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楠,李永彦,史东梅
1. 濮阳市第三人民医院儿童口腔科,河南 濮阳 457000
2. 濮阳市第三人民医院牙周黏膜科,河南 濮阳 457000
疱疹性口腔炎是由感染Ⅰ型单纯疱疹病毒(HSV-1)所引起的口腔黏膜病,好发于6 岁以下儿童,具有传播迅速、传染力强等特点。该病通常呈急性发作,主要症状为发热、全身疲乏、口腔黏膜出现成簇疱疹,患儿多伴有食欲差、拒食等表现,可对身体发育及健康造成严重损害[1]。对于疱疹性口腔炎患儿既往多在退热、补充维生素等常规基础上应用具有抗病毒功效的药物进行治疗,可缓解症状,但疗效欠稳定,病情康复进程缓慢[2]。中医学认为,阴虚火旺为本病的主要病机,通过滋阴降火、清热解毒进行治疗,疗效较佳[3]。本研究应用口炎清颗粒联合抗病毒口服液治疗疱疹性口腔炎,观察其临床疗效及对炎症因子、免疫功能的影响,结果报道如下。
1.1 诊断标准参照《儿童口腔医学》[4]中疱疹性口腔炎诊断标准。急性发作,存在流诞、拒食、烦躁不安、发热等症状;口唇周边皮肤可见成簇小水泡及口腔黏膜有溃疡;淋巴细胞增高,伴或不伴有白细胞、中性粒细胞计数增高。
1.2 辨证标准参照《中医儿科学》[5](第2 版)有关阴虚火旺证辨证标准。主症:口腔疱疹或溃疡,疼痛;次症:发热,颜面潮红,手足心热,盗汗,便干;舌脉:舌红、苔薄黄,脉细数。兼具所有主症及至少2 项次症,再结合舌脉,即可确诊。
1.3 纳入标准符合疱疹性口腔炎诊断,且中医辨证为阴虚火旺证;年龄1~6 岁;为初诊患儿,入组前未应用药物治疗;患儿监护人知情同意。
1.4 排除标准手足口病、贝赫切特综合征等疾病引起的口腔炎;存在严重脏器疾病;存在其他感染性疾病及免疫系统疾病;对试验用药存在禁忌证;未严格遵照医嘱用药。
1.5 一般资料选择2020 年9 月—2022 年9 月在濮阳市第三人民医院治疗的80 例疱疹性口腔炎患儿,按随机数字表法分为对照组和研究组各40 例。对照组男22 例,女18 例;年龄1~6 岁,平均(3.84±1.15)岁;患病时间1~4 d,平均(2.26±0.58)d。研究组男21 例,女19 例;年龄2~6 岁,平均(4.02±1.27)岁;患病时间1.5~4 d,平均(2.30±0.56)d。2 组一般资料比较,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具有可比性。
2.1 对照组实施常规治疗,即服用布洛芬混悬液(惠氏制药有限公司,国药准字H20020036)退热,≤3 岁每次4 mL,4~6 岁每次5 mL,如持续发热,每6 小时给药1 次,每天不超过4 次;维生素C片(泉州中侨药业有限公司,国药准字H35020627)口服,每次0.1 g,每天2 次。同时应用抗病毒口服液(江苏聚荣制药集团有限公司,国药准字Z19994091)口服,<5 岁每天20 mL,≥5 岁每天30 mL,分3 次服用,连续用药1 周。
2.2 研究组在对照组基础上联合口炎清颗粒(延安制药股份有限公司,国药准字Z61020256)口服,<3 岁每次2 g,≥3 岁每次3 g,均每天2 次,连续用药1 周。
3.1 观察指标①中医证候评分。于治疗前后对中医主症、次症进行量化评分。按无、轻度、中度、严重程度,对主症(口腔疱疹或溃疡、疼痛)分别计为0、2、4、6 分,次症(发热、颜面潮红、手足心热、盗汗、便干)分别计为0、1、2、4 分。②炎症因子水平。于治疗前后取患者空腹静脉血5 mL,在4 500 r/min,半径8 cm 转速下离心5 min 取上层清液备测。以酶联免疫吸附法(试剂盒均购自武汉菲恩生物科技有限公司)测定血清肿瘤坏死因子-α(TNF-α)、白细胞介素-2(IL-2)、白细胞介素-6(IL-6)水平。③免疫指标。于治疗前后采用FACS-420 型流式细胞仪测定T 淋巴细胞亚群CD3+、CD4+水平,计算CD4+/CD8+值;以免疫比浊法(试剂盒购自北京百奥莱博科技有限公司)测定血清免疫球蛋白A(IgA)水平。④药物不良反应(ADR)发生率。观察2 组治疗期间ADR 发生情况。
3.2 统计学方法采用SPSS19.0 软件统计分析所有数据。计量资料符合正态分布者用均数±标准差()描述,2 组间或组内比较分别采用成组样本t检验、配对样本t检验;计数资料采用百分比(%)描述,组间比较采用χ2检验。以P<0.05 表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4.1 疗效标准参照《中药新药临床研究指导原则(试行)》[6]拟定。治愈:中医证候评分较治疗前降低≥95%;显效:中医证候评分较治疗前降低70%~94%;有效:中医证候评分较治疗前降低30%~69%;无效:中医证候评分较治疗前降低<30%。
4.2 2 组临床疗效比较见表1。治疗后,研究组总有效率为95.00%,对照组为80.00%,2 组比较,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
表1 2 组临床疗效比较 例(%)
4.3 2 组治疗前后中医证候评分比较见表2。治疗前,2 组主、次症证候评分比较,差异均无统计学意义(P>0.05);治疗后,2 组主、次症证候评分均较治疗前降低(P<0.05),且研究组主、次症证候评分均低于对照组(P<0.05)。
表2 2 组疗前后中医证候评分比较()分
表2 2 组疗前后中医证候评分比较()分
注:①与本组治疗前比较,P<0.05;②与对照组治疗后比较,P<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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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 2 组治疗前后血清炎症因子水平比较见表3。治疗前,2 组血清TNF-α、IL-2、IL-6 水平比较,差异均无统计学意义(P>0.05);治疗后,2 组血清TNF-α、IL-2、IL-6 水平均较治疗前降低(P<0.05),且研究组TNF-α、IL-2、IL-6 水平均低于对照组(P<0.05)。
表3 2 组治疗前后血清炎症因子水平比较()
注:①与本组治疗前比较,P<0.05;②与对照组治疗后比较,P<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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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 2 组治疗前后免疫功能比较见表4。治疗前,2 组CD4+/CD8+、IgA 水平比较,差异均无统计学意义(P>0.05);治疗后,2 组CD4+/CD8+、IgA 水平均较治疗前升高(P<0.05),且研究组CD4+/CD8+、IgA水平均高于对照组(P<0.05)。
表4 2 组治疗前后免疫功能比较()
表4 2 组治疗前后免疫功能比较()
注:①与本组治疗前比较,P<0.05;②与对照组治疗后比较,P<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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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 2 组ADR 发生率比较治疗期间,研究组出现胃肠道不适3 例,皮疹1 例,ADR 发生率为10.00%;对照组出现胃肠道不适2 例,ADR 发生率为5.00%。2 组ADR 发生率比较,差异无统计学意义(χ2=0.721,P=0.400)。
疱疹性口腔炎为一种高发感染病,其主要通过接触携带有HSV-1 的痰液、疱疹液而传播。HSV-1进入宿主内后大量复制,可对宿主细胞产生破坏,致使局部组织水肿、血管充血及炎症浸润[7]。本病发病后如不及时医治,易引起脱水、电解质紊乱,甚至发生心肌炎、脑膜炎[8]。目前,现代医学主要通过应用退热药、抗病毒药对疱疹性口腔炎进行治疗,可有效改善患儿的临床症状[9]。但单纯采用西药治疗起效较慢,使病程延长,从而增加患儿的痛苦。
中医学认为,疱疹性口腔炎归属于口疮范畴。小儿先天阴常不足,或热病日久,耗伤阴液,致阴液亏少,加之疫毒外侵,引动虚火;虚火内炽,循经上炎,灼伤舌络,遂形成口疮;加之口腔不洁,风热疫毒为虐,则常致反复发作,迁延难愈[10]。本病辨证以阴虚火旺型最为常见,治疗宜以滋阴降火、清热解毒。既往临床常用于口疮治疗的中成药为抗病毒口服液,其组方中板蓝根、连翘清热凉血、解毒消肿,共为君药。石膏清热泻火,知母滋阴润燥、清热降火,两者合为臣药,可增君药泻火之功。藿香解表祛湿,石菖蒲解毒驱邪,芦根清热生津,生地黄滋阴凉血,郁金清心凉血,五药配伍共为佐药。诸药合用,共奏清热祛湿、凉血解毒之功。本研究尝试应用口炎清颗粒联合抗病毒口服液治疗,结果显示,治疗后研究组总有效率明显高于对照组,中医证候评分明显低于对照组,提示本研究疗法能有效促进症状缓解,提高临床疗效。口炎清颗粒是临床治疗阴虚火旺证的常用中成药,方中天冬滋阴降火,为君药;麦冬滋阴养肺,玄参泻火解毒,两药合为臣药;金银花清热消肿,为佐药;甘草清热解毒、调和药性为使药。诸药合用,共奏滋阴降火、清热解毒之功。本研究中研究组加用口炎清颗粒,以弥补抗病毒口服液滋阴之力的不足,从而使阴分得补,虚火得降,疫毒得除,则诸症痊愈。
有研究表明,疱疹性口腔炎患儿血清TNF-α、IL-2 及IL-6 水平常处于高表达状态,且水平越高则黏膜损伤越重[11]。本研究结果显示,治疗后研究组清TNF-α、IL-2、IL-6 水平常均明显低于对照组,提示口炎清颗粒联合抗病毒口服液治疗疱疹性口腔炎可进一步下调血清炎症因子水平,有效抑制机体炎症反应。有研究发现,HSV-1 感染可使患儿免疫功能下降,且持续处于低水平状态可使病情迁延[12]。CD4+/CD8+、IgA 水平变化可反映机体细胞免疫、体液免疫状态。本研究中,治疗后研究组CD4+/CD8+、IgA 水平均较治疗前升高,且明显高于对照组。提示口炎清颗粒联合抗病毒口服液治疗疱疹性口腔炎可有效改善患儿的免疫功能,从而促进病情康复。另外,治疗过程中2 组ADR 发生率均较低,且组间比较差异无统计学意义,提示用药安全性良好。
综上所述,口炎清颗粒联合抗病毒口服液治疗小儿疱疹性口腔炎疗效显著,可明显抑制机体炎症反应,改善患儿免疫功能及中医证候,且安全性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