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擎
虽然我们共同的传统不足以提供标准答案,来回答终极性的问题:什么是有意义、有价值的人生?然而,人类会受到一个共同的文化傳统“人类的某种共通性”的影响塑造,这个理论被哲学家查尔斯·泰勒叫作“无法逃离的地平线”。
“意义”并不是完全由我们自己决定的,虽然背景在改变,但不可能无中生有,没办法独创。意义虽然是多样的,但有共通性,可以互相交流。
假如我的人生特别有意义,把人生故事与你分享,你会感同身受,哪怕你现在做不到,但会钦佩;你可能会感到惊讶,但是会理解。很难想象,我自认为特别有意义的人生,其他人觉得是胡扯。
比如,有的探险家为了勘察某一个地方的高度,牺牲了生命,他认为自己的生活很精彩。我不敢过这样的人生,但我仍然认为这个故事能说服我,因此他的人生是精彩的、有意义的。相反,假如有一个人对我说,我一生吓唬了200多个老太太,人生特别有意义,所有人都不会信服“这是有意义的生活”。
生活的意义在哪里?如果在你可以讲出一个精彩、不一定是功成名就的故事,但仍能说服你自己,那么就可以对他人说“人生是有意义的”。
之妙//摘自自在睡觉微信公众号,本刊有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