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 玲,向 楠
山东中医药大学中医学院,山东 250355
药膳饮料是药膳中的一种重要形式,是药物和食物等原料经浸泡、压榨、煎煮、蒸馏等方法制成的液体饮用食品,包括酒、饮、浆、乳、茶、汁、露等多种形式[1]。在中医理论指导下,产生了众多的药膳饮料,如杏仁露、枸杞酒、银菊茶、麦冬茅根饮、枳壳糖浆、茵陈党参乳、首乌丹参蜂蜜汁等,这些药膳饮料大都兼具养生保健与预防治疗之功效,且具有制作简单、服食方便、口味优良、效果显著等特点,其中一些药膳饮方在当今已得到良好的开发、利用,制作成相关产品,实现了规模化生产,成为民众药膳食养、食调、食疗的极佳选择。可见,药膳饮方具有广阔的开发前景和研究价值。本研究选取《中国药膳大辞典》[2]中的药膳饮方作为研究对象,通过中医传承辅助平台[3]对方剂的相关数据进行搜集、整理,并采用数据挖掘的方法,重点对组方配伍规律和特点进行分析、总结,从而为药膳饮方的传承、推广、开发与利用提供新思路。
《中国药膳大辞典》中的相关药膳方。《中国药膳大辞典》是一部大型中医药膳工具书,收录了自先秦至当代的药膳理论与方剂,具有覆盖全面、收录广泛、内容丰富等特点,共收录药膳方7 368 条,其中药膳饮方约占总药膳方的1/4,包括多种剂型。
1.2.1 纳入标准
1)将《中国药膳大辞典》中经煎煮等工序所得的液体饮方作为煎煮型饮方;将《中国药膳大辞典》中经浸泡工序所得的液体饮方作为泡饮型饮方;将《中国药膳大辞典》中经多番工序得到的膏、粉状等需冲泡的液体饮方作为冲饮型饮方。2)组方完善,药物组成明确。3)方名相同而组成不同者,分别纳入并统计。
1.2.2 排除标准
1)由一味原料组成的单方;2)药物名称、剂量不清楚或组成不完善;3)方名不同而组成相同者,按标准纳入一方;4)药膳饮料类型不同而组成相同者,按标准纳入一方。
采用中医传承辅助平台(V2.5)对数据进行分析,将筛选所得饮方进行数据预处理后逐一录入,并对录入数据源进行核对和修改,确保数据结果的准确性和可靠性[4]。
共纳入861 首药膳饮方,其中煎煮型饮方570 首、泡饮型饮方168 首、冲饮型饮方123 首;共涉及原料550 种,其中煎煮型饮方含442 种、泡饮型饮方含207种、冲饮型饮方含185 种。
2.1.1 常用原料
通过统计分析,得到高频原料(使用≥12 次的原料)52 种,剔除调味剂(白糖、红糖、生姜、冰糖、蜂蜜、甘草和大枣),剩余高频原料45 种,使用总频次为901次,其中,使用较多的原料有山楂、金银花、菊花、麦冬、桑叶、白茅根等。对3 种药膳饮方的常用原料(使用频次最多的15 种原料)进行分析,煎煮型饮方常用原料有金银花、山楂、白茅根、麦冬、芦根、桑叶等,使用总频次为317 次;泡饮型饮方常用原料有菊花、绿茶、薄荷、麦冬、紫苏、金银花等,使用总频次为149 次;冲饮型饮方常用原料有酒、核桃仁、山楂、藕、龙眼肉、黑芝麻等,使用总频次为89 次。见表1~表4。
表1 药膳饮方高频原料统计
表2 煎煮型饮方常用原料
表3 泡饮型饮方常用原料
表4 冲饮型饮方常用原料
2.1.2 常用原料功效分类
由表1 可知,总体药膳饮方的高频原料以清热类、补益类和发散风热类为主。具体来看,清热类原料包含15 种,使用总频次为293 次,占药膳饮方高频原料使用总频次的32.52%(293/901);补益类原料9 种,使用总频次为149 次,占药膳饮方高频原料使用总频次的16.54%(149/901);发散风热类原料3 种,使用总频次为107 次,占药膳饮方高频原料使用总频次的11.88%(107/901)。
对各类型饮方中的常用原料进行分析,煎煮型饮方常用原料以清热类功效最常见,清热药4 种,使用总频次为88 次,占煎煮型饮方常用原料使用总频次的27.76%;泡饮型饮方常用原料以发散风热类功效最常见,发散风热药3 种,使用总频次为41 次,占泡饮型饮方常用原料使用总频次的27.52%;冲饮型饮方常用原料以补益类功效最常见,补益类药10 种,使用总频次为55 次,占冲饮型饮方常用原料使用总频次的61.80%。而冲饮型饮方的补益类原料又以滋阴类和益气类为主,其中,滋阴药4 种,使用总频次为20 次,占冲饮型饮方常用原料使用总频次的20.47%;其次为益气药3 种,使用总频次为16 次,占冲饮型饮方常用原料使用总频次的17.98%;此外,补血药2 种,使用总频次为11 次,占冲饮型饮方常用原料使用总频次的12.36%;助阳药1 种,使用总频次为8 次,占冲饮型饮方常用原料使用总频次的8.99%。见表5。
表5 各类型饮方常用原料功效分类占比统计
对数据预读,分别选取合适的支持度和置信度进行关联规则分析,以较好地反映药材间的组合模式以及药材配伍规则。其中,煎煮型饮方支持度设为6,置信度设为0.4;泡饮型饮方与冲饮型饮方支持度设为4,置信度设为0.6。煎煮型饮方与泡饮型饮方的常用原料组合频数与关联规则见表6~表9。冲饮型饮方常用原料组合及频次分别为:核桃仁-蜂蜜、龙眼肉-蜂蜜皆为5 次,黑芝麻-蜂蜜、蜂蜜-桑椹皆为4 次。规则及其置信度为:核桃仁→蜂蜜、龙眼肉→蜂蜜皆为0.714。
表6 煎煮型饮方常用原料组合频次
表7 泡饮型饮方常用原料组合频次
表8 煎煮型饮方常用原料组合关联规则
表9 泡饮型饮方常用原料组合关联规则
根据关联规则结果计算可得,剔除调味剂包含的组合后,煎煮型饮方剩余原料组合7 种,使用总频次49次,其中,发散风热类原料在组合中使用频次为24 次,占煎煮型饮方常用原料组合使用总频次的48.98%(24/49);其次,清热类原料在组合中使用频次为21次,占42.86%(21/49);滋阴类原料在组合中使用频次为13 次,占26.53%(13/49);化痰止咳平喘类和消食类原料在组合中使用频次皆为6次,各占12.24%(6/49)。泡饮型饮方剩余原料组合9 种,使用总频次为42 次,其中,发散风热类原料在常用组合中使用频次为27 次,占泡饮型饮方常用原料组合使用总频次的64.29%(27/42);化湿类和滋阴类原料在组合中使用频次皆为8 次,各占19.05%(8/42);清热类、理气类、固涩类和化痰止咳平喘类原料在组合中使用频次皆为4 次,各占9.52%(4/42)。冲饮型饮方中无调味剂,原料组合4 个,使用总频次18 次,其常用原料组合皆含有蜂蜜,与之相配伍的原料皆为补益药,其中,滋阴类原料在组合中使用总频次为8 次,占冲饮型饮方常用原料组合使用频次的44.44%(8/18),补血类和助阳类原料在常用原料组合中使用总频次皆为5 次,各占27.78%(5/18)。
通过关联规则分析各药膳饮方的配伍组合发现,剔除调味剂包含的组合后,煎煮型饮方中含清热药和发散风热药的配伍组合较多,使用频次为15 次,占煎煮型饮方常用原料组合使用总频次的30.61%(15/49);其次为发散风热药和发散风热药的配伍,使用频次为9 次,占18.37%(9/49)。泡饮型饮方中,发散风热药和发散风热药的组合使用频次最多,为22 次,占泡饮型饮方常用原料组合使用总频次的52.38%(22/42)。冲饮型饮方中皆为蜂蜜和补益药的配伍,其中蜂蜜和滋阴药的配伍最多,使用频次为8 次,占冲饮型饮方常用原料组合使用总频次的44.44%(8/18),其次为蜂蜜和补血药或蜂蜜和助阳药的配伍,使用频次皆为5 次,各占27.78%(5/18)。
运用熵层次聚类,选择相关度为8,惩罚度为2,得到新方聚类的核心组合:煎煮型饮方30 个,泡饮型饮方10 个,冲饮型饮方16 个;新候选方:煎煮型饮方15个,泡饮型饮方5 个,冲饮型饮方8 个;剔除调味剂的新饮方:煎煮型饮方12 个,泡饮型饮方4 个,冲饮型饮方5 个。见表10~表15。
表10 用于煎煮型饮方新方聚类的核心组合
表11 用于泡饮型饮方新方聚类的核心组合
表12 用于冲饮型饮方新方聚类的核心组合
表13 运用熵层次聚类方法得到的煎煮型饮方新组方
表14 运用熵层次聚类方法得到的泡饮型饮方新组方
表15 运用熵层次聚类方法得到的冲饮型饮方新组方
根据熵层次聚类方法分析,煎煮型饮方的新方中包含清热类原料的新方为9 个,占剔除调味剂的煎煮型新饮方的75.00%(9/12);其次为祛湿类原料,为5个,占41.67%(5/12),而包含发散风热类原料的新方仅为3 个,占25.00%(3/12)。泡饮型饮方的新方中,包含发散风热类原料的新方为1 个,占泡饮型新饮方的1/4,包含清热类原料的新方为2 个,占2/4。冲饮型饮方的新方包含补益类原料的新方5 个。
从配伍关系看,煎煮型新饮方以清热药和清热药的配伍最多,为5 个,占煎煮型饮方新组方的41.67%(5/12),其次为清热药和祛湿药的配伍,为4 个,占33.33%(4/12)。新泡饮型饮方中清热药之间和发散风热药之间的配伍皆为1 个,各占1/4;新冲饮型饮方皆为数据库中原冲饮型饮方的加减方,即补益药与他类原料的合用。
通过频数、关联规则、熵层次聚类等方法分析,基于“以方测证”的基本原理发现,药膳饮方中的煎煮型饮方以清热为主,泡饮型饮方以发散风热为主。
频数分析结果显示,煎煮型饮方中清热类、发散风热类的常用原料分别为4 种、3 种,使用总频次分别占27.76%、19.87%;泡饮型饮方中清热类、发散风热类的常用原料皆为3 种,但发散风热药的使用总频次占27.52%,清热药的使用总频次占23.49%。关联规则结果指出,泡饮型饮方中发散风热类、清热类原料在常用组合中出现的频次分别为27 次和4 次,各占泡饮型饮方常用原料组合使用总频次的64.29%和9.52%;煎煮型饮方中清热类、发散风热类原料在常用组合中出现的频次分别为21 次和24 次,分别占煎煮型饮方常用原料组合使用总频次的42.86%和48.98%,二者的使用频次和占比差距不大。熵层次聚类结果亦表明,包含清热类、发散风热类原料的新煎煮型饮方分别为 9个和3 个,分别占除去调味剂的煎煮型新饮方的75.00%和25.00%;包含发散风热类、清热类原料的新泡饮型饮方分别为1 个和2 个,二者频次差距也不大。由此可知,煎煮型饮方更重清热,发散风热次之;而泡饮型饮方更重发散风热,清热次之。
《黄帝内经·素问》中阐释热病的治疗“其未满三日者,可汗而已;其满三日者,可泄而已”[5]。汗、下是治疗热病的主要方法。煎煮型饮方和泡饮型饮方皆重解表以散热,如重用桑叶、菊花等原料调治风热表证初起以及温病邪在卫分等;皆善于清热、利尿,如善用金银花、白茅根、芦根等调养热毒壅盛证。《素问病机气宜保命集》有言“小热之气,凉以和之,大热之气,寒以取之”[6]。从常用原料的药性来看,煎煮型饮方中多寒,泡饮型饮方中多凉。而发散风热类药物多为辛凉平和之品,清热类药物更偏寒凉。因此,煎煮型饮方与泡饮型饮方分别用于不同程度热病的治疗或调理。
冲饮型饮方多为补益药物和食物,频数分析结果显示,冲饮型饮方常用原料以补益类功效最常见,补益药10 种,使用总频次为55 次,占冲饮型饮方高频原料使用总频次的61.80%,而冲饮型饮方的补益类原料又以滋阴类和益气类为主,其中,滋阴药4 种,使用总频次为20 次,占冲饮型饮方常用原料使用总频次的20.47%;其次为益气药3 种,使用总频次为16 次,占冲饮型饮方常用原料使用总频次的17.98%。关联规则显示,冲饮型饮方的常用原料组合皆含有蜂蜜,与之相配伍的原料皆为补益药,其中,滋阴类、补血类和助阳类原料在常用组合中使用总频次分别为8、5、5 次,分别占冲饮型饮方常用原料组合使用总频次的44.44%、27.78%、27.78%。冲饮型饮方的新方中,皆为补益类原料的新方(5 个)。另外,数据分析发现,新方皆为原冲饮型饮方的加减方,即补益药与他类原料的合用。可见补益药在冲饮型饮方中的重要地位。
《灵枢经》曰“阴阳形气俱不足……而调以甘药也”[7],道明可通过甘温之法补益虚损。冲饮型饮方中重用补益之品,如党参、黄芪、黑芝麻、玉竹等,意在调养气虚、阴虚等,且常用原料大多性味甘温,温性可生,甘味能补、能缓,酸甘可化阴,辛甘能化阳,如此滋阴补阳,充养气血。同时,《临证指南医案》中论述了众多温热疾病和内伤杂病导致气阴两伤的证候。热病灼伤津液,气随津耗,致气阴两虚;慢性杂病以气虚为主,气损及阴[8]。气虚与阴虚互为因果,常相互影响,故应注重益气养阴的养疗方法。中医药通过益气、滋阴、扶正、强身等方法改善偏颇体质、扶正祛邪,调整亚健康状态[9];老年人脏腑气血阴阳俱虚的生理特点也使防治更宜从虚处进行补益[10]。可见,冲饮型饮方适用于养生保健者、虚证或虚弱体质等的养护以及热病、内伤杂病者的疗养。
由关联规则、熵层次聚类等方法分析,煎煮型饮方中清热与发散风热、清热与祛湿的组合较多,泡饮型饮方则重以辛凉解表的相须为用。
通过关联规则分析各药膳饮方的配伍组合,煎煮型饮方中含有清热药与发散风热药的配伍组合较多,频次为15 次,占煎煮型饮方常用原料组合使用总频次的30.61%;泡饮型饮方中,辛凉解表的配伍频次最多,为22 次,占泡饮型饮方常用原料组合使用总频次的52.38%。由熵层次聚类分析各药膳饮方的配伍组合,可知煎煮型新饮方除去清热药之间的配伍,清热药和祛湿药配伍最多,为4 个,占煎煮型饮方新组方总频次的33.33%。可见,煎煮型饮方偏重清热解表或清热祛湿的组合,泡饮型饮方强调辛凉解表的配伍。
湿热致病广泛,“湿热相火为病甚多”[11]。《素问·玄机原病式》中有“积湿成热”之说,即素体脾胃不足、饮食不节、劳倦过度、久病等导致的脾气虚而湿困,郁而为热[12-14]。《临证指南医案》多用清热利湿以治之[15]。而煎煮型饮方中的配伍与新方组合多苦寒燥湿的配伍,以苦燥湿,以寒除热[16],以治湿热。
感受风热之邪或温病初起导致的风热感冒、咳嗽等,常选用银翘散、桑菊饮等辛凉解表,如桑菊饮这一辛凉解表轻剂,长于解表,可用于肺炎、支气管炎、上呼吸道感染等风热犯肺或肝经风热证[17]。由表9 可见,桑叶、菊花、薄荷之间联系密切,作为桑菊饮中的常用药对,其在重辛凉解表配伍的泡饮型饮方中发挥重要作用。三味药皆归肺、肝经,均可疏散风热,桑叶与菊花均轻清发散、平肝明目,其中,桑叶具有抗菌、抗病毒、抗炎、调节免疫等广泛的药理活性[18];有学者通过系统药理学分析发现,菊花可能通过槲皮素等核心化合物作用于肺脏、肝脏等器官以发挥清热解毒作用[19]。
具有清热功效的药膳饮品可以选择煎煮的方式制作。合理的煎煮方法可经加热使水渗透到药物的内部组织,溶解出有效成分[20],进而将中药炮制和配伍的优势充分发挥[21]。且具有寒凉之性的清热药可通过煎煮取其气、薄其味[22],从而兼具药效与药味。本研究纳入的组方中清热解毒类偏寒凉中草药[23],具有清热生津等功效的中国凉茶基本采用煎煮方法[24],适用于易受湿热之邪、酿成湿热体质的久居岭南之人[25],至今仍具有广阔的发展前景。平素嗜食肥甘,或劳倦、脾虚等导致的热证,也可服用相应的煎煮饮品以清热祛湿,做到医食结合、生身常健。无论是中国凉茶还是煎煮型饮方药膳饮品,皆通过寒凉原料清解热证、调理阳热体质等,符合中医药膳的清法[26],具有科学性和中医药的独特优势。
辛凉解表饮方优选泡饮剂型。风热感冒初起等病证或咽痒、咽痛等症状,一般需要较为轻浅的调理。与寒凉之性较重的清热药食相比,薄荷等辛凉解表之品无疑更为适宜。而薄荷中含薄荷酮、薄荷醇等近50 种挥发性油类化合物[27],为避免久煎久煮或制成其他剂型造成的挥发性成分的损失,泡饮方法更为可靠。除此之外,中药新制剂不仅具备传统方剂优点,还具有一定新优势,如银翘散袋泡剂是在银翘散辛凉解表疗效的基础上进行优化[28],与煎剂等剂型相比,解热、抗炎、提高机体免疫功能等作用更强,所含的挥发油与非挥发性成分也明显高于其他剂型[29],能较好地发挥剂型优势。
补益之品可制成膏、粉以冲饮。补益方药多制作时间较长,与泡饮和煎煮的方式相比,冲饮为其理想剂型。如药食制成粉体具有方便携带、有效成分溶出快[30]的优点。黄萍等[31]通过构建小鼠气虚模型进行随机对照试验,对黄芪破壁粉粒的作用进行研究,结果表明,黄芪破壁粉粒具有补气生血和抗疲劳作用,与黄芪饮品相比,较低剂量即可达到效果。王星月等[32]构建慢传输型便秘大鼠模型,对山药芝麻糊的疗效进行观察,结果显示,山药芝麻糊是治疗的有效药膳方剂。膏方易于吸收,兼具滋补、延缓衰老等功效。对膏方调治疾病的用药规律进行数据挖掘发现,膏方主要通过调治肺、脾、肝、肾等脏腑的虚证对慢性病、亚健康状态发挥作用[33]。黎医擅长使用类似中药膏方的黎药蜜膏治疗肝阴虚证等虚劳疾病[34]。现代研究也指出,膏方能调节机体的免疫功能,增强人体抗应激能力,清除体内自由基,改善生理系统功能[35]。因此,用药膳冲饮型饮方进行补益的操作性强。但补益过程中也需注意补而不符其证、不究其药、不重脾胃与补而不及[36]等问题。
药膳饮方的剂型选择除需考虑原料和方剂的功效外,还需注意原料的特性。一般而言,需要煎煮的药物多味厚质重,需要经过一定时间煮沸才能释放有效成分;而泡饮的原料往往为叶、花等质轻味薄之品,若水温过高或经长时间煎煮,反而可能消耗有效成分,降低治疗效果;冲饮多针对可以研粉、气味甘甜可口的原料,直接冲调相较于前两者更易接受。
“食能排邪而安脏腑,悦神爽志,以资血气,若能用食平疴释情遣疾者,可谓良工,长年饵老之奇法,极养生之本也”[37]。通过中医传承辅助平台对《中国药膳大辞典》中药膳饮方进行组方规律分析,可为新药膳饮品的研发、利用提供参考,为养疗保健提供新思路。但施膳必须遵循平衡阴阳、调理脏腑、扶正祛邪、三因制宜、勿犯禁忌等原则[26]。同时,药膳饮方的应用须辨证施膳、长期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