性别、文化程度、家庭月收入、患病至就诊时间、CT 分型、mRS 评分、SS-QOL 评分均为青年脑卒中患者伤残接受度的影响因素。①性别:当今社会男性多为家庭支柱,脑卒中后伤残使其不能正常工作而引起家庭经济损失;而部分女性脑卒中患者承担着家庭主妇、照顾者角色,发生脑卒中后伤残后对生活的影响较少;同时,大多女性韧性较强,可迎难而上、面对各种困境,故女性伤残接受度较高[18]。②文化程度:文化程度越高,青年脑卒中患者越能够正确认识躯体残疾、肢体功能情况等,更快地学习并获得疾病相关治疗信息,伤残接受度也越高。③家庭月收入:家庭月收入越高,其经济压力越小,不会产生较为沉重的心理负担,有充足条件接受身体形态与肢体功能变化[19]。④患病至就诊时间与CT 分型:患病至就诊时间越长、CT 分型检查中梗死面积越大,提示患者病情进展越为严重,伤残程度也随之加重,而患者需要承受更为严重的神经活动与肢体功能障碍,导致其伤残接受度评分较低[20-21]。⑤mRS 评分:mRS 评分越高残疾程度越高,可降低患者日常生活活动能力和自理能力,使其更易出现悲观、绝望等不良心理状态,伤残接受度评分随之降低[22]。本研究还发现,SS-QOL 评分为青年脑卒中患者伤残接受度的影响因素,且SS-QOL得分与伤残接受度评分呈正相关。究其原因可能为生活质量较高的患者大多残疾程度轻、生活自理能力较强,可更好地融入社会支持系统,有助于增强其心理适应能力,更好地应对各种挫折,可提高伤残接受度;而伤残接受度高者康复治疗依从性较好,有助于提高康复治疗的效果而改善其生活质量[23-25]。
综上所述,青年脑卒中患者伤残接受度水平有待提高,且其影响因素众多,另SS-QOL 得分均与伤残接受度评分呈正相关,临床可据此制订针对性措施以改善患者伤残接受度、生活质量而改善其预后。
利益冲突声明:本文所有作者均声明不存在利益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