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 昭,张姣苹,孙 莉
(杭州市第一人民医院 口腔科,浙江 杭州 310003)
口腔癌多发于中老年人,受多种因素影响,临床表现为口腔溃疡难以治愈,口腔内肿块长期无法消退,突然性多颗牙齿松动等,对患者的日常发声、进食、呼吸等影响较大[1-2]。手术治疗口腔癌,可以明显缓解症状,但患者术后容易出现焦虑、抑郁,导致癌症复发恐惧(fear of cancer recurrence,FCR)[3]。FCR不仅会降低患者睡眠质量,导致治疗依从性差,还会损害患者的机体免疫功能,延缓术后康复进程[4-5]。已有研究表明,FCR与焦虑抑郁、希望水平均有一定关系[6-7],但在口腔癌患者中的情况尚未明确。本研究调查口腔癌患者FCR发生情况,探讨其与患者术后焦虑抑郁和希望水平的关系,以期为改善预后提供依据。
1.1 调查对象 选取2017年5月—2022年5月在本院就诊的107例口腔癌患者为研究对象。纳入标准:①经病理检查确诊为口腔癌;②年龄≥18周岁。排除标准:①其他恶性肿瘤者;②精神类疾病者;③临床资料不全者;④脏器功能障碍者;⑤癌症复发或已转移者;⑥意识、认知障碍者;⑦严重躯体疾病或慢性疾病者。本研究已通过医院伦理委员会批准,所有患者均知情同意。
1.2 质量控制 患者入院后均采用颈部淋巴结清扫术治疗,术后使用一般资料调查表、焦虑自评量表(self-rating anxiety scale,SAS)、抑郁自评量表(self-rating depression scale,SDS)、Herth希望量表(herth hope index,HHI)、癌症患者恐惧疾病进展简化量表(fear of progression questionnaire-short form,FoP-Q-SF)对口腔癌患者进行调查。研究成员向患者讲解填表的方法和注意事项后发放问卷,并当场回收。本研究共发放问卷107份,回收100份,有效回收率为93.46%。
1.3 调查工具
1.3.1 一般资料调查表 使用自制的一般资料调查表收集患者的信息资料,包括性别、年龄、体质指数、吸烟史、饮酒史、文化程度、家庭收入、发病部位、临床分期。
1.3.2 SAS和SDS 两个量表各有20个条目,每个条目1~4分,后将得分×1.25换成百分制,分数越高,焦虑、抑郁情况越严重,SAS总分≥53分为有焦虑,SDS总分≥50分为有抑郁,SAS和SDS量表Cronbach’s α 系数分别为0.91、0.73[8]。
1.3.3 HHI 该量表共3个维度,12个条目,每个条目1~4分,总分范围12~48分,分数越高,希望水平越高,HHI量表总分≥36分为高希望水平,量表Cronbach’s α 系数为0.971[9]。
1.3.4 FoP-Q-SF 该量表有2个维度,共12个条目,每个条目1~5分,总分范围12~60分,分数越高,FCR程度越高[10]。以34分为临界值,FoP-Q-SF评分≥34分的患者为有FCR,否则为无FCR,量表Cronbach’s α 系数为0.883。
2.1 量表调查结果 本组患者中男56例,女44例;年龄18~64岁,平均(42.42±8.25)岁;发病部位:舌癌35例,颊癌29例,牙龈癌26例,口底癌10例。口腔癌患者FoP-Q-SF总分为(39.47±6.08)分,其中有FCR者72例(72.0%)。FCR组患者的SAS评分和SDS评分均高于无FCR组,HHI评分低于无FCR组,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详见表1。
表1 是否发生FCR口腔癌患者的焦虑、抑郁、希望水平调查结果分)
2.2 影响口腔癌患者术后FCR的单因素分析 比较FCR组和无FCR组的临床资料及焦虑、抑郁、希望水平情况,结果显示:2组的文化程度、临床分期及焦虑、抑郁、希望水平情况,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而在性别、年龄、吸烟史、饮酒史、家庭月收入、发病部位上比较,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2。
表2 影响口腔癌患者术后FCR的单因素分析[n(%)]
2.3 影响口腔癌患者术后FCR的多因素分析 将口腔癌患者术后是否有FCR作为因变量,并将表1中P<0.1的变量作为自变量进行Logistic回归分析,结果显示,临床分期为Ⅲ/Ⅳ期、SAS评分≥53分、SDS评分≥50分、HHI评分<36分是影响口腔癌患者术后FCR的独立危险因素(P<0.05)。见表3和表4。
表3 自变量和因变量赋值说明
表4 影响口腔癌患者术后FCR的Logistic多元回归分析
口腔癌五年生存率大约为55%,手术治疗后,还要长期进行化疗,在这期间,由于多种因素的影响,患者容易引起心理应激反应[11-12]。本研究结果显示,72%的口腔癌术后患者存在FCR,其SAS评分和SDS评分高于无FCR组,HHI评分低于无FCR组,说明FCR的口腔癌术后患者焦虑、抑郁、希望水平低问题更加明显。FCR是患者对自身身体信号和外部刺激作出的癌症威胁认知,并产生恐惧的心理,患者会对身体症状高度警觉,并将身体上的不适,如胸闷、头晕、食欲不振等作为疾病加重的征兆,而这些只是化疗的常见不良反应[13-14]。近年来,有大量研究指出,FCR程度较高会对患者的心理造成较大困扰,既会影响日常生活状态,还会引起患者的治疗依从性下降,影响治疗效果[15-17]。同时,研究结果显示,临床分期为Ⅲ/Ⅳ期、SAS评分≥53分、SDS评分≥50分、HHI评分<36分是影响口腔癌患者术后FCR的独立危险因素,提示临床分期、焦虑、抑郁、希望水平均与FCR有关。
患者临床分期越高,疾病症状越明显,越容易对治疗信心不足,引发FCR。临床需要重视中晚期口腔癌患者的护理工作,通过采用心理护理缓解患者的恐惧。焦虑为常见的负面情绪,这类患者往往思虑较多,如担心癌症复发后较高的医疗费;此外,由于口腔癌手术的特殊性,手术会对患者的面部组织造成一定的损伤,影响患者的面部美观,容易引发焦虑,进而引起强烈恐惧。对于这类患者,临床需要尽可能打消患者的顾虑,可以告知患者口腔癌复发的概率很低;至于面部组织损伤,可以自行修复,如修复不好还可通过其他手术方法解决,不必过于焦虑。抑郁的患者情绪容易低落,心理比较脆弱。而癌症复发属于重大事件,容易使患者产生恐惧,临床需要充分调动患者的积极情绪,如根据患者的兴趣爱好,一起跑步、钓鱼、看书等,或挖掘患者身上的优点并多夸奖对方,促使患者保持乐观的心态积极应对疾病。
希望是一种积极的情绪,可以缓解患者面对癌症的恐惧,保持积极向上的生活态度。HHI评分<36分的患者希望水平低,长期用药、复查、治疗等使患者心理和身体饱受折磨,对口腔癌复发产生恐惧,并采取逃避、屈服的态度。临床需要想办法重新构建患者积极向上的精神面貌,可以向其讲解口腔癌术后的疾病知识,减少患者疾病不确定感,并指导患者依靠自己或周围人的力量,获取更多的社会支持,对未来产生强烈的生活信念。
综上所述,口腔癌术后患者普遍存在焦虑、抑郁和希望水平低的问题,这些因素与FCR密切相关,临床需要重视,并对症采取措施以减少FCR,从而提高患者生活质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