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广卫
小时候,镇上邮政所门口摆了个卖杂志的书摊,书摊上林林总总摆着几十本各类杂志,有《读者文摘》《童话世界》《故事会》等,从小我就觉得这里应该是全世界最有文化的地方。书摊的阿姨脾气不太好,总会在我们看得入神的时候,拿着鸡毛掸子在一尘不染的杂志上扫动一番,还生硬地说:“不买,就不要乱翻了”。
后来,我来到镇上读初中,不久就成为了书摊的常客。我最喜欢看时政军事类的杂志,它们是我认识外面精彩世界的窗口。每月初,遇到体育课自由活动,我就会撒腿奔向书摊,寻找这个月我喜欢的杂志。看到新杂志,我顶着阿姨的唠叨,小心翻开,津津有味地读起来,直到旁边同学拉着我说:“快上課啦。”
偶尔,我攒着过年压岁钱的尾款,因为大部分被妈妈收了充作下学期的学杂费用,还有妈妈平常难得给的几毛钱零花钱,凑出两三块钱来,拿起一本喜欢不已的《世界军事》或者《半月谈》,骄傲地对阿姨说:“我要买这本。”
然后,就飞快地跑回学校,手里紧抓着还飘着淡淡墨香的杂志,觉得那天是自己最开心的一天。
大学毕业工作后,为换零钱坐公交车,我偶尔还会在路边书摊上挑选一本印刷更精美、价格更贵的杂志,但内心深处再也没有了少年时代的期待和激动。
经过中学6年的积累,我有了三四十本这类杂志,都打包整齐放在没人住的老家柜子里。后来,家中来了小偷,竟然把我珍藏的这些杂志一股脑搬走,估计是被当作废纸卖掉了。听到这个消息,我心痛了好久。
感谢陪伴我成长的这些杂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