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文强的“港味”电影创作路径

2024-05-11 14:44王淑萱潘璋敏
美与时代·下 2024年3期
关键词:情义香港电影

王淑萱 潘璋敏

摘  要:新世纪以来,港片辉煌不再,港人导演纷纷北上合拍。“港片已死”“港味尽失”的评论声不绝于耳。而庄文强作为一名香港导演,却深受香港电影气质的浸润,坚持自我的创作风格,在自己的创作中实现着经典“港味”的延续。他的影片以刻画人性和情义作为主题表征,迷失与失落成为庄文强“港味”电影的深层气质,在不断的试错下为香港电影未来的发展探索着方向。

关键词:香港电影;港味;庄文强;情义;身份迷失

基金项目:本文系上海大学联合大作业“裸眼异面3D立体投影动画制作”(LH2022029)研究成果。

香港电影,凭借几十年的商业积累、独特的文化土壤和自由的创作环境,于20世纪70年代中期到90年代中期,进入鼎盛的“黄金时代”,作为香港文化的极致代表,成就了华人电影的高峰,创造了“有华人的地方就有‘港产片”的奇迹。繁盛过后,于新世纪的大门前,香港电影在行业内乱和好莱坞猛攻的双重压力下出现衰败,伴随着1997年金融风暴的来袭,香港电影产业在内忧外患中跌到谷底,辉煌一时的香港电影不得不面对走向式微的现实。进入21世纪以后,随着CEPA(即《内地与香港关于建立更紧密经贸关系的安排》)的签署,香港影人大举北上,在与内地电影界的合作碰撞中摸索前进。在“合拍片”大发展的过程中,作品质量不甚稳定,观众很难再在荧幕上窥到黄金时期香港电影的精神风貌,由此,“港片已死”“港味尽失”的批评也不绝于耳。

对于“港味”的论述,人们经常引用大卫·波德维尔在《香港电影的秘密》一书中那句“尽皆过火,尽是疯狂”[1],来概括香港电影煽情纵乐、坦率直接、张狂大胆、技巧灵活等的特点,它们被认为是香港电影的美学气质。如今在北上发展的导演中,大致可分为两类。一类充分适应内地观众的口味需求和市场规律,在内地市场找到了属于自己的位置,如陈可辛、林超贤等。一類则坚持自我的创作风格,在“港味”上发力,如吴宇森、杜琪峰、尔冬升等。而庄文强,就属于后者,这位编剧出身的导演对“港味”有着自己的理解与追求。面对“港片已死”的声音,他说出“我都没死,港片怎么会死”的豪言,以自己的创作实现电影“港味”的延续。

一、人性暧昧与江湖

情义:庄文强电影的主题表征

(一)曲折精妙的冲突对抗

“人类历史上一切故事的核心事件可以概括为一句话:冲突颠覆生活。”[2]大部分香港导演都深谙这句话的真谛,他们擅长安排人物冲突制造剧情起伏,利用正邪的二元对立强化叙事冲突。编剧科班出身的庄文强给自己定位为“一个操弄故事比较好的人”,他享受将故事处理得悬念丛生又曲折不绝的过程。这一点在他早期的编剧作品中就已经初见端倪。1999年庄文强编剧的第一部电影《失业皇帝》上映,随后两年多的时间里庄文强创作的剧本几乎皆为小成本爱情喜剧和动作喜剧。即便如此,庄文强的剧本中也不乏巧思。《东京攻略》里引入了特工、黑帮等元素,故事层层推进下,人物身份发生层层反转。爱情电影《别恋》在结尾注入“忘情天使”的奇幻悬念,使之多了一分童话色彩。2002年以后,庄文强编剧的《无间道》改变了警匪片一味堆积正邪冲突的状况,加入了人性和哲学的思考。2009年的《窃听风云》让内地观众更加熟悉了作为导演的庄文强。《窃听风云》叙事线索相互缠绕,设悬解谜层层递进,让厌倦了港产犯罪片仰赖暴力事件和动作场面成俗套路的观众发现了惊喜。一年后,庄文强独自指导了《飞砂风中转》,用黑色喜剧解构了黑帮电影。《关云长》则将关羽过关斩将的故事赋予了更多的情义对抗和人物间的角力。之后的《听风者》在谍战之外,引入“心战”,赋予谍战片新的风貌。2018年独立指导的《无双》则以严密的逻辑和精妙的反转讨论了真与假的哲学问题。拥有编剧、导演双重身份的庄文强创作了大量优秀的作品,在接下来的文章中我们只选取其参与导演的作品进行分析。

(二)善恶之外的人性观照

香港电影善于描摹人,面积仅1000多平方公里的香港,镜头里每一条街巷都浓缩着普通港人的日常细节。不论是何种类型的电影,不论在多么无厘头的剧情下,都诉说着港人对现实、梦想、功利、欲望的直接追求。在这样的创作环境下,庄文强习惯将人物放入两难的困境或巨大利益的面前,逼迫他们做出残酷的选择,以此来观察和演绎人性。在其作品中,不论人物做出何种抉择,命运都会像是推倒了连续的多米诺骨牌。他的电影中少有传统意义上的大团圆结局,人物往往经历过失去或死亡才能够破局。这样的设置使得人性的内里更加暴露无遗,由此,庄文强电影所呈现的善恶得以更加立体。《窃听风云1》中的警察三人面对生活的一地鸡毛,释放了心中的贪念,被一把解不开的连环锁锁住付出了惨痛代价;《窃听风云2》中残酷的资本博杀背后是为父报仇为慈善基金反盘的苦情计划;《无双》中双手染血的假钞集团首领,将自己的人生也置于了一场造假之中;《大搜查》中黑帮老大能因为案件的合作和警察成为好友;就连《情义我心知》中患有轻度智障的主人公,都知道在关键的时候用欺骗来获得同情和收留。

庄文强将视角拉离单纯的“黑”与“白”、“善”与“恶”,面对人性冷暖、社会现状,故事中每一个人物的特点和性格都能得到立体的展示,给予人物的行为足够的心理依据做支撑,使得人物更加的可靠和真实,更能引起观众的共鸣。

(三)港式的江湖情义

有人说,所谓“港味”,本质上就是一种江湖气,人物行为受强烈的情绪影响,强调“义”气,快意恩仇。英属时期,香港帮会势力迅速发展壮大,大大小小的帮会,将香港变作了真正的江湖。帮派中等级严明,有“义”者团结众人,无“义”者寸步难行。20世纪80年代后香港黑帮涉足电影,黑帮片大行其道,这种男人之间的原则和信仰随着《古惑仔》中众多例如“够狠,义气,兄弟多!”“兄弟是做一辈子的!”等台词成就了无数人的燃情岁月。香港回归后,各帮派虽然销声匿迹,但“义”作为香港文化的内在气质和观众记忆中的港片元素却依然流传下来。

庄文强在《情义我心知》中将“义”表现为两个小人物在异乡奇遇中的救赎和牺牲。欠债流亡的黄海利用轻度智障的子俊赚取钱财,在相处过程中黄海被子俊的无邪温暖所感染,看到了生活的希望。当黑帮上门寻仇时子俊用最后的拥抱为黄海挡住了枪弹。《窃听风云》则思考了“义”字背后的是与非。身为警员的三兄弟在巨额利润之下起了贪念,作为大哥的梁俊义在兄弟“情义”和责法“大义”间无从选择,苦苦挣扎。《关云长》则将三国故事套入了帮派格局,曹操和关羽的关系形同黑帮龙头与异帮杀手的江湖恩怨。片中的“义”则直接扭转了传统观念里的印象,在颇有现代感的表达中变成了一种空洞的理想。《无双》中的“义”则体现为“画家”为达目的的癫狂和“假钞江湖”不容撼动的规矩。

这些江湖情义的表达经过包装和加工,很大程度上避免了直白的诉说,又承载着导演本人独特的思索与体悟。不论是小人物之间的患难之义、同事亲友之间的兄弟之情,抑或是责任与规则的大义,江湖情义都是庄文强电影中颇具代表性的“港味”符号。

二、身份迷失与矛盾

心境:庄文强电影的深层气质

如果说人性的暧昧和港式情义构成了庄文强电影作品的表象特征,那么深嵌于一代电影人内心的身份迷失感和植根成长过程中的矛盾与失落则共同影响着庄文强导演创作的内里。不论他有意或是无心,在其作品中都透露出这二者的强大影响。

(一)身份迷失的集体困境

匈牙利电影理论家巴拉兹·贝拉曾道:“电影每一次对世界的再现都包含着一种世界观。因此,每一个场面调度,每一个摄影机取景角度都意味着人的内心的一种改变、一种调整。”[3]自1897年电影传入香港,香港电影在发展中走过了多个特色各异风格鲜明的阶段,每一阶段都有与时代背景和港人内心相照应的面貌与精神。在20世纪的后20年里,面对回归,香港的政治、经济、文化进入转型时期,香港電影也直接折射出这一时期香港社会动荡变化的文化景观和港人的焦虑心态。

香港是一座典型的移民城市,正如龙应台所言:“很少人觉得自己是天生的主人,因为所有的人都是移民,只不过在不同时段移民而来。”特殊的历史促进香港呈现出文化多元汇聚、社会变迁剧烈的态势。1984年《中英联合声明》签署回归已是大势所趋,不少港民对“港人”身份的转变表示担忧,但共同的血脉联系又使得港人从来无法真正将内地视作“他者”。局势的巨大变化使得迷失和无措感弥漫整个社会,电影界也迎来动荡,开始描绘追溯香港殖民历史、记录历史洪流中的时代变迁,创作中充满着焦虑与不安。成长在这一时期的庄文强自然也具有这一气质,1999年入行的他经历着香港电影史无前例的低谷时期,这份对身份迷离的感触和思考贯穿在他导演的作品之中,始终剥离不去。最典型的,《飞砂风中转》就是在回归13年后对“古惑仔”时代的一次回溯,这部电影从黑帮的角度展现了时代变化和香港的格局变迁。所谓兄弟义气、帮派精神,早就同这个时代相抵触。过去的自我,过去的香港,如同飞砂一样被风裹挟在空中久久无法落地。在另一部作品《无双》中,庄文强让主角李问迷失在“画家”这个虚构出的形象中逃避着真实的自己,当幻象被打碎之后,那个真实的李问迷失在社会的黑暗中。电影更是借用没有身份四处藏匿的假钞制造者暗示着在历史的谱写中“没有身份”“没有痕迹”的普通港人。《窃听风云1》中的三名警察则是一步错步步错,在正邪两岸游走迷失。到了《窃听风云3》,更是将舞台放到“丁屋政策”这个依旧没有被妥善解决的历史遗留大背景下,探讨所有港人在欲望和钱权的侵蚀下主体性的迷失。

(二)割裂矛盾的失落底色

在接受采访时庄文强曾经表示,作为一名编剧,他“操控着别人的故事,但故事里的片段都是曾经的自己”。20世纪60年代出生的庄文强自视是一个身份割裂思维矛盾的人,身上的许多特点存在着碰撞。深受左派思想影响的父亲将他送入右派幼儿园,作为一名地道的香港人却说着流利的普通话,一贯理性的他做起了感性驱动的电影导演。人生的选择也充满冲动与矛盾,大学一年级学习理工成绩优秀,却重新报考传理专业。进入TVB做到监制却辞职到电影行业从头做起,为了享受故事构思中的畅快自由,又不得不担任导演面对一切繁杂。

庄文强的这份“矛盾”被投射到了他所创造的角色身上。《无间道》里的梁朝伟没有做成大事却遗憾牺牲,在庄文强看来,如自己一般“失败”。《窃听风云》中三个警察人物的设置放大了了庄文强人性中的三个方面:梁俊义老实正义,碍于感情却没有勇气阻止非正义事情的发生;林一祥为了钱和尊严而不顾一切;杨真经常处于无奈的选择和生活窘境中。《无双》中李问对于“画家”的幻想实际对应着庄文强自身对完美的幻想。而早年间破落的感情经历,也被庄文强带入剧作之中,导致他作品中的人物面对感情常常是“败者”。《情义我心知》中的黄海接连面对生意和感情的挫折;《大搜查》中高级督察司徒慕莲虽精明干练,可是对感情生活却是束手无策;《窃听风云》中情报组长梁俊义与婉儿早就相识,但唯唯诺诺不敢做出承诺;《关云长》中关羽终未能走出情之困境,无力守护深情之人;《听风者》中何兵因译错密码导致心爱之人张学宁暴露殒命;《无双》中李问用对爱情的缺憾虚构了他与阮文的爱情故事。

这种矛盾且失落的底色赋予了庄氏电影以淡淡的无力感,而这种无力感恰好呼应了底层港民的生存状态:他们被高度分化的社会甩下,在巨大的压力下缓缓挪步,未知的前途和无力掌控的方向让他们承受着矛盾和割裂。庄文强以此创造出活生生的香港人物,实现了和社会的对话。

三、试错与坚守:为港片发展寻找方向

(一)连续碰壁反思出路

《窃听风云》是庄文强以导演身份走进大多数内地观众视野的第一部作品,在这部作品收获成功后,庄文强开始更快步地走进内地市场。2011年后,他与麦兆辉共同执导了《关云长》和《听风者》,两部作品上映之后却水土不服,没能取得预期的成绩。然而在碰撞中庄文强也积累下了宝贵的经验,更加坚定了自己“港味”影片的创作路径。

《关云长》演绎的是关羽保护嫂夫人离开曹营过五关斩六将的故事。在影片中他基于香港地区后现代解读下的关羽、曹操形象,赋予了他们更立体更现代的情感表达,对“忠义”进行了现代视角的怀疑和反思。在庄文强的塑造和姜文的演绎下,曹操焕发出强大的人格魅力,而关羽则因对琦兰的感情和对忠义的摇摆有了不同于传统的形象,两个人物构成经典的双雄格局。但《关云长》上映后,影片历史感的剥离和人物形象的颠覆却引来了争论。庄文强用自己擅长的风格将关羽的历史故事做了演绎,充满了思考与新意,但现代视角下的人物关系处理、港式的幽默元素和爱情故事线在片中也产生了较大的违和感,与观众预期产生反差,造成了口碑的倾覆和票房的欠佳。

一年后上映的《听风者》,以新中国成立前夕的谍战为背景,讲述了拥有超凡听觉的盲人何兵进入701部队帮助侦听敌台后所发生的故事。作为一部谍战片,《听风者》尽量避免了政治色彩的直接表露和战斗场面的过分渲染,转而发掘人物内心,细腻表现情感变化和浓烈的情义,场景光影也处理得浪漫华丽,并以音乐、音效烘托气氛,颇有艺术感。但遗憾的是《听风者》恰恰丧失了一部谍战片的基本要素:紧张的氛围、紧凑的节奏、刺激的交锋和扑朔跌宕的剧情。有观众索性将其调侃为“披着谍战片外衣的爱情电影”,导致口碑出现分化。

连续两次的碰壁让庄文强觉得“做错了一些事情,拍的时候有些过分大胆”。他发现在合拍片时代,为了融入内地市场,导演往往要做出许多他们并不熟悉且难以掌握的改变,所谓融合更多是香港特色融入了内地而给驯化了[4]。由此他认识到,港片应该回归自己的美学和内容,给内地观众带来不一样的视角呈现和文化体验。2017年,庄文强终于等到机会,开拍自己构思近10年之久的《无双》。在这部作品中,他“回望香港黄金时代的类型特征, 融入现代化的叙事手法及类型手段, 去追寻香港电影的自信与优越感的余温”[5],打造出了一部“港味”十足的犯罪电影。一年后《无双》上映,得到了票房与口碑的双重认可,不少观众仿佛又看到了港片过去的辉光。

(二)打造极致寻找方向

在庄文强眼中,香港电影具有一种很功利主义的风格,讲求的是“怎么样在最短的时间制造最多的效果”,即在剧情、动作、场面乃至节奏上的狂放激烈。为了制造出最好的“效果”,在电影的创作阶段,庄文强会抛去票房与口碑的执念,让自己“拍得过瘾”。他的电影创作始于表达的欲望,受驱于对故事的兴趣,认为“如果那个题材是好玩的,肯定你拍出来就会好玩的”。这种重视商业表现和创作体验的态度融合成了庄文强独特的创作方法。电影的各种元素、技术在他手中经过极致的调配,成为一道适合重口的大餐。

为了叙事效果最大化,他在作品中熟练地运用类型元素,增加故事看点。《情义我心知》借由主角欠债引出了黑帮的追杀,让角色以男性色情服务者的新奇设置赚钱还债,带有一丝情色的戏谑和荒诞喜剧的色彩。《大搜查》以警匪片为主要基调,但不断出现的喜剧桥段使得整部电影洋溢着黑色幽默的氛围。影片中警匪两条主线的轻松搞笑和严峻冷酷的两种对比极强的风格,营造出鲜明的类型冲突。《飞砂风中转》更是用幽默的元素重新演绎了黑帮故事,被称为“中年危机版古惑仔”。搞笑的桥段间穿插着传统黑帮电影的热血、暴力场景,颠覆、解构了《古惑仔》《无间道》和《黑社会》等经典的影片,幽默元素与动作场面结合得恰到好处。

为了把视觉效果做到“过瘾”,庄文强又力求极致的技术呈现。例如《窃听风云》系列中,对“窃听”过程的具体展现便是影片极大的看点。第一部开头就用警方在办公楼中秘密安放窃听器材并调试运行的段落将观众引入故事情境中。第三部中利用摄像头、手机、互联网、卫星定位形成的全方位监控更是让人叹为观止。《听风者》中细致展现电报交锋,一组流畅的蒙太奇勾画出隐匿在无线电波背后发报人的形象,具象化了电报追踪的过程。而在《无双》中,为了真实表现假钞印刷的步骤,庄文强利用多年时间进行研究印钞工艺,在拍摄时一比一复刻印钞机,现场印刷假钞进行实拍,真实还原了假钞制作过程的细节,为“画家”的疯狂添上了一笔重彩。

庄文强的创作经历尤其是《无双》所积累的成绩恰恰证明,香港电影人需要找回自己熟悉的风格,找到电影创作的“极致”体验,再现昔日港片的神采與情怀。不论是主动迎合内地观众口味还是坚守香港电影风貌,都要找到适合自己的表达技法。

四、结语

20世纪60年代,庄文强家中经营着一家戏院,还是孩童的庄文强在电影的陪伴下度过了童年。20世纪七八十年代,十几岁的庄文强与香港电影一起迎来属于各自的黄金时代,也就是在这时,庄文强萌生了以电影为业的想法,并最终得以实现。虽然真正入行时正逢香港电影的低谷时期,但庄文强与同一时期的电影工作者一起坚守,随着时代的大潮找到了更加广阔的市场。50余年的时间里,庄文强与香港电影冥冥中保持着默契,互相成就。如今20世纪八九十年代的港片辉煌已成为回忆,时势和环境的转变使得我们要重新界定考虑何谓“香港电影”,庄文强在用自己的才能和对香港电影的独特体悟寻找着香港电影的发展方向。在他的眼中,香港电影是一架放大镜,是一片江湖,是一份情怀,是一种极致。作为香港电影发展局委员的庄文强近些年来致力于推动香港年轻影人的创作,以期能为如今的香港电影增加活力,有这样的创作者的存在,港片又怎么会“死”呢?

参考文献:

[1]波德威尔.香港电影的秘密[M].何慧玲,译.海口:海南出版社,2003:11.

[2]麦基,格雷斯.故事经济学[M].陶曚,译.天津:天津人民出版社,2018:52.

[3]贝拉.可见的人:电影精神[M].安利,译.中国电影出版社,2000:142.

[4]罗卡.从合拍片美学谈开去[J].当代电影,2010(11):33.

[5]康宁.“港味”的浸渗与演绎——2018年度香港电影观察[J].当代电影,2019(4):40-45.

作者简介:

王淑萱,上海大学上海电影学院戏剧与影视学专业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电影学(电影理论与批评)。

潘璋敏,博士,上海大学上海电影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研究方向:戏剧与影视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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