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清顺
阳光从她耳垂掉毁,一种美丽将要倾坠
她身上轻薄的桃花,适合抒情,且带有
古典的不幸。花蕾在分岔小径渐次绽开
惊蛰的到来,并没有打断一个人短暂的
沉默,依偎着虚无的温暖,她多像冬天
诞生的孩子。从某天突然成为一个女人
她有很多的秘密:她对人世苦难的认识
总是略大于幸福,她的阴影里总有叹息
与她达成默契。她的爱欲总是高潮迭起
玉兰开得正好,野鸭水中嬉游,仿佛被
鍍上了柔和的光晕,这些与她没有任何
关系。她的眼中是麻雀、甲流和旧楼梯
她抱着湿润的木柴,在锈蚀的麦田等待
死去的祖先能够回来,仲春的鸟鸣照耀
她渐老的年轻。二十年后她变得更陌生
陌生并没有让她产生古老的敌意,她是
众多姓氏中的任何一个,故乡散落在她
单薄的芦苇上。她一生的春天都是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