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城体育文化传承困境与纾解路径

王玉扩 席永平 黄 刚

1.燕山大学体育学院，河北 秦皇岛 066000；2.张家口学院经济与管理学院，河北 张家口 075000；3.河北科技师范学院体育与健康学院，河北 秦皇岛 066000

作为民族优秀传统文化的载体，长城沿线现存的体育文化是长城文化中重要的文化资源，是长城文化谱系要素，这类文化资源的深入挖掘、开发与利用，不仅能丰富国家长城文化公园建设内涵，弘扬民族自强精神，培育文化认同意识，还会与当下体验性、生态性旅游发展高度融合[1]，并且对沿线农村文化振兴与建设，提供有力支撑。长城体育文化的传承与创新，需要系统梳理长城体育文化的发展脉络、谱系、内涵、分布，促进其同文化产业相互转化为生产、生活服务，从而提升长城体育文化的生命力，使其焕发新的活力。

1 长城体育文化内涵

长城体育文化是长城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其生成、发展过程具有很强的地域性、民族性、文化性，是长城沿线各民族生产、生活、军事活动的生动体现，所形成的各类体育项目、形式，不仅蕴涵着长城沿线农耕文化、游牧文化元素，也蕴涵着从祖国渤海之滨至甘肃嘉峪关东西数千公里沿线的地域文化元素。从文化发展的角度看，长城体育文化具有北方民族鲜明的文化特点，是人们娱乐、健身、军事、祭祀、节庆活动的重要内容、形式，蕴涵着人们的思想、知识与精神，从人类学角度看，长城体育文化不仅具有沿线地域的本土文化特点，还具有戍守长城将士祖籍地域的文化内容与印记[2]，可以说，长城体育文化是农耕文化与游牧文化相交融的体现，也是南北地域文化交融的体现，更是民俗文化与军事文化相交融的体现，在民族体育文化谱系中，具有其独特的文化特征，深厚的文化根基。长城体育文化的形态多元、功能多样，是各个历史时期经济、社会、文明发展的文化反映，是顺应和满足人们多种需要产生和发展起来的一种特殊地域文化形态。

2 长城体育文化传承发展的机遇

2.1 乡村振兴战略

中共十九届五中全会首次提出实施“乡村建设行动”，并将乡村建设行动作为“十四五”时期全面推进乡村振兴的重点任务[3]。党中央对“三农”给予高度重视。乡村振兴战略对田园乡村建设也提出新的要求，乡村振兴战略是习近平总书记在中共十九大报告中提出的战略。2018 年1 月，中共中央 国务院《关于实施乡村振兴战略的意见》[4]、同年2 月，长城沿线各省市印发《关于实施乡村振兴战略的意见》，提出要“建设立足乡土社会、富有地域特色、承载田园乡愁、体现现代文明的特色田园乡村”[5]，乡村振兴战略的实施，为长城沿线体育文化的传承与发展带来一定的内生动力。乡村振兴不仅要产业振兴，居民的文明素养也要提高，文化建设也要振兴，传统的民族文化在新农村文明建设中将起到促进作用。

2.2 长城国家文化公园建设

2019 年7 月，中央全面深化改革委员会上第九次会议正式审议通过了《长城、大运河、长征国家文化公园建设方案》，进行长城国家文化公园建设是一项重大的文化工程[6]。国家建长城文化公园既是坚定文化自信的国家文化战略，同时也是以文旅、农旅融合为导向的区域发展新战略。长城国家文化公园建设的背景是发掘好，利用好丰富的长城文化、长城文物以及相关文化资源[7]。长城国家文化公园建设要鼓励各级政府和企业对长城文化旅游资源进行开发，还要培育一批有竞争力的长城文旅企业[8]。强调利用与开发，就是要让文物“说话”，让历史活化，让文化真正走入人们的生活，让优秀的传统文化、民族传统体育文化走出一条创造性转化、创新型发展的新路子，给长城沿线经济社会发展以内生动力。

3 长城体育文化传承与创新机制

创新是长城体育文化拥有生命力的源泉，现实中的长城体育文化体现在各类民族、民俗体育项目中，这类项目有军事性质的武术、射翌；有娱乐性质的蝴蝶舞、打冰球；有节庆性质的鼓舞、打树花、猴打榜、霸王鞭等，其文化本原是满足长城沿线民众及守城戍士的精神需要和娱乐、健身、斗争等原始的、朴素的、自然的、多元的文化需要。文化是历史产物，是动态发展的，可以说，创新是长城体育文化发展的主线，是文化发展的原始内在动力，促使这些体育文化项目创编、改造、流变[9]。在长城体育文化发展过程中，融合是文化再生的重要路径与方法，是人们完善文化载体，丰富文化形式，满足生产生活需求的内在诉求，融合使得长城体育文化更有魅力，更切合发展实际。如，在山西、陕西、河北段长城沿线出现的战鼓舞，在各地呈现出不同的风格，同当地风俗进行融合，更加凸显异地文化风采。创新是长城体育文化发展的内在动力，融合是其创新发展的重要形式，二者是文化再生的客观体现，相互支撑与促进。

4 长城体育文化传承存在的问题

4.1 民间民俗体育文化有待挖掘

现存长城保护完好的明长城总长度约8851.8千米，各个时期的长城沿线分布有汉族、满族、朝鲜族、蒙古族、回族等十几个民族，像河北秦皇岛、天津蓟州段，沿线不仅有本土居民、山东籍居民，还有戚家军的浙江籍长城后裔，民俗生态多元，体育文化丰富，具有典型的地域特征，是长城体育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在河北秦皇岛市，目前仅有青龙猴打棒、镇关武术、少北拳、青龙满族寸子秧歌得到一定的重视，其他珍贵的长城沿线民间民俗体育文化遗留民间，挖掘不足、传承不够，呈现衰落趋势，一定程度上削弱了文化认知与认同。

4.2 军事体育文化呈现不足

作为冷兵器时代的产物，屏障作用和军事防御是长城的主要功能，战争催生军事体育文化，过去戍守将士军事训练内容的步射、弩射、手搏、角力、举鼎、拓关、投石、击剑、强钩、围及作战训练和演习等，是长城军事体育文化的载体。长城在形式上是军事功用，实质上是文化。当前，在长城博物馆、关城及部分景区，或多或少有军事器械的实物展示、作战训练的模型，仅仅作为旅游产品，对军事文化内涵、历史人文资源挖掘深度不够，体验性的军事文化产品较少，爱国、智慧、勇毅的长城精神传承不足。

4.3 户外体育文化形式单一，内涵不足

长城大多建在险峻的山体及戈壁荒原上，自然生态较为完好，例如，河北秦皇岛段长城集滨海长城、海上长城、平原长城、高山长城、河道长城等于一身，大部分长城随山就势，所处地质地貌丰富，植被葱郁，生态环境优异，加上建设多年的山海关关城，以及距离城区不远的角山长城，具有开展户外运动，传播长城文化，弘扬中国精神，彰显户外运动文化的天然条件。目前，同长城关联的户外大型赛事活动，仅有2017 年10 月的秦皇岛山海关长城越野赛；2019 年10 月的秦皇岛天下第一关·长城国际马拉松活动。赛事单一，体系不丰富，层次低、范围小、参与人员少，使得长城文化认知及传播效果大打折扣。

4.4 长城体育文化传承人及文创从业人员匮乏

目前，长城体育文化传承人数量不足，传承老龄化，国家对于传承人的培养激励机制建设不足。长城沿线各省市对各自省域的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进行建设，但对体育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承与发展重视程度不够。长城沿线各地市没有针对相关从业人员、体育文化文创人员建立具体的可操作性的评价机制，哪些人员可以纳入非物质文化传承人体系，哪些是高层次的，哪些是中低层次的，相应给予什么待遇，都缺少明确的举措。从河北、山西长城沿线景区调研获悉，传承与文创人员多是旅游、历史、中文等专业出身，传承队伍专业性不强，社会机构缺乏专业能力。

5 长城体育文化创新与传承对策

5.1 加强组织能力

一是借助国家长城文化公园建设契机，沿线各省市政府成立长城体育文化建设专项工作领导小组，强化领导，协调、凝聚各方力量，提高长城体育文化与文旅融合的效率与质量；二是由各省市旅游和文化广电部门为牵头单位，组织档案馆、体育局、长城沿线的高等学校、中国长城文化研究与传播中心、中国长城研究院、长城学会等单位的专家、学者，对长城沿线的民间民俗体育文化、长城军事体育文化、户外体育文化进行深入挖掘与整理。

5.2 统一规划，协同布局

一是对标长城文化公园国家级标志性工程要求，结合长城体育文化类型特点，统一规划，高标准展示与建设；二是在长城国家文化公园的核心展示园、文旅融合区、各个特色展示点，统筹文化公园区块功能及长城体育文化类型，精准筛选内涵丰富，认同价值高的体育文化，打造品牌，强化与其他长城文化绿色融合；三是统筹长城体育主体文化、市域传统民间民俗体育文化，协同布局，协同展示，使之成为文明互通的桥梁。

5.3 丰富内涵，创新展示

一是深入挖掘军事体育文化、民间民俗体育文化、节庆体育文化的内涵与人文历史，彰显其文化价值；二是以节庆形式、实景形式、主题园形式展示承载、伴生、蕴含的文化，提高文化认知；三是围绕代表性的射箭、射弩、抛石、围猎、操练等军事体育文化，利用科技，开发体验式、沉浸式军事体育文化产品，提高军事体育的互动性，活态传承；四是以军事体育文化及红色文化为核心，开发建设高标准全民国防教育中心，开展国防教育、爱国主义教育；五是鼓励开展长城沿线村镇创办有地域特色的民间传统体育运动比赛活动，如，登山竞速、射箭比赛、摔跤比赛等体育活动。

5.4 突出内涵，打造大众赛事品牌

一是围绕长城文化精神，深入挖掘文化内涵，突出文化主题，丰富赛事体系，不应内化成一个项目、一条线路，而应当朝一个主题，多个方向去发展；二是根据长城文化公园区块自然资源环境特点，组织多元化、多类型户外休闲体育赛事活动、节庆活动，促进文化传播，创新文化传承；三是精准打造大众精品赛事，提高赛事层次，让参与者感受长城文化的伟大与历史厚重，扩大文化受众及影响。

5.5 结合文旅，培育国际IP 赛事

一是各段长城属地，利用独有的资源，培育国际赛事体系，同本地文旅产业深度融合。在河北秦皇岛段，可以利用独有的山海城优势和影响力，引入长城国际铁人三项比赛，包括游泳、自行车、跑步项目，老龙头将是举世无双的独有赛场。举办诸如，长城国家马拉松、长城国际自行车越野赛、长城国际汽车拉力赛等。长城将会让体育赛事变得更有吸引力；二是利用长城的独特魅力，在重要峪口等重要节点开展分站式体育比赛。

5.6 提升传承与文创从业人员素质

加强对传承人员的行业培训，对现有体育文化传承和从业人员进行培养，采用“引进来、走出去”的方式，兼有现场教学和主题讲座，丰富和提升其理论知识和能力。对体育文化的文创从业人员，也要加强培训，注重发挥协会职能，组建旅游新业态智库，为长城体育文化和旅游高质量发展奠定基础。同时，配套建立长城体育文化建设的乡村、社区参与和志愿服务机制，充分吸纳具有一定专业知识的多领域志愿人士，定期开展统一培训，为长城体育文化发展提供有力的人才支撑，为产业融合提供内生动力。

6 结语

长城体育文化的传承与发展，需做好文化资源的挖掘工作，并就长城沿线的各类体育文化项目建立数据库，梳理出濒危项目和非濒危项目，以及新的体育文化形式，加大投入沿线各省市文化事业，加大对文化传承人培养，建设适宜长城沿线乡村、城镇发展的文化体验园、文化节、文化村、文化城等景观和载体，同文旅产业发展深度融合，形成文旅产业的价值链，充分利用各种新媒体传播平台、文化节活动，广泛传播长城体育文化，促进体育文化的创造性转化和创新性发展，彰显长城体育文化的当代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