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产动画电影中的国家形象认同塑造传播

2024-04-28 05:58吴天易张啸男
视听界 2024年1期
关键词:动画电影记忆国家

吴天易 张啸男

电影作为一门独特的影像视觉艺术,其背后所隐喻的哲理、美学和文化对于国家形象的塑造与传播具有重要意义。从1941 年中国联合影业公司制作的我国第一部长动画电影《铁扇公主》开始,中国动画学派始终坚持民族特色,以多元化形式对传统文化进行创新性表达,涌现出《大闹天宫》《哪吒闹海》《宝莲灯》等大量优秀作品。经过几十年的发展,2015 年现象级动画电影《西游记之大圣归来》的出现,使新时代的国产动画电影受到观众的大量关注和市场的高度认可,后续又诞生了《大鱼海棠》《哪吒之魔童降世》《白蛇:缘起》《姜子牙》等一系列运用现代性手法塑造中国传统故事的优质电影作品,获得了票房与口碑双丰收。此类立足于中国文化和东方审美的动画作品容易与受众快速建立共鸣,用坚实的情感纽带促进民族国家“想象的共同体”的形成。

2023 年7 月上映的《长安三万里》突破了此前国产动画电影较多采用的神话故事题材,采用现实历史题材,以历史传记为载体,用唐朝诗人高适的视角展开大唐盛世至安史之乱背景下有志者们的人生故事,从唐朝璀璨的文化华章关联至其盛极必衰的历史命运。在此之前,世界范围内都少有讲述真人历史人物故事的动画电影,但文化的逐步繁荣让市场对多元电影题材颇有期待,新颖的视角、精良的制作、深厚的底蕴使《长安三万里》以18.24 亿的票房跻身国产动画电影票房第二名,同时获得了豆瓣8.3 分的好口碑[1]。本文通过分析《长安三万里》中运用的符号隐喻与叙事策略,探究中国当代动画电影建构凝聚社会共识、弘扬主流价值、塑造国家认同的路径和机制。

一、历史凝视:国家形象的视觉与象征符号

国家形象是一国自塑形象和他塑形象的总和,表现为国内外民众对该国直接或间接接触后形成的总体认知和评价[2]。党的二十大报告指出,要加快构建中国话语和中国叙事体系,讲好中国故事、传播好中国声音,展现可信、可爱、可敬的中国形象。[3]国家形象是国家软实力的重要体现,塑造积极正面的国家形象在增强国民文化自信和民族认同感的同时,还能唤起世界对本国文化的认同与尊重。艺术表现是国家形象的外化,也是国家形象的风格调性,文学、美术、音乐、影视等在内的各门类文艺作品以其生动的气韵和独特的风格对国家形象的特质内涵进行生动的表达,是艺术化地传播和构建国家形象的重要途径。电影以其特有的视听符号体系为观众建立起对历史故事创造性再现的情感空间,其承载的集体记忆与文化价值是建构国家形象认同的重要元素。

历史文化中蕴含的“精神”是其核心和精髓,从时间跨度上来看,精神所具有的历史性决定了它的稳定性与不变性。从过程上来看,一种精神可以传承下来,需要长时间的发展完善过程。阿斯曼(Jan Assmann)认为,每个文化体系中均存在一种“凝聚性结构”,这种结构在时间层面上连接过去与现在,“将经验和回忆以一定形式固定下来并且使其保持现实意义”[4]。情感作为“主观”因素在个体认知“客观”国家形象中发挥着加强社群互动、凝聚共识以及塑造共同体的重要作用。新时代的国产动画电影主动贴近观众内心世界,激发观众对影片的思考与共鸣并促使集体记忆的产生,从而使影片传递的文化精神和价值观念更加符合观众审美心态,让观众在潜移默化中被主流意识形态所影响。《长安三万里》运用新时代的叙事手法讲述历史故事,以特定的符号唤醒观众的集体记忆,在现实与历史的关联中强化观众对特定历史的认知,以观照当下对国家文化的正向集体认同。

(一)影像的显现:记忆的唤起与解构

记忆行为是主体处在现实环境对过去经验的识记、保持、再现或再认。电影艺术之所以能够唤醒观众的记忆与情感共鸣,是因为电影不是对现实画面的简单记录,也不是对历史事实的还原储存,而是通过视听语言重塑记忆,将故事虚构的部分融入真实的历史背景之中,提供受众个体记忆与集体记忆的连结纽带,强化个体对集体的认同感与归属感。

本文所选取的样本案例《长安三万里》以诗人高适的视角,从高适与李白半生的友谊为线索,在高适大器晚成的蜕变之路中,串联起从大唐盛世到安史之乱的文化气象与历史走向。影片从观众都耳熟能详的历史人物入手,将时代洪流中起伏的人物命运作为故事核心,而不去极力展现历史事件。对于李白、高适等人的诗歌,大部分观众都耳熟能详,但这些诗人的生平相比而言却不被熟知。“陌生化”是西方“陌生化”诗学的成熟标志,强调的是在内容与形式上违反人们常见的情、事、理,获得超越平时习以为常的情境,让人在新的视角、新的层面上发掘出自我本质力量,以至于引起人们更大的好奇与兴趣[5]。故从历史人物的人生故事入手,不再聚焦于早已“盖棺定论”的历史事件事实,而是对历史人物身处其中的心路历程进行创新的艺术化创作,通过视听语言重新诠释历史,构建出群体共同的历史记忆,更能够引起受众的情感共鸣,强化价值认同。

(二)形象的凝聚:象征与符号的表达

象征符号可分为物化、行为、感觉、自然、社会等主要类型[6]。电影对历史记忆的再现正是一个运用象征符号生成意义的过程。行为塑造是电影刻画主体行为时常用的象征符号,《长安三万里》中多用吟诵诗词的行为来塑造角色,影片中涉及的古诗词达48首之多。诗歌这个符号是唐时长安理想与精神的代名词,影片中的诗歌在承担一部分叙事功能的同时,更多的是为片中人物抒情咏怀之用,刻画着大唐人人爱诗的文化盛世,也塑造出高适、李白等人才华横溢、胸怀天下的行为象征符号。在视觉艺术美学的范畴中,索绪尔(Ferdinand de Saussure)指出,符号由能指和所指两部分组成,能指是文字、声音、图像等外在形象,意指是与形式相连的内在观念或概念[7]。诗歌这一在某种特定场景下由作者所撰写的特定的产物,不仅能表达作者特定的心境,经过在历史的长廊中回荡震响,还衍生出新的所指,与当代受众形成情感共鸣,最终形成了中华民族特有的文化符号。

影片中推动剧情发展的多处关键情节,都出现了“题诗板”这一符号。诗歌盛世,唐朝的旅馆、驿站、名胜、寺院等公共场所多有一块专门为往来诗人题写诗歌的地方,其中不乏流传千古的名篇。如李白初次到黄鹤楼,满腔雄心壮志想到题诗板挥毫泼墨时,却看到上有崔颢吊古怀乡的《黄鹤楼》一诗,甘拜下风,并立志要做出一首超越此诗的佳作;若干年后李白故地重游,在此题下《黄鹤楼送孟浩然之广陵》“孤帆远影碧空尽,唯见长江天际流”的名句。题诗板承载着诗句,承载着气势恢宏的大唐,更承载着诗人心中的锦绣。题诗板上的无数诗歌正是象征符号的物化表现,当其中包含的浓郁情感价值被色彩、旋律等客观主体涵盖时,其符号化价值体现得以彰显。而当诗歌一经吟诵,就成了语言符号和声音符号交织的复合载体,影片中的诗人或是以“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一抒心中壮志,或是以“安能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坚定正义立场,或是以“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释放一身轻快,再或以“天地一逆旅,同悲万古尘”书写生死豁达……对于中国观众而言,古诗词是自幼学习的文化载体,影片中出现的诗句能够迅速调动起观众的相关记忆,幼时吟诵的诗句在影片的具体情境下生发出新的理解,推动情感投入,加深对影片的理解。诗歌符号在《长安三万里》中的频频出现,灿若星河的诗歌从听觉、视觉多方面入手,在观影过程促进观众对民族文化的一致性认同,这种民族认同感在线性叙事的过程中反复用视觉与听觉方式加以强化,使得民族形象在影片之中加以具象化。

(三)情感的映射:内涵的唤起与升华

《长安三万里》采用双线叙事,由暮年的节度使高适设法破解长安被围之困的现实线引出高适与李白等人相识相知的回忆线,双线交织,展开盛唐诗人气象的宏大画卷,诗歌的意象贯穿影片叙事始终。影片跳脱出“脸谱化”的英雄塑造方式,让诗人走下神坛,脱离观众原有的“认知基模”:高适天资并不聪颖,且固执执拗,直到晚年才终于得到机会在仕途大展风采;李白虽才华横溢,自命不凡,但却幼稚糊涂,晚节不保。虽然不是传统意义上完美的人物形象,但观众能透过这些诗人的人生经历,从他们融入青春理想与奋斗激情的诗歌中,感受到他们心系国家命运,关注百姓疾苦的大志、大爱。

诗歌成了电影与观众相融合的视线焦点,其所承载的中华传统文化精粹虽然无具体形态,难以用具体语言贴切形容,但却早已融入国人的血脉传承里,成为心底的精神信仰寄托。故电影中的诗歌意象无须过多解释铺陈,观众也能领会其中复杂深邃的精神内涵。使用诗歌符号从侧面含蓄地塑造人物,既可以让观众迅速深入大唐诗人的内心,又可以挣脱固有的类型化英雄榜样形象,“润物细无声”地对诗人们身上凝结着传统文化精华的优秀品质彰而显之,唤起观众内心对民族文化的认同。

二、认同构建:集体记忆与国家精神的聚合

认同的构建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认知理解过程,阿斯曼的文化记忆理论认为,多民族国家国家认同的形成与国民共同拥有的回忆、共同遵守的制度规范和共同认可的价值紧密关联[8]。国产动画电影在发展过程中,以其独特的方式记录着文化发展与时代变迁,将传统故事文本融入新时代的创新表达,用观众被唤起的集体记忆传承文化自信,讲好中国故事。《长安三万里》运用各种叙事策略,立体化呈现人物形象,生动地构建集体记忆,凝聚民族共同体的情感共鸣与价值认同。

(一)记忆的再现:身份认同与内涵强化

国家精神是现代多民族国家在共同的历史、文化进程和国家构建过程形成的精神文化上的特性、共识及民族凝聚力[9]。《长安三万里》中蕴含的精神价值,除了诗人们拼搏进取、追求梦想、报效国家的个人理想抱负,还有历史长河中沉淀而来的东方浪漫与文化底蕴。加拿大哲学家查尔斯·泰勒(Charles Margrave Taylor)将“认同”定义为“我”所能采取的一种立场[10], 表达个体与他人或群体在感情上、心理上的趋同过程,文化认同则可理解为群体内或个人同群体之间对共同文化的确认[11]。诗歌之所以可以作为影片中具有重大意义的符号,能够调动起观众的情感共鸣,正是因为诗歌早已是中华儿女血脉记忆的重要组成部分,是唤醒国人情感共振的共情点,其中蕴含的优秀传统文化在当前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新征程中依然持续发挥其效用。

哈布瓦赫(Maurice Halbwachs)提出,集体记忆不是一个既定的概念,而是社会构建的过程[12]。诗词歌赋是我国珍贵的文化瑰宝和精神财富,《长安三万里》从国人耳熟能详的诗人和诗歌入手,在大唐颂歌中流淌出千年中华文明的独特魅力,用流传千古的诗篇与观众的记忆交汇。影片通过对历史人物故事的还原与再塑造,勾勒出一个个立体饱满的人物形象,穿插于电影情节之中的48 首古诗文让观众在富有艺术性和东方美学的视觉画面承托下更加直观地感受到传统诗词文化带来的冲击力、感染力。电影制作方充分运用现代技术手段开拓想象边界,将观众想象中的诗词意境在荧幕之上沉浸式呈现,如李白创作千古名篇《将进酒》时的画面,用李白携高适、杜甫、岑夫子、丹丘生等人乘仙鹤扶摇直上的奇幻瑰丽景象,带观众徜徉于琼楼玉宇、星汉灿烂的绮丽之梦中,以浪漫主义手法直击观众对《将进酒》、李白、唐诗的集体记忆,掀起影片高潮。共情提供的情感支撑使国家形象更容易成为国家社会诸多行为体的共识[13],诗词作为集体记忆在影片中的反复出现不仅反映着影片所传递的审美意象与思想内涵符合观众认知实际,还能加深观众对此种艺术意蕴的认同,获得心灵的启迪,其文化内涵映射出了国家发展、民族崛起和时代进步的深层含义,激发出观众内心的民族自豪感,更强化了个人内心对国家民族的归属和认同。

(二)创作的空间:理论意义与创作实现

本尼迪克特·安德森(Benedict Richard O'Gorman Anderson)提出民族是“一种想象的政治共同体——并且,它是被想象为本质上有限的,同时也享有主权的共同体”。这种“想象”不是凭空捏造的“臆想”,而是把想象当成一种社会过程贯穿于民族产生、发展、演变的过程始终[14]。从历史发展角度来看,中华文明源远流长,在几千年来生生不息的发展历程之中,中华民族早已形成了独特的风格,拥有深厚的底蕴。故国产动画电影理应用符合国人审美的表达方式讲述中国故事,符合大众“想象”,构建集体记忆,弘扬传统文化核心价值,在世界范围内树立独树一帜的中国动画形象。斐迪南·滕尼斯(Ferdinand Tönnies)在《共同体与社会》中指出,本质意志是人类结合的有机的——共同体形式的精神的——感情的基础,即共同体是基于感情、记忆等本质意志所构成的有机结构,情感是共同体形式的精神[15]。情感在共同体塑造过程中是连结整合个体的动力与纽带,共同情感所孕育出的情感联结相比共情与情感认同来说更加稳定可靠。《长安三万里》以独特的艺术风格建构起盛唐诗人群像,用东方气韵构建起“唐诗宇宙”这一新的空间系统,创造性地还原历史人物故事,真实地还原唐朝艺术图像,借用诗歌的符号性特征与内涵的浓厚情感孕育深度情感认同,强化观众的情感共同体意识,激发观众对传统文化的自豪感,搭起观众与电影空间的情感沟通桥梁。

《长安三万里》等国产动画电影的成功证明传统文化并非曲高和寡,从中国角度讲述中国故事,将传统文化融入时代化表达,就能创作出为大众所喜闻乐见的作品,符合当下的审美意趣与价值观念。习近平总书记指出:“中华文明突出的创新性,从根本上决定了中华民族守正不守旧,尊古不复古的进取精神,决定了中华民族不惧新挑战、勇于接受新事物的无畏品格。”《长安三万里》风行的背后,是国产动画电影进一步的守正创新,在保有传统文化精神内核的同时,用新时代的技术、思想、价值观念讲好中国故事,在神话传说类作品之外,为国产动画电影开辟出了新的赛道。国产动画电影要追求更高的艺术层次与更深的社会影响,除了注重动画电影娱乐、教化的功能之外,还要致力于主题意蕴、艺术内涵的营造和升华,释放长久的生命力,历久弥新。

(三)创述的复调:文化自信与传播策略

习近平总书记指出:“文化自信是一个国家、一个民族发展中最基本、最深沉、最持久的力量。”[16]中华民族传统文化包含的中国精神赋予华夏儿女坚定文化自信的强大底气。国产动画电影从视听语言到精神内核都应符合中国审美、中国气质,打造具有中国特色的优秀作品,承担影视作品承载中华文化、讲好中国故事的责任。《长安三万里》在人物视觉传达方面“中国化”鲜明:电影中的人物外形设计均参考唐俑、壁画、人偶等,男子以“倒三角、上身长”的比例特点彰显孔武有力,女子丰满唯美,珠圆玉润,举手投足皆是大唐风采,就连马匹都借鉴了昭陵六骏石刻“体肥、头小”的形态,膘肥体健;场景搭建宏大磅礴,细节精致入微,辽阔苍凉的塞北、繁华巍峨的长安、轻歌曼舞的扬州都真实地再现着盛世大唐,力求画面精美。除此之外,在精神内涵层面,《长安三万里》始终把握价值导向,在影片中以古人之事传递时代精神。“三万里”既是一幅恢宏的盛唐画卷,又是一条通往理想的漫漫长路,大唐抱有鸿鹄之志的才子佳人们,为建功立业、报效国家、实现心中理想砥砺前行,虽路途会经历坎坷,却在不断磨砺中寻到一方自洽之处,一展伟大先贤们精神风骨的同时,给予观众源源不断的信念力量,加深观众对中国精神的自豪感与认同感。

安霍尔特(Simon Anholt)提出国家品牌概念以衡量国家品牌形象的实力和吸引力,从而揭示全球消费者如何看待某一国家品牌的特点和个性,他认为国家声誉也可以通过品牌形象管理提升国家品牌的竞争力[17]。电影是国家品牌塑造的重要载体,国产动画电影以其内含中华优秀文化的特性成为树立文化自信、展现国家形象的重要电影类型之一。《长安三万里》从中华文化宝库中取其精华并加以时代化创新,把视听技术与文化艺术充分融合,为观众呈现出一份中国人特有的浪漫,是呈现中国新风貌、提升新时代国家品牌形象的优秀视听作品。

近年来,我国在国际传播过程中积极向世界传递中国价值观念与文化内涵,塑造符合我国国情与时代特征的国际形象,为我国的经济社会发展与对外交往营造了良好的国内国际舆论环境。作为人类的共有属性和人际交流的基本要素,情感所内含的传导性、感化性和联动性聚焦诉诸情感的普遍性[18],是人类在多元文化交流语境下难以忽视的重要因素,可为人类达成跨越文化与政治边界的交互活动铺展天然性的路径。建立在共情基础上的国家形象传播,更容易被跨国家、跨民族的受众所接受。在风云莫测的国际形势下,中国的国际传播也应与时俱进,创新理念方法,搭建系统的传播矩阵,构建共通的情感空间,挖掘深刻的价值内涵,为维护国际利益、塑造国家良好形象贡献力量。国产动画电影只有在充分展现中国优秀文化特性,展现中国主流价值的同时,以全球视野观照人类共性问题,以独特文化细节铺就国家故事,用隐喻话语润物细无声般滋养共同情感,传递民族共同体观念,深化文化认同,才能让中华传统文化以更加符合当代传播规律的形式,更自信、更生动地走入人心,将中国之治绽放于世界舞台。

三、结语

新时代的国产动画电影多取材于传统传说、神话、历史人物故事,通过对集体记忆的再现,整合建构大众认知,实现价值观的创新传播,从而凝聚并巩固观众的国家认同。习近平总书记指出“要把优秀传统文化中具有当代价值、世界意义的文化精髓提炼出来、展示出来”,《长安三万里》立足传统东方美学,将唐诗的意境、历史的情怀把“中国浪漫”展现到了极致,是对传统文化进行创造性转化、创新性发展的成功探索。新时代,当中国精神、中国智慧、中国力量在国际舞台大放异彩,当“人类命运共同体”逐渐成为共识,当“人类文明新形态”描绘出伟大历史篇章,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将在更广阔的世界舞台熠熠生辉。坚定文化自信,建设文化强国,优秀国产动画电影创作的步伐将更加坚实有力,中国国家形象的塑造与传播会日益顺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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