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科技期刊国际化程度评价体系构建

■付国乐 张志强

1)南京邮电大学传媒与艺术学院,江苏省南京市栖霞区文苑路9号 210023 2)南京大学信息管理学院,江苏省南京市栖霞区仙林大道163号 210023

21世纪以来,国家出台一系列科技期刊国际化政策支持项目。在一系列国际化政策支持下,中国科技期刊产业发生一些新的变化。在出版运营机制方面,科技期刊国际化出版市场化特征凸显。例如,国家对非时政类期刊改革(2011年)、编辑部体制改革(2012年),科学出版社收购法国EDP Sciences出版社。科技期刊实现数字化发展,从纸质出版过渡到数字出版;从使用国际投审稿系统和搭建国际出版传播平台“借船出海”,到探索国内自主建设数字出版平台SciOpen“造船出海”[1]。在出版流程方面,科技期刊组稿、审稿、出版和传播国际化,实行同行评议、开放获取、社交媒体传播,缩短出版时滞。在出版人才方面,组建国际化编委会,在国际范围内聘请主编、编委和审稿人。同时,中国科技期刊国际化取得了一定的影响效果。中国英文科技期刊数量增加,被SCI数据库收录期刊数量增长显著:2003年被收录77种,2022年被收录276种。居于JCR Q1、Q2区期刊比例增加:2003年1种期刊居于Q1区,5种期刊居于Q2区;2022年155种期刊居于Q1区,60种期刊居于Q2区。影响因子提高显著,以单刊CellResearch为例,其2003年影响因子为1.792,2022年增至44.100[2]。那么,科技期刊影响效果与出版产业机制、流程、人才存在怎样的关系?是否可以基于国内科技期刊国际化的产业机制、流程、人才与影响效果构建中国科技期刊国际化程度评价体系?体系的每个评价层面之间存在何种结构影响关系?又该如何利用此结构影响关系指导中国科技期刊冲击世界一流?这是本研究聚焦的问题。

本文从中国科技期刊国际化出版流程、运营、人才等方面着手,探索中国科技期刊国际化评价产业框架,构建国际化程度评价体系,实证国际化程度评价体系结构影响关系与因果定位。基于对以上问题的探讨,一方面弥补现有文献评价之不足,从出版产业流程出发形成特色化评价;另一方面,为中国科技期刊冲击世界一流提供指导建议。

1 文献综述

科技期刊国际化产业评价研究主体主要为产业编辑,涉及科技期刊国际化评价研究与科技期刊国际化产业经验研究两方面内容。科技期刊国际化评价研究有内容-形式国际化[3]、国际化度[4]、国际影响力[5]3个评价角度。内容国际化指科技期刊选题等国际化;形式国际化指论文作者国际化、编委及审稿专家等国际化。科技期刊内容-形式国际化研究奠定了产业编辑界定国际化的基础,后来研究者拓展了此界定的内涵和外延。国际化度对国际显示度进行评价,将国际论文量、稿源国数量[6]、国际被引频次、国际引用率、引用国数量指标[7]等作为评价指标。国际影响力评价研究应用JCR中的文献计量指标评估国内科技期刊国际化的绩效表现,用期刊论文的被引情况、总被引频次、影响因子等评价指标来评价。内容-形式国际化、国际化度是科技期刊国际化评价的来源指标,国际影响力是科技期刊国际化评价的效果指标。

科技期刊国际化产业经验研究是对中国科技期刊国际化产业新变化的总结,分为出版人才、流程、运营、影响四方面。出版人才国际化体现为编辑、编委、审稿人国际化[8]。出版流程国际化体现为组稿、审稿、出版、传播国际化[9]:组稿流程中设置吸引国际稿源机制,开通绿色通道,提高文章时效性;审稿流程国际化以同行评议的开放程度体现;出版流程国际化以数字网络出版体现;传播流程国际化主要指数字传播。出版运营国际化体现为市场化和数字化[10]:市场化指通过收购、兼并、重组等方式促进期刊产业发展;数字化涉及自建国际化的投审稿平台、网络传播平台等。出版影响国际化体现为科技期刊刊发内容的国际引用,影响因子是出版影响国际化的效果指标[11]。在国际化办刊过程中,产业编辑统计总被引频次、影响因子等指标变化,以对国际化出版的人才、流程、运营、影响进行检验。

已有科技期刊国际化评价研究针对单一问题应用某一评价指标进行论证,未综合整个产业流程;已有科技期刊国际化产业经验研究虽总结了科技期刊国际化发展在出版流程、运营、人才、影响等方面的新趋势,但偏宏观,未探索出版流程、运营、人才、影响之间的关系。国际化评价研究需要及时总结产业的新趋势与新问题;国际化产业经验研究要将总结出的新趋势上升为新的评价体系。本研究应用国际化产业框架,构建国际化程度评价体系,探讨该体系下各评价层面、评价指标结构影响关系,以优化国际化评价体系研究,且指导国际化产业发展。

2 研究设计

应用文献分析法、访谈法、统计分析法,构建国际化程度评价体系,对其内部结构影响机理进行分析:通过文献分析法初步确定国际化程度评价框架,通过访谈法细化与修正由文献分析法得到的初始评价框架,通过统计分析法实证国际化程度评价体系结构影响关系。

按照“文献分析法—访谈法—统计分析法”顺序开展研究。首先,应用文献分析法对已有科技期刊国际化评价与产业经验研究相关文献进行厘定,基于产业发展流程,提炼以出版流程、运营、人才、影响国际化为评价层面的国际化程度初始评价框架。其次,围绕由文献调研得到的初始评价框架设计问题,邀请科技期刊国际化利益相关者进行访谈验证,形成最终国际化程度评价体系,且对其进行理论界定。再次,针对确定的国际化程度评价体系,制作《中国科技期刊国际化程度评价体系结构影响关系调查问卷》,邀请科技期刊国际化利益相关者针对问卷打分。应用Fuzzy DEMATEL方法对问卷数据进行统计,得出此评价体系结构影响关系、因果定位。最后,应用国际化程度评价体系结构影响关系,为中国科技期刊冲击世界一流提供建议。

3 国际化程度评价体系构建

基于已有文献分析,得知国际化程度评价层面为出版人才国际化(A1)、出版流程国际化(A2)、出版运营国际化(A3)和出版影响国际化(A4)。以这4个评价层面为基础设计访谈提纲,对科技期刊利益相关者进行访谈,问题如表1所示。此访谈中,科技期刊协会从业者、产业从业者、评价者各10人,每人访谈1次,每次60分钟。访谈后对内容进行整理、分析和提炼,形成国际化程度评价体系(表2),并对该理论体系进行界定。

表1 访谈提纲

表2 中国科技期刊国际化程度评价体系

3.1 出版人才国际化(A1)

出版人才国际化(A1)包含编委、审稿人、编辑人员国际化,体现期刊吸引国际化身份人才和学术地位一流人才的能力。出版人才国际化(A1)属于相对概念,因学科而异。整理访谈材料,发现出版人才国际化(A1)侧重出版人才的国际化身份(视野)、学术地位、参与度。用国际人才比(B1)测评国际化身份,用国际化人才h指数(B2)测评学术地位,用国际人才参与度(B3)测评参与度。

国际人才比(B1)反映国际编辑、编委、审稿人的规模,是期刊出版人才国际化的基础指标。国际人才比(B1)高,说明期刊具备国际视野,国际合作程度深,易被国际引用和使用。国际人才比(B1)和期刊被引正相关[12]。中国科协精品科技期刊工程、中国科技期刊国际影响力提升计划、中国科技期刊卓越行动计划均将“国际编委比”作为考核指标。国际人才比(B1)为国际科学编辑比、国际编委比、国际审稿人比之和。因每种国际化期刊拥有众多审稿人,且审稿人信息保密,访谈专家认为,针对国际人才比(B1)仅统计国际科学编辑比和国际编委比。

国际人才h指数(B2)反映编辑、编委和审稿人的国际影响力。国际人才h指数(B2)不仅注重期刊国际人才发文量,还重视国际人才发文的被引频次,将发文量与引用质量结合起来。编辑、编委和审稿人的学术声望与期刊被引正相关。期刊由国际人才h指数(B2)高的专家担任编委,更容易获得读者认可,也更容易被引用[13]。与国际人才比(B1)一致,审稿人数据未在官方网站公示,对国际人才h指数(B2)取国际科学编辑h指数均值与国际编委h指数均值之和。

国际人才参与度(B3)是由访谈获得的新指标。科技期刊产业从业者提到:“国际编委比指标不是越高越好,要考察国际编委的实际参与度,不能光看挂名的国际编委数量。”国际人才参与度(B3)指编辑、编委对期刊国际化发展的贡献程度,用国际编辑、编委组约的稿件数量和编委的撰稿数量与期刊总发文量的比值来表示。访谈专家建议统一整合为效果指标——约稿数量比。约稿可在期刊官网上查询得到:根据期刊国际化发展实践判断,期刊“Research Highlight”“Review Article”“Editorial′s Highlights”“Annual Review”“Special Issue”“Comment”栏目稿件为约稿。那么,约稿数量比为以上栏目的稿件数量与总发文量的比值。

3.2 出版流程国际化(A2)

出版流程国际化(A2)表现为组稿、审稿、出版、传播国际化,涉及同行评议(组稿、审稿)、开放获取(出版、传播)、出版效率。出版流程国际化(A2)是一个绝对概念,体现期刊组稿、审稿、出版、传播流程的可信性、质量和效率。具体指标为同行评议透明度(B4)、开放获取程度(B5)、出版时滞(B6)和出版标准(B7)。

同行评议透明度(B4)指同行评议的开放程度,是期刊出版流程国际化(A2)的重要指标。同行评议透明度(B4)提高,期刊出版流程信任度会提高[14],出版流程易受到科学社群认同,期刊被引频次随之提高。国内科技期刊多采取单盲同行评议模式,采用双盲或开放同行评议模式的期刊数量相对较少。有些期刊中存在“Letter to the Editor”“Correspondence”栏目,对已发文章进行补充和交换意见,这些栏目可以体现研究者参与期刊同行评议的情况。访谈专家认为,有这类栏目的期刊,同行评议透明度(B4)指标分数较高。因此,同行评议透明度(B4)计算方法为:开放同行评议期刊加3分,有“Letter to the Editor”“Correspondence”栏目的期刊加2分,单盲同行评议期刊加3分,双盲同行评议期刊加2分。

开放获取程度(B5)指金色开放获取、绿色开放获取和青铜开放获取论文数量占总发文量的比例。开放获取程度(B5)体现期刊刊载开放获取论文的数量,反映其产出能力[15]。开放获取程度(B5)计算公式为5pgold/P+3pgreen/P+2pbronze/P,其中:P为总发文量,pgold、pgreen、pbronze依次为金色开放获取、绿色开放获取、青铜开放获取论文数量。从青铜开放获取到金色开放获取,开放获取程度(B5)逐渐提高。开放获取程度(B5)提高,出版流程共享度随之提高,便于期刊内容传播,期刊国际引用可能性增强。

出版时滞(B6)反映期刊生产速度,成为评定期刊出版流程的效率指标。出版时滞(B6)指稿件自接收至刊发所经历的时间周期,以月或天为计量单位,涉及编辑初审速度、专家评审速度、复/终审速度,以及编辑速度、排版速度、校对速度、上线速度。出版时滞(B6)与影响因子显著负相关,影响因子随出版时滞(B6)的减小而增大[16]。

出版标准(B7)体现在出版语言载体、格式规范、版权协议方面,由英语出版、格式规范、版权协议构成。英语出版会提高期刊的国际引用和使用率[17]。对出版标准(B7)采用定性评价,计分标准为:英语出版加3分;作者信息、论文信息及英文摘要规范(标注ORCID、DOI等)加2分;采用国际统一格式或学科主流期刊格式加1分;采用国际通用排版软件(LaTex)加2分;与国外出版商合作签订版权转让协议加1分;与国外作者签订版权转让合同加1分。出版标准(B7)得分高,国际读者更易阅读,期刊越容易被引用和使用。

3.3 出版运营国际化(A3)

出版运营国际化(A3)体现为科技期刊运营的数字化、市场化,评价指标为数字化利用率(B8)、市场化程度(B9)。

数字化利用率(B8)指期刊数字化投入的产出效率。数字化利用率(B8)高,读者更愿意阅读期刊数字化文章。访谈之中,专家谈到国内期刊数字化由实力雄厚的学/协会、出版集团、科研院所支撑;对于单刊而言,数字化发展以微信公众平台投入为主。科技期刊主要利用微信进行社群交流,国际管理与技术编辑学会(International Society of Managing and Technical Editors,ISMTE)第2届亚太会议把科技期刊微信运营和传播影响力作为会议议题[18]。微信平台影响力采用清博微信传播指数(WCI)表征。WCI高,表明期刊微信平台传播热度高,期刊数字化利用率(B8)高。

市场化程度(B9)涉及期刊运营主体的市场化机制。访谈可知,国外科技期刊已形成成熟的市场化机制,国内科技期刊市场化机制刚萌芽。对标国外期刊成熟的市场化运营机制,结合国内期刊的市场化探索,发现市场化程度(B9)体现为市场化集群、市场化机制和市场并购行为,对该指标采用定性评价。计分标准:有期刊集群加3分;实行市场化的编辑、出版分离机制加1分,实行主管、主办单位分离机制加1分,实行人才引进和激励机制加1分;具有跨地区、跨行业、跨国家的联合、兼并、重组和股份制改造等运作方式加4分。

3.4 出版影响国际化(A4)

出版影响国际化(A5)用国际引用影响因子(B10)和国际引用即年指数(B11)表示,2个评价指标均基于影响因子概念提出。国际引用影响因子(B10)为期刊过去2年发表文章在当年的非本国被引频次与期刊过去2年总发文量之比,指期刊内容的国际输出强度。国际引用影响因子(B10)高,国际影响强度高,期刊的国际输出能力强,容易受到科学社群的认可[19]。国际引用即年指数(B11)为期刊当年发表文章的非本国被引频次与期刊当年总发文量之比,反映期刊国际输出速度。国际引用即年指数(B11)大,期刊国际输出速度快,容易被国际科学社群引用和使用[20]。

综上,得出中国科技期刊国际化程度评价体系,见表2。

3.5 体系界定

中国科技期刊国际化程度评价体系是期刊编辑基于出版产业国际化发展实践提出的理论体系,具有产业特性,包含出版人才、流程、运营、影响4个国际化评价层面,反映期刊出版产业的国际化投入效果特征。出版人才国际化(A1)关注的是期刊出版产业中人的要素,编辑、编委、审稿人国际化体现期刊集聚国际人才的能力,国际人才比(B1)、国际人才h指数(B2)、国际人才参与度(B3)成为此要素的评价指标。出版流程国际化(A2)关注的是期刊出版产业中出版流程的要素,组稿、审稿、出版、传播国际化构成出版流程国际化。国际化的出版流程具有可信任、共享性、出版效率高、出版规范特征。因此,同行评议透明度(B4)、开放获取程度(B5)、出版时滞(B6)、出版标准(B7)成为此要素的评价指标。出版运营国际化(A3)关注的是期刊出版产业中运营管理的要素,数字化和市场化体现出版运营的国际化,数字化利用率(B8)、市场化程度(B9)成为此要素的评价指标。出版影响国际化(A4)检验出版人才、出版流程、出版运营国际化投入的效果,以国际引用影响因子(B10)和国际引用即年指数(B11)为检验指标。因此,国际化期刊出版产业中的人、流程、运营管理、影响效果构成国际化程度评价的评价层面,这4个评价层面构成中国科技期刊国际化程度评价体系。

4 国际化程度评价体系实证

在界定国际化程度评价体系的基础上,制作《中国科技期刊国际化程度评价体系结构影响关系调查问卷》,发放给科技期刊国际化利益相关者。总计发放32份问卷,回收30份,回收率为93.75%。回收问卷中,4份来自协会从业者,19份来自国内英文科技期刊编辑,4份来自国际出版商中国区工作人员,1份来自科睿唯安,1份来自中国知网,1份来自中国科学院文献情报中心。调查用时17个工作日(2021年4月7—30日),请专家针对评价指标的两两影响关系进行打分。整理和分析收回的问卷数据,回收数据的一致性检验误差平均百分率小于0.05,符合要求。应用Fuzzy DEMATEL方法在Excel软件中计算出评价指标的模糊初始影响矩阵、模糊标准影响矩阵、模糊标准总影响矩阵、总影响矩阵,求出该评价体系的结构影响关系矩阵,画出影响网络关系图[21],得到国际化程度评价体系评价层面、指标的影响与被影响综合表,见表3。国际化程度评价体系结构影响关系反映不同评价层面、指标之间的相互影响程度和因果定位,为中国科技期刊冲击世界一流提供建议。

4.1 4个评价层面的结构影响关系与因果定位

基于Fuzzy DEMATEL模型结构影响原理可知:di+ri表示评价层面、指标的总影响程度;di-ri表示评价层面、指标在国际化程度评价中是“因”(di-ri>0)或“果”(di-ri<0)。4个评价层面的di+ri平均值为17.119,出版流程国际化(A2)和出版人才国际化(A1)的di+ri超过平均值。出版流程国际化(A2)的di+ri比出版人才国际化(A1)高,是较强影响与被影响的评价层面。di+ri最低的出版运营国际化(A3)最不容易被其他评价层面影响。di-ri方面:出版人才国际化(A1)、出版运营国际化(A3)的值为正,这2个评价层面具有“因”的属性;出版流程国际化(A2)、出版影响国际化(A4)的值为负,这2个评价层面具有“果”的属性。因此,结合由di+ri与di-ri形成的坐标系可知,国际化程度评价体系的4个评价层面按影响能力排序,依次为出版人才国际化(A1)、出版运营国际化(A3)、出版流程国际化(A2)、出版影响国际化(A4)。

4.2 11个评价指标的结构影响关系与因果定位

在11个评价指标之中,国际人才比(B1)、国际人才h指数(B2)、开放获取程度(B5)、出版时滞(B6)、数字化利用率(B8)、市场化程度(B9)具有“因”的属性;国际人才参与度(B3)、同行评议透明度(B4)、出版标准(B7)、国际引用影响因子(B10)、国际引用即年指数(B11)具有“果”的属性。11个评价指标按影响能力排序,依次为国际人才比(B1)、市场化程度(B9)、国际人才h指数(B2)、出版时滞(B6)、开放获取程度(B5)、数字化利用率(B8)、国际人才参与度(B3)、出版标准(B7)、国际引用影响因子(B10)、同行评议透明度(B4)、国际引用即年指数(B11),见图1。

图1 11个评价指标的结构影响关系

4.3 国际化程度评价体系内部影响机理分析

结合国际化程度评价体系界定与结构影响关系,对此体系的内部结构影响机理进行分析。国际化程度评价体系评价层面的结构影响与因果定位证明了出版人才国际化(A1)、出版运营国际化(A3)、出版流程国际化(A2)属于国际化投入,出版影响国际化(A4)属于国际化效果。

每个评价层面下的评价指标又具有不同的内部影响逻辑,如图2所示。作为体现人的因素的出版人才国际化(A1),其结构影响关系中的因果定位表明,国际人才比(B1)、国际人才h指数(B2)具有“因”的属性,影响具有“果”的属性的国际人才参与度(B3)。这体现出通过扩大国际编辑、编委规模,提升国际编辑、编委质量,能够提高期刊国际参与度。作为出版流程因素的出版流程国际化(A2),其结构影响关系中的因果定位表明,出版时滞(B6)、开放获取程度(B5)具有“因”的属性,影响具有“果”的属性的同行评议透明度(B4)和出版标准(B7)。这体现出通过提高出版效率和知识共享程度,能够提高同行评议的开放程度和出版标准的国际规范程度。作为出版运营因素的出版运营国际化(A3),其结构影响关系中的因果定位表明,数字化利用率(B8)和市场化程度(B9)皆具有“因”的属性,但市场化程度(B9)影响数字化利用率(B8),体现出市场化程度高的期刊的数字化投入高。作为效果因素的出版影响国际化(A4),其结构影响关系中的因果定位表明,国际引用影响因子(B10)和国际引用即年指数(B11)皆具有“果”的属性,但国际引用影响因子(B10)影响国际引用即年指数(B11),体现出国际化期刊前2年发表论文在统计年的非本国被引频次越高,当年发表论文的非本国被引频次越高。

图2 国际化程度评价体系内部影响机理

5 讨论

国际化程度评价体系侧重整个国际化产业流程,总结产业层面出版人才、流程、运营、影响出现的新特征,实证其内部结构影响机理,这相对于已有期刊国际化评价研究成果,具有一定的创新性与系统性。基于国际化程度评价体系结构影响关系与因果定位,可以为中国科技期刊冲击世界一流提供建议。

(1)在4个评价层面之中,出版影响国际化(A4)作为具有“果”的属性的评价层面,受出版人才国际化(A1)、出版流程国际化(A2)、出版运营国际化(A3)制约。中国科技期刊要冲击世界一流,应秉持不唯出版影响的办刊理念,依次重视出版产业之中的人、运营、流程要素。国外期刊普遍认为影响因子不是期刊评价的唯一指标。一方面,我国相关部门陆续颁布防止“唯SCI期刊”、防止影响因子至上的政策;另一方面,中国科协建立自己的科技期刊分级评价体系。因此,中国科技期刊应客观审视出版影响国际化(A4),优先发展出版人才国际化(A1),重视出版运营国际化(A3),巩固出版流程国际化(A2)。

(2)在人的要素层面,出版人才国际化(A1)对出版影响国际化(A4)具有强影响。在出版人才国际化(A1)评价层面中,国际人才比(B1)、国际人才h指数(B2)、国际人才参与度(B3)的影响力逐渐减弱,因此在强调国际人才比(B1)、国际人才h指数(B2)的同时,也要提高国际人才参与度(B3)。中国科技期刊要组成国际化的编辑部,吸引学科领域内高质量专家,同时提高国际编委的参与度。

(3)在运营要素层面,出版运营国际化(A3)与出版影响国际化(A4)具有相对次要的影响关系。在此评价层面下,市场化程度(B9)的影响力高于数字化利用率(B8)。因此,在市场化发展的同时,也要进行数字化平台建设。中国科技期刊要在市场化方面进行探索:发展市场化机制,实行市场化的编辑、出版分离和主管、主办单位分离机制,实行人才引进和激励机制;尝试跨地区、跨行业、跨国家的联合、兼并、重组和股份制改造等。同时,要加大数字化投入,建立期刊出版平台。

(4)在流程要素层面,出版流程国际化(A2)与出版影响国际化(A4)具有一定的影响关系。在出版流程国际化(A2)评价层面之中,出版时滞(B6)、开放获取程度(B5)、出版标准(B7)、同行评议透明度(B4)的影响力逐渐减弱。国内科技期刊尝试缩短出版时滞,提高开放获取程度、出版标准和同行评议透明度等,但与世界一流科技期刊相比尚存一定的差距。

6 结语

21世纪,中国科技期刊国际化发展开启新征程。中国科技期刊产业在出版人才、出版流程、出版运营等方面发生了新的变化,产生了一定的出版影响。厘清绩效表现与出版产业国际化之间的关系,利用此关系指导中国科技期刊冲击世界一流具有现实意义。中国科技期刊国际化程度评价体系在产业国际化语境下构建。本文依据文献分析和访谈,探索国际化程度评价框架,构建国际化程度评价体系。应用Fuzzy DEMATEL方法,对国际化程度评价体系结构影响关系进行实证。利用国际化程度评价体系结构影响关系与因果定位,指导中国科技期刊的国际化发展。因此,国际化程度评价体系研究是对已有期刊国际化评价研究的深化,具备一定的创新性与系统性。

本研究存在一定的问题:应该选取典型期刊案例,对国际化程度评价体系进行应用研究;同时对研究结果与已有的评价指标进行相关性分析,厘清国际化程度评价体系的优点与缺点。对于以上所列研究不足,笔者将在接下来的研究中选取受中国科技期刊卓越行动计划领军期刊项目资助的10种期刊进行评价应用,同时对评价结果与已有的评价指标进行相关性研究,以进一步解释国际化程度评价体系的典型性与特殊性。

致谢此文访谈质性资料、问卷数据均来源于笔者博士论文,在此诚挚感谢接受访谈和填写问卷的各位专家和学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