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草经典理论体系之万物皆药论△

2024-05-02 15:08张世臣许铭珊钟琳瑛于智颖董玲于志斌
中国现代中药 2024年1期
关键词:本草纲目本草药物

张世臣,许铭珊,2,钟琳瑛,2,于智颖,2,董玲,2*,于志斌

1.北京市薪火传承3+3张世臣名老中医工作室,北京 102488;

2.北京中医药大学 现代饮片研究所,北京 102488;

3.北京师范大学,北京 100875

人类生存的实践、医疗的探索造就了神奇的中医药学。自神农尝百草起,治疗疾病的药物不断被发现,医药学家们逐渐认识到自然界万物皆可为药,本草学的发展印证了万物皆可为药的事实。药物从发现到应用有着漫长的历史过程,“有名未用”“俟考访”为药物的不断发现打开了通道,部分曾被记载入医药著述而又湮没于历史长河中的药物,又会被后世发掘出来,重新发挥作用。

1 药物认识的逐渐深化,随实践认识而螺旋上升

从扁鹊、淳于意、华佗、张仲景到魏晋南北朝时葛洪、陶弘景等,医药学家们“研精药术”,在“田舍之法”“殊域异术”中凝练了很多新颖之药。因而陶弘景[1]16提出“盖天地间物,莫不为天地间用,触遇则会,非其主对矣”,即天地间万物都可药用,关键在发现、认识(触遇则会)。《新修本草》记载:“夫天地间物,无非天地间用,岂限其数为正副耶。”[2]425孙思邈[3]更明确地指出:“天下物类皆是灵药,万物之中,无一物而非药者。斯乃大医也。故神农本草,举其大纲,未尽其理,亦犹咎繇创律,但述五刑,岂卒其事,且令后学者因事典法,触类长之无穷竭,则神农之意从可知矣。所以述录药名品,欲令学徒知无物之非药耳”,提出“天下物类皆是灵药”的观点,认为《神农本草经》载录365 种只是给出一个典范,动物、植物、矿物皆可为药。后人按此规范学习、认识药物,则药物增加是可以无穷无尽的。

本草学的发展印证了万物皆可为药的事实。例如,公元前后成书的我国第一部药学专著《神农本草经》载录药物365 种;公元500 年前后南北朝时期陶弘景编著的《本草经集注》载药达730 种;公元659 年前后唐朝组织编修《新修本草》时“普颁天下,营求药物。羽、毛、鳞、介,无远不臻;根、茎、花、实,有名咸萃”[2]3,共载药850 种,以国家药典形式奠定了中国本草体系的根基。公元1116年,宋代政府组织重修校订《大观本草》,纂成《政和重修经史证类备用本草》时“诏天下郡县图上所产药本”[4]序,载药达1746 种。故宋代艾晟合《嘉祐补注神农本草》《本草图经》为一书时,于序中称:“昔人有云,天地间物,无非天地间用,信哉其言也,观本草所载。自玉石草木虫鱼果蔬,以至残衣破革,飞尘聚垢,皆有可用以愈疾者”[5]艾晟序。而自万物中发现药物也有一定的规律,艾晟在《大观本草》右合药分剂料理法则中提到:“凡五方之气,俱能损人,人生其中,即随气受疾。虽习成其性,亦各有所资,乃天生万物以与人,亦人穷急以致物”[4]20,即人受自然界中各种因素影响,得病是常态,但自然界也一定有物质能治其病。例如,杏仁核有小毒,李时珍[6]1735称:“食杏仁多,致迷乱将死”时,可取杏树根“切碎煎汤服,即解”。公元1593 年,成书于明代的《本草纲目》载药1892 种,其中矿物药355 种、植物药1094 种、动物药443 种。李时珍按照从无机到有机、从低级到高级的顺序编纂,如先从水部43 种起,之后火部11 种、土部61种、金石部161 种、草部610 种、谷部73 种、菜部105 种、果部127 种、木部179 种、服器部79 种、虫部106种、鳞部94种、介部46种、禽部76种、兽部86 种、人部35 种。李时珍之用心,可谓广集博采,集前代本草之大成,所著《本草纲目》为我国本草学中最伟大的著作。

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50 周年前夕,由国家中医药管理局主持、全国60 多家单位协作、500 余位专家参加编写的《中华本草》是中国本草学发展史上的一座丰碑。该书历时10年,于1999年5月18日编纂完成,收载药物8980 种,仍分矿物药、植物药、动物药3 类[7]。矿物药按阳离子分类,有钠、钾、镁、钙、铝、硅、锰、铁、铜、锌、汞、铅、金、银等;植物药分有藻类、菌类、地衣类、苔藓类、蕨类、裸子植物、单子叶植物、双子叶植物各类药物;动物药亦从低等到高等,如海绵动物门药、腔肠动物门药、环节动物门药、软体动物门药、棘皮动物门药、脊索动物门药(鱼类、两栖类、爬行类、鸟类、哺乳类),反映了20 世纪中国中药的发展水平。书中药物分列正名、异名、释名、品种考证、来源、原植(动、矿)物、栽培(养殖)要点、采收加工(或制法)、药材及产销、药材鉴别、化学成分、药理、炮制、药性、功能与主治、应用与配伍、用法用量、使用注意、附方、制剂、现代临床研究、药论、集释23 项依次著述。第四次全国中药资源普查资料显示,我国的中药资源种类已达1.3 万多种,为中医药在防病治病、养生保健中发挥独具特色的优势提供了物质保证。

2 创立“有名未用”类,建立古今验证的发展本草通道

自神农尝百草发现药物后,人们逐渐认识到世间万物都可能会有不同的药用价值。但人们的认识受到主观认识能力的限制,更受到时代局限性的制约,所以药物从发现到应用有着漫长的历史过程。从《神农本草经》载药365种,到《中华本草》载药8980种,经历了2000多年。陶弘景纂著《本草经集注》时,按自然属性分类,改《神农本草经》上、中、下三品分类为玉石、草木、虫兽、果、菜、米食、有名未用7 类,每类之下再分上、中、下三品。虽然对药物性味功效的认识不断深入,但仍有难以鉴识的药物,因而创有名未用类,期待后人再深入研究其性味、功效、应用,建立药物鉴识的方法。这样,“有名未用”为药物的不断发现打开了通道。

《本草经集注》列入“有名未用”的药物包括玉石类26 种、草木类138 种、虫类15 种,共179 种。后世历次修订本草都遵循此传统,《新修本草》《经史证类备用本草》《政和新修经史证类备用本草》均列有“有名未用”类。宋代本草在列“有名未用”共194 种。此外,尚列有“本经外类”,其中“草类上·总三十一种”“本经外草类下·总四十三种”“本经外木蔓类·总二十五种”[1],共99种。《本草纲目》多部设“附录”,即“有名未用”之义,如卷十一金石部之“附录”“诸石二十七种”记载“别录有名未用诸石及诸家所列而不详,难以附类者,通附于此云”[6]682;在卷二十一草部“附录诸草·有名未用一百五十三种”亦称:“诸草尾琐,或无从考证,不可附属,并本经及别录有名未用诸草难遗者,通汇于此以备考”[6]1416;卷三十三果部记载“附录诸果,纲目二十一种,拾遗一种”“方册所记诸果,名品甚多,不能详其性、味、状。既列于果,则养生者不可不知,因略采附以俟”[6]1907。另外,还有卷三十七记载“附录诸木一十九种”[6]2174,卷四十二记载“附录诸虫:纲目一种,拾遗一种,别录五种”[6]2372。《中华本草》依然保留了这一优良传统,纂辑了“备考药物”,内容是“选录了《证类本草》《本草纲目》中内容不甚完备,无法确定基原的药物,辑附于此(第九册),存以待考”[7]9741。经统计,其中矿物来源药97 种、植物来源药372 种、动物来源药81 种、其他26 种。

设“有名未用”药,可使后人知道有这类药物,不致湮没;而“以备考”“以俟”,则坦承限于当时认识水平,尚不能深刻认识与应用这些药物,寄希望于后来者再开展研究。这无疑为后人认识、应用这些“有名未用”药提供了空间,体现了一种谦逊的科学求实精神。对“有名”而未能很好应用之药,历代医家都引以为憾并努力研究,希望能将其用于临床。

有的药虽经反复研究,仍不能确识,如《本草经集注》之植物来源的夏台,汉代《名医别录》称其“味甘,主百疾,济绝气”[8]133。但直到南北朝时期,著名医药学家陶弘景仍不能识用,因而感叹“此药乃尔神奇,而不复识用,可恨”[1]393。又如《本草经集注》“有名未用药”彼子,《神农本草经》云:“味甘,温。主腹中邪气,去三虫,蛇螫、蛊毒,鬼疰伏尸”[9]47,到陶弘景时称:“方家从来无用此者,古今诸医及药家,了不复识。又一名罴子,不知其形何类也”[1]326。到了唐代,仍无确识,这在宋代《证类本草》载述中可见一斑:“唐本(指《新修本草》)亦云:此彼字,当木傍作柀,仍音披,木实也,识入虫部。《尔雅》云:柀一名杉。叶似杉,木如柏,肌软,子名榧子,陶于木部出之,此条宜在果部中也”“今注陶隐居不识,唐本注以为榧实。今据木部下品,自有榧实一条。而彼子又在虫鱼部,虽同出永昌,而主疗稍别。古今未辨,两注不明,今移入此卷末,以俟识者”[10]。“彼子”一药,从《神农本草经》到宋代《证类本草》,1000 多年仍未确认,仍要“以俟识者”。

但是,医药学者从未放弃这些有名未用药,深入研究代不乏人。例如,《本草经集注》“有名未用药”丁公寄,《名医别录》称其“味甘,主金疮痛,延年。一名丁父,生石间,蔓延木上。叶细,大枝,赤茎,母大如碛黄,有汁。七月七日采”[8]57-58,陶弘景未识,将其列入“有名未用”。唐代《本草拾遗》丁公藤项下称:“丁公寄,即丁公藤也,始因丁公用有效,因以为名”[11],至宋代《开宝本草》载“南藤”[12],稍晚《本草图经》载药名石南藤,称:“南藤,即丁公藤也。生南山山谷,今出泉州、荣州。生依南木,故名南藤。苗如马鞭,有节紫褐色”[5]405。但丁公寄仍列在“有名未用”。到明代《本草纲目》进一步称:“今江南、湖南诸大山有之,细藤圆腻,紫绿色……其茎贴树处,有小紫瘤疣……茎叶皆臭而极辣”[6]1339。上述可知,唐代已确认《名医别录》之丁父,即是唐时所称之丁公藤,到宋代、明代,认知“南藤”又名“石南藤”,也即“丁公藤”[8]57-58,因此可以确认,该药为胡椒科藤本植物石南藤Piper wallichii(Mig) Hazz 的藤茎。其为藤本、紫茎之描述与记载相符,而气味也逐渐认知为辛,《开宝本草》记载其功效有“补衰老,起阳,强腰脚”[12]294-295,《本草图经》记载其“治腰痛”[5]405,与《名医别录》记载的“延年”[8]57-58基本一致。至此,丁公寄得以被正确认识。

3 附于某药“俟考访”,待后世确识而定本草实名

有的药物虽未列入“有名未用”,但仍欠缺深入认识,而附列于某些药物之下,期望后人“考访”而确识。例如,鹿药始载于唐代《备急千金要方》“食治”项[13]893,宋代《开宝本草》单列鹿药“味甘,温,无毒。主风血,去诸冷,益老起阳,浸酒服之。生姑藏已西,苗根似黄精。根,鹿好食”[12]255,描述很简单。《本草纲目》将其附于“萎蕤”之下,曰:“胡洽居士言鹿食九种解毒之草,此其一也。或云即是萎蕤,理亦近之,故附以俟考访”[6]724,至现代《中华本草》明确将鹿药单列,云:“味苦,性温。归肾、肝经。功效主治:补肾壮阳,活血袪瘀,袪风止痛。主治肾虚阳痿,月经不调,偏正头痛,风湿痹痛,痈肿疮毒,跌打损伤”[7]156-157。其基原为百合科植物鹿药Sinilacina japonicaA.Gray 或同属兴安鹿药S.dahuricaTurcz ex Fisch et Mey、紫花鹿药S.purpureaWall.。《本草纲目》萎蕤药下还附有委蛇,记载:“此亦似是萎蕤,并俟考访”[6]724,《本草经集注》查委蛇已列入“有名未用”[1]411;至《本草纲目》亦列入“附录”[6]724;到《中华本草》仍列在“备考药物”[7]758,并转述《达生篇》泥鳅异名委蛇。但泥鳅为动物药,“有名未用药”委蛇一直列在草部,可见委蛇一物至今仍未能确认,还要“俟考访”。

清代,赵学敏[14]小序在《本草纲目拾遗》序文中记载:“濒湖之书诚博矣,则物生既久,种类愈繁……此皆近所变产,此而不书。过时罔识”。赵学敏作为伟大的药学家,不但访药,还自己种药,在实践中认识到“物生既久”会有“变产”。这就是现代所说物种的遗传变异。鉴于物种的不断增加,赵学敏曾设想:“他日拟作《待用本草》,将宇宙可入药之物,未被前人收采者,合之另为一书,以俟博访于后之君子”[14]凡例。

4 药物“隐显有时”论,在历史浮沉中传承本草脉络

因历史变革或社会动荡、迁徙、地域自然变动等原因,部分曾被记载入医药著述的药物又湮没于历史长河中,但又会因缘际遇被后世发掘出来,重新发挥作用。

例如,忍冬藤在《本草纲目》卷十八草部:“忍冬,茎叶及花,功用皆同。昔人称其治风除胀,解痢逐尸为要药,而后世不复知用;后世称其消肿散毒治疮为要药,而昔人并未言及。乃知古今之理,万变不同,未可一辙论也”[6]1335,引《外科精要》云:“忍冬酒,治痈疽发背,初发时便当服……用之奇效。其功尤甚于红内消……谁知至贱之中,乃有殊常之效”[15]。对此,早在南北朝时,陶弘景[1]165-166就已指出“人惟取煮汁酿酒,补虚治风。《仙经》少用。此既长年益寿,亦可常采服,而。凡易得之草,而人多不肯为之。更求难得者,是贵远贱近,庸人之情乎”。忍冬一物,藤茎及花、叶皆可入药,功效亦基本相同,但因易得、价廉反倒不被重视,以至被遗忘而“不复之用”。虽然“至贱”,但因其“有殊常之效”,又被发掘出来。

又如莎草、香附子,陶弘景[1]224已注意到:“方药亦不复用……而无识者”,汉代《名医别录》记载了“莎草”,但未明确入药是用苗还是用根,后世用其根,药名香附子,却不知实是莎草根,故“不知莎草之名”[8]127。到南北朝时期,方药中已不知用,亦不识原植物莎草及供药用之根。到唐代,《新修本草》指出:“此草,根名香附子,一名雀头香……合和香用之”[2]242-243,明确了香附子是莎草根,但却称其供“合和香用之”。到宋代,《本草衍义也指出“生于莎草根”[16]。金元时期,王好古称其为“血中之气药,凡气郁血气必用之……此妇人之仙药也”[6]889。明代李时珍深入认识香附子,“大者如羊枣而两头尖,采得燎去毛,暴干货之。此乃近时日用要药,而陶氏不识,诸注亦略,乃知古今药物兴废不同,如此则本草诸药,亦不可以今之不识,便废弃不收,安知异时不为要药如香附者乎”[6]888,进一步论述其临床应用“乃气病之总司,女科之主帅也”[6]888。现在香附子亦为妇科临床常用之药,源自莎草(莎草科植物莎草Cyperus rotundusL.的根茎入药)。

再如狼牙,汉代张仲景《金匮要略》治妇人“少阴脉滑而数者,阴中即生疮,阴中蚀疮烂者,狼牙汤洗之。狼牙汤方:狼牙三两,上一味,以水四升,煮取半升,以绵缠箸如茧,浸沥阴中,日四遍”[17],但后世本草方书中狼牙之名罕见,只在有关《金匮要略》方药的释义中提及。由于不知狼牙为何物,致有以狼毒代之者,如清代《医宗金鉴》“狼牙汤”注释中说“狼牙非狼之牙,如不得,以狼毒代之亦可”[18]。近代以来,其临床之用更近匿迹。以致方名虽存而方用见弃,令人有遗珠之憾。但1970 年一人献方称,深秋采狼牙草的根芽,研粉服,驱虫有效。原沈阳药学院从中提取分离得到的鹤草酚为其驱虫有效成分。这与本草所载“牙子即狼牙”“杀腹脏一切虫”暗合,用嫩茎叶煎成200%的浓缩液治疗滴虫性阴道炎100 例,3 个疗程治愈率达到92.5%。唐代孙思邈称这种病为“阴中痒入骨困”,严重可致湿烂,中医即称阴蚀疮,与《金匮要略》狼牙汤证完全一致,其证治也与《神农本草经》中“牙子”、《金匮要略》中“狼牙”相符。狼牙草即仙鹤草,狼牙用其根芽。此药初显于张仲景治疗妇人“阴蚀疮烂者”之用,后湮没于历史长河中,现代又因民间应用而再现于医药之林。

再如青蒿素。中国中医科学院屠呦呦团队搜寻了历代本草方书相关医药文献中有关抗疟的药物和方剂进行筛选研究。屠呦呦注意到东晋《肘后备急方》载有“治疗寒热诸疟方”,其中一方:“青蒿一握,以水二升渍,绞取汁,尽服之”[19],《神农本草经》下品亦载草蒿“味苦,寒,主疥瘙痂痒恶疮,杀虱,留热在骨节间,明目。一名青蒿”[9]55,未述其治疟。之后,从《本草经集注》到宋代诸本草皆无治疟之述,到明代《本草纲目》转述《肘后备急方》青蒿治疟之法。而金元时期《丹溪心法》及之后的《普济方》《温病条辨》《吴鞠通医案》等书,多有青蒿入方退热,如青蒿鳖甲汤等,但多煎汤服之。然《肘后备急方》惟单用一味青蒿,而且不经煎煮服用,虽只短短15 字,但方法独特。屠呦呦从中得到启示,采取有机溶剂低温提取法,成功提取分离了抗疟效果极佳的青蒿提取物,最终发现了结构独特的有效物质青蒿素。中国的1 味普通草药,被葛洪发现具有抗疟功效,沉寂1000 多年后又被从古典医籍中发掘出来,凭借其极佳的疗效和清楚的物质基础很快地走向世界,为全世界的疟疾患者带来健康的福音。由于这一特殊贡献,屠呦呦获得了2012 年度诺贝尔奖。她表示,通过抗疟药青蒿素的研究经历,深感中西医药各有所长,两者有机结合,优势互补,当具有更大的开发潜力和发展前景。她在获奖感言中说:“青蒿素的发现,是中国传统医学给人类的一份礼物”,证明了中国医药学是一个伟大的宝库,应当努力发掘,加以提高。

天下物类皆是灵药,万物之中,无一物而非药者。万物皆药是中医药的智慧和胸怀,更是历代本草传承经典、守正创新的核心。在浩如烟海的中医药古籍文献中,有无限的宝藏和智慧有待我们去学习和继承。许多因时代更迭而被湮没的药物是隐藏于历史本草文献的宝藏,等待着现代医药学家们去整理发现,使遗珠再现光芒。通过实践-认识、再实践-再认识的守正创新,中医药学必将为人类的健康事业做出更大贡献。

[利益冲突]本文不存在任何利益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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