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南方推动全球民主与治理变革

李英菁

当地时间2023年8月24日，南非约翰内斯堡，在桑顿会议中心举行的金砖国家领导人第十五次会晤期间，代表观看俄罗斯总统普京在会议上发表演讲。金砖峰会于8月22日至24日在南非举行。

“民主是全人类的共同价值，既是国内治理的形式，也是全球治理的原则。”

3月20日，第三届“民主：全人类共同价值”国际论坛在北京举办，在“多极化世界中的民主与全球治理”专题论坛上，中国国际问题研究院院长陈波的发言得到了中外嘉宾的赞同。

民主要表里如一。在世界格局动荡、地缘冲突加剧、贸易保护主义抬头、国际力量对比深刻调整的背景下，各国平等地参与国际事务显得尤为重要，要求各国以实际行动支持和推动国际关系的民主化。陈波强调，实现国际关系民主化，必然要推动平等有序的世界多极化，打破多极化与少数几个大国绑定的传统叙事，反对霸权主义和强权政治，坚持大小国家一律平等，让每个国家或国家集团都在全球多极体系中找到自己的位置。

围绕着全球治理中的民主问题，论坛展开了热烈讨论，其中，“全球南方”的重要性被反复提及。

由于经济和社会发展差异在地理维度上表现出的特征，以北纬30度作为界限，划分出了发达的“北方世界”和欠发达的“南方世界”。全球南方这一概念的出现可以追溯到1969年，美国左翼政治活动家卡尔·奥格尔斯比认为“北方对全球南方的统治”在延续了几个世纪之后，产生了一种“无法容忍的社会秩序”。2003年，联合国开发计划署推出“打造全球南方”项目，旨在提升南方国家在国际社会上的话语权。作为政治经济力量相对弱势的一方，发达国家在经济、政治、军事上的倾轧让新兴的全球南方意识到了凝聚力量进行抵抗的必要性，“全球南方”在世界舞台上的身影愈发活跃。

全球南方过去20年对世界经济增长的贡献率高达80%，过去40年国内生产总值的全球占比从24%增至40%以上。与此同时，面对美西方的“小院高墙”“脱钩断链”政策，全球南方在国际上强调发展议题，共同抵制单边主义、保护主义、民粹主义对全球合作进程的阻挠。

强权政治正在撕裂拉美

国际治理领域公平正义的缺位严重损害南方国家的发展。在拉丁美洲，地区一体化进程受到了外部力量的严重阻碍，哥伦比亚国立大学教授卡洛斯·胡里奥·马丁内斯·贝塞拉在发言中阐述了美国的外交与军事政策是如何撕裂拉美的。

拉美的人口只占全球人口的8%，却分布着全球11%的军事基地。尽管美国声明拉美地区的军事化主要基于防止贩毒、预防战争、保障能源安全等安全目的，但无论是为了达成何种目标，这些美国和北约军事基地的建立都并非拉美国家的自主行为。同时，西方国家的干涉激化了拉美国家间的冲突和矛盾，加剧了地区碎片化，影响了拉美国家经贸发展，让拉美地区长期处于弱势状态，以保证其“后花园”的稳定。

进入21世纪后，随着世界格局的不断变化和多极化的进一步发展，拉美国家也迎来了新的机遇。卡洛斯认为，伴随着去美元化等代表性事件，拉美国家的联系更加紧密了。他特别肯定了金砖国家扩容和《约翰内斯堡宣言》对拉美地区一体化的积极影响。

国际社会的合作共赢离不开以民主为基本准则的世界秩序，要实现国际关系民主化，本质是实现各国人民对全球的共同治理。日内瓦外交学院教授阿尔弗莱德·莫里斯·德·扎亚斯在视频发言中表示，各个国家的主权独立，自己国家的事情由自己来决定，是最根本的民主原则。美国企图在全世界范围内推广自己的民主模式，排除一些国家，实际上强调的都是一些假的民主。“美国倡议的所谓民主和我们所期待的民主没有任何关系，甚至与美国建国之初提倡的民主也是完全不同的。”

毫无疑问，以美国为首的发达国家的强权政治正在严重影响国际关系的民主化进程，阻碍更多发展中国家平等地参与国际事务。“去年是伊拉克战争20周年，它提醒着我们，霸权力量无法得到制衡的单边世界会带来什么后果。”巴基斯坦籍全球化智库研究员明竺说。

跳出“高墙小院”

俄罗斯科学院世界经济与政治研究所副所长亚历山大·罗曼诺夫将西方国家在经济、技术等方面设立障碍、建造壁垒的行为形象地比喻为“筑起高墙，围起小院”。要克服西方国家带来的威胁，全球南方需要创建一种可持续的全球治理新模式，跳出封闭的“高墙小院”，建设一个新的、更大的、为所有国家敞开大门的庭院。

2023 年11 月21 日晚，中國国家主席习近平在北京出席金砖国家领导人巴以问题特别视频峰会并发表题为《推动停火止战 实现持久和平安全》的重要讲话。

他在发言中引用了老子“知者不言，言者不知”的名言，表示尽管西方一直将民主挂在嘴边，但我们应将更多的目光投向那些不把民主作为政治武器，而用实际行动追寻全人类共同价值，推动世界共同发展的“知者不言”的国家，这些国家正是全球南方。

罗曼诺夫认为，西方不遗余力地维护自己霸权地位，这种做法让大国间越来越缺乏对彼此的信任，在可预见的未来，西方大国不太可能对全球治理体系做出有意义的变革。全球南方既没有霸权心态，也没有不良传统，可以更好地进行国与国间的平等对话。基于这些优势，全球南方应当积极地寻找全球治理的方向，成为国际关系民主化的中流砥柱。

澳门大学社科学院院长胡伟星称，“全球南方为一股清流”。他表示，全球南方热不是偶然的，这个现象的出现反映了广大发展中国家在全球政治中的整体性崛起。以金砖国家为例，今年1月1日完成扩容，增加了沙特阿拉伯、埃及、阿联酋、伊朗和埃塞俄比亚5个成员国后，金砖国家总人口已达到35亿，经济总和超过28.5万亿美元，截至2023年，金砖国家占全球GDP总量的32%，七国集团则占到30%。全球南方经济飞速发展的同时，其政治影响力也同样得到了极大释放。

“全球南方不是集团，不制造集团对抗，它并没有在大国竞争中选边站。全球南方代表着独立自主的政治色彩，联合自强是他们的光荣传统，发展振兴是他们的历史使命，追求公平正义是他们的共同诉求。”胡伟星认为，“以金砖国家为代表的新兴市场国家和发展中国家的崛起改变了世界经济的版图，全球南方不再处于贫穷落后的外围，它是一股觉醒的有希望改变世界的力量。”

来自巴西瓦加斯基金会法学院的教授高文勇现在是一名常驻北京的访问学者，在他看来，全球南方与全球北方使用着不同的语言。美国国务卿安东尼·布林肯曾说过：“在国际体系中，不是你吃别人，就是你被人吃。”但高文勇有着截然不同的看法：“我们知道所有国家都有机会坐在谈判桌上，全球南方提供的菜单有助于构建一个更加包容、公正与和平的世界。”

陈波表示，推动平等有序的世界多极化和普惠包容的经济全球化，就要践行和平、发展、公平、正义、民主、自由的全人类共同价值。“只有遵循这些全人类共同价值，才能不断完善全球治理体系和推动世界多极化发展，促进人类进步事业不断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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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主是多样的 世界是多彩的

3月20日，第三届“民主：全人类共同价值”国际论坛在北京举办。中外嘉宾齐聚一堂，围绕“民主与治理现代化”“数字时代的民主与法治”“人工智能与民主的未来”“多极化世界中的民主与全球治理”等议题展开讨论，共商民主真谛和互鉴之道。出席论坛的嘉宾充分肯定中国全过程人民民主实践，认为中国的民主道路走得通、走得好，为人类民主事业发展探索了新的路径。

民主是人类文明发展进步的重要标志，是中国共产党和中国人民始终不渝坚持的重要理念。中国走的是一條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发展道路，人民民主是一种全过程的民主。中国全过程人民民主实现了过程民主和成果民主、程序民主和实质民主、直接民主和间接民主、人民民主和国家意志相统一，是全链条、全方位、全覆盖的民主，是最广泛的、最真实的、最管用的社会主义民主。2024年中国全国两会期间，来自各地各行各业近5000名代表委员齐聚北京，将人民所思所盼融入国家发展顶层设计；《政府工作报告》集思广益，约1万人直接参与报告修改；多部委负责人密集回应关切、通达民心……外媒记者透过中国全国两会感知中国民主体现人民意志、保障人民权益、与人民同心同向，认为“中国式民主是人类民主故事的重要篇章”。

中国发展民主，始终立足人口多、基础弱、底子薄的基本国情，始终传承5000多年中华文明，注重从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中汲取智慧和养分，始终准确把握中国所处的历史阶段，紧密结合经济社会发展水平推进民主，始终坚持问题导向，每解决一个问题就把民主建设向前推进一步。经过长期探索，中国走出了一条具有中国特色的民主发展道路，保障了14亿多人民充分的民主权利，调动了广大群众的积极性主动性创造性，成就了经济快速发展和社会长期稳定的“中国奇迹”。中国全过程人民民主扎根在广袤的中华大地，符合中国国情，得到人民衷心拥护。哈佛大学肯尼迪学院民调结果显示，中国民众对政府满意度长期保持在90%以上。

发展全过程人民民主是中国式现代化的本质要求之一。中国全过程人民民主随着现代化进程的推进不断拓展和深化，激发出全体人民参与现代化建设的热情，将制度优势转化为国家治理效能，成为“中国之治”的坚实基础。国际人士认为，随着全过程人民民主不断发展，中国人民日益享有更加广泛的权利和自由。全过程人民民主创造了人类政治文明新形态，为世界其他国家发展民主政治提供了科学的借鉴。

民主是历史的、具体的、发展的，各国民主植根于本国的历史文化传统，成长于本国人民的实践探索和智慧创造，民主道路不同，民主形态各异。民主的目的是保障和增进全人类福祉，不应成为隔阂彼此的藩篱，不应成为少数国家服务自身狭隘政治目的的工具。中国是世界上最大的发展中国家，充分尊重广大发展中国家追求民主、发展民主、实现民主的探索，充分尊重各国人民自主选择发展道路的权利，反对以民主之名在国际社会制造分裂、传播偏见、破坏和平。

民主是多样的，世界是多彩的。中国愿同世界各国一道，弘扬和平、发展、公平、正义、民主、自由的全人类共同价值，本着相互尊重、求同存异的精神，共同丰富发展人类政治文明，为人类民主事业作出新贡献。

（来源：《人民日报》2024年3月21日第3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