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 荣(安徽医科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安徽 合肥 230032)
数字技术与网络新媒体的倍道而进形成了新的文化景观和价值光谱,文化的繁荣表象背后却是“泛娱乐化”思潮挥之不去的鬼魅。“泛娱乐化”就是娱乐成为人一切活动的价值标尺,“我乐故我在”是获得“其所是”的内在法则[1]。在泛娱乐化已经潜入的各方景观中,一切只有与其相联结才能进入大众传播,进入人们眼帘。泛娱乐化思潮的裹挟下,现实的人无形中进入异化的歧路。本文立足于马克思主义意识形态,探究泛娱乐化思潮下人的本质的异化现象及原因,并尝试探索复归的有效进路。
马克思在关于人的本质的论述中,有着三种不同的界定。第一种界定将人的类特质即人的本质归结为自由自觉的活动,第二种界定从人与社会的关系层面指出“人的本质不是单个人所固有的抽象物,在其现实性上,它是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2],第三种界定是马克思、恩格斯在《德意志意识形态》指出的,人的活动就是为了满足人类自身的需要。
1.人的类本质:“自由的有意识的活动”
马克思在《1844 年经济学哲学手稿》中明确指出“一个种的全部特性、种的类特性就在于生命活动的性质,而人的类特性恰恰就是自由的有意识的活动”[3]。同时马克思明确指出人类所谓的自由的有意识的活动就是区别于动物的满足人的需要、维持人类生存的手段,即劳动。人的类本质就是人与动物的根本区别,是人的根本属性。马克思在劳动中看到了人的自我生产过程,“正是在劳动发展史中找到了理解全部社会史的钥匙”[4]。通过人的本质与劳动明确联系起来,他指出了人的活动是自由、自觉的,与动物的生命活动有质的不同。
2.人的社会本质:人是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
仅仅了解人的劳动本质是远远不够的,不同的历史环境,不同的历史时期的政治、经济、文化都会对人产生影响。人不是一成不变的、抽象的人,而是具体的现实的人。费尔巴哈把人仅仅看作是生物的人,所以他关于人的本质的理论也就仅仅停留在“类本质”的层面之上。而马克思所关心主要不是人与动物的不同,而是在不同的经济形态下人的不同。因此,马克思在《费尔巴哈的提纲中》提出“人的本质不是单个人所固有的抽象物,在其现实性上,它是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6]。现实的人生活在特定的、具体的社会关系之中,要想真正理解人的本质,必须将人放到其生活的环境之中。
3.人的发展本质:需要的人的本性
人的实践是自由的有意识的,那么就意味着人的活动必然不会像动物那样单纯满足于维持自己的生存,人作为自由的有意识的类存在物必然会追求更高的目标和高质量的生活。马克思认为一切的活动都是为了满足人类自身的生活需要,需要是一切实践活动的驱动力,正是在社会实践劳动中发展了社会关系。“由于他们的需要即他们的本性,以及他们求得满足的方式,他们联系起来(两性关系、交换、分工),所以他们必然要发生相互关系。”[5]但当一种需要得到满足,另一种新的需要便随之产生,生生不息,永无止境。社会在人的需要的产生和满足中一点一滴的积累着量变,当量变积累到一定的阶段就会推动整个社会的质的变化。人的需要作为人的内在发展本质,是整个社会实际的前进动力。
泛娱乐化思潮悄无声息地打造了一个娱乐“商场”,肆无忌惮地售卖狂欢、娱乐、消费,加之新媒体技术的助推,网络时代的人们极易成为其忠实的追随者。然而,在娱乐大肆展开的表征背后,人的本质的异化加速演进。劳动的异化披上了娱乐的华服、娱乐需求被无限制地放大、财富物欲之流喷涌。
1.泛娱乐化思潮掩盖下劳动异化加速演进
马克思提出人的类本质即劳动,但劳动演进到了今天,数字劳动已经成为新型的劳动形式。近些年来,大数据、云计算、物联网、社交网,各种移动终端的互联网技术不断推动社会变革,互联网的应用使得劳动时间更加自由,劳动地点更加灵活。人工智能时代的到来,远程劳动、共享劳动、人机协同劳动、多重身份劳动等等劳动形态纷纷出现[7]。人在劳动中创造了人类的全部历史。
在数字技术的支撑下,整个社会的资源被“连接”和“激活”,更加具有“弹性雇佣”特征的“劳动剥削”模式打破了凯恩斯主义的刻板与过剩,让“劳动”的“时空边界”更加具有张力,产生了劳动的新范式——“数字劳动”[8]。在新型的数字劳动之中,劳动方式具有隐蔽性,其中尤为突出的就是借助娱乐化手段,将用户日常的点赞、转发、评论、分享都转化为商业利益。网民出于单纯意义的传播行为却成为商业资本增值的“筹码”,其利益所得却被互联网企业和网络“大V”们所分成共享,人们的劳动在不自知的情况下走向了异化,人类的劳动不再是一种自由自觉的行为,而成为一种异己的存在。为了掠取更多的商业利益,迎合网民的喜好,愈来愈多庸俗、肤浅的泛娱乐化网络产品被创造、传播、扩散,泛娱乐主义思潮将劳动异化掩盖在娱乐的外衣之下,人的类本质的异化加速演进。
2.泛娱乐化思潮遮蔽下物质欲望悄然喷涌
一个现实的人,是在后天与他人的交往中形成的,是由他所处在的社会关系体系中的地位所决定的。马克思指出人在其现实性上,是社会关系的总和。现实的人正是在“一切的社会关系”即各种社会关系的综合平衡中变得丰富饱满。但在泛娱乐化思潮的遮蔽下,“现实的人”的一切的社会关系都被异化为经济的、物质的关系,人的本质便不可阻挡地产生了异化。
娱乐本身是人们缓解压力、愉悦身心的有益补充,是丰富物质生活和精神文化生活不可或缺的“调味剂”,本身并不具有功利性和目的性。但在泛娱乐化思潮的刺激下娱乐突破了其自身的领域界限,以营利、财富为目的的资本逻辑,推动娱乐“进军”政治、经济等领域。泛娱乐化产品采用市场化的运作模式、商业化的包装形式、娱乐化的表现形式,为了获取流量、粉丝以及带货量,粗鄙搞怪的短视频、无厘头的带货主播、低俗媚俗的直播间屡见不鲜。泛娱乐化思潮中深深烙上了“资本拜物教”的烙印,泛娱乐化思潮推动下的社会交往不自觉地具有了商业化色彩,现实的人的社会关系向着资本化、商业化的方向异化着。
3.泛娱乐化思潮刺激下人的娱乐需求持续膨胀
马克思认识到了人的需要推动人的社会实践活动,正是由于人的需要生生不息、永无止境,进而能够改变社会存在。在弗洛伊德看来,“快乐原则”是人类本能的需求,是自然“本我”的体现。追求娱乐也是人的一种自然天性,但在泛娱乐化思潮的刺激下,原始的自然本性变成了一种报复性张扬[9]。西方消费主义、享乐主义、泛娱乐主义思潮涌入并相互交融,逐渐扩散到社会各个领域。简单直接感官刺激能够带来即时的精神愉悦,泛娱乐化思潮为人们打造了逃避烦恼的“乌托邦”,内心的空虚被短暂的快感掩埋,思潮中包含的浓重的价值虚无化气息,除了娱乐之外,人们怀疑一切存在的意义和价值。这种外在的娱乐刺激一旦停止,就将人们又重新推入焦躁、烦闷的深渊,进而继续寻找新的娱乐刺激以及即时满足。持续的、扩大的娱乐需求进入一个无止境的恶性循环,“其结果就是我们成为一个娱乐至死的物种”[10]。在娱乐的思维逻辑下,现实的人的多重需要被简单化甚至异化为单一的娱乐需要,与人的“自由而全面的发展”背道而驰。
泛娱乐化正在逐渐演变为一种普遍的社会思潮,相对于其他思想潮流而言,泛娱乐化思潮既没有能够支撑其发展的理论内核,也没有突出的理论代言人和著作,仅仅作为心态和情绪广泛弥散于社会。正因其“去中心化”的表现方式,泛娱乐化思潮耦合了各类思潮并产生新的变体,借助新媒体等现代媒介迅速扩展开来,诱导着人的本质异化。
资本与技术的结合使得数字劳动进入广大网民的生活成为现实。新媒体技术的出现将新的劳动形式带进大众生活,数字劳动依托数字信息技术的链接形成一种“非物质劳动形态”,人们单纯的娱乐活动恰巧成了非物质生产劳动。资本逻辑之下,巨大的经济利益诱惑使得资本的逐利性显露无遗,资本迅速进入互联网市场,资本、技术与市场一经结合,数字劳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进入人们生活。数字劳动商品化已经成为必然趋势,资本占有数字劳动者生产的数据产品,却并不向劳动者支付任何劳动报酬,数字劳动生产的商品成了一种异己的存在,商品本身并不属于劳动者自己,劳动者反而会被商品奴役[8]。现实生活中,数字劳动正借助新媒体技术铺展开来,将最广大的网民变成最廉价的数字劳动者。
同时资本与技术的结合提供了泛娱乐化思潮孵化的温床,为泛娱乐化思潮的衍生、裂变推波助澜。新媒体技术的出现弥合了传统媒介的时空缺陷,使得娱乐能够跨越时空而扩散,泛娱乐化的信息随时随地被推送到人们面前。为了剥削人们不自知的那部分数字劳动价值,商业资本全力开发泛娱乐化应用,推动娱乐掩盖下的劳动异化,也掩盖了资本无情的剥削。抖音、快手、火山等短视频APP 爆红网络,微信、微博、知乎等社交媒体背后追捧,虎牙、斗鱼、映客等直播平台令人深陷其中。新媒体技术的发展、应用使人们得到极大便捷的同时也在消耗人们的时间、侵蚀人们的主观能动性,泛娱乐化的文化产品更是给人们注射了麻痹思想的“麻醉剂”。人们在沉迷各类新媒体技术带来娱乐享受的同时,也在悄悄地被异化着,成为廉价甚至免费的“数字劳工”,资本与技术的结合无疑成了泛娱乐化思潮加速人的异化的推动力。
现实生活的巨大压力加速泛娱乐化思潮的弥散,驱使人的本质异化加剧。互联网社会,使得一切的更迭速度加快,仓促着追赶社会的脚步成为现代人的常态。加之现代生活成本上升,住房压力、就业压力、医疗负担多重叠加,压力就可能异变成为对现实的逃避,人们急于寻求一个躲避烦恼的产品。但现实中能够给人们提供短暂的休息、切实让人们得到身心的缓解的产品却寥寥无几。恰恰泛娱乐化思潮以其“融入式”的传播方式、“去中心化”的表现形式,“大众化”的创作模式,营造一种沉浸式的体验,引起情感共鸣,使得大众沉溺于娱乐狂欢之中能够得到暂时的愉悦,忘却现实生活的重压。
需求的异变将泛娱乐主义思潮推向高潮,人的本质的异化也随之演进。人是现实的人,不是抽象的人,现实的人的历史活动必然产生新的需要。现实的人的需要本是生存、发展、享受需要的综合平衡,三者只有处于一种和谐互动的关系时,人才能够获得健康持续的发展。但在泛娱乐化思潮助推下,需求动态平衡被打破。人们将自我发展忘却脑后,将精神享受作为追求,沉迷肤浅、表层的即时快感。单纯地追求享受,对于物欲的过渡放纵,对于生活的低迷态度都将使得人们止步不前甚至倒退,更谈不上自由而全面的发展。当压力不断挤压人们的生存空间,人的需求在泛娱乐化思潮的冲击下产生异变,人的本质异化则成为不争的事实,甚至愈演愈烈。
消费主义追求无节制的消费,是一种异化的消费观和价值观。泛娱乐化产品的大量衍生与当前文化消费产品的缺口不谋而合,大众在面对泛娱乐化产品消费时几乎表现得毫无二致。同时泛娱乐化产品以其吸引力又使得大众沉迷其中,持续消费,不可遏制地产生了消费主义与泛娱乐化思潮的耦合。在泛娱乐化思潮的掩盖下,商业资本悄然入驻,以娱乐为背景的消费扑面而来,例如各类搞笑段子中夹杂着购物“小黄车”,娱乐博主开始了直播带货,“娱乐”之名遮蔽了平台资本的逐利本性,在根本上折射出资本“力图超越自己界限的一种无限制的和无止境的欲望”[11]。资本不断激发并创设新的娱乐需求,并以此为基础对大众进行隐蔽且不间断的消费诱导。大众在追求娱乐的过程中进行了或文化或物质的消费,在消费的过程中又在进行娱乐,二者相互刺激、相互促进,在彼此裹挟中不断壮大。消费主义与泛娱乐化思潮的耦合将泛娱乐主义思潮的影响进一步扩大,也致使人的物欲膨胀到前所未有的程度。
享乐主义将“享乐”看作人生最大的幸福,人生的意义就在于让自己充分的得到物质和精神上的享受,全方位渗透于人们的衣食住行。泛娱乐化思潮将一切都看作为娱乐而生,而娱乐本身就是享受,泛娱乐化思潮恰恰与享乐主义的内核高度相符。在这两种思潮的结合下人们把物质和精神上的享乐作为追求,把人生目标停留于享乐之中,这两者的结合将人们的思想带入狭隘的个人主义之中,集体与国家利益置于个人之后,致使社会风气的败坏、个人价值观的扭曲。攀比、炫富之中使得人的价值追求趋向于物质化、虚无化,现实的人的社会关系中经济关系、物质财富占据主导,综合全面的社会关系失去平衡,人被赤裸裸的物质利益“绑架”,人的社会本质的异化也不断向前演进。消费主义、享乐主义与泛娱乐化思潮的勾连将极大程度的加速泛娱乐化思潮对于人的本质异化。
娱乐对于现代人而言是不可或缺的,合理的娱乐不仅能够让人获得短暂的放松,同时也能让人产生持久的内生动力。泛娱乐化在披上娱乐合理的外衣后,迅速弥散,因此一味地围追堵截并非良策,正确的疏导才是治本之策。消解泛娱乐化思潮的消极影响,需要基于系统观念,综合发力,实现多主体共治,多维度协同,为推进中国式现代化塑造全面发展的人。
泛娱乐化不仅是表征上的“娱乐越界”,更是对主流价值观和意识形态的渗透、边缘、分化和消解。究其原因很大程度上是对于娱乐本身的价值引领缺失以及人们迅速增长的娱乐需求与现实娱乐供给间形成的巨大缺口。对症下药,就要一方面强化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对于娱乐价值引领,另一方面优化优质娱乐文化产品供给,实现主流引导,掌握意识形态领导权。
实现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对于娱乐的高位引领,应当通过“教育引导、舆论宣传、文化熏陶、实践养成、制度保障等”方式将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教育贯穿社会生活的每一个环节,使主流价值观念融入娱乐创作、娱乐传播以及娱乐内容本身,奠定娱乐的正向基调。通过价值引领、精神塑造和行为引导多维度矫治“娱乐为王”的价值取向和思维模式,打破泛娱乐化统摄下的价值虚无和思维固化。同时泛娱乐化思潮以其碎片化、感性化的话语方式,横向传播带来的平等对话陷阱,耦合享乐主义、消费主义思潮而具有旺盛的生命力。实现主流引领并不是轻轻松松就能实现的,与泛娱乐化思潮的较量批判和斗争不可避免。马克思主义是我们进行斗争的有力武器,“理论只要彻底,就能说服人”[12],通过运用马克思主义科学理论对泛娱乐化思潮背后的价值逻辑进行梳理、理清其对现实社会人的诱导、控制与异化,将其真实面目公之于众,自然能够提升公众的辨别力和抵御力。面对泛娱乐化不断变幻的乔装伎俩,要做好充分的准备,主动识变,应变,求变,敢于主动亮剑。
遏制泛娱乐化思潮的蔓延,必须构建多维化的媒体矩阵,形成多层次全方位的娱乐供给模式。习近平总书记在讲话中指出:“我们必须科学认识网络传播规律,提高用网治网水平,使互联网这个最大变量变成事业发展的最大增量。”[13]新媒体的发展,给主流意识形态建构出了许多“难题”,但是同时也提供了新的生长点。主流意识形态的传播要坚持主流媒体官方发声、其他媒体迅速回应,建构主流意识形态发声系统。同时传统主流媒体要继续进军娱乐平台,实现以娱引娱的治理策略,即时阻断泛娱乐化思潮的前进路线。文化能够育人更能够化人,尤其要发挥优秀文化坚定信念、塑造品格的作用,优秀传统文化的创造性转变和创新性发展要在文化的比较中拓宽视野,在文化采借中丰富内涵。在文化整合中构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的文化体系,供给人们优质的精神食粮。
“泛娱乐化”兴起背后的助推力就是资本与技术的勾连,资本因其逐利本性一旦发现可能的增值点便会一发不可收,并且无所畏惧,人便成为资本利用的工具。因此建立一套网络空间由内而外的制度性约束、合理有序的数字劳动原则尤为重要。
在功利化的运营理念下,技术成为了资本的“帮凶”,因此正向利用技术是摆脱人陷入泛娱乐化的“陷阱”,走向人本质复归之路的必要之举。首先应当利用技术手段,对当前的海量娱乐内容智能化分级,优先推送积极正向信息,直接过滤低俗、庸俗的娱乐内容,给予主流价值观技术优先级。其次,应当以严格的商业资本监管制度规范娱乐的发展进路。治理泛娱乐化问题,一味地“堵”倒不如巧妙地“疏”,制定严格的商业资本监管制度,坚持正向激励与日常规范相结合,对娱乐文化产业进行正向引导,调动其传播健康文化的积极性,以最大的热情和投资来创作人民群众喜闻乐见的大众文化。与此同时要高度警惕市场的恶性竞争,消除市场中无序竞争导致的低俗、违法等问题,增强制度的有效性与震慑力,最大限度地规范商业资本利用泛娱乐化思潮进行的过度逐利行为,以制度规范开拓娱乐发展进路。
迈入数字化时代,数字劳动不仅是涉及数字媒体技术与内容生产、消费、服务的所有活动,更是异化的数字工作[14]。泛娱乐化遮蔽下的数字劳动极大程度隐藏了资本主义剥削的秘密,揭露当前数字劳动对人的剥削是建立公正的数字劳动秩序的第一步,进而增强劳动者维护个人正当权利的意识。其次数字化场域下仍然需要坚持按劳分配,坚持“人民至上”的原则,力图实现数字劳动中的全过程正义。建立合理有序的数字劳动规则能为现实的人的发展提供一定的物质支撑,同时凸显现实的人的主体性价值,激发人的积极性创造性,克服异化,促进人自由而全面的发展。
泛娱乐化思潮以人们现实生活的巨大压力和娱乐缺口为突破点,资本逻辑使娱乐变成人们宣泄非理性情绪的排泄口,借助社会舆论引起群体性的情感共鸣,进而形成无意识的集体娱乐狂欢,使人成为娱乐的附庸。这种异化的心理需求形成大众心理满足的表象,实际上人却走向了娱乐至上、价值虚无、急功近利的异端。将错误的娱乐心理及时纠正要立足于当前社会整体的社会心态建设,建立健全社会心态的监测及预警机制,拓宽情绪表达渠道落实人文关怀,切实解决当前人们泛娱乐化诱导下大众心理需求的异变问题。
社会心态是指在一段时间内弥散在整个社会或社会群体中的社会共识、社会情绪和感受,以及社会价值取向[15]。现实的人是社会关系的产物,社会个体难以避免会受到整体社会心态的影响,那么失衡的社会心态就将进一步膨胀个体的消极情绪,进入娱乐的“乌托邦”。首先加强社会心态建设应当建立健全全方位的社会心态监测及预警机制,运用大数据监测技术,精准测绘社会心理群像,发现明显的泛娱乐化苗头全程跟踪捕捉,合理调试,化解大众急躁、焦虑、享乐、攀比等消极心理。同时对可能发生的群体性重大心理事件,及时预警,把控整体的社会心态并置于可控范围内,防止重大社会心态问题发生。
加强人文关怀要坚持以人为本的价值理念,拓宽个体情绪宣泄和思想交流的渠道,积极回应人民群众对于美好生活的热烈向往,满足人们的正当需求,解决当前人们所面对的棘手问题,将人文关怀落到实处,坚决抵制泛娱乐化所带来的娱乐至上、价值虚无、急功近利等心态,坚决防范享乐主义、消费主义与泛娱乐化思潮的勾连并进,努力培育“自尊自信、理性平和、积极向上的社会心态”[16],为实现中国式现代化培养现代化国民。